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0.21 【万冰】圣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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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gongshen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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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6)

樓主發表於: 2024-10-21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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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1 【万冰】圣诞

一个城市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永远是菜市场。

两个老姐妹一边挑着菜一边聊天。毫不掩盖自己的大嗓门。

“见到你家的新邻居了？人怎么样？”

“新婚的小夫妻嘛，职员和舞蹈老师，看上去还挺般配。”

“你心脏不好，他们吵不吵？”

“安静，太安静了，有人和没人一样。”

她的姐妹愣了半晌：“……你不会是遇到鬼了吧？”

“你别吓我，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

尾音那个诡异的中断是因为说话的人看到了她们话题中的主人正朝他们走过来，她讪笑着打了个招呼：“万雪夜，选平安夜的菜啊，冰剑没陪你一起？”

万雪夜欠欠身子算是回礼：“冰剑要给人补舞蹈课，所以我自己来了。”

另一人瞪大了眼睛：“诶？你们家是你买菜做饭吗？”

“是我，”万雪夜温和地笑了，“我做饭，冰剑打扫房间。”

“你们夫妻感情真好，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冰剑的事业刚刚稳定下来，我们暂时还不想要孩子。”

“也好也好，”她将最后的花菜放进购物车，“万雪夜，回见。”

“回见。”

她们走了，万雪夜低头没忍住笑——她和幻幽冰剑，怎么可能有孩子。

对外身份她是职员，实际上她是暗处的特工，专门负责处置各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了掩护身份，她不得不“结婚”。

借着为免“女扮男装太久招人闲话”的名义，她遇到了幻幽冰剑。幻幽冰剑的理由是，趁着老家的人还没催婚，早“结婚”早省事，两人一拍即合。她长年穿男装，在外人看来，她们和寻常的年轻夫妻并没有区别。

除了蔬菜水果，她还选了尾活蹦乱跳的鱼，装进加水的塑料袋里拎着出了门。

“铃儿响叮当”的音乐响彻大街小巷，明明第二天才是平安夜，现在各路商家为了炒热气氛，提前好几天就安排了活动。

万雪夜侧耳听着，转角突然拐过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半边脸上纹了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她对着万雪夜吐了个烟圈：“帅哥，去喝一杯怎么样？”

万雪夜垂目：“我已经结婚了。”

“无趣，”女人虽然嘴上这么说，手还是搭上了万雪夜的肩膀，“喝一杯嘛，又不会怎么样，你老婆不会知道的。”

她凑到万雪夜耳边：“二十三，马上。”

二十三是他们一处据点的名字，本身是一家咖啡屋，同时也是代号，意思是有事发生。

万雪夜拉开和她的距离：“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

女人挽着她的手臂：“咖啡也好，我的不加糖。”

她们走上另一条小街，进了二十三咖啡屋的雅间，便是密道直通地下。

一到据点，曼邪音就松开了万雪夜，对着恋红梅的办公桌狠拍了一巴掌：“恋红梅！下次这种事你找别人，光天化日的，搞得好像我要强抢民男一样。”

恋红梅示意她坐下：“事情紧急，只能临时让你去找雪夜回来了。”

“义母，出什么事了？”

恋红梅推过一张照片：“明晚这个人要和我们的叛徒交易武器机密，我们去把存储信息的加密芯片夺回来，必要的时候，还珠楼也会出手帮忙。我们要芯片，还珠楼清场。”

“还珠楼？”万雪夜知道，若说他们在暗处，还珠楼便是暗中之暗，她看了眼照片，“这是说，如果必要，不留活口吗？”

曼邪音走到酒柜旁边为自己斟了一杯红颜容：“万雪夜，你说，对待叛徒和敌人，有这个必要吗？”她喝下杯中的酒，“可惜，平安夜，不平安了。”

恋红梅看着万雪夜手里的鱼：“雪夜，等你回去和冰剑说一声，别让她起疑心。”

万雪夜点头：“我知道了。”



搪塞幻幽冰剑的理由有一千个一万个，但这毕竟是她们“新婚”后的第一个平安夜，万雪夜还是有些歉意，她不能陪着她了。

她打开房门，屋子里可以用纤尘不染来形容，还用了淡淡的香薰，幻幽冰剑正坐在沙发上插着一大捧百合花，花朵大小不一，她见到她就笑了：“雪夜。”

“冰剑，”万雪夜给她看那条鱼，“抱歉，原本打算平安夜做给你的，我有事要加班，先养起来，圣诞夜我再做。”

幻幽冰剑扶着花枝的手一抖：“加班吗？这么巧，我的表姑要来看我，我很久没见到她了，正好平安夜我和她一起过。”

“也好，圣诞夜叫她来我们一起吃晚饭。”

