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7.23 【史家三子/親情向】愛的名字是黑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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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6-07-23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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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3 【史家三子/親情向】愛的名字是黑歷史

初次發文，請多指教。
本篇概要：和氣地坐下來聊聊天吧。

以下正文↓

「啊呀，小弟啊，你怎麼這麼憨呢？果然是五歲那年我不小心害你掉進河裡染上風寒，把腦子燒壞了嗎？」
「什……什麼！你不要胡說！」
「不信？可以去問我們親愛的大哥啊。」
「大哥！」
「銀燕，別再說了，都是大哥不好……」沒拿兩條繩子把你們綁在腰上。

俏如來其實是綁過的。
七歲那年他趁著兩個小魔頭剛出生不久，母親無暇顧及他，留了張字條就外出遊歷去了，再回來的時候當年的小肉球們已經變成剛學會不穩地跑跳、作亂指數正在等比級數上升的大肉球了。
母親還要忙父親的事情，早慧的史家長子便一手擔起照顧兩個弟弟的工作。
說一手就是一手。

「我記得小的時候，大哥會在我跟二哥的腰上綁繩子牽著，怕我們跑不見。」
「嗯，把我們當小狗照顧呢。」
俏如來哽了一下，無奈地解釋：「那是因為大哥，實在是沒辦法以一己之力管住你們，又捨不得把你們關在屋子裡。」
「那後來不綁的原因是什麼？」
「哇，小弟你不記得囉？」這次是我的錯我的錯。小空笑著說。

一開始史精忠仗著年歲稍長，還能單手把看到新奇事物衝出去的雙胞胎扯住，等到他們再大些，就得一手一個了。
興許是體質的問題，兩個小鬼頭個子還是照普通孩子的速度長大，渾身的力氣卻很快就趕上他們的大哥。到了連手都拉不住的時候，史精忠心一橫，直接把孩子綁褲腰帶上了。
如今回想，那時褲子沒被扯掉真是萬幸萬幸。
史仗義和史存孝當年正是什麼都想玩的年紀，就算大哥一向對他們十分溫柔，成天跟個悶蛋綁一起還是讓他們憋的慌。
所以趁著兄長在書庫中挑選等一下要去外頭遛他們順便讀的書，沒費神注意周遭動靜時，倆孩子用雙胞胎特有的交流方式商量了一下，突然就一起發難往門外狂奔。
史精忠彼時方開始蓄髮，在弟弟們眼中一直是白髮白衣小仙童似的模樣，醜也沒出過一個。
結果兩人這麼一鬧，毫無防備的大孩子被扯個趔趄，摔出堪稱典範的狗啃泥姿勢。
史精忠一聲痛呼，兩個弟弟登時不敢動了，轉過身來小心翼翼看著趴在地上的兄長。
史仗義機靈，先開口問了大哥有沒有事，史精忠沒事沒事地爬起來，一抬頭額頭上一抹嫩紅挫傷開始冒出血珠，結果是跌倒時腦袋擦在旁邊凳子角了。

「這就是大哥額頭上十字硃砂的由來。」
「二哥！你真的以為我很好騙就是了！」
「又不信？去問親愛的大哥啊。」
「……大哥？」
「呃……小空是騙你的。」
「史仗義！」

－

大哥受傷了！意識到自己闖禍的倆孩子鏡像似的一左一右蹭過去把史精忠夾住，圓圓軟軟的小臉上盡是歉疚。
啊，好想捏看看。史家長子如是想。
不知道兄長打什麼注意的雙胞胎一陣忙亂，各自拿出娘親給的手巾往大哥臉上糊，在他們的概念裡大哥就是白白淨淨的，怎麼能帶著血呢？
就算有脾氣被這麼一整也沒脾氣了，何況本來就沒生弟弟氣的史精忠。他笑著按下兩人的手，一手一個把他們攬進懷裡安撫。
大哥受傷不是你們的錯，是大哥不該綁著你們，你們正是愛玩的年紀怎麼綁得住呢？只是大哥怕呀，你們還小，要是自己亂闖跑丟了出事了，大哥要去哪兒找你們這麼好的小弟？爹親跟娘親也會好傷心的。
揪著血跡點點的手巾，小小的史仗義和史存孝都被他們溫柔的兄長給哄哭了，一口一個大哥你快去上藥我們不亂跑啦，那嗚咽的小模樣可憐的。
史精忠解了捆著弟弟的繩子，又囑咐兩人別跑到他和萱姑不知道的地方去，這才去處理方才跌出的創口。

