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16 花開野凌【凌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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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akuki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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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樓主發表於: 2007-04-16 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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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6 花開野凌【凌雲】

[sell=0] 聽滄海桑田聽的很想哭，卻不是聽颯風燕歸那種感覺，
總之這是一點點私心，只是聽回憶曲有感而發，雖然好像已經拖了個把月

眼前光景，可曾是他年少所希冀？
人聲喧嘩，雙兒，兒媳，孫兒，朋友…初識練雲人的往來都沒這般熱鬧。

古亭過去，鬼樑過去…曾經滄海桑田，為隱為沉靜，已不復存在。
這輩子他無所埋怨，不後悔當初未能挽留，只恨他不能再給更多長年給不了的一切。

妳那，還好嗎？

【凌滄水×╳×雲姑．回憶追思】

風飄邈、雲隨行，撲面陣陣花香野凌，他知道不遠處回抵食堂。
腦海浮起的是外邊花海漫漫，雖說不是嬌豔牡丹，但仍又著清新氣息…手上握著同根卻異色的，只在懸崖絕璧的花皂…黑色永遠無法沐浴陽光，但價值卻更勝古亭花群。

絕地岩攀只為求得手中花藥一株，凌滄水幾乎是拖著疲憊的步伐緩緩而行，所幸風送來的香讓他消了些疲憊…是不到半里路了。
來到了唯一的叉路，有些細微的事物引起他的好奇。

古亭林許久未入紅塵凡世，哪來的腳印？嬌小的淺痕說明了是位女子，但卻又沒有武行者的力道。
上次同練雲人古亭品茗一別，路上只多了道風吹過的痕跡，什麼也沒再多餘。
若說是仇家也過不去，他素來不喜與人來往，朋友也就那幾個還雲頂練功修道的，走路哪這麼不小心？

總不會是來尋情郎的吧？這麼有把握這住了男人而不是是女人？還是來尋嬌娘吶？為自己的詭異想法乾笑兩聲，再轉個彎就回到了歸處。

叢邊外，一抹粉色映入眼簾，旁側的角度看的岀佳人猶豫的神情。
看這古亭林是有人住了…可她喚了幾聲沒有人應，該等著嗎？父親的並可能拖不過她這一多等幾刻鍾…還是摘先？但這畢竟是人居，是沒人在著，但要她不告而取有點為難…該怎麼辦呢…。

「喂，小姑娘妳是什麼人？為什麼進入古亭林？」果然不是他熟悉者，看她猶豫又焦慮的眼神盯著遍地野凌…是為取花？

這輕輕一喚，風吹葉搖的沙沙聲多了人語，不免讓女子驚訝了一下。回頭，會踏入這不是同她尋藥而來，便是…屋主吧？

「我…我的父親長年生病，有一名大夫說，需要野凌花作藥引，我查遍書籍才找來這裡的。」

「妳手中拿的野凌花不能治病，我這朵才可以。」是太久沒與人交談，他異常的對眼前的女子抱持好感，原警著的戒心消散了去。

「這兩朵野凌花不是長的一樣嗎？」這…她放眼望去，不是都長的相同？相較於陌生男子手上，只差在他手握的是黑色。

「雖然都是野凌花，但是只有黑色的才能治病。」不過，清新的花香倒是能安緩人的情緒。

「那你手中的那一朵…」少女不免焦慮。這片花海之中她怎麼尋就是沒尋得同他手中的黑色，只有這麼一朵嗎？

「諾，送妳。」凌滄水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花地上前去，這舉動倒是又嚇著了眼前佳人。

「真的嗎？」面襲桃花笑靨，透著林葉餘暉了嬌小臉蛋映了微微紅暈，讓凌滄水看呆一會。

「救人要緊，拿去吧。」少女接過黑色野凌，原本微皺的眉間瞬間舒坦，又是淺淺一笑…天境佳人姿艷就是如此嗎？

心急於臥病弱父，女子忘了聲道謝道別，急忙的奔離凌滄水的眼簾。
看少女的反應讓凌滄水不免一笑，至少讓她得了個心安…。

「喂，若有需要，盡量來找我，我再幫妳下斷崖去摘取。」朝著以成粉點的方向呼喊，那片璧連他有些修微的人爬起來都尚嫌吃力，何況是如此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

