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3 俠道‧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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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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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75)

樓主發表於: 2007-12-24 07:5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23 俠道‧不悔

最初的最初。
他和師父學習何為武，什麼是俠義。
他認為行俠仗義，那是一個最正確的道路，也是學武之人必須實現的道路，而自己也可以無所懼的發揮武俠之道的精粹，選擇這條路，他，不悔。

「徒弟，你會不會覺得學習武俠之道是件很辛苦的事？會不會後悔？」
當他學完所有的武痴絕學，領悟了師尊莫長鋏所傳給他的武俠之道，準備辭行之時，武痴忽然問了他這個問題。
「回師尊，不會。」武俠精神乃是學武之人必須有的心態，何來辛苦之說，既然選擇，何有後悔之意。
「那麼。」武痴話鋒一轉，換了個問題「再問你，行俠仗義者真的會無所懼，能自持為正義者？」
「………。」沉默，深思。
「慢慢想吧，也許有天你會找到答案。」不等蜀道行想出答案，武痴拍拍他的肩膀「去吧，徒弟，開創你的武俠之路，由實際的人生際遇來體驗武俠，貫徹我所傳給你的精神。」
你年輕氣盛，經過幾年的磨練後，是會成為一個成熟穩健的俠者。

「是，弟子蜀道行就此拜別師尊。」蜀道行跪下，深深的向莫長鋏磕了頭。
「起來吧。」扶起蜀道行，武痴笑的爽朗「別搞的這麼哀凄，遇到什麼事情，任何喜怒哀樂的事情都不可以顯於外，不過這並不是教你不可以歡喜，不可以哀傷，不可以憤怒，而是行俠者必須比別人更能忍所不能忍，要比別人體悟的更深。」
這是為師給你上的最後一課，剩下的必須你自己去體會。
「有困難都可以回來，為師期待有天你帶著你的妻小和好友與為師敘舊。」
「師父………。」好友是有可能，說妻小，會不會太早了。「那弟子正式拜別師尊。」

不留戀，大步離去，蜀道行踏上屬於他自己的俠道之路，內心期待有天可以再與師父切磋武俠精神。
莫長鋏看著漸行漸遠的蜀道行，覺得昨天他還是個小鬼頭，而今，卻是個準備展翅高飛離巢的鵬鳥，期許他的作為，也希望有天這優秀的徒弟可以回來與他談談闖蕩之後的心得。

誰知，沒有這天，永遠沒有。

武痴四處雲游四海，進入天外南海，正遇邪帝意圖建立自己的勢力，秉著行俠仗義的精神，與邪帝由天外南海三戰至天命峰，兩者玉石俱焚，雖滅邪帝，卻也換得無法治癒的傷。

玄空血劫

自知來日不多的武痴尋到一名優秀青年，欲傳授所有的自身絕學與精神，讓這名青年可以與蜀道行配合，同心杜絕玄空血劫的禍亂。
可惜，尚未成，武痴就已經傷疾復發，與世訣別。

但是武俠這條路，莫長鋏從來不悔。

何為行俠仗義？
救了一名女子是行俠仗義嗎？算是吧。
蜀道行看著柳千韻，柳千韻看著蜀道行，一個不擅言詞，一個未見過世面，兩兩對望，彼此都有點不知所措。
「………姑娘，不如讓在下送你回府。」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知府上在何處？」
柳千韻細眉微皺，她雖然很喜歡希羅聖教的眾人，但是一想到要回去就沒有辦法再見到外面的世界實在可惜，而且她一點都不想看到那個即將成為她丈夫的優童，不過對於蜀道行的問題，她還是有禮的回答。
「希羅聖教，我是教中的聖女。」無聲的嘆氣，這位男子該不會真的要把她送回去吧，可是不回去聖主與宮主們會擔心，實在兩難。
「………。」蜀道行並不清楚什麼希羅聖教，不過眼前的女子並不是很想回去的樣子，所謂不可強人之所難，也是行俠道的一種，心思一轉「既然姑娘不想這麼早回府，那麼只好委屈姑娘和在下同行一段時間，過些日子再送姑娘回府。」對弱女子留之不顧，有失俠道氣慨也。
「嗯，柳千韻謝過大俠。」聖主，讓我滿足一下好奇心，千韻會盡快回去。

