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01 玉成 [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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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劍舞蘭崤蕩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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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樓主發表於: 2007-12-01 0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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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 玉成 [朱慕]

玉成

2007.11.30.by吾蓁

卯初一刻，常人酣眠之時，驀然笛音如水，洗一片天寬地闊、月朗風清。
不由得錚鏦而和。
笛聲來自遠方，認萍生隨手撥彈，指間未施內勁，以為萍水相逢於己心，來日與那鳴笛之人必相見不識。

天寒，酒樓人聲鼎沸，高朋滿座。
不愛與生人共桌的食客甚至酒客，也就往樓上雅座揀位子去，只是這時節空桌難求。旁的座中已三三兩兩換名攀談，惟那人獨占一桌，似乎是較理想的選擇。
認萍生便允小二交涉去了，趁此打量那名獨坐男子的形貌服色，或為久居中員之異族人士。
「請。」男子道。

無意結識，認萍生見男子就罈飲酒、佐以牛肚羊腸之類，便逕點了醋魚、時蔬並龍井一壺。不多時，小二送上茶同飯菜，認萍生從從容容吃將起來，祇不言不笑。
「在下朱痕染跡璧有瑕。」
好沒意思的傢伙！
認萍生微慍。忽轉念一凜，抬眼瞧那男子神情篤定而笑意坦然，捉摸不著令近年步步留心的認萍生有些猶疑。
「若是化名大可不必，聽著刺心。」
試探性的挑釁被男子輕鬆化解。
「很遺憾，在下的本名，已留在越過帖木兒帝國的某個西方小島。」
「……在下，」認萍生端起似笑非笑的面孔，慢吞吞地說，「藥師慕少艾。」

自稱璧有瑕的男子──這名字每浮現腦海，左頰便隱隱刺痛──彷彿單純地意在拚酒。認萍生瞪著他，「千杯不醉」一詞也小看了這傢伙。
再喝下去可能不太妙，現在殺他還來的及。
這種想法，認萍生由衷厭惡。
曾經，清晰記憶著哪家哪戶誰死在自己手裡誰又詛咒了什麼，世間有認萍生真切地活著。遭到緝捕後，殺人變得只為保命，同樣的死亡反覆再反覆，某天認萍生發覺，殺人令他感到疲憊且噁心。

那天認萍生幾乎是束手就逮，笏政沒怎麼為難他，不過讓給他刺個花樣在臉上罷了。
行雲流水般卸了鐐銬離開鐵牢，認萍生沒動忠烈府人馬半根寒毛，接著，他認真地躲避追捕，以免漏了形藏又得殺人。
毒死這傢伙省事。
若不是不想殺人的話……認萍生憤憤地想。

認萍生在承德客棧東面三樓天字間的滿室陽光中醒來。
不曉得那傢伙幾時把自己扛到這兒放著，不曉得自己為何仍舊肯定那傢伙背後是笏政。或從異國飄浪而來，偶然作為食客投身忠烈府，劇本尚可。
你會吹笛不？
會。
──依稀，昨夜有這樣的問答。

敢情忠烈府認識自個兒的人不多，倘無黥印……門房老實地通報「藥師慕少艾求見」，認萍生大搖大擺晃進忠烈府正廳，座上鬧騰騰塞了近二十人，露出戒慎之態的卻屈指可數。
環顧，未見那人。認萍生把左頰偽裝抹去，眾皆一怔，緊接著紛紛肅然警戒。
見笏政無甚懼色，如是，那傢伙果然與忠烈府有關。認萍生冷聲道，「吾要朱痕染跡璧有瑕。」
笏政未答，一人已怒喝：「縱有此人，也不能交給殺人無數、滅絕五倫的魔頭認萍生！」
「一度脫逃的魔頭如今隻身前來，莫非我等被這廝小覷了？」另一人跟風亮了刀。
哼。
那日即不該答應拚酒。

撇唇淡笑，袖裡銀針上手。
「慕少艾？」
認萍生猛然回身。
「久見，忠烈王，」男子正跨越門檻。「你也久見了，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認萍生簡直佩服起笏政，有本事讓自己這麼經過那群虎視眈眈的英雄俠客、走進忠烈府後花園。笏政怎麼說服，又怎敢放心？「朱痕，看不出來你面子挺大。」
避開介意的字眼，認萍生喚著男子自稱的名。
「怪不得你要遮掩左頰，」食指輕劃那朵黥印，朱痕理所當然地動作，認萍生一時也未覺突兀。「其實很美，它真是罪惡的記號？」
「除非他們全搞錯了圖樣。」認萍生撫著臉頰思索方才的觸感，忽道，「在中原，你的行為堪比登徒子……」
「好說。」
「……你知道吾遮飾左臉，卻不知遮的是罪黥？你，不知吾是認萍生？」
「在下對易容略有心得，」見認萍生立刻挑眉，朱痕像是感到滿意，「受忠烈王笏政所託，尋找認萍生此人，並代表談一樁交易。」
「交易？」那晚淨是灌酒。
朱痕則擺出「想聽，就再來拚酒」的架勢。

「笏政叮嚀我謹慎行事，因為『認萍生』有許多方法能取我性命。」
「你懷疑我的身分，但你並未出手對付我。」
「也許我無力護全你，至少可以阻撓他們借刀殺了你。」
「笏政不知道我是否已找到你，你卻自動送上門。」
「豈是我面子大呢……」

朱痕以為認萍生醉了，可這次認萍生打定主意作弊。
朱痕終不肯透露所謂的「交易」，認萍生卻猜著了。他決定私下找笏政詳談。
然後，如果彈幾首箏曲能教朱痕消氣，「慕少艾」將有許多時間聽他吹笛……那笛音如水，洗一片天寬地闊、月朗風清。

‧終‧

就是「玉成好事」的玉成=_=a
……寫黑暗雷的時候為了維持精神狀態，所以順便想別的東西來平衡……
如此這般的突發文，風格亂歪和修辭的問題還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我的墨水和腦漿已經耗光了OTZ

[ 此帖被吾蓁在2016-05-05 15:0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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