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4 【落日煙朱氏會社】買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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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0)

樓主發表於: 2007-02-15 02:4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14 【落日煙朱氏會社】買樂人

(一)
「蠹魚孫前輩，您說，這江湖為何總有許多人就算會因此失去性命，也甘願沉溺其中？」
素還真手中拿著一封墨跡未乾的信，臉上掛著莫可奈何的笑容；拆下髮髻的他，似乎也同時剝下了一層面具，那名為『武林第一人』的面具、那讓他時而戰戰兢兢、行事滯礙難行的表象。向外宣稱願賭服輸的退隱，不過是讓他能方便行使一些干擾算計異度魔界的小動作，至於應付武林的那些顛脣簸嘴，就暫時委屈慕大藥師囉。
眼前皓髮麗人的唏噓喟嘆，蠹魚孫卻一點欣賞的心情也無。
因為牠明白，略帶病容的美人，實際上是擅長將武林的高人能人高高人等威脅利誘『請』出來的狠角色，不讓他們為武林盡一份心力決不善罷甘休。(素微笑：前輩似乎對劣者有些微的誤會？)
就像現在，連一個小小的水中生物也要欺負……「素還真！那是我的饅頭！」
要不牠茹素，素還真此時便會被某餓昏的魚孫拆吃入腹了。雖然素還真的肉吃了一定會拉肚子，可好歹也能嘗到一點未消化完的饅頭……(噁= =|||)
眼巴巴盯著渾白如雪的饅頭，蠹魚孫不難想像其中滋味是如何的香甜可口。人間食物就如罌粟花，甜蜜而危險，使牠嚐鮮過後便脫離不了被餵養的命運。
只恨自己無法離水而生……
「主人，請你千萬保佑魚孫，總有一天必得好好教訓這小白臉……」蠹魚孫的視線隨著素還真吞嚥的動作滑下喉嚨，咬牙切齒的腹誹著。
「呵呵，」素還真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愛這個沒心機的魚孫。「前輩，我都聽到囉。」
蠹魚孫撇撇嘴，反正牠本來就是說給素還真聽的，還怕他聽不見呢。
「素還真，欺負一條魚算什麼好漢？」蠹魚孫忿忿說道，食物的怨恨是很恐怖的。
「是嘛，素還真，跟一條魚計較什麼呢？」
驀然一陣熟悉的藥香襲來，鵝黃人影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到水邊。「呼呼，魚孫呦，許久不見了。」
「慕少艾------！」蠹魚孫猛然抖身，長長的尾巴一個拍動、瞬間躍上水面，激出好大一片水花。
「哎呀呀，」慕少艾朝後一步，巧妙避開四溢的水珠。「魚孫這麼想念藥師我，真是感動。」
「呸呸！少臭美了！」記憶中又回到往昔與慕少艾鬥嘴的情景兒，蠹魚孫叱喝的聲音中帶點哽咽。「慕少艾，你來做啥呢？這裡可不再是你的地盤！」
說到底，他就是記恨著慕少艾當初連聲招呼也不打，就擅自用峴匿迷谷作為賭注，這也就算了，沒想到慕少艾贏了面子卻輸了房子！等到牠發現送饅頭的人換了一個才知道迷谷已易主。枉費自己……枉費自己……
「魚孫前輩，劣者完全不介意藥師來訪。」素還真壞心眼的火上加油，慢悠悠的抿了一口楓露茶。
「樓上的，你倒是風流快活。」慕少艾思及來此的目的，玩笑的興致全然消失。他解下背上的長條包袱，小心翼翼鬆開纏繞在上面的白色布條。隨著布條飄落沙地，素還真的表情也越發凝重。
「這是？」
「劍子仙跡的左臂。」
「啊！」突聞惡耗，饒是素還真也無法保持靈臺清明。「這…怎會如此？」
素還真接過手臂細查半晌，神情自責：「劣者…唉。」
「放心吧，劍子命格硬得很，他沒事。」慕少艾與他低語一番，素還真憂慮的神色方減。
「如此甚好…正道也許將多了一份戰力。」
「你確定只有一份而已？」慕少艾似笑非笑，笑他的說謊不打草稿。「若真得了傳說中的女先天相助，嘖嘖，豈止『一份戰力』，單她一人就抵過十個葉小釵啦！」
「慕前輩莫要取笑。」素還真笑盈盈地避開話題，誰知是否隔牆有耳呢？
蠹魚孫見他倆互相高來高去的，完全把自己晾在一邊，忍不住出聲抗議：「喂！你們要抬槓前，先把我的饅頭還來！」
「哎呀，瞧我這記性。」素還真敲敲自己腦袋，一臉無辜，看得叫蠹魚孫那個火大啊…「前輩真是對不住，方才劣者吃的…已是最後一個了。」
天真爛漫的語氣，蠹魚孫頓時兩眼一翻、魚肚白浮出水面，乾脆昏死過去，也好過被兩隻老狐狸氣到心臟病發。
「呵呵，真是個有趣的前輩。」素還真這才拿出完好無缺的饅頭，在手上掂掂重量，拋入水中。
慕少艾打了個呵欠、伸了伸腿，這幾天的奔波使他著實心疲力竭：「我去睡一會兒，樓上的你請便吧。」
素還真挑了挑眉，故作驚喜道：「藥師願意留宿，實是『寒舍』榮幸。」
慕少艾聽了差點吐血，恨恨低咒聲「這筆帳我記下了」後，突地想到什麼，回頭給素還真一個討打的奸笑：「樓上的，你剛剛的問題呢，藥師我可以回答你。」
「素某洗耳恭聽。」
「因為…」慕少艾緩緩說著，露出一張非常柔軟的表情，彷彿宣示著他要說出口的東西是如何的貴重易碎…「他們，沒有見過不是江湖的地方。」
慕少艾說完，灑脫的重回紅塵。
重回江湖。

