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24(墨赭/子雙橋)【墨心】1~13，85F(新人物登場?其實也不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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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帝

保育赭杉木推進委員長(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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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25)

樓主發表於: 2008-08-18 06:2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24(墨赭/子雙橋)【墨心】1~13，85F(新人物登場?其實也不算啦...)

　　一

　　細落紛雪藹藹漫降，落下一片茫茫雪花如薄紗覆蓋大地。颯颯冷風如琅琅鈴聲細碎輕盈，卻不絕耳邊。青梗冷峰一如往常的凝結霜寒卻不顯於蕭瑟無情。

　　墨塵音手拿一片小紅梳，幫赭杉軍細心地梳好落肩的烏黑長髮，一如往常他每天早晨對赭杉軍所做的事情。他梳下最後一把，把紅梳收進衣襟中後，他微笑道：

　　「赭杉，好了。」

　　赭杉軍轉過身來，淺色的眸子凝視著墨塵音在巖穴外佈下結界，以維護非妙的安全。他說不上這是什麼樣的心情，明明是早就討論過決定好的一切，此時此刻，他卻依然感覺胸口陣痛的厲害。他輕輕按上了胸口，斂下雙眼想讓心情平復下來，平復一直震盪不停的莫名不安。

　　他相信，不管是他還是墨塵音，都已經有了一定的覺悟。他也知道，這次的事情重要性非比尋常，這將是他們第一次，身邊不再有對方能小心維護著自己的安全。就是因為了解，所以反而更想珍惜當下還能相處的剩餘時間。

　　「…墨塵音。」

　　「嗯？」

　　設好結界和陣法後，墨塵音轉過身來，一如往常溫和的微笑，此時卻讓赭杉軍看得一陣刺痛。

　　「…請你小心。」明明有滿腹的話想說出，遞到舌尖時卻又一下子嚥了回去。

　　「嗯。」

　　墨塵音微笑回道，他踏上前去，雙掌輕輕托起了赭杉軍的臉龐，讓額頭與赭杉軍的輕輕碰觸在一起。他們注視著對方，深深的，似乎想把對方的一切給看進了心裡，永遠的刻印下。

　　「……赭杉，」最後，墨塵音再度開口道：

　　「小心自己…不要太勉強，好嗎？」他就是怕赭杉軍這樣的個性，在某些時候堅持固執得緊。

　　「…嗯。」赭杉軍輕輕眨了眨眼睛，輕緩卻深切地，回望進墨塵音那雙如潭水幽沉的眸底，卻明亮澄澈的讓自己移不開目光。

　　或許，現在只能這樣，只能藉由額頭碰觸之間的親密，來設法讓自己的心意傳遞給對方。同樣的擔憂心情、同樣的不捨心情、同樣的…放不下對方的心情。

　　「既然現在約定時間還未到，好友可有閒情願意聆聽一曲？」移開了雙手，墨塵音衣袖一揮拿出墨曲琴，擱置盤起的腿上笑問道。

　　「既然好友如此誠意，赭杉軍又怎能推卻？」赭杉軍也淺淺地揚起一抹弧度。

　　「那麼，也請好友不嫌棄了……」

　　試探性地指撥一絃，算是起音。墨塵音食指撫琴，輕柔的悠揚琴音彷如細長流水似地款款曲出。卻在流水長音間再撥了幾許輕巧短音，宛如水珠灑落起陣陣漣漪一波又是一波。墨塵音修長的手指在琴絃間交互替換，長音與短音的配合幾近天衣無縫，流水長音愈彈愈漸是遼闊無邊。

　　驀然琴音一抖，墨塵音忽收長音，以小指微勾琴絃，由輕柔逐漸轉為沉重，如急雨嘈嘈卻不若及促；沉重後再愈漸轉回沉默的無音，彷彿滔天巨浪的起伏不定，更恍若隨時要振翅而起的神采鸑鳳。

　　赭杉軍專心聆聽著，雙眼卻靜靜凝視著墨塵音掩眸專注的神情，寧靜的恍如不起波浪的沉水，彈出的旋律卻是清躍又是低沉。赭杉軍有時候會想問的，墨塵音平靜如止水的神情下，卻又是彈奏著什麼樣的心思呢？

　　「…鳳棲迎、梧桐殘月，卻無煙花不見卿，誰問東風多情？天歌鳴、流水清桃，不到三更不見風……」忽爾，墨塵音隨著旋律的流暢低低吟唱著。赭杉軍回了個神，卻見墨塵音的手邊停了下來。

　　「……好友？」

　　「就先到這裡吧。」墨塵音微笑道。他收起了琴，望著赭杉軍似疑惑的神情，他說道：

　　「這首『鳴鳳』尚未完成，待事情結束後……再為好友彈奏下曲，如何？」

　　「嗯，等事情結束後……赭杉軍願為好友而等待。」赭杉軍說道，神情依然正經嚴謹的。

　　墨塵音望此，不禁輕聲笑了出來。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唇邊溢出細不可聞的歎息聲。他走到巖穴口，望著外面風雪，他轉過身來微笑說道：

　　「不知待事情結束後，雪是否也已經停下了。」

　　「或許吧。」不知道為什麼，望著墨塵音站在巖穴口的背影，赭杉軍突然感覺有些心慌。

　　──墨塵音，不要、不要去……

　　可是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事情都已經成定局了，此時想再挽回也已是無力。已經成定局了…成定局了……

