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8 【策馬天下出場十三週年紀念/師策】贈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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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我願歸于平靜的時候陪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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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樓主發表於: 2020-02-09 00:4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08 【策馬天下出場十三週年紀念/師策】贈旅

策馬天下極少質疑自己的記憶力，就算真有匆忙繁瑣之事，也能在短時間內逐一梳理，有條不紊處置起來，若與自身息息相關，更是不在話下。

但是這兩個月來，似乎總有莫名思緒堵在心上，一略而過，不及捕捉。

現今夜摩市覆滅，他亦暫居於劍墓，雖不願意承認但確實遭遇著管束，彼時接觸交易者都斷了聯繫、兩不相干，此刻最最緊要的事情，不過是將無蹤劍法練成，再無他事——就算有，也僅僅師九如耳提面命的「靜心」二字罷。

那麼他忘了何事？也不見得，卻又隱約覺得確實忘事了。

策馬天下盤腿坐在床榻上，長指無意識輕撫著靜心劍鞘，時而敲打，恍若出神，又好似沉思，一臉懵然。

師九如推門而入時，也無甚反應。

「？」

不知不覺放輕腳步，藍影悄悄近去，在策馬天下身前站定數秒，見人只是微微歛瞼，便試探著坐到身邊，毫無懸念卻也意外地並不被驅離。師九如眨了眨眼，探手以指腹微微劃過劍端上鑲嵌的寶石，淡藍幽光隱現，平靜安穩。

雖不可知他所思所想，但明白了並非心懷困惑憂慮已是足夠。

額際髮綹細碎掩蓋住清秀臉龐，在師九如側望的視角裡，纖長羽睫低垂著，柔順乖巧的樣子，難得一見。相處數月，最熟悉無非是對方的陰鬱愁困氣惱抵抗，哪怕後來情勢漸緩，也顯得執拗不馴，此刻這般，縱使他沉入夢寐也不曾有過。

正琢磨著如何起口叨擾，狹長雙眸已悠悠遞了過來，那人神情淡然，輕輕歪著腦袋道：「你很閒？」語氣滿滿嫌棄。

師九如暖暖一笑。「若你有需要，師九如隨時可與你談心、論理，沒有閒不閒的問題。」

「說好了以後不再囉嗦什麼大道理，奉行便可，不出兩天你便想違背？」策馬天下頓時警覺起來。分明在夜摩市時他雖不至能說善道，卻也憑藉口舌沒吃過什麼大虧，奈何面對師九如以來，卻被處處壓制，臉皮厚不過、嘴皮子也磨不過；眼前這個人，自有他對世俗的明心澈悟，千錘百鍊，斷不是他可輕易推翻動搖的，更何況他本無意真正去推翻什麼。

當然此時他也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奮不顧身拚盡全力去維護。

師九如打量幾秒，見策馬天下雖然神情不豫，卻非最初牴觸的樣子，原還慣性想說些話，終究按捺了下來，只緩聲道：
「師九如從不食言。」

君子重然諾。對自己，亦對他。

策馬天下一時啞然。行跡夜摩市多年，他早已學會詭辯狡詐，甚或出爾反爾，只為謀求更多利益，承諾二字，更多時候只是一種緩兵之計，在面對師九如的怒氣以前，從不覺得瞞騙毀約有何不可……但顯然，日前自己失信之事，就算已經翻篇，也始終是纏在師九如心上的一樁事——就如同嗜殺者頑固蟄伏於策馬天下心上的影子，教師九如無奈挫折。

「師九如，你知道有時候太耿直，便是將弱點暴露於人前嗎。」

聞言，溫軟眸光垂落，掩蓋住浮動思緒，下一刻卻覷見策馬天下將右腳蹬入布鞋，頹跛左足掩在披風底蹭動幾下後，身形一躍已經跨去數步之遙。師九如抬眼，唇瓣輕啟，仍是忍住了沒有開口。