(二)
又是一天，武林勢力又是一番新的輪替。
慕少艾與素還真再次相見，縱使雙方容貌未改，心境、處境卻早非當年。
「別來無恙，藥師。」嘴上客套，儘管他知道慕少艾俗事纏身，過得不好。
「比起遊刃有餘的素還真，藥師我的確分身乏術。」還弄了個分身跑江湖，跟說好的完全不同，果真是不安於室的素還真。
「素爺爺你好。」躲在慕少艾身後的小阿九探出小巧可愛的頭顱，禮貌性的打聲招呼後隨即又縮了回去。
爺…爺爺？
素還真笑容依舊，卻顯得有點僵硬。
「哈哈哈，九少爺說的好，素爺爺見您老人家身體硬朗，實叫藥師我欣慰。」慕少艾笑得被逼出淚來，一大一小整起人來倒毫不留情。
好在素還真也不是個省事的主兒，被佔佔言語上的便宜也無妨，只要不影響大局他都可以忍。
不過未來會不會報復就看他心情囉。
「阿九，你先出去自個兒玩一會兒。」慕少艾也不是個不分輕重的人，他看的出素還真有話要說，便支開了阿九。
阿九明白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參與，乖巧的留給兩個大人論事的空間。
素還真望著慕少艾目送阿九嬌小的背影離去的眼神，暗自嘆息、卻能同感身受。
父者…是沉重卻逼人堅強、甘願背負的包袱。
「素還真，無論後世給我如何的罵名…」
「你不悔，對嗎。」
慕少艾笑開了容顏，花一般的絕美，卻隱含迅速凋零的堅毅。
「是。」
＊＊＊
在那個晚上，他終於有幸明瞭慕少艾口中，不是江湖的地方。
「落日煙，那裡是白日的盡頭、紛爭的湮沒處。」
「落日煙很好找、也很難找，偏偏主人又是一個性格奇怪孤僻的傢伙。」
「只有那裏，是獨立於武林的存在……」
他承認慕少艾勾起他的好奇心：怎麼，能脫離武林？良善如殘林之主，也不禁脫口『何處不是江湖』，到底是怎樣的奇人、勝過眾多隱士，建立出只屬於自己的桃花源？他只想的到斷絕七情六欲的出家人，然聽慕少艾說法對方是位有情有欲的俗人……素還真催促著隱含醉意的慕少艾多說一點。
「呼呼…嗝！你問我，我問誰去？他就是做得到，我也很想知道……嗝！」
喝醉的慕少艾是多話的，素還真不知道慕少艾為何要在他面前展露醉態，可他頗有自知之明的、絕不會以為這是慕少艾信任他的表現。
像是明白什麼的猜想，或許和那位落日煙的主人『朱痕』有關。
朱痕染跡璧有瑕，忠烈王府前匾額留名之人，真能如此置身紅塵於事外、而且沒有理由？
他不相信。
「慕少艾，你真正認為『朱痕染跡』不涉江湖是天性？」
「什…麼…？江湖紛擾，總有幾人偏偏看的比我們開，又不是怪事。」
「不…」因為他素還真閱人無數，明白人活著都有一個目標，不管那目標是多麼微小普通易得，那正是生命的証明。想維持生命，就會有紛爭，人們能抉擇的不過是掺攪其中或者，和平避開；與『矛盾』相處，則是未曾聽聞。
「你能告訴我，朱痕染跡為何而活？」
簡單卻有力的疑問，慕少艾卻可悲的發現自己答不上來。
人嘛，其實大部分一生中都不清楚自己爲何而活，庸庸碌碌過完一生，因此答不出來也沒什麼好懊惱的，但總有一個最基礎的目的，例如滿足慾望。然…他不知道朱痕的慾望是什麼。
他從不了解他。
朱痕，你為何而活？

