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28【霹靂/海淨/現代】國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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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mwave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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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9)

樓主發表於: 2014-09-21 20:4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28【霹靂/海淨/現代】國風曲

第一次寫現代文長篇，深怕有角色偏掉
感謝願意賞文的各位~

────────────────────

夕照的陽光已削了幾分，不再那樣熾熱著。眼看時辰也差不多，一干人依依不捨地走出了店家冷氣的懷抱，在昏黃中向目的地前去。前頭劫塵走得快了，全然不想等待後頭因聊天而拖沓的眾人；見狀，冰無漪連忙拋下聊得正歡的鰲天、加緊腳步追前去。
魑嶽看著冰無漪雜亂的步伐，聳聳肩望向一旁海蟾尊。

「咎殃是想跑去哪，走這麼急？」

不等海蟾尊回答；海蟾尊倒也不想回應這種無聊的問題；鰲天便搶先解惑。

「追姊姊去了。」

罷了，只看魑嶽一手扶額、輕嘆一氣。
海蟾尊一雙螢綠帶紅的瞳眸斜睨了金橘色的夕陽給染了紫的雲團團覆住，抬手輕拭額際滑下的汗滴，指尖卻停在頰邊。很是習慣地摩娑臉面，那真真實實的柔滑觸感更教他覺得虛幻──是不是又是一道劍氣，便可破了的數十年皮相？
不過他現今也才十數年罷了。
海蟾尊自嘲地輕晒。
聽聞那細細笑聲，魑嶽扭過頭，一臉疑惑地望向海蟾尊。

「有甚麼好笑的，貪穢？」

聞言，僅只搖了搖頭，權當無事。
他跟冰無漪相同，因為本名不合己意，就改過了。不過這群從小到大的老友改不過習慣，照舊叫本名。
太陽西沉的速度漸趨快速，海蟾尊不住又再望向天際，兀地，一曲悠然傳來，吸引了注意。

前世種種，還帶恨，只教孟婆酸甜苦辣一湯無解。
後塵颯颯，自睜眼，徒望闥婆舞步香盈一曲忘憂。

緩緩停步，給前頭留了聲你們先過去，我隨後便來即匆匆離開、望曲處而去。
殘陽惹得翠綠樹葉看去黑糊一片，映著天光，到像光影互襯。被陰影籠罩而有些看不透的下方，嬌巧身影端坐於邊牆矮處，雙手橫笛又吹起了幾個音。
海蟾尊悠悠近前，放輕腳步只怕擾了對方吹奏。然小小身影機靈的，不過一瞬便止了奏曲，一雙眼望向來者。

「剛剛是妳在吹奏？」

海蟾尊蹙眉，雙眼瞅著對方骨碌碌的大眼兒。隱隱反著光的目光微攏了攏又復睜起，細軟女聲倚著不疾不徐的平淡語氣傳來。

「是的。」

「這曲子哪學來的，誰教的？」

「心情來了就吹了，沒有人教我。」

縮了縮身子，海蟾尊彷彿還可以看到女孩鼓起腮幫子，有些不滿地看著自己。一個陌生人，何來咄咄逼人、這般質問。
海蟾尊輕哼一聲，全然不打算為自己的行徑道歉，他就是如此，過去這般、此生亦是。

「如果真這樣厲害，何不將曲子吹完？」

「我沒想接下來要怎麼吹，所以就乾脆不吹了。」

隱隱怒氣，是前一世的她所不會有的反應。海蟾尊禁不住嗤笑一聲，想自己終究是想太多的，不過一曲笛音相似便追前來。

「妳叫甚麼名字？」

「我不想告訴你…」

「海蟾尊，現在高二。」

自呈名姓，海蟾尊想女孩也該老實回報了。

「淨無幻，今年十一歲…」

[ 此帖被bmwave1245在2014-09-28 21:0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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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9)

1樓發表於: 2014-09-28 21: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聽聞對方的名字，渾身一顫，本欲踏步離去的身子又旋回，那雙清冷的細眼直瞧著女孩。

