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9 [御不凡X玉秋風] 花瑟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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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俟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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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0-02-09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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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9 [御不凡X玉秋風] 花瑟秋風

　　昔日，與妳執手相望，在那一片風飛花海之中。
　　望著妳與我相仿的臉容，及與我相似的蒼藍眼眸。
　　我慶幸，此生，妳我能為兄妹。
　　我亦埋怨，為何此生，妳我竟為兄妹。

　　＊

　　夏夜，涼風徐徐，蟲聲鳴鳴。一輪明月當空照，透過窗櫺，灑滿窗檯一片碎銀白。
　　坐在紫檀木椅上的女孩努力纏著手臂上的繃帶，上頭滲暈著一大塊怵目驚心的火色痕跡。
　　粉汗沿著她稚嫩的臉顏滑落，玉秋風小嘴輕輕喘著，終於將手臂上的傷口包紮完畢。
　　隨意地用左手拭開臉上的汗水，下了椅的她試圖揮動受傷的右臂，但才稍稍一挪，就立刻感受到椎心刺骨的劇痛，痛的她齜牙咧嘴，稚氣的臉扭曲成團。
　　「這樣明天要怎麼去教場練習……」她的進度已落後其他三大名流太多了，她不願拿自己身為女兒身作為跟不上他人腳步的藉口。雖然三大名流和主席都要玉秋風不要太勉強自己，但她絕對不願因自己的無能而拖累他人。
　　玉秋風按著幾乎沒有知覺的右臂，走至一旁牆上取下自己的刀，欲往房外步出。卻在此時房門被推了開，玉秋風怔怔，抬著圓圓的眼望向門首。
　　
　　沒有人進入她的房間是不先叩門的，只有一個人例外……
　　
　　「風兒！我回來了！你看看這次大哥給妳帶回來甚……」一身墨藍的少年一手握著摺扇，懷中擁著一堆物事，清秀的臉上溢滿了興高采烈。但眼神在與房內怔忡的玉秋風觸上後，笑容瞬間在臉上滯了。
　　「大哥……？」良久，玉秋風這才緩緩吐出了這兩字。
　　「妳、妳怎麼回事？」御不凡急急入房，將手中的物事放到一旁，立刻跑至玉秋風面前，目光直直盯著她包滿繃帶的右臂。
　　玉秋風想將受傷的手藏到身後，無奈右臂幾乎無法移動。
　　察覺到兄長的目光已經從手上轉移到自己臉上，玉秋風別開了目光，小嘴低低說著：「無事。」
　　「哪裡無事！過來給大哥看看。」說著御不凡便拉住玉秋風的小手，將她帶入椅上。
　　他捧起她的右手手臂，動作極為小心地將纏在她手上的繃帶取下。血淋淋的繃帶下，是更駭人的血肉模糊。
　　藍眸一凜，御不凡倒抽了口氣。「這……怎麼回事？」他看向玉秋風，語氣完全變了個調。
　　玉秋風垂下首，咕噥：「無事，只是今日練武的時候，不小心被打傷了……」
　　「誰？」
　　玉秋風抬眸望向御不凡探問的眼神，又匆匆避開。
　　「……大哥，只是皮肉傷，沒甚麼要緊。」說罷，逞強地想縮回手臂，卻是力不從心。
　　御不凡瞅眼望著低頭不語的玉秋風，半晌，沉吟道：「……小妹，如果真的太辛苦，我去跟主席和父親說，別再待在四大名流裡了。」他搭著她小小的肩，澀聲。
　　「不！這是我好不容易才掙來的機會！即便是大哥你，也不能剝奪！」
　　望著玉秋風睜著大大的眼，那深藍色的眼底透露著無可動搖的意念。御不凡凝著她，她也凝著御不凡，對視良久無語。
　　最終，還是御不凡拗不過自己的親妹，唇角淡淡嘆了口氣，收回伶俐的目光。「好罷，真沒辦法。唉，像我這麼容易說服別人的人，卻怎麼樣也說服不了自己的小妹啊……」
　　玉秋風僅是看著說話的御不凡，沒有回應。
　　對於玉秋風的態度御不凡也只是微微苦笑，身為他的大哥，自己妹子的性情他最是了解。
　　他手腳快速地從一旁桌上取來方才玉秋風用剩的繃帶，另手從身上摸出一白玉藥盒。指尖捻起了透白色的膏藥，往玉秋風手上的傷口輕輕地塗抹上去。
　　刺疼冰涼的觸感滑遍肌膚，玉秋風咬緊牙忍著疼痛，不出半點聲音。御不凡專心地抹著藥膏，但眼神有意無意的往玉秋風暝緊眼眸的小臉望去。
