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11.09 【绮最】如是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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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

樓主發表於: 2020-11-10 0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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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9 【绮最】如是我闻

自他那天苏醒后，我再也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

那一天，我向往常一样，站在天池边，数着池子里根本不存在的鱼:

一条、两条、三条......

数着睡在天池里的那个人根本不可能数过来的头发:

一根、两根、三根......

然后，我看见，那个人，安静地沉眠于水中的那个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一个箭步冲到了池子边上，伸手搀住了他，波光潋滟的水面就映照出两个叠加的人影

我看着他，湿淋淋地从水中站了起来。由于刚刚苏醒地缘故，身体还十分虚弱，微微地抖着

他唤:

最光阴

从那花瓣一样的唇边逸出的名字，仿佛都沾染了只属于他的牡丹的芬芳

他伸出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我的面颊，一遍又一遍地念着:

最光阴，最光阴，最光阴......

明明是叹息，可是又带着温柔的笑，湿热地气息敲打在我的耳畔，就像那一年在玉阳江畔听过的擂鼓，隆隆作响

我闭上了双眼，然后松开了他，后退一步

松开的一瞬，还没有完全离开他的手感觉到他的身形顿了顿

目不视物，却能听到他疑惑的问询:

最光阴?

好像自他醒来，还没有说过除了这三个字以外的别的什么事物

时间树的树叶突然喧哗了起来，纷乱无措地泠泠作响，华光大振，方圆四周却再无第三人

我又退后了一步，闭紧了双眼，扭头离开了时间天池

我走得极快，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还可以凭着记忆走回原来的地方，虽有云海翻腾的气流涌动，但是却少了如苦境道路一般的石子一类的硬物，不会因为看不见而被绊倒磕伤

身形化光的瞬间，或许是因为屏蔽了视线，他的呼唤就那样直直地撞入了我的耳朵

最光阴啊~

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种无限的欣悦，而是，带上了一丝丝的无奈

我回到我的住所，反手便用术法锁上了门

于是，自那一天他醒来，我与他，形同陌路

他要走这条路，我一定会绕到另一条

他去向城主汇报工作，我一定会在翡冷翠花园外等着，哪怕一等就是一天

我知道他们其实是在里面吃点心喝茶聊天，而我被叫过来的原因也是为了听他们吃点心喝茶聊天

我能听见他的声音，在水汽中涵养了数月的身体早已大好，不像那一日，声音明明抖得都要盖过了天池的水波漾漾，还在笑

恢复了原来的从容，优雅，得体。当然，少不了他招牌似的笑容

只是，我能听出，他笑容里的那份刻意与萧索

我还在等

等到他终于出来，我举步迈进翡冷翠花园，不小心偏移了的目光与他交融了片刻

紫眸深处翻涌着足以毁天灭地的惊涛骇浪，浓烈的情绪带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力量，几乎可以把我活活吸进去，搅成一块又一块

翡冷翠花园的门很小，我进入时，擦过了他的衣服，柔软的毛边瞬间就平了一片

他站着没有动，目送着我消失在门的另一边，我能感受到来自他目光中灼热的温度

有点烫

后来，救神思，我与他一同出战阎王

他在后面，犹豫踟蹰了那么久，终究还是问了一句:

你到底还要气到什么时候，我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

我没有转身，只是停下了脚步，等着他跟上来

因为城主说过，我要与他一同归来汇报结果，少一个都不行

饮岁一如既往地唠唠叨叨着抱怨，一回来就扯着我的袖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好像我是一个陶瓷瓶子，出去滚了一圈回来肯定会磕掉碰掉几个角

