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0.13 【溫赤】微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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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pea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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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

樓主發表於: 2022-10-13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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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3 【溫赤】微瀾

溫赤婚後流水賬www

如果有評論我會很開心~

頂端

summerpea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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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

1樓發表於: 2022-10-13 17: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1.

踏上峰頂已是入夜。風大，攜著滾滾潮氣鋪卷而過，寒意凜凜。

重回中原，不悔峰算不上第一選擇，但赤羽信之介仍是這樣做了——本欲帶上櫻吹雪，奈何對方金刀一豎，眼神瞟向跟在身後修行的女弟子。他心下了然，獨身萬里破雲來，一路神思飄蕩，再回神卻是身臨舊戰場。

多年前的劍訣，失了一位舊友。可惜未能親見。赤羽摺扇在手，望著那半壁殘破的劍痕無端想到另一位好友……大抵是來過這裡了。

其實來中原不止一次，只是回回要務在身，這般閒暇機會已是難得。他嘆一口氣，又很快地散在呼嘯的風中，空空洞洞，也算久別重逢。不知該說什麼好。

閒暇……好像也不算閒暇。念及某處，赤羽眉心一蹙，往斜前方抬頭望去，懸崖邊立著一刃月白，長身鶴立，目光正往自己的方向而來。

……唉。

非得這時候出現。泥金扇面一展遮了大半張臉，赤羽半邊額髮被吹得狂亂，再抬眸對方已來至身前。

大氅翻湧，面如靜水。一根手指輕輕將扇骨撥開。

“任飄渺。”視線迎上去，一分心虛，九分氣勢，“難得還能找來這裡。”

劍者銀髮高挽，應得自在淡然:“渡口不見，又未到還珠樓。既是吾的人，自然要四方找尋。”

狂風呼嘯。知曉話中側重含義，赤羽平復心緒，眸中半怒半笑:“你倒接受得快……是吾小看了你的厚臉皮程度。”

“九界親證，良緣喜結。鳳凰臺上鳳凰遊，有何不妥。”

走在前方的任飄渺稍稍側身，讓那陣腳步跟過來。

“先回去罷。”

02.

處處皆舊景，還珠樓仍是那個還珠樓，人也還是那個人。只是對外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說起來也不能全怪對方……赤羽嘆一口氣，思緒回到半年前。彼時鳳蝶還未走，溫皇卻先有了隱隱的放手念頭。女孩兒左右不放心，問自己不在，誰來照顧主人？話語間像是在談孤寡老人。她主人未放在心上，一紙招親書卻是先一步傳了出去——這般大膽事自然不是出於鳳蝶之手。殺氣未至，罪魁禍首先一步帶著心上人逃離苗疆。

消息瞬間散如飛蝶，紛紛遍九界。第一個得知此事的千雪孤鳴大吃一驚，正義之心頓起，朝著一眾想湊熱鬧的嬌娥高呼“快逃”。

沒想到這般誠摯呼聲只能震得住一般女子。

自家流主不屬於這一類。

天宮伊織本就對這人頗有微詞，聽完彙報之後細眉一挑，想著溫皇看上去不像是對情情愛愛有興趣，便斷定以此人心機，其中必有陰謀。赤羽說是，流主說得對。伊織又言，不過換種思路，也是一種接近的機會，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赤羽又點點頭。走在前面的一重煙粉華服忽地迴轉，他小小地嚇了一跳，聽她問道，招親是不是沒規定性別來著？

赤羽陷入沉默。

沉默的結果就是不到半年，神蠱溫皇與赤羽信之介的婚書如飛劍般釘了出去。

03.

