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13【史家老雙子】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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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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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

樓主發表於: 2016-09-13 23:2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13【史家老雙子】瞞天。

老調重彈的極短篇。

九脈峰處曾有一血跡，附近村民謠傳那兒鬧鬼。

盡管就一般來說，江湖哪處沒死過人，近年局勢還亂，隨便一鏟子下去約莫都有一兩具無名屍骨。但那九脈峰是出了名的險惡，峰內路途曲折，小道細密若網，更有瘴氣瀰漫，非常人可入。偏生那血跡還正落在山峰的出入口，也就添上更多傳說。

可那是何人的血？答覆都道是許久以前的苗疆惡人。說，惡人手染鮮血，事蹟能寫滿兩大桌，伏誅後還怨恨不散，時而現形作祟。傳說曾有路人見著，當場嚇暈過去，隔日頭痛得像被誰敲了一記。

「生前是惡人，死後肯定是厲鬼。」村民如是說。

那處血跡的範圍其實並不是很廣大，恰巧就是足夠死去一個人的量，也不是特別艷紅。但那段時間裡，大夥還是選擇繞路走。直到多年後塵土覆蓋，痕跡不見，所有傳聞便只出現在閒人口中，配著飯與茶。唯在真的很偶爾的時候，才會有些初入江湖的小伙特地跑來，彷彿遊覽名勝。自然是什麼也沒有。

「畢竟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茶館說書的老爺子道，花生米一粒粒往嘴裡丟。

見是見不著當年的景象了，小伙們通常會轉而向村民們打聽。
血跡主人牽連的故事很龐大。而與那些禁不起時間洗練的事物相比，故事本身並不是多難打聽的事情。

拜當年諸多說書人的努力所賜，故事流傳甚廣。無論是否真的經歷過西劍流之亂，山腳處賣菜的大嬸、眼前劈柴的農夫、對街客棧的店小二，或是任何住隔壁的二婆三叔四姑五爺六嬸七伯都能說上那麼幾句。但也不免被加油添醋，只差沒有往神怪的方向狂奔不回頭。

血跡的主人是從前苗疆的將領藏鏡人－－這是結果。而苗疆的將軍與中原領導者竟是雙生兄弟－－這是開頭。

前者是句號，後者則是當時江湖上最常被拿來討論的事兒，基本只輸「今晚吃什麼」這個千古難題。當然，沒有是好是壞的說法，那時的中苗還像是被迫睡在同一張床上的仇人，雙方基本只覺得這消息簡直比西劍流還教人噁心，討論的熱度也就近同是放在火上烤，日日往上刷新。

「是勾結啊。」

－－兩方人馬大都是如此認定的。

至於當事人的辯解？假的，都是假的，肯定是假的。欺上瞞下，這業障重的啊。所以不怪苗王怒意熾盛地追殺他的（前）將領，亦不怪史家的大兒子快速切割，方便重整局勢。俄頃廣大的土地上，數萬眾生裡估計只有西劍流是眉開眼笑，喜孜孜地坐看他人炸鍋，而且是連環炸鍋。

那麼，這種勾結近三十年的大事要怎麼處理？

弄死。通通弄死。

世仇百年的兩界人士突然之間便達成了高度共識，西劍流能無所謂地暫時放到一旁。屏除掉可能還在防範對方突然舉兵的意圖，追殺的人馬是很盛大，包圍在天險九脈峰的出口，之後將看到誰很不要緊，通通弄死才是真的。

