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5 【寄玉】成双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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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1)

樓主發表於: 2022-10-25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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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5 【寄玉】成双成对

-观剧有感的弱智现pa
-流水账，ooc
-没啥逻辑的小甜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岳云深是一个十分有仪式感的人——寄尘寰对此大多数时候嗤之以鼻。原因无他，只因为岳云深除却正常人际交往之外多出来的那些仪式感几乎十之八九都落在了寄尘寰身上。
岳云深一年中有两天会给寄尘寰买花，买一大束一大束颜色鲜艳看起来生命力还格外蓬勃的花，送得最多的是满天星和雏菊。其中一天是独千秋捡到寄尘寰的日子，另外一天是寄尘寰正是住进岳云深家里的日子。从那个小小的婴儿被放到岳云深怀里开始，往后的二十多年里，岳云深都郑重其事地将这两天当做是寄尘寰的生日，送孩子大捧大捧的鲜花，希望对方能像花语一样健康快乐。
寄尘寰十几岁的时候和他同龄的几个朋友相比也没什么不同，有一点叛逆，有一点孤僻，或许本来还应该有一点难以接近，但显然这一点不好并不能在他们这个家里实现：寄尘寰在几年之前就强硬地包办了家中一切大小杂事，由得岳云深放下多余无用的关心，去研究他那些高深晦涩的研究课题。他在家中要干的事太多，和岳云深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加上对方在寄尘寰面前就没摆出过符合年纪的监护人的样子，不管寄尘寰是五岁、十岁、十五岁，他都觉得岳云深心性只有二十岁，寄尘寰十七岁的时候看着脸都被那一大捧香的腻人的花挡住的岳云深，心想，就算自己到了五十岁，岳云深一定还是和现在一样。总而言之，就算寄尘寰已经到了尴尬的叛逆期，他和岳云深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因为这样青春的必经之路而变得生涩。
但叛逆期显然还是在寄尘寰身上留下了一点东西，他接过岳云深递过来的花，是那一年的第二捧，在岳云深感叹地说，当年我第一次抱着你的时候，尘寰还没有这束花大呢。这大约是岳云深第十七次和寄尘寰这么说，接下来或许还有说一些其他寄尘寰已经听够了的事。鲜花的香味让少年有些鼻痒，他眉头皱了起来，望着岳云深，说道，岳云深，我已经十七岁了，在你朋友嘴巴里是比你还要可靠的大人了，你不应该每年再送我花了。
尘寰真是不懂什么叫做生活的情趣！这也是乐趣的一部分啊！岳云深说道，伸出一根指头在寄尘寰眉心皱起的那一小块皮肤上戳了一下，又一下，直到寄尘寰揉了揉鼻子缓解了那阵尴尬的不适，眉头也消下去的时候才停下，看他不再皱着眉了，岳云深又笑，说，这样重要的日子，你总得让我做些什么为你纪念……别说今年了，往后每一年我还是要送你花！
寄尘寰还想反驳，有看到岳云深表情虔诚地双手合十——明明今日该算是自己生日！对方声音十分诚恳，声音不大，却能让寄尘寰听得分明。他说，希望我家尘寰未来一年也可以继续健康快乐地长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寄尘寰在岳云深睁开双眼之前皱了皱鼻子，没让对方看到自己这样堪称是幼稚的小动作。怀中的那束花芳香依旧，寄尘寰想自己真的不想再收到花了；他又想，怀中的这一束花，还是和往年一样，分一半放在岳云深书房桌上的那个花瓶里吧……
他还没继续想下去就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再被岳云深的习惯牵着鼻子走，这时岳云深开口，笑盈盈地问寄尘寰在想些什么，怎么开始发呆了，太感动了吗？
寄尘寰没什么好气地哼了一声，埋怨般回答他，在想你的这些仪式感真是多得有些该死了。

