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05 《夙競短文》 3F《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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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n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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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1)

樓主發表於: 2015-07-03 03:2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05 《夙競短文》 3F《暖》

《絆‧伴》

(此篇小王約16~~17歲)

-

少見的，溫煦的北競王強硬斥退所有僕從，獨自一人倚著床柱，逞強嚥下給湯藥苦得翻湧的胃酸。

「唔....咳咳....咳、咳....」

想喝點水，卻見杯壺皆在女官為服侍他喝藥而備的小几上....伸手不及之處。

真是....自找麻煩....

撫著泛疼的胸口無力地倒回靠枕上，閉上雙眼苦澀自嘲。

突然，耳邊傳來細微布料摩擦滯聲，稍停，又聞瓷器碰撞的脆響，競日孤鳴輕道：「你來了。」

來人坐至床沿扶起嬌貴王爺，將杯口靠在競日孤鳴唇邊，順著他低下的角度傾斜瓷杯，餵進溫涼適中的清水。

睜開眼，見夙以衣袖替他拭乾額際汗珠，又調整了歪斜的軟枕再讓他舒適靠躺，競日孤鳴不由得微笑。

「你待小王真好。」這並不是職責為護衛的死士該做的，夙總是份外體貼。

搖搖頭，翻過競日孤鳴的手以指尖在他掌心寫下「夜深休息」。

不適感稍緩，競日孤鳴便起了戲弄耿直下屬的心思：「小王允你，可你得留下來陪小王。」

不置可否，只是提高警戒留意是否隔牆有耳。

「嗯？夙不願意嗎？那....小王陪你？」說著便捉住下屬的手臂使力將人拉近了些。

誰陪誰也不過就是意願上主被動的分別，競日孤鳴的調笑嬉鬧他早就習慣，只是王府耳目眾多，過於親暱的言談甚為不妥、行事小心為上。

確認安全範圍內無第三人後，夙輕拍捉著自己的手示意他鬆開，掀起蓋在競日孤鳴身上的厚被，再拉過一旁的薄毯替他覆上。

不想竟是夙留心著他剛喝了藥身子發熱，蓋著厚重棉衾悶得難受，競日孤鳴笑道：「受過訓練的女官竟不及一個侍衛細心，她們若是知道了....你讓她們情何以堪？」

主子的玩笑話盡可當耳邊風，夙心知競日孤鳴為何失常動怒才必需讓他這個武夫來照料，這樣的情形雖未曾有過，他也不覺奇怪。

----幾日前，王宮裡歡歡喜喜地為新生的苗疆未來之主慶賀彌月。

今早，王便遣了人來苗北問候競王安好，並帶上珍稀補藥及數名御醫。

....再如何擅於隱忍，人總有抗壓極限。

夙看著競日孤鳴蒼白又咳得浮紅的臉，想做些什麼，卻不知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帶著些許悽愴的溫柔神情，讓競日孤鳴看得心揪。

「想什麼呢？能否與小王分享？」攤開掌心湊向前，又沮喪地收了回去：「莫不是....夙，想回王宮探胞妹與甥兒？」

輕輕執起他的手，寫下「不可能」，競日孤鳴隨即一頓。

是....不可能。世人心中的平亂英雄已然戰死，世間徒留戰神之名；如今在他北競王身邊的，是哪兒也去不了的、折翼的鷹....

感覺握在掌中、比自己要纖細許多的素手微微地顫抖，夙又寫下「歸宿競王」。

競日孤鳴靜默了半晌，才望向夙面上黥紋淡淡說道：「小王信任、也厭極了那龍黥。」

點在競日孤鳴掌心的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寫又收了回去。

想表明自己並不只為了龍黥之誓才留在這裡，但又想起最初，確實是龍黥之故他才會來到北競王身邊。

那時，負傷的幼狼如驚弓之鳥，渾身帶刺、誰也不信，唯有見著這道悲涼的龍黥才會暫時卸下防備、安心入睡。

王爺對他的信任建立於龍黥，隨著時日轉為精神上的依賴，進而對他有所期盼....這些他都明白。

可他承受不起、不能回報....此生，他給不了第二份全心全意的忠誠。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語。

競日孤鳴暗自嘆氣。夙永遠都沒發現，當他憶起舊主便會無意識地輕觸刀柄....那個小動作每每牽動他藏於深處的情緒，氣、惱、怨，卻無能為力、無可奈何。

他坐起身，像孩子一樣偎進夙懷中：「就當小王胡鬧，陪陪小王，可好？」

夙沒有應答，回擁包裹在華奢毛裘中的單薄身軀，一下一下地在背脊上輕拍。

....多年以前，那溫暖的大掌也是這樣安撫被噩夢驚醒、慌亂無措的哭泣孩童。

湧上的酸楚，逼使再也隱藏不住的淚水，無聲掉落。

[ 此帖被xuan222在2015-10-15 21:2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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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lody6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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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1樓發表於: 2015-07-07 19: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謝謝樓主寫出這篇，我也是覺的競日跟夙那三十年的相處與共，不可能一句話就可以輕鬆揭過，夙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一定不忍心不聞不問當年那年幼無依的小競日，小競日成長的過程中也必然會有某種程度的依賴夙，雖然夙已經心死失情，競日也背負了無人知曉的驚天陰謀而漸漸深沈，但相信兩人間還是有一份互相陪伴的情誼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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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n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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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1)

2樓發表於: 2015-07-10 15: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1樓(melody6008) 的帖子

毒林戰中夙倒戈，那時小王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快哭了啊.....

就是這一幕才讓我想到、和大大說的一樣：夙是一個溫柔的人，不忍心對當年的小競日不聞不問。

天闕對小王說過：難怪老頭總說你聰明，這樣說起來當年九歲的競日小王子必是受盡榮寵，可是一夕間父王遭王兄、王姪聯手謀害，他也親眼看見了為了王權連對親人都不能留情的狠辣....

