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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4(主釵素) 劍影蓮蹤(再修改版,全數14回修改完畢,主樓說明;120F補上相關畫作)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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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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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10-18 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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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4(主釵素) 劍影蓮蹤(再修改版,全數14回修改完畢,主樓說明;120F補上相關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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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再修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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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影蓮蹤〉已大致修改完成,只是因為長日眼睛太過疲勞,所以想來可能還會有謬誤的地方,到時候還會繼續校正^^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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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修改的幅度,個人覺得算是大幅度,大部分的章回內容看似沒有變動,實際上對話或劇情幾乎都是只有增,沒有減。而為求完善一點,所以前面回數應該算變動較多,從第二回起,相較於最初版本,劇情便有重大修改,並從原本的12回變成14回,字數也暴增……b除了多一位角色的出現,蓮葉橋段增多,後頭素還真與談無慾的互動也是修改的重要點。畢竟此故事雖然與舊劇時空差個十萬八千里,但多少還是有參酌、借用到舊劇的東西,修改方向自然也往舊劇一點的感覺去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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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文修改完善一點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願意不嫌棄的朋友負責。雖然很累,依然是甘之如飴,僅因我只是個單純喜愛他們兩人互動的小戲迷,無關戲內戲外的風雨,只願暫且在這小小的遐想空間裡,在努力不太偏離角色性格的前提下,讓蓮與葉舞動出相隨的故事,並厚臉皮的將這份偶然的私心與不嫌棄的朋友們一起分享^^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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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看這篇時,請忘掉正劇的一切便是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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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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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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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峰,聽聞為武林上最高的數峰之一,峰相奇偉,高不見天,終日雲霧鎮鎖,古樹參入天庭。自古以來,從無人得知何人曾上過最高頂峰,卻僅知因為青天峰的壯觀與神秘勝於其他數峰,被人們賦予她各種美麗而真假不一的傳說,穿鑿附會,代代相傳,為青天峰矇上再也無法辨清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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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今日,平日少有人煙的青天山腳,竟遠遠傳來了腳步聲。聽那腳步聲不快不慢,平穩而堅定,如可呼應著峰頂的松濤駭浪,一步、兩步、三步……,像是漫無目的的向上爬、向上爬,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決定這腳步的去向,只有肆意呼嘯的風聲能引領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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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行步者身後揹有一副刀劍,他的面相英俊,唯獨臉上有道自左上至右下、再突兀不過的鮮紅刀疤,合著那嚴峻的神情,頓時讓這張面容多了許多不該有的風霜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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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武林上給他這麼一個封號,刀狂劍癡。然而這四字,卻代表了一個年輕生命承載超越常人所能負擔的艱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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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他自幼親緣淺薄,親生父親為了報恩,將他送去給恩人一劍萬生當作侍童。孰知,陰錯陽差之下,他一個童僕身份竟與一劍萬生的意中人蕭竹盈情意投合,發生一場錯誤的相戀,一劍萬生對他恨之入骨,氣憤的在他臉上留下無法癒合的鮮紅疤痕,揚言不懷半點武藝的他,若要搶回所愛,兩年後風雨坪一決,若他勝,恩仇一筆勾消;若敗,愛人歸他一劍萬生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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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這場決鬥的贏面微乎其微,為愛一字,他仍賭氣答應,開始背負著兩年後風雨坪之約,穿山越嶺拜過一個又一個師父,吃盡苦頭,只為習得劍藝。豈知,一劍萬生為情眼紅,為了斷絕他所有的後路,竟將他所拜之師,前後七十四個,全部千里追殺殆盡!他被逼得退無可退之餘,又不幸身染絕症,只能傷心的拖著將死之軀回程,盼望能再見竹盈一面。然而,或是蒼天猶憐,當他某日行至天南山下時,一位駝背的老人對他青眼有加,不但以異於常理的手法矇騙過了一劍萬生,並且醫好了他的絕症,漫長的求藝之途才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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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剩的一年時間太短,仇恨的心情卻太過深長,為了快速追求劍之最高境界以打敗劍尊一劍萬生,半駝廢狠下心來,要他斷絕一切相思,體悟「隻手之聲」的真意。為此,他一夜白髮,猶是無得,最後在偶然機遇下巧得歐陽上智的提點,終於體悟隻手之聲為無聲之聲,遂自斷舌根,並將自己二十年的光陰押給歐陽上智作為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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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坪上的驚世對決,他僅以一劍便贏得勝利、洗刷恥辱;卻也因為追求劍之最高境界,從此失去再續前緣的機會。只記得那夜雷雨交加的風雨坪上,不知他這兩年變故的蕭竹盈欣喜欲狂,以為兩人可以再度重聚,著急喚著他的名,欲重續舊情,奈何任她苦苦追喊,聲淚俱下,他卻只能別過身去,連一眼,都無法再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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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無法回頭,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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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所謂的愛恨情仇,就在他年輕生命裡短短的兩年內,劃下深刻傷痕。