住進還珠樓也不是頭一回，樓主癱瘓那會兒也暫住過一段時日。但今日不同以往，是切切實實的同居。

起初赤羽還秉持著出任務的心態，對枕邊人一舉一動都悄然上心。時間久了也終於看明白，鳳蝶離開之後，這個人屬實無聊透頂。

山中清寂，入秋後卻要比別處冷些。枝頭圓滾滾的晨鳥踩上幾回，葉子便從雕花格窗前幽幽飛旋而過。襯著一方淡白天光，赤羽鋪紙提筆，挽袍懸腕落下一列纖細文字，沒多久身後一陣窸窣。他身形不動，垂著眼睫繼續。

這個時辰能起得來已是不易，十有八九是因為自己開了窗給凍醒的。

相比於窗前人的衣襟規整，溫皇要隨意得多。察覺到一縷墨藍長髮從肩頭落下來，赤羽側眸，正望見他只穿了一身素白裡衣，蕩若遊魂。到底內力深厚，不怕著涼。

“寫的什麼？”不識東瀛文字。

“給伊織的，彙報日常。”

一截露在袍外的手腕被光浸得明亮。溫皇看得心頭一動，興致大起抽了張宣紙，抬腕要往筆架方向走，不成想被一把按下。赤羽答得真切:“是上好的紙。別浪費。”

“……哈。”

於是站在身後看著寫。明光簌簌，流水行雲。

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04.

樂趣很快迎來了代價。

到了晌午連打兩個噴嚏之後，赤羽一臉古怪地站起身，問是不是感冒了。溫皇抬手，內襯外袍悉數飛來，更換完之後認真回道，怎有可能。說罷又一個噴嚏。

赤羽眼梢帶笑，唇卻習慣性地往下壓著。一雙手覆到額前，微微發燙。他摺扇掩唇，將人按到床沿坐下，居高臨下判決:“你生病了。”

“唉呀，”榻上人斜斜倚在帷幔前，雙目闔起，“要殺我嗎？現在……是最好時機。只可惜一日夫妻百日恩——”

話裡頗有些無奈意味，也沒信要真動手。額前的手往下游走，虛虛停在喉間，最後垂到心口。

隔岸對望的，虛與委蛇的，相殺的機會太多，

赤羽瞥他一眼，轉身往門外大片天光走去，神情亦模糊在浮動的光暈中。

相愛才是片刻難得。

05.

醫者住處總有藥物。藥蠱也行。

憑藉一點模糊的方位記憶，赤羽移步在迴廊前，明道暗棧尋了個遍。機關熟悉之後也不算難，三指拈起，口訣心念，霎時紅光迸出，陣法頓破。

暗道中亦多閣室，分不出存藥的是哪一間。他放緩腳步，憑直覺停在其中一扇門前。一隻手在即將推開的前一刻搭上肩頭。

四下昏昏無光，幾片淺淡的藍影幽幽散在黑暗裡。身後的聲音極輕，涼涼遊至耳後:

“該停步了，軍師大人。”

赤羽身形一頓，帶著諷意笑道:“既已成親，仍要保有機密麼？樓主也是薄情人啊。”

“非也，”溫皇一頭長髮挽得虛，衣袂垂落，暗湧裡搖搖欲墜，“正是為了保護你……莫要誤會。”

誤會嗎？真假難辨。

他也不多言，只抬頭看了一眼蠱室，摺扇輕敲入手。察覺到微小的決意與愉悅，身後之人輕輕搖頭，心知這是打定主意早晚要進了，便撤回手，冷不丁一陣輕咳。

“這是缺乏鍛鍊了。反正也無事，出去自己抓藥吧。”

“樓中有侍女。”

“缺乏鍛鍊的是你。以你功體，稍作調息，區區小病不成問題。”

“……你這是虐待病人啊。”

赤羽揚眉，臉上寫著“本師今日就虐待了”，帶著人一路回至殿前，再直直衝出縹緲峰。風風火火，勢不可擋。

06.

走了路，抓了藥，順便繞到坊市買了點綠蔬，一尾鱸魚。紅塵喧囂，一紅一藍格格不入。

溫皇搖扇:“想不到軍師大人竟曉庖廚之道。”

“勉強在你之上罷了。”

要虐待便真虐待，東西悉數堆過去，意料之中的無奈。返程中人潮洶湧，歡鬧四起，遠遠車轎隱現，一片起伏的紅雲。見他視線被吸引過去，溫皇道:“有人婚嫁。算起來，也確實是吉日。”