偌大的王宮沒有一個可信之人，那至少、代表誓死效忠的龍黥不會騙人吧....

可能是劇中對於「那三十年」的著墨太少吧，讓我覺得有一些小遺憾，也有了腦補的小小空間(欸

謝謝大大的賞文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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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n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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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1)

3樓發表於: 2015-09-05 23: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9.05 《夙競小短文》

《暖》

-

收刀回鞘，不知是該為自己輕傷倖存而慶幸，還是要嘆尋死對他而言難如登天。 }k%>%xQ.
DZvpt%q
暗夜偷襲的刺客受夙一刀摔下城樓，死狀悽慘。競日孤鳴卻絲毫不懼，斥退攔阻的侍衛，小小的身軀拖著長長的斗篷走上前去，扯了扯夙的衣襬。 ZyTah\yPM
>?5`FC
回身屈膝行禮，夙下意識地以自己的身形擋住屍首。 oR~+s&c
IBR;q[Dj}
競日孤鳴伸出小手搭上夙面上黥紋，粗魯地抹了幾把。不解此舉何意，夙起初並無表示。 d(&vIjy
cWm.']
眼見競日孤鳴皺起眉頭，攢住衣袖對著龍黥更加用力的磨了又磨，夙才抬起手輕輕的阻止。 m<j ^cU#J
bF3j*bpO"
夙的臉都快讓自己擦破皮了，卻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競日孤鳴委屈道：「為什麼....擦不掉....」 ^b4o 0me
cq/)Yff@:
「因為它，你才必須豁命保護我....如果沒有它，你是不是就能安然度日？」 +_+_`q>]
q,2 @X~T
稚聲童音，許著沉重、難以達成的願望。夙心頭緊揪，原想拍拍王爺手背權充安慰的動作也停滯，只能愣愣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被水氣占據。 t.m $|M>
8ciLzyrY*
逞強忍住淚水，摸了摸那塊無辜受累的臉皮，尊貴的小王爺低聲道：「抱歉，小王失態了。」 8F%TZM
0KEytm]
是對一個遭遇坎坷的孩子的憐惜？ Dq\#:NnKvx
1 %*X,E
還是下屬對上級給予恩寵的感激？ 9"/{gf3D
0DN:{dJz
又或是其他的什麼....夙不懂那種舒展不開的鬱悶感是什麼，想了想，對著競日孤鳴伸出小指---- _ TUw0:&
GG7N!eZ
----孩童間的約定方式。 1wwhTek
D4@=+
競日孤鳴停頓了一會，從夙的眼神判斷他想表達的事情，許久後才伸出小指與他的勾在一起。 %e_WO,R
WS;3a}u
「你答應小王了，不可輕易丟了性命。」眼珠子咕溜一轉，稚嫩小臉上終於出現符合年紀的甜笑：「說謊的是小狗！」 A1i-QG/6
lk8VJ~2d
微微一笑，夙堅定點頭。

◎

在少年將滿滿一托盤的點心擺上桌的同時，夙想起這段數年前的往事。

酥酪、綿糕、甜羹，以及晶壺盛裝的琥珀色茶湯。

夙望了開開心心拉著他入座的少年主子一眼，真心覺得頭疼。

他的職責：不惜一切護他周全，王爺偏要他好好活著。

他已刈舌，自是嚐不到女官、王府主灶大廚的好手藝，王爺卻老愛拉著他共度午後悠閒....以及強迫他吃甜食。

競日孤鳴舀了一小碗甜羹遞給他：「小王讓廚子改了配料，你試試？」

用小匙撥了撥碗裡，夙看到有鮮百合、藕片、銀耳，都是些脆嫩、口感鮮明的食材。明白王爺的用心，感激地舀起一匙送入口中，忽然皺起眉頭。

競日孤鳴嚐了一口，覺得味道如自己所想：羹湯香甜不膩口，因加入自己的巧思而在末尾有些許苦韻。滿意的點點頭，卻見夙面色轉變，便撓著額際思考起來。

「小王讓廚子曬乾蓮心磨粉，只在起鍋前灑入少許，是為了讓夙嚐到味道.....難道是夙只餘舌根，對苦味感受特別敏銳？」

也許是吧。夙遲疑的點了下頭。

「真那麼苦就別吃了，小王再與廚子研討....換這個。」競日孤鳴並不氣餒，將一湊近便能嗅到濃郁乳香的酥酪推給夙。

聞言，夙認真的打量桌上幾樣點心，小有玄機的甜湯、香氣濃厚的乳製品、似乎摻有酥脆堅果的綿糕....不知那壺茶裡又有什麼文章？

夙微笑著，把那"應該不苦"的酥酪推還給主子，自己則舀了滿滿一碗的蓮心甜羹。

"計謀"被看穿，競日孤鳴小臉薄紅，噘起嘴嘟囔：「你別多想，小王只是不想讓人說我北競王連個侍衛的飲食都管不好。」

自己不說，又有誰會知道北競王的侍衛吃食不佳？夙笑意更深，放下碗執起主子的手，在他手心寫下一個"謝"字。

「哼....」羞惱的縮回手，競日孤鳴捧起那碟酥酪別過頭去享用。

見主子鬧彆扭，夙並不擔心可能遭罰，反而看著競日孤鳴紅紅的側臉，在心裡立下誓言。

------當年因不想見到小王爺難受的拙劣哄騙，而今他會以性命遵守那時的承諾。

苦澀入喉，暖上心頭。

[ 此帖被xuan222在2015-10-01 22:3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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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5-09-06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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