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3 憶往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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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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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7-06-13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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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3 憶往昔【1】

本文人物性格均有部分改變，請觀者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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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往昔【1】

“什么？”

某日蒼端著茶坐在封雲山暖暖的太陽底下發呆，依稀聽見一旁演算術法的白雪飄問了句話。

“我說……”把一堆紙推遠了點，白雪飄重復。“聽二師兄說異度魔界里有個蓮華大師的惡體，大師兄可認識？”

“嗯……”沉吟片刻，蒼一笑。“小白也學會繞圈子了，我若不知，翠山行又從何處知曉？你想問何事直說便是。”

得了允許，也顧不得被揭穿，白雪飄坐得離蒼近了些。

道：“我想知道惡體和蓮華大師有何不同，聽聞師兄以前曾與惡體相處過一些時日。”

“你聽說得真多。”淡淡說一句，蒼回憶起來。

他與萬聖嚴的一步蓮華多年好友，一向自認兩人就算不是知己也該有些默契。所以在某天重逢時發現一步蓮華給人的感覺與以往有些不同，當下便留了心。仔細詢問後，竟是他這好奇心重的好友參照佛家禁書，將自己分了個惡體出來。

當下把一步蓮華細細打量一番。

無奈外表上對方粉白如壽桃的臉健康依舊，仿佛會散發千條瑞氣萬丈霞光的笑容也依舊，他轉著圈子看了很久，只能勉強得出個結論——

“衣服比以前更白了，新的？”

問著問著便在心里腹誹萬聖嚴一干和尚腐敗的生活，誰說出家人苦修，沒見萬聖嚴出來的一個比一個白胖么？就算是不怎么白胖的一步蓮華和善法天子也分別有著讓人嫉妒的健康好膚色以及讓人不能直視的美麗容顏（頭冠太耀眼，太陽底下直視除非是想不開要試試失明的感覺）。對比之下玄宗一個個瘦得如風中柳樹，說好聽點是仙風道骨，說難聽點那叫面有菜色。

所以說經濟問題是永恒的問題，同為出家人待遇怎么就差這么多……

在蒼的思緒轉移到更離譜的方向前，一步蓮華回答：“原本的衣服被阿來撕壞了。”好友眼睛還真利。

阿來？誰？

腦海搜索著人名，嘴上則很不道德問了句：“你們做什么連衣服都破了？”問完對上一雙無辜的水汪汪眼睛，再思及善法天子見到自己時每每忍耐的警告“不要灌輸蓮華一些奇怪的東西”……嗯，對于這個問題就不深入了。

“阿來就是我的惡體。”這次一步蓮華倒是很主動地說明。“個子和我差不多，長相也一樣，不過頭上的法印是逆反的……”

講著講著，神采飛揚。

蒼不動聲色看到眼里。

“貌似你很開心。”

“唔……好像多了個兄弟一樣，這種感覺很奇特。”端起茶杯克制情緒，打小認識的交情不是開玩笑，看蒼那不咸不淡的笑臉一步蓮華就知道接下來有自己好受的，乖乖閉目等候下文。

果然不到片刻，蒼又說了：“別說萬聖嚴上面那幫老禿驢不知道善惡分體一事。”

但凡是能稱為“組織”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些繁瑣的制度和制定這些繁瑣制度的老不死家伙，玄宗尚好，那些老高人們秉承道家無為則為的傳統，除了逢年過節憑借特權把好吃的先擄一份外并無給小輩增加什么麻煩，萬聖嚴則不同，老和尚們一個個握權不放，且時不時就想指導指導后生晚輩，煩人程度筆墨難書。

一步蓮華微微皺了眉。

蒼知曉對方是想和以前一樣告誡自己別稱那些所謂高僧是禿驢，但是礙於朋友情面且知道說了對方也不會記住，這才咽下。

“他們……暫時沒說要怎么處理。”

“哦，那好，改天把那位阿來帶來見一面吧。”蒼說完，表情一松。“我對另一個你也很感興趣。”

通常道境玄宗當代首席大弟子用上面那種語氣說話的時候，就是不給人拒絕機會的意思了。蒼是誰？玄宗老一輩的希望，少一輩的憧憬，傳聞中百年難遇的天才，平日里眾星拱月的存在。雖然他從不以此為傲，也很少動用特權，但這些金光燦燦的標注無形中也增長了他說話的分量。反觀一步蓮華，雖然在萬聖嚴的地位等同與蒼之于玄宗，奈何天性比較好說話而不善于拒絕，于是遇上作風強勢的人往往就舉手投降了。

