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4.04 痛（猎人/伊奇）（更新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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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8-04-05 05:4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04 痛（猎人/伊奇）（更新至3）

原帖出处：【闲情逸致阁】：http://xqyzh.uu1001.com/index.php?

Part 1.奇犽X梦境X花

他觉得自己已经沉睡了许久，久到这个世界早已忘却了他。

漫无边际的黑暗，一丝丝微弱的光芒却被那高大沉重达数吨的黄泉之门紧紧围堵，无法渗透进来，无法照耀到他。

他安静的低着头走在盲目的黑暗中，面庞被漆黑的阴影笼罩，始终看不清表情，描摹不出眉目。

顿下脚步，仍是低着头，无法忽视眼前那种压迫性的存在————哪怕，他是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张了张嘴，话语无论怎样努力都滑不出，只能静静的听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淡淡的、没有起伏的音调。

他唤他：“奇犽。”

依旧闭着双眸，但奇犽几乎可以想像的到，那个人张合薄唇时拉起的弧度，以及伴随着张合倾泻而出的……冰冷。

奇犽在一片月华星光下醒来，呆坐了好一阵，有些僵硬的转动脖颈，看见的是身边躺着的小杰。黑发少年睡得安稳，时不时嘴里喃喃吐出些不明词语。奇犽不觉有些想笑，这个少年总是这样，从来不知道畏惧为何物，从来都是明亮着双眼执着向前，即使白天被打倒一千遍一万遍，夜晚他也能睡得这么……无愧于前。

轻轻把黑发少年因睡姿不良而搭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拉下来放好，奇犽缓缓起身。那个纠缠了自己那么多夜的梦境，并没有因为小杰这个“朋友”的存在而消散，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有时候甚至一合眼，那个纤细高挑的轮廓便浮现眼前。

他不想探究这是为什么，他甚至不想知道这代表的究竟是恐惧还是……思念……

他只想现在在黑发少年的身边，陪着他一起成长，伴着他一起大笑。因为奇犽始终有一种预感，他终究，还是会回到那个飘渺的梦里，困顿一生。

那么，就让他现在纵情肆意一回，哪怕他的自私，在伊路米眼里是多么可笑的叛逆少年的幼稚专利。

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得缓慢。夜半的风携着刺骨的寒，倒能让奇犽的脑子清醒许多。缓步向前，无目的的散漫，然后，在望见一朵花的瞬间，僵立。

“哥哥，你看，那棵树下面有朵花哎！”

“……嗯？”伊路米收回要为奇犽演示的宛如野兽尖利的爪，顺着银发少年指着的方向望去。

确实是一朵花，一朵平凡普通的近乎不起眼的花。混淆在树下的杂草中，只留下一点点淡淡的色彩能够辨认。

走到这朵野花旁边，伊路米偏头若有所思的望着新奇打量花朵的奇犽，淡淡的问：“你喜欢它么，奇犽？”

“我……”少年本来张扬灿烂的笑颜在仰头看见伊路米空洞眼神的那一刻凝固，他忽然想起了以前以及以前的以前……他所喜爱的事物，被摧残的下场。低下头，少年冷冷的开口：“不，我并不喜欢，哥哥你想太多了。”

“是吗……”伊路米蹲下身子，以指节托着下巴，瞳眸微眯，略显遗憾的说：“可是我很喜欢呢……”

“欸？”奇犽由不得瞪大了双眼，似乎听到了什么绝对不可能听到的话。

伊路米的声音很低很低，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喃喃自语道：“我一直都很喜欢各类花的呀，哪怕是这种不起眼的星点花。唉，还以为奇犽也会喜欢的，原来奇犽一点都不感兴趣呢……兄弟之间都没有共同爱好么，真是遗憾……”

奇犽有些别扭的偏头，不去看伊路米，问道：“喂，哥哥，一个好的杀手不可以有喜欢的东西，这是你说的吧……”