「真令人懷念，那時的小空和銀燕真是可愛。」
「......」雙胞胎交換一個眼神，皆從對方眼中看見恨不得痛揍當年的自己一頓屁股的情緒。
俏如來則渾然不覺，微微瞇起的雙眼遙望幼時回憶：「那時在娘親的提點下裝病數日，你們竟也安分了數日，來探望大哥時皆是輕聲細語。」
「大哥那時沒病？！」
「小弟，沒有人會擦破一塊皮就病上三五天好嗎。」小空一臉恨鐵不成鋼，簡直不想承認這貨是自己雙生弟弟。

幾天後實在裝不下去的史精忠終究下了床，弟弟們見大哥痊癒便又開始滿地撒歡，卻是學會了先向兄長報備要往哪裡去。
不得不說他們也是憋得狠了，大哥臥床的數日他倆竟然不曾出過家門一步，所做最出格的不過是趁萱姑不備取她剛打起來的冰涼井水潑在菜地裡弄個泥池子糊對方一身泥巴。
事後自是被母親揪著邊洗邊罵，聽見動靜的史精忠開窗看他們赤條條地站在井邊搓身子，笑得見牙不見眼。
照顧一雙弟弟時得出趣味的史精忠在仔細囑咐過城中哪些地方不可靠近之後，便讓他們自己去玩，卻還是不放心地運起蹩腳輕功遠遠跟著，看弟弟們手拉手跑起來的模樣還讚嘆一番不愧為同胞雙生。
史仗義自幼腦子裡的彎彎繞繞便多一些，邊跑邊同弟弟說要送禮慶祝大哥康復。那個年歲的小孩子送禮無非是些花草蟬蛻之流，史仗義卻說要去河邊掏石子，再取書房中筆墨畫做三個石娃娃，也算是別出心裁。
尾隨他們的史精忠沒聽見對話，但見弟弟們往河灘較淺的地方去，也算是放心些許。倆兄弟中拿主意的是仗義，既然他把自己的叮囑聽進去了，那應當不用太費心。
孰料他還是太天真。
要說史家最倔脾氣的孩子，莫過行三的史存孝。他們不一會便找到好多大大小小的鵝卵石，最大最白的一顆自是大哥，他卻執拗地想找兩塊一模一樣的好畫自己和二哥，史仗義扯著他說破了嘴皮子說這兩顆已經足夠像、那兩枚亦差不離，愣是沒勸住人。
小娃娃的友情說毀就毀，史家老二又累又惱，一屁股在岸邊坐下看著他的傻弟弟來來回回揀石子比對，也不打算勸了。
他腳邊排了一溜鵝卵石，皆是成雙成對，他們早先選好的大哥石被日頭晒暖了讓他揣在懷裡。
雖然吵架了，史仗義的眼睛還是跟著存孝滴溜轉，看著他越找越遠。
靠在不遠處樹下假寐的史精忠被一聲驚慌的小弟喚醒，那是他二弟的聲音！他立刻幾個飛掠奔向河灘，史仗義已經在涉水前進，急得連他靠近都沒發現。
他讓仗義回岸邊去，自己照著弟弟說的方向去找摔進潛藏深水處的存孝，不住自責地咬緊下唇。
幸得史存孝並非完全不識水，在他大哥著急地摸水底時自己浮了上來，嗆咳著被游過來的史精忠抱回岸邊。
做大哥的懊悔不已，一上岸便直奔家中，都忘了喊上焦急等待弟弟的史仗義。
倒是機靈的史仗義知道現下情況非同小可，立刻跟著大哥要回正氣山莊，跑出兩步又折回去捧起那枚大白石子，再把一對小弟篩選一番後最為滿意的小一圈的石子兜進懷裡，這才自己尋路回家。