他嗯了一聲，繼續往前。秋日清朗，光影熠熠，紅魚自水下弋尾晃過。

良辰吉日……良辰吉日。赤羽默然一嘆，上次受邀還是在東瀛——月牙嵐的請帖。長風浩蕩，眾人的祝福托出寬闊長路，彷彿如此便見不到盡頭。不知是誰將話鋒轉到自己身上，於是紛紛附和，說軍師也來為新人祈福吧。他便從善如流，雙手合十時虔誠地闔了眸。再睜眼時繁櫻美酒，最前方的座上四天王幼時的幻影一閃而過，最後只留下身著八重櫻華服的天宮伊織微笑著輕輕撫掌，恍然如夢。轉眼舊事如煙散去，飄飄搖搖又一年。

相比之下自己的婚事則顯得荒唐許多。念及此，赤羽不動聲色地抬眸看了一眼身旁正和手中食材較勁的男人，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逢場作戲也好，虛情假意也罷。

……他們之間竟也有此日。

溫皇在身後悠悠跟著，羽扇都不晃了。片刻後又像是想到什麼，幾步湊上來問，親自選菜，今晚莫非是赤羽大人親自下廚？他瞪過去一眼，不是說還珠樓內有侍女嗎？

“欸——那自然不同。身為病人親自外出已是不妥，你說是嗎，赤羽。”

後兩個字咬得清楚，此情此景偏生幾分曖昧。他只覺面上無端一熱，冷哼一聲後拂袖往前。

狡猾之人。

07.

一天過得太快，又似乎比以往漫長。

奇異的錯亂感纏過來，最後歸結為是被懶人傳染了。龐大的暮色粼粼而來，淡淡的藥湯清苦氣中，侍女靜靜撤去碟碗箸筷，偶爾發出陶瓷輕微清脆的碰撞聲。

沒有亂放奇怪的蠱，也沒有招財進寶咬錢來。味道尚可。

赤羽坐在院中，一樹梧桐在疏疏秋風裡翻滾成浪。某人依舊橫在白絨絨一張躺椅上，手裡拈著不知名的劍譜，翻了沒幾頁開口問:“在想什麼？”

他如實相告:“想什麼時候去撬開你的蠱室，順便借走幾隻蠱蟲回東瀛。”

“那真是期待萬分。”

說罷書本一晃，露出小半張帶著笑意的臉，輕飄如羽，正好落進赤羽眼中。眼前之人的笑並不少見，不同以往的霧裡看花，此刻竟覺出幾分訝異的真切，是從雲端走下的神蠱溫皇。

觀音走下蓮花臺，泥殼褪去，血肉溫熱。

錯覺嗎？

帶著幾分小小的疑惑，赤羽信之介站起身來到躺椅前，伸手去試探對方體溫。躺椅太低，只能逆著光傾下前身，無意識地構出曖昧姿態。溫皇也由他來摸，長髮垂散，像一隻懶洋洋的大貓，半眯著眼去打量湊近過來的人。

赤羽一對眼瞳生得極美，單看也稱得上是風流豔麗。只是雙唇習慣性地稍稍抿起，一點下壓的弧度，整張臉便多出迫人的威嚴凌厲，只可遠觀。

秋風驟起，空氣中一些細小的粒子被摩擦後拉長，時間也渡得緩慢無比。

太近了。

咫尺之間，深潭底裡莫名生出一股難耐的癢。紅髮流到胸膛，呼吸撲至心口。溫皇其實不願與他人靠得太近，總習慣在世人面前做出一副遙遠姿態，如本人劍法一般，縹緲無定，只得虛虛一個影。但如今昔日宿敵竟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貼過來，一團火壓在心口，灼得發痛。有什麼東西跳躍著，一下，又一下。

鼓動又洶湧的某一刻，他伸出手捉住了赤羽的前襟，唇側肌膚相錯。

赤羽微微愕然——他的動作太過流暢自然，分辨不清是無意碰撞，還是有意設計的吻。若要是吻，又怎會這樣殘破不全。

思緒翻動，兩人又恢復了靜默。

再然後，夜幕降臨。

08.