雙影相隨，兩人的對話甚少，但總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在兩人心中擴散。
這一留，這一顧，約定終身，蜀道行與柳千韻節為連理。

卻是蜀道行的武俠之路轉折點

一妻兩子女，夫復何求？
守護自己的妻子，也是武俠者基本的要件，面對希羅聖教的女將，蜀道行以殺維護自己的理念，維護妻子的自由，這卻讓柳千韻痛苦不已。
「我不想再見你，你走！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家人！」受苦刑的柳千韻與滿身鮮血的蜀道行相見時，柳千韻矛盾的內心，她的思緒已經無法負荷「你不要再來見我了！算我求你！」自己的幸福建立在教中姊妹的命性上，她承擔不起。
「你並不想留在這裡！」緊握她的雙手，蜀道行堅決的表明「這是明確的事實。」
「有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道理，或是你所謂的俠道就可以理解解決的，你知道嗎？蜀郎。」痛苦不堪，她這時十分希望蜀道行只是個怕事的男人。
一時之間，無法理解，無法思考，蜀道行愣住，柳千韻轉身離去，兩人的手就這麼的分開，永不再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哪裡體會錯了嗎？他不懂
不過遇上柳千韻，這樣癡狂，他一點都不悔。

在愛過，狂過，與傷痛過後，蜀道行在煙雲山問俠峰繼續體悟他的俠道，體驗心境上的轉折，同時也在問俠峰與人講道論道。
此時的他已經是個成熟穩健的俠道者。

「前輩，俠義者的心情究竟要如何自處才可以求得自在？」
「這個問題很好，無牽無掛，自我體悟為基本，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還在尋找。」蜀道行看著眼前年輕的負劍儒生「還有別稱前輩，以平輩看待我即可，這裡不是儒門天下，有禮固然很好，太過，則顯的据謹了，知道嗎？桐文劍儒。」
「是，前輩……啊…汝說的是，感謝前輩教誨……哎呀。」藍衣青年一時改不了口，覺得自己真是羞愧，在尊敬的前輩面前真是顯的自己的不才。
蜀道行見到青年可愛脫俗的表情，以及不知所措的動作，不由的微笑，不知無色會不會也這個樣子，不過，他是個好動小子，和桐文劍儒相差甚遠，應該是不太可能。

煙雲山問俠峰，風撫衣裳，男子與青年不語，凝視遠方，沉心思考俠義之道，直至夕陽西下。
「問你，追尋俠之道，你會後悔嗎？」這是多年前拜別師門師父所問的問題。
桐文劍儒溫文一笑「既選擇，則不悔，汝呢？」
「………亦不悔。」

「我一直都惦記著你們。」等著他的是一堆堆的黃土。
蜀道行在雨中，靜靜的陪著一堆堆的黃土。而不能外放的情緒，現在可以表現嗎？

思考過，才發現，看破，才能了無牽掛的真自在。

玄空血劫

以殺制狂，以俠道之滅，昇華天章聖儒、玄武真主，同時為師尊清理門戶。
「你就是你，雲濤夢筆沐流塵，沒有人可以取代你。」
為什麼這麼痴，這麼傻，無法看透世俗的紛擾，無法秉持師尊的武俠精神，為什麼要造成這種同門相殘的局面？
師弟，為什麼！
誰是真正的武痴傳人真的這麼重要嗎？你對師尊以及我而言都是無可取代的。
為什麼你不懂？為什麼你看不見。

捧著沐流塵的骨灰到回到師尊長眠之地，蜀道行將骨灰埋在莫長鋏墳墓的旁邊。
『師尊，徒弟為了維護您的武俠精神，為了狂瀾玄空血劫，不得不對師弟採以殺制狂的手段，是我們愧對師尊的期望。』
看看莫長鋏旁邊的小土堆，蜀道行感嘆。
『師弟，你若有知會如此，會不會後悔追隨師尊的武俠精神？』
答案，飄散在風中，飄散在雨中，飄散在無言的人與無法言的土堆之間。