除却每年定时的两束鲜花，还有岳云深不知道从哪年的老黄历里翻出来的各种寄尘寰想不起来也不想记起来的纪念日之外，日常的生活里岳云深也没少做这些寄尘寰觉得多此一举的幼稚的事。
寄尘寰还小的时候，当时的他或许还没有岳云深的腰高，岳云深就买了一堆亲子装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可爱的水杯，可爱的四件套，可爱的等等等等一系列东西（多年之后寄尘寰回想起来，觉得是岳云深自己喜欢可爱的东西，借着养他的名义才敞开了买的）。因此家里的洗漱台上放着整整齐齐一大一小的两套洗漱用品，除了牙膏之外，从杯子牙刷到毛巾，几乎全是等比放大缩小的两套。至于牙膏，岳云深给寄尘寰买了草莓味的牙牙乐，给自己精挑细选了半天，才选出一个也是草莓味的牙膏来。寄尘寰不喜欢草莓味的牙膏，也不喜欢成套的洗漱用品——不管是岳云深还是偶有来访的独千秋，这两个寄尘寰接触得最多的大人没有一个人想要刻意瞒着寄尘寰他和岳云深没有血缘关系的这一事实。
大概是寄人篱下的孩子总是比寻常人家里血脉相连呵护着长大的孩子多出来的那一分敏感，又或许是寄尘寰骨子里天生就带着旁人难以接近的一点礼貌，在别的孩子还不懂事的时候，小小一只的寄尘寰就开始介意和岳云深用成套的东西。
他第一次表现出不听话是在岳云深发现那一只粉粉嫩嫩的小牙膏长久没有使用痕迹的时候。监护人扒在洗漱间的门口，悄悄推开一条缝，看着孩子踩在椅子上清水漱口清水洗脸，一直等到都干了的时候才自己跳下来。岳云深也是第一次养孩子，周边也没什么有经验的朋友，也不知道寄尘寰这是怎么了，一个人琢磨了好几天，觉得小孩的心思比做实验还难。
后来解决是某一日，岳云深非要和寄尘寰一起洗漱，当时寄尘寰扭扭捏捏犹犹豫豫，岳云深看起来干脆多了，他甚至用的是寄尘寰没用的牙牙乐，在寄尘寰震惊加惊恐的眼神里淡定地打理完自己之后，岳云深才扭头看寄尘寰，有点难过一样地问，尘寰是不喜欢我特地买的亲子套装还是不喜欢草莓味的牙膏——我以为小孩子都会喜欢的！
寄尘寰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彼时年纪甚至不到最小两位数一半的孩子看到自己从来只会笑的养父一副伤心的样子直接手忙脚乱，他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哪个答案对岳云深的伤害会小一点，跪了半天才小声说，我不喜欢草莓味的牙膏。
他话音刚落，便见岳云深翻脸如翻书，还没能等小孩琢磨是不是岳云深骗自己的时候，就被岳云深抱在怀里。两人的脸颊蹭在一处，多出来的一点点肉便堆了出来，好不可爱。岳云深说，太好了，我还以为是尘寰不想当我的家人，所以才不喜欢我特地买的亲子套装呢，原来只是讨厌牙膏，没关系，回头我带尘寰一起去换一个。
寄尘寰想，其实他也不喜欢那些外观可爱得有些过火的东西。
但到底是没说出口。
后来寄尘寰看起来便没有那么抵触和岳云深用一样的东西了。
岳云深兴致勃勃地往家里添一些成双成对的东西的日子，停在寄尘寰身高长到他肩膀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寄尘寰已经承担了家里大部分的家务，虽然个头还没那么高，脸上还有显而易见的稚气痕迹和岳云深喜欢去捏的柔软脸颊，但在旁人眼中，已经是一个十分成熟的孩子了。
成熟的寄尘寰和岳云深拉扯了好几周，才终于打消岳云深继续购入亲子款的想法。

后来岳云深这项爱好再次得以继续进行的时候，寄尘寰已经到了二十出头的年纪。
这个时候的两个人又经历了一些平淡之中夹杂着狗血，狗血之中还混着理所当然的感情推拉故事。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在朋友们一个个都旁观者清寄尘寰和岳云深两个当局者迷了好一段时间之后，一方终于开口告白，另一方也欣而接受。
家中或是鸡飞狗跳或是静默如梦的时间终于宣告结束，回到了两个人相处的前二十年的日常之中。
互通心意之后的生活也没什么特别的不同，岳云深照例忙的时候很忙不忙的时候就去骚扰寄尘寰，寄尘寰在课业之余依旧包揽着家里所有大小事务。好像除了会做一些不能描述的事情和另一件有点蒙尘的房间一切都没有半点区别——反正他们两个，对寄尘寰而言，他几乎从出生开始整个生命就几乎和对方绑到一起，对岳云深而言，在时光的流淌之中，寄尘寰也慢慢参与了他大半个人生，没有他的部分慢慢地就少于寄尘寰陪在他身边的部分了。
他们早在漫长的光阴之中慢慢将自己刻入对方的生命，寻常生活的每一天也不过那些岁月的友谊重复罢了。
事情发生在某个平平无奇的早上，岳云深吃早餐的时候不小心将自己珍爱的杯子弄碎了。寄尘寰知道岳云深最近忙得很，吃饭的时间都是压缩出来的，干脆把自己的杯子给了岳云深。只是他去拿扫帚回来清理打扫的这一段时间，平日里吃一口能磨蹭几分钟的岳云深已经风卷残云般结束了早餐，一头扎进书房里继续研究去了——还带走了寄尘寰的杯子。
后来寄尘寰的这个杯子就好像被岳云深给征用了。对方那段时间忙得找不着北，总要靠着高浓度的咖啡提神，不止一次地把那个杯子带到书房里，本来就不是多重要的东西，寄尘寰也不想用这个当借口去打扰岳云深。他们家里还有很多杯子，全是他小的时候岳云深买回来的亲子款。
在岳云深又一次征用走了寄尘寰的杯子之后，寄尘寰看了看自己手中临时拿来当替补的那个造型是一只小动物的陶瓷杯子，沉默半晌，决定自己再买一只杯子回来。

