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20 【琴酒|逍遙遊x浪飄萍】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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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l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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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05-20 22:4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20 【琴酒|逍遙遊x浪飄萍】昔年

舊文備份。

1F  篇一  初識
2F  篇二  風寒
3F  篇三  察知（限）
4F  篇四  造訪（限）
5F  篇五  舊事三則
      ＜一＞元宵
      ＜二＞告假
      ＜三＞出遊（限）
6F  篇六  暮春

[ 此帖被mallow在2022-05-20 23:0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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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

1樓發表於: 2022-05-20 22: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篇一初識

-
寫琴酒第一次見面的場合，私設大概是琴&酒16歲。
我覺得一開始一定是酒先去招惹琴的。
OOC注意
-
一日午後，陽光明媚，微風徐徐，逍遙遊抱著琴閒步至宗外一處涼亭。
他將不世並放在桌上，坐得端正，雙手撫琴，撥動琴弦開始彈起，琴音悠然遠揚。
不久，他突然按琴停下彈奏的動作，皺起了眉並以手掩住口鼻。
「...閣下為何停奏了？」一旁的樹上傳來了一個疑惑的聲音。
「酒味很臭。」逍遙遊回答，語氣平靜，顯然早就知道樹上有人。
「...嗝...真抱歉。」雖然道了歉，對方的語氣中卻不見一絲歉意。
「大白天飲酒作樂，未免浪費光陰。」逍遙遊忍不住隨口唸了一下對方。
「欸~正是因為天氣這麼好，才要偷閒享受一下。」對方反駁，說著說著又打了個酒嗝。
「應該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偷閒享樂。」逍遙遊語帶有意。
「這是要趕我走？為何不是你離開？」看來對方雖然喝了酒倒也沒真醉，馬上察覺到逍遙遊的意思並反問。
「吾一向在此地練琴。」逍遙遊神色不動。
「有趣了，倒不如這樣，我們打一場，輸的人走，如何？」對方看似提議，卻是挑釁，一下子就被激起了脾氣，連語氣也強硬起來。
「...這不是吾的本意。」皺眉遲疑了一下，逍遙遊並不想滋事。
「少廢話了，接招，讓我試一試你的琴力。」語未盡，一道強勢的術法便破風朝逍遙遊打來。
逍遙遊神態自若地一撥琴弦，擋下這擊，隨即一撩不世並，發出一連串琴音回攻，而對方在樹上移換身形，將弦波一一破除。
接下來雙方一來一往間，攻克守備，也算勢均力敵，不分上下。
突然，一不留意，對方腳下的樹枝被術法的餘勁給掃到而斷落，他頓時失去支撐，沒有防備，便從樹上狼狽摔落在地。