對於突來的訪客他笑了笑，轉身進入古亭食堂。

房門打開，裡邊坐著正在修禪的練峨嵋。

「…好友？」無聲無息的坐在裡面，要是他今天沒回來她會坐多久？

「黑色野凌花呢？」眨眨翹眉，掩在青銅半面具下的麗人神情是溫柔，沒有一絲天人傲氣，長居萍山不帶有一絲的人間晦氣。

「…啊。」他都忘了取藥的目的。

「也是，看那女子一臉討人喜的模樣，我要是你也會忘了。」不免調侃幾句，許久沒見想不到一來就看了段好戲。

「別笑了，我明個兒再幫你摘。」

「今日不行？」她異常的體質不能離開萍山太久，雖說古亭林已近仙境，但仍夾帶著讓她不適的些許。

「好友，那片璧對妳習慣飛上飛下是很輕鬆，我的輕功可未臻絕技啊。我知道妳的體質不能接近花源，明天我送上萍山給妳。」

「先謝過了…咳，那女子在你家門外等待快三時辰呢。吾在萍山會沏上好茶等你明日來訪，先走一步。」離開萍山太久，她的適應有點極限了…！

「…妳到底來了多久？」他出發到返家，除了爬璧外中途也停停走走…從早到現在都將近傍晚了，五個時辰有沒？六個？

「不久，現在才知道你早上醒來有摘屋外野凌花作早膳的習慣，下次出門前碗記得先洗，東西也吃乾淨別留辦花在裡面…還有，炒到全焦的花不能稱之為食物。」

看著瞬間遠去的練雲人，凌滄水不免汗顏…她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啊？難怪會待到開始咳嗽。

從那天起，他發現他心中總有個身影揮之不去…遇上她至今已經幾週了吧？那天他沒有問她的名…嗯，看來她的父親病情不甚嚴重，一朵足矣。
早起打理乾淨，習慣性的先行打坐一兩時辰，今日起的晚些…等會都是進午膳的時間了。

隨著射入的日光飄移，這是兩個時辰過去了。
凌滄水探出窗外，烈陽正毒，他的肚子也傳來陣陣飢餓。
開門打算摘些花，他看見了佔據他心片隅之人。

「恩、恩人…」女子有些羞怯的看著凌滄水，帶點緊張的心情握緊了手中竹籃。
揚手拭去額面汗珠，展露的上多日不見的笑容。

「…妳，妳站了多久了？」

「噢…呃，我習慣早起，上次等久了我想早些來，就…」

「妳不會應個聲嗎？」拿起掛在門旁的油紙傘走向她，撐開替她擋去日光，順手再從袖中取出一條怕子替她擦汗。

「啊！…謝謝。」大家閨秀少與異性接觸，對於凌滄水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面露羞澀。

真是的…女人都喜歡當啞巴嗎？唉呀罪過罪過，這話要是同好友說去，哪天死了自己都不知道。

「你是來取花藥的吧？先進屋裡來。」

「嗯…。」也許是站的久了，再加上日曬流汗，女子才向前踏出一步眼前就花了腿軟，作勢要跌倒在地。
凌滄水手快了些，馬上旋身扶起。
「呀！…」方才的親密已讓她紅了雙頰，給凌滄水這麼一扶，耳根也跟著紅了。

「久站又日曬，我看直接抱妳進去會比較實在。」沒問過她的回答，凌滄水伸出另手將她抱起。

「我、我可以走！」

「妳確定？等下跌倒我可不會扶妳。」帶點威脅的話語，抱起她轉身入內。他忘了他出門目的。

「…呃…。」緊繃著全身神經，女子根本不敢往外看…要是給人看見怎麼辦？

鼻間傳來男人的陽剛，這她幾乎不曾觸及的氣息加深了她的紅艷，男人健碩的臂膀胸膛更是讓她縮的不敢亂動。
腳是真的軟掉了…她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好點沒？」將伶人放倚床邊，凌滄水打了盆水擰乾了帕遞給她。

