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7 [漠御] 西酞普兰/送君千里（短篇二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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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0-03-17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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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7 [漠御] 西酞普兰/送君千里（短篇二则）

西酞普兰

现代AU（存疑），意识流ooc
存在如题目所示的雷点，可能引起不适
PdqvXc
[* 原作 *]   霹雳震寰宇之刀龙传说 5z,q~CU
[* 配对 *]   漠刀绝尘/御不凡

    总是会弄到浴室的瓷砖上：成排、发黄的牙齿，和它黑褐的牙缝。御不凡把喷头卸下来对着它冲，洗发液又白又黏，不太亲水，慢吞吞往下流动，在墙上拖出一条半透明的印子。
    上大学后他开始留长发，起初是个小发揪，脑袋晃一晃，鬓角的碎发就扑簌簌漏下来。四季如春的二线小城，理工科学校，男生衣着大多朴素，他走在学校里，别人总要扭头看。他不太在意，其中一个原因是长头发是个好理由，让他可以冲更久的水；另一个原因是，他觉得自己天生就要留长头发的。
    有的人天生聪明、有的人天生敏感、有的人天生喜欢同性、有的人天生被塞进自己无法认同的壳子里，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事情。比起无伤大雅的额外关注，他更在意的是，自某一天起，这些窃窃私语的视线突然被拦腰斩断了。一夜之间，学校里流行起千奇百怪的夸张发式，放眼望去，男女同学头上都顶起造型假发堆就的亭台楼阁。
    御不凡对用头发盖楼也没兴趣。他不去影响别人，也不受别人影响，颇有种“我自岿然不动”的定力；他的头发安安稳稳地继续生长，被挽成个简单的高马尾。
    关于这件事，他自己有个算不上成熟的推测。在大学校园化身梦想小镇的第二周，漠刀绝尘忽然向他发问：“这样会更好么？”当时御不凡没反应过来，反问道：“是怎样？”绝尘面无表情，对他说：“头发。”
    御不凡恍然大悟。他仔细打量他那手感蓬松、弧度完美的挑染大波浪，点评道：“潇洒中凸显不羁、简明中不失细节、俊逸中又略有一丝异域风情，挺好，挺好。”漠刀绝尘盯了他半晌，拧开保温杯，叫他闭嘴喝茶。
    漠刀绝尘是他的室友、好友、发小。一直以来，他沉默而温柔地陪伴着他，既像是卫星，又像带来光和热的恒星。或许接下来他们还会发展出一些其他的关系、或许不会，御不凡自己偏向后者。在这段友情中，任何改变都会带来不可预测的风险；人一旦拥有了全然契合的伴星，就不想再回到孤独的真空中去。他小心翼翼。
    有时候他猜想绝尘偏向前者，往往是在对方安静的注视里面——有时又觉得不是。那微妙的、似有若无的牵系，宛如叹息时吹出的气流，轻轻扫过他手背的汗毛。接下来，那视线移向远方，移向虚空中的某个定点，他会问他：“这样的生活，你是否满足？”他感到他们之间的牵系给这问句扯断了。
    由此他放下心来，抬头望向绝尘。漠刀绝尘的眼皮垂盖下来，睫毛根部闪烁着细微的金色，遮盖住大半瞳仁。他分明就坐在对面，却又很远、很难懂，御不凡慢慢地舔湿嘴唇，下牙随舌尖刮过唇珠，回答他：“我很满足。”
    “要说有什么遗憾……”御不凡的眼珠转了转，半开玩笑道，“这么多年，也不见你为我找个嫂子回来。”
    被掐断的对视重新连通。漠刀绝尘问：“只有这点遗憾？”
    他问话时眼睛会看着对面的人，眉宇微微蹙着，那样子很诚恳，像是马上就要照做。
    “遗憾倒不至于——就是关心你嘛。”御不凡率先移开视线，“说起来，你到底中意什么型啊，上次那小学妹不是挺好？”
    漠刀绝尘直接无视了前边半句，“什么学妹？”
    御不凡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哦。”在这世界上，有些人分明无所不知，却总要明知故问。他小声嘀咕道：“明明就很熟……很熟。”
    于是绝尘的眉头拧起来，说：“不要乱牵红线。”
    “哉啦哉啦，我懂我懂，”御不凡食指抵着嘴唇，发出“嘘”的气声。
    傍晚的时候他们沿小路回到寝室，越过低矮的水泥院墙，西天又在流血，橙红、悲怆的天色自落日的创口中奔涌而出，如火，如粘稠的铁锈。他问绝尘是否觉得那红色日渐向东逼近，绝尘拉了他一把，说：“看路。”他觉得他想说的其实是，“不要往那边看。”
    “好嘛。”御不凡说，用余光窥视他的侧脸，夕照似一种人间无处找寻的金漆，轻盈而贴合地涂饰这行走人间的神像。“来，快问快答，检测一下你的心意……火还是水？”
    漠刀绝尘静静地看了他一眼。
    “快选啦。”御不凡催促道，“给个面子？”
    漠刀绝尘说，“……水。”
    “鸟还是鱼？”
    “鸟。”
    御不凡“噗”地笑了：“我就知道。”接着又问，“梅兰竹菊哪一种？”
    “没区别。”漠刀绝尘回答。他沉吟片刻，补充道：“竹叶。”
    “不要思考啦。”御不凡无奈摇头，抬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白还是蓝？五，四，三——”
    这次漠刀绝尘没加思索：“蓝。”
    “哈，事情开始有趣了……临山古照还是独鸣峰？”
    “后者。”
    “那，天刀哥哥还是霜儿妹妹？”
    漠刀绝尘偏头看他，平平板板地念：“御不凡。”
