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18 日常之一，歸宿（贈君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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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

勘不破‧是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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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5)

樓主發表於: 2006-07-19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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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8 日常之一，歸宿（贈君歆）

　　此為銀柳，不喜者請退出。

　　之一，歸宿

　　天外南海，一處不受干擾的世外桃源，擁有翼、獸、蟲、人四族。在數年前，傲刀城新上任的三城主以及他的軍師平定內亂，同時也締造各部族平等條約後，在逐日對彼此逐漸了解的情況下，各民族之間的戰爭也逐漸緩和，終於能夠安和平靜的生活。

　　不過對某些人來說，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都不關他的事情；習慣一個人獨來獨往，管他哪裡發生戰亂紛爭，現在的他已經累了，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銀狐，你說的飛銀蒼澗就是這裡嗎？」

　　本該蒙塵的一處隱避空間，人煙稀少，除非透過引領，否則誤打誤撞是絕不可能到的了這裡，這也是他選擇此處最為居所的地方，不過當初幫他物色住處的人已經不在了，金燦燦的眸子凝視著久違的家園，雖然景物不變，人，變了。

　　跟在銀白身影之後的暖黃人影在到達目的地之後，開始到處摸索，老實說這路途真不是普通的難走，普通人要進入這裡根本不可能，虧銀狐那傢伙找的到這種地方做居所，也難怪他孤僻成性了。

　　「這瀑布看起來真不錯。」仰望著上頭湍流而下的泉水，濃濃迷霧讓柳無色看不清上頭的模樣，可是幾綹日光由上落下，在地面上形成一閃一滅的光芒，宛若夜空中的星辰般；還有些許綠意由霧中竄出，展現此地的盎然生機。

　　銀狐習慣性的枕上他以前經常躺臥的大石頭，金眸一閉，耳邊傳來流水潺潺聲，樹葉彼此摩擦的聲音，時不時還有某些鳥鳴蟲叫，以及……

　　『銀狐大俠，這麼好的天氣你居然在睡覺，太浪費了唷。』

　　臥江子？！

　　「呃？！」走到銀狐身邊的柳無色感受手腕一緊，隨即連拖帶拉的被扯近某個懷抱中，黑色的瞳眸與某雙迷人的金瞳做了個近距離對視。

　　「……」與柳無色看了幾秒鐘，銀狐面無表情的放開他，又躺回自己原先的位置上。柳無色被抱的莫名其妙，開始思考自己硬要跟來是不是一個錯誤？

　　反正他跟銀狐都沒家人沒朋友了，既然只剩他們兩人，有個伴總比一個人來的好。一開始提出要跟銀狐一起回天外南海時，柳無色還想一定會被拒絕；孤僻高傲的狐狸怎麼會帶個普通人回家呢？沒想到銀狐甩也不甩他扭頭就走。他是不知道銀狐這種行為表示什麼，不過既然不反對又不答應，那就是由他來做決定了。

　　他承認自己有點厚臉皮啦！可是他也沒什麼人可以依靠了說，要說正道那些人啊，他其實也不太習慣跟他們相處，還是挑個看順眼又好說話的人來的好。即使銀狐看起來就很不好溝通，他也比較想跟他在一起。

　　為什麼呢……重複之前的話，因為他們身邊都沒親人朋友啦，所以也能夠了解彼此的。至於他為什麼沒被末蒼雲前輩殺掉，那場也只是作秀給覆天殤看而已，末蒼雲前輩不會這麼狠連不相干的人都扯進去的。

　　不過自己……才是被保護的人吧。柳無色苦笑了下，隨後感覺自己的胃正發出聲音抗議。

　　「銀狐，晚上吃什麼啊？」說來他們趕路趕了一天，什麼東西都沒吃，只覺得肚子餓的好難受。可是某隻狐狸完全不理睬某人的呼聲，翻了個身繼續夢他的周公去。

　　「喂，銀狐。」這算什麼待客之道啊？聳聳肩，柳無色決定靠自己比較實在，索性丟下銀狐一個人，跑到後方的深山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可食的東西。