(三)
雨後的落日煙，帶著青草的芬芳，如天然的薰香使人身心舒暢。
阿九已睡去，冷冽的空氣使他瑟縮在慕少艾懷中，慕少艾將棉被拉攏、隔絕空氣，試圖用體溫和被褥溫暖阿九冰冷的身子。
就這樣抱著阿九，什麼事也不做只是雙眼毫無焦距的瞟著窗外，他也不覺無趣，心中充斥著無與倫比的滿足。
慕少艾很喜歡落日煙，喜歡它帶給自己的安全感。
但是他不能永遠待在這裡，安逸使人墮落、悠閒使人無聊。
就好比外出度假，目的僅是為了適度放鬆，終究還是會投回紅塵懷抱。
所以素還真的疑問使他無所適從，是因為自己來落日煙都是有目的的嗎？還是他真正不了解自己的朋友？
憋話傷身，於是他問了。
朱痕說：慕少艾，你何時從姑娘變成哲學家了？
他說：朱痕，我不懂你。
朱痕說：你連自己都不懂，何必妄想懂別人？
他說：所以才問你。
朱痕說：我也不懂你，很公平。
騙人。
朱痕無所謂的聳聳肩，留下未喝完的酒就離開了，留他一人腦筋努力轉著。
過了不久，一陣笛聲從窗外傳入，綿綿密密的淌入他耳中，在心口處匯流，彷彿燃燒般的熱度使他顫了顫，忽然明白了什麼。
「少艾…？」尚未完全睡去的阿九感受到慕少艾的異狀，努力撐起沉重的眼皮。
「對不起，吵醒你了？」慕少艾摟緊阿九哄著歉語，鼻子抵著阿九的脖頸呼氣，癢得他咯咯笑。
「好癢…呵呵…」
「呵呵…快睡吧。」慕少艾吹熄桌上的燭火，清冷的空間陷入一片黑暗。
自始至終，他都沒讓阿九看見自己…酡紅燙人的臉…

(四)
打掃得一塵不染的落日煙，是朱痕給它的訣別禮物。
大部分家具維持原狀，朱痕只帶了一個小包袱，彷彿他只是展開一段旅程罷了，完全不像將要永遠離開此地。
絕不離身的銀笛依然沉穩躺在他懷裡，只是有樣東西他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帶走，踟躕再三的結果，就是夕陽沉默。
該帶走？不帶走？
朱痕看著擱在桌上、那斷了弦的鐵箏，週遭氣氛是說不出的淒冷。
帶了，礙事；不帶，又捨不得。
朱痕罵自己的三心兩意，不正是逼自己面對他的死，才要離開的嗎？

那天慕少艾問自己爲何而活，他儘管不正面回答、以笛音代替說不出口的原因，但他知曉慕少艾是懂的。就如自己了解他，慕少艾其實也比想像中的還了解朱痕染跡這個人。
等待。
思念。
這是他的答案。
但他後悔了，關於那一夜。如果沒有那一夜，真相依然矇蔽，自己的心卻也不會這麼痛。

鐵箏的音總是不準，不管他主人在不在都會是如此，誰讓落日煙多雨，干擾甜美清脆的音色？慕少艾明知這點卻還是送來心愛的樂器，明顯不是以愛樂人的身分。
不過，他爲何而送來也不再重要了。
反正，都剩回憶而已。