是這份青澀的愛,讓曾經血氣方剛的他,為愛走遍天涯;卻也是愛,讓他從此走上一條只有刀劍相伴的不歸路。因為,就算他還清了二十年,自他悟得隻手之聲那刻起,他永遠無法再回到從前的自己,注定一生要負妻子的情深,唯一能回報的,就是在伊人曾在的靈山空谷,泣淚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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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坪一戰使他聲名大噪,卻也造就他一生坎坷漂泊,自此之後,身繫二十年之約的他,除了執行恩人指派的任務、除了追求至高劍意,已不知還有什麼選擇可以找回歸屬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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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無心,也唯有在青山峻嶺間的奇峭崕險能尋得心靈上真正的契合。於是,在這數年裡,他走遍大江南北的山嶽,人煙越少、海拔越高的地方,越可能有他的足跡,像是憑著那股信念,故意不斷的挑戰自我,寄託或能在重山渺雲裡徘徊時,尋得自己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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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上青天峰,正源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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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山重無盡,霧濃尋不著來路,但離塵於世的空氣越是高聳,劍客越是無畏的往前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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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已不知自己走了幾天還是幾月,只知一路上以風聲為友,松柏為伴,任流動不止的雲海在周身冉冉飄過,步步登上不知深處的雲梯。山路艱難,風切割著肌膚,他卻不以為苦;行路之時,偶爾還間有幾聲鳶鳴劃過寧靜山間,悽厲悲涼,似與自身的心境互有相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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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峰上溫度更轉寒冽,眺望眼前蒼蒼蓋地的白雪,劍客隱約知道:便是今日,自己將到達據稱無頂天的青天峰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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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無念也無求,僅是一探這萬重千嶺而不見雲深的峰頂,會是怎樣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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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剎那間,狂嘯的暴風驟然吹起,松濤嗚咽,千樹虔伏,他靜心傾聽峰頂的一切,彷彿在一片鏗鏘繁音裡乍聞一曲柔水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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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飄渺若雲,似乎就在不遠處的前頭,隱隱招引著自己,劍客情不自禁的加快腳上速度,想探明這聲音,是天籟,還是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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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峰頂越來越逼近,耳畔的風嘯幾近狂吼,錚鏦弦吟卻似一聲強過一聲,泛起一波又一波的壓力,逼使劍客頰上不知不覺間流下涔涔汗水!奇特的壓力反應,就連劍客自己也訝然不已,這股逼迫感,或許源於自己,又或許源於這縷縷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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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就快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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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一步踏登,驟然踏上峰頂,然而翹首望處,僅是一片蒼茫無盡,方才的琴音早已戛然而止,靜默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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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視四周,但見濤濤雲海漫連著浩茫無垠的天涯,模糊間,還能覷得那傲骨嶙峋的松柏生得翠深如墨,亙古參天,其形如針狀的松葉覆著白雪,特為晶瑩透亮,果如天上之樹,不同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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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心下揣測,也許方才的琴聲源自這些松柏交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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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此時,渺渺琴音又再度悄悄響起,比方才一曲更為清晰些,聆聽那玲瓏弦音如瀑水擊玉磬之響,清越之奇如冰雪之明;遙自空中嘯鳴,紛紜如雲浪;又如萬馬競奔,相走逐鹿。內藏的樂律十二陰陽互變,配合著天地浩然之氣,似近似遠,柔韌婉轉,妙不可言。縱未通音律者,亦可感其曲高之境異於俗世之曲,如可引人上青天雲霄,入盤古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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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被琴聲吸引,劍客心口彷彿升起一股浩瀚正氣,深深為其所感,腳步立轉,在峰頂環繞數步,想找出聲音的所在。無奈雲海洶湧,濃霧瀰漫,景物根本無所辨識,但身後所揹之刀劍,卻是漸漸隨那如天籟的音源相互應和,發出陣陣劍鳴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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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柔並濟的琴聲能引劍起鳴,可見劍心亦向其所歸,這使得劍客更心切於尋找那神秘音源,正是——撫長劍,一揚眉,清水白石何離離?他不解、他好奇,那股心中突然湧現的一腔無所宣洩的磅礡氣勢,是他數十年來未曾有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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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劍客心動的剎那間,峰頂雲霧快速地飄移幾分,重重掩映之隙,劍客似乎在峭崖旁的一座大石上,依稀見到一道朦朧的清絕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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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出神,快速往前走了幾步,哪知層層雲霧又霎時掩去了峭崖方向。