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5 【朱慕】如果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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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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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

樓主發表於: 2007-04-05 08:1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05 【朱慕】如果有一天

慕少艾
你應該在峴匿迷谷吃菱角噎死
或是在你的風鈴店淡看風鈴茫茫而死
為人代死一點都不適合你

站在高處看著小舟裡少艾的遺體飄海而去，朱痕沈默的走下山頭，再次回到飄著細雨的落日煙。慣來穩健的步伐停在門前微微一頓，回首，像是期待著不可能再來的彼人明黃的身影能夠突然的出現，然而，一片朦朧的煙雨淅瀝瀝的，卻始終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半刻後，確定落空的寂寥讓朱痕又低著走入門內，習慣性的準備好飯菜酒肆，但在猛然驚醒提筷的瞬間，眼前，桌上竟擺了兩人份的碗筷，就像每次慕少艾前來落日煙共食的模樣。

「哈！慕阿呆，你餓了嗎？」朱痕提起筷子，夾了一塊滑嫩的三層肉放到對面的碗中。「現在愛美的你可以不用擔心會發胖而不敢吃了。」舉起酒壺，將空杯注滿美酒後，朱痕一手將酒壺拎高，大口一張，不斷從壺口滑落的酒液順著喉頭灌入胃裡，帶出瀰漫的酒香。

你曾經說過，若有來生，願意只當我一輩子的慕姑娘，可是這句承諾，終究等不到被實現的一天了……

「少了你的出沒，原本就不該沾染凡塵的落日煙也就該隱匿於江湖之中了……」煙雨中，朱痕沾濕的髮梢上貼著一顆又一顆晶瑩透明的小水珠，雨水的重量漸漸地將捲曲的長髮給拉直了些，整個人顯得年輕不少。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朱痕高舉酒罈敬向無人的對座，說：「喝吧！慕阿呆……如果，你在的話，鐵定不會錯過這罈你覬覦許久的羊羔美酒的！」

靜靜的雨，靜靜的落日煙，唯一無法平靜的，卻是朱痕的思緒翻騰。也許，他不該那麼乾脆的答應慕少艾的要求，那麼，此刻，他不會失落至此……但要對那個人說出一聲：「我拒絕！」的決心，是他一輩子也說不出口的任性。

唉…真的是上輩子欠他的！想到那一天晚上少艾笑謔臉孔中難以動搖的堅毅，朱痕突然發現就算讓他再有一次的機會，他也是拒絕不了的吧！？

「朱痕……謝謝你。」收起手邊易容的工具，背對慕少艾的朱痕在沈默的靜謐中，這是他聽見少艾說出口的最後的一句話。瞬間繃起的肌肉、握緊的拳頭，還差一點點，他就真的忍不住要轉身抱住慕少艾，但最終，他依然無法違拗少艾的心願，只好強迫自己微笑的在隔日清晨送他走出落日煙。

「以後，替我好好照顧阿九吧！」化成羽人的少艾故作堅強的交代。這一去，了結了一樁心願，卻又新增了一個遺憾。

「嗯。」千言萬語到了分別的關頭，朱痕僅應得了一字便無法說出其他字眼。

「慕阿呆……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偏偏，我就是愛上這樣的你！」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站在距離落日煙不到十里遠的路頭，看著換上白色衣裳的少艾遠去，朱痕頓時心痛到連淚流滿面都不能自己的任憑淚水流淌而下。

「慕阿呆…….少艾……」再次緊握的雙手，指甲陷入掌肉之中，朱痕一點也不感到疼痛。比起撕裂他心臟、扯開他靈魂的劇痛，其他都無所謂了。

「朱痕……」熟悉的慵懶聲調猶言在耳，斯人竟已是生死相隔。滿身酒氣的朱痕單手倚靠著桌面撐住下顎，半掩的雙眼迷茫。

「明日隔山岳，世事兩茫茫。哈！」古人誠不欺我！沒想到，我們真的身在陰陽兩界了，慕阿呆！你在那邊，過得怎麼樣？以你瀟灑隨和的個性，身邊大概又已經不缺陪伴的朋友了吧？

放下不到半罈的醇酒，朱痕進到屋內取出了慕少艾遺留下來的鐵箏。由亮潔的箏身與箏弦可以看出就算使用的次數不多，它仍舊被細心保養著，可惜，以往撫箏高歌吟賦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山渺渺，雲渺渺，八方風雨止今宵；情渺渺，仇渺渺，風塵一笑任逍遙。煙波嘯，烽煙招，興來病酒罷琴蕭；世情笑，人寂寥，壯懷誰留向晚照。」朱痕唱著慕少艾彈著鐵箏時喜愛吟唱的笑夢風塵，微帶沙啞哽咽的中低音使得曲調轉為滄桑，有種看破一切的絕望。「世情笑，人寂寥，壯懷誰留向晚照……」。

