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7【迹冥】天光不可碰（天迹×地冥，清明活动文，首樓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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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njiune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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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0)

樓主發表於: 2023-04-07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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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7【迹冥】天光不可碰（天迹×地冥，清明活动文，首樓完結）

「是天光不可碰，亦或留不得。」

cp- 天跡，地冥
by- 薪九
info- 布袋戲2023掃墓活動，清明活動文14:00。我流回憶私貨，時間線亂改有（。）

—— ——

不該是這樣——起碼，不該是他與天跡之間。

窗外夜色已沉，梢頭銀月撒下大片清光，被窗櫺分割成散亂的光影，又在室內的地毯上迤邐成薄紗般的銀輝。

一頭華貴繁複的頭飾早被摘掉，地冥枕著散亂的長髮靠在床沿，怔怔望著地毯上慘澹的月色發呆，離掉下床僅有一線之距。

倒也並非他故意作妖，實是天跡就睡在同一張床上，在他身後發出平穩的呼吸聲。兩人之間的距離從最初有意無意留出的一掌寬，隨著玉逍遙狂放的睡姿變得愈發遙遠，現在已成為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他腦子裏亂哄哄吵成一團，鬼諦聲色俱厲喊著“你把他踹回去”的建議實在沒什麼價值，永夜在用他慣常的歌劇調陰陽怪氣，倒是瑟斯肯好好說兩句——奈何此時無神論心神已經攪成一團亂麻，回給他的也只有敷衍的應聲。

白日裏的雲朵厚片在舌尖似乎仍纏綿著甜膩的回憶，與他慣喝的酒一道竟釀苦澀來。他們二人之間似乎更適合拼個你死我活而不是此刻的歲月靜好，但天跡說要憶往昔之時，或許是剛從龍門客棧中出來，還沉在多年前的回憶裏，無神論還沒能說出拒絕就被對方強制來了一波“把臂同遊”，待要相刺兩句，卻被對方一句“十七號”堵住，剩下的便也說不出了。

“喊打喊殺夠了沒，哪有你這樣剛吃完飯就翻臉的！”拉著他走時，天跡仍在絮絮地說，“地冥，吃人嘴短沒聽過嗎？”

無神論隨口諷道，“是啊，所以百年前欠你一次，而今不也洗碗抵了，又嘴短些什麼。”

待到真要同塌而眠的時候，他往日的牙尖嘴利反倒沒了用武之地，神毓逍遙翹著腿坐在床沿，“不是吧十七號，你睡覺之時也要這般兵甲森嚴嗎？”

他說著上手去扯那副武甲，尚未好透的鞭痕舊傷裹著濃厚血氣乍然沖出，天跡微愕，而後怒道，“什麼時候的傷？你就這樣什麼都不管麼！”

潔白的繃帶一層又一層掩掉斑駁血跡，過分小心的姿態其實瞧來多少有些好笑。無神論冷哼一聲將臉偏入陰影，然而此刻看著天跡對他張牙舞爪大呼小叫的模樣，心底卻不免浮現出當日的情境。

末日十七身上林林總總的傷疤太多，初時他還記得由來，後來任務多了便再記不住，又是是剛猛刀鋒，又是是深可入骨的鞭痕，也有箭鏃與匕首。

他曾一人鎖在仙門後山的山穴裏，死死咬著一縷長髮，發梢上濃厚的血味在口腔內化開，周身亦是同樣刺鼻的腥鏽。末日十七疼得渾身都在抖，每一塊肌肉都緊繃，冷汗自額頭滲出來，與滴落的血跡攪合在一起。

探入血肉的指尖終於捉住了那枚狠狠刺入側腹的暗器，生生壓著喘息，一鼓作氣地從傷處扯出一枚帶著深深血槽的的斷箭，溫熱的血淌了他一手。

某一瞬間末日十七錯覺自己摸到了柔軟的臟器，張開的口中卻只發出一聲喑啞的歎息，他躺在身下淅淅瀝瀝的血泊當中，似乎又見那無數次死生之間可見的幻象。

思及此，末日十七實是對這般小傷覺不出疼來，但既玉逍遙想要這樣小題大做，他也樂得配合。

後來他聽玉逍遙難得一本正經地喊十七號，又反復叮囑著生死大事的慎重。末日十七有太多不可言說，只好捧著留蝶夢沉默注視著地牢中燭火暈影投在對方面上的搖搖曳曳。

「但我答應你，在離開之前，我會再來看你一次——」

注視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地牢的出口，一襲藍白道袍漸被黑暗吞沒。末日十七見證過很多次玉逍遙的告別，此時竟驚覺似乎他更熟悉的居然是無數次玉逍遙離去時的背影。那時他尚不明了這次的道別與之前全然不同，也還未意識到自己究竟失去了什麼。

往後數甲子，在無盡血闇不見天日的摧折中，在削筋剜骨的輪回之痛中，地冥終於開了靈竅一隙。那時已是無可挽回的天地對立，他們持刃相峙，神毓逍遙的嘴皮子功夫也從不饒人，在連串鞭辟入裏的奚落中，無神論嘴上與他針鋒相對，心底卻兀自了悟，往後世上都再不會第二個人，哪怕只是遙遙看上一眼，都足夠令他生出艱澀的歡喜來。

——這世上僅此一個玉逍遙。

於末日十七而言，也是當世僅此一道的湛湛天光。

那僅此一次的溫存，在此刻同樣彌足珍貴。

後來日月之頂，錚錚劍鳴震耳，呼嘯而來的劍氣與血闇之氣鬥得不可開交，所有前塵往事都在此刻被拋擲，唯有殉死而行的信念已至末路。

他想，我或許該再聽玉逍遙喊一次十七號。每一次隔著森然牢籠看對方蹦蹦跳跳沖過來，雀躍地說“十七號，我來啦！”時，他都能感受到從那雙並不相同的紫眸中溢出的活力，明亮而耀眼，仿佛帶著摧枯拉朽的光衝破此處長久不散的黑暗，無人不為此而傾心。

可惜，來不及了。

劍沒入體時，不過血肉一聲輕響，心脈撕裂的劇痛裏，他終能說出多年前未及言說的那句話。

——“多謝你，玉逍遙。”

下一瞬，已是天崩地裂。

……

天跡還記得他對人說過「除卻生死無大事」，在很久之前，聽這句話的對象是末日十七。

永遠有一身謎團的少年隔著黑鐵面具看他，目光烏沉沉的，不見一絲光亮。他嗓音壓得極低，用一種玉逍遙當時尚不明了的晦澀口吻問，「若我死了，可會在你心上稍留一痕？」

他向前伸出手，腦中一片混混沌沌，蒼白的指尖自紙灰燃盡的飛屑中穿過，撫過雲海之巔的細雨長風。

而今他終於可以回答那個多年前的提問——

死者已矣，生者長思。

“原來，雲海之巔……”在悵然的艱澀中，天跡終於輕聲開口，“還是會下雨的。”

細雨如幕，日光刺破雲層，遙遙映來一線天光。

—— 終 ——

[ 此帖被xinjiuneko在2024-08-21 17:1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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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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