最後一瞥,他彷彿在石上看見了一把形狀特異的琴身,形似纖長古琴,卻又如箏類,以及,他相信這輩子絕忘不了的一雙清冽如泉的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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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雲散,劍客猛然回神,卻哪見方才所見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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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那日所見的是人,或是仙?往後的十年之間,劍客曾再度踏上青天峰頂數次,卻再也未曾聽過那絕妙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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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清音難尋,俠影難覓,惟偶在峻山絕嶺的浮雲中,或可見得一道偉岸俊俏的身影,身披一副刀劍,踽踽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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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刀疾流星行,劍螢皓月光;短暫人生路,難覓俠士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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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青天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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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紅塵,轉瞬即逝,江湖多事,紛擾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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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開亭前正貼著一張告示,公告內容顯是件天大的事情,只見聚集的人潮越來越多,吵得公開亭沸沸揚揚,鬧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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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文武貫與風雲錄根本是個天大陰謀!你們看,老天有眼,終於把這件陰謀給揭穿了!」其中一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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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我就知道素還真與談無慾絕對不是好人,沒事搞個什麼天下第一名人榜?看吧!有多少英雄豪傑死於這場鬥爭?我們都被他們玩弄了!」另一人又氣憤附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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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你看,這張告示還說,素還真與談無慾舉行文武貫與風雲錄的比鬥根本是為了他們的至尊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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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他們的至尊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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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的野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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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的眾人看著公告,莫不義憤填膺。至於事發原因,說來也長,不久之前,武林傳說中的名人清香白蓮素還真在通天柱上翩然現身,言笑自若間便一語點破武林最神秘的惡人——白骨靈車之身份,就連武林中最神秘的組織黃山八珠聯連番對素還真做出雷霆行動,反被素還真玩弄多次,其神機妙算的能為令各大門派莫不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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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武林各派各執權勢,各得其利,若一朝天下聽於一人,形成無人能制的局面,恐怕天下將歸於此人一統!到時,自己所掌的名利豈不都將付諸流水?是以平日相互爭鬥的各大派門面對此一大敵,反而大改常態,莫不同心協力,以剷除素還真為首要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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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素還真方涉入紅塵不久,又有一名號脫俗仙子談無慾的人出現,此人據稱為素還真生平最大勁敵,為與素還真分出勝負,談無慾揚言要與素還真各以生命為賭注,將心目中各項的天下第一公開於天下。其中,素還真所著者為風雲錄,而談無慾所著者喚文武貫,若文武貫風雲錄分別認定的天下第一不同,則以公開比鬥決定勝負,輸的人將服下天下第一毒以作為懲罰!最後,兩人在天下第一劍、天下第一刀認定上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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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認定不同,公開比鬥也就罷了,但這兩場比試看在明眼人眼裡,幾可肯定必藏著比名人榜更大的陰謀於其內。果然,在有心人作弄之下,天下第一劍以平手收幕,但於最後天下第一刀的比試中,竟殺出一名連素還真、談無慾兩人皆不識的用刀者!更令人驚訝之事,這名用刀者不但殺了素還真認定的帝王刀,也殺了談無慾所認定的少爺刀,震驚在場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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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刀不能榜上無名,那人既然打敗了兩人所選的天下第一刀,自然繼承天下第一刀的頭銜,但題上頭銜需先有名號,那名用刀者並無道上名號,卻不知是有心還無意,竟道:「那麼就叫我少爺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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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文武貫與風雲錄之爭,素還真敗得意外,只好依約服下天下第一毒;而談無慾雖贏,卻也不甚光彩。不意近日又有消息傳出,名人榜之局根本是樁陰謀,係以天下第一之名誘使更多武林人士喪命於名利之淵,目的是為了掌握所有的天下第一,進而權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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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此公告一出,眾人當下你一言我一句的評論紛紛,越說越氣憤,莫不是恨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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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在眾人憤怒難息的當兒,群眾裡忽地現出一位面帶骷髏面具的老人,他一言不發地走向前去,站在那張揭發告示前,剛好遮住了告示內容,立時引來眾人一陣躂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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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你是素還真的人嗎?