「痛...真痛...」對方揉著撞到的部位小聲哀號，露出了真面目來，原來也只是一名少年，沾黏了一身樹葉和土塵的衣衫凌亂不整，但姿態不羈，俊秀的臉龐還帶著一絲稚氣。
「我輸了。」兩手一擺，少年很是乾脆，而他認輸後也不急著起身，將酒壺收回腰間，雙手交盤墊在腦後，翹著腳繼續躺在原處還哼著歌。
「......」其實也稱不上輸贏，逍遙遊想，方才嬉鬧遊戲的成分本就多於認真較勁，況且樹枝斷裂要閃避也不算困難，不過既然對方已停手，也算給了兩人一個臺階下。
至此，逍遙遊對於對方的身分也略知一二了，像這樣術法駕輕就熟、酒壺不離身且態度肆無忌憚的學宗之人可沒有幾個。逍遙遊嘴角勾起笑，此人倒是有點意思，引起他的興趣了，於是他站起身，走到對方面前。
少年閉著眼，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舒適姿勢正準備午睡，突然大半陽光被陰影給擋住，他瞇起了一隻眼覷著背光的逍遙遊。
「休琴忘譜逍遙遊。」逍遙遊溫潤有禮地自我介紹並向對方伸出了一隻手。
聞言，少年喔了一聲坐起身來，抬頭用感興趣的目光打量著逍遙遊的相貌與特徵像是在確認。
面容清冷、從容脫俗、溫文儒雅，這便是他所看到的。
他極少安分待在宗內，總是哪裡有好玩的便往哪裡去，雖然多次聽說休琴忘譜的傳言，實際見到本人卻還是第一次。
「原來你就是休琴忘譜，今日一會果真名不虛傳...哈哈。」他歪著頭開心地笑了起來，好似仍在醉中尚未清醒，笑的時候眼底閃著真率與無邪。
「叱酒當歌浪飄萍。」對方伸手回握逍遙遊的手，藉他施力一拉站起身來。

這一拉扯，即是他們相識的開端；這一拉扯，兩人也就拉扯了一輩子。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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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2-05-20 22: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篇二風寒

-
酒某次感冒生病的故事，大概兩人17、18歲。
寫了琴隱約察覺自己對酒的感情，但酒還情竇未開。
OOC注意
-
午後日光和煦，逍遙遊單獨坐在平時彈琴的涼亭裡，一邊撩撥琴弦，明明是與以往相同的情景，卻突然感覺有一點兒寂寥。
最近好像很久沒見到浪飄萍了。
那人總是會時不時趁著他練琴的時候跑來待在涼亭旁的樹上午睡，不然就是邊喝著酒邊跟著旋律輕哼，完全人如其名，叱酒當歌。
等他練完琴後喝茶休息時，浪飄萍便會從樹上跳下來，直接坐在石桌上，分食逍遙遊桌上的糕點，與他閒聊談笑，說著他近日又去了哪裡遊玩，見了什麼新鮮有趣的事物。而多虧浪飄萍這樣喜歡到處亂跑的個性，逍遙遊若是有對什麼新奇少見的東西感興趣的話也會告訴他，讓他外出時順便一尋，倒是十分方便。
兩人互動雖然不算密切，然而逍遙遊個性恬淡，平時與學宗內部之人僅止於君子之交，進退得宜，像浪飄萍這樣的朋友，在他的人際關係之中倒也佔了個特別的位置。
記得上次見到浪飄萍約是一旬之前，他還特地過來跟他打了聲招呼說他要外出一趟。算算時間也早該回來了才是，逍遙遊不知為何心裡頭冒出了個有點不安的預感。
「啪—」突然的聲音打斷了逍遙遊的思緒，琴弦斷了，他無意中施力過度讓好好的旋律剎那間變了調，彈奏者的心緒通常會在琴色中洩漏出來，逍遙遊蹙起了眉，腦海中又浮現出平時浪飄萍翹腿坐在石桌上，把糕點往上拋用嘴接住，再得意地衝他一笑的畫面，心裡不由得更加煩躁起來。
「罷了。」逍遙遊乾脆地收起了琴，轉身走回學宗。
-
