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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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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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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05-06-16 0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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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5 花落無聲
0
花落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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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道梅花坼曉風，雪堆遍滿四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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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可化身千億，一樹梅花一放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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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冬天，他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一處雪峰，在那樣白雪紛紛的景色中，他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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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走進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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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天堂！」隨即自嘲了一聲。一個沒有未來的人，如何遇見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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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了撇看似不在意的嘴角，然後他聞到了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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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一看，整片在深白雪景中若隱若現的梅花，正隨寒冷的風刃，散著宛如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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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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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封禪是看得有些怔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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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怪乎古人言，梅需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這梅雪本是同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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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者因寒而落、一者為寒而開，在分不清是雪或梅的滄茫淨白裡，應該就是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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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最動人的景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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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一劍封禪便在這雪梅相伴下，破例地留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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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說破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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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劍封蟬來說，任何人事物，都沒有自己的未來重要，因此他為了一個答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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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千山萬水，看盡世間三千，但卻從不曾在美景下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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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美的景色，都必須一眼就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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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留戀，只會讓自己裹足不前，而他沒有裹足不前的理由，卻有非進不可的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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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因此，每每讚嘆一種美，他就轉往下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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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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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梅這片雪，並非美景，而是心有所感，這等看不見天地邊際的深白，可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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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卻也同樣也是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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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封禪這樣告訴自己，給自己一個留下的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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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他在一處洞穴裡升起火堆，在火光溫暖前，靜靜地沉著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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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細微地氣息緩緩近身，未帶殺意，卻帶了讓一劍封禪莫明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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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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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並未出聲，只是靜靜地自洞口走近，帶著一身微微地香味，似雪若梅又彷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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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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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看見一劍封禪升起的火堆，來者微微蹙眉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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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劍封禪有些不解，「我在取暖啊，不然是在烤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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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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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位朋友，外面在下雪，你說冷不冷？」一劍封禪沒好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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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方還真的搖搖頭，「不冷，我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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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這兒是你家？」一劍封禪好奇地問著，眼前這人就穿著簡單的衣服，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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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特別厚，但卻看起來沒有任何畏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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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家，但我住在這裡。」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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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有什麼不一樣？」望著眼前人認真專注的表情，一劍封禪有點兒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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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這兩種說法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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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來者卻逕自坐下，也順手拿起樹枝撥弄著火堆，「梅花塢早就存在，我只是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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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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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裡是梅花塢，好特別……」一劍封禪一面讚嘆著，一面望著對方持著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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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的手，那是拿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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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劍封禪，你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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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稱我為劍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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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封禪有些訝異，眼前沉靜的人，竟然是北域裡和自己齊名的劍邪，但更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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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劍邪並沒有說出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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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問劍邪，我是問，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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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劍邪彷彿是對一劍封禪的問題感到疑惑，抬頭望了他一眼，「我沒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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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一劍封禪是疑惑更大，「沒有名字……可是，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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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很重要嗎？沒有名字，我就不是我了嗎？」劍邪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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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是一個人的憑藉，它不會改變你是你的事實，但它對你身旁的人卻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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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劍封禪有點不可思議，自己居然會跟一個陌生人扯那麼多，要換成平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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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火一踩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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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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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劍邪望著一劍封禪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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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名字連繫過去，它讓你和你的朋友建立起一種默契，它是上天給的，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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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的名字是父母所取，但那也是上天的安排，人的選擇往往有很多種，但當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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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時就會發現，其實上天早就註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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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完一連串的話之後，一劍封禪突然有些佩服自己，想當初俠刀蜀道行也是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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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峰授課講俠，搞不好自己也有講道的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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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繫過去嗎？」劍邪沉默，他尋尋覓覓的過去，早就註定好無可連繫的命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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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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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劍邪覺得有些難過，「我沒有名字，因為天容不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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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封禪聞言，心底震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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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容，這樣的想法他自己也曾想過，就在他尋找未來的時候，就在他摸索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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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前方時，他也幾度認為是天容不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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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的猖狂和邪氣，讓人們給了他人邪的稱號，而他卻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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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給你名字，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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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封禪回想起來，他也搞不清楚向來不沾事的自己，怎麼會在那一瞬間，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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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豪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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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講了之後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替人家取過名字，這種事又沒經驗，但是看著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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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望著自己清澈靈敏的眼眸，好像又不能讓人家失望，於是心一狠，看著劍邪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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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再看看洞外的雪，靈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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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你劍雪吧！