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03 [后会有期。续。4F。]此時彼刻。銀臥。姥爺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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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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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9)

樓主發表於: 2007-06-04 03:0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03 [后会有期。续。4F。]此時彼刻。銀臥。姥爺生日快樂。

此時彼刻。

如果記不清楚就不要記。
如果是難過憂傷的事情記不清楚就不要記。
如果是快樂美好的事情記不清楚也請選擇流放。

臥江子總是從這樣一條小道走出來。
那條小道的兩旁種滿了青翠色的雨竹，幾乎可以將陽光遮擋著世外。臥江子喜歡這樣的翠綠，就像他的穿衣品味一樣，他喜歡綠色。
銀狐不止一次的詢問過他為什麼，臥江子總是笑笑，單單兩個字，純粹。
是，臥江子是一個很純粹的人。
一個總是純粹的微笑，一個總是很純粹的說話的人。那種淡淡綠色似乎不是他的衣衫上的，而是融盡骨血中的，將一切都化盡了，染盡了，然後，收回再掌中。
他穿戴整齊，他說，銀狐你在那裏等我吧。

臥江子口中的那裏，就是那條小路的出口。綠色的竹林在那裏分開兩半分道揚鑣。
銀狐不是那種喜歡等人的人。可是，他喜歡站在那裏等臥江子。因為每次臥江子走出來的時候，銀狐都會感到一種擲地有聲的感觸在心中迅速的竄開。
那時候，銀狐會有瞬間的心思不屬。
千樹萬樹梨花開。
就像是半夜你打開窗，忽然看到雪豔梨嬌，一切在突如其來的情況下聲勢浩大。
心中承受著歡喜和突兀……這就是……意外的驚喜吧。
臥江子就是這種每天都會給自己驚喜的人。
臥江子出現的時候，銀狐總會故意不看他，總會故意將頭扭到另一邊去，看著另一邊的世界……哪里有一片長勢極好的雨竹。
臥江子一開始不以為意。可是，這件事情發生的多了，即使知道對方的個性也不得不去疑問了。

“那邊有什麼好看的麼？”臥江子搖了搖手中的扇子，那些綠色的氣息隨風飄蕩。
“沒什麼。”不想多說，也不夠坦白。銀狐微微側著臉，不看臥江子的眼睛。其實，那時臥江子真的清楚察覺到了銀狐眼睫微微顫動中那些緊張的小小情緒。
臥江子笑了笑，不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這條小路上，聽到鳥聲從自己的身邊圍繞而過，聽到花開花落，聽到花落花開……聽到很多東西來到，聽到很多東西走了……

銀狐少有不喝酒的時候，而臥江子則少有喝酒的時候。
可是，酒量地好壞從來不是看這個人平常是不是經常喝酒地。銀狐從來沒有看到臥江子喝醉的樣子，而他自己甚至都不確定，臥江子是不是見過自己喝醉酒的樣子。
兩個人靠著一塊大石頭，開場白都很少有。只是銀狐撇給臥江子一壺酒，隨後，他會看到臥江子溫暖的笑。
也似乎是習慣。看到那樣的笑，銀狐會覺得那笑已經跌進了自己的酒壺中，讓自己一點一點地喝盡了。那些春光蕩漾的綠色的臥江子純粹的微笑。
所以，銀狐從來都會喝盡自己壺中的酒，從來不會剩下一滴。
“喝那麼乾淨幹什麼？”臥江子笑著看銀狐。
“浪費。”

一次來回，一次送往。
兩個人的關係其實一直都是安安靜靜地。就好像臥江子喜歡釣魚，銀狐就會靜默的坐在一角看一樣。如果那時候天突然下起雨，那麼銀狐會很不客氣將臥江子拎起來帶走，當然這是臥江子沒有穿蓑衣的情況。

其實每次面對臥江子，銀狐心裏都有小小的困惑，雖然那些困惑沒有大到讓自己清楚地感到無奈和不解，或者給自己帶來傷痛。但是每一次那些困惑突然來襲的時候，總會給自己一些打擊。
就好像，一個幽暗的聲音在一個安靜的環境下，說……
“你不瞭解他。他不瞭解你。”
銀狐一直都是想要印證這種純粹的契合感的吧。
他沉默寡言，甚至不言不語……一點點地彆扭，一點點地不坦白……那些東西看在臥江子眼裏都是有些孩子氣的吧。而卻是那種孩子氣，讓臥江子總是笑著，溫暖如初陽般笑著。
說是迷戀臥江子那種純粹，倒不如說……是迷戀那種純粹的微笑。
將感官彙聚到一點，只看到那個微微上翹的角度，然後將一切記錄。銀狐每次看著臥江子，似乎就是以一種這樣的心理在做著一些屬於自己的事情。

