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0 〔羽慕羽〕双程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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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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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3-06-20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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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0 〔羽慕羽〕双程之旅

双程之旅

    等级18禁
    配对羽慕羽
    字数：8000


    慕少艾醒来的时候，鼻端飘过细微的冰雪味道，夹杂着丝丝药香。这气味令他安定下来。他稍微一动，身上就传来一阵剧痛，他却不在意，但将目光投注一侧。
    在他目光的尽头，有个玉雕般的人，正熬着一罐汤药，藏匿在雾气和光中的侧影看不真切，慕少艾却知道，那是张忧郁的面孔，和绿宝石的眼睛。
    那人有善良的心地。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那人倏然放下手中的事物，腾地站起，跳后半步，把自己藏得更深了。
    生人勿近么？
    慕少艾微微一笑，却是皱起了眉，轻声呻吟了一声。
    “你……你醒了？”
    悦耳的声音听得慕少艾心中一荡。
    “唔，好痛。”
    那个人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迟疑的把手覆上了少艾的肩头。那里受了伤。少艾自悬崖上跌下来时候全身重量挂在这只手臂上，拉伤了肌肉。
    下一刻，少艾反扣上了那人的手腕。
    “放手！”
    紧紧握住那冰冷的手，少艾笑道：“我讲过，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怎么能让你随便跑掉呢？
    那日的一见钟情，源于孤寂的刀鸣。惊鴻一撇，眼中写满的都是渴望。你以为独居在无人的月下，伴着孤灯，就能遗忘人世的温暖么？
    “你可以再扁我一次。药钱都可省下了，有现成的饮。”
    “你！”
    那只手升起温度的时候，少艾放开了它。
    逃了么？少艾好以整暇的歪在床上，斜眼望向被主人遗落的胡琴。

    换个居所住住也是不错。

    手上的温暖让他极不适应，他用另一只手去擦拭上面的温度，却生出另一只手也被握住的错觉。
    然而只是错觉，过不多时，还是一样的冷。
    这才是羽人非獍的手，刀者的手。冷静稳定，随时也能发出致命的暗光，划破生命的朝阳，孤独又绝望。
    刀风如翼，他已修成了六翼。堪堪六翼。若再能领悟刀中意，必能修成独步天下的七翼。
    他却迟迟不能勘破。冰峰上他结庐而居，日日在风雪中体会刀意。意如红雪，人如风，这日却不意有人闯入红雪。
    来人翩翩黄衫，不儒不道，鹤发童颜，旭如冬日。他背负药筐，看似一个采药人，却让他感觉被侵犯。果不其然，搭讪、采药、落崖，近乎明显的圈套，却由不得他不落入。
    嬉皮笑脸不正经的人最讨厌。

    不，死皮赖脸的人最讨厌。
    “我等了你三个月，你老兄半句话不说就要离开吗……”游历归来，平复心境一瞬间又被拨乱。鸠占鹊巢的人说着冒犯的话，他不想搭理，扭头便走。侧身却见几件熟悉的物品被弄得似是而非。
    一把抄起胡琴，上面显是被人动过的痕迹，却听那人道：“我替你改了弦，一直绷太紧……”
    他抱起胡琴一个闪身已然不见。

    “我说鸟人啊，拔丝糖不是这样子吃的，你要……”
    “小翅膀你看我带什么给你了？”
    鸟人！鸟人！你才是鸟人！羽人非獍只是冷冷的抿唇不理。
    然而最终他还是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
    那一日，同一群亡命之徒奋战回来，他一身都是伤痕，视线都有些模糊，却回到这个聒噪的所在。或许这里才是红尘。
    “小鸟儿！你怎么伤这么重？”说话的同时一双手已经接住了他，暖暖的。
    “……羽人……非獍……”那一刻他很想听到被这个人呼唤自己的名字。
    “羽仔。”他这样叫，语意温柔，痛楚都减轻了几分。

    每一次回头都能看到融融暖色，假如人是善忘的，不追究缘起缘灭，这也可称为天长地久。为何总伴左右？羽人不知对方所求，偶然问起，答案却是已经得到。从血流的声音他知道那是真心的回答，虽不明缘由。