逍遙遊在學宗內隨意向人打聽，幾番輪轉之下才知道，原來浪飄萍早已回到學宗，不過他回程途中淋了一身大雨，染了嚴重的風寒，斷斷續續地發燒燒了好幾天，好在練功的身體禁得住折騰，也逐漸在康復中，只是狀況時好時壞，因此現在仍被學宗長輩勒令待在房間裡休息。
逍遙遊順便向人打聽了浪飄萍的位置所在，想探視一下生病的友人，認識一、兩年了，平時兩人總是在外頭碰面，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對方的房間。
一走進房門，逍遙遊便看到浪飄萍趴在床上，兩手托著腮，腳抬高地晃呀晃，貌似無聊地翻閱擺在床上的書籍。
「好友！你怎來了！」看見他來，浪飄萍喜出望外，眼睛一亮，有些蒼白的臉展開笑顏。
「我何時成了你的好友？」逍遙遊背著手走進來，嘴上抓著對方的用字遣詞，見到人心裡卻是放下了幾分擔憂。
「難道不是嗎？真叫人傷心。」浪飄萍噘起嘴，把書闔起隨意推到旁邊，坐起來面對逍遙遊。
「吾沒說不是。」拐彎抹角還是接下了"好友"二字稱謂，逍遙遊拉來了一張椅子坐在床旁。
「你還好嗎？」他眼神掃略浪飄萍上下，眼前的人除了看起來略為虛弱以外，與平常倒無二致。
「沒酒可喝，我一點都不好。」浪飄萍皺臉，開始跟好友抱怨起自己有多難受，不僅被瘋狂灌藥，還被警告不准碰酒，簡直像是要了他的命。
逍遙遊面無表情地聽著，心裡卻默默揣度，浪飄萍抱怨連連，卻對自己生病的狀況隻字不提，看來是不想要讓別人為他太過操心。
浪飄萍說著說著，外頭有人敲了敲房門，送了晚膳進來，原來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漸漸暗下。逍遙遊想了一下，橫豎今晚自己也沒事，便留下來與他共進晚膳，順便聽浪飄萍講他這次的外出所聞。
「啊！對了...」興奮地講到一半，浪飄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的事情，停下了動作，夾到半空中的菜又掉回盤中。
「...怎麼了？」逍遙遊看到他的舉動嫌棄地皺了下眉，繞開那區夾別處的菜。
「沒事。」浪飄萍咬著筷子對他嘻嘻地笑，不講出來又在吊逍遙遊的胃口。
逍遙遊瞥了他一眼，也不在意，他早就習慣對方這種隨意不拘的個性。
用完晚膳後，外面又送進來剛熬好的湯藥，並收拾餐盤離開。只見浪飄萍面色凝重地盯著桌上的湯藥卻遲遲不動作。
「不喝嗎？」逍遙遊忍不住問他，就他認識的浪飄萍來說，即使想要逃避喝藥他都不會感到意外。
「我在做心理準備。」浪飄萍認真地說，幾天來被灌這些苦澀的湯藥已經讓他產生了一點心理陰影。終於，他大大呼了一口氣，拿起碗，一口一口咕嚕咕嚕地將湯藥全部喝個精光。接著他放下碗，轉頭過來正想跟好友炫耀一番，卻突然面色不太對勁，他隨即彎下腰，對著放在桌下的銅盆，嘔了一聲將湯藥連同剛剛的晚膳給吐了個大半。
逍遙遊見狀呆怔了一下，他沒想到浪飄萍喝個藥竟然會吐成這樣，但還是馬上回過神，伸手過去拍了拍他的背，幫他順一順。
「嘔......」一會兒後緩和下來，浪飄萍抬起頭來，臉色慘白，眼角還牽著淚，看到逍遙遊眉頭深鎖緊盯著他，反而勉強擠出笑來，安慰他說「沒事，這幾日都這樣，習慣了。」
「...」逍遙遊一語不發，聽他這麼說心裡並沒有感到寬慰些，他倒了杯桌上的茶水給浪飄萍喝。
「真不想被你看到我這樣。」浪飄萍擦了擦嘴，接過茶杯來喝，同時小聲地嘟噥了聲。
「...都叫我好友了還要這麼見外嗎？」逍遙遊回他，不過不可否認，他真的有稍微被浪飄萍這個樣子給嚇著。
不知是殘餘的藥效起了作用還是仍然不太舒服，浪飄萍好似有些犯睏了，他爬回床上並說了聲「我想休息一下，你隨意吧。」便沉沉睡去。
而逍遙遊請人進來收拾清理後，見人熟睡，也覺得待得差不多，便離開了浪飄萍的房間。
-
沐浴完後，逍遙遊走在回房的廊道上，想起浪飄萍的狀況仍覺有些掛念，他頓下腳步，轉了個方向就往浪飄萍房間走去。