「嗯，多謝…。」

「下次來就敲個門應個聲音，要沒人大可自己進來等著，我可不想回來時看見古亭林多了具乾屍。」女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習慣文字氣息的她對陌生又平庸的俗語有些不是自在。

「我現在－－」咕嚕。凌滄水的肚子發出陣陣抗議。

「我、我有帶點糕餅。」女子打開隨身竹籃，將內裡的耦粉糕遞給凌滄水。

「真是不好意思啊，還要吃妳的東西…對了，妳叫什名字來著？」

「雲…雲姑。」

「人云孤單？絕配不是嗎？閒人不才凌滄水。」哈哈笑了兩聲，將咬了一口的糕點塞進自己嘴裡。「吃飽該幹活啦！雲姑，妳在屋裡等著，一兩個時辰後我就回來。」

取下掛在牆上的劍，正要出門的凌滄水給雲姑喚住。

「凌、凌先生，我的…雲，是天邊的雲，姑，是…姑娘的姑…。」

「我知道，開玩笑而已，雲姑。」咧嘴笑了笑，對她招招手便踏上通往花源的路。

為什麼被喚著自己的名，她的心晃了一下呢？
環了四週，古亭食堂不愧為廚，柴米油鹽醬醋茶鍋碗瓢盆無一不缺…獨獨缺了美食而已。

「我回──不是，黑色野凌花回來了，雲姑。什麼味道好香？」甫開門，先是一陣陌生感覺，一陣食物香氣引人垂涎，轉過頭去，雲姑趴在桌上沉沉睡著。

「喔，清淡的日子過慣了，這一桌佳餚真是讓人食指大動…。」將剛摘取的花放入雲姑的隨身竹籃，他終於發現是哪裡不一樣了。

難怪她會累倒趴在桌上…古亭食堂整個煥然一新。這麼多年的灰塵她不知清理了多久？

「雲姑…雲姑？」輕搖了搖倚在桌上的人，但雲姑只是眉頭皺了皺，整日的勞累令她的眼皮沉重莫名，似是沒有察覺有人搖著自己。

「怎麼臉頰髒髒的…原來我的屋子有這麼髒啊？」苦笑搖搖頭，凌滄水將袖子拉了拉伸手抹去雲姑臉上灰色，這倒是醒了雲姑。

「嗯…啊！凌先生，我睡著了…。」

「無妨，我看妳打理這房子肯定跟我去爬璧一樣累，這桌好菜是妳燒的？」

「是…我想凌先生取花藥的時間頗長，就…」

「噢花，我已經放進妳的籃子裡了。這桌菜香…下次教我吧？」上次被好友練峨嵋笑他的廚藝他可是一直痛在心啊。「平常簡單飯菜吃慣了，這麼豐盛吃不到怎麼辦。」被凌滄水的話逗笑了，雲姑摀了嘴竊笑幾聲。

