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1 【南宫认/朱慕】慕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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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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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樓主發表於: 2008-06-11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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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1 【南宫认/朱慕】慕阿呆

第一次發文……嗯。

把藥師寫女了……我是罪人……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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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段時間，他也會望向或湛藍或陰霾的天空，吸上一口煙，說上那麼一句“呼呼”，然後就沒了下文。
他發現自己的記憶似乎缺了那麼一小段，那麼小小的一段。於是心就會隱隱作痛，像是開了一個洞；一個很小很小的洞，然後靈魂就會緩慢的從內部漸漸流失掉。
他隱隱覺得那是不怎麼重要的一段記憶，於是他想，忘了就忘了唄。
他伸伸懶腰，磕磕煙管，笑了一下。
反正，無所謂的嘛。

朱痕染跡璧有瑕有段時間特愛叫那個來落日煙蹭飯蹭酒蹭地方睡的傢伙叫“慕阿呆”。
原因是在他在洗完碗、收完空酒壇、哄完小朋友睡覺、照看過正在文火上慢煎的藥以後經常能看見那個傳說中神勇機智深藏不露風趣幽默頗具交際才能天下無雙、慕少艾‧慕大藥師；實則病懨懨只剩一口氣吊著、喝自己開的藥都會皺著一張臉、每日吃飽混天黑、專門拖家帶口來落日煙蹭飯蹭酒、慕少艾‧慕大阿呆；端著個煙管發呆。
看著又在曬月亮發呆的慕阿呆，朱痕歎了口氣，端著還冒著熱氣的黑褐色貌似很難喝至少相當難聞的藥走到離慕少艾二十步的距離開始加重腳步，然後停在了離他還有三步半的地方。
這時，慕少艾會先皺皺鼻子，然後想也不想的說：“那白芷似乎還煎的不夠火候，黃芪好像又多加了半錢……”
朱痕雖然也覺得那腕藥難聞，但是他不想皺他的鼻子，於是他弄皺了自己的眉毛，然後說，喝藥。
慕少艾眨眨眼，似乎還沒太搞清楚狀況的樣子。
那件絲質暗花挑線的黃色外袍只是披在身上，月光柔和了他的輪廓，長長的睫毛投下些許陰影，隨著他眨眼的動作一顫一顫的。最後，朱痕注意到他左頰上的那個黥印，墨綠色的，是為了那個人留下的。
似一隻展翅的蝴蝶，又似一個遠古的圖騰，像要展望什麼，又像要懷念什麼。
一生也去不掉。
朱痕不想提那個人的名字。
至少，在落日煙，他不想。

“呼呼。原來，這碗藥是給藥師我的呀。”
這是在他們大眼瞪小眼半柱香功夫之後慕大藥師自己得出的結論。
朱痕很想把眼前的人拖到素還真琉璃仙境的蓮花池裏好好洗洗他的那一對耳朵。

其實以前的慕少艾也發呆，朱痕染跡想，不過都是因為他日子過得太悠閒了，實在是閑得發呆。
真的是不知道那個從來都很怕麻煩的慕阿呆，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才會答應忠烈王笏君卿的要求去做什麼好死不死的正道臥底。
結果還弄得一身病一身傷還撿了只小貓——阿九回來養。
朱痕很想用自己的寶貝長笛敲開眼前的人的腦袋看看裏邊到底裝著些什麼。

“朱痕呀……”慕少艾很乖得把藥喝掉而不是偷偷倒掉，然後他把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說，“我病了……”
“我知道。”
“朱痕呀……我是藥師呀。我是中原最好的藥師呀……”
“我知道……”
“那你說說看為什麼我治不好自己的病呢？”
“……”
“朱痕呀，我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缺了那麼一塊。不是像阿九那樣的天生半心之症。”他伸出手在空中比劃著，煙筒不知何時已經滾落在一旁。醫者的手總是保養得很好，朱痕卻看見上邊細小的傷痕，他知道那上邊曾沾滿鮮血。就算是不得不殺就算有再多無奈，那些記憶都會糾結著纏繞在心中成為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朱痕望了下慕少艾身邊琳琅的空酒壇說：“你醉了。”
而慕少艾只是囈語，“朱痕呀……”
他說，我病了，我的心好疼……

