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8.17 [家教][When the shadow is shining][骸雲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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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0)

樓主發表於: 2009-08-17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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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7 [家教][When the shadow is shining][骸雲骸]

　　衣袂紛飛，暮春的天空總是有那麼一分奄息，路上的白花已經開得挺直，草也綠得蒼蔥濃郁。
　　午後陽光調和了視野的過度鮮明，有點悶熱，但不像至暑的酷熱難當。近來這種天氣已經少了，大多的時候濛濛陰雲會連視覺的死角也遮得不留痕跡，接著雨就稀稀落落的下了。

　　每年的梅雨季一直在提早，人類擅定的曆法往往趕不上季節遞嬗的無常，但雲雀覺得怎麼都好。他怕冷，所以即便冬日不斷被擠壓縮短、哪日萬古以來的平衡崩壞了也無所謂，只要不造成麻煩就算是世界末日都不關他的事。

　　暖風和了點紫丁的香氣和乾裂的泥土味訕訕地吹了幾陣都打在臉上，甜膩的好像午後薄荷菸草配上蘭姆酒那樣的閒情。
　　指尖啣夾的玻璃瓶罐在晃動中叮叮咚咚的響得清脆，白晃晃的光暈軋碾在黑西裝上，淡淡的幾乎不太明顯，他只是喜歡這種不常見的陽光，這是適合見見故友或拜訪的日子。

　　藍天白雲，細細的長痕在蒼穹上留了一道創口，那是自遠方、看不見的另一頭向北邊延伸的飛機雲。抬頭一望，陽光在雲層間留下陰影，千層疊嶂的有如山巒，遮蔽了大部分洗了褪色的天空。

　　雲是水氣凝結的暫時性產物，易變且游移不定。雲雀覺得這種想法很矛盾，雲在他的生命中好像曾經深刻過，但現在似乎也不再是那麼的重要。

　　太過飄渺的事物並不適合屈服於歲月的人生，就連遙遠的記憶也是一樣，儘管是自己曾經擁有過的，但那些東西還不如手中的酒瓶來得真實。

　　從前只有走過一次這段路，而且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是烏雲滿布的天氣，但是沒有下雨，只用一把雨傘撐起傷勢未癒的右腳，走起路來比想像中要來得辛苦。

　　他也記不太清楚當時的心情是如何，只知道自己很累，其實大可可以調頭離開，但混亂的視線裡總浮游了一點不知是對何人產生的傷感和怨懟，也許是自己，可也許不是哪裡的誰，或許也不存在於世間任何一處。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褲緣因傷口迸裂而浸淫的血液早已乾涸，雲雀卻突然想不起自己和這個人曾有過什麼瓜葛。明明是有過太多的執念，在回憶中磨合了幾近可見的大半生，可真當心裡頭的那分明確的事實成真後，卻是什麼都成了空。

　　就如同歲月在打了湛藍的底色上，很難不留下一點點的拖痕。雲雀不認為這是件壞事，很多事情不能如自己的預料，那就索性讓它過去了。
　　灑脫和堅強不是說做就能篤行，萬般的人心有時比孤身一人還要來得簡單易懂。

　　從前雲雀是看過他的背影，那身孤單和溫柔映成的剪影，彷若愧對前生和眼下的世間萬物、卻倨傲不屈的心，他就是這麼一個人，那些切切實實存在的，屬於一個又一個凡人的愁根。

　　有很多殘酷而悲傷的事、艱澀難懂的道理，這些雲雀不曾想過，因為沒有屬於自己安身的依歸，所以即便想通了也只是他一個人的一廂情願。

　　他覺得有很多時候反而可以單純的不管生死、不管愛恨，太多不該出現的錯誤在生命中不斷重複，瀣露就算回歸成雲，總有一天還是會回到沾滿泥濘的地面，那又何苦執著改變不了的曾經。

　　後來右腳的傷成了痼疾，走起路來不太能平衡，一拐一拐的有點難看，可沒有造成生活上太大的不便，所以對雲雀來說並不是太重要。

　　過了一段時間後他不住日本，也不住義大利，前半生就宛如一場夢，唯一曾經真正存在的他也沒再看過任何一次。

　　相互證明彼此的存在是很蠢的一件事，至少他是這麼認為。能夠相信的就存放在過去，不需要為了證實什麼而做額外的事。形式上的安心足夠讓人膚淺的相信自己存在過的價值，但雲雀從沒懷疑過，也不質疑自己做錯。