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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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掩護素還真,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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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老人乾咳了幾聲,說也奇怪,這咳聲雖輕,卻是異樣的清楚,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令在場眾人不禁驚於這可怕的能為,連忙靜下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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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我們都是受騙的一份子,素還真絕對不可留。」老人神色平靜的一席發言,引來眾人連聲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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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人叫道:「談無慾也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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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點了頭:「沒錯,談無慾也不可留,但他與素還真是一夥的,只要素還真死,談無慾也沒有辦法獨善其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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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說著,又放大了聲音,道:「各位,時至今日,相信大家都已經明白他們兩人包藏禍心,想要顛覆整個武林的惡毒目的!為了武林和平,在下決定挺身而出,主持正義!但是為了避免素還真他們挾怨報復,請容老人家戴著面具保護自己,有所不便,有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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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點了點頭,有人卻仍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想聽聽骷髏老人還要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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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髏老人又續道:「既然名人榜的比試全是素還真與談無慾為了私慾而掀起的武林大波,首要之事,便是要求他們當眾向大家道歉;如果他們不為,那麼這種罪人,我們便留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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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怎麼對素還真做出行動?」底下有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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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向來以和平為念,非到必要之時絕不妄動暴力,但素還真武功高強,智慧出眾,非動用到群眾武力不可。我認為,為了避免無辜傷亡,我們必須即刻到翠環山下包圍,素還真見到人多勢眾,一定不敢妄動殺戒,這時候,我們再請素還真當面解釋,他若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們就直接捉拿素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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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眾人聽了,皆認為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各個大為點頭,連問道:「好辦法!我們哪時候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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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髏老人乾笑了一下:「我們必須快速行動,以免素還真脫逃,就今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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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畫已定,在場眾人連聲讚好,便各自進行準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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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之中,只有一位穿著褐色上衣的中年男子自頭至尾默不作聲,待眾人散去後,才皺著眉頭隨人潮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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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天下第一刀事件,後是煽動人心的栽贓言論,分是有隱藏的第三勢力在對素還真的一舉一動虎視眈眈,其野心招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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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底是有何目的,欲逼得素還真退無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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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想至此,不禁暗暗擔心:「素還真啊!你才服下天下第一毒,大家又要找你的麻煩,這劫你應付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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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奉茶。」某處幽暗的大殿之上,一位短小肥胖,有著血盆大口的怪異綠髮男子正恭敬的將茶盤高舉過頭,奉上一杯香氣噴鼻的茶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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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端坐在上的白衣男子從容飲了一口,瞥了奉茶的沙人畏一眼,問道:「你讓素還真照計畫服下的毒藥,到底有無把握?」他的聲音優雅,卻不嚴自威,令人聽得寒毛直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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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稟義父,五毒獸本來為各毒類之首,全部施用反而造成毒性互咬、大失效用,因此我特別精心飼養五獸之絕品——碧玉蟾蜍、八足蜈蚣、金勾飛蠍、赤煉火蟒以及鬼面蜘蛛,取其毒液提煉精粹,按特性交互配置;再加上西域慢性毒藥煉製,效果絕對不負天下第一毒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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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CbPC4