    少艾笑吟吟看着他，笑容中有些苦涩，但是天真的人毫无所觉。想要的已经得到，只是新生出来的妄想又怎能实现？越是呆在这个人身边，就越感受到纯真无邪。纯真的发散着魅力，无邪的诱惑，碧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自己时候，连心跳都会为之冻结。若被这口唇亲吻，一定会甜蜜到窒息，若被拥抱，一定会想更深的纠缠。好想肆无忌惮的拥有这个人，身体发肤到思想的深处，这样的绮念又是何时萌生的呢？少艾同样认真的回答，却感到落寞。有这样的绮念的人只是自己吧。就这样待在对方的身边，看顾着这个人，是很幸福又残忍的事。

    羽人却总觉得这一切再正常不过，偶尔，他也会想起久远之前，曾有人为他断言天煞孤星的事情，想起或可称为朋友但几乎永不见面的二三人。注定会失去的事物，无论怎样都会失去，没必要太过关心。
    所以，某日他回到落下孤灯却无看见暖黄的存在，他并不意外。这种理所当然的事如同它的发生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一日两日一月两月。日子和从前没什么不同。
    但他的剑意却不同了。红雪裹着刀锋，更疾更轻，也更脆弱，似乎春日就能将之融化。

    “羽仔，你想我了。”少艾出声，似乎他从未离开。
    “酒尚未饮完。”
    羽人不沾酒，爱饮的是慕少艾。
    一前一后的身影没入门扉，望见桌上覆了一层薄尘的酒杯，少艾荡出了笑意。
    “下次出门，先收拾好东西。”
    下次么？掂量着话中深意，少艾笑得更欢畅。
    将身贴过来，并未遇到抗拒，慕少艾便放肆地整个人趴到对方身上。落下孤灯就如茫茫海中的灯塔，在这寒雪的林中既冷清又温暖。少艾就是那杯暖茶，喝上了，就难以放手。落了肚，暖意便从后背蔓延至颈项。
    “呐，我中了毒。”
    羽人回头，看到亮晶晶的眼睛，和酡红的脸色，口唇开闭间一丝丝的莹光吐露，这不是惯常那张不正经的脸。这容颜让他一怔。似曾相似的画面，绮丽又萎靡。妖娆的女子会如此望向一个又一个的男子，接着是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在淫靡的喘息之后，或者留下一具干枯的男尸，或者留下一床狼藉，直到女子终于被人斩于刀下。握刀的手不曾动摇，此刻却微微颤动。
    不对？少艾察觉到对方的僵硬，目光探寻，却见羽人的眉深深皱起。这表情有些刺痛少艾的心，他不由抚上那眉间。
    羽人太不对劲了，少艾有一点摸不清他在逃避什么，见他呢喃数语，却又听不清。
    “什么？”
    “别这样……”
    “嗯？”
    “……污秽不适合你。”
    污秽？少艾歪头看看自己。干干净净的，没哪里脏。再看看羽人，目光闪烁。忽然有丝明悟。
    他舔舔唇，问道:“我脏么？”
    怎么会？
    少艾捉住他的手，柔声道:“我中了毒。”
    “毒素蔓延下去，我的身体会生疮化脓，是不是就脏了？”
    “你中了什么毒？”羽人能听到心跳和血流的声音，少艾的心跳跟血流都稍微快了些却又不像他熟知的中毒迹象。
    “羽仔关心这个问题么？”
    若论骗人，羽人其实是大师级。看上去纯洁老实，实则老江湖一个。但明知少艾卖弄玄虚他也不敢质疑。赌不起，输不起。
    关心么？
    羽人迷惑了。分离，再会，不再会，多寻常，多不寻常。放在慕少艾身上就不寻常。他知道他在逃避。
    一抬眼看到梁上用松果做的风铃，那是少艾做的。一低头看到床边丝绒的垫布，也是少艾弄的。灯下、窗前、静夜时、空气中，少艾的气息无所不在，似乎蛰伏的小兽，因着主人的回归，蠢蠢欲动。裹在其中的人难以自持。
    “羽仔，中了什么毒也可以解。但若心里有了毒素，心就坏了。”少艾轻轻执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要剜开这里，让脓血都流干净，会脏么？”
    少艾怎么会脏？脏的只是自己。
    一幅幅的画面掠过眼前，羽人知道一千种让人沉沦的方法，种种的欲念在催促他，逼得他想展开羽翼。
    这个人，不能被玷污。
    “这样呢？”少艾一口衔住羽人的一根手指，微微阖起眼皮，痴迷醉态流露，在羽人胸口落下重重一击。
    “我以为我要的已经得到了，但没想到想要的会更多。”口齿不清，羽人却听了个明白。指间的热度和颤动，痒得心动。
    “我想要你。”
    宣告完毕，霸道的封住羽人的唇，不给他言语的机会。
    甘甜的气息弥漫开来，羽人喉间一动，要说的文字化成了水。
    少艾的吻如他的人一般温暖甜美，一时间既往的点滴入心，撕开羽人贴上封条的感观。
    纸糊的封印怎抵得过天然的吸引？
    许久之后少艾满足的喘了口气。
    想了好久，终于尝到了这个人的滋味。但还不够。
    亲密也是种毒，好不容易成为了朋友，有了朝夕相处的权利，更深的折磨又开始了。这份心意渐成绝望。以为离开是救赎，结果却是更深的沉沦。无可排解间，他已踏上归程。