悔不悔，只有沐流塵自己知道。

「沒生命，沒理性，你拿什麼保護世人？」
當年的青年已經變成一個翩翩君子，飽讀詩書的儒生，想不到再次見面的情形竟是如此，蜀道行覺得命運真是千百迴轉。
「你不為自己想，也該為替你擔心的人想啊！」
蜀道行稍感訝異，自己殺了麼多人，卻還有人為他開闢了這麼寬廣的道路，是儒家精神的寬容，還是桐文劍儒本身對自己的寬恕。
桐文劍儒拿出骨扣，要求蜀道行鎖住功體，內心百感交集，溫文的臉出現不自覺外放的情緒，擔心。
「不用為他擔心，上個骨扣，死不了的。」銀狐不以為意的說著。
這兩個什麼時候認識的？怪哉，不過兩個看起來都很會鑽牛角尖，也許是他們談的來的原因。

桐文劍儒匆匆的向蜀道行與銀狐辭別，感到噓唏。
『昔日追求俠道精神的人，開示眾人俠道的前輩，竟會落得今日的局面，蒼天，汝將玄空血劫降於世人，究竟是為何？又為何這樣對待一個一生只有俠道的人？』

擔心，桐文劍儒他擔心我？
蜀道行覺得自己已無牽無掛，真心之交沒幾個，泛泛之交倒是不少，但是他從來沒有忘卻這個儒門的優秀青年。
探尋俠道的路上有這樣的真心之交，值得了。

「血淚，是汝最後的良知嗎？」無奈，傷心，憤恨，充滿的桐文劍儒的心中。
無奈局面變成如此，傷心蜀道行的理智失控，憤恨天章古聖閣的滅閣，以及老天的無眼。
蜀道行雙眼布滿血紅，理智已經不存，只有狂殺。

當髮散亂於空中，風中的時候，桐文劍儒自知自己無法阻止蜀道行，也許，會喪命於此。
喪於汝之手，斷魂於俠刀之下，桐文雖感無奈，卻也無謂，希望吾的死亡喚起汝的良知，汝的理智，以及汝對武痴精神以及俠道的最初。
這樣，吾死亦無悔，俠道精神已在吾的生命中實踐，所以不悔。
劍斷，魂亡。

「你知道你剛剛殺的人是誰嗎！」銀狐語一出，俠刀刀光隨之而來。
「還不醒醒！我打到你醒來為止。」紅狐刀出鞘，阻止了蜀道行的攻擊。
「哼。」蜀道行收刀，轉身離去，眼中充滿著紅色的水霧。
「你給我站住！你竟然就這樣轉身離去！」指著桐文劍儒的屍首，銀狐不住生氣「他為你開闢了寬容的道路，你卻這樣將他殺而棄之，你的理智定力真的有那麼薄弱嗎！」
不聞銀狐的咆哮，蜀道行自行的離去，進入燕子口，直到素還真帶著柳湘音進入讓他服下解藥。
逃離燕子口後，蜀道行帶著女兒隱居。

痛！真的很痛！尤其在恢復理智後。
這是他在希羅聖教與柳千韻分別，在故居見到黃土堆之後第一次心中這麼痛。
怎會錯殺他，怎麼會！
桐文劍儒對自己這麼寬容，自己卻發狂了殺了他，這還是自己的俠道之路，武俠的精神嗎？
他與自己兵刃相見實乃因為天章古聖閣的血債，不得不為之，但是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對之兵刃相向？

武俠的精隨，武俠的真理，到底是什麼？
自己對別人寬容，卻換來小人的圍剿，當武俠精神者遇上不可避免的錯誤時，昔日對你稱讚的人也會瞬間的轉變態度，欲把你污衊，欲在這種劣勢之中將你打敗，取得優越感，這，就是學武之人的武俠之道嗎？

完全走調的武俠之道。

桐文，在你心中是否會後悔向我請益，當初向我提出的問題，你是否已找到答案？當日在問俠峰你對我的回答，那答案是否依舊不變？
『既選擇，則不悔，汝呢？』
我不後悔選擇俠道之路，我卻後悔，後悔無法控制自己而殺了你，一個優秀的俠道青年。

隱居附近的桐樹，落葉沙沙，好似安慰，好似唏噓。

看見女兒已氣絕的屍首，蜀道行已悲痛的無已附加。
這是他第三次覺得真的心痛。

武痴精神終究不容許自己獨立於世外，協助抵抗真正的玄空血劫，玄空血劫抵抗後，功成身退，卻換來什麼都沒有。
在將妻子，兒子，好友，捲入這場浩劫對抗中，盡可能的保護最後的至親，甚至獨立於武林外，最終還是無用，無論如何抵抗還是無法逃避。
他，俠刀蜀道行，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原來，解脫，真正無掛礙，心無想無感，存於大自在與寬闊心胸中，才能求得心態上的自在，俠者，才能自處。