戌時，光線徹底沉沒。秋天的夜晚清澈明朗，還珠樓地處縹緲峰，最適合觀星。

鳳蝶一走，樓內更顯得清寂。溫皇本想拉著赤羽下棋，沒想到竟拽不動，只得去屋裡換了厚披風，樓臺作陪。

“這裡，是觀星的好位置。”側面看過去，能看見赤羽一段清晰鋒利的下頜線，“不過感覺你似乎不常來此觀望。可惜了。”

說的倒是實話。溫皇輕笑，又聽他繼續道:“不知道中原亦或苗疆有無類似的傳說，講的是人死之後，魂靈升空，變成天邊一星……小的時候祭司這樣說。”

“你覺得呢？”

“哄騙娃兒的話術。不過一路走來，確實失去了太多人。”赤羽語調淡淡，一側火紅切發風中亂舞，“所以才想，更該珍惜……”

“眼前人”幾個字還未出口，意識到什麼時候硬生生咽回。

前路未卜，生死有命；一局未起，如何定論。他張著嘴巴，又在漫長的思索中緩緩合上，將所有的欲說還休歸於沉寂。溫皇也沒再追問，兩人都知道這場婚事不過是在命運狂潮中捕捉的一線平和縫隙，待到哪日隔岸對望，又不知是誰先亮出刀鋒。

“我們以後，會怎樣呢？

“……神蠱溫皇。”

那個男人靜靜地望過來，和數年前一般的心思弗猜。

良久，冰涼的掌心覆在他搭於欄杆的手背上。

09.

夜裡起了大風，站在樓臺前的時間也沒太久。

往內室走的路上，赤羽說明天絕對不能再這樣懶散下去，成何體統。溫皇啊了一聲，相比以往，今日已是最多運動量。

所以說才會生病。走過一片濃郁的暗影時，赤羽用合起的摺扇抵著下唇，低低笑起來。

“在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在想天下第一的劍客竟會著涼發熱，覺得趣味而已。”

“那以後，還要請赤羽大人多多照顧了。”

此時不得寸進尺，更待何時。他揚起下顎，光明正大提條件。要人手，要情報網，要還珠樓內部線路圖。溫皇一聲唉呀，說你這是獅子大開口，怎麼總是吾被佔便宜。

“這就叫佔便宜？”赤羽輕哼道，“那傍晚時分在院中時，你……”

戛然而止的話語，悄然別過的視線。與鳳蝶不同，眼前之人的目光太過滾燙，鳳凰刃一般直直剜過來，避無可避。

偏要將一顆心剖出來麼？

溫皇無奈嘆息，半晌尋不出合適的言辭。然而下一秒變數突生，衣帶被捉住，一片暗紅無聲息地靠過來。二人壓在梨木門前，詭異又纏綿。唇上一片柔軟又陌生的觸感，他心下一驚，隨即扣住對方的腰往身前攬，想如此熱烈昂揚之人，吻起來竟也乾燥輕盈。

接吻的全程，溫皇都未全然闔眸。藉著一點微薄的月光，那張萬人敬重的美麗臉龐顯得更加清晰真切: 顫動的羽睫，眼角不可察的細紋，顴骨細小的絨毛，不知何時受傷又何時淡化的疤痕。所有屬於赤羽信之介的痕跡，在這吻中向他全數展開著。

錯亂的呼吸中，那雙無所畏懼的眼睛抬起來，緩慢地問道:

“你想要做的，是這個嗎？”

智冠絕倫，但還不夠。

不夠解渴。

10.

踏入臥房時，赤羽沒忍住頓了頓腳步:“要，睡在一起嗎？”

溫皇笑得愉悅:“耶——此時迴避無用啊。婚書已發，九界皆知。更何況夫妻共眠，乃是最尋常不過之事。”

說罷解開披風一側暗釦。眼前人的神情肉眼可見地瞬息萬變，又急急用言辭掩飾。層層帷幔外燭光如豆，樹影遊曳，昏黃窗紙上兩個黑色剪影在秋風裡逐漸模糊。

先手落子已慢，總該扳回一城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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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m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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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2樓發表於: 2023-02-11 01: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谢谢太太又一篇温赤的投喂

“相爱才是片刻难得”

啊，感觉这就是温赤，相互试探，暧昧中带算计，你来我往

意境美丽又温柔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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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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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3 【溫赤】微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