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06 【皇悅/民國架空】摽有梅三上（2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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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度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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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10-09-21 04:0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06 【皇悅/民國架空】摽有梅三上（20F）

OTL其實我是要謝罪的。

其實這篇文最初是七夕賀文OTL
靈感來源是MOTO醬的七夕賀圖，因為感覺小號的嫂子實在是太像民國小小姐了……
所以我才忍不住腦補了一個民國風的故事。
節選似乎也有給MOTO醬看過……不過後來……
結果因為種種原因（其實是你懶）我一直沒寫……OTL
今天終於寫出來了我自己也好感動~~~（被揍）

不過其實這是一篇挺雷的文，包含比如娃娃親啊，女裝啊之類的雷點。
所以雷點比較低的同學無比別進來了OTL

因為是民國文所以其實內容和以前羅黃的那篇迷魂有些牽連。
在文里設定了很多都是常州當地的風俗習慣，因為一來我對家鄉比較瞭解，寫起來得心應手；而來作為洋務先鋒的家鄉，在那個時候的確有大筆可以書寫的故事。

標題《摽有梅》取材自詩經，講述的是一位單身女子急於出嫁的焦慮心情。在古代，女子到了快要結婚的年齡，都會被稱為“摽梅之年”，所以在這裡，摽有梅指代婚約和一種有契約的愛情關係XD

最後，感謝大家賞文！

[ 此帖被蓮花度母在2010-12-06 02:0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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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度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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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10-09-21 04: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摽有梅，其實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實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頃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謂之。





一



那時候孫大炮還沒在廣東起義，尚家的老爺還跟著盛宣懷辦過洋務，開了家印染廠，同洋人做起了生意。那時候醉飲黃龍的父親剛從新疆退了軍籍，朝廷給他補了個小小的織造官頭銜，跟在尚老爺身後跑印染的。兩家因而結識，漸漸地，成了摯交。



尚老爺同張謇是同窗，殿試第七也算是衣錦還鄉了，他是常州府的名人，回鄉務了織造後，諸事順心，唯一件事讓他十分發愁——

尚老爺自己已是一脈單傳，到了他這輩，尚家更是香火綿薄，正房始終不見生養，兩房小妾一連生了七胎卻都是女娃娃，氣得尚老爺直說要討四房。這時候府上來了位神算子，自稱志滿天。這位志神算替尚老爺算上了一卦，卻說他這輩子並無子息之福，怕是要斷了尚家的香火。尚老爺當晚拉著正房夫人大哭了一場，徹底斷了留後的念想。



可過了一個月，尚夫人卻害喜起來，家人們忙不迭都來恭喜。尚老爺記著志滿天的話，打死也不信這回能給他抱個大胖小子，看著尚夫人的肚子心裡為又要多出一份的嫁妝而心疼的時候，恰逢醉飲黃龍與他父親到尚府。



黃龍的爹自己雖然當著清廷的官，腦子卻是很清醒的，他總以為太后老佛爺並不會真的如她自己所想的那樣千歲不老，等她老人家一走，只怕整個江山都要易主。所以他一早給兒子請了洋老師，連辮子都沒肯給他留，整天穿件洋裝梳個短髮，周圍的人見他都十分奇怪。



彼時醉飲黃龍剛滿六歲，尚老爺見他年紀雖小，卻生得十分俊俏，與他說了兩句話，又是很忠厚的樣子。便開了口索性兩家結個親家，只是自己頭七個女兒都是庶出，雖說其中也有同醉飲黃龍年紀相仿的，但畢竟高攀不上，只待尚夫人生產，便將這個孩子許配給黃龍。



黃龍爹是行伍出身，雖說後來進了織造府，可說到底是粗人一個，能同一個解元攀上親，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於是他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兩人當場便簽了婚書，只等孩子出生，便將聘禮送來。



又過了幾個月，尚老爺親自領了醉飲黃龍去見尚夫人，尚夫人此刻已經是八個月的身孕，見了醉飲黃龍笑得更是一臉母性：她指著自己的肚子對他說，來，摸摸你將來的媳婦兒。



尚家大大小小的小姐們在門外一陣哄笑。



醉飲黃龍卻絲毫不在意。他伸出手去，輕輕碰了碰尚夫人的肚子，又猛地縮了回來。他像是很擔心的模樣，抬頭看看尚夫人，尚夫人微微一笑，“不礙事，哪能這麼不禁碰呢。”



得了許可的醉飲黃龍便大著膽子伸手摸了摸尚夫人已經像個小球似的肚子。此時的他已有些懂事，可對著肚子裡的是他將來的媳婦這件事，多少還是有些不明白的。他只是伸手摸著尚夫人硬邦邦的肚子，將手停留在上面。



