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2 03.13【素還真中心向】多年前曾有好友（素還真/屈世途/禹歡（僅回憶）/葉小釵，無cp）1~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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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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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

樓主發表於: 2023-03-13 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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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2 03.13【素還真中心向】多年前曾有好友（素還真/屈世途/禹歡（僅回憶）/葉小釵，無cp）1~3F　

以素還真大電影作為正劇素還真的背景。沒有特別想cp，但要解讀成cp應該也可。
不太熟悉布布文學的版面，如有錯誤歡迎指導～

－－－－－－－正文開始－－－－－－－

〈漣漪〉

暖風輕拂，飛花飄零。

苦境不曾一日太平，人卻終有一刻安寧。
蓮池畔，屈世途為素還真砌上一杯茶。那幾日武林局面未定，諸事不宜妄動，他倒有了幾刻難得的清閒。
素還真望著滿園飛花，不禁輕聲嘆息：「春荑秋莢兩須臾。哈，縱有神藥在，何留少年長？」
屈世途拂去桌上落花，笑著調侃他：「你這個披著少年皮的老妖精，還嫌活得不夠長嗎？」
素還真喫了口茶，悠悠的道：「正因年歲漸長，才更感歲月不饒人啊。正如好友頭上青絲，也隨時光荏苒，一去不返了。」
「你你你，唉…算了，當我自討苦吃。」屈世途說著就要逃離這危險的老妖精。
「好友客氣了。」素還真卻沒給他機會，說完便將飲盡的空杯推至屈世途面前。
屈世途可一點都不惋惜歲月流逝，只感嘆自己有個臉皮奇大的好友。
他一邊為素還真斟茶一邊嘆道：「唉……我老得快，一定是因為你。」
「那素某更要多謝好友，捨身陪君子了。」
「素還真啊！唉！……」
「哈。」
院內風又起，地上很快便被一層花海覆蓋。屈世途最終是藉著灑掃落花之故，成功離開那爾虞我詐的茶桌。
素還真靜靜的看著好友尋來掃帚，一臉愁苦的掃著那落之不盡的花。明知他是故作委屈，卻不知怎的，竟真起了一絲絲地憐憫。
屈世途當然不知道好友的心思，只是一面掃著落花、一面隨口抱怨：「我說你這種個性，難怪我年少認識你的時候都沒什麼朋友……」
話方出口，屈世途突感氣氛不對。
抬眼望去，只見素還真動作一凝，眼神恍惚。
他這是想起什麼了？
見他神色，既不是懷念，也不是愧疚……
……看來，是一樁很特別的往事啊。
而且久遠的，連他自己都看不清了。
「啊……沒朋友也不是什麼壞事啦。你這幾百年不也交了很多朋友？不差那幾年沒朋友。」屈世途打幾個哈哈試圖讓他舒心一點。
他當然知道素還真絕不是在感嘆自己沒朋友，只是這種時候裝傻才會讓氣氛舒緩點。
素還真回過神來，倒也淡淡的笑了。

離枝的殘花緩緩飄落，落於那花苞猶矮的蓮池，揚起陣陣漣漪。

素還真望著平靜的池水，卻看不清花的模樣。
「少年時，我曾有一個朋友。」
屈世途聞言，微微一驚。
素還真的少年，竟還有他不知道的事。
「喔？我怎麼都沒聽你說過？」他止不住好奇，但還是決定繼續掃他的地，裝作不太在乎。
他若願說那便說，若不願說或者說不出，再問下去也問不出所以然。

素還真看著那灑掃的背影。漸漸地，那些早已塵封在記憶深處的斷卷殘篇，一片、一片，拼出一幅被歲月掩埋的畫卷……

……那裡的庭院，總有掃不盡的落花。
……那掃著花的人，總有嘆不完的幽怨。

很久、很久，沒有想起那段往事了。
久的，好像都不是自己的故事了。

「……無根樹，花正幽，貪戀紅塵誰肯休？
浮生事，苦海舟，飄來盪去、不自由……」

憑著記憶裡的痕跡，他隨著回憶中的聲音輕輕吟誦。
屈世途聽著他斷斷續續的話語，那語氣一點也不像感物而詠。
「說話說的好好，怎麼突然就不自由了？」
素還真淺淺一笑：「哈……那時，我也確實不懂。」
「那時？什麼時候？」
素還真微微偏頭、皺起眉頭，卻依舊帶著微笑：「……很久、很久以前，我與那名朋友還熟識的時候。」
屈世途聽出好友難處，便不再多問那朋友的底細，順著他的話問：
「那麼，你現在懂了嗎？」
素還真沉默一瞬。
隨後，望向他眼前的好友：「現在想來，我怕是永遠都不會懂了。」

也許那時，他認為那人是不想任人欺負、不想待在書院、不想掃那落不盡的花，才將那話本裡屬於文人才子的惆悵，傷春悲秋一樣的訴諸於詩賦吧？
但那時的素還真，他早已看不清了。

他只記得，一切來得好快，去的也好快。快的他來不及思考，快的他來不及悲傷。
一轉眼，他便成了眾人稱頌的清香白蓮。
一轉眼，他便走到了今天。
當年那書院裡掃不盡的落花，那掃花人嘆不完的幽怨，似乎，便是素還真對那時的人，最後的記憶了。