　　「那麼，赭杉，我們走吧。」對赭杉軍伸出了右手，墨塵音依然維持一貫的溫和微笑，讓人不禁心安。

　　可是此時看在赭杉軍的眼裡，卻只有讓他的心更慌。

　　他突然一下子握住了墨塵音的右手，緊緊地，不想鬆手。彷彿自己的一個不注意，就會讓什麼從自己的手中流失掉。

　　「赭杉，怎麼了？」墨塵音問道。

　　怎麼了？他怎麼了呢？此時他們應該是要去九巒峰與素還真會合了，時間不容蹉跎，素還真和中原正道人士應該都已經到了，他們還在等著他們…可是…為什麼……？

　　「墨…回來……」不要去……

　　似乎察覺到赭杉軍不安的心，墨塵音輕輕地盪開了一抹微笑。他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赭杉軍的頭，彷彿在安撫著極為害怕的孩子。

　　「放心，我會回來的。不要擔心，嗯？」

　　赭杉軍緊緊握著墨塵音的手，他望進了那雙溫柔的灰藍眼眸中。那雙眼眸總是會讓他心安，可是此時內心如此惶恐的不安，卻又是……？

　　「墨塵音……」

　　「…赭杉，等我回來以後，我有句話想對你說。…你願意聽嗎？」斂了下眸，墨塵音問道。

　　「什麼話？」赭杉軍疑問道。

　　「等事情結束後你就知道了。」墨塵音有些頑皮地微笑著，眼中閃爍著一抹神秘的光芒。赭杉軍知道，墨塵音每次有秘密時，總是會有這樣的表情。

　　他忍不住輕輕地笑了，可是卻在唇邊嚐到一絲苦澀。

　　「…好，我願意聽。」赭杉軍微笑道。

　　墨塵音也輕輕地笑了，笑得如此單純直率，宛如得了糖就開心的孩子…赭杉軍一下子望得有些愣了。

　　突然，墨塵音收回了手，他一手按上旁邊巖壁，轉頭微笑道：

　　「放心吧，我一定會回來的。你不用擔心……」接著，他鬆開了手，讓自己投身於風雪中。

　　「──墨塵音…！」赭杉軍心下一震，想伸手去抓，卻是撲了個空。

　　──為什麼……當時沒有拼命的叫他留下來呢？為什麼卻讓他去了？為什麼……

　　※
　　
　　「──？！」

　　猛然睜開雙眼，赭杉軍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他不住地喘著氣，頰邊的冷汗不住滑落頸子，一下子濕了衣服。胸口還在激烈起伏著，尚無法平息。

　　門房突然被推了開來，看到裡面的人神情惶恐，不難猜到他夢到了什麼。

　　「又作惡夢了？」蒼走了進來，並一手抬起了赭杉軍的臉龐，輕輕擦拭著滴下來的汗。

　　「……嗯。」赭杉軍低聲應道，可是他望著蒼的眼眸顯然卻毫無焦距。

　　「赭杉，事情已經過去了。」知道他所為在意何事，坐下赭杉軍的床邊，蒼說道。

　　「…我知道。」赭杉軍輕輕地掩眸道。

　　「那不是你的錯。」

　　「…………」對此，赭杉軍卻不做回應。

　　距離那次事件後已過數十年之久，他卻依然常常會讓那件事、那個夢給猛然驚醒。他知道正如蒼所言，那件事情沒有誰對誰錯的問題，世局中不確定的因子本來就多。可是……儘管如此，至今他仍會常常忍不住這樣想：到底，當時他的堅持，到底是對還是不對的？把認為最有風險的留給自己，讓墨塵音能無後顧之憂的堅守前線，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會重複做著這樣的夢，又是否真的是代表他的歉疚？還是……他只是想藉著這樣的夢境，才能再度看見墨塵音的容顏、聽到墨塵音的聲音？儘管一切只是不切實際的自我催眠？

　　…………

　　『道者、道者，您快來看！』非妙驚呼道。

　　他趕到巖池，這時從巖池水面卻突然發出一陣金色光芒，刺目的讓人忍不住瞇起了眼。待光芒散去，他上前一步查看時，卻發現本來於巖池中的墨塵音的軀體，竟已不見蹤影。

　　『道者，墨塵音他……』

　　『……終也羽化登仙了嗎？』

　　『道者？』非妙不解的望著他。

　　『沒什麼。非妙別緊張，墨塵音這樣是好的，他也終能安息了……』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從衣襟拿出一片小紅梳，這是墨塵音走了以後，他在他的衣襟裡發現的。從那時起他便一直待在身上，卻也沒再動過。

　　如果真是如此，他應該為墨塵音感到高興才是。解脫了這個俗世凡塵，才能毫無牽掛的求仙而去，這一直是求道的人一心冀望達成的目標。可為何……他仍感覺胸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惆悵？

　　…………

　　「──赭杉？」

　　「…抱歉，我有些失神了。」斂下眸，赭杉軍下了床，走到床尾的水盆前開始捧水洗臉。

　　「無妨，吾看你最近似乎都沒睡好，要不再休息一會兒？」蒼問道。

　　「不……既然已經醒來了，再休息也沒什麼意義。」赭杉軍說道，他穿上一件紅底印黑邊的寬袖長衫，腰間再繫上一條漆黑描金龍線的寬帶。

　　「赭杉你啊……」望此，蒼不禁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嗯？」

　　「…別太勉強自己了。」

　　「……不會的。」拿起桌上的小木梳，赭杉軍望著這看似極為普通的梳子，然後開始梳髮。

　　從墨塵音走了以後，那把小紅梳彷彿也同時被赭杉軍給鎖進了他記憶中最寶貴、同時也是最隱私的一角，他再也沒有碰過那片紅梳，現在用的木梳是與蒼住在天波浩渺以後，向蒼借來的。

