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13【談無欲x長恨無疆】小鸚鵡是如何學會說話的（1F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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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樓主發表於: 2023-08-13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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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3【談無欲x長恨無疆】小鸚鵡是如何學會說話的（1F完）

00
“談無欲，你好。”
這是第五百四十六次，長恨無疆與談無欲在電梯裏相遇，但他們仍然只是鄰居。
01
  第一次相遇，長恨無疆因為工作原因喝了酒，滿身通紅，走路跌跌撞撞。
  然後他就吐了，有一只手從旁扶住了他。
  這種時候，任何有紙巾的男人都是好男人，更是好兄弟、好哥們。
  何況對方遞過來的還不是紙巾，是手帕。
  有藍色鋼筆墨水的味道。
  他立刻搭著這位講究哥們兒的肩膀稱兄道弟海誓山盟。
  而談無欲，覺得男人像一條在酒裏游泳卻喝翻了肚皮只會仰浮著吐泡泡的魚，怪有趣的。
  或許是薩卡班甲魚。
02
  第二次相遇，是在電梯，他們面對面，被其他乘客和談無欲搬家的傢俱擠得貼在一起。
  實在是貼得有點過於緊了，鬼使神差地，長恨無疆心裏的想法自己溜到嘴邊，“你胸肌練得還挺不錯的。”
  長恨無疆說完就兩眼望天尷尬到腳趾摳地，電梯一到三樓他就沖了出去，但天知道，他住十三樓。
  第二天，他在電梯再次撞見談無欲。
  “不是住三樓嗎？”
  “emmmmmmm……”長恨無疆腳趾持續摳地，“十三樓也是我的。”
  談無欲看了看他捏皺的褲縫線，拍拍他的肩膀，“年少有為啊。”
03
  談無欲住在十二樓。
  以這棟樓的構造，從長恨無疆的家裏，斜著看下去，正好能看到樓下談無欲的陽臺，陽臺上種了很多花，打理得很好，在夕陽下彌漫著一種沉著的香氣，這種沉著或許不單是一種嗅覺上的氣息，還是一種感受，可以聽到、看到、觸摸到、從空氣中舔舐到。
  談無欲在陽臺上做事沒有避諱，困了兩眼一閉雙手一伸就開始在躺椅上睡覺，有一次他把沒看完的書搭在胸口，陽光打在他沒扣好的白襯衣上，像落了一層雪。
  長恨無疆告訴自己，他不是想偷拍，只是想看看樓下鄰居到底在讀什麼。
  雙手放大照片，那翻開的一頁寫著，“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我給你你對自己的解釋，關於你自己的理論，你自己的真實而驚人的消息。”
  看了良久，長恨無疆得出一個結論：他沒說錯，談無欲的胸肌確實練得挺不錯的。
04
  這一年過去得平淡無奇。
  夏天。
  談無欲走進電梯，“今年夏天真熱，你說是嗎？”
  秋天。
  談無欲和長恨無疆一起走出社區大門，“秋天最需要被身心健康所環繞，為了正常地生活，我付出了多少代價。”
  冬天。
  長恨無疆看到希望學校的孩子頂著大雪寒風上學的報導，“苦難使人高尚”，他一邊說一邊感動不已。
  談無欲不置可否，他漫不經心地拿出手機，把身體的重心放到另一條腿上。
  第二天，談無欲在電梯裏說他給那個學校捐了款。
  “苦難會使人高尚個屁，日子差的那些年，我刻薄的程度前所未有。”
  說完談無欲長腿一邁出了電梯，留給長恨無疆一個瀟灑的背影。
  於是在這一年結束的時候，長恨無疆心裏有了一個男人一生中最重要的秘密。
  春天。
  “春天終於到了。”談無欲說。
  希望會是很好的春天，長恨無疆看著談無欲想到。
05
  第二年，談無欲結束了他的獨居生活。
  他養了一只鸚鵡，並希望教會它說話。
  日復一日，長恨無疆看著談無欲在陽臺上用八國外語教鸚鵡說“我喜歡你”，但徒勞無功。
  “為什麼會想到養鸚鵡？”又一日在電梯相逢，長恨無疆問道。
  “我喜歡熱鬧。”
  長恨無疆心中的念頭從未轉得像現在這樣快，也許我該邀請他做點什麼，他想。
  “但我不喜歡人。”談無欲繼續說道。
  “噢……”長恨無疆於是把快要出口的話全部咽回去，真誠的衝動沿著沮喪的斜坡一路滾到底，內心的小人捂著胸口重重倒地，原是臣妾不配。
06
  鸚鵡的語言學習毫無進展，談無欲看起來不甚開心，人也悶悶的，但仍每天堅持教學。
  一個聰明男人的愚蠢時刻是如此可愛，長恨無疆暗自希望那些對鸚鵡說的喜歡，能換一個對象。
  他沒有發現自己想法中的古怪複雜之處，尚順理成章地認為沒有什麼比男人之間真誠、美好的友誼更珍貴的了，只有長恨無疆會如此自然地相信這些帶有自我欺騙性質的理由。
  出於他純粹真誠而美好的友誼，長恨無疆在下班後轉遍了全城的花鳥市場，終於找到了一只和談無欲那只一毛一樣的藍色月輪鸚鵡。
  他想要鸚鵡學會說話。
  他想讓談無欲開心。
07
  耗費許多時日，小鸚鵡終於開口說話。
  長恨無疆用釣竿釣起鳥籠，將兩只鸚鵡悄悄置換。
  蕪湖，釣魚佬永不空軍！長恨無疆在心裏為自己鼓掌。
  就在那天傍晚，談無欲帶了另一個人回來，紅衣女子銳利的美貌像一張拉滿的弓，他們看起來如此般配。