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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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平首次替別人取名字，一劍封禪此時有些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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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雪……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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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雪，但他並不曉得一劍封禪是不是也喜歡雪，而有了名字的那瞬間，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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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意識到自己和一劍封禪的命運，或許會產生某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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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雪，嗯，還挺好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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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封禪想起劍雪這個名字，只有他可以這樣喊的時候，胸口突然盈滿了某些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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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和欣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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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是一種連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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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父母替子女取名，那就是父母子女一輩子也化不開的相連，而師父替弟子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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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那便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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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名和被取名者之間，會被命運的線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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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一劍封禪和劍雪便成了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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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是不是名字的影響，兩人極有默契地相伴遊山玩水，走遍名山大澤，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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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封禪喜歡叫嚷著劍雪名字的嗜好，正好和劍雪喜歡問一劍封禪為什麼的習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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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雪，吃點肉吧，光吃菜不會飽。」一劍封禪夾了塊燒肉到劍雪的碗中，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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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坐在熱鬧的客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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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吃肉。」劍雪說著，卻還是夾起燒肉送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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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一劍封禪笑意爬上雙眼，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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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等會兒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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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無疆，我們就隨緣份而走，看緣份會帶我們到哪裡，我們就那裡，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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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無疆。」一劍封禪仰頭飲下涼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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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緣份有什關係，腳要往哪走便往哪兒走，操之在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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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有很多選擇時，你最後也只能選出一個，但其實那就是你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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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封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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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一劍封禪的道理，他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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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選擇的當下，命運就已註定好，所以我說隨緣而走，其實是命運已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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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們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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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是誰選擇的？」劍雪總是在問一劍封禪時，也試著自己去回答那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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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想更了解一劍封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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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選擇，而是命定。」一劍封禪又替劍雪夾了一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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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命定？」其實，劍雪覺得一劍封禪的話總是繞來繞去，有時候好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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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但有時候卻有相互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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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命中註定好的事，你就是會選上。」一劍封禪說著，但其實自己卻曾經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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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想反駁，只是在那樣追尋的路途上，他卻不得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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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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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封禪嘆了口氣，「有沒有人說你像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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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像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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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只有小朋友才會一直問為什麼為什麼……」一劍封禪說著，但嘴角卻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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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主地想笑，「那，劍雪小朋友，快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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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無盡，而一劍封禪自此始覺自己像個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有心跳、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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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有歡樂以及有了一個名為劍雪無名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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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天，他們沒有尋著花香走到圓教村，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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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雪曾經這樣的問自己，但是那個有著極為熟悉氣息的破戒僧卻告訴他，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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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憑一心，勘破是機緣，勘不破便是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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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天的花香，其實只是一種訊息，一種透過輪迴而來展現宿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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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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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人併肩走在郊外時，是一陣陣清淡宜人的芬芳引了一劍封禪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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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是梅花？」劍雪深深呼吸，果然是梅花的味道，但一劍封禪居然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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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還快認出，這點教劍雪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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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跟你身上的味道很像！」不曉得為什麼，一劍封禪看起來有些興奮的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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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我們去看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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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雪還來不及說，其實自己身上的是蓮花香味而不是梅花香，就被一劍封禪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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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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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雪飄落，微寒中的梅香更是清冷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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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封禪和劍雪，踏著雪印上的腳步，尋向圓教村，也尋向他們兩人這一生中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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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相遇的交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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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花開是有聲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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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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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香味，尤其是梅花，帶著一點冰冷，一點清香，還有一點慈悲！」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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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禪很認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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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為什麼？」這是劍雪第一次聽到有人用慈悲兩個字來形容梅花，他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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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到底是一劍封禪的修辭有問題，還是他真的覺得梅花很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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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片白雪茫茫，其實是一種絕望，但是看到梅花獨自開著，不也代表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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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間的一線希望，這不是很慈悲嗎？」一劍封禪有些得意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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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雪一聽，只是默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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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很想問為什麼，因為他認為一劍封禪用慈悲兩字下結論有些奇怪，但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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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封禪居然樂在其中，也不好意思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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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花開有香味，那花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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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無聲啊！」一劍封禪轉過身面對劍雪，「其實花落是無聲的，但卻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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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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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在那一刻，劍雪就該拉住一劍封禪，不該讓他抽出自己的劍，不該讓他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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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兩分的衝突，也許，圓教村就不會被大火焚滅，也許那一排清妍動人的梅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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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默默無聲的，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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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間點再也回不到過去時，劍雪曾經想過，是不是他和一劍封禪不曾相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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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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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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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雪醒過來時，看見的是一個面貌醜陋卻令人感到親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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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救我的？」挪了挪身子，原本應該有的內傷都已痊癒，想必是眼前之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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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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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六醜廢人，是人邪把你帶來的……」六醜若有所思頓了一下，「你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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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是什麼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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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劍雪下意識地觸上了自己額前的火燄痕跡，那不是印記，而是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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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吞佛童子留下來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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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像一場做了很久很久的夢一般，不斷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有師尊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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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己的臉還有一劍封禪的臉，以及那個全身散著火燄邪氣的吞佛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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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的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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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的過去嗎？」劍雪曾經這樣問著一劍封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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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哈，過去並不重要，一個人的未來才是前進的方向！」