　　「蒼。」

　　「嗯？」

　　「…我想出去個幾天，所以這幾天三餐可能要你一個人做了。」隨手抽條紅色髮帶束起中間的頭髮，赭杉軍說道。

　　「呃…沒關係，你去吧。吾也會弄菜的……」野草不知道可不可以拌醬油吃……？

　　赭杉軍深深地望了蒼一眼，似乎對他的話有六分的不信任。玄宗十道子的人都知道，蒼樣樣都是天才，就是做菜要依賴其他人。之前翠山行還在時，就是由翠山行張羅六絃的食物。自從翠山行走了以後、蒼的靈識回歸以後，三餐的工作好像就落到他的身上了。

　　「有想去哪裡嗎？」蒼急忙找了個話題道。

　　「…大概四處走走四處看看吧。」啊啊……他突然想起來了，以前還在青梗冷峰時，有次墨塵音曾經對他說過：

　　『赭杉，等你恢復了身體以後，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去遊山玩水吧？』

　　當時他只是抿唇微笑卻不答話，可能是因為當時他還對他會再恢復這件事抱以渺小的希望。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搖了搖頭，赭杉軍告訴自己不要多想，無法再想的事想多了不只無意義，也只會讓心情莫名的傷悲。

　　「嗯，還是要路上小心。」蒼說道，雖然他知道赭杉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嗯，我知道。」淺淺回以一抹弧度，赭杉軍的心情看起來似乎有些好多了。

　　※

　　雖然說要四處走走……可是之前還在封雲山時，自己本來就沒有像紫荊衣和蒼一樣有四處亂跑的習慣。與墨塵音到達苦境中原後，也因為療傷之事，也從未出過青梗冷峰。恢復容貌後就為了中原神柱和蒼的事情而四處奔波，又怎麼有心情停下來遊覽一下周圍山水景色的？
　
　　現下出了天波浩渺，沒有一個既定的目標和確切的意義，赭杉軍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從何而去。

　　『四處走走』嗎？……赭杉軍只準備了一些少量盤纏，也沒有什麼行李落得一身輕便，於是他便隨意往一個方向走去。

　　既然如此，先回個青梗冷峰看看吧？聽說非妙最近去『黑狗養生堂』找咩咩和史波浪玩了，應該是很安全才是。

　　赭杉軍如此想道，於是他轉了個彎，重新往青梗冷峰的方位走去。

　　青梗冷峰的方位較靠近北方，所以才到山腳下時就可以感覺到氣候的寒冷，尤其現在是秋末，已經快接近冬季。青梗冷峰的氣溫將會再降低，尤其是到了晚上，下細雪的機率會更加偏高。

　　…可是，話又說回來，以前就算是在春天時，青梗冷峰似乎也不受影響似的依然是白茫一片，頂多大概就是下雪的機率變小，只有夏天時雪才會逐漸褪去，露出深褐色的土地和短小的細草。

　　當赭杉軍才走到山腳下時，自左手邊不遠處卻隱約傳來了一陣低緩歌聲，旋律和歌詞的熟悉讓他忍不住暫且停下了腳步，並朝那方向走去。

　　「…鳳棲迎、梧桐殘月，卻無煙花不見卿，誰問東風多情？天歌鳴、流水清桃，不到三更不見風……」

　　「──？！」

　　赭杉軍的身子頓時渾然一震，這歌詞雖然他只有聽過一次，可是其中的旋律和歌詞，卻讓他從此記在了心裡，過於深刻的記憶此時再度想來，幾乎成了份不能言明的疼痛和創傷。如今卻再度聽見同樣的歌詞，怎麼不讓他感到熟悉的傷痛和驚異？！

　　他趕緊運起真氣，跟著那歌詞不禁加緊了步伐。同時內心情緒頓時如亂麻般複雜難解，怎麼會？墨塵音當時應該只有唱給他聽過，除了他以外，知道歌詞的就只有墨塵音本人！難道、難道────？！

　　當他總算尋得歌聲來源時，卻見只是名孩童正坐在一頭黃牛上，邊把玩著手上的青竹葉邊唱道。

　　當那孩童看到赭杉軍時，不禁愣了一下，歌聲也戛然而止。

　　「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擾的…可是，請問你這歌詞，是你自己作的嗎？」怕驚擾到孩童，赭杉軍急忙問道。

　　看赭杉軍的表情似乎有些無措，孩童搖了搖頭道：

　　「不是。是之前有位大哥哥經過時，口中唱的。我覺得好聽，便央求那位大哥哥䦡我怎麼唱。」

　　「那位大哥哥，他往哪裡走了？」

　　牧童指了指東邊，「他往東邊去了，不遠處有個小鎮，他大概是三天前離開的，現在去的話應該還追得到。」

　　「謝謝你。」赭杉軍道謝後，趕緊循著方位追了上去。

　　──是你嗎？會是你嗎？可是你不是已經……但為什麼──？

　　※

　　青川鎮，是有條川水流經青梗冷峰而起名。小鎮面積雖不大，可是卻熱鬧非凡。路上隨處都可見到小販和擁擠人潮，似乎要舉辦什麼活動。

　　赭杉軍從來往行人間的對話中才知道，原來再過幾天，便是青川鎮最有名的祭河神活動『青川祭』。每到這個時候，鎮上的人都會為了祭拜河神，而穿上家中最漂亮的衣服，把家中整理的一塵不染，小販也會販賣婦女專用的飾品、胭脂和童玩商品，所以街上也是熱絡擁擠。