    就算是死，也要表达自己的心意吧。不然都会不甘心。少艾抱着这样的决意，踏上落下孤灯的台阶。

    这一定是中了剧毒。

    原来中毒的不止是他一人。分离的苦，须得由亲密的甜来解。相思的毒，越是相爱中得越深，直到万死不灭。

    口唇间有冰雪的味道，但很快的蒸腾。肮脏也好污秽也好，羽人的坚持似遇火的冰雪，消融得一点也不剩。
    怎样才叫玷污？爱欲将人染上春意，催发出各种动人的情思，若这算是玷污，花开花谢也是玷污了。
    少艾溢出一丝呻吟，一丝春光自他身上荡开，如火焰点燃了两个人。
    羽人眼中迷茫了，心也困惑。为什么会由衷的喜悦？因着亲吻与爱抚，从来都不正经的人仿佛烟花绽放般露出娇容。而他也因之喜悦。如同奇珍放于眼前，意志薄弱的人会忍不住去碰触。
    细白的身躯，随着略带冷意的手一寸寸的泛起红霞，这无声的邀请极具诚意，羽人也重重地印下自己的唇痕齿印。
    仅仅是少艾需要，羽人就愿意这么做。这些事他曾观看不下白遍，因为抵触，总是想得邪恶，但却不知真正的感情会令得平凡的事物焕发光彩，而爱人的相合会是世间的最美。如今这份心意却填满了他的眼底心里，万般情绪都只剩爱惜。如同不经意埋下的种子，时机一至就会成长，开出花来。
    那双泛着药香的手在引领他，少艾是不同的，这份认知让羽人迅速的安定下来。余韵下偷眼一望，连心也融化。刚刚还非常大胆的人，面颊却是染满了红晕，一双眼不知何时紧紧闭上，细微的汗意蒙了他一脸，激烈的心跳让羽人胸间泛起满足。如果是这个人，这份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言语所不能描述的空间当由行动来填满。羽人尝试着去拥抱和慰抚，得到的却是更热烈的回应。更紧的拥抱，更深的吻，以及更私密的探索。衣物胡乱的剥离，温润的身躯早已布满红痕，一丝丝晶亮的反光提醒他方才唇舌的肆虐。秀丽的脖项，精致的锁骨，瘦而不弱的肌肉，和自己仿佛的身量……没有一处不诱惑。浅色的花蕾在胸前娇艳着，往下看去，修长的双腿无声的打开，羽人想也未曾想过的交汇处就这样暴露在他面前。稀疏的体毛围绕下，粉色的男性象征傲然挺立，那上面脉络隐现，顶端有稀薄的液体泫然欲滴。同样是男人，羽人也赞叹这身躯的完美。
    薄薄的门扉把风雪挡在门外，呼吸间荡开的白雾却是越添暧昧。少艾感觉到羽人动作的停滞，睁开眼，心头不禁一软。那玉雕一般的人此刻面含春色，竟带着羞意，一只手快要碰触那处禁地，些微的发着抖。
    “羽仔。你在怕什么？”少艾眉毛一挑，“难道你是第一次？”
    你……
    羽人僵了一僵，却是轻哼一声。“你不也是。”
    言罢再无迟疑。
    然后燃成了灰烬。
    两人的身躯再无缝隙之时，皮薄的羽人也难掩盖羞涩。火热的不仅是自己的分身，少艾的身体也散发着分明的雄性气味。这气息仿佛最好的药，弄得羽人喉咙干渴，胸中澎湃，下体都在跳动。少艾美好得仿佛梦境，抱得再紧，紧到要窒息的地步也舍不得碰坏。
    股间少艾的大腿轻轻挨擦着他，耳边的气息愈加的深重。
    ……羽人……
    暗哑的声音一再催促，羽人听到自己的血液涌动，腰下狠狠挺进。
    少艾也是想要的，羽人这么想。
    有些事的发生纯属本能。羽人进入身体的瞬间，少艾绷紧了身子，觉得热碳入了体，内心却是无比的满足，下一秒便放松了起来。
    这种确确实实的满胀感填补了这些时日孤单逃避的心。身体随着羽人的韵律起伏，天地间似乎也只有对方的存在，耳中除了肉体拍打的交合声，就只他自己的难耐的声音，少艾脸又红了起来，身下悄悄紧缩了些，感受到羽人身躯一颤，他才得意地笑笑。抽插即刻变得激烈，少艾很快就不得不攀紧了床单，陌生的快感电击一样阵阵冲击他，这时候他脑子再无余韵介意自己的声音了。
    室内的吟哦声，若是被人听到，面颊是会滴出血来。
    迎合复又挑逗，少艾终于如愿的听到羽人低吟一声，仿佛灵魂被拨动，随即瘫软了身子，任由体内的热流滑出。
    极满足。
    这一日过得天昏地暗。羽人恢复清明的时候，看着眼前一片狼藉，都不敢去看少艾。少艾身下的床单都已被粘湿体液湿透，整个人软软的窝在床上，交合之处红肿不堪，还有一丝红痕。
    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做了有几次却都忘了。到底还是玷污了这个人。羽人低下头，不敢去看少艾，却被牵住手。
    “我忘了说一句话。”
    “什么？”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
    “喂，羽人你跑哪儿去？”
    风雪卷了进来，少艾支起身体笑了，这人可真害羞啊。
    哎哟，这腰可够疼的。还是不要那么放纵比较好啊。