  不是說不喜歡人嗎，長恨無疆腹誹。
  小鸚鵡對著女人歡快地發聲，“I love u~I love u~”
  談無欲眉眼舒展開來的樣子果然很好看，如果他曾見過月亮升起來的夜空，是在這雙眼裏，但那雙眼睛沒有看向他。
  “生日快樂。”漂亮美女掏出禮物。
  原來今天是他生日，長恨無疆想，電梯裏相遇後的早安晚安是有的，陽臺上照面的噓寒問暖也是有的，但他們從來就只是鄰居，談無欲從來不曾把他放在他的計畫裏，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聽一聲長恨無疆說的生日快樂。
  發現長恨無疆也在陽臺，談無欲抬起頭對他說，“你看，它會說話了。”
  還用你說？早就知道了。長恨無疆悶悶地想。
  “只是我怎麼覺得它說話有點口音，I love魷？我的發音是這樣的嗎？”
  談無欲看著樓上的男人真誠發問。
08
  長恨無疆捧著鸚鵡一號很傷心。
  “不管你如何學習說話，你都只是一只鸚鵡，你永遠都不會懂，我不應該在那天喝酒，也不應該在電梯裏穿粗布工裝褲，那些瞬間就那麼過去了，每一個機會都被我搞砸，我的起步就錯了，我沒能緊緊抓住時間。”
  “我是不是很沒用，但我不能因為別人不喜歡我，我就不喜歡別人，這不是男人的行為。”
  “我喜歡你。”在心裏練習過很多遍的話終於說出口，落在空氣中浮動的塵埃上，本該沒有任何回音。
  “我喜歡你。”但鸚鵡字正腔圓地回應道。
  長恨無疆睜大了雙眼。
09
  不管如何，他仍然希望談無欲幸福快樂。
  如果可以，他希望一切照舊，繼續心懷感激地熱愛生活，期待相遇在電梯裏的日子能一直延續下去。
  不一定要有其他關係，但有任何聯繫都是好的，令人喜悅，何況現在談無欲的鸚鵡還在他家。既然鸚鵡一號也已經學會了說話，他本該儘快把兩只鸚鵡再一次調換回來，但他遲遲沒有行動。
  長恨無疆很快再一次見到談無欲，但這次談無欲向他介紹那位女性，“公孫月，不久就會搬過來了，你們會相處愉快的。”
  春天結束了，長恨無疆想要搬家。
10
  突如其來的颱風阻止了長恨無疆的行程，有些事註定不該在初夏結束。
  談無欲上樓敲門的時候，長恨無疆已經收拾好了所有。
  長恨無疆不是那種每天閑晃然後家裏一團糟的單身漢，他的家裏稱得上井井有條。
  “你要走？如果我不上樓敲門，你準備招呼都不打一聲？”
  長恨無疆有些愧疚，畢竟從鄰居的層面他們相處得還不錯，不該不辭而別，於是他生硬地說著公式化的告別臺詞，感謝談無欲這一年多來作為鄰居的照應，這麼長時間承蒙關照了阿裏嘎多。
  末了，他祝談無欲和公孫月會很幸福，談無欲這樣的人當然會有很好的未來，是不是和自己不重要。
  “恐怕，我永遠不會和公孫月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我還不想被她老公追殺到搬家。”
  “什……？她不是搬過來和你一起住嗎？”
  “她住我們樓上，1413號。”
  “噢——”長恨無疆洩氣，他費盡全力做出的一切決定宛如使了非常大的勁卻一拳打在棉花上，為什麼自從他遇到談無欲以來，就總是在洩氣？他像一只憤憤不平遊來遊去的薩卡班甲魚，使人看了想戳。
  如果不是這個房子現在空空蕩蕩，他本可以請談無欲喝一杯，可如今停水停電停氣，只有窗外的暴雨仿佛永不停歇，整個城市隆隆作響。
  “為什麼選這天走，今天好像是你生日？遇到颱風真不巧，現在什麼都沒有，沒有蛋糕，也沒有蠟燭。”
  談無欲摸出打火機，打了個火，火光在黑暗中搖動，“生日快樂，吹吧，許個願。”男人的背後暴雨如注，狂風大作。
  眼前之人的陰影投在長恨無疆身上，一直以來，談無欲都帶給他一種莫名難言的壓力，他下意識聽話，吹滅微暗之火。
  “偷人寵物判幾年？”
  “什……”狂風吹走了他的思緒，他無法跟上談無欲的話。
  但有些問題不需要回答，談無欲的聲音在長恨無疆唇邊響起，“祝賀你，願望成真。”
11
  最後，是談無欲的視角：我們總在電梯相遇，你不覺得這有點太巧了嗎。

[ 此帖被tan12在2023-08-13 18:0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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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敬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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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

1樓發表於: 2023-08-15 14: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很可愛的一篇，釣鸚鵡的畫面感覺很妙，透過教鸚鵡說話互相表白真的很浪漫別緻

真神真聖亦真仙，通儒通道是通賢；腦中玄機用不盡，統轄文武半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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