　　赭杉軍穿梭於人群之間，腳步因為人潮的擁塞而緩慢下來，但尋找的視線卻不敢放鬆，只希望能從人潮中看到他熟悉的人影。突然，他聽到了彈琴聲，心中猛然一動，他迅速往彈琴聲的所在而尋。但他也登時感覺到有股殺氣迅速往自己而來。

　　「？！」

　　他轉身一望，殺氣也在同時立即消失。赭杉軍心神有些不寧，他按了按自己的額頭，想讓自己過於煩躁的情緒平靜下來，整件事情都來得迅速而讓他頓時不知所措。或許那個相同的歌詞只是個巧合，這世上巧合的事無奇不有。那個人……是不可能還在的了……

　　赭杉軍登時感覺他的頭疼痛得欲裂，彷彿隨時要穿破了他的腦膜，讓他忍不住低下頭來。

　　是因為之前的舊傷還沒完全復原的關係嗎…？他低聲默念術法，想使頭痛不這麼厲害，可是大腦還是灼熱的彷彿有火在燒。赭杉軍蹙了蹙眉宇，之前在療傷時頭也沒這麼疼過，為何現在卻會突然病發？

　　就在此時，他又聽到了琴音。赭杉軍用力地搖了搖頭，不想讓那太過熟悉的琴音入了自己的耳、擾了自己的心神，可是他的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往琴音來源處一步步地靠近。

　　他盡量避開了人群，逐漸往人少的鎮外走去。小鎮的南邊有條溪水，就是『青川』。青川的水面碧綠卻也清澈透盈，銀色的波痕與碧綠的水面互相輝映，遠遠一看尚以為是一條青綠色的帶子。青山綠水，寧靜的彷彿一幅畫，美的有些不真實。

　　赭杉軍按著頭，緩緩地靠近青川，想要以水洗頭讓疼痛減緩。可是還沒到青川，他便看到在青川堤岸上坐著一個人，那人穿著一套灰藍色的衣裳，並束起了一頭同樣顏色的長髮，卻因為視線太模糊而看得不甚清楚。他努力想睜開眼睛，用力地眨了眨雙眼，想要看的清楚。

　　同時，那道人影似乎也看到了赭杉軍，他放下了手邊的東西，並朝赭杉軍緩緩地走了過來。

　　但當那道人影的輪廓愈見清晰時，赭杉軍卻不禁當場瞠大了雙眼。

　　「不…不可能──」

　　赭杉軍幾乎不敢置信，他趕緊閉上了眼，再度用力地搖了搖頭，可是頭痛的感覺卻愈來愈清晰。他不禁連連往後移動，可是有股力道卻及時攬住了他的腰，以讓他不跌入青川中。

　　「這位道長，你還好嗎？」

　　一道熟悉的嗓音傳入赭杉軍的耳中，那道聲音近的彷彿就在自己的耳邊。他的身子登時一陣緊繃，然後緩緩地放下了按住頭的手，接著他把頭給抬了起來，與那個人四目相交。

　　瞬間，他感覺體內的血管凝固了。

　　「這位道長……？」那人見赭杉軍只是怔怔地望著他看卻不說話，不禁想要再出言詢問。

　　突然，赭杉軍感覺他的全身力氣瞬間被抽空似的撐不起身子，他想聚集真氣，可是心神卻亂得緊，無法集中精神。他伸手猛然抓住了那人胸口的衣服，可是手指的關節卻顫抖的發白。

　　感覺到那人輕輕地拍了拍他的頭，赭杉軍頓時感覺胸口盈滿了一份說不出的情緒，如清泉潺潺沁涼心脾，更似潭水沉靜底下的溫柔漣漪。他嗅到了，從那人的衣襟處散發出一股清雅的淡香味，如煙絲繚繞，更勝柔花蔓枝，默默地攀附了他一直疼痛欲裂的大腦，然後吸食著大腦的疼痛因子。

　　「墨……」

　　他只說了一個字，一陣鋪天襲來的昏睡感，讓他忍不住閉上了雙眼。

　　望著陷入安然沉睡的赭杉軍，那人從胸口拿出一袋淡紫色的小香袋，清雅的淡香味隨著裊裊的淡紫煙霧而散發，彷彿化為一朵朵淡紫色的小花依附著延伸蔓枝，最後脆弱的消逝在空中。

　　「那伽葉，可以讓人頭痛的時候稍微好一些。」那人說道，並低首望著倒在自己懷中的赭杉軍。

　　鮮紅的柔軟長髮披在赭杉軍的肩上，更襯得那張秀逸容顏更加清逸。但儘管閉上了雙眼，眉宇卻依然鎖得緊。他似乎也受到了感染的蹙了蹙眉，同時他伸手輕輕地按了一按，想讓鎖住的眉頭鬆開。

　　「看來…現在只能先等他醒過來了……」把赭杉軍打橫抱起來時，那人的唇邊卻溢出了一聲細不可聞的歎息聲。

　　──怎麼還是這麼讓人操心呢……？

　　（待續）
　　終於可以寫【墨心】了…（擦淚）
　　【墨心】的構思其實已經存在滿久了，只是因為作者的坑真的太多了（還有懶）所以就一直拖延…ｂｂ
　　如果覺得赭杉很纖弱的……請歸咎於因為他身上的舊傷還沒好～（被抽打）

[ 此貼被希帝在2009-01-24 21:23重新編輯 ]

墨：赭杉，我......
赭(嘆)：好友，我懂的...但赭杉軍這輩子沒辦法給你任何承諾。
─《望幽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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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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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5)

1樓發表於: 2008-08-18 06: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其實看到一半要準備開水庫了.................
但又看到忽有轉機~又馬上收了回去~~~~O_Q~