這事態延燒得幾乎都能寫進史書裡了。

然而就是在這當口，轉折來得教人措手不及。

火焰突然就滅了。

藏鏡人的死訊是一桶剛從冰湖中打上來的水，澆得連餘燼都熄滅。雖然，那並不是不能被預見的事情，更應當說是早該預料到的事情，只是真的到來時，感受特別的不真切。

平民百姓對這一段故事的敘述，初起很蒼白。應該、好像、也許，是苗王的追殺導致。應該、好像、也許，是俏如來的作為。更甚者是西劍流下的手也說不定，反正他們樂意。

以某種角度來看，此事大抵能媲美天塌。藏鏡人威名一世，死得不也同凡夫俗子？故此導致了眾說紛紜，好像人人都想接一個漂亮的尾巴，過程要壯烈，要澎湃，要驚濤駭浪。最後才由各個見證此事的－－可能還算是榮幸的－－中原義士來證明。究竟是誰的意思已經不重要了，到底來說結果是一樣的。總之自九脈峰走出的藏鏡人死在中原，疲憊困怠之際由埋伏在道上的群俠下手，血濺當場。

惡人伏誅。

苗疆因此退了兵，中原史家也終能以此自證清白－－都是命運弄人啊。群俠此時點點頭表示十分可以理解，隨即抹抹罵不停的嘴，轉去對付西劍流。

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史豔文，他的態度在事情平復後冷靜到一個不可思議，甚至是總覺有些木然的程度。向群俠道謝時，儀態也一如昔往，是君子慣常的不冷不熱。原先群俠還是有些疙瘩的，但在見到這般模樣後便安靜了。「要真有勾結的話，人死了哪還能這個樣子呢。」群俠們說。

「可他們還是兄弟啊？」後來有誰提到。
「一點情分都沒有，也不算是兄弟。」旁人答。

某種層面上來說如同日升日落，那個儒俠也還是那個儒俠。雖然很快的史豔文便完全將領導的身分交給了他兒子，但仍能在江湖上見著他，行俠仗義的事兒照舊，大概跟吃飯睡覺一樣重要。糾纏多年的對手一朝亡歿並不影響什麼，經過眾人的加油添醋反倒還成了一則傳奇。盡管有少少少部分的人感覺，大儒俠的性格是變得稍嫌冷硬，不過純屬個人感受，當年這震撼兩界的破事似乎實際只讓史艷文多了點白髮。

於是塵埃落下。

「那麼人死了，也該有個墳吧。」小伙子說。
聞言，說書的老爺子十足不屑地撇了他一眼。「那藏鏡人可是惡名昭彰。」老人字字說道，「誰願意收埋他？沒聽說最後怎麼了，估計給野狗叼去了。」

是沒有墳。

大抵也是因為如此，傳言曾有旅者在夜裡路過該處時，見到哀戚的鬼。鬼魂佇立在據說是當年屍身的位置，雙手時而掩面，時而握拳，待到天明時，不見蹤影。

[ 此帖被長生繼在2016-09-14 00:0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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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

1樓發表於: 2016-09-13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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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文最後
竟是有股難以言語的濃濃哀傷
這該是史藏兄弟最原始的設定後續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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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

2樓發表於: 2016-09-14 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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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乱自有底定，便叫他人分说。

想来这便是他人（路人）眼中的风云结局了，而当中哪个是藏镜人哪个是史艳文，便只有当事人知晓了w

楼主写的感觉很棒耶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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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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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

3樓發表於: 2016-09-24 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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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1樓飛苓于2016-09-13 23:47發表的 : )TxAhaz+
觀文最後 j_E$C.XU{g
竟是有股難以言語的濃濃哀傷 @ oE [!
這該是史藏兄弟最原始的設定後續吧QAQ Y@._dliM

是的，因為最近又回頭去想了決戰時刻到九龍變的劇情。
其實我是真的蠻想看看這樣的走向的（咦

引用
引用第2樓lianyanchong于2016-09-14 07:35發表的 : le?hCPHkp
纷乱自有底定，便叫他人分说。 Z |uII#lq
T_:"~ ]
想来这便是他人（路人）眼中的风云结局了，而当中哪个是藏镜人哪个是史艳文，便只有当事人知晓了w [ZS}P
N<$U:!Z
楼主写的感觉很棒耶 D}l^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