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01 醉梨園(楔子至章一，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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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雲染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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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10-05-22 02:0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01 醉梨園(楔子至章一，3F)

可能是歡樂搞笑文。
更有可能是坑。
配對嘛，雲自己也不曉得。
喜歡加就會加吧，開心就好。

〈楔子〉

在某個國度的北方有個傳說。
傳說在依山傍水的地方，就會有仙靈居住出沒。因為山水相合是靈氣匯聚最飽滿的地方，想成仙的生靈便會在那裏修行。
但有的生靈並不為成仙，他們只求化為人，也得以心滿意足，因為成仙，是數以萬計的生靈才只能有一個達成的夢。
雖說化作人身比成仙容易，但也得花上近百年的時間，甚至更久。
北方有座城名為醴，單一醴字，因為此城專出絕頂佳釀，故名之。醴城恰好位在夢蒸澤與歧涼山的中央。
所以這個城，有很多藉由耆老口耳相傳所留下的故事。似真似假，有悲有喜，彷若真人生。
醴城有一座大莊園，其美相傳可比古代皇帝院囿，其富麗聽說為北國之首。去至醴城的人，都會到那裏去參觀。
事實上，那是一梨園。其中數十名戲子，各個身懷絕佳技藝。
醴城算是北國很富裕的城，梨園是醴城最漂亮的地方，有上好陳酒不說，每日上演的戲劇都是座無虛席，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梨園沒有名字嗎?時常有人問梨園的主人，他有雙睿智的眼，帶點不易查覺的滄桑。

「身在梨園的戲子以戲劇填補了自己的人生，所以梨園不需再雕琢了。」他總如此答。

梨園每日都只出三場戲，從無增減。有人又問啦，主人難道不想藉人潮多掙點銀兩嗎?

「素某不缺這點小錢。」他答得很快而且不遲疑。

沒有人知道梨園的人從哪裡來的。
醴城住人不多，大部分人都是為觀光而來，並不會久留。等到有人想起要探究那些戲子的身分時，卻沒人知道該從何找起。
連帶著，好像也沒人知曉，梨園是從什麼時候出現在醴城的。似乎它自然而然就該在這裡，也不曾有人質疑。

梨園如其名，植了許多梨樹。
梨園的主體分為兩個部份，一是前方的大圓型所成，供遊人賞玩及觀看表演的景點;大圓後方有一長長的紅磚牆，牆後方是另一彎月型的土地，這裡除了梨園子弟外禁止任何人進出，也就是他們的居處。曾有人想一窺戲子私人生活，欲翻牆窺探究竟，即刻被一身揹黑色劍袋的劍者打落。月色落在他身上，長髮輕曳。他雙眼微合，劍光一閃又消失無蹤。

所以，梨園是個神祕的地方。
身在其中你可以聞到梨花香，靠近紅色磚牆處，則偶爾有淡淡蓮香傳出。
北國飄雪時，梨園另植的梅花也會競放。人們喝著酒賞著花，眼前如夢似幻的戲劇上演著，一場悲歡離合，然後曲終人散。

人們說，梨園的戲子各個美若天仙。主人聽了時常苦笑著搖頭說，千萬別讓他們聽見，要他們生氣起來走人，他也是留不住的。
人們再細問，主人只會說，眼前所見不一定為真。人們以為主人愛打啞謎，也就不多說，大家都笑笑，然後繼續看戲。
其實主人很想告訴大家，梨園裡的人，大多數是男子。
不過，這還是讓明眼人去看吧。

夢蒸澤旁有一小亭，那裡偶爾會有說書人，說的就是醴城各式各樣的故事。
說書人有時來有時不來，他不會告訴別人自己下一次出現在何時，他說他的故事，只有有緣人才得以聽完全。
說書人有一頭紅髮，溫文儒雅的樣子，手常握一扇，扇尾流蘇盪漾，就像他唇邊的笑。許多姑娘家愛來這等他，他亦不曾給過答案與承諾。

今天，梨園的戲已經演完，最後那是白娘子與許仙的故事。
人潮尚未散盡，還有許多遊客留在梨園內用膳。
日將落，夢蒸澤一片彩霞，斑斕燦爛。有一身影著純淨雪袍從梨園後門走出，他打了把紙傘。路過的人瞧他一眼，心想這人不大正常，沒雨沒雪不知拿傘做什。
他的步伐緩而輕，衣帶末端輕揚著，給人飄忽不定的錯覺。傘遮了他的容顏，只在下端微微見得他勾起的唇。他走到夢蒸澤，那裡不知何時已停了一只小畫舫。