殘花悄悄掠過花身、沉入池底。
無聲、無息。

素還真望著蓮池，似想看穿什麼，卻又什麼也看不穿。直到一蕊飛花落進他杯裡，他才看著手上的茶杯，飲了口那早已涼透的茶。
屈世途見他惆悵的樣子，有點後悔挑起這個話題。他本沒有多少時間休息，難得的閒暇，本不該再提會讓他不悅的事。
「不過……」
屈世途還沒轉到下個話題，他又再度開口。
「怎麼？」
他見素還真望著杯裡的花辦，露出笑顏：「這冷茶配上落花，倒別有一番風味，好友你說是嗎？」
屈世途見他模樣，於心不忍，便順著他道：「是啊，這樣也好，也好。」
屈世途看著他的笑臉，不禁嘆了口氣。
素還真也輕笑一聲，隨後便將那杯冷茶一飲而盡，不再多言。

微風又起，吹散一池漣漪。
殘花猶立，無聲、無依。

[ 此帖被霽惟月在2023-03-13 12:5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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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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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

1樓發表於: 2023-03-13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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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途〉

他那好友的個性他再清楚不過了。

他的哭啊，笑啊，總是空茫茫的，像演出來的一樣。但他知道他並不是虛情假意，他知道他不是。
只是他那好友啊，雖是掌握文武半邊天，卻唯獨掌握不了自己的心思。這心裡跟身體就像缺了個齒輪一樣，心裡的感受往往到不了身上，裡面卻又堵的慌。於是身體就只能挑幾個簡單的哭笑來抒發點什麼，把這情緒敷衍過去。
偏偏像他那樣的人，平時經歷的事情可不是簡單的悲喜可以囊括的。於是在他這副「故障」的身心機器一番牛頭不對馬嘴的處理後，複雜的心思最終全配上了不相襯的情緒。
最後，就變成演的了。

不過他記得，很久以前，他第一次看見素還真悲傷的樣子時，他樣子還是比較自然的。只不過那自然的反應，有些「詭異」就是了。
事情是什麼他倒忘了……或許他那時也不知道？但他記得，那時素還真只是愣愣的站著，臉上木然了一陣。
然後就恢復正常，繼續談笑風聲了。
真夠詭異的……他記得那時他這麼想。
那股木然並不是嚇傻，也不是孩子不知道怎麼應對的發呆，更不是悲痛至極的絕望……更像是故障了、卡住了，然後就跳過去了。
再之後，他就開始有這種「不自然」的反應了。

不過現在，有時他還是有比較自然的反應，但大多淡淡的，幾乎看不出來。像他方才那樣，吟詩喝茶的模樣，倒有了幾分自然的模樣。
或許對他來講，沒有反應其實才是最自然的反應吧？

「好友。」素還真喚道。
「啊？」他隨口回應。
慘了，被他發現自己在研究他了。
「這落葉可真不好掃啊？」
屈世途低頭一看，才發覺自己已經重複掃一塊沒有落葉的地好久了。
「我這是在掃灰塵呢。」
屈世途理所當然的看著地上的黃土說。
素還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屈世途則回以一個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
素還真語重心長地道：「好友啊。素某真該多謝你，教會素某不少本事呢。」
「知道就好。」屈世途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回應。
說完，他就繼續掃他的灰塵了。

作戲得做全。
睜眼說瞎話，可是一門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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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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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

2樓發表於: 2023-03-13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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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

葉小釵一進琉璃仙境，就看見素還真在園子裡喝茶。
神情有異。

他走至素還真身旁，素還真卻毫無反應。雖則素還真即使察覺自己靠近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但知情的毫無反應與不知情的毫無反應依舊有區別。
至少在葉小釵眼裡有區別。

他將手搭上素還真的肩，素還真這才察覺自己站在他身側。
「是葉小釵。」他抬頭望向自己，複雜的笑裡總算多了幾分慰藉。
葉小釵回以淺淺的笑，手卻不願從肩上落下。
素還真明白他的意思，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下：「我沒事，事情妥當了嗎？」
葉小釵微微點頭。
素還真也點點頭，隨後垂下目光，不經意地皺起眉頭。
葉小釵知道，他已開始思考中原下一步的布局。
不過片刻，素還真的思緒便告一段落。迅速回復神情，轉回來望向他：「辛苦你了，快去休息吧。」
葉小釵卻不願，輕微但鄭重地搖頭，依舊堅定地望著他。
素還真見狀，不住笑了聲。像是認了一樣，淡淡的道：「只是想起一些往事罷了，不礙事。」
他帶著一貫的微笑，神色如常，舉止如常，一切如常。
因此葉小釵感覺得出，這定是一樁刻入骨髓的往事。
他望著素還真，指尖多施了幾分力。素還真感覺到他想說什麼，便轉頭看向他。

但見葉小釵的手穩穩的扶在自己肩上，眉間依舊深鎖，但那份淺淺的笑容裡，卻多了幾分暖意。

素還真就這樣望著他半晌，那緊鎖的眉頭總算是漸漸開了。
「謝謝你，葉小釵。」
葉小釵笑著搖搖頭。
他收下他的謝意，但他們之間實不用這些。
「哈，是我多言了。」
素還真望向遠方，似是舒心了許多，隨後大大地嘆了口氣，望向葉小釵：「哎呀，有時我真羨慕你。說不清的話，你一個眼神就全說完了。」
「哈。」
葉小釵輕笑一聲，終是兩人都笑了。

葉小釵明白，過去的事情，從來都說不清。

只不過，同是天涯淪落人。天涯共淪落，淪落至天涯，如此而已。
如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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