“不喝酒麼？”
微微有些驚訝的抬頭，銀狐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臥江子。臥江子依舊是那樣的笑容，依舊是那樣的清風徐來水波不興，依舊是那樣純粹……
真地只是喝酒麼？
而後來這個問題應該去問銀狐，卻不是臥江子了。
因為，臥江子醉了。
他醉地很徹底，徹底到只能靠著銀狐走完回家的路。而銀狐一路上扶著他，卻沒有問他今天異常地原因。默默的跟隨或者保護，是自己對於眼前這個觸手可及的人唯一可做的事情。
“銀狐。你要永遠相信我……”不知道是什麼，卻無法將它歸結為酒後吐真言。銀狐微微的皺了皺眉，卻無法說出什麼。他偏頭看著臥江子。
他們正站在那片竹林間，銀狐的腦中卻是一片波光瀲灩。
少有這麼小心翼翼的時候。連自己都想給自己一拳了，試著將臉與那綠色的微笑靠近，然後試著想要沾染一點。那些綠色的涓媚的氣息……
那些一直勾著自己的魂魄的顏色……那些純粹，那些困惑……
好像一一要在那個微笑中找到答案。
這是一個動作……這個動作可以翻譯成吻。而那時的銀狐竟然只是單純的想要沾染那些快樂的純粹的東西而已。

這算是定情麼？
多少年後，銀狐忽然想到這個問題，唇上會有不自禁的微笑。

“昨天……”
臥江子清晨起來第一眼就看到了銀狐。銀狐依舊是那幅平靜淡漠的樣子，而，臥江子真的想說他是不小心地，不小心察覺到了他顫動的情緒。
“怎麼……抱歉。我昨天一定麻煩你了。”臥江子微微笑了笑。
銀狐輕輕搖了搖頭，道，“沒有……不是……”
“那是？”臥江子困惑的看著銀狐。
“是我昨天……”銀狐握了握拳，隨後走近臥江子。他看著臥江子地微笑，忽然心煩意亂，忽然就想將一切都擁有。他忽然將臉低下來，看著臥江子說，“我對你這樣了。”
依舊是吻到那個位置，卻比上一次更爲緊密的貼合。
像是要合二為一。而對於銀狐，他的心理卻依舊只是單純的想要沾染那一點自己渴望地笑容。
臥江子先是愣了一下，身子猛然僵硬，然後才緩慢的放鬆。似乎有意，似乎無意，雙手抓住銀狐的兩條胳膊，微微用力。銀狐不能感到痛，只是感到了一種存在，那種實物的存在的充實感。
很好……很好……
那種純粹的充實感。

像銀狐這樣的人很少——做出這樣的舉動，沒有被罵，反而令他忐忑不安起來。
臥江子看了銀狐很久。
當兩個人的距離恢復到正常且安全的範圍後，臥江子的眼睛中倒影著銀狐的面孔——英俊而淡漠。
“問你一個問題。”臥江子忽然說道。
銀狐微微愣了一下，輕輕地哼了一聲。
“每一次你都在看什麼……”臥江子腦中映現出的是銀狐站立在小道的盡頭，偏過腦袋看著另一處而不看自己的畫面。
“看……”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最後銀狐依然只是輕輕地哼了一聲。

不了了之。

那時陽光照射的角度分外妖嬈。銀狐微微皺了皺鼻子，而臥江子卻只是低低的笑著。

後來的後來。
大約在一場雨後，臥江子看到銀狐總是矚目的地方生出了小小的花。淡紫的顏色，一點點地白，那些白就像銀狐本身的顏色。臥江子微微的笑起來，握著雨傘的手，感受到了人情事故的溫暖。
他想銀狐原來還有這樣的小小的情思，可以如此簡單的為一種花開花落而系住心神。
雨停了，臥江子收了傘。一個人站在小徑之間，看著兩旁的雨竹。微微的仰起頭，脖頸的弧度如同一種哀婉。那時銀狐銀湖不在，而臥江子卻終於感受到了綠色的尖銳，尤其是雨後的逼人眼目。

