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3 【赭墨】回家(墨塵音退場11周年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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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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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61)

樓主發表於: 2019-04-03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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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3 【赭墨】回家(墨塵音退場11周年紀念)

練武多年，赭杉軍已許久不曾有過腳步沉重的感覺。

然而，此刻的他每一步都走得無比艱辛，不知道是因為是因為方結束一場惡戰，或是路上的雪積得太厚。

「好友，快到家了……」

墨塵音記得自己剛入門時，常常哭著鬧著要回家，那時候赭杉軍總是一本正經的告訴他，只要學好術法，能憑一己之力解開玄宗的護門陣法，自然就可以回家。

因為飢荒而營養不良的他當時身高還不及赭杉軍的腰，對這個不苟言笑的大師兄極為信任，每天就乖乖地跟在他身後寫字習武，生平第一張符紙還是赭杉軍握著他的手一筆一畫寫出來的。

十五歲時，術法已有小成的墨塵音心裡很清楚，他記憶中的家人其實都沒逃過那年的飢荒，即使能離開封雲山，他也已經無家可歸，所謂「回家」，不過是赭杉軍溫柔的隱瞞。

喜歡和他吵架的紫荊衣會特地去尋找他記憶中的家鄉特產食物，不遠千里的帶回玄宗，說不合胃口所以給他吃；知道他為什麼努力學習術法的金鎏影會特別耐心地指導他；而承諾要帶他回家的赭杉軍更是對他照顧有加；六弦雖非日日見面，卻也時常往來，宛若手足。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有了新的「家人」。

只是他沒想到，第二次的家破人亡竟也是他的「家人」所造成。

已不再是無知幼子的他背著赭杉軍到了苦境，懷抱著再次失去家園的痛苦在雪峰上建立了古舍，安頓好自己僅存的家人。

咒術纏身的赭杉軍魔氣爆發時根本不認得他，對他的聲聲呼喊置若罔聞，落在身上的啃咬和不懷好意的撫摸讓他恐懼，耳邊低沉的喘息更是令他覺得陌生，那不是赭杉……赭杉不會這樣傷害他，不會在他哭喊時更加野蠻地強迫他，更不會在他力竭屈服時那樣張狂得意地大笑。

偶爾清醒時，赭杉軍便會苦口婆心地勸他在自己尚未完全入魔前殺了他，直到被絕望折磨得幾乎發瘋的墨塵音抄起墨曲橫在他脖子上，威脅他在兌現帶自己「回家」的諾言之前不許出任何的意外。

他們在雪峰上隱居了許多年，封雲山成了永遠回不去的家。

許多年後，墨塵音靜靜趴在赭杉軍的肩上，讓他背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回古舍，走回屬於他和赭杉軍的家。

「赭杉，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呼呼的風聲，像是在說著墨塵音未曾出口的話語，他知道赭杉軍聽不懂，但是一定明白。

遠山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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