“朱痕，你知道麼。我就是用這只手，”他晃了晃他慣常拿煙管的左手，“我就是用這只手殺的他。”
“其實呀，我根本打不過他的。就算他的功體已經被我用藥化去了五成多……”他笑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我一樣打不過……”

朱痕染跡當然知道那個如魔鬼般恐怖的男人——翳流教主‧南宮神翳。
論單打獨鬥，中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就算是使用車輪戰術也鮮少有人能與他制衡，更不要說他還有一群誓死效忠的教徒。
所以忠烈王才會想到要用臥底，從內部擊破，對麼。
孤身三月破翳流。
多完美的傳說。
那些所謂的中原正道該是高興的吧。那個日益壯大的恐怖教派，為了醫術而進行人體試驗；那個毒瘤終於被剷除了，多麼大快人心。
哈。
他們又哪里知道，有些傷痕是終了一生也好不了的。
那個烈火焚盡一切的夜晚，朱痕找到慕少艾的時候，他正守著南宮神翳的屍體。他記得他回頭對自己笑了一下，拿起煙管就走出了翳流總壇。腳步平緩沉穩嘴角似乎還保持著那麼一個上揚的角度，卻全然不復往日的悠閒灑脫，像是個失了魂的偶人。

“朱痕呀……他真的對我很好……其實他呀……”
朱痕染跡突然跨越了那三步半的距離，閃到了慕少艾的面前。
他抬起手輕柔的遮住了慕少艾的眼睛，伸出一隻手指點在了他的唇上。
他說，噓……想哭就哭出來吧。
他還說，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在落日煙不提他。

他終是沒有哭出來。
朱痕染跡看見他的嘴角彎成了個好看的弧度，他說，朱姑娘，你真是賢良淑德，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會安慰人。
然後他就眨眨眼，他的睫毛輕輕滑過朱痕染跡的手心，那感覺有些奇妙。

朱痕染跡就收回手，轉而在慕少艾身邊坐下，雙手環抱著他，也不說話。
慕少艾靠向他，輕輕閉上了眼睛。
朱痕染跡有那麼一瞬希望這一刻能持續到這個世界灰飛煙滅，不過也只有那麼一瞬。
他感受到懷中人被夜風吹得冰涼的身體有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於是他把那件黃色的袍子裹得緊了些。他保持著能互相溫暖卻又不至於成為束縛的力度，小心翼翼得像抱著一件易碎的工藝品。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他產生了一種錯覺，他以為他們已經變成了海邊兩棵依偎著的紅樹，根和枝椏都已經緊緊纏繞在了一起，再沒有什麼能讓他們活著分開……
月光如水，夜讓人醉。
在恍惚中，他聽見他說，“謝謝。”
還有，“對不起。”

接著，慕少艾輕輕掙開他的懷抱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向臥室走去。嘴裏還輕喃著什麼，不知道小阿九睡得怎麼樣，有沒有踢被子之類云云。

他看著他的背影，輕飄飄的，慢慢遠去，終是沒有再發一言。

很久很久以後，在慕少艾受了鬼梁天下一掌，又被鬼梁天下背著疾奔在夜色中的時候，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他想起了他生命中的一隻小白鳥、一隻小花貓、還有一管銀色長笛。
他想起了那個曾經被自己忘掉的一小段記憶。
他記起那天的夜也是這樣靛藍，他和南宮神翳站在藥草圓裏，那是南宮親手佈置的。
那個時候他還用著一個化名，認萍生。

所以南宮神翳叫他，萍生。
聲音平緩溫和，似說出了什麼承諾。
他說，萍生呀，這江山雖然多嬌，若一人獨享卻終是一生寂寞。
然後他向他伸出了一隻手。
慕少艾不記得自己當時究竟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他只記得自己看著南宮神翳，笑得很不知死活。
不知……死活麼……
呵。
藥師我也是老人家了呀。呼呼，再也經不起這麼折騰了呢。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對呀，他是中原最好的藥師，他是知道的。

所以最後的最後，在水晶湖畔，他看向了水中受傷的那只小白鳥的方向，然後笑了。
再也沒什麼可牽掛的了。
其實，就這樣結束，也不錯。
我說得對吧，
翳……

-完-

[ 此貼被Falan在2008-06-11 08:1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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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6.11 【南宫认/朱慕】慕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