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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6 紅顏，只是你的禍水
3
【網路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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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汪幽湛的湖水與藍天輝映，宛若一滴藍色的眼淚；蒼茫的雪山連綿起伏，我們世世代代在這里快樂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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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是狐族的女王，雍容華貴，周身潔白潔白的毛發勝過了皚皚的千年積雪，不染纖塵，毫無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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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眸像夜空里的星星，柔柔的，閃動著智慧的光芒，流轉著對千千萬萬狐族子民的愛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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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的聖潔賜予了我們與生俱來的靈動，玉湖的清波洗滌著一顆顆玲瓏的心；狐族的子孫永遠都是那麼的和睦相處，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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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無慮的日子里，我總以為這份寧和會天長地久，卻不曾想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已悄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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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雪山腳下旌旗搖動，無數手執兵刃的士卒蜂湧上了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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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肆虐地狂叫，毫無顧忌地殺戮；他們在尋找傳說中的靈狐，他們的王要用狐族子孫的鮮血換取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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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昔日一同玩耍的伙伴們奮力試圖從魔鬼手心里逃脫的那種掙扎，驚恐與絕望；雪山被踐踏，血流啊流，流入清清的玉湖，從此，雪山不再聖潔，玉湖沾染了血腥，我的鼓膜里是一聲聲刺耳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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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愕的我早已被突如其來的這一切嚇得神經麻木了，恍惚間，一枝流矢朝我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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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到底昏迷了多久，當我忍著劇痛艱難地爬起來的時候，人已散了，觸目可見的是殷殷的鮮血，一張張永不瞑目的面孔，有的布滿了百年的滄桑，有的尚如花蕾般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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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是腥的，雪是鹹的，月光慘淡，濃雲低闊，我仿佛聽見了暮色中凄涼的哭泣和撕心裂肺的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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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聲質問天地，為什麼？為什麼上天這麼不公平？狐族世世代代平平靜靜地生活，不曾有違天理，為何慘遭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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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出現了，明艷動人卻冷漠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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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命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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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我冷冷一笑。難道僅用“命運”兩字便可以解釋眼前這一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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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明艷的臉龐不見半點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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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遠都是那麼高高在上，生與死對于她來說不足為奇，因為她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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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給我一個復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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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復仇就可以讓無數個逝去的生命再重來一次嗎？我憤憤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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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對我的詰責甚感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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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原以為我會對她三叩九拜，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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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沒有選擇，我只是她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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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擁有了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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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鬟羽衣，淡掃娥眉；秋水為姿柳為態，玉作骨來鳥為聲——我的名字叫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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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人間那個可愛的女孩兒已經死了；如今的妲己，絕世的美麗下是一顆燃燒著復仇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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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戶——我稱之為爹的那個人，要將我送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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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的那天，他送了我一亭又一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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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里有一種柔柔的東西，我想起了母親，淚無聲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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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我拭去淚珠兒。曾幾何時，母親也親親舔舐著我眼角的淚，那時的我很調皮，老是惹她生氣；可是現在，母親已經永遠永遠地離開了我，我再也看不到她和藹可親的笑容，再也感覺不到她指間的溫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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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些自以為是的人類毀滅了我們的家園，奪走了原本屬于我的幸福；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寒光凜凜的刀劍，那不堪目睹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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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然地踏上了去往朝歌的征途；華麗的雕車后飛揚起迷亂的塵土；天上，一排秋雁南歸，斷鴻聲里，殘陽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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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到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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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英俊，高大，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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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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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陋的靈魂是不值得我去下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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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堂金碧輝煌，游龍走鳳，氣勢自是恢弘。文武百官唧唧喳喳，私下議論著我的不懂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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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他們的眼中我是一個妖女，歷來紅顏禍國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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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沒有責怪我，反倒越發喜歡我的這份桀驁不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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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眸子冰冷冰冷的，臉若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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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賞了我好多的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只為我的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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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人兒啊，總以為那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可以換得佳人開懷，豈知雪山上恬淡安寧的生活才是我真正的快樂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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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他們的無知與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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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冷冷的，背負著狐族的血海深仇，笑聲背后，最是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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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他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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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賜我一件狐皮裘衣，雪白雪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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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抖的雙手撫摸著柔軟的裘衣，我的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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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只有母親才擁有如此不染纖塵的潔白，勝過皚皚的千年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