伊路米撑起大大的猫瞳看向奇犽，声音平板没有起伏，尽管它表达的是诧异的意味：“唔？奇犽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跟你说的应该是’一个好的杀手不应该有很多感情的……吧’那并不代表就不可以有喜欢的东西啊。比如说你很喜欢吃甜食，但甜食却并不妨碍你成为一个好的杀手，不是吗？”

眼瞳暗了暗，奇犽嘟着嘴望向远方：“你的意思是，我所喜爱的东西，必须是死的么……喂？！”不悦的撇过脸盯着打断自己说话的罪魁祸首————伊路米的手按住奇犽的发轻巧的揉了两下。更令奇犽诧异的是，他恍惚中见到了伊路米的笑容，一个极轻极淡几乎不见弧度且瞬间消逝的笑容。

“奇犽你又说傻话了呢……”拥有黑色长发的青年将目光收回注视着脚下的花，瞳眸里满满是奇犽看不懂的质感：“它们……可是有着顽强生命的呀……”

不知不觉，奇犽望着在夜风中颤抖的花朵，竟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冷。他战栗着用双臂紧紧环绕在胸前，蹲下身子，静静的注视近在咫尺的野花……

伸出纤白的指尖，一点一点移近、移近……

然而瘦弱的花朵，却生生在少年将要触碰到的瞬间，凋零散裂。有些花瓣随风飘走，有些花瓣径直落在僵立者的脚边。

少年的手指仍是维持着伸出的原状，久久，久久不曾移动。

一花，一梦。

Part 1 完。

Part 2.西索X承诺X微笑

伊路米从来都不是个寡言沉默的人，西索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最起码……在自己面前是。

伊路米说过很多话，西索总是以漫不经心的模样聆听，一边玩牌，一边微笑。诡异的微笑。

他不认为自己有必要记住伊路米说过些什么，但却总是有那么几句话被深深系在心底……是连伸缩自由的爱都无法达到的紧致细密。

有一次，伊路米淡淡的说：“一人，一途。”

那一次是在小杰来到揍敌客家族带走奇犽之后产生的对话。西索带着他惯用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声，坐在地上仰起脸，眼睛眯出骇人的缝隙：“哟，小伊~你那只可爱的小弟弟跑了呢……脱离你的掌控，飞翔的不亦乐乎。你有什么感受，说来听听~也许还可以为我完美的魔术……增加一些新的灵感……”

伊路米冷淡的开口望向前方：“无。”连一个飘忽的眼神都懒得丢给西索。

“没有……吗~”西索一翻手，一沓牌便瞬间消失无踪。将手撑在曲起的膝盖上，眯眼的笑容下有着大片大片的阴影：“也是哟。对于青涩的果实，就应该放任他发展。或许你们揍敌客家族从一开始为奇犽规划的路途，就是错误的……呢~”

“西索。”伊路米回头，定定的望着坐在地上笑得怪异的小丑：“你知道吗？一人，一途。”

一人一途。永远只有自己才会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最好的什么路是最适合自己去走的。别人的意见别人的规划别人的压力别人的无法逾越，其实都是形同虚设。倘若自己明白，谁又能左右的了？

“父亲说他相信奇犽终归有一天是会回到揍敌客家族里来的，我也是这么认为。他现在的叛逆，是因为他并不清楚真正适合自己去走的那条路是什么。他和外面那个明亮鲜艳的世界，并不相衬。”

“哦……？”西索挑起嘴角，挑起眉梢：“这么说身为奇犽最惧怕最尊敬的大哥的你，倒是很清楚适合奇犽的路是什么了？”

“嗯。”伊路米诚实的点点头：“我很清楚。”

“那么……”西索的身体顺着奇怪的弧线滑上，站立起来。伊路米见怪不怪，他对眼前这个人拥有的绝技伸缩自由的爱已经很熟悉，只因为西索总是会把其用在无聊的地方。“可以告诉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术师……你的途和他的途相同么？”

伊路米微微低了头，长发遮住侧脸，看不清表情。声音淡漠不带起伏，平静的像是在谈论天气：“我唯一清楚的是，奇犽与我，终将殊途同归。”