　　看著柳無色離去的方向，銀狐慢慢起身。

　　
　　天外南海真是與中原苦境不一樣啊。雖然外表上看起來沒什麼，可是某些生物是柳無色見都沒見過的，因此柳無色忘了找吃的這回事，開始端詳起眼前那隻藍灰色的鳥。

　　「從沒看過這種鳥類，天外南海果真和中原不一樣，我看我乾脆來寫一本生物紀錄算了。」柳無色喃喃自語著，一面悄悄靠近正在休憩的鳥兒，只是遠方傳來一聲怪叫，鳥兒瞬間展翅飛去。

　　「欸，別飛這麼快，等等我啊！」柳無色的輕功不錯，只是在陌生的環境裡總要警戒幾分，飛銀蒼澗那隻不可靠的嚮導他是不敢指望的，到不如讓他自己好好摸索比較實際。

　　跟著藍色身影在樹林中穿梭，柳無色發現更多有趣的事物，不過他當先要務就是研究眼前的鳥類到底是什麼物種。跟著藍色影子跑至一處山谷，柳無色站在谷上望著藍色身影逐漸沒入下方的層層濃霧裡。

　　「哎呀，跑到這裡就真的必須小心了。」還不知道下方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被一層濃霧籠罩的山谷根本無法用肉眼看清。不過有高度好奇心的柳無色撕下自己身上一塊黃布綁在附近樹上當作提醒銀狐的工具後，才慢慢攀岩而下。

　　他事先有丟了一塊石頭，不過沒聽到回音，可見這山谷真的很深，況且既然有山谷，應該也有河流吧！刻板印象的柳無色小心翼翼攀登而下，就怕一個不小心跌落谷底，就算下方有河水緩和衝擊力道，骨折也是免不了的。

　　只是當柳無色爬到不高也不低的低方時，那隻藍色的鳥突然從一邊竄出，還夾帶了幾隻同伴。柳無色一開始看到還頗高興，沒料到鳥兒們開始對自己攻擊，一個不慎，左腳踩空，雙眼一瞥見到旁邊一處突起的巢穴時，才發現原來這是這些不知名鳥兒的窩。

　　「唉喲，我知道了啦，我離開就是了。」一邊阻止銳利的鳥喙往自己頭上啄，一面控制自己的手腳，說實在他快摔下去了，看著上方不見邊緣的岩壁，用輕功也不知道能不能跳回去。

　　說時遲那時快，柳無色才趕跑一隻正面迎擊的鳥，又一隻鳥從後方偷襲，感覺手臂被狠狠啄了一下，柳無色終於吃痛鬆開了抓著岩壁的五指。

　　「呀啊啊啊啊──────」很沒面子的大叫，人總在驚訝的時候容易忘記自己其實懂的一點保生之道，如同柳無色壓根兒忘了自己會輕功一樣。黃色的人影就這麼掉入濃霧中，然後視線漸漸由模糊轉清澈，就在柳無色以為自己會受傷時，一雙臂膀將他從空中攔截下來，順利降落到地面。

　　由感覺知道自己應該是獲救了，柳無色甫睜眼，就對上銀狐那雙獨一無二的金色眸子。

　　「你從上面下來幹嘛？到秋山谷只要沿著飛銀蒼澗那條溪流往下就可以到了。」銀狐一臉受不了的表情，毫不客氣的將愣在他手臂上的柳無色摔下地。

　　柳無色哀嚎一聲，揉揉自己疼痛的臀部，一臉不滿，「我是初來乍到哪像你那麼熟悉這裡的地形……等等，你說這裡是秋山谷？」蹦的一下又從地上跳起來，柳無色開始搜尋四周景物。

