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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9 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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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9 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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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手：佛小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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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帶北冥封宇去有雪的地方玩，是一個有很多蒼天大樹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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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的時候，雪已經停了。被毛絨大衣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北冥封宇有點失望，因為他沒見過下雪。黑白郎君喝著溫酒，頭也不抬向幽靈馬車發指令“拐上大路”。幽靈馬車長嘯一聲興奮的踏上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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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郎君提掌發出一陣氣勁，向路兩邊古樹攻去。力道控制得很好，沒有傷及大樹。不一會兒，長長的道路兩旁，大片承載著積雪的樹冠震動，餘勁震懾下窸窸窣窣飄落下小小的雪花。北冥封宇看著眼前如夢如幻的景色驚訝地張開嘴。馬車不停歇的馳騁，雪花不斷地飄落，北冥封宇看著景，黑白郎君看著北冥封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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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兩人在半山腰搭了個小帳篷。山下是大片黑暗的森林，幽深寂靜，抬頭是繁星點點。馬車旁的篝火搭著架子，架子上的鍋咕咕嚕嚕煮著高湯，食材是樹林裡獵的老虎和采的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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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郎君和北冥封宇坐在鋪好的地毯上（這是胖鯤帶來的，就算遊歷武林，他也是只精緻的鯤鯤），背靠石壁，身上披著海境特有的鮫綃，和傳聞有點不同，實際上鮫綃不僅有薄，也有厚的，而且相當保暖。今天這兩張小被子就是北冥封宇特意帶來禦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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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宇摸著鮫綃笑出聲，正舀湯的黑白郎君投來一個疑惑的眼神，北冥封宇接過湯碗道“當初把這鮫綃帶出來的時候，想過會在什麼樣的景色裡披上鮫綃，沒想到雪是這樣的，更沒想到下雪這麼的美”，說完向黑白郎君眨眨眼，黑白郎君嘴角隱晦地揚了一下，端著碗往北冥封宇方向靠了靠，低頭喝了一口湯，淡淡說道“看風向，明日應該會再下雪，到時你便可以看到真正的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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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宇點點頭，感慨“陸地上的景色本王好多沒見過，像下雪和下雨，下雨……”，雨，海境唯一的那場雨，北冥封宇頓住了，沒有繼續說下去，眼神黯淡沉默喝湯，黑白郎君看了北冥封宇一眼，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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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後，北冥封宇控制水汽，讓山壁上雪化了形成一道小小的溪流，兩人用這些水洗漱，做了簡單的身體清洗，這才回到篝火邊，躺回在毛毯裡，蓋上保暖的鮫綃。機會難得，北冥封宇想露天睡，黑白郎君隨他，且不說這個地方是黑白郎君以前選擇看景精心挑選的地方，風吹不到這裡。他們這樣的功力的人，普通的嚴寒對他們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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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很美，夜很安靜，山腳的森林裡時不時傳出動物的叫聲，空曠而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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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郎君伸手把身邊人攬過來，北冥封宇順從地在黑白郎君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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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怎麼了？”黑白郎君突兀地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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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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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宇沒有馬上作答，呆呆看著天上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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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輕聲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中原似乎有傳說，人死了，靈魂會化作天上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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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無稽之談，人死了便死了，化作星星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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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倒是願意相信人死後會有靈魂。”皇淵最後坐在王座上瘋狂的姿態再次重現在腦海裡，癲狂且壯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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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郎君覆上北冥封宇無意識握緊的拳頭，北冥封宇鬆開拳頭，和黑白郎君十指相扣，眼睛望著滿天的繁星，敘述那瘋狂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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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淵用最後的力氣讓海境下了一場雨，說這場雨為八紘穌浥下的。本王想不明白，為何本王和皇淵明明親兄弟，但是其兄弟情誼卻遠不如他和宗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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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酋？