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6.29 【俏燕】全球暖化促進家庭和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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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alieu084

阿文_劍牛_空燕_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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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6-06-30 0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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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9 【俏燕】全球暖化促進家庭和諧完

【俏燕】全球暖化促進家庭和諧

小孩子在一年四季之中最喜歡的就是夏天，因為夏天有悠長的暑假、透心涼的冰棒冰淇淋，還有陽光與海灘。

但對於大人來說，夏天就只意味著一個字：熱。

今年再也沒有阿公阿嬤坐在大樹下搖著扇抱怨天氣反常，四十度烈日當空下，大多數人都成了吸血鬼，根本沒法在路邊多待個五分鐘。

正氣山莊不是路邊，但沒有空調的老宅就跟放在爐子上的蒸籠沒兩樣，忙於處理公務的史豔文和俏如來倒好，可恆直接住在公司避暑，劍無極則賴在春暖夏涼的環珠樓怎也不願走，戮世摩羅索性海上生活，吹著海風喝冰涼的雞尾酒，無聊就跳進海裡遊兩圈，日子愜意得不得了。

山莊裡只剩下皮糙肉厚耐熱又耐冷的銀燕，下班回家獨自吃過晚飯，就出門繞著山莊跑兩圈活動一下。

空蕩無人的宅子在夜裡顯得更破落冷清，銀燕怔怔地望著眼前這幢古老的莊園，他自幼跟著養母生活，對這片土地幾乎沒有記憶，在他心目中，這裡應該是寬敞雅緻，清幽怡人的史家大宅，就如同史家人一樣，風風光光，氣派非凡。

然而他眼前的正氣山莊很大很大，卻沒有人願意住在裡頭，很多空房被蔓藤侵佔，裂開的石地鑽出了綠芽，蛇蟲飛鳥來此築窩築巢，活像是鬼故事裡荒廢多年的凶宅。

原來在他們不知不覺間，能為他們遮風擋雨的家已經被慢慢瓦解，默默地沉沒在山頭裡。

X

加班到八點鐘的俏如來正在考慮今晚要吃便利店的沙拉三文治還是乾脆不吃，就有人提著熱騰騰的奶油雜菌焗意大利麵來找他。

銀燕熱得汗流浹背，臉頰紅彤彤的，大概是到廳餐買了外賣後就一路趕來，但酷熱卻沒有蒸發了他的活力與朝氣，俏如來被無止盡的文件折騰了一整天，已經疲乏不已，然而此刻看著銀燕被汗濕得亮晶晶的髮鬢，又不自覺地笑起來。

「下次打電話給我，我可以直接出去跟你吃晚飯。」

「在這裡吃也一樣啊，省得你走兩趟。」銀燕把餐盒遞給俏如來，「對了大哥，你有沒有正氣山莊的圖則？」

「有，你要這個來做甚麼？」

銀燕撓撓頭，別扭地答：「我……我想裝潢一下正氣山莊。」

X

俏如來粗略地計算了一下，正氣山莊有兩層，加上周邊的前花園後庭院，還有祠堂、雜物房、魚池等等，如果一併翻新，一大筆裝潢費肯定跑不了，銀燕見他沉默不語，又急忙補道：「我從前是裝潢工人啊，也懂得修水電，只要能買到材料，給我一點時間，我都能搞定的！」

俏如來這才意會銀燕的意思是要親自動手，這樣工程就更艱鉅了，但看著銀燕一到鬥志高昂的模樣，他又不忍心潑冷水，「那你打算怎樣裝潢？」

「我想把家裡的馬桶都換成虹吸式！直沖式馬桶太不方便了，劍無極老是跟我抱怨，還有裝分體式空調，這樣二哥就不用擔心在家裡會太熱睡不著，可以多點回家睡覺，還可以改用光纖接駁家裡的網絡，大哥你以後就能在家裡工作啦……」

銀燕一股腦兒地告訴俏如來他的改造大計，從房間的牆色和新地板使用的物料都仔細想過。銀燕回來正氣山莊居住的時日不長，就算在同一屋簷下，仍是聚少離多，然而平日看起來遲鈍又呆板的他，其實都有留意到家人的需要與喜好，並默默地放在心上。

他想方設法的裝潢屋子，也不過是想家人都回家而已。

俏如來耐心地聽他說完，笑著揉揉他髮頂，「嗯，就按你的意思做吧。」

銀燕高興得立馬動身去買材料準傳裝修，俏如來答應了他等下星期可以回來幫忙幹活，幾天後他完成手頭上的工作再回到正氣山莊，就看到戮世摩羅和藏鏡人看冰啤酒在沙發上看電視。

戮世摩羅瞥了一眼俏如來，立即轉頭朝二樓喊銀燕，「唷，小弟你請來的裝潢工人二號到來了。」

正在二樓鋪光纖的銀燕到樓梯處望下來，看見回來的是俏如來，有點喜出望外，「大哥你回來啦！你坐著看一會兒電視吧，劍無極正在買晚餐回來給我們，很快就到了。」

「有甚麼需要幫忙嗎？」

銀燕正要拒絕，戮世摩羅就搶白：「有有有，麻煩你買一台液晶體大電視回來，這一台的螢幕太小了，還有我的房間牆壁要黑色，你去買幾罐黑色油漆，我要乳膠漆，最貴的那一款，還有還有，我要環迴立體——」