寄尘寰是在隔日顺便出门的时候一起买的杯子。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凑巧，他的朋友们恰好都在那个时间找他：先是少英雄打了电话过来大惊小怪的抱怨了一通自己新养的那个奇形怪状的宠物，末了又说，唉，你不知道，它看久了还是挺可爱的；寄尘寰刚挂电话，花倾霄又打了电话过来——不知道为何，姑娘在知道他和岳云深成了之后，开始把寄尘寰当成了某种伙伴。花倾霄和寄尘寰说了好些衣九溟的事，直到寄尘寰在电话里听到衣九溟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对面两个小情侣是在一块的。他们两个大概只是想分享一些幸福给别的人，平时大多数时候是逆玺，今日或许是心血来潮，才轮到了寄尘寰。两人在电话那头依旧甜甜蜜蜜，寄尘寰在电话这头忽然就有些理解了逆玺的感受。
花倾霄兴致勃勃，和寄尘寰聊了好一会儿才挂断电话。他松了一口气，对方是个十分独特的姑娘，独特到非得认真听完她的每一句话，才可能跟上她跳跃的思路。寄尘寰先前听得认真，以至于挑杯子这样的事都心不在焉起来。
是以他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就买了一对在购物网站上百分百会标记为情侣款的杯子。
寄尘寰：………………
寄尘寰努力回想，自己拿起这对杯子的时候，花倾霄好像正说到他们爱情最甜蜜的那一段。
寄尘寰：算了。

他回家的时候岳云深仍然在忙碌，寄尘寰给两个杯子消了毒，打算等人得空的时候再给对方。从各种意义上来讲，他并不是很想让岳云深知道他买了一对这样的杯子：绝对不是因为不喜欢岳云深，而是寄尘寰实在太清楚对方知道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只是这件事并没有瞒太久，甚至瞒得没有寄尘寰想象之中久。
岳云深在晚饭的时候得到了新的杯子，在深夜的时候终于想起来应该把寄尘寰原来的杯子还给他。岳云深忙得头疼，干脆想借着这个机会出去好好抱一抱他的尘寰，权当短时间充电了，谁曾想在厨房找到寄尘寰的时候，对方正在收纳某个看起来非常眼熟的杯子。
寄尘寰看着岳云深，岳云深望着寄尘寰。
岳云深把原先的杯子放在台面上，转身就走，寄尘寰来不及开口，已经预料到后续发展的年轻人捂着自己的脑袋，眉头皱成一团。
果不其然，一身清脆得令寄尘寰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
尘——寰——！！
岳云深如是喊道。
寄尘寰想，或许岳云深现在已经不是二十岁的心性了，说他十岁都还有剩。
尘寰尘寰，这个是一对的吗！他的养父，他的恋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拿着寄尘寰给他买的、和方才年轻人手中明显是一对的杯子，好像炫耀某种宝贝一样举起来，问着一些他这样聪明的人不该问出来的傻问题。
寄尘寰说，这样明显的问题就不要问出来了。
尘寰是害羞了吗？岳云深嘿嘿笑了两声，又走上前几步，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暧昧的那个距离，他稍稍仰着脑袋看寄尘寰，眼睛亮晶晶的，特别招人喜欢。他在这个时候摆出来的年长者的架子更像是某种撒娇，他说，我的尘寰是长大了还是变小了，给我买的这个是亲子款还是……
寄尘寰挑了挑眉，他确信岳云深的面容离自己的近了一些——他在偷偷踮脚。没说完的那三个字被岳云深含在口里，他看着寄尘寰，一副正确答案自己说出来的样子。寄尘寰伸出手，从岳云深手中取过了那只杯子，低下头去亲吻岳云深的嘴唇，上面似乎有一些这段时间下来浸进去的苦咖啡的味道，寄尘寰想，这样的味道不适合岳云深。
岳云深要寄尘寰将答案说出口，寄尘寰选择从岳云深口中去追寻。
这个吻黏黏糊糊地过头，寄尘寰知道岳云深喜欢这样，听着人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的哼哼声，寄尘寰心中一沉，一手搂着岳云深的腰，另一手想要将那只杯子在台面上放好。谁知这时岳云深又往他怀中蹭了一下，寄尘寰没站稳，连带着手中的杯子也摔碎在了地上。
他还想收拾一下，岳云深却不依，他两只手勾着寄尘寰的肩膀，将身高与自己相差不大的年轻人硬生生转了个方向，他又贴上去亲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尘寰，这个时候你还要想着杯子吗？
寄尘寰说，或许我们应该想一下你的工作？
岳云深笑意更深，大有出了什么事自己能摆平的样子，只说让老鬼那个死单身的等着去吧！
于是乎杯子虽然碎了，但是人倒是在房间里亲密无间了一次又一次。

至于后来，岳云深在忙完之后非要和寄尘寰去重新买一对情侣款的杯子，用一种寄尘寰拉都拉不住的势头又买了一堆成双成对的东西装饰家里，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完】

是NEyo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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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5 【寄玉】成双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