赭衫還是如此的讓人操心~那塵音你要快點回去啊!!!!!!!!!!!!
不然鈍鈍的赭衫還算很好拐的說...=口=~

青陽：可以向我下手，盡量來沒關係。

───節錄自霹靂狂刀第四十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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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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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8-08-18 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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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部分看的真是感傷，眼淚都要飆出來了@_@
而越看到後面，就覺得-真是太好了，終於能夠相遇了。
所以，塵音把赭杉帶回家吧，蒼就讓他吃野草拌醬油即可。
(蒼:你好狠的心呀!!)
(可是，我看到"野草拌醬油"的時候是大笑耶，讓我都忘了前面的悲傷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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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8-08-18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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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怎麼突然糾結起來了？TAT我看到赭杉心疼的感覺
我的眉毛也跟著打了好幾著死結，心痛的緊阿...
不過......雖然說.....前面很悲，但.....我一直注意蒼的舉動
我覺得，他的行為很不良，感覺下一秒就要往赭杉大人撲去......(毆飛)
而且怎麼赭杉一作惡夢，蒼就"破門"而入？這感覺是有備而來阿~"~

TAT這真的是太傷心的開頭了...(如果忽略了那句野菜拌醬油)
赭杉一定還是很難過
有些東西不是收著藏著看不到就不代表傷心也一起被掩埋了
因為藏的越深就會越難忘記

Q_Q為什麼好不容易見著了面
塵音會說出這麼陌生的話？是故意的想跟赭杉化分距離嗎？
為什麼要這樣？天下太平了不是嗎？>"<
我的疑惑好多....

我要疼赭杉跟寵赭杉的塵衣回來啦Q_O
你再不回來
松鼠就很有可能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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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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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8-08-19 0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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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紹千妃、玉邪、小青綠和墨酖的鮮花~^/////////^

玉邪~
到後面開水庫的機率可能才會高一些...(什麼？)
轉機？喔，好像有這個東西吧？（喂）
鈍鈍的赭杉很好拐+1...（被打）
謝謝汝的觀文和小花~^///////^

小青綠~
咳~其實相遇還只是剛開始=3=
希帝沒真的很認真的想過野草拌醬油可不可以吃耶囧
等蒼試過了再請告訴我們答案吧(毆)
謝謝汝的觀文和小花~^//////^

紹千妃~
是的那並不是錯覺...(拭淚)其實這邊有些黑暗&糾結路線的...(真的只有一點點...)
蒼嗎？他不是本來就這樣嗎？（喂）（蒼：咳~錯覺錯覺~）
看來野草拌醬油是笑點？XD（喂）
的確~其實對赭杉來說，他只是想藉此壓抑他內心的悲傷而已，對他來說，只要有關墨塵音的部份，都早就被藏得很深很深，包括他的情感。所以在他得知或許有墨塵音的消息時，才會這麼慌張......
咳...墨塵音嗎？其實墨塵音算是幕後的推手？（啥？）
松鼠要被列入通緝中了嗎？XD
謝謝汝的觀文和小花~^/////////^

墨：赭杉，我......
赭(嘆)：好友，我懂的...但赭杉軍這輩子沒辦法給你任何承諾。
─《望幽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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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8-08-19 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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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他彷彿被困在浪潮與懸崖互相拉鋸的分際線上，一下子分不清夢與現實。

　　※

　　「──師兄、師兄……赭杉師兄！」

　　一陣忽爾放大音量的嗓音，震得赭杉軍手中的書瞬間掉落。

　　他顯些溫吞地抬起頭來，望著站在一旁同樣庇護於樹蔭下的灰藍少年，表情有些無奈。

　　「墨塵音，只要叫一遍我就聽到了，不用這麼大聲。」

　　少年身長五尺半，看似有十四、五歲，聞言，他不禁翻了翻那雙灰藍如天空的眸子，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方才到底在赭杉軍的旁邊喚過幾次人了。

　　「赭杉師兄，真是對不住了，下次我會想個更好的辦法的。」就是直接把人敲昏帶走。

　　「無妨。說吧，有什麼事嗎？」搖了搖頭，赭杉軍問道。

　　「哪。」墨塵音從懷中拿出一片小紅梳，遞給赭杉軍。

　　「嗯？」

　　接過那片小紅梳，上面除了繪有幾朵鵝黃色的雲珠花外，再也無其他特別之處。赭杉軍有些疑惑地望著墨塵音，不知道他此舉是何意。

　　「赭杉師兄今天生日對吧？我想到你幾天前那梳髮的小梳子才不小心被折斷了，所以昨天買了這個送你。」墨塵音微笑道，勾起的弧度宛如綠水盈盈，散發出一抹溫潤光澤。

　　想到幾天前被折斷的小梳子，赭杉軍不禁感覺有些困窘。那天因為墨塵音前一天晚上受寒發燒，所以隔天早上，梳頭髮的工作就必須讓赭杉軍自己來。可是他自認真的不善於梳髮這類工作，所以動作時只是稍微注入了一絲絲的真氣，卻沒想到才一梳下來──

　　『啪啦！』

　　他沉默地望著地上斷成兩半的小梳子。

　　以後每次只要提到這件事，紫荊衣就會笑上好久的一段時間。

　　「這……真的很抱歉，墨塵音，還要讓你破費了。」赭杉軍的表情充滿歉意。

　　「說什麼話？是我那天失職了，卻忘了赭杉師兄在＂某方面＂就是＂腦筋轉不過來＂的。」墨塵音笑得非常純良，但話中刻意加重的語氣，卻讓赭杉軍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說笑了，赭杉師兄，看這梳子你喜不喜歡？」看赭杉軍困窘的表情不知所措，墨塵音收起了玩笑的心態問道。