　　看著她汗水淋漓的模樣，御不凡的心糾結更甚，亦有一種異樣的情緒自底心湧出，卻不形於顏色。
　　
　　過了片刻，御不凡替她上完了藥，也用繃帶重新包紮完畢。「好了。風兒，女孩子受了傷就要好好處理，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他笑著，指尖戳了戳玉秋風的小鼻頭。「小心到時候嫁不出去，那做大哥的我可就要傷透腦筋了呢。」
　　玉秋風望著御不凡，瞇起了藍色的眼。「我無所謂。」
　　「風兒怎麼說這種話。」御不凡做出吃驚的模樣，其實這樣的對話他已經聽過很多遍，見怪不怪了。
　　只是這一次，玉秋風卻意外的又道了這麼一句：「沒關係，因為我有大哥。」
　　聞言，御不凡瞬間臉色一怔，長睫下的藍眸有些無措地瞅著說話的玉秋風。然玉秋風卻仍和往日一樣，正正經經地看著自己，不似玩笑話。
　　凝了片刻這才恍然回神的御不凡勉強擠出一抹笑。「小妹……」御不凡大掌揉了揉她的頭頂，接著戲謔地抓亂了她的頭髮。玉秋風「啊」的叫了聲，稚嫩的臉上終於浮現這個年齡該有的童稚表情。
　　她伸出左手，意圖想要捉住御不凡賊賊的大掌，卻老是撲了個空。
　　「可惡！大哥欺負風兒！」
　　「哈。甚麼話，像我這麼疼小妹的大哥，怎麼可能會欺負風兒妳呢。」御不凡咯咯笑著，手輕輕捏了玉秋風粉嫩的臉頰一把。
　　「小妹，受了傷就好好休息，明天不准去教場練武。」看著玉秋風欲要辯駁的臉顏，御不凡又道：「難得我出完任務回來，幾天後我帶妳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大哥要待在天下封刀？」玉秋風抬起小臉，歪著頭，疑問。
　　「嗯，主席說最近沒有甚麼要事，可以讓我留在天下封刀。怎麼，大哥陪妳不好麼？」
　　「當然不是……」續無後話，玉秋風垂下臉，臉頰浮滿了一朵朵小紅雲，代表了回答。
　　看著玉秋風的模樣，揚著嘴角的御不凡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那、我們來拆禮物罷！大哥這次幫妳帶來了很多奇異的東西喔……」
　　「嗯……」玉秋風輕輕點頭，望著御不凡歡喜地轉身去取方才帶回來的物事，眉角逐漸也笑彎了。
　　
　　
　　＊
　　
　　
　　穹天蔚藍無邊，草原翠綠無涯，天地一線，盡收眼底。
　　南風迎面撫來，撫亂了玉秋風臉旁的烏黑雲鬢。御不凡在前方緊緊牽著她的手，沿著草原中央壓踏過的小徑直往天涯一角步去。
　　玉秋風抬起臉，小手撫開被吹亂的烏髮。「大哥，我們這是要到哪去？」
　　只見前方的御不凡轉身，食指神秘秘地觸上唇角，「當然是，秘密！」
　　玉秋風不服氣的哼了一聲，稚氣地捏緊了握著自己的手。御不凡故意叫了一聲，隨即又咯咯笑了出來。
　　「我們要加緊腳步囉。」御不凡笑著，拉起玉秋風的小手，快步跑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四周景致已非蒼翠，而是一座深邃幽谷。他們沿著谷底小溪而上，在最後，眼前豁然開朗。
　　映入兩人眼中的，是一片又一片盛開著華豔繽紛的繁花，百花隨著風搖弄枝擺，仿似女子般婀娜。蜂與蝶在花叢裡交織飛舞，一片繁華和榮。而在這片花海的最末端，是一深切的崖壁，從崖壁上落下磅礡飛瀑，於下方交絡出一道澄澈的清流朝著這端汩汩而來。
　　「啊……」
　　聽到身後傳來的驚嘆聲，御不凡漾著滿臉的笑，回身而看。
　　玉秋風睜著圓圓的大眼，似是被眼前的景象奪了魂魄，癡癡地望著演前美景。
　　良久，發現有人在扯弄她的衣襬，她的藍眸才恢復原有的光采。
　　「大哥……？這、這裡是……」「是我之前探查天下封刀附近地形時發現的地方，很漂亮罷！」
　　玉秋風拼命地點著頭。御不凡看著她如此開心的模樣，心也跟著雀躍了起來。
　　他牽著她的手，踏入了這片美麗的花海。他讓玉秋風坐下身，自己去一旁採了各式各樣的花朵回來替她扮上。在他巧手下，花朵們紛紛變成了最美麗的飾品，他謹慎地將它們放上玉秋風髮上、額上、耳後、頸項、手腕，最後，把剩下的花朵抱了起來，嘩嘩地灑往玉秋風身上。
　　「哇！大哥！做甚麼啦！」
　　「呵，人家女孩家出嫁，就像這樣打扮的漂漂亮亮，然後要在身上灑滿美麗的花喔。」
　　「是這樣麼……」
　　「當然。」跪在她面前的御不凡漾著好看的笑容，捻著一片紫花花瓣輕觸玉秋風緋色的臉頰。「果然是紫色適合妳，這種紫色的小花只有秋天才會開，這在片花海裡竟然能找到這種小紫花。」御不凡笑著，「對了，風兒以後的嫁衣，大哥給妳做紫色的好麼？」
　　「嫁衣一定是要大喜的紅色罷，虧大哥還經常說自己博學多聞。」小小的手指戳了戳御不凡的額頭。