一見到人，逍遙遊便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有過來一巡，只見床上的浪飄萍滿臉燙紅，可能是因為入夜過後寒意襲身，讓他開始發起燒來。
看他盜汗嚴重，逍遙遊隨手拿起旁邊擺在水盆裡的毛巾擰乾後幫他擦掉臉上的薄汗，之後把手蓋在浪飄萍的額頭上，試量了一下體溫，確認他發燒的狀況。
果然燙到不行，逍遙遊量完正要撤手時，卻突然被一隻手給扣住不放。
「別走...唔...舒服...」浪飄萍微睜開眼，說著含糊不清的話，把逍遙遊的手給壓回自己額頭上，這突來的清涼手溫似乎讓他稍稍寬解了高熱。
「...」逍遙遊靜默不語，見到浪飄萍這般似在撒嬌的模樣，讓他心裡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
沒多久浪飄萍放開了手，茫然地坐起來，拉扯著身上的衣物，高燒使他流了滿身汗，沁濕了衣，又悶又熱的感覺讓浪飄萍直覺難受得就想脫掉衣服，但在頭昏腦熱的狀態下手扯了半天卻仍脫不下來，使他發出了煩躁的聲音。
「我幫你吧。」逍遙遊見他無理取鬧的樣子莫名有點想笑，他坐上了床沿，幫浪飄萍拉開衣結，解下單衣放至一旁。接著又拿起毛巾幫他約略擦拭身上的汗，發燒的溫度讓浪飄萍皮膚呈現微紅的色澤。
「嗯...」浪飄萍乖乖地任他擺佈，眼睛半閉半睜，長長的睫毛聳動著，像是還在睡夢中昏昏沉沉地做著夢。
「哈啾—」浪飄萍突然打了個噴嚏，夜晚的溫度對他來說相對更低，讓他激了哆嗦，接著便畏寒地往逍遙遊身上靠去，想汲取他身上的溫度，雙手下意識環繞上他腰側不放。
逍遙遊無奈，放下了手上的毛巾，輕輕拉開浪飄萍的手臂。
「你很冷是嗎？」逍遙遊細聲詢問，他能感覺到浪飄萍身上不斷傳來的高熱體溫，以及因為冷而不止的打顫。
「...好冷...好熱...嗯...」浪飄萍細碎地回答，他燒得一片混亂，無法思考，腦袋又暈又沉的，難受地晃著就靠上了逍遙遊的頸側。
逍遙遊好不容易把人給拉離他身上，隨即想了想，便抄來了旁邊的被子，把浪飄萍全身給包起來，再從背後環抱住他，將人攬在懷裡扣緊，希望這樣做能幫他止寒。同時另一手覆在浪飄萍的額頭上，藉著舒涼的溫度，讓他稍緩熱度。
「...嗯...」浪飄萍一開始還難受地微微掙脫，但沒多久就緩和了下來，不一會兒，逍遙遊突然覺得衣袖濕濕的，有什麼東西一滴一滴不斷滴在他手上。他疑惑地嗯了一聲，側過身察看，卻看到浪飄萍眼角微紅，半睜的睫毛浸飽溼潤，淚珠就從眸側不斷地滾落下來，他的肩膀一抽一抽地像個小孩似地啜泣，咬著唇也不說話，就只是默默地哭著，想來是生病的難受讓他難得露出了無助與脆弱的一面。
逍遙遊頓時看得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將浪飄萍摟到懷中，輕輕拍著對方的後腦，生硬地哄著人。
「好了...好了…沒事...」不知道該怎麼說，見到浪飄萍這幅與平常大相逕庭的模樣，讓逍遙遊十分不習慣，總覺得他哭得可憐兮兮的讓人有點心疼...又或著該說是讓人覺得有點...可愛？
逍遙遊被自己突來的念頭給怔住，隨即耳根與臉頰便不可控制地竄紅，他對自己的好友在想些什麼？
而此時不知道是因為哭累了還是發洩完了，懷裡的人逐漸安靜了下來，又再沉沉地熟睡過去，而燒好似也退了。
於是逍遙遊將人安置回被窩裡，卻仍放不下心離開，索性就坐在床邊的椅上，他盯著浪飄萍熟睡的臉龐，臉上的赧紅尚未退去，反而引出了內心的些微燥熱，他試圖冷靜地吐了一口氣，順理自己的思緒。
隱隱約約知道這大概是什麼感覺，畢竟他也正值青春年歲，在同輩們談論情愛的時候沒有少聽過，而旁人陷入情惘的模樣他也沒少看過，只是他還不確定應該要怎麼做。不過退一步來說，他確實想再多了解浪飄萍一點，也想再多看看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也罷，尚且來日方長。