「要笑就笑這沒旁人在，幹什麼摀嘴了？」

「噢…凌先生，我幫你添飯吧？」

「添飯是好，不過我都叫妳雲姑了，妳就不能叫我滄水嗎？」接過雲姑盛好的飯，眼前美食加上忙碌奔波，凌滄水一口吃的比一口大。

「這…」

「這什麼那什麼？叫凌先生用另外一種發音聽起來很像在問候別人家，算我求妳？」沒兩下，碗全空了。轉身要再添一碗時，雲姑早已盛好另碗推了過去。

「噗…嗯，滄水先生。」

「先生就免了，小子無禮。妳不吃？」繼續扒著第二碗飯，而雲姑只是靜靜的看著窗外。

「不餓。」

「掃這麼大一間房子不會餓？」凌滄水眼角餘光掃了掃飯桶。「那麼多我也吃不完，算是妳幫我吃？」

「啊…嗯…。」

看著雲姑拿起醬碟子，盛了兩回就開始搭起桌上菜餚，唉唷天要造孽了，這個大一個人吃的這麼小？

「喂喂，吃那麼少，妳等等會不會暈倒啊？」

「我…只吃這般。」

「今天吃多一點？古亭食堂今天特別招待，不吃完不能回去。」

「啊…不能走嗎？」雲姑面露難色，怕的是要晚些把花帶回，不知父親的傷病…。

「…別那麼認真，碟子裡吃完我送你回去。」她的重點居然是能不能走而不是吃完…大家閨秀是拿來折磨女子的嗎？

「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了，雲姑可以自己回去。」

「可外邊天色晚啦。」將最後一粒米飯嚥下，轉過身凌滄水的碗又是第三滿。

「我…不怕！」忍…忍就過了！

「不行，別說你怕不怕，這麼晚了就怕有心人士，不讓我送那花以後甭拿了。」板起不再答理的臉孔，瞬間碗中物又去了大半。

「那…雲姑先謝過了。」

「快吃吧！」

不定時的數週、數月近至數天，雲姑都會來到古亭林。
也許是多了那麼一點點人的氣息，凌滄水意外發現自己笑的時候多了。

她總會早早來到古亭林，在他數度的勒令之下以習慣在仍是他睡眠、晨坐時間打理食堂瑣碎。
一同用作早膳之後，凌滄水關心雲姑幾句便出門去，而雲姑則在食堂內繼續打理或是看看書、賞賞風景。
等花取了回來已近傍晚，門一開總是看的見一桌素肴偶爾配牒肉，她說茹素對他修練人的身子會好些。

時光不知不覺過去，原本孤獨的古亭林多了嘻鬧聲。還有，好友練峨嵋沒事跑來的次數也增加了，但總是沒和雲姑見上還私底下挖苦，為什麼？

漸漸的，凌滄水的寢間隔壁多闢了間小居。小居多了張床，床旁多了櫃女性衣物，櫃上多了些不屬於他的用品。
哪時她待的晚些，凌滄水強硬的不准她夜間在外，而漸漸出現了。
縱使如此，一間一床沒什麼踰矩，甚至她的房是食堂內唯一有加門內鎖的地方。

漸漸的，她不只為採藥而來拜訪，他不只為採藥而出門。

有時佳節，他會帶她到遠些鎮上看熱鬧，也是為了她。
畢竟她還是個未過們的姑娘家，跟他走在一起難免引些不必要的閒話，他是無所謂啦，但對她而言絕對會是很大的困擾。

而今正值中秋月圓，亭外多了早些時候凌滄水才打製的一套石桌椅，上面擺了瓜果類、糕餅以及釀下野凌花的酒壺，雲姑已坐在其中一椅上，月圓人團圓。

可卻有人面露難色。

「雲姑？」酒缺半壺後，呆愣伶人面泛紅，已顯醉意。

嗯，今夜天空很是晴朗，萬里無雲，除了月娘下的一小朵外。

「…啊，我失神了。」閉目揉揉太陽穴，緊皺的眉稍微鬆了些。

溫熱帶了些粗繭的的大手覆上她額輕撫，少了最初的驚訝與羞赧，雲姑睜了眼對著眼前的凌滄水微微淺笑。

「怎麼了？有事情？」看她不舒服的樣子讓他心裡有些緊有些難受。

「父親…父親的病好了，上回請了大夫再來看過，加上近一年沒要取著花回去…」笑，卻帶點苦澀。

「大病痊癒，不是好事嗎？」拉了椅靠在雲姑身旁，天涼了秋讓雲姑帶了點寒意，右掌緩緩移至佳人臉龐，溫熱的觸感讓面頰染起紅霞。

「是好事。」依舊是那般苦笑。享受臉上襲來的溫度，雲姑纖細的雙手扣上凌滄水右腕，笑了幸福。

風起了一陣陣，雲姑顫了下，讓凌滄水有個理由擁她入懷。
臉輕貼胸膛，如果可以就這樣睡著有多好？

「只是…以後…」

「以後？」

驚覺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合體，臉埋了凌滄水的胸膛，她不敢再多說一句。
他大概知道了。

