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9 【雲衣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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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sakur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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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7)

樓主發表於: 2016-04-09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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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9 【雲衣重深】

【雲衣重深，之一】

煅雲衣哭得一片淚眼迷濛。
背著她一路行走在水邊行岸的紫衍神鉅，雖然未曾回頭，卻能感受到背上小女徒兒的眼淚，正逐漸濡濕了自己的背。

甫由死轉生，夢中百般痛苦不堪，過去中的故鄉、親人、殺戮都是折磨，煅雲衣夢語呢喃，神情痛苦。

腳下步伐漸緩，找了個近水處，紫衍神鉅把背上意識尚未完全清醒的煅雲衣輕輕放在岸邊大石上，低頭檢視著自己唯一的小徒兒狀況。

『雲衣，哪裡不舒服，告訴師尊。』低沉溫厚的語氣帶著些許憂心，紫曜般冰涼掌心輕按在煅雲衣額間。

『……師、師尊？』勉力睜眼，她眼前一片模糊不清，只認得身前似乎是師尊，向來把她疼在心上寵在掌心的鉅王師尊。

煅雲衣心中一痛，她讓師尊失望了。
她的種種作為、種種言行都讓師尊痛心疾首，但最後...最後師尊還是救她，用被她自己害死的三師哥遺物，換了她一條小命。

戰慄公所施的血制雖是已除，但被束縛太久的腦海神智仍是讓煅雲衣痛苦難挨，回憶倒溯瞬間，疼痛如潮水般襲擊而來。

『啊！…』雲衣神色慘白，痛苦哀喚，一雙小手在空氣亂撲一通，似是要找誰做為依靠。

紫衍神鉅見狀，隨即將痛得發顫的小徒兒抱進懷裡輕拍其背，就像雲衣小時生病高熱時，他也會抱著她讓她安心入睡般。

『雲衣，沒事了，都沒事了。』紫衍神鉅雙手雖是紫曜鋼鐵般的堅硬冰冷，卻在摟住自己唯一小徒兒時，不由得份外柔軟。雖然向來他總是威嚴老成，但見雲衣這般花樣年華的女孩兒哭成這樣，心中還是為之不捨。

四個徒兒中，就雲衣最為貼心嬌氣，也是心中藏了最多秘密，讓他最是放不下心的。
見雲衣痛苦難當，紫衍神鉅自天靈百穴為她輸入了內力，鎮定了紊亂的腦波意識。『師尊在這，別怕。』另一手則是握住了正在亂撲亂抓的柔軟小手，將之輕攏在胸前。

『───師尊，嗚…』

雲衣感受到自己掌心傳來的穩定深厚的心跳，眼前氣息就是真真實實的鉅王師尊，不由得將自己軟弱徹底釋放，一張小臉埋進師尊厚實胸膛裡，進而放聲大哭。

紫衍神鉅沉默無語，任由她靠在自己懷中輕顫著，只是靜靜任由她流洩心中痛苦。

待懷中小徒哭了一陣後，紫衍神鉅以左掌凝聚河中沁涼流水，瞬間左袖飄絲沾滿溼氣，鉅王反手擰乾，將懷中哭花臉蛋的雲衣小徒拉了出來，低聲哄著：

『鉅王的徒兒，有妳這麼愛哭的嗎？』

煅雲衣淚眼婆娑的抬頭望向紫衍神鉅，只見師尊竟然用袖子替自己擦去眼淚鼻涕，心中很是過意不去，雙手急忙握住師尊那雙冰冷的手，心裡有千言萬語想說出口，卻在望向師尊那雙永遠帶著包容、溫暖的眼神時，想起自己過去的所做所為，忍不住低頭哽咽了起來。

『…師尊，雲衣…雲衣…』

紫衍神鉅伸手輕輕擦去雲衣臉上不斷滑落的晶瑩淚珠，輕輕地嘆了息。

想起初來紫宙晶淵時，那時候為了照顧無法適應不工山環境的她，無鋒、君策、塵鏽等三個師兄弟都花了很多心力，卻都不見成效，迫不得已才讓她挨在自己的房內，就像只貓兒般踡在自己身邊，有時常常自己研究鍛冶之書而忘時，小雲衣也要湊在書案旁，手捉著自己衣角才肯疲憊的睡去。

轉眼間，雲衣都長這麼大了，變得世故，更因為君海棠的關係變得不再單純。

在他意識被困，沉睡多年的時候，他最寶愛的小女徒兒，變得讓他如此陌生。

雖然不願意相信，卻不得不承認雲衣差點就要殺了塵鏽，那是最疼愛她的三師兄。如果連他都能殺，那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讓她下不了手的呢？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讓她變得如此？

但無論如何，紫衍神鉅還是願意給這個最小的徒兒一條路，一個重新悔改的機會。

『只要妳願意當鉅王的弟子，妳永遠都是吾的雲衣。』

紫衍神鉅拍了拍煅雲衣的頭，掌心拂過那柔軟的嫩粉長髮，臉上神情盡是不捨與疼惜。若說這些年虧欠他們四個徒兒的，就也只剩雲衣跟無鋒能有所彌補。

煅雲衣哭得紅腫的淚眸對上紫衍神鉅，似是言語難訴，表情欲言又止，但倔強的個性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被冰冷紫臂環住的嬌軀不住顫抖著，彷彿在忍耐著什麼。

她的師傅，一個待她如己出的人，在經過這麼多不堪的過去後，依然待她如初的紫衍神鉅。內心除了愧疚之外還多了一份自己不願去想的疑惑，今天換作是君海棠，自己恐怕早已小命不保，又是為了什麼，在她害死了燁塵鏽跟煬君策後，紫衍神鉅依然願意把她當成自己徒弟看待。

紫衍神鉅，圖得是什麼？煅雲衣百思難解，卻從未想過，這世上唯有真正的親情，是能永遠的包容。

『咱們回不工山吧！』不願此時勉強，而此地亦非談話之所。紫衍神鉅起身背對著，高大的身影看上去彷彿有些孤獨，卻是道令人安心高牆。

紫衍神鉅向前走了幾步，望向不工山的歸處方向時，聽見身後傳來踉蹌的腳步聲，接著便是低首看見自己寬大的紫袍衣袖被雲衣輕扯住。

煅雲衣頭低到彷彿要鑽進地上，死活不肯抬頭，只是扯著自己衣袖。

『來。』紫衍神鉅突然意會過來，莞爾一笑。他的雲衣小徒，依然是這麼倔。

微微轉身蹲下，紫衍神鉅再度重新背起了煅雲衣那輕若無骨的身軀，一路兩人沉默無語，似是在享受天地間的微妙寧靜，緩慢踏上歸途。而師徒倆的身影被拉得長遠，就像是重新再繫上那份緣份般，此生再不斷。

煅雲衣小心翼翼地，把臉靠在師尊那寬厚的背上，安心地閉上了雙眸，抱著鉅王肩膀的小手不再顫抖，珍惜地汲取著那份溫情，同時在也心底起了誓。

此生，定不再負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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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zu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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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1樓發表於: 2016-04-09 23: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有感覺!!!
樓主寫得真好
雲衣有個好師父呢

滴水，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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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9 【雲衣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