-
不知不覺趴在床邊就睡著了，逍遙遊被窗外的鳥叫聲給吵醒，他睜開了眼，發現自己身上被蓋了一條薄被，而本該睡在床上的浪飄萍卻不見蹤影。
逍遙遊正疑惑時，便看到待在樹上準備跳進來的浪飄萍。
「呦，好友，早安。」浪飄萍一邊爬進窗一邊神色自若地跟他道早。
「你這個病人是在幹什麼？」逍遙遊忍不住皺起了眉。
「這個啦！沒有這個我才會生病。」浪飄萍晃了晃手中的酒壺，原來他竟然跑去找酒了。
逍遙遊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在浪飄萍今日氣色看起來還不錯。
「對了好友，這給你。」浪飄萍隨手丟給他一個紙包。
「這是...」逍遙遊打開來，一眼就辨出這是種罕見的茶葉，傳聞它茶氣香郁清遠、味道醇厚不澀，實屬上乘，然而它只生長在低溫且雲霧繚繞的高山林裡，數量也不多，在道域偏暖的環境裡很難找到。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我看到就順便採了些。」浪飄萍說。
「本來是想先留著，等到哪天有事相求便可用上，不過看在你照顧了我一夜的份上，就直接送你當謝禮了。」他個性率直不諱，連自己打量著什麼心思都坦然相告，想來這便是他昨日止口不談的事情了。
「浪飄萍...」逍遙遊收起手中的茶葉，心裡情緒暗湧，有股衝動想要講些什麼，卻莫名梗在嘴裡說不出話來。
「怎麼？」浪飄萍拿起酒壺，打開了酒塞，正準備要喝這久違多日的酒。
此時逍遙遊眼明手快，在浪飄萍的唇碰上壺口前便將酒壺從他手中給奪過來，隨後施法將酒壺給化成了光收起來。
「病沒好前不准喝。」逍遙遊難得冷下了聲。
「逍遙...」浪飄萍瞪著眼前的人正想抗議他多管閒事，卻馬上被打斷。
「昨天又吐又燒還想喝酒？你不顧好身體不知道我會擔心嗎？！」平時溫和的逍遙遊竟然情緒如此激動，讓浪飄萍看得一時語塞。
「好友...」浪飄萍沒想到原來逍遙遊這麼關心他。
而逍遙遊講完才發覺到自己一時口快好像講出了什麼多餘的話來，他臉上微紅，站起來，轉身就要走。
「當我沒說。」逍遙遊語氣聽起來頗心虛。
他走到房門前猶豫地停頓了一下，道「...總之好好休息吧，康復後酒壺自然還你。」隨即便推門離開。
「逍遙遊是怎麼回事？」浪飄萍被對方古怪的模樣搞得滿腦疑惑，眼看沒酒可以喝了，而好友也走了，浪飄萍只好再無聊地拿起擱在床案上的書來翻閱。

-
多年後兩人在床笫之餘閒聊提到此事，浪飄萍正如逍遙遊所料，反應很是詫異。
「啥？你從那時候開始就...對我有意思？」浪飄萍枕在逍遙遊手臂上，手指勾起一縷對方柔順的髮把玩。
「是。」逍遙遊語氣不躲不避。
「哈哈...不知我這個酒鬼哪裡入得了你休琴忘譜的眼？」浪飄萍轉過頭來對著逍遙遊說，還故意挑逗地呼出了一口酒氣在他臉上。
被人這樣挑釁，逍遙遊劍眉一挑，馬上翻身把對方壓制在身下。
「你來告訴我。」
兩人隨即又展開一次攻掠交纏。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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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22-05-20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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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