他在后面给我打着圆场，温柔地说着光使不必担心，一切安好

他不说还好，一说饮岁就开始犯那傲娇别扭的毛病，昂着头撇着嘴，说才不是怕你们受伤，只是担心你们完不成任务影响城主大计

最后还是城主将我们从他的荼毒中解救了出来，让我们去时间天池休养

我快走几步，越过了他，抢先占下了天池的另一侧，把水汽最为充沛的一块区域留给了他

这样我就可以不必面对来自他目光无声地质询

那一夜，我回去得很晚，轻轻打开了房门，发现那个人竟然也在

他的房子，与我挨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房子。或许，他是走错了

我静静地站着，让他看清我，然后，他就可以离开

我看着他，白色的发完全披散在肩头，身着一袭似雪绸衣，系带束腰，银白的纽扣点缀在领口与胸口，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光芒

他起身，走到我的面前，我身后是门

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就像这几个月以来每每跟在我身后，反反复复重复的那个问题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又向前迈了一步，让我不得已只能再向后退，后背贴上了门，微凉的触感让我有些朦胧的感官清醒了不少

他不说话，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侧过身子，避免不小心碰到他，又弄乱了他的衣服，绕过他走向床边，铺好之前被他弄得微微褶皱的床铺

他走路一向轻，曾经一起踏过乡间小道，他走过的地方连一丝尘土也不会扬起

我以为他走了，一边铺床一边收集着他之前不小心遗留在枕头上的头发

一滴烛泪，“啪嗒”，掉落在烛台上，微微摇曳着的烛火猛地跳了一下

昏黄的烛光在黑暗中，其实有点刺眼，我眨了眨，感觉眼眶周围有些酸疼

放下了手中的头发，揉了揉眼睛，明明没有打哈欠，放下手的时候，感觉手心中湿漉漉的一片

真的困，真的累，好累好累

我直起了身体。然后，身形一僵

不是我不想动，而是，动不了了

他从后面将我揽住，一个旋身将我压制在宽大的床上，胳膊重重地卡在我的脖子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这是制住敌人的标准动作

他说:

最光阴，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这一次，他没有笑，一丝一毫的笑容都没有

卡在我脖子上的力量是如此强悍，以至于我根本无法挣脱，隐隐竟已有了窒息的感觉

而他的动作丝毫未松，甚至有越来越用力的趋势

我看着他，或许是因为缺氧带来的意识恍惚，又或是本来疲惫的身体根本耐不住他这样的折腾，昏黄的灯光逐渐地摇晃出一片黄与白的混乱，慢慢地被那抹刺眼的白色吞噬殆尽，消失在我视线的尽头

白光散尽，似乎有一滴汗水，从我的眼角处划过，被一根手指轻柔地抹了去

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我听到了他模糊的笑语:

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安生生地在我怀里待上片刻，不会再逃，不停地逃

不停地，让我追你，却总也追不上你，也永远都留不住你

不，不是的，我没有要你追

我没有

可是，心，却在这一刻，乱了

彻底乱了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完全被他拥在怀里，一丁点挣动的空间都没有留给我

他没有醒，却睡得并不安稳，眉宇紧蹙，呼吸也有些微微地紊乱，时重时轻

也混乱了时之心的节奏，或许我就是被时之心的节奏弄醒的

我费力地从他怀里抽出一只手臂来，不是为了推开他

指尖轻轻抚在他的眉目上，想为他抚平这紧蹙的波澜

他的眉目从来都是含着笑的，这使人忧愁的印记，不该出现在他的眉宇上

抚平了一边，另一边还没来得及移过去，手便被拉住了

我仰头看过去，正好对上他垂下来的目光

他说:

最光阴

太耀眼了，如宝石一般散发着灿烂的光芒，可以融化世间万物的炽热，只来自于，只属于他的那双眼眸

我动了动唇，在心口压抑了多少日日夜夜的三个字，在这一刻，再也无法被压制，冲破了被我牢牢桎梏住的封印:

绮罗生

如是我闻

仰慕比暗恋还苦

我是你执迷的信徒

你是我的坟墓

入死出生由你做主

如是我闻

爱本是恨的来处

胡汉不归路一个输一个苦

宁愿你恨得糊涂中了爱的迷毒

一面满足一面残酷

难道爱比恨更难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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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1.09 【绮最】如是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