　　「哈，不管用甚麼顏色，風兒一定會是最美麗的新娘。」御不凡笑著，再添了一朵紫花在她的小手上，「只要身上別再多了這些坑坑疤疤，風兒長大後一定會有很多男孩子喜歡的。啊，雖然現在就被我抓到有幾個人偷偷喜歡風兒了呢。」
　　玉秋風眨著水靈靈的大眼望著御不凡，良久無話。
　　最後，才低首，低聲道：「那、大哥喜歡風兒麼？」
　　剎時，御不凡內心竟莫名一震，原本在手上做的髮飾瞬間僵了住。注意到自己的呼吸微促，不敢將他的視線對上眼前的親妹。
　　他是怎麼回事……明明，他是清楚玉秋風話中之意，為何他竟會往另種情感方向思過去……
　　
　　「果然……我每次都不聽大哥的話硬是要練武，所以大哥不喜歡風兒？」
　　玉秋風稚嫩的嗓音在御不凡耳邊響起，這才恍然恢復神志。手中摺扇輕敲玉秋風的腦袋，哧了聲笑：「傻小妹！怎麼可能，大哥當然喜歡妳啊。沒看到每次我出任務，都帶了這麼多東西回來給妳，其他人、即便是父親，都比妳少呢！」
　　「我不想要禮物。」玉秋風的嗓靜如止水，不似這個年紀該有的沉著。
　　御不凡怔愣地看向望著自己的玉秋風，看著她的藍眸倒映出自己茫然的模樣。
　　「我要的是可以常常陪著我的大哥。」
　　「小妹妳……」看著她牽起自己的手，小小的手有著小小的溫暖，原要開口說些甚麼，全都換作嘴邊一聲含糊的低吟。
　　他疼惜地摸了摸她的頭，頭上的花朵髮飾抖顫顫地。他沉吟良久，這才勉強從口中擠出一段話來：「真對不住……大哥總是在外奔走，沒辦法常陪小妹妳……」
　　「大哥別把風兒剛才那些話放在心上，」瞅眼看到御不凡臉上笑意盡失，只剩滿臉的愧疚，玉秋風一驚，忙忙地握緊御不凡的雙手，「風兒知道你是為了天下封刀，而我也要為了天下封刀繼續努力，所以大哥你別在意我剛剛說的話，是我太自私了……」
　　「傻風兒，說這甚麼話。」御不凡又露出了平日常見的微笑，輕輕回握了玉秋風的雙手。「只要小妹想，我就會多多回來天下封刀，我想主席和父親一定會同意這件事。」
　　「主席是我們玉家的恩人，還是要以天下封刀為重。我沒關係，因為我知道，就算大哥人不常伴在風兒身邊，大哥的心會一直在我身邊，一直一直。」
　　看著玉秋風那張小臉流露出如斯堅定的模樣，再聞她用著那稚氣的嗓道出這段話語。御不凡只覺心不尋常的糾痛，痛得他差點喘不過氣息。
　　他默默地望著玉秋風，望著那雙與自己相同的藍眸，底心逐漸掀起了波濤。
　　原本他還想說些甚麼，最後，卻轉為唇角一抹極為好看的笑。
　　「……謝謝妳，風兒。」他笑著，笑著撥開她額前的瀏海，笑著在她的額頭上親吻。
　　溫溼的觸感，讓玉秋風不禁縮起了肩頭。
　　「啊……」
　　御不凡移開了唇，垂眸下望著玉秋風。小小的臉頰塗滿了鮮豔的緋紅，圓圓的杏眼看著他有些羞澀。
　　長睫下，澄澈的藍眸逐漸起了濁色，他看著她的目光，似乎在那瞬間全變了調。
　　
　　明明該是一道單純的目光，為何會在剎那間混合了這麼多混亂的情緒？
　　
　　「大、大哥……」
　　聽到玉秋風的嗓音在喚，御不凡緊縮的瞳孔這才鬆了開。
　　「……希望未來有個像我這樣這麼溫柔的男孩子，會像我一樣疼惜我的風兒。」他微微一笑，笑中有著微微的澀。尚年幼的玉秋風也不知道為何兄長突然會有這般落寞的表情，只覺是他心頭難受，所以跪起身子，小手拿了一朵水藍色的花，遞給了御不凡。
　　御不凡接過手，剎那間，他竟看到藍色的花瓣連同她拿著的小手上，濺滿了怵目驚心的鮮血。
　　
　　血……是血……
　　
　　右掌猛地一顫，再眨眼，卻無那可佈的血腥，只有玉秋風在眼前疑惑地喚著他大哥二字。
　　御不凡緩緩淆了搖頭，道了聲謝謝並接過小藍花。
　　方才那是……幻覺麼？為何會看到小妹的手中染滿了鮮血……？
　　「大哥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回天下封刀？」看向玉秋風擔憂的目光，御不凡沉默了半晌，輕輕地搖了搖頭。
　　「大哥無事。吶，小妹要不要看大哥跳扇舞？最近學的，要在祭典的時候表演喔！」
　　御不凡搖了搖手中的摺扇，嘻嘻笑著。
　　玉秋風用力的點了點頭，小臉堆起了小小的期待。
　　御不凡抿唇漾笑，抓著摺扇優雅地起身。
　　一個迴身，和風吹過，捲起片片繽紛花瓣。御不凡就站在花雨之中，手拿著敞開的摺扇，開始跳起了優雅的舞蹈。
　　玉秋風在前靜靜地欣賞著，那道目光，未曾從他身上移開過半分。
　　
　　一曲終了又一曲，御不凡舞著、舞著、舞著。與她的視線在千百個迴旋中相觸、相離，就像是前世今生的輪迴，不斷的相遇、又，不斷的錯過。
　　
　　直到蒼穹染滿火色丹霞，在花谷裡玩得不意樂忽的兄妹倆才終於起了歸心之意。
　　
　　「我們回家罷。」他傾身，朝著玉秋風探出了大掌。年幼的玉秋風揚起小小的臉，對著御不凡露出了淡淡的一抹笑，小小的手遞了上去。
　　
　　大手拉著小手，一大一小的身影綿延在花海的赤色歸途上，拉起了亙古的恆長。
　　
　　