「以後，笛箏無法和鳴，我也不再需要它了！」拔出腰際的銀笛，朱痕將它放在鐵箏之上。「慕阿呆，這把銀笛和鐵箏就隨著你的離去一同到地下沉埋吧！」知音難尋……既然已無知音，留著，只是徒增傷感。

挖坑，親手將笛箏同埋一穴，朱痕再次提著酒罈將剩餘的酒液一傾而下，全部倒在壟起的土堆之上，剎時酒香四溢。

「敬你，好友……」我的慕阿呆、我的慕姑娘……

若有來生，我希望我可以比你早死……因為留下來的人要承受比離去的人還要多……

下輩子，別忘了來找我啊……

少艾，慕阿呆……

我的愛。

如果有一天你回來落日煙……我相信我一定會笑著迎接你的。

（完）

-------------------------------------------------
清明了，僅以此文紀念少艾帶給我的感動。

-------------------------------------------------------------
如果想看Happy Ending版，另有《幸福落日煙》續篇可點閱唷！

[ 此貼被hery在2007-04-26 19:52重新編輯 ]

只是忘不了布袋戲給我的感動,所以從不曾離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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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茶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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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1樓發表於: 2007-04-05 09: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心痛少艾的死~Q口Q
心疼朱痕的情~~
都是為了自己所重視的人付出~
真希望真的有那麼一天朱痕.少艾和阿九能夠一家三口快樂的生活阿~~

期待樓主12月出的新刊~

[ 此貼被抹茶凡在2007-04-05 21:33重新編輯 ]

抹茶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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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

摘下雲霓作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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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05)

2樓發表於: 2007-04-06 03: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該回來的人沒有回來，在舉箸時才驚覺自己心裡仍有所期盼
曾有的過往裡，少艾的愛美怕胖，少艾的貪戀美酒，少艾的撫琴愛樂……
少艾的種種如今在不經意的回憶下，都只會換成滿心的悵然

『哈！慕阿呆，你餓了嗎？』
或許以前就是朱痕常說的一句問話，也或許少艾常對他喊著肚子餓
所以即使在獨自一人的空間裡，朱痕仍習慣性地問了已經不在自己身旁的他
然而不會再有的回覆，也只是會讓自己更為心酸而已

承諾了來世當自己一輩子的慕姑娘，但今世人都從自己手邊溜走了，來生還可期嗎？
不染塵的落日煙，留不住被情義所困的意中人
身為知己，也只能完成他的心願，苦了自己

世人皆言藥師慕少艾聰慧，在他眼裡卻只看到不折不扣的呆
是因為朱痕對他的太過了解，也是他對朱痕的不隱瞞與信任
所以他才會看得到他的呆，而他也才會甘願被叫為慕阿呆
如此相知相惜的感情，還是無法得到圓滿

知音難覓，無法再有擁有和鳴之樂，便是葬了它和它
但葬了琴卻葬不了情，留琴之人的情早綁住了自己，又如何葬得了？

直至最後，還是以好友相稱
“我的”慕阿呆、“我的”慕姑娘，都只能是留在心裡，無法當面說出來
這落日煙少了一人，是十分淒涼……

小聊一下～
在這陰霾的清明節裡讀來，更為心疼這段不能有結果的感情
只是光影啊，緹希望看到的是幸福的落日煙
妳卻給了一篇我最忌諱的祭文，而且還讓我破例回了祭文（淚，無語淚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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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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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

3樓發表於: 2007-04-07 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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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抹茶凡：

會的，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只要...少艾繼續活在我們的心中，日子，終究會到來的！
因為大家都是這麼的心疼著少艾以及默默守候的朱痕啊！

感謝你的回帖與鼓勵，今年我一定會完成出本的承諾的～XD

給緹：

其實，我一開始就是想寫悲啊～～～（笑逃）
可是你卻想看happy ending...（汗）
真是難煞我也～

對於你的『無語淚千行』...
我該說『無那，無那，好個悽惶的我！』？
還是『欲語淚先流』好呢？

對光仔來說，
要寫少艾難...因為太喜愛了，不知如何去寫出一個讓自己也感動的少艾，
寫朱痕更難...因為他出場的太少，而我也不甚注意......
如此，行文之際，真是煞費苦心。光是要靜下心去揣測朱痕的想法就讓我翻遍電腦中的音樂......
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合心意的歌曲作寫文時的背景樂，文...才寫完了！

看到你的留言......深深的感到你怨念～
所以我會再努力生一篇你想要的快樂的幸福落日煙出來啦！
到時就貼到天空再通知你來看，這樣的彌補可以接受嗎？
難為你回了這一篇變相的『祭文』啦：）

給藍郁香：
謝謝你的小花...
很高興你喜歡這篇獻給少艾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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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魅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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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4樓發表於: 2007-04-08 09: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少艾...
羽人的好友..朱痕的知己..
之前我對藥師的認知就儘如此.. 沒多加注意..沒多加細想..沒多加懷念..