五舊事三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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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22-05-20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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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六暮春

-
寫了兩人在道域內戰過了兩、三年後的日常。
OOC注意
-
一、
年復一年，平靜的日子過得相當快，轉眼又到了清明，內戰使道域境內增添不少新墳，掃墓者雖然不多，但需探望的墓卻是多了許多。
已退隱的逍遙遊欲避開人流，選在清明過後數日才前往學宗轄地祭弔，他一身輕便，只帶了名琴不世並，果然看到學宗墓前已擺滿了各種上等的祭品，此時的宗主泰玥皇錦重情，於平時談吐便可看端倪，這等大節日更絕不會怠慢。而他，只須用琴音悼念舊友便足以。
他走至一旁的亭子裡坐下，將琴橫在桌上，彈起了昔日會友的曲目，回憶跟著一點一滴涌上心頭，他按捺著心底那揮之不去的自責與痛楚卻無處發洩，只能藉由琴弦稍作緩解。
幾個時辰過去，山頭上逐漸起了點風，帶來一股潮濕的空氣，只見遠方天邊快速雲聚，清明時節陰清不定，一會怕是要下午後陣雨了。
於是逍遙遊按下了弦，收琴起身，離開前眼角無意間瞄到墓旁不遠處倒著幾罈空酒，從中飄散出的酒香令他熟悉，他沉吟一聲，轉而背琴下山。
「已經回來了嗎？」

二、
離明昭晞還有段距離，逍遙遊抬頭便看到自家灶處上方起了炊煙，為防人打擾，明昭晞外佈下嚴密的術法，他不在，除了那外出遊歷偶爾回來的好友，還有誰會出現在那裡？
許久不見友人，對此他突然冒出了一絲期待，嘴角不禁上揚，而瞬間身後天邊落下了雷聲，讓他加快了腳步趕在雨前回去。
逍遙遊一進門便聞到濃烈的湯藥味，而浪飄萍坐在桌旁支著頭，正喝著酒，見到他便打了聲招呼。
「我回來了。」
「這是什麼味道？」逍遙遊走過來，忍不住用手掩著鼻。
「這個嗎？」浪飄萍看了眼桌上那碗湯藥。
「遙星旻月給你的，說是從藥神那裡拿到的藥方，對調養身體十分有效，我剛借用你的廚房把藥熬好了。」說著便把那碗湯藥推到人面前。
逍遙遊在大戰前為了救浪飄萍而功體全廢，雖然這幾年的休養讓他狀況好轉不少，但對身體還是有一定的影響。
聞言，逍遙遊坐下來，對氣味較為習慣後，他端起冒著熱氣的碗吹涼。
「他們夫妻可好？」聽到浪飄萍提到同為縱橫家的朋友，他便隨口詢問。
「嗝...老樣子吧，不是待在埋霜小樓吟詩作對，就是一同出門暢遊，還說了之後想來道域走一走。」
「嗯。」想著到時候再好好招待友人作謝，逍遙遊喝了一口湯藥...隨即深深皺緊眉，這味道實在難以入喉，因為教養良好才沒讓他當場把藥吐了出來。
「這麼苦？要吃糖嗎？」浪飄萍見到他這幅表情有些訝異，隨即想到遙星給他的藥材裡還附了冰糖，說是建議配著藥吃，他本來還覺得小題大作，原來真能派上用場。
「不用，又不是小孩子。」逍遙遊的自尊馬上讓他拒絕了，他皺著眉將那碗湯藥一飲而盡，然後吁了一口氣，把空碗放回桌上。
浪飄萍挑了眉，難得看到逍遙遊這種模樣，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隨即攬過對方的脖子，頭靠過去將唇貼了上去，並用舌探入對方口中一舔，接著馬上鬆手向後彈開來。
