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03 【雁默/戮史/万聆/千竞】Ash Of Time （东邪西毒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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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lythehow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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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樓主發表於: 2019-03-03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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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3 【雁默/戮史/万聆/千竞】Ash Of Time （东邪西毒AU）

港片东邪西毒au，写着玩的墨镜王文风，大量原台词吹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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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L&:
1.

“看来你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这几十年来，总有一些事情你不愿再提，有些人也不想再见，有人曾经对不起你，也许你想过，要杀他，但是你又不敢，又或者你觉得不值。很容易，只要你有银两，这客栈借给你用，别砸了账房的金算盘。”

史仗义坐在八仙桌旁，百无聊赖地拨弄算盘。

他带来的伙计忙着擦桌收碗，几度想搭话，方想起自己被禁了言，一张口又再度闭起。

这样的生活是很安静的。

良久，算珠相碰，清脆伶俐地发出一声脆响。

小暑过后，五黄临太岁，诸事不宜，史仗义只有一笔生意。

男人穿着戴丧黑衣，一阵风撩开布帘，“帮我杀一个人，他叫俏如来。”

“啧，佛门中人，杀了怕是要造大孽。加钱加钱。”

“他杀了我的老师。”

“你看上去自己就能把他撕成碎片，何必多此一举。”

“他杀了我的老师，但他是老师留下的唯一遗物。”

“唯一遗物，难道你不是？”

“我不是。”

今天的生意也没能做成，史仗义打着哈欠，上官鸿信离开时衣袂翻飞，背影像只红线勾画的雁。

史仗义不喜欢上官鸿信，因为他离开的方向，是自己曾经来的方向。

他脚翘在柜台上，半晌不做声，看着日落沙丘，直到头上长角的跑堂一路小跑来封了门板。

离开家乡后，史仗义来到了这片沙漠，开始另一种生活，他身有护甲，从不吃亏，渐渐也就无人可挡。

2.

沙漠没有四季，但仍有鲜花。

或者花一样的女孩子。

来者是个英俊的刀客，银白的衣领被风沙吹得发污，步伐稳健，是难得的练家子。

史仗义暗自打量，不忘礼节性流露惊讶。

许是夸张过了头，翌日见有人来，他只是耸耸肩，“你哥哥想买凶杀你，我没问是怎么一回事。”

除了柔和的嗓音和衣饰，这兄妹俩几乎一模一样。

“我知道，我来是想让你杀一个人。”

“当真？”

“你觉得会有余地？”

“只是好奇，你们到底在争什么。”

“一个女人。”

“同一个。”

“同一个，怎么你们就是不肯信。”

由不得他不信。史仗义其实不介意真相与否，他自认这很是项优点。

日光之下，他如何能不信。

第三日来的是花一样的女孩子，嫩蕊鹅黄，身形娉婷，是一开口就知晓一切的那种人。

“他们实在是不该闹到这种地步，”女子以袖掩面，尾音上挑，落在史仗义耳中，就听出点沾沾自喜的前兆。“手足血亲，何以至此。”

“即使手足血亲，也有不得不对峙的时候。”

“为何一定要一分高下？”

“那你呢，你又究竟偏爱哪一方？”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也原以为凡事总得利利落落才好，可不是那样的，谁都爱，谁都不爱，是很难理解的事情么？”

“什么——”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我要起身去很远的地方了，你猜我会不会后悔？”

女人认真哼唱起一支曲调，袅袅转转，正是一番琴刀相依的风流气。

这在安静的客栈里是很不寻常的，史仗义不喜浪费，于是就着歌声下酒，酒也多了几分劲头。

意识朦胧间，烛光跃动在她脸上，像是泪痕。

“有些人总要等到离开之后，才发现自己离开的是此生最爱，我就是想赌赌看。”

“赌我若见了真正的雪，到底会不会后悔。”

天亮的时候，沙漠里的温度还很吃紧，史仗义打着哈欠，不禁拢了拢衣襟。

冷峻的刀客，连眼神都带着寒意，森然逼人。

“我妹妹是不是又来找过你？”

“不错。”

“不要对她有非分之想，我不会让她离开我。”

“你倒还挺关心你妹妹的。”

“她找你做什么？”

“她叫我帮她杀一个人——他名叫万朔夜。”

“......一定是聆秋露叫她这么做的。”

“就算没有聆秋露，她迟早也会这么做。”

史仗义信奉有始有终，很想再见上那黄衣女子一面。尔后连续十日了无声息，终于等到手下爱将的情报传来。

史仗义找到他时，他正坐在距离客栈三十里的绿洲里，很小的一块，珍贵非常，只有身份高贵的沙漠族民才能随意进入。万朔夜第一次卸下传家宝刀，背影十分寂寥。

这里不该只有一个人的影子。

史仗义递过去一个酒葫芦，“你们兄妹俩感情都真怪，你妹妹也来求我别伤害你。”