沙人畏得意續道:「服下此毒,三時一轉,冰氣慢攻入心,最後才是五毒蝕心,精氣血耗盡而亡!正好符合義父的要求,短期之內可暫留素還真這條賤命,好與素還真談談條件啊!」沙人畏稟上自認簡短精確的說明,他知道義父向來只喜聽重點,多餘的廢言只會招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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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毒不是萬能,你要知道。」白衣男子沉吟了一番,顯然正想著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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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7;zOtF
逼他服下毒藥只是進逼的第一步,人心背離才是最大的致命傷,想要真正抓住群眾的心理,只有從群眾下手,他登時想到了一個人,吩咐左右道:「去請堡主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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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過了一盞茶時間,骷髏大殿的入口處才遠遠走來一道瘦小人影,來人不是誰,正是方才在公開亭煽惑群眾的骷髏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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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大哥,你找我?」老人的相貌與座上的白衣男子略有幾分相像,聲音卻顯得蒼老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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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這次辛苦你了,圍剿翠環山的行動進行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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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十分順利,大哥需要多加派援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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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白衣男子思量了幾分,肯定道:「不用,既然世家尚未正式復出,有這些盲目的眾人應付即可,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特別約來了一個人,他將是我們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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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髏老人眼睛陡地一亮:「哦?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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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宇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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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髏老人語音未盡,一陣陰陽怪氣的老聲馬上自朱紅大門傳來,伴隨一抹飄然的抱劍黑影飛入!只見那黝黑瘠瘦的面孔沒有任何表情,銳利陰險的眼神掃視了大殿眾人一環後,目光便停留在白衣男子身上,不再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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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歐陽上智?」宇文天昂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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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淺笑了一下:「單鋒劍尊宇文天,名人榜上的天下第一劍,果然觀察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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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骷髏老人見宇文天突然出現,大為驚訝,欲出口作聲,卻被歐陽上智即時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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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你先退下,我與宇文先生有話要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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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髏老人見狀,看了宇文天一眼後,只好納悶地退下,偌大的大廳之中,只剩神秘的兩人相互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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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天向來直來直往,開口便問:「歐陽上智,你竟會自暴身份約我來此,想來你與素還真的對局是讓你頭痛不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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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了一聲,歐陽上智面色寧定如常:「宇文天,你過去對歐陽世家所做之事我可不予追究,但追究與否,還需看你合作的誠意。注意你的態度,別自動放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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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宇文天內心一凜,語音帶顫地道:「依你之言,難道過去我滅掉歐陽世家檯面上僅存的勢力,也在你意料之中,所以一直不聞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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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有的犧牲,世家從不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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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天深吸了一口氣,面色稍微緩和:「但你在邀帖上說我是將死之人,又豈把我單鋒劍尊看在眼裡?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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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上智走下台階,緩緩道:「相信不用我提點,你也明白。當初你以白骨靈車的身份行走武林,卻意外讓素還真登上通天柱點破身份,害得你仇家四立,多年來的佈局一夕成空。如今素還真眾叛親離,人人喊殺,正是你報仇雪恨的機會!今日我找你來,是為幫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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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宇文天忽高忽低的陰森怪聲隱含怒氣:「歐陽上智,你這不就擺明在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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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歐陽世家乃誠意與你合作,事成之後,該有你的份不會少。