臥江子。
終不是一個可臥江而觀潮起潮落不動聲色的人。天下人生，可悲至極也可笑至極。身後的身後，那一層不可說說不可的身份，終成束縛。

銀狐。
終不是那個可以自由來去瀟灑如風的人。為他人牽掛，而自己技不如人，喟歎終生。看著那座墳，一來二去，竟然連眼淚都流不下來。
能想像的到，臥江子一身綠，染了一身血。能想像的到，那一杯酒下肚後，腸子都痛的扭曲的可以。能想像得到，臥江子一眼望穿天空，所看到的卻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無常有常。

那時候，你有哭麼？
卻見排山倒海而來的都是你的感歎……

一抬掌一揮拳一落劍一轉刀。
鋒芒錯露都在曾經的有人的脖頸上……殺的心疼，傷的無奈。
這一生錯錯對對。臥江子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全身骨結都在痛，他想說話，而腦中所流過的一切雲影徘徊，流光折返。想要說話，滿口都是血，從咽喉處蔓延上來……沾染在自己的衣衫扇子之上……

有一朵花，開在竹林之畔。如同一顆明星，亮在那場情事之中。

銀狐之所以痛苦，不是他救不了臥江子。而是臥江子沒有死於自己的眼前，死於自己的懷裏。而他最深最深的痛苦，卻是，那個埋葬他的人不是自己，而所葬之處不是那片竹林。
臥江子是應該以綠色相配的。
就如沱江兩岸上常年做綠的雨竹一般。他應該葬在那裏，用混著竹葉香氣的六尺黃土掩埋他一生功過與是非。然後以手指的鮮血為他刻上臥江子這三個字。而不是什麼那些夾帶著腥風血雨的江湖氣味的文字。

他毀了那座墓。對他來說，那幕就是對自己一種活生生的鞭撻。太過血腥與尖刻。而墓下的人，這一生不該由此結局，這一生不該在此完結的性命……

他忽然覺得從開始到現在都不該不能不可……

那一段路說長不長卻也說短不短……
棺材的重量與人心不等。而銀狐多走過的每一條路，都與曾經的來路背離。沿途風景如何，沿途人情世故如何。如果有人挑著一擔溫情來訪，卻往往會被銀狐淡漠的語氣和冰封一般的眼神給擋回去。
銀狐的冷冽自此以後更深更重，甚至融進骨血。

無法脫出的傷心，需要用一些事物來抵消。不斷的練習，不斷地想要去復仇。而事實卻是，不能。
失敗兩個字狠狠地烙印在自己握刀的掌心之上……
銀狐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無能。在那個叫作九幽的女人憐憫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個悲哀的自己。
自己的愧疚成了自己心中最痛苦的東西。一點一點地將自己耗盡。

銀狐在那一次失敗後，回到那條小道中站立著。
很多事情在自己腳下如同忘川之水，逆流可以淹沒世人的愛恨情仇。他偏頭看向自己總是偏頭看向的地方。
有些畫面外人永遠不能明白與瞭解。
就像很多人不能明白爲什麽銀狐再也沒有將酒壺中的酒喝完……

“我想蓋一間竹閣。”

[ 此貼被晏雪在2008-01-03 09:4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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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ren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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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7-06-04 17:1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占岳父的沙发，先代表岳父来咬你！！
掐住瑟瑟用力摇晃
干吗又写先甜后苦的？！死来！！！

给你一个将攻补过的机会，我点的那篇就把后续拗回来拗成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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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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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7-06-04 19: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这篇文好有味道哦~~~
那种浓浓的思绪化入淡淡的文里，很赞~~
让你家姥爷画银卧配文咩>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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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綾

讓它回到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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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63)

3樓發表於: 2007-06-04 19: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似水過無痕

輕盈灑落的雪花
薄平飄盪的竹片

那樣的自然
那樣的瀟灑
一切是這麼的稀鬆純粹...

平靜的落竹葉
微蕩在透輕的雪水

真實的過於虛幻
破滅在哀清的墳塚前

可依然的平靜無遺
唯心底穩穩的漣漪越見曲密
滲透出淡淡竹味的紅色液體...

是有點那麼的不甘啊...
不甘在那樣的恬靜裡....

輕輕...雪花黎落在翠綠的細竹葉上...

笑了...
　
　
　