　　＊
　　
　　
　　他一直都記得，他的妹妹玉秋風，有著一雙很小很小的小手，很溫軟很溫柔的小手。
　　即便是她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當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時，仍是小時那小小的手、溫暖的手，又……脆弱不堪的手。
　　
　　
　　＊
　　
　　
　　墨色的夜空，唯有當空一輪明月。
　　天下封刀的內的長廊掛滿了赤色的紙燈，燭火在燈內隨風搖曳，火光映出角落的兩道人影。
　　四大名流之一的春名流低著首，墨瞳瞅著站在角落的少女。
　　少女隨意將烏髮束成高高的髮束，臉上半點胭脂也無，一彎柳眉，一雙杏眼，小巧的鼻樑，以及殷紅的芳唇。她的穿著與眼前的青年相同，皆為一套寬大的素色長袍，肩披明黃披風。
　　「春雨哥，把我叫到這來，有事麼？」
　　「秋風，妳也清楚我不喜拐彎抹角。」他沉著嗓，黑黝黝的雙眼專注地凝視著玉秋風，好似一個恍神，眼前的女子就會離他遠去。
　　「從妳小時後對著我們一起練武起，我就對妳產生了好感。如今秋風妳已長大成人，我想，如果秋風妳現在沒有心儀之人，是否能考慮一下和我在一起？」
　　果然是春雨大哥，說話全不拐彎抹角，真的是一針見血。
　　雖然玉秋風早就清楚春雨對自己的情感，然當面被他這麼一告白，其實內心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緩緩抬起臉，迎上春雨的目光。看著那雙總是以十分溫柔的眼神注視著自己的黑色眼瞳，玉秋風實在是不忍心傷害她一直都很敬重的春雨。
　　良久，她顫了顫鴉翼般的濃睫，緩緩開口道：「抱歉，春雨哥，我想……我不能答應你。」語中，有著愧疚。
　　然春雨卻也只是稍稍一怔，下秒便恢復原本平時溫和的表情。他搖頭道著無妨，大掌輕輕拍了拍她纖瘦的肩頭。
　　「沒關係，秋風妳別太介意。所以，秋風有心儀之人？」
　　玉秋風抬起首，望著春雨。那雙藍眸似乎在剎那間激起了波瀾，卻又自下秒，恢復平靜。
　　她緩緩搖了搖頭，「沒有。」她說著，唇角漾起了一絲苦笑。「也沒有心思。我現在只專注在提升自我的武力，希望能夠不落後其他人的腳步。」
　　「呵。」聽到她的回答，春雨闔起眼，溫柔地笑了。「這才是我認識的秋風。」他說著，話語卻難掩苦澀。
　　他向她道了一聲夜安後，轉身踏下階梯，獨自一人消失在潔白的月色之下。
　　
　　始終繃緊神經的玉秋風這時終於鬆綁，沿著牆面頹然滑落。
　　藏在左胸的心跳得極快，並非自己對春雨真有情，而是……這是她第一次被人告白，而且還是自己熟悉的男性。
　　她的雙手緊緊壓在左胸膛上，拼命地想調勻氣息。
　　玉秋風對感情之事不甚明瞭，只是隱隱約約有點嚮往，但卻不同於其他同年齡的女子那般渴求一段愛情。
　　她目前的目標，就如同她對春雨所言，增進自己的武藝，不拖累其他三大名流，為天下封刀盡己之力。
　　至於愛情，她暫且不會想去接觸。若是要談感情，她有的是與自己刀衛們的姐妹情誼，與三大名流之間的夥伴情誼，以及父親及御不凡彼此之間的親情。
　　這些情感，對目前的玉秋風而言，已經足夠。
　　
　　忽從轉角處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響，玉秋風猛地回神，卻來不及從廊上站起。
　　但當她清來者為何人，緊張的心一下全鬆懈了下來。
　　「你回來了……」玉秋風站起身，藍眸瞅看眼前之人，唇口輕聲溢出了「大哥」二字。
　　「嗯。」
　　玉秋風瞅眼看到御不凡手中拿著酒壺，惑聲道：「大哥，你很早就回來了？」
　　「剛剛去找主席和父親喝了幾杯。」他笑著，眼睛瞇成了一直線。在燈火的映照下，清秀的臉頰上似乎染上了紅暈。
　　他醉了麼？玉秋風才正思著，御不凡便失去重心朝著她身上栽了過來。玉秋風趕緊伸手去攬，這一接觸，才真正嗅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酒氣。
　　「大哥？」
　　玉秋風坐下身，將癱軟的御不凡抱到自己合攏的大腿上。她垂下首，下看抬眸望向自己的御不凡。
　　「風兒，剛剛我都……都聽到了。」他對著她緩緩伸出了右掌，連同她下垂的綹髮撫上她紅暈未退的臉頰。玉秋風當然清楚他指的是甚麼，眉頭不禁蹙了一下。「怎麼可以偷聽別人講話。」
　　「像我這麼……這個關心小妹終身大事的，怎麼能不偷聽呢？不過……春雨一直待妳不錯，為何不考慮？」
　　望著御不凡略泛酒氣的臉顏，睫羽微微地顫落。「既然大哥躲在一旁偷聽，想必也有聽到我的回答罷。」
　　御不凡含混了一聲，更加挨向玉秋風。「小妹啊……這樣下去，大哥真的要給妳找、找一個好人家嫁了……天下封刀的事，用不著妳擔心……」