他接过水酒一饮而尽。

“秋露衷情的分明是我，她却对我说，如果我有一个妹妹，她一定会爱上她。”

他为此难过极了，认定伤了自尊心，没人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许她是想解释她没法同时爱两个人，又或许她只是个不知餍足的女孩,喜欢看到仰慕者黯然神伤，在一旁快乐地吃着杨梅；这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一切早已无从考起。”她明明就知道我...她当然是知道的。”

“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欢喜和你待在一起？”史仗义打断他，“她在这长大，花了很多时间，却对一个过路的外乡人另眼相待。”

这是件很难的事情，难到像是沙漠里下雪......如果赖以支撑的恋情出了隙漏，或许你没有理由责怪她。

“这里没有她的墓碑，我不知道她是否已经死了，还是被安排远嫁他乡。”

“那么你便不该忘记，她曾经说想和你一起走，因为她很喜欢下雪。”

“那么她便是个骗子，沙漠里没有雪，聆秋露从未见过雪。”

史仗义眯起一只眼，凑近了看他，像在看天字号第一傻瓜。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本就是她的雪。”

他们在水源边坐了一天，直到满天星光，那一天特别长，史仗义仿佛是在和两个人说话，到了最后，他索性也不去分辨。

翌日清晨，流浪的刀客继续远行，史仗义丢给他一袋干粮，祝福他别过急英年早逝。

这话不讨吉，可是没人计较。

“我现在该叫你万朔夜还是万雪夜？”

“那又有什么区别？”

行囊里是一把风干的黄蕊花。

几年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特别的刀客，其刀冻气入体，其人豁达不拘。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是听说，他喜欢徘徊在湖边，伴着自己的倒影挥击。

3.

客栈外来了一个黑发女孩，孑然一人，身无分文。

“可不可以帮我？”

史仗义看了她一眼，叫天兵仔赶人。

女孩抱膝坐在门前，哭花了脸。

那是个半大女娃，坐了很久也不会有人帮她，直到千雪孤鸣的出现。

千雪孤鸣是个极有趣的人，每天傍晚，都会来客栈喝一杯酒吃两碗饭，太阳下山的时候，离开。

传闻他是个江湖郎中，医死了人，死者和王族沾亲带故，遂不得不四处窜逃。史仗义听则听矣，没当过真。取笑过后，不忘多收他二文酒钱。

笑话，失魂落魄的狼，怎么可能去悬壶救人？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那个囡仔？”

“她是苗疆人，我也是苗疆人，照顾小老乡有什么不对？”

“苗疆人千千万万，你对每一个都这么好？”

“嗯，每一个，只有一个混蛋除外。”

“你老婆？”

“哇靠老板你不要乱讲！”

千雪孤鸣猛地喷出一口酒，差点被呛个半死，脸也气红了一半。

谁要是有这么一个老婆，肯定有够受，但他看上去活得快活。

史仗义顿感同情，不想看快活的千雪这么快去送死。

他也学着千雪的样，摸了摸女孩柔软的黑发，“她的族人被杀了个光，只为一件传说中的宝物，不过我听闻他们挖地三尺，什么也没找出来。”

“没有人来追查她？”

“有总是有的，可她一个小姑娘家，又能藏得住什么。”

“是谁干的。”

“风头很旺的马帮，还珠楼，凶悍得紧，劝你惜命。”

话说出口他才发觉，那句提醒，自然是多余的，盘踞在这座客栈的人，怎么可能惜命。

不说出来的话就是不存在。他只是厌极了这一点。

千雪孤鸣开始像匹真正的狼，为即将打响的战役做准备。

史仗义想叫他去多找些人，直到看他在沙丘边练刀，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击溃了一个沙丘，只消半日又会形成另一个，为什么总有人不求结果，执着于挥刀空耗。

决战前夕，黑发的女孩儿病倒了，千雪孤鸣急忙拎着刀跑回来，史仗义一脸狐疑，看他有模有样地把脉，在心里给流言添上两勺真实度。

“她脉象很乱，体虚气弱，有火攻心。”

“她大仇即将得报，有什么好着急的。”

“我怎么知道，气虚之疾本来就很麻烦。”千雪孤鸣十分烦躁，挥手把史仗义轰出去。

史仗义啧啧称奇，扒在窗边观察后续，见他翻出一个奇怪的令牌放在女孩枕边，嘱咐她去神蛊峰找一个叫温皇的人。

女孩抓着他手哭个不停，“我叫凤蝶。”