故居荒草瀰漫，親手整理過後，蜀道行看著三堆黃土堆，臉上掛著了然體悟的表情。
「以後我不會常來，因為我們一家本來就不適合聚在一起，把你們葬在一起，希望你們能像以前一樣自在。」
當時桐文劍儒斷魂於自己的刀下後，屍首聽說被儒門天下取回，曾經要求去祭拜致意，卻被儒門龍首以四兩撥千金之語給回絕，現在，再去一趟儒門天下吧，如果再不成，那也只能以天為墓，像桐文劍儒致歉意了。

來到儒門天下的蜀道行依舊被疏樓龍宿的四兩撥千金之語打發。
「沒得祭，沒得祭，請俠刀回吧，吾要和好友們賞茗去了，不送。」
蜀道行無奈的離開，原來，俠道之路的最終就是親人沒了，連好友的墳也祭不得。
終究還是孤獨的啊。

「你們認為他到底懂不懂吾說的話？」茶香飄飄，三位高人笑而不語。

煙雲山問俠峰，不是俠道最初卻是最終的地點。

之後，蜀道行多半的時間都會在此繼續講論俠之道，但是有時候又完全找不到他的人影，再過個十來餘年，俠刀蜀道行已經完全不知去向，而成為流傳在武林中的俠道傳奇人物。

曾聽聞向他請益的人說，無論你問蜀道行什麼俠道的問題，他都會讓你有頓悟或是漸悟的啟發，進而讓你自己思考得到想要的解答。
唯獨一個問題，蜀道行完全不會回應你，完全不會。

「俠刀，追尋俠之道，你會後悔嗎？」

每當有人問這個問題，蜀道行的臉色就完全和平常不一樣，那眼神像似飄邈到過去，是沉醉過往，還是不願回首，通撤心扉，還是難以忘懷，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求得答案。

悔不悔，對蜀道行而言，可能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俠道‧不悔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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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文章了.....快要五年有了吧
當初是寫來送人的
因為我一直把文章搬家，所以又砍又刪的...(一個很不好的壞毛病，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最近重新把這篇文翻出來貼在新的部落格上，看過之後
感觸很多......
(這種不帶任何配對色彩的文，原來我也寫過啊...)→然後之後就沉淪(？)了

其實，最近在研究(？)簫中劍
研究研究著竟然開始懷念起蜀道行來了(啥)

兩者一樣是武痴傳人
但是我想心境和解讀的方向應該是有所大不同的吧
(所以我的頭又開始痛了)

在開新的文章之餘(已經開了，但空白一片XD)，也許也會把以前寫過但沒有在這邊貼過的文章和大家分享一下吧
(雖然想要寫點什麼新的東西，或者補補舊坑洞，不過最近身體被診斷出來大欠安，再加上接下來一個月都很忙....，所以只好拿舊的文章來充數一下了)
(時間不夠用T T)

以上，感謝觀看廢話，在下睡覺去了是也，夜深了大家也趕快去睡覺吧

pixiv
噗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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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07-12-26 04: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老实说，在圣诞节这天看这文心情很复杂...
大大写的真的很好，蜀爸的死是谁也无法忘怀的~

咳咳：
当冬日的雪花摇曳着，
在黑夜中飘落时，
我听到了，
从远处飘来的圣诞铃声。
圣诞之夜的天空，
星星点点，银白的世界，
流动着一首古老的歌：
平安夜，圣诞夜。
…… ……
无数个圣诞的祝福，那友谊，厚厚积累的愉快记忆，
无间的亲情，天堂的温馨，终于带给了我们大家。

一份不渝的友谊，挚着千万个祝福，给我想念的朋友，温声地问侯：圣诞快乐！
好友平安、幸福，将这份“超重”的祝福，送给最特别的朋友，圣诞快乐

献上我无限的祝福之意，祝福你不论何时何地，不论在何处，
我都愿意让你知道，我深深地为你祝福，圣诞快乐！

愿你的圣诞充满温馨，祥和，与亲人团聚的快乐，祝圣诞乐陶陶，新年乐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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