「今天要說的是...龍與雪貂的故事。」
說書人「啪」的一聲打開扇，眼尾笑意盈盈。他身旁紅柱前坐著一個雪色的男子，手執鐵簫，雙眼望著湖上。
畫舫緩緩動了，那頭是白衣人打著傘立於最前端。

「從前有一隻雪貂，牠最喜歡在下雪時出沒於夢蒸澤畔。有回牠被醴城裡一個獵戶抓著了，差點被扒了皮作大衣。
這時候夢蒸澤忽然降下數道紫雷，獵戶嚇得拔腿就跑，顧不得雪貂就將牠扔往一旁。」

「原來夢蒸澤裡住著一隻紫龍，牠知道雪貂時常到夢蒸澤遊玩。這次救了雪貂，也算為他倆友誼開道門。
從此，雪貂時常帶著深山裡的珍果到夢蒸澤與紫龍分享，紫龍則偶爾帶牠到大澤深處遊玩。」

「一日，雪貂再至夢蒸澤時，沒見紫龍身影。就這樣，日復一日，牠去大澤的次數多了，但再也沒見過紫龍。
最後牠決定在夢蒸澤旁住下，一直等到紫龍回來的那天。他相信紫龍會再回來，因為他們見面的最後一次，和紫龍約好了，要再去紫龍家遊玩。」

「就這樣等待，不知時間過去多少，雪貂早已練成人身。某次他與山中一起修道的好友談天，才知修練成人之精能夠至夢蒸澤與歧涼山的交界處，一名為熾墳的道口接受考驗。
熾墳之名，由於其中充滿能致生靈於死的七七四十九道真火，修煉未精輕易闖入，便會魂飛魄散。
熾墳最終通往歧涼山頂，傳說有一女神住於此地，專渡尚有眷戀的生靈精怪，為其解惑或一償宿願，幫助他們成仙。
只是得仙女幫助的生靈只能上達天庭，不可留滯人間。若要保留原貌待在凡間，就必須用道行來抵。於是雪貂決定，去熾墳尋求紫龍為何消失之謎。」

說書人的聲音似乎飄遠了，望著湖畔的人有雙悠遠翠眸。他伸出手往亭外打開掌，一片雪花落在其中，緩緩就化去。
說書人見落雪了，就將故事打住。人們見下起雪來，也匆匆回至客棧。頓時，亭中一片寂然。
說書人不知從哪變出一件大衣，披在靠著亭柱的人身上。鮮紅柱子襯著他的臉色，更加蒼白。

「要你別說，你不聽。看，落雪了。」
男子的聲音如綿密的雪般，乾淨而清潤。

畫舫越遠了，日落，落在畫舫的尾端。

不知哪處傳來一陣簫聲，帶點寂寞寥落。

站在畫舫前頭的人笑了，淡淡的，像雪地開出春梅。

待續

[ 此帖被無雲染跡在2010-11-01 02:0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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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羽

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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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

1樓發表於: 2010-05-22 16: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这是朱箫与龙剑?
紫龙是成仙了?还是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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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雲染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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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0-11-01 01: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1樓(斯羽) 的帖子

是龍劍，朱蕭可能打醬油。
紫龍成仙成人亦是未知，故事還沒到那兒去。
謝謝道友回帖子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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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雲染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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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0-11-01 02: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

江上的畫舫緩行，直到那頭出現了個小津。畫舫上的人不知何時消失
不見，但小舟行速卻是漸緩，最後穩穩地靠了岸。
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
這時，又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只雪色的貂從畫舫裡頭躍了出來。
牠躍上了岸後，向四周張望了下，就奔向渡口那頭的茅草屋去了。

*
坐在屋裡喝茶的人聽見門外有極其細微的聲音。他瞇起眼，很不明顯的笑了下，然後閉上眼。背對著門坐著的他，眼一闔上，門就在下一刻打開。
他頭也不回的繼續喝著茶。
站在門外進也不是出也不是，雪貂撓了撓頭，樣子看起來很是可愛。

「做什麼？」

聽見屋裡的人出聲後，雪貂馬上竄進屋內。一眨眼的時間就上了那人眼前的木桌。
牠黝黑的雙眼直盯著那人彷彿未曾睜開過的紫晶雙瞳。
就好像那隻不曉得去了哪裡的龍一樣，那樣的紫…
他放下了杯子，手拄在頰邊，偏頭看著桌上的小動物。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不是他的我。」