　　「梳子好用就好了，也稱不上喜不喜歡的。」赭杉軍直接回答道。

　　墨塵音聞言後，先是愣了一愣，後來趕緊微笑打圓場道：

　　「也對，梳子實用就好了。」接著他又拿過小紅梳，以三指做個轉身的動作道：

　　「赭杉師兄今天該還沒梳過頭吧，我幫你梳個幾下。」

　　「嗯？沒關係的……」

　　赭杉軍原本想要婉拒，但接觸到墨塵音莫名充滿熱切的神情，到舌尖的話硬是被他給吞了回去。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似是對這個總是喜歡依賴自己的小師弟毫無任何辦法。

　　闔上書本，赭杉軍向前挪了幾步，讓墨塵音能站到自己後面，並讓他把繫於馬尾上的白絹帶給鬆落下。

　　「…赭杉師兄。」

　　「嗯？」重新翻開書本。

　　「為什麼你這麼喜歡看書呢？」一手把髮絲握成一束，第一梳同時落下，墨塵音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嗯…我喜歡閱讀文字，而且也可以從其中吸取到各種知識。」翻過一頁，赭杉軍有些漫不經心地回道。

　　「…是這樣嗎？」

　　「嗯…怎麼了？」聽出墨塵音的話中稍有遲疑，赭杉軍問道。

　　「沒什麼，我本來以為……」落下第二梳，墨塵音輕輕斂了一下眼眸：

　　「赭杉師兄是因為覺得寂寞，所以才會這麼喜歡看書的。」

　　原本要翻頁的手瞬間停頓，赭杉軍眨了一下眼睛，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怎麼會這樣覺得？」輕呼一口氣，赭杉軍問道。

　　「因為…我──」

　　墨塵音正要回答，此時卻突然颳起一股暴風，轟隆聲響震在耳膜有些生疼。

　　暴風來得又急又快，挾帶著塵土飛揚起一片灰濛濛景象，彷彿猛虎嘯風，撲噬一切的經過痕跡，也掃清所有零亂步伐。暴風嘯得梢葉颯颯不斷，墜落一片凌亂，直入掩泥，一下子成了蕭瑟。

　　墨塵音的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下子被吹散在揮不去的暴風中。赭杉軍想轉過頭來再問一次，可是灰濛的塵土卻阻擋了眼前視線，使他看不清其容顏。

　　視覺和聽覺彷彿同時都被阻絕，他登時有種被孤立的感覺。

　　「墨塵音？墨塵音──」

　　然後，他再度失去了知覺。

　　※

　　「…塵音……」

　　他不禁在夢中喃喃喚著那個人的名字，聲音輕得一下子消失在空氣中，他卻感覺心頭沉重的緊，緊的不禁生疼、難過。

　　「沒事了、沒事了……」

　　隱約中，似乎有人輕輕地撫著他的額頭，靠在他的耳邊，這樣低柔地對他說著。

　　那是他在記憶中，最熟悉的聲音，也是他記憶中最深沉、最無法言明的傷痛。他掙扎地想要起身，可是身體卻彷彿與他的靈魂分開似的，不受控制，更無法動作。

　　他在夢中，毫無目標地尋找著那個人的身影，在一片看似毫無邊際的茫茫人海中。他不斷的尋找，走過高山，踏過海邊，穿過平原，經過市鎮，可是……他在尋找什麼呢？為什麼他停不下腳下的步伐？他想要找的『那個人』……卻是誰？

　　當周圍的一切都成為一片黑暗時，他卻聽到了浪水撲打岩壁的聲音。

　　──聲音……？

　　他想找尋聲音的來源處，可是不管怎麼走、怎麼抓，卻似乎總是在同一個地方打轉著。他似乎聽到了浪潮，可是或許又不是。

　　他彷彿被困在浪潮與懸崖互相拉鋸的分際線上，一下子分不清夢與現實。

　　──墨塵音……

　　※

　　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第一個映入眼中的，是頭頂上的樑柱，縱橫分明。

　　眨了眨仍有些朦朧的雙眼，赭杉軍嘗試地動了動手指，有觸碰到的知覺。後腦杓下的枕頭和身下壓著的柔軟棉被，似乎透著一份清幽的花香味，此時他才真的有身處現實的踏實感。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再動了動手指，儘管頭部仍有些暈眩，但看來原先流失的力氣已然恢復。他大略環伺一下周圍環境，只有一張小圓桌和一個小櫃子，卻無一人留下的痕跡。那麼，是誰……？

　　推門聲在此時響起，赭杉軍抬起頭來，卻在看到推門而入的人影時，再次征住。

　　「嗯？你醒了嗎？」進來的人看到赭杉軍已然可以坐起，微笑問道。

　　「嗯……」

　　「之前來診斷的大夫說，你可能是因為之前的舊傷，和過於緊繃的情緒，才會發生頭痛和力氣流失的症狀……我這邊有方才從藥房抓來的藥材，請先等一下吧。」那人說道。

　　「請、請等──」赭杉軍想開口留下那人，可是那人放下了身上的包袱後，就拿著手中的紙包走了出去。

　　望著那人離去的背影，赭杉軍一時間還無法從過度震驚中恢復過來。

　　那張容顏、那個聲音、那個感覺……分明就是──！可是，為什麼……？

　　等那人托著藥盤重新回來時，看到赭杉軍依然愣愣地坐在床邊，他微笑道：

　　「身體還有不適的地方嗎？先來喝個藥，看會不會好一些。」

　　他把藥盤安置在桌上，靠近床邊想伸手把赭杉軍給扶起，可是他的手才碰觸到赭杉軍的肩膀，赭杉軍卻立刻抓住了他的手，他不解地望著赭杉軍，卻發現後者望著他的眼神中，盡是深切地不敢置信和一股急切的渴望光芒。