那一天，千雪孤鸣给凤蝶翻来覆去讲了很多故事，他去过很多地方，风土情物信手拈来，但最多的是珊瑚，统统都是故事里遭了秧的丑角，咬牙切齿裹着点讥笑，他不是个足够细致的男人，因此这是个奇怪的组合，所幸凤蝶还没长到认真计较的年纪。临睡前，她眨了眨眼，“我知道你在骗人，你明明就很喜欢珊瑚，也喜欢苗疆。”

“对对对，你是不是还想说，我其实很想再去看一眼，苗疆的珊瑚？”

“那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不好，小孩子就该快点睡觉，睡醒了你就能放心了。”

月疏星稀，苗疆那里肯定是个好天。

回去做什么呢，早就没有了回去的必要。

“看来是我低估你了，原来你不仅有个漂亮老婆，对付小孩也很有一手。”

“.......所以说，你到底为什么就认定那是个漂亮老婆？”

“因为那些混蛋的人，往往都很漂亮。”

七日，晴，凉风至，地官下降，定人间善恶，有血光

破晓时分，围城马队的啼响腾起滚滚黄沙。

史仗义举着一盏灯笼，站在客栈的屋顶。

血光染红了初升的朝阳。

如果出手够快的话，血从伤口喷出来的时候，像风声一样，很好听。

千雪孤鸣一定听到了。他自己的。

鏖战多时，他还是赢了，他的刀势无人可挡，沙地鲜血斑斑，只遗漏了那个未曾出面的魁首。

史仗义蹲下观察他心口的纵深伤。

“任缥缈从来不会出面。你别忘了叫凤蝶去找神蛊峰的温皇，只有温皇才能救她，也只有温皇才能杀死任缥缈。”

“这其实一点都不值得。”

“不值得。但我觉得痛快。我本来应该没事，但我的刀没有以前快了。我以前快是因为我够直接，认为对的就去做，从来不想什么代价。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变。我想看看我到底变没变。

史仗义看着他逐渐灰暗的双眼，问道，“那你变了吗？”

“答应凤蝶之前，我以为自己变了，我很失望，因为你是决不会做这种事的，我觉得我也变了一个人，变得跟你一样。”

“我这个人很烂吗？小心我不给你收尸。”

史仗义说完觉得不对味，千雪孤鸣分明是面向着刺眼的天空。

“你到底是不是个大夫？客栈里备有点药草，你还来得及爬起来救救你自己。”

“当然不是，我想医的人，很久以前就死了”

“他骗了你？”

“靠北，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

“所以你的族人不再欢迎你。”

千雪孤鸣没理他，他濒死前也是那么洒脱快活，“那就请小老板你行个好，把我的死讯带回去咯，最后的忧患也清除了，帮我看看那家伙是会有多高兴。”

“哎呀，千雪兄你又是凭什么觉得，像我这样的后生仔，就能理解你那满腹悲肠苦衷？”

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良久，史仗义笑了，捡起地上那口断刀，敲了敲千雪孤鸣的肩。

“当然能，黑头发的故人嘛，总不止你一个有。”

千雪死后不久，史仗义动身去了苗疆，他感到很奇怪，这里与海境相隔万里，绝无半点海物的痕迹。

他凭着刀柄的铭印畅通无阻，最后在一座恢弘壮丽的宫殿里，见到了那位善于等待的王。

史仗义在转身离开前，被什么黯淡的光华晃了眼。抬眼看见苗王抚摸着断刃，这显然不是他等待的结果。

苗疆唯一能见到的珊瑚，早在许多年前就被剔成红珠，缠进了他的发辫中。

4.

雁是恋旧的鸟，无论多远都会回到原地。上官鸿信也一样。

他每年会在小暑前后到来，这个习惯维持了很久。

他一个那么威风的男人，既没放弃买凶，也没能杀掉俏如来，这让史仗义玩味极了，每每主动拎了酒，坐到八仙桌边看他笑话。

“这么久了还没放弃,你与令师尊关系一定很好。”

“他想杀我，起码三次。”

“哦...那你一定恨极了他。”

这一天史仗义陪他喝了很多酒，上官鸿信喝到半醺就会做梦，不惊不扰，史仗义也懒得去问过他梦见了什么。

除非他像现在这样，伸手去够檐下的破竹笼，声音被酒浸得清润。

“你每次都梦到了什么？”

“往事。”

“往事？”

“我以前豢养过一只青鸾。”

“我见过了很多得而复失,哎落翅仔,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你从来就没拥有过它？”

青鸾是仅存在半梦半醒间的产物，梦终有一醒，得蒙垂青的人，无力承担这般宏大的后果。

人心隔肚皮，再添上一个笼一道坎，说得上谁饲养谁呢。

他一定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因为上官鸿信的脸色难看极了。

然后史仗义发现，他笑起来更难听。

“到了最后我才发现，我只是不愿意承认，这细细的枷笼，根本不可能束缚住他，多可笑，原来我才是被困在天地间，一无所有的那一个。”