“她是临时路过住一晚就走，下次再见吧，”幻幽冰剑去接万雪夜手里的东西，她吸吸鼻子，“雪夜，你喝酒了？”

“我没有。”

幻幽冰剑再靠近些：“我闻到你身上的酒味啦，喝了也没关系，我不介意。”

万雪夜记得，喝酒的不是她，明明是曼邪音才对，她只是在旁边看着而已，没有想到幻幽冰剑的鼻子居然这么灵。

她也并未完全隐瞒：“我同事喝的，她喜欢小酌几杯。”

“知道啦，”幻幽冰剑把鱼放进水盆，“雪夜，你说清炖好，还是红烧好？”

万雪夜蹲下身子和她一起逗鱼：“要不我们一起做吧，我教你。”

幻幽冰剑的眼神闪闪发亮：“好啊。”

万雪夜第二天很早就出门了，没想到幻幽冰剑更早，她留了便笺，说要去看下实体再给表姑订酒店，让她不要等她。

万雪夜不禁想笑，她把便笺再放回去，到玄关换鞋，无意间看到了瓶中的插花——幻幽冰剑昨晚才插好的，这一夜过去，好像……少了两朵？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万雪夜换好鞋子，锁门出去。

地点是在市中心最大的游乐场，曼邪音正等着她：“万雪夜，又是我。”

万雪夜走过去：“怎么样了？”

“该来的都来了，”曼邪音啐了口，“选在这里，是想让我们不好动手。”

万雪夜皱眉：“我们不好动手，可还珠楼不会。”

曼邪音捏了下万雪夜的手腕：“有人在看你。”

“他们也一定派了人来，就算发现我们也不奇怪。”

“不不不，”曼邪音摆摆手，“我感觉的得到，他关注的是你。”

两个人走在一起，明明曼邪音更惹眼，万雪夜回过头去，身后还是各种出来游玩的人，看不出半分异样。

万雪夜心上一沉，要么，真的只是有人随便看看；要么，就是太善于伪装了。自己这边和还珠楼合作，只怕对面也不遑多让。

平安夜，时间越晚，游乐场的人就越多，饶是万雪夜和曼邪音，也开始头疼。

曼邪音揉揉太阳穴：“要是能留个活的，看老娘怎么收拾他们。”

万雪夜转身抵上她的背：“来了。”

一旁的树下，男子单膝跪地，打开戒指盒递给对面的女子，女子含笑伸出手，要让男子为她戴上。

男子刚刚取下戒指，就看到火光一闪，噼里啪啦的声音接连响起，竟不知是谁朝他们丢了爆竹。

女子尖声骂了声：“谁家的熊孩子！”迅速套上戒指转身就跑。

万雪夜掠身追出去——众目睽睽，她不能直接去抓她，这样太过显眼，她只能跟在她的身后。

女子仿佛也知道自己被盯上，脚下越走越快，她亦不敢明目张胆地逃跑，两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渐渐远离了闹市，转进背静的小巷子。

女子终于回过身看向身后的万雪夜，她发出的声音，却是个男人的：“跟了我这么久，你不累吗？”

万雪夜也放缓了脚步：“你的伪装很好。”

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女性的柔媚：“见过我的人都这么说，可惜你没有机会告诉别人了。”

万雪夜去拔枪，却突然听到了一声惊恐的哭喊，声音的主人听上去是个女孩子，年龄不大，最多十四五岁的样子。

女子身后的转角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抓着一个少女，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用枪抵着她，沉声对着万雪夜道：“别动。”

女子画的嫣红的唇角翘起：“东西拿到了，我也不想伤人，你放我们走，我就把她给你，如何？”

“那你应该知道，为了拿回东西，不会只有我一个人来。”

“当然啦，”女子娇笑，“我们也一样。”

万雪夜略微向后侧头听听，曼邪音没有跟来，她应该是也被什么缠住了脱不开身。

救人要紧！

万雪夜点头：“好，放了她，我也放你们走。”

女子半分不让：“先扔掉你的枪。”

万雪夜松手放下枪：“可以了吗？”

她在里边穿了防弹衣，到并不担心他们会反悔。

女子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回头对着同伴说道：“放人。”

男人松开手，少女立时头也不回地朝着万雪夜的方向跑过来。万雪夜抽身去捡她的枪，她想着正好让那少女在他们中间逃开，她便可以出手。

少女手底突然掠过一道银芒，她拿着把锋利的匕首，像是已经知道万雪夜身上穿了防弹衣，起手就去割她的喉咙。

刀刃扫过来的同时，半空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少女手中的匕首离万雪夜的皮肤几寸不到，冰冷的刀风，和她头上飞溅出的温热的血同时扫到万雪夜的皮肤上，让万雪夜也没能立时反应过来。