「淨…無幻…」

嘴中喃喃唸著那熟悉的名字，輕嘆一氣，腦中思緒再浮出那他傷了她的無數言語。
妳還記得妳是誰嗎？
那妳還記得斷滅闡提嗎？那個讓妳分不清公私的人。
妳最後去了哪裡？也是因為那個男人離開的吧。
海蟾尊覺得可笑，他想問淨無幻在人生的最後有沒有後悔、後悔愛上那個魔人，搞得自己一生糾結不堪。但想起自己的末路，竟也同樣不堪才闔上半開的口，阻止自己用連環珠砲般的問題質問眼前女孩。
兩人相視了半晌，看天色漸暗，淨無幻撇開了頭、躍下矮牆便要離開。

「我要走了。」

見此情景，海蟾尊踏出一步阻饒，高了許多的身軀阻去小淨無幻的路。

「妳住這附近？」

「你要做甚麼…」

淨無幻猛踩腳步，顯得內心慌亂，家中長輩總告誡她、不可與陌生人走得太近。海蟾尊望那無波神情下的緊張，淡然一笑、勾著一抹嘲諷。

「妳會常來這吹笛嗎？」

「唔…會、我都在這練習。」

「好，那妳走吧。」

語罷，長臂一揚，任淨無幻匆忙跑離、不時還回頭望著自己有否追來。
想起方才所問之事，海蟾尊吁了口氣，望天色已由紫轉藍，又輕闔起眼。緩緩將左手彎起、靠攏身側，抬掌朝上作托樣；另一手則負於背後──即便手心空虛著，但海蟾尊仍偶爾會有這樣的習慣動作。
天意弄人。
他生得清楚，他、海蟾尊，前世是宗巖祿主；也是元種八厲的澤之厲。
前世的他有太多未竟，所以此生便要他記得清清楚楚。再遇元種八厲實不教他驚訝，但在今日，得見淨無幻卻讓他不知何去何從。
思忖一會，想起今天八人約好要去唱歌而自己先行脫隊，撇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便索性不再思考此事、先去會合要緊。

────────────────────

七人偶爾性子來了便會約一約去唱歌，除卻號稱大哥的邪九世因有工作在身、不像他們學生隨興、還有寒暑假可放。
在包廂中，魈瑤每每霸佔點歌機台，大多不為自己、就喜歡點許多歌任人選領。剡冥嘴中塞了許多食物，直到有自己有興趣的歌才會停下掠食的動作；大多是節奏明快的歌曲。冰無漪湊到魈瑤身旁，手中抱著一本厚重的點歌本、手指自己想點的歌。他尤其是喜歡情歌，有些噁心那種，令魈瑤禁不住翻了翻白眼。劫塵都點些重節拍的音樂，不過總是唱男聲的她讓冰無漪冀望的男女對唱妄想夢碎。海蟾尊看著冰無漪又一把黏上劫塵，死賴皮地求她與自己對唱，不住嗤笑了一聲。
他唱歌時惜口如金，六至八小時唱下來，真正讓他開嗓的一雙手便可數出。睨向一旁的魑嶽正翻著歌本，眉蹙緊而面有難色。

「怎麼不點歌？」

「比較新的歌我都沒在聽，大概只能點老歌了吧。」

聞得魑嶽的煩惱，海蟾尊聳了聳肩。

「去吧。」

身子輕鬆地倚靠在沙發中，海蟾尊仍是平常一般，默默看著大家唱歌。不時有些惡搞，惹得哄堂大笑，搞得好好的歌變得荒腔走板。劫塵每每露出嫌惡的神情望著邊唱歌還要靠上來的冰無漪，魈瑤這次會唱歌嗎？目前最高紀錄是她唱了三首；剡冥的盤子越疊越高了，這傢伙恐怕成長期還沒結束吧。一邊內心評論著包廂實況，海蟾尊隨手拿起歌本一翻。
倏然，一曲歌名吸引了他的注意，目光停滯於上良久，指尖輕輕拂過才起身走近魈瑤。

