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0.18 [日月]月餅（上+下），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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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o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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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6-10-07 06:0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18 [日月]月餅（上+下），4F

寫在前面：
一：本文配對爲日月，不能接受的道友請千萬慎入。
二：這是中秋作業……終于按時完成了，遠目……

又是一年秋八月，中秋將近。這山下雖是只是一處極爲貧瘠的小小鄉村，也因爲節日來臨的緣故而稍微有了些熱鬧的氣氛。平日裏四處玩耍的孩童們身上的補丁舊衣都多半換成了整潔的衣衫，祠堂的對面從早上開始便有村民自己擺了些小攤出來。鋪了一張草編席子的簡陋矮腳桌之上，或放些糕點，或放幾個面人，也有顔色鮮豔的風車之類，甚而至于還有漂亮石子做成的飾物。

只是在攤前流連的，絕大部分就是本村的孩童們。雖說是過節，家境並不寬裕的大人們可也並沒有幾家是給了小孩零花錢的，偶爾有一兩個孩子買了面人或者風車，其他的孩子們便一擁而上，圍著要玩。不過守著攤位的村民其實也並沒指望能賣出去什麽東西，本來每逢節日便擺攤都只是爲應個景而已；主要是因爲村裏有這麽多孩子在，總不能讓村子連過節都跟往常那般蕭條。

日頭漸漸西斜，便有村民開始慢慢的收拾東西，預備拿回去給自家小孩。當一家糕點攤的主人正要把幾枚月餅一一擺回食盒的時候，突然發現攤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兩個明顯不是本村的小孩。兩個小孩看起來都是五歲左右的年紀，穿戴得整整齊齊，一幅很有興趣的樣子望著草席上的東西。

“師兄，師兄，我想吃月餅。”小孩的聲音軟軟而又清脆的響起，是其中一個柳眉鳳眼面容清秀的小孩，看起來似乎比另一個要年幼一點。再仔細一看，那個大不過四五歲的小孩一只小手還一直緊緊攥著那被他叫做“師兄”之人的袖子。而那個“師兄”的年紀雖然看起來稍大，卻也最多不過六歲上下。

見自家師弟一雙眼睛戀戀不舍的盯住面前糕點攤上那樣式普通制作粗糙的月餅，稍大的孩子微微歎了口氣，把師弟的另一只手也拉起來“無慾，咱們沒有錢，回去吧。”

名爲“無慾”的小孩看來對他這師兄的話甚是信服，馬上便不再出聲，任他師兄拉走了，只是走了幾步之後似乎還回頭望了一眼。村民不覺搖搖頭，這附近的村子都窮啊，孩子們也是一般的情形。待村民繼續將手中的那枚月餅擺回了食盒，再擡起頭來，才發現只這一會工夫，那兩個小孩已經不見蹤影了。

“無慾，你爲什麽這一路上都不說話？”發覺師弟在回半鬥坪的山路上只是拉著自己的袖子一直都沒有出聲，素還真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而未來的一代神人素還真那時畢竟還只不過是個不到六歲的孩子，一天的事情和想法堆積下來未免有些疏忽，並沒能夠馬上就發現談無慾悶悶不樂的原因。

“沒什麽事啊。”臉雖然從來不圓但那時還沒有凹下去的談無慾望了一眼天邊那似乎罩著一層薄霧似的滿月，便又低下頭去，專心走路。回半鬥坪的山路極爲陡峭，若是沒有武藝在身，尋常的大人也根本無法攀登。

月亮……月餅？……原來師弟還是想吃月餅啊。素還真于是認真的開始思索可行的解決辦法，片刻後便停下腳步“快到中秋節了，回去師兄做月餅給你吃好不好？保證比今天看見的那些更漂亮更好吃。”

“真的？師兄你好厲害！”毫不懷疑的睜大了眼睛，欣喜的談無慾拉起素還真就走；幾乎是連蹦帶跳的回到了半鬥坪後，談無慾繼續用一種很容易讓人産生罪惡感的期待眼神望著素還真等著他做月餅。