光明与黑暗，鲜亮与黯淡，本便不该是可以相溶的。奇犽，这样的你，生在这样家庭的你，扎根无底黑暗的你，怎么会不明白……怎么会令我与父亲，失望呢？

你是我一手塑造而成的完美，浇灌你的，不正是这种理念吗？

自从那段谈话之后，西索发现，伊路米再也不曾关心过奇犽与小杰的近况。

伊路米的这种自信，常令西索在夜里不由得笑到浑身颤抖。

有一次，伊路米一字一顿的说：“他是你唯一不能触碰的人。”

那一次是在猎人考试结束之后，两人即将分手。伊路米要专心他的杀人业务做到尽善尽美，西索要继续去追寻他那些青涩的小果实见证他们的成长。

临别之时，伊路米面无表情的扭头看着西索，清清静静的声音：“西索，我答应你不会动你的小杰，相信你也不会动奇犽吧。”

西索抽出一张牌抵在自己的面颊边，状似为难的来回挑眉：“嗯……？小伊哟~你确定相信我相信你相信么？”

本来只是一句无心的调侃，却逼出了另一个西索以前未见过的冷酷形象。

瞬间近身到西索侧面，一枚念钉已触上了西索的脖颈。与西索印象中的伊路米不同，此刻的杀手浑身散发着强大的念力、浓烈的杀气。

西索危险的眯起眸，手里无声无息的多了一张纸牌，轻浮的腔调一如往前：“呵，小伊呐~你想要跟我比气场吗？”

伊路米黑如暗夜的眼睛空洞无神，张合的薄唇里滑出冰冷的声音：“西索，如果你碰奇犽，我不介意免费杀了你。奇犽他，是你唯一不能触碰的人。”

西索先是一愣，随即便大笑起来，笑得张狂笑得无惧。手里的纸牌消失不见，西索定下眼神斜望伊路米，然后扭过身来，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向伊路米移近，完全不顾伊路米手中抵在脖子上的念钉已经划开一道长口，血珠缓缓涌出。

伊路米拿念钉的手依旧很稳，表示他很镇定。他只是淡淡的盯着西索脖颈处涌冒的血滴，极慢极慢的钻进西索衣服领口……

他微微蹙眉，有些疑惑，疑惑的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他任由西索攀上他的肩头，将下巴枕在他的脖颈。他感觉的到西索呼吸的绵长以及吞吐的热气。他的手臂还是保持着伸展的姿态，不知是该收该放。他轻轻抖了抖唇，却什么都无法出口。

他听见西索伏在耳边低喃，他知道西索此刻定是笑得眉眼弯弯……

西索说————“那么，我亲爱的小伊……如你所愿。”

这是，一个承诺，伊路米这样认为。他明白西索的骄傲，然后他松了口气，拍了拍西索的肩膀，意义不明，扭头走人。

自此以后，西索便没有再将奇犽归为自己的青涩果实之中。最多最多……只是用目光含笑着将那个小鬼上上下下打量反复。

夜晚的月光冰凉如水，西索身体隐在树影黑暗中，望着不远处那个蹲在地上抱着双臂瑟瑟发抖的银发少年，眉眼与嘴角同时咧开，扬起弧度。

无声的笑容。

Part 2 完

Part 3 伊路米X责任X沉默

伊路米不知道自己在世人眼中是个怎样的人。只言片语有听过……完美的杀手、揍敌客家族的骄傲、担负责任的长子、冷酷的杀人机器……还有某个笑容欠扁的魔术师口中的‘其实小伊只是个面无表情的美人~’……

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或者说，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总是矛盾的个体啊。伊路米这样想着，安静的眯起眼缩在躺椅上晒太阳。比如说他并不缺钱，却亦并不缺赚钱的心。比如说他事实上并不需要西索这个同伴，却亦并不排斥西索总在自己身边。又比如说……他并不想接刚才父亲交给自己的任务，却仍是面无表情静若深潭的说：“我明白了。”