(五)
朱痕終究還是帶走了它。
他帶著它漫無目的的走著，打算一起看遍天涯。
有天，他迷路走到了一座湖泊。寫著『水晶湖』三字的石頭染著不同深淺的赭色，這種不自然的顏色，想必水晶湖曾發生過大戰吧？
水晶湖景致的確漂亮，惹得他不禁放下包袱和鐵箏，打開飯盒就地野餐起來。他向來隨性，這次也不例外。
瀏覽著璀璨晶亮的湖面，怡人平靜的氣氛使他呵欠連連，直到聽到一道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他坐起身來，灰色明亮的雙眸望向一抹白影。
「朱痕染跡？」羽人非獍掩不住驚訝。「你…怎會在這裡？」
在羽人的印象中，朱痕和落日煙是劃上等號的。他從沒想過會在落日煙以外的地方見到此人。
朱痕並沒有回答他的疑問，也許是覺得沒有交代的必要吧？他手指著羽人手上的擺滿香燭水果的掛籃，輕聲問：「一個人？兩個人？」
羽人心中本就有陰影，歷練雖磨去他的自卑，卻磨不去深刻的傷害。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點頭，彷彿又回到怕被人責罵的幼年時期。
在朱痕面前，他會無法自拔的想起慕少艾的種種，包括……因他而亡。
這樣啊……他在風聲中聽見朱痕的低喃，然後看到朱痕有點遲疑的跟他說：能給我一炷香嗎？
默默遞給他，兩人焚香朝水晶湖拜了拜，朱痕一反常態的開口跟自己說了很多話，包括問自己過得如何、交了哪些朋友等等。
卻沒有一句提及慕少艾。
在叉路分別時，羽人忍不住詢問：「你打算如何？」
朱痕拍了拍背上的箏，厚唇溢出像是放下了什麼似的嘆息：
「尋一個，買箏人。」

(六)
箏？
羽人此時才得以看清鐵箏的全貌，他瞄了瞄朱痕，得他無言的首肯，用那曾經斷過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撫上鐵箏。
「我…」羽人倏地覺得喉嚨發燙，他勉強鎮神，斷斷續續顫道：「這把箏…能讓給我嗎？」
朱痕了然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搖頭。
「我知道…是我沒那資格…」雖說被拒絕在意外之內，羽人還是覺得有點難堪。
看也知道他想偏了…朱痕好氣又好笑的連忙解釋：「因為，你不需要了吧？」
不需要？
羽人驚愕地抬頭，眼神不自覺流露出懇切求助的味道。他不懂…什麼叫做『自己不需要』？
朱痕見那如受驚鳥兒般的眼神，忽然可以瞭解慕少艾為何寧願丟了性命，也無法丟下他不管。
缺乏愛情的孩子、不懂愛的孩子，總叫人放心不下。
不過…現在的羽人，已經有成熟男人的眼神，堅毅的、筆直的直視著未來。年輕的男人充滿著自信與力量，而這也是慕少艾希望看到的，一個『活著的』羽人。
「這把箏…」朱痕拍了拍箏上沾到的沙塵，重新扛回肩膀上。「就留給需要它的人吧。」
「誰需要它呢！？」羽人終究年輕，無法理解其話中含意。
朱痕慢慢回答：「另一個大孩子。」

（七）
從羽人那兒問出慕少艾火化的地點，朱痕花了幾天的時間慢慢走到離那處不遠的斷崖，這裡可以把一望無際的大海收入眼底。
午後的艷陽特別刺目，他拉低斗笠帽緣，尋了角落一處樹蔭坐下休憩。
火化、海葬，最極端的不餘痕，也是最徹底的留跡。沒有屍骨無法遵循古法祭拜，卻也表示走到哪兒都有可能是他沉眠的地方，的確像是慕少艾會選擇的埋葬方式。無情又多情的藥師，本身就是一個極為矛盾的存在。
此般玲瓏剔透的人兒，在死後也不忘展現他的風流。
從懸崖朝右下角看去，依稀可見一個小小的墳墓，墳墓周遭種植的植物眼熟的令他無法忽略。這次用走的他嫌慢了，略微提氣，從光禿的懸崖一躍而下。
墓碑沒有署名，只是刻著相當潦草的字體，這種字體他相當不陌生，因為慕少艾的字差不多就是這樣。他只能勉強辨認出『衣冠塚』三字，另幾個已被嚴重風化、或者是立碑者刻意抹滅他不得而知。
石碑左下角有一個小小的落款：仇。
說不清是欣喜亦或傷感，朱痕知曉自己找對了地點。
「慕少艾，是他呢。」朱痕從懷中取出酒瓶、拔開瓶塞，仰頭狠很灌了一大口。「哈，說你沒良心倒也沒錯，這麼快便讓我給找著『他』，看來你真的很想早點趕我走。」
說著旁人聽了些許會覺得是醉話的胡喃，朱痕直截了當地坐下，把墓碑當對方的酒杯乾了。
「從以前你就是這樣我行我素，從不跟人商量的。就連赴死也不瀟灑點當場從容就義，臨死前還來招惹我，留下鐵箏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留下爛攤子給我。怪了，你做足以左右武林的決定明明挺乾脆，怎偏偏遇到『情』字就婆婆媽媽？阿九就算恢復了記憶也還是希望見到你的，哪知你就這樣走了，叫他找誰算帳去？我找誰負責去？」
這丁點酒並不會讓他醉，但他寧可當作自己醉了，醉了才敢放膽說心底話…連自己也不願正視的真實情感。
責備的、抱怨的；回味的、感受的，朱痕在衣冠塚前把認識了幾百年沒說的一口氣說盡，渴了便以酒代水、累了就閉目小憩；憶起開心事立刻手足舞蹈，講到難過處聽任淚水肆意。他毫不內斂的放縱自己情感奔馳，說這人沒瘋恐怕也沒人相信。
三天三夜後，朱痕又恢復那副避世的淡漠沉穩，彷彿三天的癲狂從未存在。
「這箏我留著也沒用，」他輕輕把箏擱在石碑上，深深望了許久……「這樣罷，我助你決定。你慕少艾活著時尚欠『他』的，我替你還了，就用這把箏。」
朱痕說完，長嘯著一曲『笑夢風塵』，復湮沒入滾滾黃沙。

