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16 [玄宗四奇]離杯惜共[首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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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黎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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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

樓主發表於: 2020-07-16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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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6 [玄宗四奇]離杯惜共[首樓完]

四奇友情向

　　火鍋，向來受眾多人喜愛，不論男女老少，畢竟食材豐富多種多樣，多多少少總有一樣是自己所偏好的。

　　火鍋一般適宜多人聚餐食用，增進友情親情亦或是愛情。一來不會因為吃什麼而吵起來，而來比較方便圍著火鍋嘮嗑。

　　因此，單獨一個人吃火鍋的少有。

　　但今兒這家火鍋店倒有一個。

　　那人一頭耀眼的藍發，臉上是更加張狂的藍色紋身，店員姐姐多次側目他，他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又或者是注意到了，完全不在意。

　　不過，他很快就不是一個人了。

　　另一個藍頭髮的笑吟吟地在他對面坐下來，也不打一聲招呼，徑自問服務員要了一副餐具。

　　那人抬頭，表情中似乎有一些意外，但也並未多說什麼，淡淡道了一句好久不見，便不再多言，只是喊來服務員要了一碗清水給了對方。

　　暗金色的鍋中鮮紅的辣椒隨著湯底的沸騰滾動，水面之上則是張揚的水蒸氣，熏得即使只是坐在對面的人也模糊不清了起來。

　　後來者夾了一塊牛肉下鍋涮，那人的品味向來好到挑剔，牛肉自然是好的，但是他之後縱使在清水中過了一遍，還是辣到嗆出眼淚。

　　「哈，不能吃辣還堂而皇之地不打聲招呼就來找我蹭飯？」

　　「還有啊——什麼樂隊多少年重聚演出，這麼無聊，虧你想的出來？」

　　「那你不還是來了，」那人笑得開懷，「服務員姐姐，這桌再來一份酥肉和一份紅糖糍粑，謝謝。」

　　「……信不信我把整桌的錢算你頭上啊？」

　　兩個本就耀眼的人，自是不經意間成為眾人窺探的焦點。只不過此番一開口，本如畫中仙的錯覺瞬間被打得稀碎，鏡花水月被和火鍋底料攪和在一起。可能年紀大一些的，或許在二人身上可以找到自家孩子和小夥伴吵架的影子。

　　多年前的某一天，又或者說很多天，也是那麼一桌子，只不過還要多兩個人。

　　是玄宗大學七棟404宿舍的全部成員，也是道境當地某酒吧的知名駐唱樂隊。

　　除了上面提到的二位藍頭髮的，叫紫荊衣和墨塵音。另外還有兩位叫金鎏影和赭杉軍的。

　　那年那桌算得上是慶功宴，由頭是他們在大學生音樂節上的成功演出，算得上是徹底在道境成名了。

　　雖然幾位都不是在意虛名的人，儘管音樂節是上周的事情。

　　「你們想找個藉口吃火鍋就直說，」金鎏影嘆氣，「但我必須提醒一下，這禮拜已經三頓燒烤兩頓火鍋了，赭杉，你也由著他們瞎鬧啊。」

　　赭杉軍似乎笑了笑，又好像一臉正經，沒什麼其他表情：「是該慶祝一下。」

　　「我都拿好排號了，不去多浪費。」墨塵音眨眨眼，抱著紫荊衣的吉他彈著不著調的曲，邊說。

　　紫荊衣無聲無息地搶回吉他，並且敲了敲墨塵音的腦袋，拍桌子下決定：「走吧。」

　　那一頓火鍋四個人不算酒水吃了七八百，並且沒什麼浪費的東西，紫荊衣的結論是金鎏影是豬。

　　金鎏影很委屈，但他不說，他憤憤地喝掉了最後一口啤酒，選擇沈默是金。

　　——因為他也說不過紫荊衣，這個悲慘的事實，他早就發現了。

　　墨塵音開朗外向，長得又討喜，自然是非常適合舞台的一個人。與此同時，他也是樂隊裡唯一一個科班出身的音樂生。

　　墨塵音可以緩緩彈奏深情又複雜詭譎的曲調，但是他不。

　　骨節分明的雙手在他心愛的電子琴上用力翻飛，赭杉軍曾經真情實感的擔心過琴會散架這一件確實值得擔心的事情。

　　但是，非常幸運又或者非常不幸的是，他的寶貝電子琴從未散架過，想來墨塵音同學對力度的掌握已經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金鎏影平日里帶著一副金絲細框的平光鏡，頭髮整整齊齊束起一個低低的馬尾，上下課抱著厚厚的幾本書，加上那張極具有欺騙性的臉，若你不認識他，大概真的會覺得有幾分書生氣，彷彿是那種靚麗的院系高嶺之花。