　　「大哥又說這種話了。」玉秋風的手輕輕撥著御不凡深藍色的長髮，指尖熟悉著她所熟悉的柔滑觸感。「從小就一直要我不要太勉強自己，但我也一直告訴大哥，對主席的一份恩情是一輩子也還不完，雖然秋風身為女子，但只要能盡到心力的地方，秋風一定會去做。」
　　他仰望著玉秋風，看著她堅毅的臉孔，一點也不輸給尋常男子，內心著實五味雜陳。
　　「傻小妹，傻風兒，妳啊……真是……」捧著她的臉頰，御不凡唇角溢出了溫柔的笑，「就算如此，大哥還是很擔心妳的幸福……」「我有大哥在，就很幸福了。」
　　玉秋風緊緊握住御不凡放在臉頰旁的手，緊緊的、像是怕失去他般，緊緊地握著。
　　她的手，還是這麼的小、這麼的溫暖、這麼令他想要好好守護。
　　御不凡睜著迷濛的雙眼，望著握著自己的手，閉緊雙眼的玉秋風。
　　
　　「風兒……」他啞著嗓，回握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拉到自己唇前，輕輕地在手背落了一吻。
　　玉秋風面容一怔，怔忡的眼望著底下的御不凡。紅唇輕顫，說不出半句話來。
　　她看著御不凡從自己身上坐起，大手輕輕攬住了她的腰。她看著他逐漸挨向自己，瞬間身子劇顫了起來。
　　她所熟悉的臉，那張清秀的臉，眼角有顆痣的臉，她所敬愛的臉，逐漸佔滿了她的眼界。
　　呼吸聲吐露在彼此微促的臉容上，熱騰騰的讓她慌了心神。
　　「大哥，你……你醉了……」她的嗓音夾雜了顫音。
　　他微敞的唇逐漸靠了上來，玉秋風想逃，卻又被他的手攬的動彈不得，亦是，被他的眼神懾的動彈不得。
　　就在他要吻上她的瞬間，玉秋風原本欲起的反抗心卻怪異的消失無蹤，只是揪著一顆飛快的心緊緊閉上了雙眼，全身巍巍地顫抖著，等待他的唇口落上。
　　
　　然而，他的唇終無落上。
　　
　　「沒醉，我沒醉。」
　　她聽到御不凡的嗓音，惶恐地睜開了雙眼。他已不是近在眼前，而是與她拉開了距離。墨藍色的瞳深刻地注視著他，好似要勾懾她的魂魄，她的心在霎時跳得更加飛快，終於禁不住地避開了他的目光。
　　「風兒，妳真的是太單純了，天底下的好男人不多，機會要好好珍惜……知道麼？」
　　「……甚麼意思？」她開口，發現自己的嗓音竟是虛浮。
　　「像妳剛剛那樣毫無防備，很容易就會掉入男人的陷阱裡。不能因為對方是熟人，就妄給對方機會，知道麼。」御不凡露出寵溺的笑，用手輕輕捏了捏玉秋風緋紅色的臉頰。玉秋風正想駁斥，豈料卻是一道重力壓向自己。
　　她愣愣地瞅著倒在自己懷裡發出均勻呼吸聲的御不凡，好了半晌，才恍然回神。
　　她的手懸在空中，一直猶豫著是否該觸上他的背。
　　方才御不凡真的醉了麼？只是身上沾染些許酒氣，言行舉止十分的正常。只因……
　　只因他，忽然將他的唇，靠近了自己。
　　雖然沒有吻上她，但那張唇所吐露而出的溫濕氣息，卻早已吻遍了她的唇。
　　懸空的手輕輕一顫，玉秋風無法理解，那底心剎那間湧現出來的情感究竟是甚麼……
　　和以往絕對不同，對於兄長，她很少會有這種情緒的波動，但事實上，還是有的。
　　指尖輕觸被他的熱氣吻過的唇，臉上的紅顏，更甚。
　　藍眸望著懷中的御不凡，眼底的波光因內心而動搖著。
　　最後，她仍選擇擁緊了他。
　　
　　
　　＊
　　
　　
　　當時，微醉他的本來想對她說：
　　若是，無人能夠保護風兒妳。
　　那麼，就由大哥來保護風兒。
　　
　　或者。
　　
　　藉著酒意，對她親口說出自己內心那變質的情感。
　　藉著酒意，吻上，她的唇。
　　
　　
　　＊
　　
　　
　　秋色風雨，下滿了整座池水，水光粼粼。
　　完成任務回歸天下封刀的御不凡淋了一身濕，手握著摺扇匆匆踏進大廳。才剛踏進第一步，他就隱約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大對勁。
　　羅列在一旁的刀衛各個面色凝重，且沒有一人敢對上他的目光。
　　御不凡靠向一個親信，低聲問道：「怎麼回事？發生了何事？」
　　親信膽怯地避開了他的目光，卻又不忍心地又回望了過去。看著御不凡焦急的臉容，這才吐吐吐吐地開口：「左、左護法，秋名流她……」
　　風兒！他在心中驚呼。
　　御不凡激動地抓住親信的雙肩，急聲道：「她發生甚麼事！」
　　「這……」
　　「告訴我！」
　　「她……」
　　「凡兒，放開他罷。」
　　聽到身後傳來父親的嗓音，御不凡怔了又怔，隨後這才鬆開了雙手。他回身，看向同樣一臉沉重的玉刀爵。
　　「父親，風兒她……」
　　「你過來。」玉刀爵的語氣不容他拒絕，更是因為他臉上的表情和語氣，夾雜著一股令人揪心的悲慟。
　　御不凡內心隨之一緊，不安的預感在他的心中逐漸擴大。他隨著玉刀爵的腳步，出了大廳，到了一旁長廊。
　　
　　廊外的篝火隨著紛紛夜雨搖晃著，閃爍出可怖的暗色幽影。