    “有——”御不凡举手答“到”，接着“唉”了一声，叹道：“绝尘啊，你的警惕心是不是有点强？”
    漠刀绝尘说，“很无趣。”
    御不凡不由腹诽：说得好像你就多有趣似的。漠刀绝尘戳在他视野的中心，跟个木头棒槌似的，放眼整个苦境，你准保也找不出这么英俊的棒槌。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看看你，又想歪了吧，”御不凡摆出一副痛心疾首之貌，“我是说啊，你成天围着我转，都没有交到自己的朋友……”
    近乎急切地，漠刀绝尘打断他：“有你一个朋友就够了。”这时他又像垂柳的枝条，将池塘稠黑的死水点出涟漪。
    夕阳仍是血红，禁止通行的颜色。御不凡用力抿了抿嘴唇。可是我们终究都要学会告别，他想，到了那一天，你该会感到怎样的孤寂啊。
    御不凡点头说：“好。”他嘴角非常轻快地翘起，眼睛却非常忧愁。
    他在吃西酞普兰，白色小药片，形状像希腊字母θ，从中间掰开，每天半片。这药配利必通吃，不知是否为了抑制发抖。晚上他吃过药，躺到床上，后脑一阵阵发麻，寝汗湿透枕巾，“不会有副作用”，大夫再三地这么告诉他。
    大夫的手压在化验单上，白的指头，亮漆漆的红指甲。他生在严父慈母的家庭里，但家风非常自由，下面还有个精力过于旺盛的小妹；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何产生这么多的惶恐。他鞋里有枚硌脚的石子，他胸臆中有个不知来路的黑洞。
    绝尘不知道这件事，八成是装作不知道，为了不使他难堪。这个世界上的事，绝尘从来全都知道。大约在他们十七或十八岁那一年，五月里的深夜，远近楼房的方窗星星点点嵌在夜空一头。
    窗台是浅色大理石材质，很窄，御不凡窝在那上面，夜空中悬着他照在窗上的影子。漠刀绝尘坐起来，不记得是因为什么原因了，高中时御不凡住在他家里，想来是因为他家离学校更近。
    卧室南面对着一条马路，路灯的光焰向上蔓延，橙色侵蚀着紫色。《伊利亚特》里写死亡是紫色的。御不凡把额头贴上玻璃，窗帘盖住他一半身体，像一条安稳的裹尸布。绝尘问他在做什么，他用手背飞快地擦脸，说：“像我这么有情调的人，当然是在看星星了……怎样？”漠刀绝尘绕过床铺，在地面上朝他伸手，沉声说：“你下来。”绝尘的手掌很宽，并且温暖，手臂的线条蕴藏着生命的伟力，好像只要他不放开手，御不凡就能被永远地留在地面上。人在年轻时是不觉得自己会老的。
    “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吧，”后来御不凡说，“觉得世界是……有隔膜的。并不真实，就像透过火焰往对面看。”他从绝尘裤兜里掏出一只打火机，并且擦亮它，将火苗举到左眼前方。他慢慢闭上右眼。
    “会么？”漠刀绝尘说，说话时神态和声音都并不显得惊异。
    御不凡穿透火光仔细端详他，忽地笑了，说：明明你也这么觉得。他们分明就是同样的人。有时候御不凡甚至觉得他俩之中真正在生活的那个人是绝尘，而自己只是在替他表达。
    表达是软弱无力的，是将塑造人的东西锻造成刺穿他们的利刃；人们为表达所刺穿，实际上真正击中他们的是生活本身。而生活往往是沉闷的，沉默的，是日复一日恒久忍受，然而永远无法发出哪怕最微弱的声响。生活是……被生活扼杀的所有可能性之总和。离通识课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绝尘给他打电话，他接起来，两边都久久地没有出声。他闭上眼睛，手机放在枕边，电磁波通讯把两个呼吸声联结成一个。
    “你肯定听过柏拉图的洞穴之喻？”御不凡说，“人是洞穴中的囚徒，所见的世界是火光映在墙上的影子。”
    打火机灭了，他重新擦亮它，右手拢住火苗，不使它被风吹熄。橙色在他手心跳跃，一如洞壁的火影。他小心地看向绝尘：“但你和我们不一样。绝尘，你是能去到洞穴外面的人。”
    漠刀绝尘说：“我不做哲人王。”
    “啪”地一声，御不凡用火机的翻盖扣灭了火焰。他说，“你啊……”
    “这样不好？”漠刀绝尘认真地向他问，“你会希望我怎样做？”
    御不凡怔了一下，同样认真地回答：“我不知道。”
    沉默延展并充满了他们所在的空间。御不凡说：“没有人能够替别人选择怎样做。”听到绝尘说：“你可以。”他就胡乱把马尾捋向一侧：“除非我是枫岫主人，哈……”
    漠刀绝尘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那就替你自己选择。”御不凡已经隐约预感到接下来他要说什么。心脏越跳越快，不断把血液泵上两腮，宣判近在咫尺，他听见绝尘说：“如果……”
    与惯常印象全然不同，御天五龙的战神有一副温吞迟钝的好脾气。据说这是因为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把逆鳞遗失在苦境了。
    在它失落的那一天，有人伏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说：“小妹就义，天下封刀打理了她的身后事；父亲去了有我。我命绝今日，是你带我回到荒漠。”
    “可是绝尘啊，我真的放心不下：倘若命数真有不幸，到了你的那一天……”
    漠刀绝尘垂下眼帘。“如果，”他说，“世界是假的。你是否会愿意——”
    他慢慢地松开手，说：“留下来。”
    御不凡说：“你是真的。”
    漠刀绝尘低声回答：“我是真的。”
    御不凡问：“我也是真的？”
    “还是算了。”他很快摇头说，“这个问题，最好还是不要回答。”最后一线光辉垂照在他脸上。他笑了笑，嘴唇的颜色比以往都更加红润，“很浪漫，听起来就像是亚当和夏娃。”
    然后，在行将崩塌的世界里，在这楚门真人秀的谢幕舞台上，最后的三秒钟，他第一次亲吻了他。