　　「墨、墨塵音……」赭杉軍有些艱難地開了口，連一個字說起來都是顫抖。

　　「咦？」那人明顯的愣住了。

　　「墨塵音、墨塵音…真的是你……我、你……可是、為什麼……」

　　聽赭杉軍說話似有氣喘，可能隨時都有氣短情況出現，那人趕緊先拍了拍赭杉軍的背，除了想平順他的呼吸，也藉此安撫他內心不穩和驚懼的情緒。

　　「這位道長，請你慢慢說吧。但在之前，請你先喝了藥吧，大夫說這藥涼了會更難入口的。」

　　聽到那人的話，赭杉軍不禁一愣。他緊緊望著那人輕輕地抽回了手，並端起藥盤中的瓷碗遞給他。他慢慢地喝下因微涼而更顯苦澀的藥湯，可是直到那人拿走他手中的碗，並放回桌上時，他依然不敢放鬆對那人的凝視。

　　尤其是，聽到那人對他的稱呼時。

　　「這位道長，請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那人轉過身來，微笑問道。

　　「道長…？墨塵音，你…你忘記我了嗎？我是──」

　　「──咳，不好意思，道長，在此之前，我可能有件事必須先告訴你。」那人唇角的微笑依然浮若雲、又深似海，與記憶中的幾乎如出一轍。

　　「什麼事？」赭杉軍問道。

　　「就是……」那人的語氣先是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

　　「我的名字，並不叫『墨塵音』。雖然我也姓墨，但我的名字真的不是『墨塵音』。」

　　「你說什麼……」赭杉軍不禁瞠然。他聽到了什麼──？

　　「方才我聽見你在睡夢中似乎也一直喚著『墨塵音』這個名字…他對你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嗎？」那人問道。

　　瞪視著眼前這張明明是該如此熟悉、此時卻顯得有些陌生的容顏，赭杉軍緩緩地開口道：

　　「…是，他對我來說，是這世上最重要的人。」

　　「原來如此，也莫怪你方才的神情與舉動會是如此的急促。」那人微笑道，似乎釋然了什麼。

　　赭杉軍瞪視著眼前這個人，他說他不是『墨塵音』？可是怎麼可能呢？他的一切……他的一切與墨塵音是如此的相似，不只是容顏和說話的感覺，連那微笑和動作，兩人都是如此的相似！他怎麼可能……？

　　「你…你說你……不是『墨塵音』……？」赭杉軍有些不相信地再問了一次。

　　「是，我確實不叫『墨塵音』。」唇邊依然揚著溫和微笑。

　　「那你…請問你是……？」

　　那人輕輕一抿唇，接著微微一笑：

　　「我叫『墨心』。」

　　※

　　「墨心……？」

　　「是，心口的心。」

　　「你怎麼知道我是修道者？」他現下的穿著應該是讓人看不出來才是。

　　「或許是因為天生靈氣有些旺盛的關係，我可以從一個人的外表感覺到他內在的靈氣量，並以此推斷他的身分。」

　　「你…是住在哪裡？」

　　「東武林的初月鎮，說『墨府』就知道了。」墨心說道。

　　赭杉軍一下子有些茫然了。

　　現在站在他眼前的這個人，不論是什麼，都與『墨塵音』相似到一種，幾乎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相似。可是他卻說他不是『墨塵音』，而是叫『墨心』……

　　似乎注意到赭杉軍的表情有些茫然和挫敗，墨心試探性地問道：

　　「那個『墨塵音』……真的長得和我很像嗎？」

　　赭杉軍點了點頭。

　　「所以你現在是在找他，然後把我錯認是他了？」

　　「……不，他…已經不在了……」

　　神色轉為黯然，眉宇染上一抹憂愁，赭杉軍忍不住低下頭來。

　　……也對，『墨塵音』已經不在了啊。從那次事件以後，就已經不在了……不會再陪在他的身邊了，也不會再彈琴、不會再對他微笑了……

　　那麼，他卻又在希冀什麼呢？

　　或許，真的如墨心所說的，他只是剛好與『墨塵音』長得相似而已，可是與墨塵音卻沒有任何關係。

　　難道，不管是那個歌詞，還是那個琴音，都真的只是他想太多了嗎……？

　　感覺腦中的思考混亂非常，赭杉軍閉上雙眼，卻感覺喉頭一陣酸。他是怎麼了呢？以往不管是思考還是情緒，都從來沒有這麼亂過的，為什麼現在卻連靜心都做不到了…？

　　一陣輕柔琴音忽爾傳來，恍如流水，更似清風俆俆迴繞竹林千百回，只尋清幽愜意。赭杉軍一怔，他猛然抬頭一看，卻見墨心正坐在小圓桌前，輕柔的旋律從輕撫的琴絃間緩緩流洩。原來那個包袱裡是一把琴……赭杉軍想道。

　　望著那個人彈琴時認真與專注的神情，一反先前的如雲微笑，彈琴時他的表情卻是不同的專注與嚴肅，斂下的眼眸彷彿是掩飾平靜底下的深沉思緒，朱色薄唇也抿得緊緊的，連這點也與『墨塵音』是如此的相似……