　　就好比那個人，為自己起了一個不太好聽的名字，做了很多稱不上好勾當的事，但那就是他認定、對自己最好的生存理由。既然這是他認為對的選擇，雲雀覺得其實做了也無妨。

　　活著本就不需要太多的藉口去解釋自己做下的決定，因為腳傷讓雲雀的腳步比過去慢了很多，但不管做了什麼都不想後悔，即便是遺忘和消弭。

　　「好久不見了。」

　　拍開石碑上叢生的雜草，多年前刻下的文字受到時間的侵蝕，雨水和風蝕的泥沙在上頭留下清晰的印痕。

　　雲雀把帶來的一瓶酒放在那上頭，順便壓了朵剛才在路上摘下的白花在瓶底當作贈禮。雖然他好像說過比較喜歡類似蓮花那種豔麗華美的植物，但自己倒覺得是他在說反話。

　　那是一種奇怪的通病，就像自己其實不討厭的櫻花，也不討厭溫馴、會低頭順順白色羽毛的鴟梟，可就是特別厭惡被別人看穿心裡最淺白的想法。

　　其實不管是雲雀還是他，不過都是特別執拗又長不大的孩子，總想著自己和他人還有污濁的世俗橫流不是存在同個層次的低淺，但說到底也都只是幾許不願寂寞的人心。

　　他拍拍底下還沾著濕氣的雜草後就彎下腰來席地而坐，要是以前的自己大概打死也不會做這種事，不過現在他覺得這樣倒也沒什麼。

　　和煦的天氣讓雲雀打了個哈欠，眼皮有點沈重，轉開瓶蓋喝了一口酒後反而更覺得懶洋洋的，手臂在身後撐著身體淡淡地笑了笑。

　　「你那群跟班應該常常來找你哭訴吧，不過居然不知道要打掃，還真是群沒常識到了極點的笨蛋。」

　　「他們很喜歡你不是嗎？過了這麼久也沒有變過，你也真是夠幸運了。」

　　「你該不會連我是誰也想不起來了吧？也難怪啊……」

　　曾經以為伏流在心裡表層的是那些從未見光的淚水，漫漫侵蝕過了大半生後才發覺，那麼溫熱的鹹澀的原來只是一點不帶心痛的遺憾，一次又一次的堆積成土成丘。

　　只有過了二旬春後，才看得見的恍然隔世。

　　一直說不出口的，其實也不過是簡單得不消瞬逝間的光陰，就能下的決心。

　　繁花落盡後，至夏的雨會打在這片蒼鬱的大地。

　　草木漸長，風雨露宿，歲月又在昏花老眼中無聲的走過，然後白露、冬至，終至一個新的循環、新的開始。

　　憂愁的不過是人類溫柔而單純的心緒，當寂寞和孤獨同時存在，不會並立的亙古以來就只有滿懷愛意的人心，我又未嘗不是如此。

　　少年、輪迴、櫻花。

　　那些灼燙而溫暖的只有在平靜的生命中才更加顯而易見。

　　「你累了的話，就睡吧。」

　　把剩餘的液體盡數倒光，陽光反射過淡淡的微金色分外耀眼，淌開在冰涼的石碑彷彿一攤晨曦光輝。

　　這是我所希望的明天。如果是你，也許是不同的過程。但我相信，殊途同歸，最後終究會安詳的回到始生的安身之處。

　　「哪天如果醒了，再來找我。」

　　燦亮晨光下，身後的影子流散了一片清明色彩。
　　樹影交枝，疏影濛濛，阡陌大地捎來白色野花的淡淡香氣。

　　爛然春光照在眼裡留下一片暖意，雲雀彎下腰在石碑上悄悄地留下一個吻。

　　晚安　Muku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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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把這鳥王……我是說雲雀當成雲雀
這只是我想對家教說的道別，其實不是啥所謂的6918

其實就一個早就從家教淡出(自從迪諾再度出場的時候就沒在認真看連載了)將近半年的人實在沒資格說什麼。
基本上240話開始已經讓很多人萬念俱灰，我也是其中一個。喜歡六道骸已經將近兩年，我相信這種喜歡不會假，縱使現在的我寧願他死，也不希望他成了被作者擺佈或衝人氣的工具(請參閱最近某篇刊頭彩頁……)

對於家教最近的低潮期，我覺得很遺憾，可我也只想向六道骸說，如果是你認為對的事就去做吧，你不是彭哥列的哪個誰，也不是黑曜國中的哪個大人物，作為一個人有太多的遺憾，與其要被那些額外的痛苦拖累，不如就放手吧。

最後感謝大家的觀文……

https://www.plurk.com/finderri
放文的噗浪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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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8.17 [家教][When the shadow is shining][骸雲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