　　銀狐見狀立刻將人拉回來，「你為什麼可以這麼興奮？給我安靜在這待著，我去找食物。」說罷將柳無色丟到一間小屋前的涼亭內，自己走向溪邊，看樣子是要抓魚來當晚餐吧。

　　柳無色也閒不下來，秋山谷三個字他可是如雷貫耳，不好好探索一下太枉費了。當然啦，他也很好奇某狐狸居然會這麼不在乎陪他到這裡來，說到底這裡也是他至友的故居嘛。

　　臥江子，銀狐百年之交，卻因為陰謀死於玄空島上。這番話他聽秦假仙說過不少次，銀狐當初為了報仇也差點死在葉口月人手下，後來被老爸所救。

　　柳無色趁銀狐還未歸來，悄悄往一旁的小屋進佔。開門，窗戶是關著的，裡面沒有一點霉氣，灰塵雖有，卻也僅是少許而已，看的出有人定期來打理，不過除了銀狐，還會有誰有那閒功夫啊？

　　柳無色往桌子移動，上頭擺著文房四寶，雪白的紙上繪有一幅水墨畫，浩瀚無際的滔滔汪洋中，一艘竹筏上站立一位身穿簑衣的銀影，雖看不清他容貌，卻難掩那份絕塵之姿。

　　這是銀狐吧？

　　柳無色不免讚嘆起繪製此圖的人，將銀狐那份天生的英氣表達的淋漓盡致，即使看不清影，視不得貌，光那種散發的氣質就讓人感到不平凡。

　　這該是臥江子畫的吧？只有與他相知相惜的他才了解銀狐的所有。

　　柳無色轉移目標，往一旁的床鋪望去。那是張足以容納三人的大床，銀狐曾對他說過，臥江子表面很溫文儒雅，事實上跟任性小鬼沒兩樣，當時他還說銀狐才是任性小鬼。不過這床大的程度讓柳無色不自覺想歪；難道臥江子睡姿不好、容易滾下床嗎？

　　不過銀狐雖然說的很咬牙切齒，但那份語氣中總有一份不意察覺的寵溺。

　　就像老爸一樣，臥江子身負重任，總要在別人面前表現出十分成熟的氣度，但是他也是人，需要發洩，需要有人陪伴。他相信，臥江子正是重視銀狐，才願意在他面前展現他最真實的一面。

　　每看過一個擺設，每望著一片景物，柳無色似乎可以想像臥江子與銀狐在這裡生活的歡樂時光，無憂無律，遠離世俗紛擾，就這樣兩個人在一起。

　　銀狐應該很寂寞吧？

　　柳無色慢慢步出小屋，同時也回想起以前和家人在一起的點滴，有點懂了，自己為什麼想跟著銀狐一起來天外南海，還十分堅持。

　　縱使外表不在乎，銀狐很寂寞，自己也是同樣。

　　他曾經也很幸福，自在的練武，自由的和姊姊跟義父一起談天說笑，就算身邊沒有父母，這樣也足夠了。那時候的他沒料到有這樣的一天，家破人亡，自己也不知何去何從。

　　柳無色望著銀狐帶著幾尾魚回來的身影，笑著迎上前去。

　　「笑什麼？」銀狐將魚遞給柳無色，要他料理。以前做飯的都是臥江子，所以別期待他會洗手做羹湯；他的手是用來拿刀的，可不是拿來握鍋鏟之類的。只是一回來就看見柳無色笑的讓他很尷尬，忍不住問了下。

　　柳無色搖搖頭，接過魚後就地開始生火；廚房那些東西要仔細清理過後才能使用，現在派不上用場。面對銀狐的問題，只是對他綻放更燦爛的微笑。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你在真好。」

　　對於柳無色臉不紅氣不喘的真摯表白，銀狐彆扭的轉過身去，倚在涼亭上，等待晚餐。

　　歸宿‧完

　　※

　　本來想送單篇，沒想到一寫又沒完沒了。
　　可是，因為這是系列文，所以高興就寫，沒靈感暫停也無所謂XD（真不負責任~）

曾經的唯一，曾經的所有，都已是過去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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