    再看到羽人时候，少艾瞪大了眼睛。
    “嗯？！羽仔你干什么！”那手上拿的是什么？没看错的话，那是面巾和热水。
    羽人坐到少艾身边，扶住他肩头，不要他起来。面巾在热水中绞了绞就覆到少艾脸上。
    这是被当女人对待了吧！少艾扯下毛巾，羽人却固执的再擦。一点一点，细细的擦少艾的身体。
    有那么点难为情啊，少艾想，就算是先前激情的时候也没这么难为情。
    不过看到羽人低头的样子，少艾心情就大好，那点难为情，很快也烟消云散。
    羽人将少艾擦拭干净又换了新的床单，却又要离去。
    少艾抓住他，“你也累了啊。”羽人摇摇头，答道：“练刀。”
    练哪门子刀？少艾也不睡了，翻身穿好衣物。方才弄污的那套羽人已经拿去洗了，这套散发着阳光的气味，看来羽人也有拿去晒过。少艾拢拢衣领，“我陪你。”
    “你要多休息。”
    过了半夜，羽人才又回来，宿在他那张铺上。少艾一夜辗转，终究是睡不着。

    少艾弯下腰，去拿墙角的药箱和药锄，白皙的手臂却已递到他手上。
    又来了，少艾万年不变的笑脸几乎绷不住。
    “羽仔你不必这样。”
    “老年人就不要逞强。”言罢，羽人抽出被少艾捉住的手，飘然而去。
    “关于年龄的问题……”
    这样的情景每天都在重复，药师慕少艾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完成一件工作了。
    这家伙一定是把自己当女人对待了。
    但是当少艾试图用色诱的方式解决问题的时候，那只鸟儿又飞得踪迹全无。
    比起被当做女人对待更让人难以忍耐的是再难有肌肤相亲的机会。
    不是说食髓知味么？少艾这样想着，寂寞的手掌也在自己的颈项间摩挲，仿佛这样做就能代替羽人的抚慰。
    确实是食髓知味，每一寸肌肤都清晰的记得激情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再度共享欢乐。羽人又怎么能低档这一切呢？少艾把手掌打开，注视良久，羽人极力的避免和自己的身体接触又是为了哪一般？
    这种焦灼的挫败感越来越强烈，深深折磨着少艾。
    他忍不住也想叹气，抬起眼，看向对面的山崖。
    云雾遮掩的山崖上，斜伸出一棵枝干壮实的大树，树桠间挂着一串细小的玉色花朵。眼力不好的几乎就发现不了。但这是少艾今天的目的。估计了一下距离，他自背囊中取出一副攀岩用的钩爪，正待纵身体过去，身边风声掠过，白色的身影已经飞身而过。
    少艾把眉一挑，竟也跃了起来！宽大的袍袖飞舞，犹如翻飞的蝴蝶，又如午后的树叶，轻飘飘的荡起，却是不比白色的身影慢上多少。
    白衣的当然是羽人。渊谷阔契，快似闪电的身影也不能直抵悬崖，堪堪坠落之时，长刀抽出，他在壁上稍一借力，便飞上了那树枝。
    珍贵的玉色花朵是石斛的一种，根部攀附得紧，羽人才抠下一丛，却感到背心一凉。
    少艾在空中射出钩爪，也是毫不费力的攀上了树，他却不同羽人多说，一双脚径直朝着羽人袭来。
    羽人诧异间，反应也是极快，指上一用力，身子兀地一旋，避过少艾的攻击。
    少艾的武功不错，这一点他从来都知道。若非自己便身负上乘武功，也不会那些妙手回春之术。蒙少艾之能，几次从阎王手中逃过的羽人更是亲身领教过少艾平和深沉的内劲。尽管面如冠玉，那身不俗的功力也暴露了他的年纪不轻。但这样的拳脚交流，两人之间还是第一次。一方面，羽人没那么无聊，一方面，少艾也是个特无赖的人。哪怕把羽人逼得跳脚，他也决计不肯在羽人面前动武。
    今日是怎么了？羽人有点想不明白，也不容他多想。在这险要地，两人斗了开来，电光火石，上下飘飞，煞是好看，可怜的石斛抖得根都要抓不住大树了。
