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4 【日月】廊下（1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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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蘭斯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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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9)

樓主發表於: 2010-04-04 20:4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04 【日月】廊下（1END）

廊下

那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早上，总也不见停。

水珠儿汇成一条条细线从房檐上落下，像琉璃做的帘子，打在青石板的台阶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长廊很长，直直看去，远远地隐在灰雾之中，望不见尽头，似乎便是这样回头，也找不到来时之路。

脚步一顿，素还真唇边含了丝笑，偏了头望向亭中。

无忌天子跟在他身侧，也停住了脚步，顺着他目光看去，院中两株桃树，花开得正好，一枝儿的嫩粉，被迷蒙的雨雾这么一遮，显得有些不真实。
阶前听雨，倒是好景致。

微微一笑，无忌天子开口。声音极轻，仿若耳语。

唔……

素还真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缓缓抬步，又继续向前走去，一步又一步，长长的衣摆在身后飘荡，这般长的回廊，也不知何时能走到尽头。

无忌天子想，他那声回应，到底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他总觉得眼前这人似乎还说了些什么，掩在雨声中的，他没听到的。

又或者他什么都没说，那只是风拂过桃枝的沙沙声。

素还真的衣物是江南最好的绣工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倒是曾与他们形容过，那些江南的绣女，个个都有一双巧手，素白柔软，指甲上头染了凤仙花的汁水，红艳艳的，衬得一双双小手，更是青葱玉指。

这时在他身后这么一细看，倒果真如此，这便是最普通的居家白袍，却也在领口袖角与衣摆处，晕了层粉边，描了几个花样绣在上面，一朵朵俱是刚出水的莲花儿。

下摆很长，层层叠叠，蜿蜒在身后，倒好似夹了风似的，袖袍极为宽大，抱着个人，也能遮去大半个身子。

无忌天子朝着望了过去，他那二师兄卧在那袖袍间，睡的正香，被层层叠叠的衣物一盖，从他这个角度倒看不清楚模样。

倒是从小就见着的人，身量瘦削，脸色苍白，总穿着件黄衣，普普通通的，这些年也没怎么变过。

唯独一抹唇色，紫中透黑，一眼看去叫人难以忘记。

可不是什么享福的好面相。

他那大师兄这么说着，唇角含了笑，极浅，好像马上就要消失，但一眼看去，却总还是笑着的。

颇带了股欲拒还迎的味道。

那时他见二师兄，也还是那般苍白着脸，听了这话，冷冷一笑，像是腊月里冰棱子从屋檐上断落的声响，砸了一地的冰渣，暖暖的阳光一照，闪着金光。

无忌天子看着那人，凑近素还真，略有些为难，轻声道，二师兄这样……不要紧吗？

素还真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怀中那人睡的正酣，少了醒时的冷冽气息，眉目间一片安详。

他笑得有些无奈，这人倒睡的舒服。

又想起身边还有个人，便摇头悄声道，你平日不与他在一处，不知道，喝多了就这样，睡一觉就好了。

无忌天子看了看，终还是没忍住，微微一笑，二师兄这般外放，倒是少见。

素还真也是一笑，那人枕在他臂间，许是风拂过发梢，搔到了脸颊，原本平和的双眉皱了皱，不大的脸贴着他的衣袖，蹭了两下。

从无忌天子这看过去，便更看不到那人的脸了，好像一整个都埋在了素还真袖袍里似的，看上去比平日里小了好几圈。

昨日里见了笑眉，面上虽是不耐，但也看得出来确是挺高兴的，晚上非要拉着我在那聊天，自顾自的喝酒，怎么劝也不听，折腾到这会，才睡下，可倒是会享福，苦了我这个当师兄的，还要给他善后。