「點這首。」

這一語發出，其餘六人皆是一臉震驚地望向自己。魈瑤按在螢幕上的手停了下來，剡冥雙腮鼓鼓、吞嚥不下，劫塵與冰無漪互打互鬧得勤、卻也停下動作望向自己。半晌，魑嶽輕咳一聲才問出大家相同的疑問。

「貪穢，你說你…要點歌？」

「怎麼，你們這麼驚訝嗎？」

仍是口氣沉著地反駁大家的疑惑，按在歌單上的指更加堅定不拔，魈瑤看海蟾尊不改心意，才一鍵又一鍵、戰戰兢兢按下歌曲編號。
海蟾尊的聲音清亮，唱起歌來煞是有韻味，但與此次自點的相較，冰無漪忍不住附在劫塵耳邊，碎念了一聲。

「想不到三哥這麼會唱歌。」

與劫塵偷偷說完自己的感想，又快步繞到魑嶽身旁，以肘撞了下。

「三哥第一次唱歌這麼溫柔，二哥你說說，三哥最近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唉，不是我在說，以我這種情聖的功夫啊，要看出誰對誰有意簡直是太簡單了──不過前提還是我得認識啊！所以啊二哥，你跟三哥同班、關於三哥的事情應該會比較清楚吧！他喜歡誰，告訴我，來來來，有愛情麻煩找我就對了！」

看著冰無漪這樣叨叨絮絮，魑嶽先是將他推開了些、目光隨即對上背對自己的海蟾尊，輕擰眉間。

「我不知道。」

但魑嶽不否認冰無漪的推測，海蟾尊這般轉變、實在太過詭異。
此後數日，同樣身為高二生的冰無漪便常常跑到魑嶽與海蟾尊的班上串門子，眼角處處瞄著能讓他留心的美女──當然更重要的，是尋找海蟾尊留心的對象。
對於這樣幼稚的行為，海蟾尊嗤之以鼻，每當這聒噪的傢伙前來，他就交給魑嶽解決去了，或著、乾脆就無視他。
而到了放學時刻，海蟾尊或速速收拾了書包、或等大多人散盡了才悠悠循著不同於自家方向的小巷前去。
小學較高中早了一個小時放學，所以到達兩人相遇的公園時淨無幻早在那開始了她的吹奏練習。並非每次都會吹奏她自己所想的曲子，大多數仍是中規中矩、勤練著老師教導的練習曲。

「妳的氣音太多，嘴巴與笛子銜接得不夠緊。」

一旁，海蟾尊冷冷地對她作出批判。淨無幻斜睨了他一眼，雙肩有些沮喪地垂下，沒過一會又復吹起。雖然淨無幻不滿的情緒總能隱隱散發出來，但這沒能讓海蟾尊退卻，他仍是坐在一旁、靜靜聽她吹奏、不時言詞犀利地指出問題所在。
最初幾天，他來聽小女孩練笛時會在公園四周看到與女孩神似的女人在一旁窺伺。看來小孩子的嘴果然是攔不住的，那日初遇情景，想她都與家中長輩說了，會這樣擔心、在一旁觀看，倒也不意外。數日下來，見海蟾尊確實只是來聽曲的，淨無幻的母親便也不再出現得如此頻繁。

「妳進步很多，但還不夠。」

一曲罷，海蟾尊瞅著淨無幻，不帶一絲鼓勵地說著。淨無幻略有怒意地回瞪著自己，海蟾尊心情反是愉悅。

「那你自己也來吹吹看。」

「我聽曲，不代表我必須會吹奏。」

「你…！」

淨無幻無以反駁地緩緩垂下頭，默默走至一旁、將笛子收進隨身袋子中。腳步踟躕了片刻才欲離去。

「我明天還會再來，期待妳的進步。」

聞言，淨無幻只低低說了聲再見便快步離去。見那小小的背影在夕陽餘暉下顯得單薄，海蟾尊深吸了一口氣、也拾起自己的書包步回家去。
從那之後，冰無漪從魑嶽口中得知，多年沒碰鋼琴的海蟾尊最近又開始彈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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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霹靂/海淨/現代】國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