    不得不说少艾是个好对手。功夫老辣刁钻不说，还利用地形居高临下处处钳制羽人。羽人胜在速度，力量不大，腾挪间却是算计着不会多用一分力气。半刻之后，他就抓住机会，灵蛇一般背身探手穿过树枝钩住了少艾的脚踝，然后整个身体的力量旋压下，少艾的脚便受不住力滑了下来。还未等他另一只脚踢过来，羽人已和他位置互换制住了他的下半身。
    松下一口气的羽人正待说话，望见少艾微微一笑，顿觉不好。天璇地转，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根绳索。在他不察间，少艾已经利用钩爪布下了捕鸟的网，结实的绳索将两人缚在了一起，末端钩在树上，少艾双手得以空出来。
    “羽仔。你得明白，我是男人。”少艾笑着，心满意足的拥紧了羽人。
    这可怜人整个身体悬空，双手被捆在身后，脖子不自然的仰着，优美的腰身被少艾牢牢抱住。不仅如此，那贼兮兮的笑脸还肆无忌惮的贴在他面颊上。这让他极不自在，稍微扭动下，身体却和对方贴得更紧了。
    “别动……”少艾柔声喝住他。
    和爱慕的人离得这般近，闭上眼，天地间就再无更多的事物……
    时空停滞，少艾的口唇却是不停留。良久之后，羽人觉得身体都微微发麻了，少艾才分开唇，吐出一口浊气。
    玉般的面容上，浅淡的红霞取悦了少艾。这段时日的别扭，稍微得到纾解。
    “羽仔。你总是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却一再的忽视我的心情。”少艾没有放开他的意思，捆缚两人的绳索勒得他也难受，他运起劲纾缓两人的血脉。
    真气流转，羽人坠入温暖的海洋，脑子里烧成浆糊。在这样的地方，被这样的亲吻，除了对方的气息，就只听到松涛鸟鸣，既羞涩，又狂热。
    那天的事，仿佛幻境，羽人至今也难以面对。孤单生命中遇到了伴侣，如同沙漠中的甘露，总怕饮尽了就再无活命之时。潜意识中的愧疚感令他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定位两人的关系。什么心思都见了底，却无法开口求索。这爱情的漩涡来得猛烈，让人看不清自我。所以羽人总是没头脑的帮少艾做一切的事，又不敢在他身边多做停留。殊不知越是压抑就越被卷入。
    两人贴近的身躯慢慢炽热起来，绷紧的肌肉也为之柔软。少艾终于将羽人弄上山崖后，他也忘了挣扎。石斛的小小花瓣落在他的衣领内，随着呼吸滚动得更深。少艾探出手，剥开羽人的衣领，嗅着那清新的香味。
    “羽仔，别把我当女人或者别的什么看。你要我，和我想要你是一样的。我想要你，知道么？”
    少艾的声音略带低哑，羽人知道那是情动了，他想反驳，开口却不知应该说什么。
    温暖有力的手指擦过他的头发他的耳朵他的颈项，带起一串悸动，怎么也不能否认面前的是强而有力的男人。
    明明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害……
    “……或者，也让你尝尝这滋味？”少艾语意不明的低语消散在崖顶的风中。
    撑起半身，褪去外衣，漂亮的身躯展现在羽人面前。白皙的肌肤，闪耀着细瓷的光泽，修长的腰身没有一丝赘肉，肌肉紧致，四肢修长，胯下的伟岸让他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侧过目光。少艾俯身含住他的耳垂，顺势也剥下他的外衣。