「太難喝了吧！」浪飄萍不敢置信地吐了吐舌，立即灌了幾杯水試圖沖淡味道，這味道不只苦澀還讓人噁心，他只稍微一嚐便覺得難以忍受，且不說那個藥神開這藥到底是想救人還是殺人，真虧逍遙遊能全部喝完。
逍遙遊被浪飄萍的反應逗得想笑，頓時玩心一起，把人拉回來又想讓他多嚐幾口。
「喂！逍遙遊！」浪飄萍用手擋住對方的嘴，奮力掙脫。
「區區藥味就讓好友怕了嗎？」逍遙遊拉下浪飄萍的手，含笑湊上前去，手再施力將人攬得更緊。
「休琴忘譜！放手！」浪飄萍偏過頭閃躲，以往總是他鬧著想灌逍遙遊烈酒，豈料也有反被餵苦藥的一天。
「吾不放，你奈我如何？」有人平常溫和儒雅，但一鬧起來卻不是如此。
兩人打著鬧著到最後，只剩下了安靜無語的緊緊擁抱。
「你今天去看他們了？」浪飄萍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線香的味道。
「嗯。」逍遙遊將頭埋在浪飄萍胸前，對此似乎不想多說什麼。
而此時外頭伴著雷聲，下起了暮春時節的紛亂陣雨。

三、
那是他一生都無法忘懷的怵目驚心。
發現中計之時，他頭也不回地趕往那處，深怕一個遲了就會再也無法挽回，這樣的事他連想都不敢想，握緊的拳已經掐出了血都沒發現。
「浪飄萍！」
看到眼前渾身是血的友人橫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一瞬間，他彷彿感覺心臟停了，冷汗凝在臉側，恐懼、害怕，隨即全部轉為憤怒，身體克制不住地發抖，血性充紅了眼。
回過神來，周圍已經橫屍遍佈，而他將地上奄奄一息的浪飄萍輕輕摟進懷中，顫抖的手緊緊按住他不斷涌出血的傷口，隨即運氣為他療傷。
「浪飄萍！」
喊著對方的名字，他感到內疚不已，這是他的錯，沒有早點看穿這場局，更沒料想到會牽連對方至此。
「嗯...逍...遙遊...」此時浪飄萍發出了些微的聲音，半睜開眼，視線模糊地尋著眼前的人，雖然傷得嚴重所幸仍保有意識。
「撐著，我不會讓你死！」逍遙遊見狀，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接著將他攔腰抱起。
「逍遙遊...」
「逍遙遊！」
逍遙遊頓時驚醒，全身冷汗直流，怔了片刻，一時之間心跳劇烈難以平復，月色從窗外透進，讓他看見了眼前一臉擔憂的浪飄萍。
「又作噩夢了?」浪飄萍問，順手幫逍遙遊抹去額上的汗，接著轉身欲下床點上燭火。
浪飄萍才剛起身，便被逍遙遊給困住了行動。
「不准走。」
逍遙遊從後方緊緊抱住浪飄萍，聲音有些不穩卻帶著堅定，手還按在他當年留下的舊傷處，似乎還沒完全從那場夢靨中清醒。浪飄萍就這樣不動地讓人抱著，然後輕輕將手覆在逍遙遊發涼的手上握了握緊，說了聲「我在這。」
「...」逍遙遊聞著他身上那平常讓自己嫌棄不已的淡淡酒味，逐漸放鬆了懷抱。
浪飄萍遂下床點了燭火，並倒了杯涼茶回來給逍遙遊。
「多謝。」逍遙遊接過杯啜飲，平復心境。
浪飄萍坐在一側看他，心裡有些心疼，還記得當年大戰剛結束時，逍遙遊的狀況更加嚴重，時常半夜囈語不斷，一醒來就急著確認浪飄萍是否安好。漸漸地浪飄萍也習慣了，雖然驚醒後便難以入眠，還好他們尚有其他事情可做，做到累了無法再想，再抱著彼此入睡，浪飄萍知道要怎麼給對方安全感，但這心病卻得等他自己慢慢痊癒。
浪飄萍猜測他是因為今日前去祭悼又想起過往，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看逍遙遊此時狀態，怕是再睡也是睡得不安穩，於是便想轉移他的注意力。
看見窗外夜雨已歇，他轉而拿取兩人掛在牆上的外衣，拉著一臉困惑的逍遙遊下床，說「反正醒都醒了，好久沒夜遊了，機會難得，不如出門走走吧！」
「？！」

四、
拗不過浪飄萍，逍遙遊半推半就下只好跟著出門，兩人一前一後於夜中步行，浪飄萍秉著燈籠走在前頭，逍遙遊隨後。