他離開不久，一名身材高大、面容陰柔的年輕男子從相反的路徑上山。男子一對貓般的耳朵驀地抖了抖，似是心弦觸動。鳳眸閃過狠厲，男子即刻發足狂奔，頃刻間便在崖頂。
驚訝地發現不該出現在此的東西，男子下意識的朝殘留著酒味的風向旋頭探去。

山圍故居周遭在，潮打空墳寂寞回。

------------------ＥＮＤ-------------------------

沒想到我也來寫這種賀文了...
看到一整排落日煙～內心整個感動啊＞＜
雖然好久沒有寫文手感都失去了，幸好還是有在期限內生出來...拍拍自己...

很久沒寫朱痕了，老實說寫到中間都想砸電腦...過程苦悶阿！
新注音一直當...寫了幾個字就跳出錯誤視窗...嗚嗚...

那麼～大家情人節快樂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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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

＊狂戀襲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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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7-02-15 04: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朱痕在刀戟中，出場的次數真的很少…少到１０根手指都數的出來…

在劇集中，我們都看到他跟少艾、阿九的互動。

少艾、朱痕雖然在劇集中的對話，都像是互相酸對方一樣吧？

但是，在背後的涵意呢？卻是非常的深吧…

當時在看劇集時，朱痕的個性真的是非常的有趣～

就算他得知，少艾要代人而死時，雖是沒有阻止，因為他知道，阻止了…

難過的人不是他，而是慕少艾…

在這江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嗎？

什麼是最大的情義？

就是慕少艾對朋友的執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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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劍舞蘭崤蕩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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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7-02-15 06: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呼～哈ˇ
看到朱痕不肯給答案，跑到外面去吹笛，這邊就在電腦前傻笑起來了。（朱痕……佈置著一個可以安心可以放鬆的地方，不離不棄等藥師隨時想回來歇息、就回來歇息啊ˇˇˇ）
夜晚的音色，比白天更深沉、更激烈呢！是最濃最濃，不訴諸言語文字、不經過耳朵到大腦，不需思考而是用全身直接感受的情意＞／／／＜知音而有情，心心相契，無形之中彼此熨貼的靈魂……

接下來忽然跳到藥師走後OTL
原來朱痕不知水晶湖。（點頭，這就是會談起朱痕知不知江湖事的理由？啊｜｜｜我又覺他該知道，又覺少艾不說他就不會知道，這邊的腦袋糾結了於是開始搞矛盾嗎”囧）這段，我不懂那「一個人？兩個人？」是指──？

那癲狂，那冷靜。
既深情、又瀟灑的朱痕。（大心）
超喜歡非白給的結尾ＱＱ阿九的桎梏也就要解開了吧……雖然不似少艾挖心掏肺傾盡一切，但朱痕也有醫心的能力～嗯？慈悲？體諒？（不會形容＞＜）那種解救了別人也自己也得到救贖感覺？（也沒有那麼陰鬱…）
～但無論是阿九或朱痕自己，從此可以一點一滴去除回憶中的苦澀，而釀成口感醇厚的酒了。

很真實很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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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準：藏馬（南野秀一）。　　　　　　　＊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清‧蔣坦
＊指標：展昭。　　　　　　　　　　　　　＊
＊布袋戲本命／驅動／擴充：定風愁。　　　＊　是君心緒太無聊。種了芭蕉，又怨芭蕉。──清‧關秋芙
＊　　　　　沐流塵、朱痕、溫皇、何問天。＊
＊　　一頁書、洺雙、鱗王、蒼狼、風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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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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