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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說，那是他最喜歡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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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他得到了一只靈狐，人說喝了靈狐的血可以祛除百病，長生不老；他將狐皮做成了裘衣，無瑕的潔白連他自己都舍不得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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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給了我，因為我是他的寵姬，他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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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血液在澎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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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人，為了一種荒誕的想法，居然是用狐族千千萬萬子民的鮮血做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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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里燃燒著難以平息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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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沒有動手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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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旨意是要我讓他國破家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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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更好，讓他為世人所唾棄，民怨民怒，遠比一刀殺了他更為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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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得意地笑了，笑得詭異，神秘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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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他為我大興土木，盡情歡娛；搜集天下奇珍異寶，供我玩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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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戰骨隨百草，夜夜笙歌醉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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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兒無糧百姓怨，酒池肉林任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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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遵循蘇戶的叮囑，勸勉王要勤于朝政，為萬民謀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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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為看到天下人和我一般家破人亡，流離失所我會很開心，可是，我卻始終再也沒有真正地開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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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發懷念雪山上快樂的日子和母親柔柔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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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不清這是我陪伴王的第幾個年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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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來了，紅藥翻階，芳華委地；秋去了，楓葉翩翩，黃菊凝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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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女神手中的一粒棋子，一個她利用的工具，她利用我來懲罰那個曾經褻瀆了她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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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的火焰曾經蒙蔽了我的雙眼，折磨著自己；既然復仇不能讓可憐的亡魂再生，亦不能帶給我滿腹的歡喜，又何必如此這般生活在污濁的大內宮廷，看一張張生厭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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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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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兩鬢微霜，已沒有了昔日的驕橫與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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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細雨，霧鎖樓臺，沉沉暮色里是一張蒼老的面孔；他的身後，是破碎的山河，一幅殘破的歷史畫卷，在風雨中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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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倒戈，武王的軍隊已兵臨城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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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王朝已是風中將熄的殘燭；城里城外，刀光劍影，殺聲震天；他，已眾叛親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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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請求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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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麼多年來，縱使后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集我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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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如此愛我，為我窮盡了心思；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他給了我他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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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他，國已破，曾經那些唯唯諾諾的百官早已作鳥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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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再離開他，他便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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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只怪你自己貪戀酒色，暴戾專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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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妲己。”他的眼中近乎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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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你以為為我所作的一切可以撫平我心靈的創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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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他講述了一個狐女的故事，那個狐女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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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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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表情冷漠；心是枯的，很久很久以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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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手沾滿了狐族的鮮血，千般寵愛永遠都不可能贖回所犯下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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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他，盡管他為我做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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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拂袖絕塵而去，身後是王凄涼，落寞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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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熊熊，鹿臺的火焰映紅了半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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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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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的百姓張燈結彩，歡呼雀躍，他們終於結束了紂王的暴政；他們口口聲聲要將那個名叫“妲己”妖妃處以極刑，卻始終沒有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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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見到了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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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舊一如當時的明艷動人，冷漠而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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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是知道的，我的使命已經完成，女神自然是會來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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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高高在上，在她的眼中，我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狐貍；也許，狐族千千萬萬條生命都是賤如草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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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自以為是的人類，我更討厭道貌岸然的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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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聲斥責神明的種種虛偽，他們操縱著萬物生死大權，僅僅用命運兩字來敷衍世間的種種不公。
t{g7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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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畢竟是女神，顏色如故。
#Ks2a):8
>[&Zs3>
她說我是一只冥頑不化的小狐貍，與仙無緣；她還了我的原身，消失了。
E5`KUMZkq
r{}&* Y
|x/00XhS
我又做回了原來的狐貍，不再是那個雪膚花容的禍水紅顏。
pdEUDuX
TBr@F|RXiO
多麼可笑啊，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女神口中的命運嘲弄而已，空，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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