這時候，尚夫人忽然“哎喲”了一下。



“這孩子踢你了。”她笑著對黃龍說。



其實，這不過是一次再尋常不過的胎動，可無論對尚夫人還是醉飲黃龍來說，都充滿了不同尋常的意義。尚夫人感到了這兩個孩子之間某種不可說的默契，也許，從一開始，這便是個正確的決定。



而醉飲黃龍，他幾乎是同時地感覺到了，他同這個素未謀面的孩子之間天然的聯繫，於是他將手停留在方才感受到胎動的部位，很長時間都沒有動。



那是尚風悅第一次感覺到醉飲黃龍的溫度。



可剛過了沒兩天，尚夫人卻莫名地陣痛起來，此刻遠沒到產期，尚家也全未做好準備，小丫頭們慌亂不已，小廝只得急得四處跑著找穩婆。彼時已經是臘月，天寒地凍，已到了快過年的時候，哪裡還有穩婆？



待好不容易接到一個六十多歲，早已老眼昏花的婆娘，尚夫人已疼得滿身都是汗，險些昏死過去，那穩婆好不容易才進入了狀態，一把按住尚夫人開始忙碌起來。

尚老爺在外面蹲了大半日，直到天快濛濛亮了，一陣不甚響亮的嬰兒的啼哭聲才從內房裡傳了出來，尚老爺總算是長舒了口氣，在門外道，“把這丫頭給我抱抱。”



“丫頭？”穩婆愣了一下，抱著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孩子走了出來，“老爺真會說笑，生出來的分明是個小公子……只是不足月，恐怕底子弱。”



“啊？！”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尚老爺忽然停住了腳步，他半天沒怎麼動彈，等好不容易伸出手去，要接過穩婆手上的孩子時，忽然又縮了回去，

“不，我還是不抱了……這孩子，還沒把匕首長呢。”



穩婆一聽這話，臉上神色忽然一沉，也沒說話，只把剛出生的小公子抱在懷裡。這時候門房跑過來說，黃龍夫婦和少爺已來賀喜了。

尚老爺一時間慌了手腳，始料未及的事情，該如何說與人聽？只怕醉飲黃龍是抱著見未來媳婦兒的心思來的，自己該怎麼說？



“兄弟，我終於有兒子了，可媳婦兒這事就得泡湯了，你海涵？”



尚老爺在心中唾棄自己，這麼多年了，早就對延續香火斷了希望，怎麼臨著要生女兒卻掉了鏈子呢？可是這一切也無從補救，尚老爺遠遠地就見著兩大一小三個人影朝這邊過來，頓時覺得兩眼一抹黑，對不起他這新疆兄弟。


倒是龍夫人顯得十分大度體貼的模樣，這位長得有些肖似洋人，性格爽朗的南疆女子從貼身的布包中取出一枚玉麒麟來，遞給尚老爺。
尚老爺忙不迭地推辭起來，將自己的了個小子的事告訴了三人——這原本兩家的親事就黃了哪能再收人家的禮呢。


這邊廂龍夫人倒是不樂意起來，她揣著這枚含著一絲土沁的和田玉麒麟交到一旁的娘娘（注：常州當地的一種職業，是大戶人家的幫傭，地位相當於女管家，不過通常情況下只是短工）手上，道，


“大哥，你要這般推辭，我們家倒是要不高興了的，我就挑明瞭說吧，這玉佩和我們家黃龍的那塊金麒麟就是一對兒，找玉工照著樣兒雕的，我原是打算送給黃龍未來的媳婦兒。和田玉固然珍貴，說到底卻是死物若是能拴著孩子一條命，讓他安安生生長大，便是心願了。


“如今固然是個男孩兒，可這東西就是為他做的，哪有不給他的道理？雖然做不成夫妻，可黃龍和這孩子有緣，這誰都看在眼裡。一對金玉麒麟，便是他們義結金蘭的證物。大哥你看，這樣可好？”


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弄得尚老爺也推辭不得了，從娘娘手中結果把這枚玉佩拿了，回頭走進房裡，抱著剛出生不多久的小兒子出來了，那枚玉佩也被尚老爺塞進了他的蠟燭包裡，娘娘心眼快，急忙套在孩子的脖子上。


這孩子生得頗有靈氣，雖然五官尚未長開，因為黃疸一張小臉還黑黑的，一雙大眼睛卻忍不住地四周張望著。尚老爺抱著這個還不足月的男孩，莫名地激動起來，他看看自己的兒子，又看看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小黃龍，忽然對他說，


“來，小子，你想不想抱抱他？”


龍夫人連忙拉著兒子走上前，教他接過這個剛出生的孩子，在一旁幫襯著讓他抱在懷裡。醉飲黃龍自己還是個孩子，眼下抱著這麼個小東西，心裡雖並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卻十分清楚這被他抱在懷裡的孩子是個寶貝，自己萬萬怠慢不得的，使著大力氣抱著這孩子，卻又害怕將他揉碎了，這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不一會兒就弄得他滿頭大汗。