　　哦當然，他們專業的高嶺之花應該是蒼，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紫某某惡意表示。

　　可他若上了台，氣場就瞬間變了，很狂，所謂少年輕狂，和墨塵音或者紫荊衣沒什麼區別——但是狂到讓人想打他，後半句是紫荊衣補充的。

　　金鎏影平日里的聲音也很好聽，但很溫柔，帶著克制的禮貌疏離，也有人說是虛偽的。上了台的話，那聲音中彷彿帶著飛揚跋扈，當然了，也可能是紫荊衣的詞比較囂張。

　　值得一提的是，金鎏影那一頭金色長髮，有時候會就那樣披散著，配上一張不輸姑娘的臉，確實挺傾國傾城貌美如花紅……啊對不起，藍顏禍水的。

　　曾有來酒吧玩的小姑娘喝上頭了，怒沒有從心中起但是惡向膽邊生，看著台上的美麗主唱大聲喊。

　　「美女姐姐，包།夜多少錢啊！」

　　金鎏影臉色很不好看。

　　這件事情紫荊衣和墨塵音笑了大半個月。

　　樂隊的曲自然是由專業人士墨塵音主要編寫，詞則是其他三人輪流，但在酒吧駐唱表演的基本都是紫荊衣寫的詞，至情至性，也適合這個地方。金鎏影的太酸，又喜故作高深，赭杉軍的詞造詣其實很高，但是可惜太正經了。

　　「無法想象赭師兄敲鼓啊。」赭杉軍同專業的師妹曾言。

　　墨塵音聽罷，把準備給紫荊衣帶的奶茶塞到小姑娘手裡，說好奇不是好事情。

　　和金鎏影同樣，這是一個反差極大的案例。

　　襯衣下若隱若現的有力而勻稱好看的身體，隨著打擊的節奏晃動，輓起的袖子露出半截手臂，紅色發絲因為汗水略微貼著額頭，但卻仍舊整齊。

　　很有張力，很……。但如果對赭杉軍說出這兩個字，會讓人感覺是自己非常罪惡。

　　但是，確實。

　　確實引人犯罪，這種想法對上赭杉軍的正經，也確實會覺得自己真不是東西。

　　紫荊衣是完完全全的靈感型選手，很有個性，堪稱任性。大多數時候他不記譜子，隨心發揮，背譜的日子可謂稀奇，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金鎏影真情實感地說蒼真的好厲害啊他好崇拜蒼啊，這幾種事件發生的概率是差不多的。

　　一次赭杉軍正好有事不在。

　　抱著吉他的那位，或許是覺得無聊，控制著主音律，卻是突然變奏。

　　墨塵音自然和他配合默契，笑嘻嘻的一起變奏。

　　金鎏影垂眸沈默了幾秒，抬頭和紫荊衣對視，無聲的叫囂和挑戰似的，紫荊衣挑眉，金鎏影看了看他，開始即興表演。

　　不料紫荊衣再次變調，用電吉他彈了一曲《小白菜》。

　　生活不易，主唱嘆氣。

　　生活有趣，紫墨笑得很大聲。

　　當然，事後墨塵音和紫荊衣被赭杉軍教育了。

　　金鎏影則說，紫荊衣你沒有良心。

　　紫荊衣對此不可置否，他不屑一顧，眼皮都沒抬一下，開口說：「我就是沒有良心，如何了？」

　　之後不知如何被紫荊衣把金鎏影哄好的，也可能……是金鎏影自我恢復能力比較強。

　　酒吧，自然不可能一番歌舞昇平，總是會有尋釁滋事的人，那天正好不幸碰到週六，四奇樂隊固定來的一日。

　　有幾個意圖裝瘋賣傻不付賬的人。

　　酒吧老闆是紫荊衣的朋友，之後和其他三人關係也很不錯。

　　墨塵音笑得超溫和，把人約到了酒吧後門，那幾個人看看紫荊衣和墨塵音的體重加起來，可能還沒有他們一個人的重量，便噴著酒氣答應了。

　　——然後，具體細節實在不方便透露，因為實在是太慘了。場面之慘烈，情節之惡劣，讓人不忍卒讀。

　　墨塵音和紫荊衣打完架——喔不是，單方面揍完人，並沒有直接回去。

　　「赭杉要知道我們又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肯定又要說什麼——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正確途徑。」紫荊衣話語中透露出濃濃的無語。