然而半鬥坪實際上就是個什麽都沒有的地方……誇下海口的素還真在環顧一周之後重新深刻的意識到了這個事實，突然有點泄氣跟後悔。本來一個成年雲遊在外的師父再加兩個年不滿六歲的徒弟，這樣的組合能夠活下去大概就已經只能被算作是奇迹般的事情了吧……

經過兩人努力的地毯式搜尋之後，結果除去野草螞蟻蟾蜍等等，只發現雜草圍繞可能多年前被師父扔過蓮子進去的水池中居然還剩了幾枝蓮蓬，還有一棵開得正旺的桂花樹在飄著誘人的甜香。

竭力想要安慰遭受了如此打擊還在滿懷期待的談無慾，素還真指著蓮花池和桂花樹說出了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語。“無慾，咱們可以做蓮蓉月餅和桂花月餅哦。”

已經沒有人知道當年的日月那天最後到底有沒有吃到月餅……只是他們似乎從那以後就養成了中秋節在一起吃月餅的習慣。每年的中秋，談無慾都會親手做並且只做兩樣月餅，蓮蓉餡的和桂花餡的。

[ 此貼被晏雪在2007-04-13 14:5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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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頭向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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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06-10-07 07: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桂花餡的……甜到膩死人……
小無慾真是可愛的緊啊~~~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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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oho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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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6-10-07 08: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是说这边今天吃的就是莲蓉月饼啊~~~~ 苏式低糖的不很甜但是很好吃
偶咬得挺过瘾 -V=
不过偶有个问题文里开始不是某饼说要做月饼给小谈吃么为虾米后来变成小谈在做？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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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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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6-10-07 08: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wooho382於2006-10-07 00:23發表的: =b/:rSd$NA
是说这边今天吃的就是莲蓉月饼啊~~~~ 苏式低糖的不很甜但是很好吃 *sYvV,
偶咬得挺过瘾 -V= "Wn8}T*
不过偶有个问题文里开始不是某饼说要做月饼给小谈吃?为虾米后来变成小谈在做？谜啊~~

是很迷茫，可否理解為素素沒做成功所以改換談談上？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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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o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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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6-10-19 03: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爲了滿足非君而貼出來的《月餅》補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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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入世之後，一起過中秋的習慣卻還是保留了下來。每年的八月十五，談無慾都會親手做兩樣月餅，然後去找素還真一起吃。至于爲什麽是談無慾來做月餅而不是素還真，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爲據說與一代神人素還真的高大形象有關，所以已經被列入了武林機密。那種日子的夜裏，素還真總是沏一壺菊花茶，兩人對坐而談。不過大部分時候雖然對著無邊月色，卻無一人的心思是在美景上。

過了幾年，又逢中秋。見天邊的滿月已經升上樹梢，談無慾把剛做好的月餅仔細包裹起來，去找素還真。只是還沒到門口，便被告知素還真已有要事出門。不由得抓緊了手中的紙包，談無慾有些吃驚，雖然他不知道現在素還真在跟哪些人打交道忙什麽事情，但是竟然在中秋節都要出門，卻是兩人入世以來的頭一遭。並且素還真明知道自己今天一定會過來，既然實在要在這種時候出門，按照習慣無論如何也應該也通知自己一聲才是。談無慾沈吟了一會，只得把月餅留下，又在入夜的秋風中站了半晌，方轉身離去。

數日過後，談無慾再次去到素還真的居處，剛到路口便見素還真一身黑衣出來迎接，說前兩日因十分緊急之事外出，實在走得太匆忙所以沒來得及通知談無慾。談無慾見素還真似乎頗有認錯之意，于是便哼了一聲，不再計較。兩人在涼亭坐定後素還真忙著去沏茶，談無慾一人不免等得有些無聊，便站起身來四周隨意的走。