少女的尸体倒下去，万雪夜耳边枪声再次响起，她本能地捡回枪，一个白色的影子已经在屋顶上跪了下去，她手上的枪落下来，砸在巷子里的垃圾桶上乒乓一声响。

对面的两人用枪指着屋顶，正要对着白影再开枪，万雪夜也已经扣动了扳机。

男人第一个中枪倒地，女子反应过来再要开枪的时候，万雪夜第二枪也到了，伴着万雪夜第二声枪响，屋顶上竟然又飞来一支百合花样的飞镖，正钉入那女子的太阳穴。

她张张嘴，再没能发出声音。

男人并未伤到要害，却也举不起枪，只能瘫在地上气喘吁吁。

万雪夜摘下女子手上的戒指，她再不去看那男人，只用通话器通知曼邪音那边来这里接应，就用最快的速度攀上了屋顶。

屋顶上的白影身形若隼掠过屋脊，撒了一路的血，速度越来越慢。

万雪夜看着随着身形落下的血迹，颤声唤她：“冰剑！”

白影身子一晃，差点在屋顶上摔下去，万雪夜已经掠到她的身边抱住了她。她想要挣扎，最后还是晕倒在了万雪夜的怀里

万雪夜撕了衣服的布条为她临时止血，再摘下她的面纱。

月光下，幻幽冰剑的脸白的像是新落的雪。



万雪夜在医院陪了幻幽冰剑一整晚，藏了芯片的戒指已经交给曼邪音带回，现在，她只陪着她就好。

幻幽冰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们对视着，一时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幻幽冰剑先红了眼圈：“雪夜，我没想到你会是……”

万雪夜点头：“冰剑，我也是。”

幻幽冰剑看着她笑，眼中却泪光闪动：“你怎么回事啊，关键时候一点都不小心！”

“是我的疏忽，没有想到他们会用一个孩子做死士，才会害你受伤。”万雪夜看着她，“冰剑，你不怪我骗你？”

“我也骗了你，我们……两不相欠。雪夜，你想走，就走吧。”

她的泪落下来，转头不去看万雪夜。

她是不敢，她不敢去看万雪夜起身离开的样子。按常理，说过两不相欠，就该是分离的时候了，她们的“家”原本就是起始于一个骗局。万雪夜在这个时候说要离开，说要散掉这个“家”，她没有任何理由去挽留她。

是她自己，不愿离开。

她喜欢那个“家”，喜欢和万雪夜一起的每一天，也喜欢……万雪夜。

万雪夜的掌心贴过来，她的泪落进万雪夜的指间，被她温柔地带去。

她说：“冰剑，等你出院，我们就回家。”

幻幽冰剑抖了下，她刚刚说，回家？

泪光里，她看不清万雪夜的脸，她只听见万雪夜继续说下去：“是不是伤口疼，我去问医生看你能不能再来针止痛剂。”

“不要！”幻幽冰剑这才去抓她的手，抓得死死的，“雪夜，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的。”

枪伤伤在哪里都不是小事，万雪夜却不说破，她任由幻幽冰剑抓着，用另一只手取出件东西给她：“冰剑，还给你。”

是那支百合花样的飞镖，幻幽冰剑恍然大悟：“雪夜，你，你是用这个认出我的？”

“是，我出门的时候，发现你插的花少了两朵，原来是它。”

幻幽冰剑没有接，她推回万雪夜的手：“雪夜，我习惯把它们藏在花里，现在，它是你的了。”

“冰剑……”

幻幽冰剑没再说话，大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剩了只泛红的耳朵，是藏也藏不住了。

“冰剑，我还有事问你。”

“嗯？”

“我刚刚问过医生，医生说你鼻子很灵，香薰对你来说会很刺激，你为什么还要用？”

幻幽冰剑的耳朵更红了：“我、我怕你闻见我身上的枪油或者血腥味。”

她想，万雪夜既然是特工，自己这点小把戏在她眼里一定拙劣到可笑。

万雪夜没有笑，她伸手摸着幻幽冰剑的头发：“冰剑，让你受苦了。”

那只手很暖，幻幽冰剑贴着她：“雪夜，其实我在你的身上，从没有闻到过血腥味。”

“我很少出手杀人，今天……”

“还好今天我和你一起，不然你回来我闻到你的枪油味，我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万雪夜手上的力道更温柔了些：“冰剑，都过去了。”

幻幽冰剑回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是，都过去了。”

万雪夜收回手：“冰剑，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

“雪夜？”

万雪夜站起身替她掖好被子：“我去替你拿那条鱼。”

她答应做给她吃的鱼，幻幽冰剑没有再去抓她的手：“我等你。”她又补了句，“雪夜，以后我们每年的圣诞夜都吃鱼好不好。”

万雪夜点头应她：“好。”

年年圣诞，年年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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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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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21 【万冰】圣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