原本……他也想讓襲滅與蒼見一見，因為襲滅總說討厭和尚，那看到道士的蒼他心情總該好些吧？

見面之日沒隔多久，那天封雲山天氣一如以往晴空朗朗，微風輕拂，正是適合泡壺好茶聊天八卦的天氣。

一步蓮華一身白的走在前面，稍后點是頭頂寶冠，全身艷麗藍色的善法天子，再往后……嗯，蒼站在山頂亭子內瞇起細眼，好不容易才分辨出天子后面那團黑的不是影子而是個大活人。

蒼對襲滅天來這個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沒有好印象。

倒不是他先入為主覺得惡體就是如何如何，而是襲滅天來臉色難看得仿佛別人對他如何如何了，搞得蒼也連帶生出如何如何這般這般的不悅情緒。

而且他原以為身為惡體的襲滅天來該比一步蓮華開朗得多，沒想到不過是團活動陰氣。

那雙眼倒是讓人難忘。

仿佛有火在燒。靜靜的幽幽的，綿長難滅。

研究那雙眼睛里的情緒是件愉快的事，且對著黑漆漆的眼睛也比對著蓮華閃亮亮的眼睛要心平氣和。

不過光天化日眾目睽睽，這么一直看著第一次見面的對象貌似不怎么好，於是蒼眼一低手一揮。

“進亭子說。”

襲滅天來對自己是什么想法，蒼是不清楚的，不過大約一開始也不怎么喜歡。直到蒼從涼亭桌下撈出一瓶好酒，他的模樣才顯出幾分欣喜。

那種欣喜當然不是緣于他喜歡酒，而是“不明”。

因為酒這種東西在萬聖嚴這個和尚窩是沒有的，所以對襲滅天來算是新鮮事物，惡體與善體有相當的好奇心，不過表現得更直接。

就這點蒼很看好。

以往一步蓮華來玩時他也曾試圖慫恿對方喝酒，可惜沒有得逞。一步蓮華的堅決拒絕對比起襲滅天來干脆的仰頭就喝，后者的風格自然讓隨性而為的道者看了舒服得多。但他卻沒料到此酒對剛接觸杜康的新手太烈了些，襲滅天來是喝得干脆也倒得干脆，最后在善法天子和一步蓮華準備告辭時都還沒醒來。

一步蓮華是可以不辭辛勞把襲滅天來搬回去，但要怎么解釋應該被關禁閉的惡體在哪喝醉則比較麻煩，商量過后善法天子一錘定音，襲滅天來先寄放玄宗，等過幾日再讓一步蓮華過來牽回去。

至于惡體離開禁閉室一事要如何掩蓋過去，他們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畢竟全萬聖嚴愿意接近襲滅居住之處的人也不過善法和蓮華二人而已。

這個決定是沒有征求過地主蒼的同意的，但他的抗議卻被趕著回去的二位選擇性無視了。這也算是天理循環——一步蓮華和蒼沒法談條件，而蒼遇上了嚴肅的善法天子也沒條件可談。

於是襲滅天來就這么被留了下來。

“那，惡體留在這里的那些時間都做了些什么？”白雪飄出聲把蒼拉回現實。

“做了些什么啊……也就發發呆，玩玩水，翻翻道經什么的，我原以為他該比蓮華懂得生活的樂趣，結果卻也是木魚一個，白白浪費期待，真可惜了我那幾日的茶水錢。”蒼說著，痛心疾首悔不當初。

“怎會的？惡體難道不是該比善體懂得玩樂放縱之事嗎？”

“我本也是這么想的，但你看襲滅天來，剛出生就被萬聖嚴那些老和尚關起來，能和他接觸的除了一步蓮華就一個嚴肅過剩的善法天子，被天子盯著一步蓮華哪里還有膽教惡體玩樂之事，大好光陰全部拿來讀經，白白浪費。”

料不到我知天時懂天機，卻在襲滅天來身上陰溝翻船，蒼面上明明白白寫著“不爽”，白雪飄識趣閉嘴，繼續和術法消磨時間。

封雲山重歸寂靜，方才掀起的往事，仿佛又漸漸埋沒於重重云霧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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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6.13 憶往昔【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