何況……」歐陽上智煚煚的目光帶著一絲威逼,彷彿可以燃燒:「以目前世家之威,我相信你沒有別的選擇,否則將死之人依舊是將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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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宇文天一咬牙,不甘願地問道:「你要我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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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翠環山的後山,活捉或滅口端看你的能力。」歐陽上智的語氣,儼然就像是命令,宇文天縱心有不快,也只能放在心底,答應道:「好!歐陽上智,這次我就配合你,但我聲明在先,此乃你我平等的合作,該屬於我的,你不可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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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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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佝僂的身影縱身飛去,骷髏老人馬上自後方殿堂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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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宇文天非是值得信任之輩,為何要選他?」骷髏老人不解地問著,在武林上,宇文天以一招旋空斬縱橫天下,殺人不眨眼,雖然擁有天下第一劍的頭銜與單鋒劍尊之盛名,惡名昭彰卻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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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素還真,需要相當實力,當今武林,對素還真有深仇大恨而又武功不弱的高手,也僅此他一人。一旦拉攏他,不但為世家減少一名敵人,也可免於世家太多的人馬在武林上活動,難道不好嗎?」歐陽上智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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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髏老人沉吟著:「也是……畢竟談無慾認定的天下第一劍,實力也不可小覷。而世家尚未正式復出,自然不能盡出全力。但是,我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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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骷髏老人再言,歐陽上智已揮手道:「好了,多言無益,你就先領人前去翠環山吧!你知道怎麼做。記住,素還真乃非凡人,不可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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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碰了壁,骷髏老人依言退下,因為他知道,明白太多,對自己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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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遣走了所有的人,歐陽上智忍不住把玩起手中的鐵膽,敲得石桌錚錚作響,內心仍是不住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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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現今之狀觀來,儘管比起殺素還真,他更希望素還真能親口臣服於自己腳下,但若詳細分析,素還真實力難測,如今既然身中劇毒,必要之時,除之也未嘗不可;於此估算,三七之勢,宇文天未必有全盤勝望,而當下他能運用的人手卻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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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場連環局,他不能容許絲毫差錯,縱然世家掌握的人才眾多,但不能全盤盡現,放眼望去,除了宇文天,不屬世家之人,又受自己號令的高手人選僅剩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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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上智清晰的腦海馬上浮現了一道挺拔冷絕的身影,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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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只有他,能讓自己絕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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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寂而略帶寒意的月夜,透著扶疏枝葉篩下幾縫暈芒,夜霜般的光華如凝露,灑落滿池叢生的白蓮,奕奕生輝,更投影在那案前撫琴的身影,襯著那若即若離的神情;其優雅的身段,巧妙的琴音,美好得彷彿容不下一絲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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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至絕一曲方盡,再起的一曲卻是點點稀落,顯然彈者無心,更多是因為山下遠奔而來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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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啊!大事不妙了,你快走啊!」只見棕衣男子氣喘吁吁地跑上山,見人便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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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生休急,發生何事?」撫琴者聞聲,端雅地收弦一劃,出聲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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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位撫琴者不是誰,正是連日武林上的焦點人物——清香白蓮素還真。但見其面容俊美不凡,目盼生輝;聲如清玉,氣色神朗,哪像是身中天下第一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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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你還這麼悠閒?公開亭上貼出了你和談無慾的事情,說你們包藏禍心,存心要掌握天下,大家受到那絕對是世家人馬的煽動,今夜都要包圍翠環山了!你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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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衣男子毫不換氣的一口說完,正等著素還真回答,哪知素還真神色不驚不慌,只有淡然說道:「此乃意料之中,但現今素某哪裡也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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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嗎?待在翠環山只有等死啊!」