俏如來直接無視自家二弟，放下公事包把襯衣的袖子捲起來，就上二樓找銀燕去了。

戮世摩羅見他不理會自己，又衝銀燕大喊：「小弟要記住啊！環迴立體音響！」

事實上俏如來也沒甚麼可以幫忙的，充其量是遞一下釘子和螺絲起子，兩人不言不語，但銀燕總感覺到灼人的視線正在他身上巡逡，幾次回頭一看，也正好看到俏如來在望他。

「大哥，你累不累？可以先下去歇歇啊。」

「不累，你呢？要不要等吃過晚飯再繼續？」

銀燕搖搖頭，「不累，要裝潢的地方還有好多啊，而且現在二叔和二哥都搬回來住，我得趕緊把線路鋪好，給他們裝潢房子，讓他們早點過來住。」

藏鏡人被公司革職沒收了宿舍，要回來住也是可以理解，但這麼討厭他們的戮世摩羅居然也回來，俏如來卻怎也想不通，「小空也回來住？」

「是啊，他說租遊艇花光了積蓄，所以先回來住一段時間。」說到這裡銀燕就面露笑容，「我會替他把房子翻新一下，大哥你的床子和書桌也很舊了，要不也把傢私換掉？」

「你一個人做這麼多，應付得來？」

「可以啊，」銀燕擦了擦汗，「而且不是還有大哥你幫忙嗎？」

俏如來愣了愣，沒想到幾乎毫無貢獻的自己真的被算入助手行列，再也不敢只顧望著銀燕發呆了，「嗯，那你接下來要做甚麼？」

「替大哥你先安裝空調，如果有時間就把光纖搭進來，不過二哥也說要上網呢，可能到時候要在你的房間裝數據機，接駁網線到他的睡房。」

「那我先把書桌搬開一點，搬梯子進來吧。」

「噢，麻煩大哥了！」

俏如來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樣子，拿去他掛在頸上的毛巾，蓋到他頭上抹汗，「是我麻煩你才對。」

結果俏如來的房間因為牆身是空心牆，根本沒辦法安裝空調，兩人白忙了頓，累得靠著放在地上的空調坐下來喝冰啤酒，銀燕苦思了一會兒，忽然提議打通自己和俏如來的房間，這樣他們就能共用一台空調。

「我把這堵牆拆掉，改裝上玻璃門，這樣我開空調時只要你打開門就能有冷氣進去了，」銀燕敲了敲牆身，「雖然是非主力牆，但還是有點厚度，可能要明天才能拆掉啊。」

「那今晚我先把靠牆的雜物和櫃子搬開，你在你的房間安裝空調，我到你那兒睡一晚就行了。」

X

銀燕年少時跟病弱的二哥一起睡過病床，拜入宮本師門之後更是幾乎每晚都跟劍無極同床而睡，就是沒有跟俏如來同眠過。

俏如來坐在床邊用毛巾擦了擦頭髮，看著僵站在他面前的銀燕，笑著拍拍床子，「要睡外面還裡面？」

銀燕的床不算大，加上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只是僅僅夠一個人躺平睡下來，他撓撓頭苦惱的說：「大哥，這裡兩個人睡也太擠了，要不我出去睡沙——」

「那我還是回去好了。」

「啊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怕大哥你睡不好而已！」

「嗯，如果你睡沙發，我可能就會睡不好了。」

銀燕於是把床上的雜物都掃到地上去，側躺著床外面，幾乎半個身子都在床外，盡量給睡裡面的俏如來留位置，俏如來看著他隨時要掉下去的睡姿，有點哭笑不得，「你可以靠近一點，貼過來也沒關係。」

銀燕聞言，移動了一絲拉，俏如來索性橫手把他拉過來，再蓋上被子，「要留在被子的範圍裡。」

大哥有命，銀燕就真的乖乖留在原位不動，黑夜裡窗外透入微光，俏如來的白髮比白天時更亮眼，一絲一縷都浸沐在銀輝之中，兩人面對面，銀燕只敢盯著俏如來的頭髮看，而俏如來卻是直勾勾的凝望著銀燕，似乎是想看他要憋多久才會忍不住回望自己。

銀燕在沉默的片刻裡，腦袋飛快地運轉，這是兩兄弟難得的親密時光，他總是希望能跟大哥這樣聊天談心，他們之間似乎從來都只有家事和公事，卻從沒有輕鬆地閒聊過，擔心俏如來會不會因為無人可傾訴，太過壓抑情緒而影響身心，但到了真有這機會時，他又不知道改怎樣打開話匣子。

也許可以問一下他的工作？但提到這些又會是聊公事……也說不定可以借著聊一下公事上的阻滯發洩負面情緒啊……銀燕不停在聊甚麼話題的迷思裡打圈，俏如來則看著他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越來越緊，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來。