龍夫人俯下身子，輕輕托住蠟燭包的下端，給了些力道。她微微笑著對兒子說，“黃龍，你看，這是尚家弟弟……”


醉飲黃龍抱著這個脖子上掛著玉麒麟的孩子，卻倏然想起今早大人們對他說的那句話：


誰身上有玉麒麟，誰就是他未來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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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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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

2樓發表於: 2010-09-21 08: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哎，明国文啊，说实话，这个题材挺不好写的。
大嫂，你真是被大哥拐的根深蒂固啊，别的文都是成年了之后被拐走，现在倒好，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被拐走了。
照着傻大哥这样直来直去的脑袋，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了哎。
哎，大嫂您对梅花的执着是不是太深了，为了看梅花，还灭足月就出世了。这样对身体不好啊。大哥你要多照看着点大嫂，别再惹他生气了。虽然这样要求有点不可能。
好像看大哥照顾团子的大嫂~~四小龙也会出来吧~~期待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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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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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12)

3樓發表於: 2010-09-21 11: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說門子，你這篇也孵得真是夠久了~~~
可千萬別斷頭啊，不然就發動群眾力量咬你囉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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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司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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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0)

4樓發表於: 2010-09-21 12: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哇!無巧不成書就是這個道理吧?
看這內容和時空背景，難道作者是廣東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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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度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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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0-10-01 10: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2樓jinfa于2010-09-21 08:22發表的 : _^Ubs>d=*
哎，明国文啊，说实话，这个题材挺不好写的。 g[' ^L+hd
大嫂，你真是被大哥拐的根深蒂固啊，别的文都是成年了之后被拐走，现在倒好，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被拐走了。 }c,}V
照着傻大哥这样直来直去的脑袋，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了哎。 -:+|zF@f
哎，大嫂您对梅花的执着是不是太深了，为了看梅花，还灭足月就出世了。这样对身体不好啊。大哥你要多照看着点大嫂，别再惹他生气了。虽然这样要求有点不可能。 )4e.k$X^
好像看大哥照顾团子的大嫂~~四小龙也会出来吧~~期待期待。 _Eo[7V{NY

因為正好寫的很多是家鄉事，所以個人寫起來還是很哈皮的~~

沒錯沒錯的，對於嫂子來說，就是要趕在梅花開放的時候降生。大哥和嫂子的故事木有那麼簡單的XD
四小龍在這篇文的設定里是表兄弟，他們的媽媽是姐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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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0-10-01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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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3樓燈琉璃于2010-09-21 11:55發表的 : A:%`wX}
我說門子，你這篇也孵得真是夠久了~~~ &jJL"gq"
可千萬別斷頭啊，不然就發動群眾力量咬你囉DD rpha!h>w1%

琉璃……我寧願你發動群眾的力量催坑OTL
我在努力寫啊~~昨天腦補嫂子長大的時候剪頭髮……腦補到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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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0-10-01 10: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4樓鷹司復活！于2010-09-21 12:48發表的 : 7>%8eEc
哇!無巧不成書就是這個道理吧? Ee! 4xg
看這內容和時空背景，難道作者是廣東人嗎? N=}A Z{$

沒錯，這就是巧合。因為兩個人有這樣的人生奇遇，所以註定了他們糾葛一輩子XD
呃……
我寫的常州是“中國商父”盛宣懷先生的故鄉，在江蘇啦……
我是地道的常州人……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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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0-10-01 10: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二




自從尚家和龍家結了兄弟，龍老爺也頗大度地沒要回聘禮，尚老爺也安了心，歡歡喜喜地迎接這意外得來的兒子。尚府上下也一派歡天喜地，大年夜的時候，尚老爺破天荒地殺了三頭肥豬，犒勞底下的長短工人們。



尚夫人的奶水少，喂不飽小傢夥兒，新來的奶娘是個苦命人，剛生了個女娃娃，就被好賭的男人拿去賣了，隔天男人又被盤貸的打死了，她走投無路地到了尚家，得了這小公子，更是寶貝萬分，恨不得時時刻刻抱在手裡，真怕他摔壞了。


小公子滿月那天還在年頭裡，照理是不能舉辦其他活動的，可到底是老來得子，尚老爺將這日子看得十分重，高高興興地在家祠裡擺起了儀式，諸位來賓也不甚在意。龍老爺應著邀請也去了，只是黃龍卻不能跟去——他尚是個孩童，不大好進入這樣的環境裡。