[ 此貼被小楓綾在2007-06-04 12:0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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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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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9)

4樓發表於: 2008-01-03 09: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1.03 [续。后会有期。4楼。]此時彼刻。銀臥。

後會有期。銀臥。

這聲音很熟悉。

銀狐微微動了動耳朵，然後轉頭看向身後。

銀狐一直認爲臥江子搖扇子的動作很招搖，幅度大的好像是在打蚊子。

每當銀狐表現自己對於他臥江子這種另類的樂善好施如何如何的討厭時。

臥江子總是四平八穩的說，“你穿那麽多，不熱麽？”

那表情擔憂大於調笑……

銀狐默默撫平自己腦門上爆出的青筋，表情僵硬的說，“不熱。”

臥江子就是這樣，即使明知道他在逗你玩，卻依然會莫名其妙的相信他是真心的。

有時候，銀狐就覺得自己是二百五。

就好像現在，銀湖覺得自己越發像個二百五了。

大約人生就是一次旅行，而所有人都希望有一個知心的朋友陪著自己走過這一場生生死死的旅途。

不會因爲孤單而怕黑，也不會因爲怕黑而自卑。

銀狐想著一些過去的故事，然後看著那口棺材兀自發呆。

這也是陪伴的一種吧。銀狐這樣想著，就真的順手敲了敲棺材蓋。

“你終于可以安安靜靜陪著我了。”這話説出來更像是自我安慰，可銀狐卻在說完后真的感到一種溫暖正從棺材板深褐色的表面醖釀出來。銀狐從來沒有想過，機智過人聰慧過人口才過人的臥江子安安靜靜的呆在一処的時候是什麽樣子，雖然無數次的去期望，等到真正實現的時候。

驚嚇大於憤怒，憤怒大於悲傷，悲傷大於不知所措，而歡喜……真的可以忽略不計到連銀狐在某一瞬間以爲全世界的歡喜都隨著這個人閉上眼的瞬間死去了。

死去的臥江子就像銀狐胸口的一道疤，顔色艷麗逼人奪目，那種燦爛，顯得這個世界都太過蒼白了。

又有路人經過，恐懼的看著這個與棺材對視的少年，然後恍然失措的跑走了。

銀狐根本沒有去理會那些路人。這一路上，被他嚇跑的人不少，他也未曾想過如何遮掩一下棺材，好叫這一路順利一些。只是依然拖著棺材行走，去天外南海。

銀狐很清楚自己在別人的眼中是什麽，大約就是二百五吧。

沒有生氣，甚至有些期望自己就是那個二百五。

不在乎什麽天下太平萬民福祉，如果自己是個二百五，那些東西就都是狗屁，只有臥江子一個人是重要的，可以不需要大腦，只需要臥江子的存活就好。

銀狐就在這種情況忽然想對臥江子說對不起。

“我才不要對你說對不起呢。”撇了撇嘴，銀狐敲了敲棺材，揚著臉說。

銀狐緩慢的轉身，這是多年來跟臥江子共同生活培養出來的習慣，轉身永遠不要轉太快，下一秒你説不定就要被臥江子的話氣得再次轉過來。

在原地罰站很久后，銀狐似乎才反應過來一個事實，“呵。我忘記了。”隨後又走了幾步，來到樹下，坐下后看著棺材愣了愣繼續說道，“你再也不可能說過我了。”

風聲很吵，月光太亮。

銀狐緩慢的閉上眼睛，“睡覺之前也不會有人來吵我了。”

其實說睡，倒不如說銀狐是在折騰。縂覺得有什麽東西蹭著自己，與自己同頻率的挪動，自己向右他也跟著向右。在覺得自己可能已經這樣繞著樹轉了好幾圈后，銀狐猛然睜開雙眼，扭頭看向自己的左邊。

“這皮大衣不錯，真保暖。”

銀狐已經無法説話，卻反射性的用手指去按額頭上的青筋。

“多少錢？”

果不其然。銀狐嘴角眼角眉角齊抽，“臥！江！子！”

“哎呀呀。銀狐你的脾氣還是如此啊。”臥江子大幅度的搖著他的扇子，笑的異常奸詐頗有小人得志的樣子。轉眼看到銀狐臉上複雜的表情，才一本正經的說，“嘿。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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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萝卜的东西。不过，看样子……我又要坑了。= =||||
这只是一半啊一半啊……

顺带也抚慰一下当年姥爷那颗受伤的心吧。

刚好也可以接着看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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