「那時大哥急壞了，都沒注意小空有沒有跟上，真是對不住。」
「哎，沒事，比較憨的那個總是比較需要照顧，我能理解。」
「二哥，你……！」
「像牛一樣拉不住還掉進水裡的又不是我。」
「別欺負銀燕了。」俏如來為二弟的伶牙俐齒失笑。「後來——」
三個人同時噤聲。
後來……

史存孝雖然沒溺水，卻因此染上風寒高燒不退，請來雲州最好的大夫也不見效，眾人商議一番後由史精忠遠行尋醫，早已在外闖蕩過的史家長子背起行囊便走了。
然而還沒找到大夫，卻先聽聞了雲州史家遭難，主母攜幼子連夜逃出的傳言。
存孝的風寒好了嗎？娘親一個人能照顧好弟弟們嗎？史精忠心亂如麻，立時決定折返回家，再從空蕩蕩的家中沿著母親留下的記號尋人。
卻是一無所獲。
雲州史家，自此四散各方。

三人靜靜坐了一會，俏如來首先站起來，俯身去摟小空，輕觸即退。
「小空，大哥沒能好好照顧你，幸虧你天資聰穎，此後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自曉得。大哥很忙罷？別在這兒耽擱太久了。」小空難得收起嘻笑，乖巧地應答。
「如此，那大哥先離開了。」戴上白色兜帽微微頷首，俏如來轉身離去。
小空轉向銀燕，看著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臉：「小弟呀。」
「二哥，怎樣？」
「你還記得……唔，算了。」
「到底怎樣啦！」
「我說你是燒壞腦子才變笨，其實是騙你的呀。」
「……你……哎。」史家老三被騙得都不想掙扎了。
「大哥從來就不知道自己累，你多幫他看著點。」
「我知道。」
「自己腦子不好使就別總亂想，只會給其他人添麻煩。」
「我知道。」
「以後努力點，跟弟媳婦多生幾個，二哥等著抱姪子。」
「這……我知道。」
「待我重回修羅國度帝尊之位，你跟大哥便來做我的左右手和智囊。」
「我知……二哥！」
小空朗聲而笑：「哎呀，沒騙到。」
「那我也要去找大哥了。二哥，珍重。」
「嗯。」

你們還記得老家那口井嗎？在小弟生病時我已經把石娃娃畫好了，一共三只，本來等大哥回來、小弟病好時要拿出來的，出逃時事情急迫便放在井邊，用打水的木桶蓋著，也不知還在不在。
我和小弟的石子終究沒畫得一模一樣，倒不是畫不好，只是我還是覺得我跟小弟是不同的。
那時從水裡救上來的小弟還拿著一顆石頭，閃閃的挺好看，被娘親從手裡摳出來，八成除開我也沒人記得了。
我放在書房裡大哥常用的桌子上，現在想來也許能再畫個菁菁，就是可惜我沒見過她小時候的模樣。
好歹是想起了這些小事，待日後有閒……也許，自己去看看吧。

絕海深處，雙目緊閉的青年眼皮微微一動。

-END

標題的意思是「那些黑歷史都是來自於愛」。
小孩兒真的太可愛啦！太可愛啦！寫下去欲罷不能啊！
很老梗地收了尾，無非是希望正在奇幻漂流的小空心裡還念著兄弟。
多盼望有一天，史家第二代能再度聚首、攜手合作。
一起去當修羅國度統治者也不錯啊！參考一下嘛！
以上，再度感謝諸位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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