語畢，他伸出手指蹭了下雪貂的腮邊，雪貂晃了晃頭，閃開。

「呵呵。」他輕笑，接道：「要喝茶嗎？」

雪貂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望著窗外，看向屋後那座很高很高，看不見頂峰的山。

「還不放棄嗎？」雪貂抖了下雙耳，再晃晃尾巴。
屋內一時靜默無聲。

「要回去了嗎？」他看著雪貂輕輕靈靈的跳下桌子，蹬下椅子。

「久久來看你一次，你非這樣挖苦我。」

不同於紫晶雙眸的主人那溫潤乾淨的聲音，是另一種好聽。
那是像冰碎開來，冷冽又帶著水那般，輕而不僵硬的聲音。

「不完全是。」他舉起茶壺，將空了的杯子斟滿。
雪貂又晃了晃尾巴。

「山上那隻大老鷹呢？」

「就那樣。」

「哪樣？」

「那樣。」
雪貂轉過身，再次甩了尾巴，不過這次是重重的，敲得木頭地板發出聲響。

「輕點，會塌。」

「塌了好啊，正好讓那隻大老鷹叼走。」

「做什麼這樣。」坐著的人起身，看來準備要抓住這作亂的小雪貂。毛茸茸的東西發現不妙，衝到門邊。

「別光說我，你又好到哪去。」牠墊起兩隻後腳，兩隻前腳揮呀揮的，看起來就像在對著誰說教。

「山上山下差很遠嗎？講清楚不就得了。」

「水裡頭水外頭差很多嗎？抽乾了不就得了。」

「可以抽乾就得了的話，也不錯。」雪貂轉過身，讓人看不清牠的表情。

「劍子…放棄吧。」
開著的門吹進冷風，遠遠那頭的江上，水紋陣陣。

「承諾沒達成，我不准他走，所以我要留在這裡。」
雪貂一步步緩緩踏出門外，身影也隨著步伐越變越大，漸成人形。

「蒼，改天來梨園喝茶吧，如果你想通的話。」
話說完，人就不見了。

遠遠那頭的畫舫又動了起來，船頭就像剛來時那樣，站了個打著紙傘的白衣人，隨水漂往它來的地方。

「到底是誰應該要想通啊…」
輕喃，後靜默。
山上吹下的風有些寒，吹開了屋外植的梅花，在不屬於它的季節綻放。

依然下著雪。

他打傘走回梨園，並往後頭半月池去。快到池邊時他抬頭看了下屋緣，
那個默默守護的人仍然在那裡。發現他看著，身影一閃就不見形跡。

微勾脣末，繼續朝半月池裡頭去。
池的右邊有一棵大樹。大樹是不稀奇，稀奇的是它的顏色。
那是棵，樹幹通紅的大杉木，除了樹幹之外，它沒有半片葉子。
杉木之上，走近，就可見有隻小鳥。

牠有著長長的曳尾，像孔雀般美麗，卻沒有牠的驕氣。牠是藍色的，比上頭天空更藍一些，更透明一些的顏色。
牠的眼睛也是藍色的，不過是像暗夜那樣深邃的藍。
劍子走了過去，將傘衡在牠上方。雪下得並不小，鳥兒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願，仍然靜靜地依偎著樹枝。
牠的長尾輕垂，成了樹的吊綴。

半月池被落下的點點雪花輕啜，上面映著池畔景物的倒影，越顯迷離。

「嗯…？」感覺有人來到，牠動了下身子，稍微舉起了藍翅撫弄著。

「這個樣子待在外頭，真會著涼的。」他一笑，雪就被風舞動了。

「著涼？多久沒著涼過，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青鳥將頭埋進翅裡，繼續梳弄著那有些被雪浸濕了的翅。

「我看你是待在他身邊就什麼都好吧。」失笑，將傘擱在樹枝上。

「得了，還真怕冷嗎你，這不是笑話吧。雪貂怕冷，我真沒聽過。」
這時，鳥兒卻忽然振翅，像發現什麼。

「是芷，你竟然跑去蒼那兒！」

他拉起自己的雪色衣襬，輕嗅。
「哪有芷的味道，我怎麼聞不出來…」

「跟他同修多少年了，你聞不出來就罷，我不想知道都不行。劍子你真不夠意思，要去蹭茶也不找我，這樣難得的機會呀。」

「一時興起才去的，就沒踅回來找你，抱歉。」
他一臉正經的歉疚，鳥兒張開雙翅拍了兩下，似乎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是說，我還以為你不打算離開這裡半步了呢。」他無所謂的接了話。

