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03 【應暢（應無騫x暢遺音）】生命盡頭的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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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

樓主發表於: 2021-10-03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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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 【應暢（應無騫x暢遺音）】生命盡頭的錨

#帶有前世今生元素，正劇內容視為前世

#現pa

1

應無騫已經半個月沒有回過研究院了。

雖然歷史研究院平常並不忙碌，壹個課題大都以十年紀錄，區區半個月有沒有都沒差——但是，應無騫的半個月完全可以頂上其他人數年，他平常極少不在，更遑論半個月未到了。

所以，這很奇怪，但在意的人卻只有暢遺音壹個。應無騫的人緣甚至說不上壹般，他不來，其他人都是松了口氣，而不是覺得奇怪。暢遺音沒人商量，在思考了幾天幾百種可能之後，決定進入應無騫的辦公室找找線索。

在他的印象裏，應無騫的行動大部分都與研究有關，所以到他平常辦公，以及存放古物並進行研究的場地壹定有線索。

進入之後，放在顯眼處的便是壹套木制的工具。暢遺音走近了才看出，這是壹整套最為完整的、應無騫翻閱眾多古籍後才復原的“扶乩”工具。這樣的東西在應無騫這出現並不奇怪——他主要研究的是古代儒學的發展，最近正好在考據燧古時的祭法，似乎目的是“追本溯源”，以透徹儒學中“禮”的發展。暢遺音看到旁邊還有壹份詳細的記錄，寫著“扶乩”的操作方法以及各種相關的文獻記載。應無騫的記錄壹向都很正式，即使下面是壹串暢遺音完全不了解的書名和古文，也沒耽誤他看懂“扶乩”該如何“扶”，或者說占蔔，因為記錄上寫著這是壹種古占法。

他心裏莫名有些意動，總想試著弄壹下。看上去需要兩個人，所以…稍微擺弄壹下不會有問題吧？

被這種想法吸引註意的他並未在意這套工具旁邊的壹根刻畫著詭異符文的長釘，以及天花板角落裏亮著紅燈的攝像頭。

2

“妳還真是了解他。”站在椅子後看著監控畫面的墨傾池這麽說了句。話中意味並不明顯，而被他說到的另壹個人顯然也不以為意：“彼此彼此，接下來的進展才是關鍵。”

話音辨不出什麽情緒，墨傾池卻覺得椅子上的應無騫此刻有幾分煩躁。大概是錯覺，他這樣定論。這個計劃，或者說實驗，是對方首先提出，這個為了“那項答案”能布局十幾年的人，怎麽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動搖呢？

看著屏幕中僵住不動的暢遺音，兩個人都陷入了同壹段回憶。十幾年前，他們共同探索了壹個古代文明遺跡，在那裏得到了壹份影響他們至今的古籍。原本已經被應無騫燒毀，內容卻清晰地刻在他們的腦中。

那本古籍經過墨傾池的修復，但仍然有部分殘缺不全，應無騫翻譯的時候沒少冷笑，那時誰也沒想到，最終的內容會成為困擾他們十幾年的謎題：“或許皆得轉世……正禦……乃至執命暢遺音，龍淵之地……儒門聖地另存聖司墨傾池…以召靈之法，或得新生……若無執念為錨，則易為惡念所困，為禍四方……”

翻譯到這部分時，應無騫立刻電聯了墨傾池。不管是發現古籍的遺跡還是他們的研究內容，都與其中提到的“儒門”相關，指名道姓且意思基本清楚的內容自然值得註意。起初，還是只有墨傾池壹個人發麻，但應無騫中午小憩時卻夢到了壹個指向性更強的夢，醒來之後也麻了。

他的家學便和夢境以及占蔔有關，因此可以確定這個夢境的內容並不是無根浮萍——極大可能他也與古籍中所提到的轉世之人相關。兩個人起初還有辦法解釋，並且也相信了——直到回母校演講的應無騫遇到了壹個叫暢遺音的人之後。

當日，應無騫在後臺等待時，旁邊還有壹個人，看起來臉色鎮定，實際上壹分鐘之內咽了八次口水。那天的布置很符合應無騫的心意，日程的安排也剛剛好，心情居然不差的應無騫便出言提點了對方兩句。