　　御不凡站在玉刀爵身後，握著手中摺扇的力道，仿似要將之擰碎。
　　「你妹妹她……她做了一個決定。」
　　御不凡從來不曾聽過父親的嗓音如此的衰老，如此痛徹他的心扉。
　　他壓抑住自己內心翻騰的情緒，澀著嗓開口：「她做了甚麼決定？」
　　「萬骨枯血莫稱強，滴水穿石柔克剛，戰濤無情情還在，迷途知返定曙光。」
　　一聽到這首詩詞，御不凡立刻恍然大悟。
　　這是那日主席在大廳上提起的詩詞，而裡面會和玉秋風扯上關係的……惟有那句！
　　「小妹她該不會……」
　　眼前玉刀爵沒有回答，只有，艱難地點下了首。
　　御不凡的胸口瞬時被撕扯成碎片，原本緊握在手中的摺扇竟偷了隙掉落到長廊之上，發出刺耳的「框咚」聲。
　　玉刀爵沒有轉身，因為他知道御不凡早已離開了長廊，往玉秋風的房間急奔離去。
　　外頭，原本夜中飄飛的細雨，在傾刻間，嘩然一聲，無情地落下了驟雨。
　　
　　
　　＊
　　
　　
　　窗外的雨，下得愈發大了……
　　
　　這幾年來，她從來沒有穿過如此正式的女性裝扮。
　　深色的長髮攏起了複雜的髮髻，簪了許多亮晃晃地髮釵及步瑤。髮前簪著製工精細的髮飾，上頭的寶石發出耀眼的光芒。
　　她的臉容塗了一抹淡淡的胭脂，畫彎的柳眉，淡紫的眼影，粉色的暈，和朱色的唇，再再地突顯出她身為女性的清麗特質。
　　身上這襲紫色羅衫，讓她不禁憶起那日，那日與兄長兩人在花谷時，他對自己說的話。
　　他說，等到她出嫁時，他要為她做一件紫色的嫁衣。
　　他說，紫色最適合她。
　　玉秋風抬起修長的羽睫，望向鏡中的自己。
　　這一望，就連自己也大吃一驚。
　　鏡中之人，真是自己麼……？
　　
　　「小姐……」身後傳來了映紅的喚聲，這才讓玉秋風的目光從鏡中的自己拉離。
　　她緩緩轉首，正想詢問何事，映入眼簾的那人，讓她瞬間啞口無言。
　　一旁殘霞映紅低聲告退，無聲退出房門。
　　橙色燭光搖曳的房內，只剩他們兩人。
　　對視，無話。
　　然而他們卻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內心深處最強烈的情感波濤，那如同要將心給擰碎般的絕望及哀鳴。
　　最後，御不凡踏著顫抖的腳步，走向了玉秋風。
　　而玉秋風已經模糊的眼眶裡，如今，也只容得下他了……
　　「風兒……」他探出了那雙大掌，那雙與他清秀的臉完全不同的、粗糙不已的大掌，觸上了她的臉顏。
　　那一觸，像是觸了甚麼機關，令原本一直強忍崩潰情緒的她，淚水傾時從泛滿氤氳的眼眶抖落。
　　「風兒……」他又換了她的名，只是那喚聲，已是哽咽。
　　無言的淚水，融入了道不出口的千言、及萬語。
　　他們望著彼此，深深的望著彼此，眼光好似要將彼此此時此刻的臉容，那爬滿淚水的臉容，給牢牢記在心中。
　　他說不出口，甚麼話也說不出口。
　　要她別去天都，別去刺殺羅喉。
　　要她別離開天下封刀，別離開他身邊。
　　但是，他只能顫抖著雙唇，撕扯著嗓音，化作無語凝咽。
　　
　　最後，他從懷中取出一朵紫色的小花。玉秋風一眼就認出那是多年前，御不凡曾經對她說過的，那朵只會在秋天綻放的小紫花。
　　他走向前，和小時一樣，親手為她簪了上。
　　「果然……風兒最適合的……就是紫色了……吶……」
　　指尖觸上的寒，讓玉秋風的淚水滑下了更多。她眨著被淚水溽濕的眼睫，想要看清楚她眼前的大哥。
　　「……妳……真的很美。」
　　糾結在內心的痛苦與折磨，和對她那抹淡薄卻又深刻的異樣情感。最終，他仍還是無法跨越那條理智與道德的界線，去擁有她、去擁有他自己的親身妹妹。
　　「對不住，大哥沒有機會幫妳做紫色的嫁衣，妳現在，就很、很……」
　　「大哥……對……對不……住……我……」
　　癲狂的情緒埋沒了幾乎瘋狂的御不凡，他痛苦的呻吟聲，向前緊緊擁住了全身發顫的玉秋風。
　　耳邊，只聽到窗外那嘈雜的大雨聲。
　　只聽到她微弱的哭泣聲，不斷不斷地道著「對不住、對不住、對不住……」
　　所有的聲響，在那彷彿隔世的時間裡，慢慢地擰碎了他的身、他的心、他的一切。
　　
　　
　　＊
　　
　　
　　人間多少恨？能夠一笑泯情仇，世上最悲傷的……莫過於白髮送烏絲，此地別燕丹，壯士髮衝冠：昔時人以沒，今日水由寒。
　　
　　
　　今日水由寒。
　　
　　
　　＊
　　
　　
　　「這是大哥準備要在妳出嫁時，要送、送妳的……」
　　她望著他，失了血色的臉含笑地望著他。輕輕接過他遞上來的髮釵，髮釵上，赤色的光芒在迷濛的細雨中，更添光亮。
　　她轉身欲走，卻又再下秒，猛地回身。
　　緊緊地抱住了被雨水及淚水淹沒的他。
　　
　　
　　對不住，哥哥。
　　再見了……
　　
　　
　　＊
　　
　　
　　天下封刀大廳，送回了功敗垂成的秋風名流。