看著浪飄萍這般胡鬧折騰的模樣，逍遙遊不自覺放鬆了神情，明明已是三十多歲的成年人了，個性還是像當年一樣率性不羈，可他偏偏就愛這份真、這份直，十幾年來不曾改變。
雨後的空氣濕冷，夜風一襲來，激得兩人都不禁起了顫。
「真冷。」浪飄萍說著，同時回過頭來，自然地握住了逍遙遊的手。
失了功體的身體易寒，逍遙遊冰涼的手中傳來浪飄萍暖和的溫度。
浪飄萍拉著他往明昭晞附近的山坡上走去，隱約可以聽到遠處更夫敲著四更天的鑼鼓。
一瞬間，逍遙遊彷彿有回到了兩人的年少時期的錯覺，那時，只要興致一來，也不管時間早晚，浪飄萍總會來找他一起尋樂，而他所謂的樂子也很有浪飄萍的風格，記得他曾被拉去見識深山裡十年難得一開的花，也曾跟他半夜裡搭著扁舟到外海去垂釣，總總荒唐事蹟想來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道域物換星移，很多事物已經回不去當初，而所幸現在人還安然地待在自己身邊。
一想到此，逍遙遊不禁攥緊了手。
山坡上立著一閣樓，兩人沿木階踏上，憑欄朝外一望，整個道域境內，在夜裡零散閃爍的人家燈火與天上稀星殘月一覽無遺。此時浪飄萍取出酒壺爽快地喝了一大口，「果然還是這份景色好啊！」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酒壺遞向身邊的人，果不其然得到對方的搖頭婉拒。
逍遙遊坐上後方的長椅稍歇，道「怕這平靜也只是短暫。」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下次出道域我會再探聽消息。」浪飄萍一轉身，躍上欄杆，坐在欄上仰首又喝了一口酒。
「不過...嗝...反正擔心也是沒用，到時有事再說吧。」浪飄萍懶得考慮那麼多。
逍遙遊瞥了對方一眼，「你總是如此樂觀。」他說得隱晦。
「這我就當作是稱讚收下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鬥著嘴，不久，浪飄萍收起酒壺，跳下欄杆，雙手向上伸，打了個呵欠，看來睏意又起。
「借睡一下。」未等逍遙遊回答，他便坐到逍遙遊身邊，接著側躺了下來，雙腳縮上長椅，頭就枕在逍遙遊的腿上，喬了個舒服的姿勢後就要入睡。
「...」逍遙遊像是拿對方沒輒似地輕嘆了聲。
「逍遙遊...放寬心吧。」浪飄萍閉著眼睛，猶豫了會突然又冒出這句。沒多久，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逍遙遊低下頭，盯著對方的側臉，隨意地用手背順著對方的髮輕拂，食指沿著對方的鬢髮比劃，雖然換了面貌，也增添了些許歲月的痕跡，卻仍猶見記憶中他年少時的風采。
「浪飄萍...」他將對方的名字喃在嘴裡。
他是他在道域大戰過後，唯一能留下的......。
思尋至此，逍遙遊頓時歛下神情，抿緊了唇。
他抬起頭遙望，遠處東方漸起魚肚白，為整個道域照了一絲光亮，眼前景象本該是生機盎然、草木復甦之貌，然而逍遙遊心中那斷却不去的念頭卻是逐漸茲長。
也許是他應盡的責任，也許只是執念，該與不該，他十分清楚，後果為何，他也瞭然在心。只是，對著浪飄萍他卻什麼都說不出口，對方的性子如何他再清楚不過，他又豈願與他走上分離的道路？
他說浪飄萍處事樂觀，實則只是不願預想，然而他自己在感情上又何嘗不是如此退縮、害怕面對。
罷了。
他閉上眼，重重舒了一口氣，放鬆不知何時已握緊的拳。
不管如何，至少...這次他不會再讓他身處在危險之中。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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