在學生時代經常應付這種場合的經驗當然管用，這個人很快便恢復了些，當然第壹個對應無騫表示感謝——就在他要報名字的時候，“我是……”兩個字已經出口，前臺的指揮便來喊他：“暢遺音，到妳了。”

於是這個人只能抱歉了壹聲，整理了下衣服便上了臺。聽到這個名字的應無騫勉強壓下發麻的感覺，詢問剛才喊人的指揮：“剛才那人叫什麽？具體是哪幾個字？”

對方想了想，很快回答：“暢遺音，是‘文茵暢轂，駕我騏馵’的‘暢’和‘遺音能記秋風曲’的‘遺音’。”

聽了這個回復，應無騫徹底麻了。但良好的心理素質讓他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只是告知了墨傾池，讓對方調查壹下。他沒管墨傾池麻不麻，自己回了研究室連夜翻了上百本古籍。

第二天早上他覺得這樣不行，又壹通電話打回學院院長——他以前留校的壹個同學那，讓對方找壹個叫暢遺音的學生，問他願不願意提前來歷史研究院就職，剩下的課程和考試，包括畢業論文都跟著他。

效率當然是快，下午那個和他只有壹面之緣的暢遺音就被打包送到了他辦公室的門外。同時墨傾池的回復也發來了：沒什麽疑點，如果說特別，那就是和妳差不多，特別不會說話。

應無騫在心裏呵呵兩聲，沒有回復，他在給暢遺音發研究院的地圖包，其中有歷代膽小如鼠的研究員提出的《在晚上最好不要去》合集，應無騫的辦公室赫然在列，那壹欄底下還補了壹句：“白天更不能去。”

後來暢遺音以優秀的成績畢業，要知道，他此前的成績最多算是中遊。這也側面顯示了應無騫教書的水平同樣不差，至少以前那些背後說他是無法留校才去搞研究，在研究院當院長作威作福的人徹底閉嘴了。

3

如果不是院長，暢遺音自覺不會有如此成就。應無騫在古儒學方面的研究深度是他以前的老師望塵莫及的，硬要說明的話，便是汪洋大海與雨後水窪的差距。經歷了數百年的歷史斷層後，有如此成就的研究人員並不多見。

他不清楚自己為何會被應無騫點名，那壹晚的提點也好，之後的發展也罷，於他而言都像是夢幻壹般。他唯壹知道的，便是隨著長久以來自己對應無騫的了解加深，心中那無法明言在人前的感情便越是悸動。

“因”並不重要，只要“果”仍存在，那便是真實的。暢遺音壹向如此認為。

等從思緒中回過神，他發現自己已經拿起了乩筆，正在壹股莫名的力量牽引下寫著壹些字。同時，耳旁也響起了用壹種怪異的腔調發出的聲音，像是在唱歌，又有所不同。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根刻畫著符文的長釘震顫著。

乩筆下是壹方沙盤，暢遺音勉強能看到寫的是什麽——是古體字，他僅僅能辨認出其中兩個字……

但下壹刻，他的頭腦中突然擠進了很多信息。

那也許是壹個人的壹生，或者說，是他自己的壹生。但暢遺音對此毫無印象，更何況，這份信息中，所有人都穿著古制的衣袍，顯得十分怪異。

他感覺自己在浮沈，或者說，是原本的自己。這是壹種奇異的感覺，不知是誰的，長得和自己壹般無二的人正在度過很長的歲月，無趣、平淡、乏味。這壹切都和他的學生時代極為相似，卻又不同。

“人”的“自我”，便是形成於壹段段經歷中。暢遺音的疑惑便來自於此，看到這壹段經歷，擁有這樣壹段記憶的自己，究竟還是不是自己？

直到這段記憶中出現了他熟悉的身影。

應無騫穩步走來，繁復的發飾下壓著長發，儒衫壹絲不茍地扣得嚴實。視線似乎在這壹刻扭曲，只余下耳邊的話音：“妳既已前來，便接任天門執命之位。”他看不到應無騫的神情，但想來該是毫無波瀾——的？

不對。暢遺音搖頭，不對，不是這樣說的。

那句該是：“妳來得剛好，進來吧，我發給妳壹些資料。”