　　於是，他們就繞了一大圈，沒從後門回去，去隔壁街上買了奶茶，從正門進去的。

　　「少喝奶茶。」赭杉軍語重心長。

　　然後，紫荊衣拿出了一杯大杯的無糖的檸檬養樂多，遞給金鎏影。

　　金鎏影剛好唱完一首歌下台，有點渴，看也沒看便喝了。

　　「好酸。」他說。

　　墨塵音笑到就差趴到地上了，赭杉軍沈默著把人拎起來。

　　紫荊衣抬頭，發覺墨塵音頭髮亂了，開口告知。

　　墨塵音點點頭，捧著奶茶就在紫荊衣身前的椅子上坐下了，非常坦然且理直氣壯。

　　「你這小孩怎麼回事，多大的人了，頭髮都不會好好扎。」紫荊衣無語至極，但還是拿過發繩，把墨塵音不長不短剛好在脖子上的頭髮扎起了一個小揪揪。

　　別說，還真挺可愛的。

　　赭杉軍也很可愛，單指那張看起來像十六歲的娃娃臉。

　　以至於曾經有人問酒吧老闆，他是不是雇傭童工。

　　老闆剛想說沒有不是你別瞎說。

　　紫荊衣和墨塵音嘻嘻哈哈的路過，頗有一番小學生下課放學後追逐嬉戲的感覺。尤其是若是注意聽他們在說什麼的話。

　　「墨塵音，一個假期不見長本事了啊？」

　　「對呀對呀我超厲害。」墨塵音驕傲叉腰。

　　紫荊衣翻了個白眼：「你是傻子吧。」

　　「紫荊衣你說誰呢，你才是傻子。」

　　「我呸。」

　　……

　　老闆感覺更加解釋不清了，卑微嘆息。

　　他實在是不明白，紫荊衣剛和他認識的時候，狡猾得和狐狸似的，，一點兒虧都不肯吃，開口已經超脫毒舌的範圍了，簡直是人身攻擊，這會兒怎麼會幼稚成這樣。

　　某一天他發現他可以和赭杉軍與金鎏影一起嘆氣探討這個問題，他欣慰了。

　　一次客人起哄，想聽赭杉軍主唱，畢竟他這種這個團隊中，實在是熠熠閃光，卻也確實低調。

　　看著越來越高的呼聲，金鎏影聳聳肩，把位置讓給了赭杉軍，下台抱了一把木吉他上來。

　　「喲原來你還會樂器啊。」紫荊衣陰陽怪氣。

　　其實不止是紫荊衣，台下的熟客們也多有意外。

　　「蒼是不是也會這個。」赭杉軍認真思考，陳述事實。

　　金鎏影本來不覺得有什麼，聽到蒼的名字，不禁有幾分悲憤：「赭杉軍！少說幾句好嗎，算是我求你了。」

　　墨塵音想說什麼，被紫荊衣攔住了。

　　「別理他，就是被戳痛處了唄，他就是因為蒼會吉他才去學的，搞得誰不知道一樣。」

　　好勝心太強有時候不一定是好事喔，金先生。

　　赭杉軍和金鎏影的風格差異甚大，他平日里看似寡言少語老好人，實則一開口，就聚焦了全部目光。

　　無可比擬的掌控力。

　　也不會有人喊他美女，紫荊衣冷冷補刀。

　　金鎏影笑笑說不然以後都這樣吧。

　　「不了，你更合適。」赭杉軍看著金鎏影，認真地說。

　　墨塵音其實什麼樂器都多少會一點兒，只是專精程度不同。但是，他從來不碰赭杉軍的架子鼓。

　　原因嘛，大一那會兒，他看著赭杉軍的鼓覺得好玩，便隨手敲奏了一曲……他不說沒人聽得出來是長恨歌的長恨歌。

　　之前忘了說，墨塵音本職是學民樂的。

　　正巧被赭杉軍碰到了，以為墨塵音對這個感興趣，便同他從基礎樂理講到打擊樂器和管弦樂器的區別，講到西洋樂器和民樂的優劣和發展。

　　一個下午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從圖書館出來發現他們兩個電話一個都沒人接的金鎏影找到了在宿舍打遊戲打到昏天黑地的紫荊衣，二人面面相覷，最終在專教找到了二人。

　　「荊衣你這是拯救我於水火之中。」

　　赭杉軍疑惑。

　　墨塵音發覺自己說漏了嘴，便及時轉移話題：「紫荊衣，我們回去開黑吧。」

　　「不要，打了一下午遊戲了，頭暈，你找金鎏影去。」紫荊衣無情拒絕。

　　最後一曲結束，台下學弟學妹議論紛紛，這是哪一路神仙，知情者自然小聲和他們解釋這是某某屆的風雲人物，妖孽到掀起多少血雨腥風。

　　紫荊衣和金鎏影挑了挑眉，金鎏影含笑看了回去，赭杉軍習慣性地把墨塵音的頭髮整理好，墨塵音笑嘻嘻地跑過去抱住了紫荊衣，惹得台下陣陣驚呼。

　　墨塵音湊到紫荊衣耳邊小聲問：「你回國就不走了？」

　　「不走了。」

　　「金鎏影呢？」

　　「你問他咯，問我作甚。」

　　金鎏影剛好聽到他們的對話，和墨塵音做了一個「留下來了」的口型。

　　墨塵音笑得很開懷。

　　吃個火鍋能被墨塵音抓包，出門在對面甜品店能碰到金鎏影，下樓又正巧遇見了從超市出來的赭杉軍。

　　這種擋不住又躲不過的孽緣，走什麼呀。

　　認命罷。

[ 此帖被柳黎不在在2020-07-16 13:5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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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7.16 [玄宗四奇]離杯惜共[首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