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3 中秋賀文-秋螢(半分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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洸離

一只十八粉。淺斟低唱英雄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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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0)

樓主發表於: 2008-09-13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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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3 中秋賀文-秋螢(半分中心)

秋螢

遺落在地上的山鬼面具，猙獰扭曲的到底是面具本身的刻劃，還是背後掩藏的人心...?

沿著山路前行，繁複的翠羽珠瑤散落，晶亮亮的光芒，彷彿銀河中串聯一片的小小星子，指引前行。螢綠色的小光點慢悠悠地飛舞在空中，像是美麗的六角晶花，捧著就化了。

錦緞外掛，隨意棄置在氤氳的湖水邊。

哪，穿著白色襦袢的小東西，可讓他找到了。
★

一張沒有終程的火車票，握在手中。

小小的綠色的火車票上，墨色油印打樣著車票的起站和終點站，可車票上的終點站，卻永遠不會是他這失根蘭花的歸途。他是遊子，到處都是異鄉，返鄉探親團員，會不會是奢望...?

熙來攘往的火車站，他拎著瘦瘦的行李箱，神情茫然地望著火車時刻表。行李箱裡面什麼也沒有，只有心愛的從不離手的薩克斯風，和他逆神的護身符，闍城皇者的黑皇十字架。

說輕嗎?沉重的情緒裝在他的心底，成為他最大的...行李。

熙來攘往的人群，急急趕著返家的火車；還買不到票的人啊，焦急地排在長長的隊伍裡面，等待輪到自己，買一張能夠回鄉的重要的火車票。

他的手裡，攢著一張多少人希冀的火車票，是他在台鐵開放訂票的時候，早早就買好的。

可，他有家可以回去嗎...?

想起了他尚未被西蒙喚醒前世驅魔人記憶前，那個內陸小村內湖畔搖槳踩蓮撈月亮的啞巴少年。那裡，沒有人會站在門外等他，赴歸。他可不可以把啞巴少年的住處，當成他的故鄉...?

距離列車進站還有一段時間，他像個旁觀者，近乎冷漠地看著手裡拎著大包小包月餅柚子伴手攜家帶眷的人們，匆匆地，趕著一班一班的列車。

有個背著類似樂器盒提著一只行李箱的少年，眉頭皺得深深的，有些失落地從買票的窗口處離開。看著少年走到他身旁的候車座位坐下，側耳聽了聽少年的手機談話內容。

手中還握著讓他捏得爛爛的火車票，沒有親人沒有家可以回去的他...「同學，我正好多買了一張到花蓮的火車座票，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

沒吃過月餅，沒嚐過文旦的味道，沒烤過肉，與中秋節絕緣。

四大節日像是永遠無法甩脫的惡夢，時時提醒他沒有父母沒有家庭更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走在清冷卻也熱鬧的街道上，陣陣香氣飄送，人們圍著小小的烤肉架，映照在熠熠火光上人們滿足的笑臉。一個人，提著不算旅行用的小皮箱，不知道這趟旅程的終點...在哪?

他人是與家人難得相聚的格外珍惜，他的心底破了一個大洞，能夠填進去的，只有滿滿的空虛寂寥，填了，心更痛。

其實，他知道自己的母親胡蝶衣住在哪裡，也知道母親在哪裡工作。每次，他都會藉故在母親的房子或是工作場所附近徘徊，也很想不顧一切地衝進去，聽聽母親的聲音，看看他陌生卻想念的面容。

可他，總在緊要關頭卻步。

母親不乏追求的對象，他不是沒瞧見，那個總讓母親停留目光的北辰集團首席繼承人...

一個正值花樣年華的美麗單身女郎，會需要一個二十多歲大的兒子嗎...?

轉身離開母親工作的店家，走進一間賣月絣的小舖子，揚起一個看起來真誠的笑「老闆，我想買些月餅回去當伴手給我的父母親，有哪些比較適合老人家的口味呢?」
★

把酒青天，他們只能是缺憾!

他的小東西，其實一點都不堅強!

平常或許能夠挺著胸膛面對禔摩的冷嘲熱諷，他三不五時的惡趣味戲弄；只是一旦到了人類的四大傳統節日，小東西的脆弱就會原原本本地暴露出來，再也無法隱藏。

他是不懂，他的小東西還要自怨自艾到什麼時候?!