阳光温暖舒适的如同触手轻抚伊路米黑亮的长发，伊路米享受的阖上眼，感受着那光的温柔自额头至脚尖……

幻影旅团作为对手是棘手的存在，作为同伴是完美的存在。然而伊路米却希望自己接的任务是除掉幻影旅团而非协助幻影旅团。

只因为，幻影旅团欲对付的名单里，包括他那个单纯渴望自由飞翔的弟弟。

奇犽。

父亲凉薄的声音回响在耳侧——“伊路米，我们揍敌客家族从不失信于人，奇犽是你的弟弟，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知道怎么做……吗……父亲，你还真是……狡猾呢。

伊路米起身，望向湛蓝的天空，微风吹散他的长发，一片清朗。

作为一个杀手，伊路米有着良好的习惯。隐藏自己的气息，改变自己的妆容，步在人流涌动，行在阴影之下。

变装后平凡的脸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倒是前面行走着的两个身影让伊路米盯了良久，近乎恍神。

其实只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兄弟罢了。弟弟年幼，哥哥高挑，弟弟任性，哥哥温柔，弟弟睁大眼睛问什么，哥哥眯眸微笑答什么……好一副兄慈弟善的好景致。

伊路米自己永远都不会发现，盯着他们背影的自己，此刻眼神是有多么轻柔多么清哀。

黑发的弟弟偏着头新奇打量街道橱窗上摆放的各式各样的物品，仰起脸稚嫩的口音：“哥哥，那个……是什么？”

伊路米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透明橱窗上摆着的一个工艺饰品，巨大鲜艳的心下，两个小天使背着双手闭着眼睛，轻轻亲吻。

墨蓝色发丝的哥哥笑了，他俯身抱起望着他的小鬼，假意思索许久，才道：“嗯……那是爱。”

“欸？”黑发小鬼诧异的瞪大双眼：“爱……？”

“是啊。”哥哥一时兴起般举起怀里的小鬼高过头顶，伊路米随着抬头，却被阳光下黑发小孩的灿烂笑颜灼伤了眼。“因为喜欢，以为是爱，所以才会亲吻，才会无所保留的把自己的心交付给对方。因为明白，没有欺骗没有伤害，有的只是……满满的爱。”

满满的爱。

黑发小鬼眨了眨眼，似乎在消化这些话语，忽然低下头在哥哥颊上落下一个吻，开心的叫道：“我明白了哥哥！这是我的爱。”

墨蓝色发丝的少年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眉眼弯弯：“嗯。”

伊路米淡淡的撇开脸，径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风过睫羽颤。

他蓦的想起了几年前，奇犽还和这个黑发小鬼一样大时，也问过自己一个相同的问题。

当时奇犽在训练结束后走在伊路米身后，突得拽了拽伊路米的衣角，有些别扭的脸红，但依旧固执的问出：“喂，哥哥，什么……叫爱？”

伊路米维持着扭头看向奇犽的动作，许久许久。面目沉静，薄唇紧闭，空洞的黑眼瞳直直看着奇犽因低头而明显的银发。

慢慢的，奇犽的手指松开了伊路米的衣角。低着头看不出表情，沉沉的声音传进伊路米耳中。“……算了，没什么。”

于是伊路米就这样看着第一次主动问自己问题的奇犽，双手插在裤兜中，缓步走出了自己的视线。

伊路米盯着之前被奇犽拉住的衣角处，清浅的褶皱一点一点自己舒展，最终平整，看不出意思痕迹。

他知道奇犽问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涵义，也许只是希望得到哥哥一个宠溺的微笑一个爱怜的揉弄头发的动作。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奇犽也，什么都没有得到。

他明白奇犽问的这个问题其实并没有什么深思的由来，也许仅仅是从付费电视里的成人频道里听到的无聊句子。

而他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如同当年的沉默，伊路米轻轻仰起脸，闭上眼，任清风卷起他墨发乱舞，任时间在身侧静静淌过。

Part 3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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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4 痛（猎人/伊奇）（更新至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