    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把两人的衣衫铺在地上。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羽人翻身想逃，却是来不及。
    少艾压住他的身体，双手牢牢的固定在他头部两侧：“这样做，会让羽仔你觉得不舒服么？”
    羽人目光闪烁，这样的少艾令他不安。
    “羽仔亲吻我，拥抱我，和我做那种事的时候，我都很喜欢。”少艾如此告白，丝毫不觉脸红。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直白的情话，羽人脸一阵红一阵白，感觉脑子都转不动了。
    “现在我也想做羽仔对我做的那些事，羽仔会不同意么？”
    “怎……怎么会？”稀里糊涂的就落了套。
    得到肯定的少艾再不二话，开始认真的亲吻身下的人。
    一寸寸，细密的吻，舌尖往复的舔舐。羽人的双乳就那样不争气的硬了起来。少艾轻轻的在那上面擦过，羽人竟然难耐的拱起胸部。这……这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了，不觉间，羽人发觉自己身体不自已的颤动着，溺水的人抱着浮木那样紧紧抱着少艾的头。而少艾仿佛掌控一切的大厨，深谙美味的造就，细细的一遍遍的挑动羽人的感官。腰下那一处脆弱之地，连羽人自己都未曾发觉，当那一处受到爱抚时，电击一般的感受窜动全身，他激烈的抖动了一下。似乎找到新鲜的玩具，羽人失控的样子极大的愉悦了少艾，他持续的轻抚那一处，直到羽人撑不住溢出呻吟。
    “这……这是……”
    这是羽人的敏感点吧，少艾可不会好心的开解羽人。
    “舒服么？”轻笑着问那只羞涩的呆鸟，心情好得不得了。
    还有更舒服的呢。看着这样的羽人，内心十分满足，情欲也渐渐高涨。下身早就肿胀不堪了，可少艾忍住自己的欲望也要把羽人的情欲挑到最高点。
    羽人半是激情半是羞涩，身躯细细颤抖，少艾剥去他最后一层遮蔽，将自己的分身抵在他两腿之间慢慢摩擦，提示对方自己的处境。这异样的感觉……羽人勾下头，看到两人的下体合在一处，自少艾的顶端溢出的汁液也沾到他的身上，两人的下体因之而闪耀着黏腻的光芒。太过骇人的春光，令羽人咬紧嘴唇，以掩盖羞涩。人迹鲜至的绝顶上白雪皑皑，诱人的光景只有两三只不畏寒的飞鸟歪头观看，纵容着人的沉沦。
    和自己的生涩完全不同的高超技术，让羽人忽然生出是不是没有让少艾得到享受的担心。羽人闭上眼，鸵鸟一般把主导权全然让给少艾。
    少艾抓着羽人的手扣在两人并在一处的性器上。
    “不摸摸看么？我和你究竟有怎样的差别？”
    耳中传来媚惑的声音，手心触到炭火般的事物。一般无二的坚硬和炽热，最原始的上下的刺激，直接点沸情火。羽人发出美妙的声音，双腿也夹紧了。然而少艾却离开了。突入起来的空虚感让他张开眼，却正看到少艾俯身，毫不犹豫的含住了自己那挺立的火热分身，羽人吓住了。
    少艾的嘴唇……正含着自己的下体，富于冲击力的画面，视觉和心理还有生理的双重刺激，瞬间将羽人带入云端。
    刺激远远未够，这算是羽人的第一次吧，少艾想着，给羽人的第一次一定要最舒适，毫无痛楚才行。摩挲腰间的手悄悄下探，一圈圈按摩幽穴四周。随着酥麻的感觉，羽人紧闭的入口也慢慢的松弛。
    每次的吸吮都深入喉间，羽人以颤抖和低吟诚实的回应，满足的感觉填满少艾心头。
    差不多了吧，入口处潮湿温暖，在少艾的按摩下早分泌出滑腻的体液濡湿通道。少艾轻松的探入指头，慢慢寻找着合适的地点。身体深处的某一点忽然迸发出强烈的快感，席卷了羽人全身。羽人一阵痉挛，紧紧的按住少艾的头，就要喷发出来！