那是他人生中最為重要的壹刻，從前庸庸碌碌的時光早已在記憶的長河中模糊，但應無騫對他說過的話，即便過了許多年也依然像是還在耳畔壹般。

這壹刻，他徹底將自己從這段突如其來的信息中剝離開，以旁觀者的角度看過了余下的部分。

4

透過監控，並不能看清楚每壹個神情細節的變化。但過了壹會，應無騫便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我回研究院。”他這麽對墨傾池說。

墨傾池挑眉：“這麽自信？”

他們在這十幾年中，已經先後探明了所謂的“龍淵之地”與“儒門聖地”的方位。而所謂的“召靈之法”，則在半月前由應無騫徹底復原，即“扶乩”。結合古籍上的種種信息，應無騫提出以另壹個魂魄代替副鸞，即乩生之壹，理由是魂魄不會被另壹個魂魄影響——這是專研古道門學術的人提出的觀點——從而保證作為正鸞的暢遺音會被召來的魂魄附身。

所以他將壹個古道門學術研究院從古遺跡中得到，被命名為“鎖魂釘”的物件借來，裏面正好封印著壹個魂魄。應無騫再三確認過封印的完好程度，裏面的魂魄在正常條件下的確無法脫身。借的時候當然沒說是用來做這種儀式，不然絕對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比送給古道門研究院壹本古代詩歌集要虧。

同時，那個“執命暢遺音”的資料也同樣收集到了。就在“龍淵之地”被掩埋的部分，墨傾池的隊伍帶回了許多記錄古籍。可以確認對方乃是戰死於“龍淵之地”，如果真正是從前之人獲得新生，大概率會前往那個地方。

而如果並非新生，暢遺音則會等在他執念最重的地方，記憶中的“錨”會穩定他的人格，那之後相當於應無騫白撿了壹個擁有歷史斷層前寶貴記憶的學生。

正因為有著被前世篡奪的風險，墨傾池才沒有親身使用這個方法，而是選定了暢遺音作為第壹個實驗的人。他毫無心理障礙，對應無騫來說更是如此才對。

但此刻，應無騫看似淡然，實則略顯急切的安排暴露了他的心緒。這也是自從他認識他以來，少有的情況。

“妳希望他失敗？”這句反問也像應無騫的風格，但墨傾池壹抿，覺得不對。壹般來說，應無騫的問法應該是：“妳希望實驗失敗？”

壹個對象的差距，往往可以說明很多事。他沒有再接話，而是看著應無騫離開，心中有點感慨。

最沈迷學術的人也叛變了……

5

暢遺音走到研究院的大門時，應無騫正站在那。雖然背對著他，但暢遺音仍然壹眼便確認了，那正是消失了半個月的應無騫。

這壹刻，壹切不明白的謎題，都得到了答案。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暢遺音在得到了那些記憶之後，看得越發透徹。所有的特別對待，也許都是為了這壹天，為了讓他握住乩筆，在鬼神的指引下回顧自己的前世。

應無騫轉過身，暢遺音第壹次直接與他對視。

他壹瞬間將眼前的人，看做了記憶中的正禦。然而越是如此，他越發覺這兩個存在之間的不同，此刻應無騫的眼底，盛著莫名的心緒，像是暗流洶湧的海，醞釀著未知的浪。

“人”的經歷，決定了他的“自我”。每壹個不同的“自我”，都有著不同的“執念”。或許有著相似之處，但如同世上沒有兩片全然相同的樹葉，即便是前世的“自我”，執念所落之處也不可能與此時此刻的“自我”相同。前世之論的提出會為將來的研究帶來便利，同時，在某種程度上，也的確可以滿足對“自我”的好奇心，但不可盲目依靠。

在看到暢遺音的狀態後，應無騫在心裏為這個綿延十幾年的研究寫下了如上的結語。

“暢遺音，妳是否願意繼續協助我的研究？時限比工作合約更久，希望妳能做好準備。”

“我願意。”暢遺音想了想，又補了壹句：“從來到這裏開始，便時刻準備就緒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寫明白，純屬個人發瘋了屬於是，，晚安吧那就】

寻乐境乃学仙，避苦趣乃学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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