「雲姑，黑者是有治療效果，但我屋外這圃是有養生療效。」不失個出門的好理由。

聽這話，是有些喜悅，揚首卻面著凌滄水，靠的好近。

酒一定喝多了。

她突然的抬頭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兩人距離只在掌間，撲鼻的是陣陣體香，還有半瓶響的野凌酒香。
相處這些時日，這是最親密接觸的一次。倘若上回她受了風寒高燒卻沒說在自己面前暈厥，他摟著她不讓她觸地不算的話。

女人真的是種纖細的動物。慣了尊優的雲姑在石堂忙碌下依然不減風華。
細了柳眉，趁著的肌膚白的恍若娃娃陶瓷，好像輕觸就會碎裂。
眼神總是那麼溫柔，而今在帶點醉意下醞釀些氤氳，水汪汪的倒映他的黑瞳深遂。
帶點紅潤卻有些不是健康的薄唇微啟，酒香就是從這邊傳出吧？他…一定喝多了。

她的眼皮好重…沒幾次喝酒的機會，原來自己的酒量並不好。三杯？

「雲姑…」嗓音乾燥，酒精在他腦中亂竄，不勝。
擁著的雙臂緊緊扣入懷中，覆上有欠些血色的唇，這下是不酒喝更多？

在他胸膛上的小手有些驚慌，本著能推開，但片刻之後無力的下滑，抓緊了他的衣才沒再向下，緩緩環上頸項。

本是想抵著一會就好，可小手在他胸前亂竄讓他心底癢了，環著自己的頸，這是愈來難耐。
微停下稍離，舌在她的唇辦上舔吮輕咬，擾的她忘了禮俗規束，抵上他的吆喝著。

探入內索求，原先的緩慢進而熱烈強求，那心底引力像是要將她吸入懷中，些時分他才肯停下。

雲姑無力的將頭倚在凌滄水肩上，意識好像是迷亂的，但卻又深知度名彼此。

輕咬似玉的皓頸，他有意向下。

「別…別在屋外…。」喘聲嬌嗔，她的意志已分不清楚是迷是明。

這廂來的快，古亭食堂大門已關，夜風流，人憔悴。
壞了一桌美食涼在外整夜。

不以治病為由，雲姑來到古亭食堂的日子少了。
但每日總見得她的身影。

古亭食堂，她留下她的廚藝給他。哪怕是向她學來的一碗甜湯、一盞茶，總有她的味道。凌滄水心已足。

正因為不長，所以他們更珍惜彼此的日子。
中秋一夜魚水，互動是親密更遽。
他曾想到府提親，但她搖頭堅決，不說有她的原因，至少在她的一些無心小動作中，知道是愛他的就好。

而這原因，他現今總算知曉。

雲姑今天特別，但他說不上是哪。

「滄水，這是我最後一次來到古亭林。」又是那夜苦笑…凌滄水沒打斷，靜靜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其實，我是春霖境界的人，也早與鬼梁兵府的鬼梁天下有了婚約。」嘴角微揚，但眼角卻是不爭氣的泛下淚珠。

他一直都知道總有一天，她會離開，而這原因讓他是很難接受…但更難接受的是她那令人心碎的臉龐。

「如今，婚期將近，父親…他要我…」聲音哽咽，低頭，她不敢再多看一眼。下嫁鬼梁家她何苦不想？但父親的顏面要，何況當初鬼梁幫了不少忙…。

「要我…」說不出口，淚是流的激動。

凌滄水拿了巾帕拭去，卻止不住源頭。

「是我欺瞞了你…請原諒我…。」不，也許他不原諒更好…當初體諒她的困難，他沒強問，但自那天起，他對她的寵溺更遽，讓她…難過。

原諒？她是犯了什麼滔天大錯要他原諒？

「雲姑，難道妳對我的感情…」一直都是假的？所以才要原諒？

淚人兒驚惶的看著凌滄水，盡是搖頭。
知道自己的失態，用衣袖擦去不甘以及懦弱，笑了他們最初遇見的容顏。

「與你在一起，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日子。」凌滄水給了她的是笑容，是寬慰。

摘取其中一朵野凌，上髮後最後一次撫過她的臉，同那夜般漫起迷人紅霞。

「這樣就夠了…妳走吧！」至少，她依然是愛他的。要她在這繼續待著，他怕等等會帶她遠離婚約，走的愈遠愈好。

從頭到尾，她的心都只給了他，這樣就夠了…。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她離開那天，他到鎮上旅店投宿幾日，看見披嫁裳的她，消失於鬼梁兵府大門，便回到了古亭林。