　　當他與她眼神相觸的那刻，御不凡就確信自己真的是深深的愛上了她，深深的愛上了她的親妹妹。
　　他瞅著她無言地緩走向自己，曾經熟悉的面容上，蒼白的沒有任何血絲。
　　但她的臉上沒有因刺殺失敗而感到後悔，只有那雙藍色的眼眸，隱約透露出強烈而堅定的目光。
　　御不凡的心寒了。
　　他知道，每當他的小妹露出這樣的眼神時，那就表示她接下來做出的任何決定，沒人能制止得了。
　　麻木地聽著天都使者道出的罪狀，眼神卻離不開站在自己身旁、對他而言，是如此想要好好珍惜的女孩。
　　即便，那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妹妹。
　　
　　就在他一個閃神的瞬間，在他身旁的她，迅而疾地舉起了手，蓋上了天靈。
　　「風……」
　　來不及喚她的名，換來的，只剩一聲沉痛的嗚咽。
　　
　　血，沿著她的額間汩汩而落，染紅了她死白的臉容。
　　那樣奪目的艷紅，如同小時，她在花谷遞上那朵小藍花的小手時所產生的幻覺，濺滿了鮮紅。
　　御不凡激動的伸出了雙手，將冰冷的她緊擁懷中。
　　凌亂的髮絲垂下，痛心的眸，下望著氣若游絲的玉秋風。
　　顫抖著雙手，顫抖著雙唇。
　　仍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大……哥……」
　　他抓緊她的手，她依舊小小的手。掌心傳來的寒冷，徹底寒了他的心扉。
　　他聽到她在喚他，他聽到她用著他最深愛的嗓，輕聲呼喚。
　　他不斷地聽到她的嗓在喚著他、喚著大哥。
　　嗓音同她的生命般，逐漸微弱、微弱……
　　逐漸消逝在蒼寒的空氣之中。
　　
　　＊
　　
　　
　　是大哥無能，就連最愛的人，也無法保護……
　　
　　
　　他跪在地上，抬眸遙望遠方高聳入雲的天都。
　　一片沙塵，捲起了一層又一層無情的黃沙。
　　驟然，秋雨又下，淋滿了一身的哀慟和懊悔。
　　
　　雨水和淚水，再次模糊了他的視線。
　　
　　猛然，秋風又起，從遠方送來了一朵小小的紫花，輕輕地落入他蒼白的掌心之中。
　　藍眸瞅著，顫動地瞅著。
　　
　　
　　又是更多更多痛徹心扉的淚。
　　
　　
　　
　　＊
　　
　　
　　昔日，與妳執手相望，在那一片風飛花海之中。
　　妳髮上那朵紫花，是我親手為妳簪了上。
　　這種紫花，只會在秋時綻放。而妳，是秋時瑟風中那最美麗的紫花。
　　望著妳與我相仿的臉容，及與我相似的蒼藍眼眸。
　　我慶幸，此生，妳我能為兄妹。
　　我亦埋怨，為何此生，妳我竟為兄妹。
　　
　　
　　紫色的花瓣一片又一片，在秋風之中蕭瑟凋零。
　　染滿鮮血的，
　　凋零。
　　
　　
　　
　　
　　
　　FIN.
　　
　　會寫御風，算是意外，卻也不意外。
　　當時看劇的時候就覺得他們在送別時那個擁抱太讓人產生一種「其實他們應該是情侶」的錯覺，若非後來天都殺出一個登徒子黃泉，我真的會徹底喜歡上御風這個兄妹配對（笑）
　　
　　後來因為瘋狂喜歡泉風，所以也沒有甚麼多餘的時間去寫御風，不過我的泉風文《銀虹》其實隱約有御風，只是很不明顯而已w
　　
　　會動筆寫這篇的契機，還是因為此篇的標題、也就是這次收錄在精選二十四專輯裡的最後一首送別玉秋風之曲，當下要用這首曲名作標題寫文，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寫御風。
　　寫文過程中，後半段我都聽著這首歌在寫（就連現在寫後記亦然），這首歌真的是每次聽都會有那種撕扯心扉的難受感，彷彿每聽一次，御不凡和玉秋風的送別畫面又再次浮現在我腦海裡……猶然神傷。
　　
　　本篇御不凡對玉秋風的情感很明顯已經不是親情，然而玉秋風方面，請各位自己猜罷w當然我心中自有底囉～
　　
　　那……說些不沉重的，其實我在打這篇之前是在打泉風歡樂R18（？）搞笑文，結果才剛寫開頭不曉得為甚麼就跑來寫御風這個沉重的配對……寫的前半段電腦跳歌竟然都把月族三兄弟的歌都跳出來了囧！我整個超驚悚的啊！！！好啦對不起黃泉我會賠償你……御風我就只會寫這麼一篇喔乖啦～～～～～（泉：去死啦！！！！）
　　
　　扯到黃泉，不得不說跟黃泉在一起的秋風妹妹總是很衝動（很容易動肝火？）而這篇的玉秋風我覺得寫的比較像是她進天都之前的感覺，冷冷的，但又不失女孩子那種天真浪漫的感覺。
　　所以結論就是寫起來很不歡樂啦！秋風妹妹妳還是去給黃泉騷擾好了XDD
　　
　　總字數一萬餘字\^q^/我的短篇果然不是短篇ˊ３ˋ（哀桑）
　　如果有萌到御風那最好（呃、還是不要吧！跟我一起吶喊泉風比較實在XDDDDDD）
　　有雷到的，那就你家的事了＝３＝反正我的座右銘之一就是－－「人人雷我，我雷人人」嘛～
　　
　　最後，感謝丁天牧老師做出這麼好的一首曲，讓我能動筆寫下這篇文ˇ