勾起陰蟄的笑容，遊戲該結束了!

小東西再會躲，他照樣有把握找到。
★

每到傳統節日就消失的少年啊，其實哪裡也沒去。

一手拎著自己都覺得可笑毫無重量可言的小皮箱，另一手揣著每年都特地去購買卻一次也沒有拿給母親胡蝶衣的月餅，有些恍惚地漫步在燈火闌珊的街道上。

將月餅隨手丟棄在街上的垃圾桶當中，送不出去的心意，他不想留在身邊徒留嘆息。

看起來可憐兮兮地坐在陌生路段的公車候車椅上，捲起褲管檢視方才狼狽閃躲來車而扭傷腫大的腳踝。疼痛難當，怎麼離開…?

「小東西，上來!」

夜中鍛髮飛揚，皇者意氣風發地朝他走來，帶著他的黑皇十字他的不解，優雅地蹲在他面前。

為什麼皇者風度翩翩像個王子?!明明他不是公主也不是天鵝啊!咬著下唇，盯著皇者不肯低頭。

「不要讓我再重複一次，半分之間，上來!」口吻強硬不容拒絕，每次都這樣，就會拿皇者的威嚴來壓他，就只會仗著他根本打不過皇者!

滿腹委屈無處宣洩，依皇者之言摟住皇者頸項讓皇者揹著他之後，賭氣地洩憤地狠狠嚙咬。沒有嗜血獠牙的他，充其量只是在皇者的肩胛上留下一排粉紅色的齒印。

不甘心不甘心!

白色襯衫上暈開的淺紅色腥甜，真正痛的是誰…?

矛盾，心中漲滿塊決堤的矛盾。西蒙這人霸道歸霸道，也以欺負他戲弄他為樂，但不諱言，西蒙某種程度上很寵他很迴護他，把他捧在手心裡。皇者的心思像迷宮似的蜿蜒曲折，他弄不懂也不想費心思去猜。從前父親滅絕他所有的希望，母親說愛他卻擊碎他的信仰，那...皇者呢?

「現在的你在別人眼底，只是個外表五歲六歲的小男孩，不會讓你丟臉。餓了吧?我們去吃夜市ˇ」
★

向來嬌尊的他，不要說沒給人揹過了，揹人對他而言更是遙不可及。第一次看到人揹人，是他轉生之後在路上無議間瞧到的。揹覆一向令他心情很好的小東西，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因為身分，他與他其實很多事情都沒有機會嘗試。不同的是，他是退縮怯懦，他則是抱持著玩玩的心態。

小東西靜靜摟著他，心思大概又飄得百轉千迴，把自己鎖進沒有出路的象牙塔。被小東西用力一咬的地方，雖然對他而言不痛不癢，血液也靠著他嗜血族皇者特有的恢復能力迅速結癤，可那樣的感覺真差啊...

總是這樣，只要一觸碰到小東西的傷口，就會自暴自棄地放任自己被傷口吞噬。

「小東西，我最後重申一次，只要你敢開口，我可以滿足你所有要求。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傷春悲秋的，我可不客氣囉!我沒有耐性一次又一次安慰你!」半分之間聞言，更用力地摟住他。

他知道小東西解不開的結在哪裡，適時地刺激他，他可是有著絕對的自信!

「...我想吃雪花冰。」
★

看起來，像是一對平凡的父子在逛街。

西蒙威脅他之後，揹著他愉悅地穿梭在人群當中。他說想吃雪花冰，西蒙卻以他空腹為由逕自買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小吃。然後，在廟口地石階前把他放下，將剛剛所購買的所有熱食一古腦兒塞到他的大腿上。

無意識扁著嘴，他又不是貢桌上的豬...

溫吞吞地撕咬著一隻烤得紅熟的魷魚，「...謝謝。」

西蒙的出現像是一塊木板，及時把他拉離快要沉溺的情緒當中，雖然愛欺負他，三不五時又會拿闍皇的身分來壓他，可是可是...