　　一曲完畢，墨心食指一劃琴絃做收尾。他重新抬起臉來，那雙灰藍色的眸子恰好與赭杉軍四目相交到──那雙與墨塵音一模一樣的灰藍眸子！

　　胸口霎時一陣抽痛，赭杉軍反射性地右手按上，眉宇微微地蹙了起來。

　　「怎麼了？身體又有不適了？」墨心見狀，立刻站了起來。

　　搖了搖頭，赭杉軍抑制下要捂住耳朵的想法。明明是與墨塵音一樣的聲音，此時卻只讓他覺得說不出的刺耳，彷彿隨之刺激到了腦膜，讓他的頭又忍不住痛了起來。

　　突然，他感覺從額頭沁入了一股清涼，從與額頭的接觸，並緩緩地滲透進腦內，使疼痛能獲得舒展。

　　赭杉軍抬起眼眸，望著墨心一手輕按上他的額頭，白玉般的指尖上有微小的細痕，想是練琴時無意間刮傷的。同時那雙潭水般的眸子也正靜靜地注視著他，赭杉軍想移開眼神，卻仍不由自主地緊緊回望著，胸口的灼熱與抽痛也愈來愈厲害，似乎隨時就要崩潰。

　　待移開手後，那雙眼眸也隨之移開視線，赭杉軍突然覺得內心有股失落感。

　　「對了，我似乎還沒請教道長你的名諱呢？」墨心微笑問道。

　　「我……」語氣頓了一下，赭杉軍接著道：

　　「我叫赭杉軍。」並寫了一遍給墨心看。

　　「嗯，那就是赭道長了？」

　　「不用特地加上道長……你叫吾的名字就行了。」

　　「好吧，那麼……赭杉軍。」墨心微笑喚道。

　　『赭杉。』

　　赭杉。

　　一聲試探性的呼喚，卻彷彿在瞬間，把赭杉軍潛藏在內心最深沉、最不願再回想的的記憶，再次殘忍地重新翻攪了出來。真實又清晰的，宛如凌遲的刀刃。他下意識地一咬，卻嚐到了唇邊一絲的血腥味。

　　低柔輕緩的語氣，卻有如千斤沉重的石擔，重重地壓上了赭杉軍的心頭。

　　沉重的讓他喘不過氣。

　　（待續）
　　這篇真的是墨赭來的…（痛毆）
　　赭杉的內心感覺表達的不夠清楚QQ希望在往後能慢慢地鋪敘出他的內心想法…（還有墨心的Ｏｒｚ）

墨：赭杉，我......
赭(嘆)：好友，我懂的...但赭杉軍這輩子沒辦法給你任何承諾。
─《望幽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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鴆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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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23)

6樓發表於: 2008-08-19 16: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也姓墨的說(拉拉(喂))

為什麼我覺得這隻墨墨會是這麼的無賴呢...(喂)
好像變成讓赭杉傷心是他的樂趣(喂)
故意裝作不認識的男人最糟糕了(喂喂喂)

然後想接那斷續的(啥？)
「因為我覺得你的眼神充滿了寂寞」(被打死)

唔唔嗯，麥當後媽，當了這邊會哭喊的(喂)
期待續OWOˇ小花送上喔喔喔(心)

當你的右手牽著我的左手，就注定我們在同一個世界裡，一起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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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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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5)

7樓發表於: 2008-08-19 16: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沒什麼別的~就忽然想抽人啊...(目標不明?)
若真是第三者(啥)那還情有可原~but要是因為某些原故不認得或裝的不認得那真就該抽啦...
難道小墨你就這樣忍心看赭衫難過痛苦嗎~~Q_Q~~
別太虐可愛的赭衫正太啊~~T__T~
(雖然老人家也常寫虐角的文..."巴頭")

這邊不得不說~還是梳髮大好啊~~

貌似這點希帝大與老人家有相同共識啊~(誰跟你有共識~|||)
不過赭衫你的神力真是...= =...
所以梳頭這事還是讓小墨來吧~~~

青陽：可以向我下手，盡量來沒關係。

───節錄自霹靂狂刀第四十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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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8樓發表於: 2008-08-19 22: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　<""~
看到文章名稱當然是點近來看啦！

想不到......前面幾段劇情跟神洲那當時差不多。
到後來，絃首汝怎麼又出現啦=　=+！雖說玄宗只剩下汝和赭杉......
赭杉一直做惡夢，這也難怪，墨塵音的事情對他來說，耿耿於懷阿～
雖然是出去散散心，把絃首一人丟著，不過，澐倒是真的很懷疑蒼的廚藝阿～
回到青埂冷峰......卻在不遠處聽到當初墨塵音唱的那首歌，澐也很期待墨塵音
在出來阿～不過，到底是為何，赭杉會頭疼？是墨塵音在他身上下法術？古代人
的眼力不是特別的好，所以，澐我相信赭杉的眼力啦＞＜！
那人叫墨心......和墨塵音完全一模一樣，不管是外表、行為舉止，都是一樣。
真是墨塵音，又為何要裝做不認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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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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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46)

9樓發表於: 2008-08-19 22: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其實...墨塵衣從小的時候就心懷不軌阿...(摸下巴)
與其說是默默守候，不如說-////-|||墨塵衣故意在某些事養成赭杉習慣有他的情感
哈哈~~////
這對真的好閃
無時無刻的都在閃~
可是後面感覺好悲傷T口T，先是不認赭杉又說自己不是墨塵衣~
那你說你說！你倒底是誰吶！
赭杉就是"塵衣的"，如果你不承認你是赭杉就不給抱唷！！

墨如蒼流，主俏如來X蒼狼，歡迎小夥伴一起萌萌derQQ群號：3466806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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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1.24(墨赭/子雙橋)【墨心】1~13，85F(新人物登場?其實也不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