銀燕煞時回過神來，從牙縫勉張擠出一個乾巴巴的話題：「對了大哥，房間你打算要怎樣重新佈置？」

「簡簡單單，有書桌有書櫃有床子就行了。」

「大哥你有好多文件和書本啊，那得買一個好大的書櫃，啊我可以在地板上裝路軌，把書櫃當作滑門，這樣又可以間隔開兩個房間，又不會佔很多空間，還有大哥你的西裝這麼貴，得買個好一點的衣櫃，把套裝都掛起來，這樣衣服穿上身才熨帖。」

「嗯，這樣很好。」

銀燕說完之後，支吾了半天，別別扭扭地說：「雖然工作很重要，但還是要回家休息，次日才能有足夠精神去處理公事啊……如果房間裝潢好了，呃、大哥……你會多點回來嗎？」

空調正在運作的微小響聲充滿一室，俏如來看著他的三弟垂下目光，長滿厚繭的手還是像小時候那般，一不安就會不自覺地絞緊被角衣角。

但銀燕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掛念親人就只會哭的小孩了，他有了自己的思考，懂得想辦法讓家人回家，也懂得把去留的選擇權留給他們，即便想念非常，也再不會強求團聚，束縛住已擁有不同人生，忙於為生活奔波的親人。

他停止了緊追不捨，卻沒放棄過等待。

俏如來撫摸著他又皺起來的皺頭，嘆了口氣，「你要是想我回來，打電話給我就好了，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到我的公司宿舍住，我隨時都歡迎你來。」

「大哥，你住宿舍不會不習慣嗎？」

「為甚麼不習慣？」

「因為還是家裡好啊……一進睡房就能看到我收藏玩具的飾物櫃，家裡又有大浴缸，還有這個！」

銀燕說著就伸手撿到床下的黃色小鴨，把小鴨掐得嘎吱嘎吱叫，「沒有浴缸就不能放鴨子了。」

俏如來不禁失笑，「你現在還有玩這隻鴨子？」

銀燕窘逼地摸摸鼻子，「也不是每天啦……就偶爾會……」

俏如來拿著鴨子看了看，「還是小時候的那一隻嗎？」

「是啊，我有好好保養的，每次都有擦乾淨，前陣子鴨子的眼睛褪色了，我還給它上了色，如果它能這輩子都完好無缺就好了……」銀燕接過俏如來還給他的小鴨子，像捧珍寶般看著手心的小玩具，「大哥你有沒有從以前就一直很喜歡的東西？喜歡得想它陪著自己到老的那種。」

俏如來凝望著他好一會兒，目光底處藏著無盡的溫柔，「有。」*

「那是甚麼？放在哪裡了？」

「在家裡。」

「那大哥你要好好保管啊，裝潢房子可能要把房間的東西都搬出來，到時候放得亂七八糟的，很容易不見東西。」

「放心，」俏如來在銀燕額上印下一個晚安吻，「絕對不會弄丢的。」

X

搬回來住的戮世摩羅開始和劍無極無止境地爭論銀燕應該先替誰裝潢房子，結果被藏鏡人用武力鎮壓，銀燕本來想先裝修俏如來的房子，沒想到後者卻把優先權送給了藏鏡人。

「劍無極，你說是不是應該先幫大哥裝修房子？畢竟他可能需要在家裡工作啊。」

「別別別，如果你現在給你哥裝修，我怕你二叔直接把他的房子拆了！」

銀燕皺眉，「我二叔才沒有這麼蠻不講理！」

劍無極翻翻白眼，「那俏如來怎麼說？」

「大哥說沒關係啊，我問他要不要先買新床子，他也說不用。」

「那他睡哪兒了？」

「睡我床上啊。」

「你們兩個大男人睡單人床不嫌擠嗎！」

「不會啊，還睡得挺香的。」

劍無極摸摸下巴，被自己腦海閃過的想法嚇得打了一個哆嗦，急忙搖搖頭，「那就繼續睡好了，反正先把你二叔搞定，然後——」

「然後幫我安裝環迴立體音響。」戮世摩羅一手圈住銀燕的肩膀，「對吧小弟？」

「一看你這個非主流殺馬特就知道你聽的也是非主流噪音，給你安裝了音響不就是禍害我們？銀燕你別聽他的！」

「不聽我的難道聽你的？」

「都聽我的。」俏如來拍拍自家二弟的肩膀，把銀燕拉到身邊來。

在俏如來的監督下，工程進度很順利，短短三個月就把各人的房間和大廳翻新得漂漂亮亮——史豔文的房間除外。

正在外地工幹的史豔文回到家裡，望著寬敞光潔的大廳，有點疑惑，去開了第一個睡房房門，裡頭滿是刀刀槍槍，還有一套黃金鑄成的軟甲掛在牆上，第二個房間傳出可怕的死亡金屬音樂，第三個房間比較正常，桌上擺滿了大學課本。

第四個房間卻出奇的大，角落還放著一張雙人床。

史豔文確定正氣山莊沒有這麼大的房子，於是果斷地關門離開，回到公司宿舍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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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梗來自電影《Me Before You》的預告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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