* cCiDe`T\F
完

*
* 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出来，真正在“吃西酞普兰”的人并不是凡。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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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0-03-17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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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

千字激情短打，这次不刀……吧 IZQ*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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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作 *]   霹雳震寰宇之刀龙传说 .Tw:Y,G
[* 配对 *]   漠刀绝尘/御不凡

    “就送到这里吧，”在荒漠边境，御不凡抬起扇子把他拦住，“前面是他国疆域，你贸然进入，会不会很麻烦？”
    漠刀绝尘说，不麻烦。御不凡听了就笑，眉梢一抖一抖，同他讲：先送十里，再送百里，像你这样送下去，哪还有个完呢。
    金乌西沉，慢慢与行伍错开，被他们抛在身后。漠刀绝尘回首望去，太阳为叆叇、稠白的云海所包覆，模糊成纱帘后的烛火。
    “天色不早，”漠刀绝尘说，“你们找到落脚之处，我便返回。”
    御不凡闻言，亦向天际放眼，折扇在手心叩了叩，一本正经地学舌道：“天色不早，人多安全，我看你还是过了夜再走。”
    漠刀绝尘转头看他，阴天光线不足，再加上整日蹈沙赶路，人脸上或多或少显出疲态。他拍去他发顶的浮土，说：“好。”
    御不凡显见地高兴起来，把骆驼的缰绳交给家人，与绝尘吊在队尾说小话，问他：“明天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他曾经彻夜地考虑过。漠刀绝尘回答道：“诛灭巫邪教余孽。”面对挚友，他十分难得地多解释了一句：“只有巫邪教彻底消失，荒漠才能重归和平。”
    “的确如此。”御不凡点头赞同。他望着绝尘，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漠刀绝尘说：“并非难事，无须挂怀。”
    “是啦，你已经是荒漠最强的刀者，将来也会成为最英明的王者，像他们说的那样，担起所有人的希望……”御不凡字斟句酌，“可是我知道，对你而言，杀戮是一件多么无奈的事。”
    漠刀绝尘的目光垂向鞋尖，“这是我的责任。”在他视野之外，御不凡的手悬在半空，稍微顿了顿，没有落在他肩膀上。
    御不凡收回了手，又问：“在那以后呢？”
    “修水渠，种树，通商，使荒漠子民安居乐业。”漠刀绝尘认真地说。
    “这么说，”御不凡笑道，“哪一天我回到荒漠来，准定能见到你了？”漠刀绝尘低低地答应了他。
    天已经黑尽了，风力形成的群丘间，弯月爬过垅脊。碎铁般的星屑散落天幕，背风之处，旅队就地扎营。漠刀绝尘席地而坐，靠着一头跪地休憩的骆驼，骆驼背上鞍鞯已经卸去，鬃毛粗糙，扎着他的脖颈。新月之下，御不凡抱着松枝朝他走来，身后篝火间或跳动，把他雪白的袍袖染成瑰红。
    漠刀绝尘俯身引火，火星溅落在木柴上，蔓延成微弱的火苗，御不凡展开扇子，小心地将它扇得更旺。他抱着膝盖，挨着绝尘坐下，火光照亮他的眉宇，远处沙丘在月下宛如水银。御不凡轻声感叹：“这就是‘送君还旧府，明月满前川’了吧。”