「能不離開當然就不了，但沒法…」鳥兒倏地躍起，落下地面。
輕觸雪地那瞬間，身形即刻幻化為人。

「明兒個得上戲，你不也是？」他望了劍子一眼，又看回通紅大樹。

「大呆木，雪很快就停了，要不我要劍子給你停雪吧？」

雪色的人搖頭，苦笑了下。「別，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已經化成人的青年樣貌看起來灑脫，一直都帶著笑容，不同於白衣者身上自然散發出的那種微寒─並不刺人，只是有點冷。─他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身著藍裳，是近靛色的那種藍。
聽劍子這樣說，他只微微皺了下眉，好像知道自己提了不該提的，然後又「啊」了聲。

「園主剛送了水果來，要一塊兒吃嗎？」

「好啊。」

他們相偕至半月池邊，那裡有個小亭子，四周亭柱漆成了紅色，與雪白相映，更顯其澤。少年離開，回來時手上多了籃桃子。

「是漢宮秋吧。」他挑了一個，咬下。

「嗯。」劍子好像沒有要吃的意思。
然後是一陣靜默。他啃完了手中的桃子，劍子還是沒有吃，只是一直看著半月池，或者該說是外頭的雪景。

「你在培養上戲情緒？」偏頭，看了下他的表情。

「算是吧。」

「少騙我了。」少年往後一躺，將桃子的核扔進池裡。

「你小心被修理。」
沒說話的人闔起眼，並不很在意的表情。他本想伸手再拿一顆桃子，手快碰到籃子了，卻在最後收回去。

「漢宮秋比孔雀東南飛好太多了，還嫌。」他正色接道，「沒要你去掛東南枝啊。」

劍子淺笑。「能掛枝的只有你最適合不是？」

「那才不是…哎，你明知道我在說什麼的！」他一頓，「不是我不告訴你，是你這樣去不行，真的不行，你會死的。龍…那只混帳如果知道，會要鬧翻梨園的。我也不想你這樣啊…」他一直沒有看著劍子，逃避著眼神的交會。不過這時，卻是抬起了眼。

「師兄不會幫你的，他怎麼可能讓你去送死？」
亭子裡一時充滿了風的呼嘯聲。劍子看著石桌，仍然輕笑，沒有說什麼。

「木頭已經為了我…熾墳不能再添梨園任何人的死。」

「他會回來的，你不是已經許願？」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只顧著安慰我？」
他瞠大了眼，裡頭先是訝然與些許責備，後帶著哀愁。

「你再不去歧涼山找命位，劫雷就要至了…」深藍瞳中深切的急迫毫無隱藏。
「不避劫雷，就根本也別談往後等他了。劍子，快去吧…」

「謝謝你，小墨…」劍子好半晌過後，只這樣說。
墨塵音一聽，也不再多說什麼了，但一會兒，又看著劍子。

「你…」他欲言又止，劍子只是靜待。
「你去找小紫吧，他上過三峰，或許可以給你點幫助…」

聞言，他輕笑。手邊這時倒是拿起了那久置未動的桃子。「我不怎麼想跟他打交道。」

「這回可是得看他要不要跟你交道了。我們之中道行最淺的是我，但算下來最近一次劫雷是我遇上的。生靈一生得受三次，我這是第一次。你和師兄都過一次了，又這樣算下來先是你，再來是師兄。」
墨塵音喝了口茶，它已經由溫熱轉至冰冷了。

「可小紫卻是在你之前一些…」
這也是他最近比較常上戲的原因─那名叫小紫的現在並不在梨園裡。

「他是不愛跟我們在一塊兒…但事情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小紫也不真的那樣壞，他的本性嘛…就是比較薄涼的…以前還在玄英山時他曾偷溜出去過，很多年都沒有回來。有天突然回來了，就說要來這裡看看。」
劍子仍舊沒說話，只是溫文的吃著桃子─這是，不同於墨塵音爽快的吃法。

「你為什麼沒被他吃了？」劍子忽然問道。

「他說他不屑吃我。」
沒想到墨塵音似乎早知道劍子會問，竟答得十分迅速，讓劍子一聽笑出了聲音來。

「劍子，你好久沒笑了呀…」深藍瞳中有些許慨然。
「…是麼。」他淺淡的苦笑了下。

雪好像快停了，比剛才要小些。風中傳來細微聲響，似乎有人在吹著笛。

「你聽過這聲音嗎？」

「曾經。」

「朱雀前輩有回聽見了，很是訝異呢。他說，這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那時候木頭因為我好奇，就跑去看是否真找不著人，結果他找了一整天真的都沒見到吹笛的人…」說著說著，他又看向那棵大紅木。
「
都這麼久以前的事了…啊，好像真的很久了…」

雪無聲息的止住了，不久後半月池結了層薄冰。
白衣人打著傘望向池水，有隻青鳥在池面上躍著。牠離開池子後飛向那紅木，不捨似地繞了幾圈後，飛向遠方已然放晴的青天。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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