    要紧时，少艾却挣脱了，激情嘎然而止，羽人困惑的睁开眼，只看到少艾灿烂一笑，抬起自己双腿，身下便被炽热的东西填满了。
    ……哈？
    少艾再也无法忍耐，手固定住羽人髋骨，在对方体内纵情的穿刺起来。
    一路攻城掠地，尖端狠狠的在那激情的一点碰撞
    。
    羽人只觉得内在都要被撑爆了，又热又满，又酸又胀，还不断的被挠到痒处，又不给个痛快，每每又所感觉，又被迫停下，想要夹紧，那一处的肌肉又不听使唤的无力，太多的体液溢出，滋润得那处仿佛被踩踏多年的小路，轻易的就被人长驱直入，想要把守，都无能为力，反而更生出麻痒难耐的感觉。
    这样的反复煎熬，令他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要发泄。他激烈的扬起头，摇晃着脑袋，断断续续的发出无意义的呢喃，紧绷的肌肤泌出汗水，在雪地里蒸腾雾气，双手胡乱的在少艾的身上抓挠，发泄着难言的欲念。渐渐的，由内涌起的冲动一波一波汇聚在前端。
    终于少艾也闷哼起来：“很美是不是？羽仔。”
    羽人不知道，只是喘着气，溺水的鸟儿一般摇头。
    还不够美？少艾恶意的一个挺身，羽人顿时为之颤抖，身体弓了起来。顶峰来得如此之快。灵光贯穿后脑，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是速度！
    热液喷洒在两人胸腹间。顾不得羞耻，羽人大口的喘着气。过一阵，羽人想要站起来，小腹却是酸痛无力。侧头看去，少艾已经躺在身侧，一手正在摩挲自己的分身。
    少艾在自慰？
    少艾却没有半点不自在，媚眼如丝，口唇微张，还念叨着羽人的名字。那大大打开的双腿，就这么露骨的在羽人面前抽动着。
    羽人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这种时候是要怎么做？心中万般念头飘过，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看。
    知道羽人在看，少艾夸耀似的展露自己，自渎都充满着力度，理所当然般的取悦自己，然后在羽人的注视下喷发出玉洁的精华。
    高潮尽了，少艾揽过发呆的羽人，伸手在他腹部轻轻按摩。
    少艾一直都这么细心。羽人忽然明悟。静下心来，了解对方给予对方所要的，而不是臆测、亏欠的各种心理，才是对等的感情。
    会给予也会索取。就像这场淋漓尽致的性爱，是少艾要的，也是自己想要的。被疼爱，被狂暴的索取，都是源自爱人的心意。而自己的逃避，不知不觉间已经伤害到了所爱的人。
    一个人的经历决定了他的认知。羽人认为性爱是肮脏的，而少艾诉说了这份美好。是少艾带来了温暖和光明，驱散心中的阴影。
    实在是……缺乏勇气。
    羽人伸出手，慢慢接近少艾，迟疑的放在少艾的小腹上。学着少艾的动作，轻柔的纾缓少艾的腹肌。
    一点一点的尝试。
    爱是需要学习的。羽人总算迈出了这一步。少艾轻吻他的鼻尖作为奖赏。
    这段旅程，或许会艰难曲折，但是两人的旅程就已经是结果。


    “少年人啊，就这么禁不起。”少艾笑吟吟的看着羽人的再度挺立。这是学习的结果。羽人的主动惹得少艾兽性大发，没料到羽人是这么禁不起挑逗。
    “是不若老年人的毫无廉耻。”眯细了眼的羽人已经明白这个人骨子里还是疏懒，给不得温柔语气。
    轻快的笑声震碎积雪，如孤鸿留影。
    “我们回去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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