    漠刀绝尘摇头。诗人送别友人的夜并非此夜，满前川的明月也不是他们的月亮。
    御不凡抬手整理头发。“明早，你要走的时候，”他握着发髻，利落地拆去束发银环，外袍并内衫的两重袖子落下来，层层叠叠堆在肘弯，“如果我还在睡，不要叫醒我。”
    “反正我们肯定还会再见的。”他说，“我真的好讨厌道别。”他的视线落在哔剥爆响的火堆里。
    荒漠风沙很大，吹得他头发蓬乱打结。御不凡将发环衔在口中，环边两道银线便垂坠下来，两条溪流似的，末端盘在他膝上。他朝绝尘伸出一只手，五指微微分开。漠刀绝尘会意地掏出水囊，往他掌心倒了一点清水，看着他沾湿手指，慢慢把发尾梳开。
    在很小的时候，漠刀绝尘曾经在沙漠西陲的云上看到一座中原的宫殿：它有琉璃的瓦片和黄金的廊柱，殿阶以玉石铺就，墙壁白如月下沙丘，外侧嵌满了五色流转的云母和螺钿。
    刚来荒漠时，御不凡偶尔会因为思乡暗自哭泣。透过玩伴的笑靥，漠刀绝尘总能察觉到他心中暗藏的悲伤。他想要安慰他，就拽着他出门，一同去寻找那座宫殿。
    一大早他们就往西走。御不凡低头看看地上的影子，问他：“中原……是在荒漠的东边吧？”
    漠刀绝尘说：“是吧。”
    “那我们往西走，”御不凡非常困惑，“不就成南辕北辙了吗？”
    “可是宫殿在西边。”漠刀绝尘说。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我在父亲那儿看到过一本异域的手札。”他说：“上面说苦境是圆的。”
    “原来这样噢……”御不凡肃然起敬，“真好啊。这样我们只要一直一直往前走，就不用害怕找不到家了。”
    然而，及至抵达荒漠西陲的边境，他们都没有找到那座宫殿。御不凡说可能那是座神仙的宫殿，像他这种凡夫俗子，是没有缘分看到。
    漠刀绝尘说：我一定让你看到。他回到住处，舀了一托盘沙子，按照模糊的印象，和水堆成一座沙堡。
    刀皇之子头一回做这种事，手法甚是生疏，在塑型上浪费不少时间，勉强堆好时，月亮已悬在中天。他端着托盘去找御不凡，一路小心翼翼，生怕把沙堡颠散；然而黏合沙砾的水分逐渐蒸发，御不凡仅仅来得及略观一眼，沙堡便骤然被洪流吞噬似的，整个儿坍塌了。
    漠刀绝尘手足无措道：“对不起，我——”
    “我忘了沙子容易散开，”他说，“下次我会用石头。”
    御不凡反倒朝他笑，睫毛深黑，密密地盖住眼睛。
    “前天夫子刚讲过，修短随化，终期於尽，世上所有东西都不能幸免。”御不凡说，“我想，曾经存在过，就已经很好……谢谢你，绝尘。”那会儿漠刀绝尘还不晓得何谓痣相，只暗暗喜欢他眼角那颗生动的星星。
    次日清晨，漠刀绝尘起身时，御不凡果然还未动，乌云一样的头发，散在毯子外面。昨夜的篝火只剩冷灰。漠刀绝尘信守承诺，没有惊动他，把自己那边毡毯仔细折好，便向玉刀爵辞行。
    他知道御不凡醒着，听到对方压抑的呼吸声，猜想他正如自己一般整夜未睡。在御不凡的包裹边，他留下三块方石子，用它们搭成一座小小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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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其实最开始是想写海市蜃楼的梗，但是写歪了……梗如下：

    漠刀绝尘为了刀皇灵魂那事避世隐居的时候，在山洞里，突然看见荒漠在落雨。荒漠久旱，每一场雨都很反常，也许是故人到访。绝尘怔怔走到洞口伸手去接，发现并不是荒漠在下雨，这场雨只是一个蜃景，来自千万里外的中原。自从御不凡回故乡后，荒漠已经很久不下雨了。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