那時的一劍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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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就是這樣一邊喝著酒一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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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知道過去，怎麼會曉得未來要往哪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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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封禪的視線忽然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慢慢地說：「當你往前看時，在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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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景色，其實並不重要，因為你只是要看到更遠，那麼身後是什麼，就不是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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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雪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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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他而言，過去卻是很重要的連繫，當他看見吞佛童子站在他面前時，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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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度動搖著，是不是該揮刃相向，但那一秒的遲疑，仍是讓吞佛在自己額上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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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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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慶幸的是突來那掌氣勁，讓兩人交換了劍，那瞬間起，劍雪便知道，一劍封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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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江湖的一日，他就有無法離開江湖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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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小朋友，妳這次不問為什麼啦！」一劍封禪雙手在劍雪面前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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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你成天綁著這塊布幹嘛？這樣有比較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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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下意識地護住了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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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雪，你怎麼了？」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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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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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過去那個在梅花塢下的劍邪是孑然一身，那麼，現在坐在一劍封禪身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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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雪無名，卻是有牽有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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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甘情願的，有牽有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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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佛童子已成為各方矚目的焦點，必會引來更多的紛爭，你一人擔下不覺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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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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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甘知如飴。」劍雪堅定不移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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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堅持的神情，卻讓六醜為之動容，「你們感情真的很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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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本該如此，而他，是我今生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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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唯一，劍雪在說出話的當下，終於明白一劍封禪在自己的心中，已經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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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或夥伴，而是能夠以命換命、同生共死的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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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所以他才明瞭，劍雪無名是因為一劍封禪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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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親自而為，那麼一劍封禪很可能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而他無法想像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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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封禪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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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怎麼辦？」他曾經這樣問自己，也這樣的問向破戒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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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已經有想法，記得，不要讓他動搖你的決定，勘不破就是迷障，戡得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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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是機緣，是障是緣端看你的做法，這樣才能救得了你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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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一直很不明白這段話，只是破戒僧在說話的神情，讓他想起師尊，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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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認真，像極了雪裡的梅花，認真的開認真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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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這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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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這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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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劍封禪已經不再是一劍封禪，劍雪下了一個最痛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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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他每聽到一件殺戮，就心痛多一分，他多希望能再也不要遇上一劍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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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因為一遇上，就是生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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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有一天，他和一劍封禪之間要有一個人倒下，他希望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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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他在圓教村遇上吞佛童子時，他握住蓮讞的手，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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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和過去一樣熟悉的臉，卻不再是昔日的神情，而換上了冰冷和邪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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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雪，到了現在你還在猶豫嗎？」吞佛童子冰冷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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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資格叫那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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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雪怒，這個名字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喚，而那個人不是吞佛童子，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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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封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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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只有一劍封禪才能喊嗎？」吞佛挑釁地說，他其實很不能理解，人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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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那個稱為感情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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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只有他。」揮劍相對，劍雪只是希望能趕快結束，不論是誰倒下，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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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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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透過我，看到的是誰呢？」吞佛一句話，險些讓劍雪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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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透過吞佛，劍雪看到的是一劍封禪，明明是同一個人，卻是兩樣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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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樣的心思，劍雪手持蓮讞時，其實更想矇住自己的雙眼，好像看不到，悲劇就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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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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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蓮讞不偏不倚刺入吞佛的左胸時，一劍封禪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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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什麼是……」劍雪忍不住的眼淚終於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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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瞬間，竟然是出現一劍封禪，而劍雪眼看著自己顫抖的手握在那把刺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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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封禪的劍上時，再也無法隱忍地對上天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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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淚也跟著滑落，而一劍封禪便在自己懷中，漸漸失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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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一劍封禪吃力地抹去劍雪臉上的淚，「我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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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別哭，至少、至少，我終於…終於能掌握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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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要活著才有希望！」劍雪慢慢撐起一劍封禪的身體，「走，我帶你去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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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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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劍雪，你不怕我再……再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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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不會的！」劍雪制住一劍封禪的傷口，慌亂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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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劍雪。」溫柔卻殘忍的嗓音驟然響起，一劍封禪瞬間化回吞佛之態，一把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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讞迅速再貫入劍雪的胸膛，血和淚，同時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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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傻劍雪。」吞佛攬著劍雪，突如其來地吻上劍雪額上的火燄記號，然後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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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魔胎之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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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不要讓他動搖你的決定，勘不破就是迷障，戡得破則是機緣，是障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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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看你的做法，這樣才能救得了你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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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者緩緩地自遠方走來，眼中盡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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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是無情的落下，劍雪漸漸感受不到傷口上的痛楚，因為他有著更多的痛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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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他不曉得，是該慶幸倒下的是自己，還是該擔心一劍封禪再也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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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逐漸失了焦距，雨水換成了雪片，而白淨的雪上落了點點朱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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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劍雪覺得自己的心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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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終究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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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可化身千億，一樹梅花一放翁……劍雪，你喜歡這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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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歡，因為我喜歡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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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是我覺得好像還差了些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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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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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樹梅花一劍雪，封禪相伴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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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沒有押韻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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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簡單說，劍雪封禪喜相伴，這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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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本帖最近評分記錄︰
財富:15 (by 浮萍) | 理由:
情境文辭如梅花一般淡雅，也如梅花一般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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纋月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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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5-06-16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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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無聲，只留一縷餘香，
GDLw_usV
一種回歸，埋藏著一顆失落的心，
8maWF.xq
慢慢消融.....