很久以前他听过这么一句话，知不知道喝酒和喝水的区别？酒会越喝越暖，水却越喝越寒。

史仗义端详他许久，把醒酒的冷水倒了，打了个响指，跑堂的天兵仔搬来一坛封严的酒。

“不久前，有个人来看我，他带给我一坛酒，因为他从来不喝酒，所以不知道这坛酒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喝了之后，可以叫你忘记以前的任何事。”

上官鸿信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史仗义让天兵重新封好了酒。

每年这个时节，他的兄长都会来，说不上几句话。上一次他踏破风沙而来，瓷佛一样无慈无悲，丢下坛酒与一纸家书，转身就走了。

因为这是史艳文的寿辰，他必定会来探望史仗义，因为史艳文想知道他的消息。

但今年没必要了。

正气山庄的桃花开了，史精忠站在父亲身后，看春风和煦，花瓣零散。

银燕在那里练拳，骨节铮铮作响。

“你说他像不像小空，跟人在一起开心的时候滔滔不绝，不开心的时候，一声不吭，瞪着眼睛看你，一个人在那里呆一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担心他也会长成小空那样，分明心里想要，嘴上却不肯讲出来，一定要你送到面前才肯要，渐渐地也就不想迁就他了。”

史艳文腹上的旧伤突然复发，性命垂危，很少有人知道，他早就在多年前的魔世之战中败了元气。

他的伤从来没有痊愈过。

史精忠推他去树下，迟疑着问道，“为什么您从没去找他。”

“小空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他想要，就一定能得到。”

“他认定那是亏欠。”

“他太自信，不愿前行也不肯回头，我从不介意他恨我，但我已经累了。”

“我一直以为你们会和解。”史精忠梳理起他掺银的长发，仿佛那个意气风发的云州儒侠还在眼前。

“你知不知道现在对我来说什么最重要？”

“天命与苍生，现在，应该还要加上银燕。”

“我以前也这么想，但是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我知道他早晚会长大，长成少年英雄，离开这里，去成为下一个史家人。以前，我一直以为这些很重要。直到我前几天看着镜子，才知道不是这样的。原来在我最好的时候，我的孩子都不在我身边。”

“这是我见过，最难解的局。”

“我知道，但是那从来不是你的责任。”

史艳文握紧他的手，指了指墙角的一坛酒，笑意清浅。

仗义不相信他，也不相信自己，他还太年轻，无法从一个出离于胜负的观念中解脱出来。

如果他真的情愿，他可以成为他渴望的任何一个人。

史仗义从来不在意大哥会不会再来，就像他自顾自堵上了来自中原的消息。

他始终没有打开那封信，即使那上面的亲启二字他熟悉极了。

直到有一天客栈里的醉汉闲谈，中原砥柱史艳文早在一年前就过世了。

跑堂看向无所事事的老板，一时不知是该使贺喜还是道哀的眼色。

史仗义没搭理他，他一手拨弄着算珠，打了一个大哈欠。

史仗义在客栈外坐了两天两夜。沙漠在清晨，正午，傍晚，随着天空变幻出不同的颜色，原来他从来没有真正看清楚过这片沙漠。

小时候，算命的说他孤星入命，太阳化忌，彼时他仍是稚子身量，蜷在父亲怀里，奶声奶气仿他念诵，卦卜将来绝对空。

他没想到会是真的。

后来他就开始懂得自我保护。要想不被人拒绝，最好的方法是先拒绝别人。因为这个原因，他再也没有回去过。

那天晚上，他让天兵把封好的那坛酒拿了出来，喝了个底朝天。第二天，好像平常一样，继续做他的生意。

“看来你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这几十年来，总有一些事情你不愿再提，有些人也不想再见，有人曾经对不起你，也许你想过，要杀他，但是你又不敢，又或者你觉得不值。很容易，只要你有银两，这客栈借给你用，别砸了账房的金算盘。”

店里没什么生意的时候，史仗义会站在屋顶望向东方，外面的世界有什么？无非也是沙丘接着沙丘，可他很是满足，仿佛隔着这无边无际，看到了遥远庄园里的一簇桃花。

当你不能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不知道为什么，他常常做同一个梦，梦里有很多人和血，有一双手揽住他，温暖如春。

没过多久，史仗义关了店，连那封没款的旧信一道烧了精光，离开了这片沙漠。

那天，皇历上写着，驿马动，五行利金，宜铸钢炼铁。

翌年，史仗义重返修罗国度，成为一方霸主，号戮世摩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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