談無慾獨自站在樹邊仰首望了墨藍天空，忽而一陣風過，黃葉便如雨般飄落。心中不覺湧起了些蕭瑟之意，談無慾低下頭去，只是眼睛方一望到草叢，整個人便那麽呆住了，再也動彈不得。

雜草之中正是自己親手做的月餅，上次特意拿過來給素還真的。大概它們被丟棄已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本來香甜誘人的月餅都早已發黴，形狀難辨。談無慾默立良久，直到素還真喚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複回到涼亭坐下。將一杯無瓣的菊花茶輕輕推到談無慾面前，面前素還真的微笑依舊親切。只是任何時候都是一模一樣的那般表情，談無慾看了很久都看不出任何溫度來，心裏突然就那麽開始變涼了。

于是每年的中秋談無慾還是做兩樣月餅，只是不再去找素還真一起吃。而每年做的蓮蓉月餅，都會被談無慾在中秋的第二天扔掉。談無慾的這種習慣維持了好多年，直到他去了北域。

北域的風土氣候，本來便較中原來得嚴酷。冰雪鋪地的寒冬，半年不雨的幹旱，這一路行去，竟未見到過富足的村鎮。談無慾心情淡漠，倒也並沒有注意這些周圍小事，只是見中秋將近，便隨便找了間客棧住下。

滿月之夜，總是能令人的心情難以平靜。雖然已經很久不見素還真，每逢中秋便做月餅卻早已成了談無慾的習慣。談無慾默默做好兩樣月餅，將它們拿一個碟子盛了，放在窗台上。月餅雖也算是喜慶的糕點，此時在北域那冰冷月光的照耀之下，看起來卻反而倍添寂寥。談無慾在窗邊坐了，也不入睡，只等天明，便要把那些月餅丟棄。

不知不覺中，天邊慢慢的泛起了淡黃的微光。歎了一口氣，談無慾便向窗台走過去。然而走近時才發現，那盤月餅上竟然多出了一只枯瘦的手，談無慾吃了一驚，連忙往窗外望去。

窗外站著一個衣衫褴褛眼睛深陷的枯瘦婦人，懷中還抱著一個面色蠟黃的小小嬰孩；那嬰孩閉著眼睛，既不哭也不鬧，只有鼻息的微微起伏證明著這條生命的存在。見談無慾望過來，那婦人不出聲，也毫無逃走之意，只是繼續把手中摸到的那枚月餅籠到衣袖裏。然後便擡起頭，用一種絕望的眼神望著談無慾。

端起月餅盤子，遞到那婦人的面前，談無慾發覺自己根本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那婦人仍不說話，只是把月餅一枚枚全部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自己連一口也沒有咬。這時，朦胧的晨光中又出現了幾個小孩的身影，全部圍在了那婦人的身邊，瘦小的手拉扯著那婦人已經破舊不堪的衣裳。婦人將月餅一枚枚的摸出來分給小孩們，再咬了一口月餅在嘴裏，慢慢的嚼爛了，喂給懷中的嬰孩。

覺得自己全身都在微微發顫，談無慾猛然從窗口跳了出去，發足狂奔，一直跑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野外，才捂著臉蹲了下去。

從那年以後的中秋，談無慾再也不做月餅了。

談無慾再次吃月餅，是他到昆侖山之後的事情。微笑著把他拉到桌子前面的親切老者，無論如何也令人無法拒絕。

而談無慾再次做月餅，則是他從六醜換回來以後了。那天自告奮勇要去做月餅的素還真，仍然跟小時候一樣，笨手笨腳的把盛蓮蓉餡跟桂花餡的碟子撞得翻在一起。對自家師兄露出一個“早知道你會這樣”的表情，談無慾隨手脫去外衣，再一次站到了做月餅的案板前面。

今天就做蓮蓉桂花月餅吧，聽起來似乎也不錯。素還真站在旁邊，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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