snaAn?I4
請問大大，此文還有後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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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羽冷月
清心寡慾，知足不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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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5-06-17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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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天音：無你是咧啊蝦米= =)
$d*9]M4
v#,queGi
感覺很平淡，卻有種像小河一般緩緩流動情緒的文呢！
+d3|Up8=
我喜歡這個！(好啊~！)
8?Zhh .
,@ '^3u
從裡面看到了封禪跟劍雪之間，溫溫卻也淡淡的情感，
&jJu=6 U B
大大~我想要續集......
我的天空
暮雪殘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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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
請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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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
發表於: 2005-06-18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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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歡這一句：
e"hfeNphz
因為留戀，只會讓自己裹足不前，而他沒有裹足不前的理由，卻有非進不可的執著，因此，每每讚嘆一種美，他就轉往下一個地方。
+(*HDa|
是一種勢在必得的決心砥礪著他前進
?o YO !
但欣喜的是並沒有讓他因此失去欣賞美的逸致
=mYf] PIX
FI^Wh7J
我也想知道這篇文有沒有續？
AlQ hKL}|s
因為已經有七千多字，再來個三千字便可參加月冠軍
_V"0g=&Hc
如無續，這也是一篇值得獎勵的好文
S)U*1t7[
我便會給予評分了
士為知己者死，知己者若不可得，士豈能不是士？ ＊ ▁▂
●
▁ 。 ◢◣﹏◥◣ Φ
女為悅己者容，悅己者焉能強求？美麗仍自美麗。 ☆ • ▁卅卅▁█＿＿∣▁卅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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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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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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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
發表於: 2005-06-18 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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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華^^
ek&~A0k_o
/"e@rnn
謝謝你的喜歡
YYT;a$GTo
P&Ke slk
花落原本就無聲
I~6) Gk&
但它卻代表另一個開始
~9]vd|
記得那朵黑色蓮花的誕生嗎!
J.UNw8z
我想那就是一種希望吧!
5len} ){
#&.Znk:@.f
至於後續
OH/9<T?
其實我只是想送小雪一程
M8-8 T
所以目前沒有寫後續的打算
]$g07 7o
抱歉:)
L -Q8iFW'
TJv .T2|
%2:UsI
冷月^^
! yJ0A m>
?!Y_w2
對我來說一劍封禪和劍雪之間就是這樣
+mrLMbBiD
像小河一樣，涓涓細流卻不曾間斷!
^;F/^ _
抽刀斷水水更流，沒有人能斬斷如水的情感
~lV#- m*
所以我沒有去定義小雪和封禪之間的情感究竟何屬
^t3>Z|DiB^
以命換命，或許早已超過了情人朋友的範疇!
1i#y>fUj
E7O3$B8
謝謝你的喜歡!!
9JdJn>
J !om"h
同樣的，我現在還沒有寫續集的打算
{|o WU8.l
就當作是個開放式的結尾吧:P
45 ^ Z5t
K3mP 6Z#2
a]P i2 :S
浮萍^^
-. *E<%
JLm3qIC
一劍封禪在我的眼裡就是這樣執著的人
x:-NTW -g
追尋著一個模糊的未來!
Il&F C
在未來尚未明朗之前，路過的景色都只能是讚嘆!
6 5zx <
這大概也多多少少承襲了吞佛的執著，
Y%/RGYKh
只是封禪比吞佛更多了一樣名為牽絆的感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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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 o
劍雪退場的那一集
-,/7u 3
我難過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N&G'i.w/
所以才寫了這篇文章
oO;L l?~
其實我也是想送劍雪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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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應該不會有後續(笑)
HsYzIQ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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