[ 此帖被司馬俟桓在2010-02-09 10:4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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薫子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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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10-02-09 10: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可惡可惡．．．我又被虐到了ＱＡＱ
阿桓（希望你別介意我這樣叫你），你還是去寫歡樂文比較實在ＸＤ
兄妹兩人相擁的瞬間，我也產生了錯覺
其實你們兩人不是親兄妹吧．．．（打）
若不是黃泉在天都公然調戲秋風妹妹，我可能就萌上御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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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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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8)

2樓發表於: 2010-02-09 11: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好虐Q口Q
其實我是在看了龍戰的片尾之後...
一直覺得御風剪接的那段超像情侶的=口=
如果我不是腐女的話我可能會萌上御風吧=ˇ=
大大寫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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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交流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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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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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9)

3樓發表於: 2010-02-09 11: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阿桓仔= = 你果然很欠揍....(忍不住留言了....)

我只能說御不凡是各多情重義哥哥...

讓我很無言...

你下次還是別寫兄妹...雷到我了!不過還是給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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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凝視深淵，深淵也凝視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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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8)

4樓發表於: 2010-02-09 13: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其實弦某看那段也覺得很像情侶訣別耶...
(被巴)
禁忌兄妹戀弦某也喜歡~(再巴)
只能說凡哥太疼愛秋風妹了，
弦某也喜歡"花瑟秋風"這首喔~^ ^

小花奉上~

噗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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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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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3)

5樓發表於: 2010-02-09 16: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說到兄妹間的曖昧情感，星羽較為喜愛的像是之前的兵燹＆容衣（雖然個人還是比較
支持天忌＆容衣啦！）、雅瑟＆小棠（難忘那張官網中相擁的雙人海報 = =llb）等。

離題了～

這篇御風星羽也相當喜歡呢！雖然不挺歡樂倒是真的，但這對兄妹有時的相處真的會
讓星羽有種＂其實你們是情侶吧！＂的錯覺～XD

另外，星羽也覺得＂花瑟秋風＂這首配樂挺不錯聽的呢！

不凡對秋風無法言明的情感，以及秋風對不凡強烈的思念與倆人心靈間的緊密牽繫，
文首與文末的那幾句話更是讓人既感嘆又遺憾，慶幸此生為兄妹而能相聚，亦埋怨此
生為兄妹故無法相戀，不得不承認，這文虐到我了～

小花一朵聊表寸心，順祝樓主新年快樂、事事順心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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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6樓發表於: 2010-02-09 17: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整個....好虐....冏.......

看的心都悶悶的哪....趕快去看篇歡樂的文吧?(被毆XDD)

不過哪~~話說~秋風還沒去天都之前...我也一直認為~~凡凡和秋風有可能= ="

不過哪~~我們帥泉一出現..我的心就被泉風拉走樓~~~(別打我>口<")

小桓桓的文還是一樣棒哪~~~

小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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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0-02-09 18: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寫得很好
可是我被一整個虐到了QQ
沒想到這篇文的御不凡這麼喜歡他老妹
秋風那邊感覺就有點曖昧難明了
生而為兄妹不能相戀的禁忌之戀
整篇文華麗又帶著悲哀
奉上小花~為樓主的好文采致敬
PS.快過年了
下次還是出篇像泉風之類的歡樂文吧
先祝樓主新年快樂^^

大學經濟系教授上課時提到：「外勞對台灣的影響很大，根據統計，那一國的外勞賺走最多錢？是越勞、泰勞、菲勞，還是…」

小明搶著回答說：「麥當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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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會慢慢有空~~所以我要慢慢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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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0-02-09 20: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哇~~是兄妹配耶~
凡真的是位好哥哥呢~
但兄妹戀是~~~禁忌~
要不然真的很喜歡他們兩個呢~
嗯~說真得~
我也覺得凡送風走那段真的蠻有情侶的感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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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10-02-09 21: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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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5樓星羽于2010-02-09 16:25發表的 : Es^=&2''
說到兄妹間的曖昧情感，星羽較為喜愛的像是之前的兵燹＆容衣（雖然個人還是比較 +W}dO#
支持天忌＆容衣啦！）、雅瑟＆小棠（難忘那張官網中相擁的雙人海報 = =llb）等。 FhAYk
Y *?hA'
離題了～ 7&>==|gt
這篇御風星羽也相當喜歡呢！雖然不挺歡樂倒是真的，但這對兄妹有時的相處真的會 ~1g)4g~
....... c_Fz?R+f?K

我一開始超喜歡天忌X容衣的，結果最後倒戈成兵燹X容衣了抱歉啦天忌，虧你跟容衣那麼淒美...(但是我愛挖冷門配)
話說阿桓啊，其實我在銀虹裡就有點期待那個隱御秋了...不過還是以泉秋為主吧！看秋風妹活蹦亂跳(?)的多可愛

(黃泉：那都是我的功勞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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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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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2.09 [御不凡X玉秋風] 花瑟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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