最近看了許多文
少艾與阿九、羽人、朱痕...
那樣深刻的情誼我沒體會過...
但
將劇集翻出來再看一次..
我能感受到他多麼關心羽人，多麼呵護阿九，對朱痕多麼愧疚..
細讀每篇有關少艾的文..
深深地體會到..他的離去..讓大家有多麼不捨..
現在每看一篇，總要努力控制那止不住的哀傷與淚水....
真希望他還在..>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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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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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樓發表於: 2007-04-08 10: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硬著頭皮看完
本來
知道是祭文不想看的
某芳的淚腺很脆弱.....結果還是....唉.....

樓主的那句"我的慕阿呆.我的慕姑娘"
喉嚨不哽住的讀者應該很少吧...

讀完樓主的文後沐芳也提起精神去接自己的文了(笑)
謝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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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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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

6樓發表於: 2007-04-08 10: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給夜魅舞姬：

一開始，光仔的最愛也不是少艾。
可是，當片子一段段的演，對少艾的情也就越放越重。
重到後來，少艾代羽人而亡，我淚灑電腦前，往後整整一個多月無法看布袋戲！
只要想到再也見不到少艾幽默風雅的模樣，心就開始作痛！
少艾，就是這麼一個使人無法不心疼的角色。

這篇文拖了很久...從少艾離開起，就不停的想為他寫文。
直到前陣子我去片場擁抱了少艾，碰到了少艾的手，忍不住的文思湧出！
我才知道，對少艾的思念已經如此的深入～～～

感謝你的回帖...這樣就足夠了！
少艾...始終活在我們的心底，不曾遠去。

給沐芳：

難為了～～～
雖然我在寫的時候非常的悲傷，但我知道少艾不喜歡人家哭，
所以我也就沒有哭泣。頂多，就是懷念......

感謝賞文...
希望你的文也加油！

少艾...值得我們對他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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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者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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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7樓發表於: 2007-04-25 00: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篇文我看到標題就知道可能會哭
沒想到看完果然哭的很慘
慕少艾怎死的那摸早勒(嘆)
朱痕也很慘常常沒死的會比先死的難過吧(個人看法)
文中朱痕在唸詩時我看到快哭了
之後看完果然哭的很慘

謝樓主打這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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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如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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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1)

8樓發表於: 2007-04-25 03:3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抽衛生紙）
雖然，朱痕的感受令人心痛。
但是走的人，那痛，不比那被留下的人還少。
慕姑娘，來生，也希望看到你跟朱痕快樂的相逢，

相思綿密，斷不了。
一定會延續下去，直到雙手再次交疊的。
好文一篇，小花一朵，請笑納。（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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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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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

9樓發表於: 2007-04-26 03: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給翼者幻天：

謝謝回帖～
沒想到這一篇又給推上來...

少艾的提早下場，讓許多人（包括光仔我自己）都無法接受。
可是霹靂還是這麼做了！
在寫朱痕很不容易，可是這已經是我盡力去想像的模樣，
感謝你的青睞。

雖然我自己是用感傷懷念的立場下去寫這一篇，
但似乎讀過的人都覺得很『悲』情啊！騙到了不少的眼淚>/////<

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痛苦是光仔的認知...
對劇中的朱痕來說，應該也是如此。
畢竟，少艾是他極少數的知交...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少艾的死，朱痕是最痛的那個人！因為他早該知道少艾會採取的行動，
卻無法阻止一切發生...唉～這才是「悲哀」吧！？

給聊如瑤：

謝謝親的小花與淚珠...哭小力一點喔～（笑）

因為心疼少艾，所以才會由朱痕去側寫對少艾的懷念。
不過，在光仔心底，少艾一直活著......
哪怕只能從特別節目才能看得見，我永遠都會記得他帶給我的感動。
少艾會幸福的...因為大家都是這麼的愛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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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這一篇另有HAPPY 續篇《幸福落日煙》，歡迎點閱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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