素还真微笑着，转头看着无忌天子，又道，倒是教小师弟看了笑话，还要你来帮忙，真是过意不去。

四周皆是白茫茫的水汽，映得院子里的景物一片迷茫，无忌天子听着檐下的雨声，滴滴答答的，有些恍惚，连素还真近在咫尺的面容，都似乎变得缥缈起来。

他摇头，轻笑着，师兄客套了。

素还真笑看着他，又突地回过头，低下头对怀里的人轻声说着什么，想是刚刚转身说话的动作稍大，扰了那人。

整个天地间仿佛都充斥着雨声，不过是一步的距离，无忌天子也听不清那二人在说什么，想也就是叫那人继续睡，却还是有些好奇，不知那二人说了什么，不知大师兄在这样的情景下，是用什么样的语气对那人说话。

只听得两声低低的笑声，在雨声里隐隐约约传进他耳中，倒不像是二师兄的声调，也不知他现下是否又睡了过去，还是醒着呢。

若是还醒着，不知他是睁着眼说话呢，还是闭着呢。

若是他睁了眼，倒不知那双凌厉的凤目，刚醒来时，是个什么模样。

倒是该睁了眼，从那层层袖袍里抬了头，看这廊前檐下，一泼墨雨，满园春色。

他突地有些冲动，真想踏前一步，看看那人此时的模样。

倒是那人，拍了一把素还真，无忌天子这时听得真切，分明是一句莫吵。

好似喉头滚了两下，谈无欲又发出两声类似呻吟的叫声，便又偏了头睡了过去，素还真低头看着，很是好笑，一时倒忘了身后之人。

只有无忌天子，走在那两人身后一步，默默看着。

便好似这一天一地，本就该都是这副模样。

只多了一个他。

后来，谈无欲与素还真闹翻了，那时他心境为俗世所污，说话做事一如孩童无异。

无忌天子望着那样的谈无欲，心中有些同情，又有些鄙夷。

那人一刻不停的愤愤骂着，素还真没人性，素还真丧尽天良，又说到有天他喝醉了，素还真就那么抱着他在雨里面慢悠悠走着，一点也不急，分明就是想冻死他。

无忌天子一愣，记忆深处确实有那么一幕，地点却是在半斗坪的长廊里，也不知谈无欲所言是否是一回事。

那是很多年以后了，素还真功成名就，是苦境中原的重要人物，而谈无欲几经起落，成为江湖上的笑柄。

无忌天子呢？

他还记得曾在半斗坪，看见素还真怀抱着酒醉的谈无欲，身后飘了层层衣摆，一步又一步，走在望不见尽头的长廊里。

阶前满目细雨，廊外几许迷茫，院中还是桃花两树。

便是一片天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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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0-04-04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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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排到前面~~~~撒花庆祝。
大人的把握永远都是那么好，那一片天地的感觉啊。无忌于是又灯泡了。
不过一直觉得两个人的过去对于谈谈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因为太过美好所以未免显的不真实。
我一贯的看法是，大饼以前是有点良心的，后来被他的崇高理想洗了脑就彻底把良心什么的丢一边去了。所以谈谈你说的对，伊就是没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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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9)

2樓發表於: 2010-04-05 0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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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1樓ophenlia于2010-04-04 22:17發表的 : M}@^8
第一次排到前面~~~~撒花庆祝。 cQ+V4cW Z
大人的把握永远都是那么好，那一片天地的感觉啊。无忌于是又灯泡了。 f#^%\K:YYR
不过一直觉得两个人的过去对于谈谈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因为太过美好所以未免显的不真实。 /wvA]ooT
我一贯的看法是，大饼以前是有点良心的，后来被他的崇高理想洗了脑就彻底把良心什么的丢一边去了。所以谈谈你说的对，伊就是没有良心。 .GS|H d

呃。。我一贯认为。。素还真很好的，谈道长变成那样，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吧
我在文里让谈道长这么说，也是因为觉得他这样的性格，落魄的时候一定会很别扭的骂素还真
但这其实并非我心中对素还真的看法
我觉得他做事果决，有心狠手辣的嫌疑，但这个人还是非常有良心的，不然他不会为了苦境中原做了那么多
他这一路上走来，抛弃了很多东西，但是最心痛的永远是他自己
OTZ我觉得素还真很好的，在我眼中他的地位太高大全了，姑娘请不要说他没良心好吗
在我的文下看到这样的回帖说自己的喜欢的角色，还是有点伤心的。。
最后还是非常高兴你能喜欢我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