她有個好的夫家，他該傷心，還是該高興？

連日瀰漫思念無止盡，他做了個重大的決定，暫關了古亭食堂。
他成了鬼梁兵府的食客。

他知道就算如此還是見不著伊人，至少離她很接近，而在婢女私下嚼舌中也能知道她的狀況。

聽說她有了身孕…凌滄水有些慶幸感嘆。慶幸是多次雲雨未在雲姑身上留下，感嘆是多次雲雨沒能留下些什麼。
他是放心了。放心的離開了鬼梁兵府。

又或者，他沒法把持的住自己面對她的孩子，那是何等的痛楚？

古亭林不再有嘻笑，不再有歡慶，他的日子回到最原始。

回不去的是食堂那廂。
他想過是不打掉會少些思念？但自私的妄想仍期待有天她會再來，即使明白永遠不會有她的身影。

當初枷鎖上的是好，鎖住了，他就不會想進去，他很怕哪天禁不起衝動…雖然鑰匙在他頸掛間與他隨身同行。

數月過去，他已經開始習慣了，而這夜卻突然打破了他的習慣。

是雲姑在春霖境界的貼身侍女。

「這是…？」嬰兒？

「凌先生，小姐請求你能收下這個孩子。」她有些激動。

「為什麼？難道鬼梁主人不希望她生下？」可鬼梁天下在得知雲姑懷孕時宴請了不少客人，那天他陪酒陪的兇了。

「小姐知道沒能讓孩子跟著你她有愧於你，但事關重大，希望你能…」

「知道了，我什麼也不會說的。妳先歇著，我拿把油紙傘給你，等等會下雨。」

「嗯。」

他的生活多了份趣味，因為威兒的出現。
他一直以為雲姑懷的是鬼梁，原來是自己的…！

隨著威兒的長大，凌滄水漸漸發現他的畸態，但卻是更深的疼愛。
曾經在威兒當初被抱來所穿的衣裳中發現一風雲姑的筆函，而那時已經許久未聽聞鬼梁家近況，威兒也已經不再是小鬼頭了。

『滄水，自從來到鬼梁家，雖然日子過的很幸福，但府主卻從未與我洞房過。』他知道她很幸福，那段兵府食客的日子就是見證，但這尾句讓他震驚不小。

『確定我有身孕後，府主縱使明白孩子不是他的，對我還是百般呵護。』是有聽那些丫環說某個食客曾被府主要求臨幸雲姑，一來時間算算不過一個月，二來未再看見那名食客，小道消息又是閨房家私也不方便問府主…算來，只會是自己的。

『我生了一對雙胞，府主並不知情，我將小兒子交託你，這也是我唯一能補償你的了。』唯一…是嗎？看了看在屋外玩耍的凌威，凌滄水心底泛起莫名。

說了補償，這足證實威兒是自己的骨肉。
撫上信件最後的『雲姑　筆』，這孩子…他會好好的留守。

「阿爸爸！你看！」小小凌威衝到凌滄水面前，他的頭上停駐了一隻蝴蝶。
那蝴蝶卻恰與第一次見到雲姑的裝扮相似幾分。

「乖，等等吃飯了。」

「啊！阿爸爸做的東西最好吃了！」凌威圓圓的臉洋溢笑容。

有雲姑的幾分味道。

收起了信函，凌滄水進身廚房，一舉一動都是雲姑當初所教的。
不經意的看往窗外，那路他有多久沒走了？壁上的黑色野凌。

只是不知是否有那一天，能再與雲姑及大兒子團聚？就算望得一眼也好…。[/sell]

為你傾城一笑、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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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4.16 花開野凌【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