突然給人脫了鞋襪，捲起褲管，西蒙蹲在他面前，認真地看著他扭傷的腳踝，「嘖嘖，都腫成這樣了，回家之後我幫你冰敷吧。」

「我不是灰姑娘!」覺得西蒙幫他穿鞋這件事情怪彆扭的，正想彎腰阻止西蒙的舉動，腿上的其他吃食卻十分不給面子地滾落到地上，窘得他撿地上的油紙包也不是，伸手遏止西蒙的行動也不是。

紅著一張臉，任西蒙輕輕握著他的腳踝套入他的帆布鞋。

「你是我的小東西，當然不是灰姑娘囉。」摸了摸他的頭，依舊蹲在他的面前，順道替他檢回散落一地的食物。不知該如何回應西蒙，駝鳥心態地低著頭繼續啃他的烤魷魚，「你說這話，都不害臊嗎...?」

西蒙抽了一支烤得焦黑的玉米串出來，大口大口地啃著，對於他的問題，充耳不聞。和他印象中那個總披著優雅外皮的皇者不相符合，眼前這個毫不在意自己形象，大快朵頤的男人，令他瞠目咋舌...

直到西蒙啃完一根玉米準備抽出第二根，「小東西，你的魷魚冷掉了。」非常好心地提醒他。

像是做了壞事被抓到的小孩，整個耳根子都躁熱了起來。唯恐天下不亂的皇者，親暱地湊在他耳邊呵氣，「真‧可‧愛ˇ」

突然意識到自己被調戲了，惱羞成怒地欲嗔瞪那只惡蝙蝠，眼明手快的惡蝙蝠，在他抬起頭的同時，非常順手地塞了一顆章魚燒進他正欲張開的嘴巴裡。促不及防，給一顆渾圓沾滿醬料的章魚丸子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整顆都是芥茉，又嗆又辣又被迫吞下，極度刺激讓他海藍色的大眼忍不住滴下淚水來。

始作俑者氣定神閑地坐在旁邊，斯里慢條地吸著他的甜葡萄柚汁。拍著他的背脊替他順氣，遞了一杯焦糖奶茶給他。「原來小東西你不敢吃辣啊，下次我會注意的，呵!」

半點誠意也沒有的道歉!

「惡蝙蝠!惡蝙蝠!」小聲抗議。

「我不介意你說我是惡蝙蝠，要不是你的腳受傷，我還滿想嘗試牽著你的手逛街ˇ」

怔，好陌生...「以什麼樣的身分...?」

「父子，如何?」
★

硬逼小東西吃完他隨手買的有的沒的小吃，雖說是隨手買的，可他也拉他的小寵物來逛過好幾回了。他的小寵物不挑嘴，倒是他吃慣好吃的好喝的，挑得很!

「上來吧!」再次蹲在小東西的面前，露出自己的背。他是闍皇，沒伺候過人，更遑論像個下人般蹲在別人面前。不過，他不介意為小東西這麼做。也許他們現在的身分是...單純的父子。

棉花糖般軟軟的重量和身軀倚了上來，這樣的姿勢親密歸親密，他的後腦杓沒有眼睛，看不到小東西目前的神情。稍早前說要揹他，小東西嚇得有如驚弓之鳥。他實在很討厭看到那張一臉絕決，慷慨赴義的小臉蛋。他是心思難測，他是腹黑闍皇，好歹現在的他只是個普通人，被嫌棄一樣會難過好嗎...?

「...看到我的反應，你也會悲傷嗎?」沒頭沒腦，靠在他左肩上的蜜白色小腦袋圖然冒了這麼一句話。

本是雙手承擔小東西的重量，將小東西完全轉移到其中一隻手臂上，空下來的那隻手抓住小東西原來攀著他頸項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前，貼上，「我非鐵石心腸，這裡也是有血有肉，當然會痛。」

「滿口謊言!」掄拳捶了他的胸口，沉默。

「害羞了?」笑得春風得意。

「誰害羞?!」赧。

路遙慢慢，小東西靜靜地貼著他的背脊，路上誰也沒有再多說過一句話。逐漸遠離繁華熱鬧的夜市，點點疏離的星光，灑落在一黑一白的身影上。

「如果，我們之間可以這麼單純就好了。我很希望你只是我的...」

「我說過，只要你願意，我們之間也可以很純粹，不夾雜其他。」

Free Talk：
這篇是去年寫的東西，今年偷懶沒寫，拿來充數用的

和"夏炎"有一點點的關係，在關於鳳先的部分
中秋佳節快樂

『ヒノト，不要拿我作為練習告白的對象。』

那時候的ヒノト不曉得的是，其實カノエ同樣喜歡他，只不過…。

噗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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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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