尚家大小姐這時候已經十六歲了，早已許了人家，只是還沒出嫁，此刻她抱著弟弟在家祠內向各位族人行禮。小少爺彼時已是十分靈秀的模樣，雪白的小臉上一雙烏溜溜的杏核眼使勁地盯著四周，好像才滿一個月的他，能看著什麼東西似的。

來賓皆是歡天喜地地將名字投在陶甕中——啟名的紙張用的是洋貨行出的馬克紙，上面還縫著一隻小小的繡結。主祭澆上蜂蠟，拜過昭穆祖先，便等尚老爺啟封了。



尚老爺晃動了一下陶甕，從主祭手中接過了小刀子，小心翼翼地將蜂蠟剔開，從裡面抽出了一張簽條來。


尚家小少爺的名字就這樣定了下來：風悅。




不想日子裡剛過了上元，家家戶戶都忙著撤燈上工，那位人稱神算子志滿天又來到了尚府。
這下尚老爺可不買他的賬了，待家人客客氣氣地將一杯滿滿的茶端到志滿天的手邊時，志滿天算是明白了尚老爺此刻的心情。


不過他也並不是個好打發的人，志滿天自知自己不同於一般的算手半仙，並非是個不學無術的酒囊飯袋。他笑著向尚老爺作揖，並不接過那杯茶，只是道，



“不知小小姐眼下如何？”


尚老爺此刻正是得意之時，免不了有些忘形，端著蓋碗笑道，“小小姐？神算是否搞錯了，眼下小公子正在裡屋，是否還勞煩神算相面？”


語氣中盡是輕蔑，志滿天倒也不甚在意，他又是一作揖，道，“那……還勞煩老爺，讓我見見小公子。”



尚老爺瞥他一眼，一邊忍不住地招呼一旁的媽子去把小少爺抱來。

不一會兒小少爺就抱到了尚老爺的手上，這時候小少爺剛剛睡醒，精神好得很，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四下打量著，看著人就直叫可憐（呃，可愛的意思）。



志滿天渾然不覺自己算錯，仍十分坦然地湊上前去看，忽然卻大叫了一聲，連著退了三步。


“老爺……這孩子……”志滿天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忽然又咽了回去。尚老爺被他這一驚一乍也給唬住了，直勾勾地盯著他。



“看來……尚家真是無子息之福啊……”志滿天搖搖頭，徑直將茶杯放了下來，竟這樣收拾收拾東西，扭頭走了出去。





尚老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駭了一跳，一時之間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一旁的媽子忍不住啐了一口，“呸！說的什麼話！”
這時候小公子忽然擠了擠眼睛，身子一扭，大哭了起來。尚老爺這下慌了手腳，急忙喚奶娘出來，奶娘見了小公子哭得急切，一張雪白的小臉此刻已經漲得通紅，連忙上前抱住。


剛抱到手裡她便一驚，小公子渾身滾燙，像是燒開了一般，連忙大叫起來，“火邪……火邪了！”


這一下，家人又忙亂起來，急急忙忙招呼來大夫，可燒卻是怎麼也退不了，似乎還有越燒越旺的嫌疑。小公子的身體堪憂，尚夫人嚇得當即昏厥了過去，到了後半夜，小公子的哭聲也停止了，大夫尚府上下一片慘澹。
尚老爺在中庭裡焦慮地打著轉，抬頭望著烏雲密佈的夜空，星斗稀疏。他想到志滿天臨走時留下的那句話，莫非自己真的……命中註定，不該有個兒子？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小公子的病情終於平穩了下來，尚家兩位長輩也終於平復了心情。從奶娘手中接過好不容易死裡逃生的娃兒，尚老爺也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這時候，這名妙手回春的神醫，卻說了一句話，


“老爺、夫人，這孩子是肚子裡帶出來的毛病，怕是難好了的，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兩位還是得想想其他法子。”


尚家兩位家長聽了這話，心中卻是打鼓：這便只是第一道坎，這孩兒今後的日子……該有多少坎坷，等著他呢？
這時候，始終立在一旁的奶娘發了話，


“老爺夫人……咱們本地，有個說法，要是小老（常州人對小孩的稱呼）被閻王爺惦記上了，那就，將他扮成個女小老就行了……到時候，勾魂的鬼差看到不是那個男小老，就覺得是錯了，不會帶走了的。”


尚夫人側過頭去瞥了奶娘一眼，又低頭看著孩子，過了許久，她又抬起頭去徵詢尚老爺的意思。待尚老爺點了點頭，她才又低下頭，看著這個孩子，回頭又看看奶娘，說，


“準備一下吧，給這娃兒打耳洞。”




==============================================

被九三零打擊得很糾結，所以我要發奮填坑讓大家高興。（你的坑大家高興得起來麼！！？？）

PS：我們當地的鄉下的確是有這個風俗的，這點找外公查證過，如果男孩子體弱多病，就要當女孩子養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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