米白身影在拉開屋門時微頓，似有異感，最終頭也不回大步離開。

他們同樣執著於這份仇恨，一邊緊攥不放，一邊耐心抽引，在拉鋸的彼端遙遙相對。

策馬天下自南方三里回到劍墓時，天色已暗，茅草屋裡黑幽幽一片，沒有點燈。

來到門前，並未感覺到任何氣息，顯見師九如不在屋裡。策馬天下推門進去，熟捻地幾步走到桌案邊，解下靜心劍，順手一擱，卻碰撞了物什，幾聲輕響震震。

「嗯？」

取火點燈，入眼所見，桌角處小小的竹籃子被靜心劍碰翻，裏頭物品散落桌面，幾縷絲線、剪子、碎布，策馬天下收拾了下，才發現布料底下，躺著一雙納好的鞋底。

恍惚了一瞬，策馬天下下意識垂首，看向被白袍掩蓋的左足，眉間慢慢皺起。

策馬天下極少質疑自己的記憶力，可他確實遺忘了一件事。
那日為了追趕師九如冷怒離去的身影，心神慌亂間，頹萎的足部蹭到了一塊尖石，當他發現被蹭破的鞋面與乾涸的血跡已是隔日午後，卻為了與視他如無物的師九如較勁而整日整日在他身邊晃悠，將買新鞋履的打算擱置住了，等到兩人僵局打破，卻也忘了此事。又或者說，在他未察覺的時候鞋面已經被修補完好，順其自然便忽略了過去。

他將自身事宜打理得當，但是只有那處舊疾，藏得不輕易現人，也藏得自己不願多看，因而懵然未覺。

也許這世上，只有師九如，還在對這道結痂傷痕小心呵護。
「……已經長得像個大姑娘，還會針線活，該不會——」策馬天下禁不住輕拿起左腳鞋底嘀咕著。

「需要我脫下衣服，供你驗明正身嗎？」清淺帶笑的詢問不期然自身後傳來。

策馬天下撇了撇嘴，「若真是姑娘，豈不是要坑矇我負起責任？」

「那便娶了吧，師九如不介意與你共度餘生。」

「我、介、意。」

放下料子，策馬天下長袍一甩，逕自走向床榻，慢吞吞脫了鞋坐在床沿後，拿起縫補了的布鞋細細端詳。師九如手藝是精湛的，幾乎看不出痕跡，雖然蹬上腳時總有些不同往常的異樣，但終因不是施力之處，才忽略這許多天。

舌尖底在齒關叩了幾下，策馬天下嚥了嚥喉，含糊道：「總之，多謝……」

輕得近乎一縷吐息。

師九如已坐在桌前溫吞地穿針引線，嘴角依然是熟悉的微笑，似乎毫無反應，策馬天下愣愣看著暖光下眉目溫柔的人半晌，直到他站起身，走向眼前、越來越近。

「策馬、天下……」醇厚的低吟彷彿唸著瑰麗的詩句，策馬天下雙目微瞪，眨了兩眨才回過神。「能否……容我觀視一眼，才可將鞋履縫製合腳。」語氣一慣誠懇柔軟，卻又隱含著彼此心知肚明的小心翼翼。

策馬天下雙唇緊抿，直直凝望師九如湛藍瞳眸，面無表情。
可師九如不退，眼神仍然柔軟溫和。他想，至少策馬天下並沒有像最初那樣發脾氣，悄然竊喜。

燭光融融，將溫暖描繪在那張秀美的臉龐上，策馬天下眼底跳躍著微弱火光，身子往後退，將左腿抬上床榻，米白長袍自然垂落在床邊。

披風底下，長年不被善待養護的傷處顯見萎縮，又經受過劇烈磨礪，幾乎沒有一片完好皮肉，師九如不自覺探指輕撫了撫腳背上的肉繭，只覺策馬天下一瞬震顫，卻是沒有躲避。

師九如剛剛觸碰到時已做好了開戰的準備，然而迎接而來只是惱怒的眼刀子，他抑制心緒，恢復平日帶著安撫的微笑。
「不出兩日，鞋履便可完成，你期待嗎？」

那人眸光細碎灼亮，策馬天下只覺得彷彿燒到了臉上，腦袋微偏，道：「我只高興省一筆錢！」

卻不知將發紅耳尖盡露在師九如眼前。

「無論如何……」師九如眨了眨眼，「你能高興便是好事。」

說罷，道了聲晚安，便去熄滅燭火。

策馬天下瞪著眸，安靜許久，才悄悄輕揉微酸臉頰，在身旁淺緩的呼吸聲中伴隨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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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天下生日快樂！！！！
已經跟親愛的討論時的梗不一樣，但實在控制不住他們自己跑劇情，甚至小策喵越來越乖了，但生日嘛，就是要又甜又開心！！٩(●˙▿˙●)۶…⋆ฺ
最後還是不能免俗的，祝願策馬天下與師九如一直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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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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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1樓發表於: 2020-04-20 21: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喜歡師九如和策馬的互動...一直很喜歡這對~策馬每次都被師九如吃的死死的~

微討厭湘靈-飛鷺-

厭惡多天涯赫瑤織羽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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