黑白郎君想起最後見到北冥皇淵時的情形，不惜得罪中原第一狂人也要帶著背上之人就醫，根據那位元忠僕說的話，那個背上之人便是宗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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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郎君把北冥皇淵心急如焚的神情、鉛斷後說的話，和剛剛北冥封宇講述的事蹟串聯起來“哈，哪裡來的兄弟情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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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北冥封宇困惑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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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郎君看著懷中人眼中明明白白的不懂，一時語塞，不知從何說起“為何你對於這些事，總是這麼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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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宇皺眉，更不明白了“你到底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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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你不是說想看下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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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北冥封宇更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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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雨”黑白郎君抬手擊向山頂的樹幹，樹上的雪塊受氣勁影響，散落出點點雪花從他們旁邊的山壁緩緩落下，在篝火的暈染下，像極了天上的星星落入人間。“和這場雪一樣，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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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什麼！”北冥封宇震驚地坐起來，回頭睜大眼睛看向黑白郎君，驚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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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郎君不滿北冥封宇離開他的懷抱，把人拽了回來“事實便是如此，有何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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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宇側躺在黑白郎君的懷裡，讓自己冷靜下來，認真回想，突然之間很多事情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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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皇淵會願意為了宗酋做這種程度，難怪硯寒清俏如來提到皇淵和宗酋關係時神情那麼彆扭，難怪鉛執著讓皇淵和宗酋物件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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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真相，讓北冥封宇閉上眼睛久久不能言語。久到黑白郎君都以為他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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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宇突然睜開眼睛，看著黑白郎君“南宮恨，我現在更希望人死後，靈魂能有新的去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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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郎君挑眉，剛剛北冥封宇沒有自稱本王，只有最不設防的時候才會這樣。這種依賴，讓黑白郎君很受用，側過身，把北冥封宇摟得更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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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人死後進入輪回，喝了孟婆湯忘記前塵，早點投個好胎。但總有些人，想帶著前世的執念和所愛之人長久的在一起不分離，遊蕩在別的世界中，或許對皇淵皇姐他們來說這才是一種解脫和自由”北冥封宇說這話的時候，不是以一個帝王身份說的，而是以一個親人的身份說的。火光映照下，北冥封宇神情溫柔，眼裡滿是化不開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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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郎君伸出黑色的手掌貼在北冥封宇的臉頰上，掌心很熱，手指不是很輕柔地擦拭眼角的濕潤，不言不語慢慢等北冥封宇情緒平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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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宇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有些什麼東西再也掩蓋不住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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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一樣嗎？”北冥封宇聽見自己聲音響起，理智沒來得及阻止，一些彼此默契不應該問的問題，突破了理性的牽制，遵循本能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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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郎君依然是那個黑白郎君，從不迷茫，猩紅色的眼睛中緊鎖北冥封宇，那個令北冥封宇心悸的聲音沒有一絲遲疑的回答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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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手指穿過北冥封宇後腦頭髮按向自己，俯下身親吻他，北冥封宇熱情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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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郎君不是無知的毛頭小夥，他自己清楚自己在意北冥封宇。他們永遠不會像平凡的伴侶那樣在一起，北冥封宇不會跟他遠走，自己也不會為他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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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的見面都當作是最後一次。這一點兩人心知肚明。只是相處的時候，他們不是海境之主也不是中原第一人，只是北冥封宇和南宮恨，盡情享受當下，如此一來倒也不覺得有什麼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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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北冥封宇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心中的愛意遠大於欲望，他覺得他要坦誠說出這句話，或許沒有下次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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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亦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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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大，兩人此時眼裡只剩下彼此。黑白郎君火熱的身軀環住北冥封宇，激烈而深入貫穿讓北冥封宇喊出南宮恨的名字，在黑白郎君聽來宛如誘惑水手的海妖在唱歌，讓人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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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細碎愛語在激情之時，被用行動一遍一遍的詮釋。世間每時每刻都在上演不同的愛情故事，終究難逃一句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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