聞言,一線生更急,連忙拉著素還真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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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認為我現在該走嗎?」素還真身形坐定,更是一步也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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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生見狀,只好暫且不安地坐下,勸道:「逃也是罪,不逃也是罪,你這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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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如果我選擇逃避,不就是印證他們所說:畏罪潛逃嗎?素還真自認問心無愧,從無染指武林的野心,何須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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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是這麼說,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麼聰明,武林就不會這麼亂了,常言道:智者難絕悠悠之口,就算你是無辜,別人才不會去管那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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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我現在稱了他們的意而走,歐陽世家便有把柄可抓,一旦讓他們抓住可乘之機,往後世家所散發的消息將更具煽動力,到時素還真在武林豈有立足之地?」素還真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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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勢至此,素還真不得不承認世家確實有兩把刷子。與談無慾聯手設下名人榜之局,原意乃欲藉此逼出蟄伏在暗的歐陽世家現出檯面,未料歐陽世家計高一籌,打破了他們原本和局的計畫,致使他素還真不得不假戲真作,服下天下第一毒,隨後世家更藉此局反將一軍,咬緊自己不放,向天下人鼓動不實的指控,逼得自己今日四處為敵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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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世家的確因此而提早浮出檯面,但他與談無慾付出的代價卻是遠超出預期太多。如今身中劇毒,雖強行以真氣鎮壓,時日拖久,若不得解藥也是一大隱憂,此時此景,他卻也想不出一個萬全的計策好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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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素還真一席言,一線生不禁大大的歎了一口氣,他也是聰明人,當然一點就通,只得無奈問道:「難道你不想做出反擊嗎?素還真,我知道你不是他們說的那種人,但外面風聲已經傳成那樣,如果可以平息了事,你不如……」說著,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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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眼神定定地望著一線生,一雙好看的明眸看不出一絲情緒,緩緩道:「道友,我知道局勢至此,世人對我皆有所誤會,難道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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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一線生連忙搖頭:「我只是不忍心看你受盡委屈,我是為你好啊!你與談無慾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你本來可以好好待在翠環山不管世事,為什麼下去淌這場渾水?還不是為了揪出歐陽世家?結果現在你的苦心別人看到了多少?他們不但沒看到,還要拿刀砍你啊!」一線生說著,口氣越是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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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悠悠搖了頭,莫可奈何道:「道友,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如果信得過我,請你現在儘速下山,代我將這封信藉機交給談無慾。快吧!翠環山將首當其衝,別受我連累。」說著,便自懷中取出一封信交給一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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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生握緊了手中信函,激動道:「傻小子,你怎麼好像在交代後事一樣,這叫我怎麼放得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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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生,」素還真平靜地勸道:「如果素某在劫難逃,那也是天意。但你是為素還真尋出一線生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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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句一語雙關,話中有話,一線生聽懂其中含意,仍是不忍:「我若下山,你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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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聽天由命。」素還真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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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線生緊緊握住素還真的雙手,道:「好小子,我答應你……你一定要平安!我知道你計謀多端,一定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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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之時,我自會斟酌,請好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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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生用力點點頭,隨即轉身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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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素還真未涉武林之前,他已與素還真知心相交多年,平日兩人品茗論事,愜意自在,縱然茶永遠是他泡的,他卻以此為樂。還記得從前,他為了找些話題閒聊,每在山下聽得了些武林怪事,總會拿來問個素還真一兩句,而素還真總有精闢獨到的見解,甚至可以預言未來天下之勢;他若不信,多會不服氣的打賭,之後,再以泡茶了事,一來一往,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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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往日旁觀天下事的閒趣何在?聰明如素還真,明知一步江湖無盡期的道理,卻仍是義無反顧的往深坑裡跳,只因對天下蒼生不忍,寧願自身犯險。身為多年老友的自己儘管明白他的決定,但看在眼裡又何嘗忍心?縱是陪他下海落紅塵,一連串針對素還真的麻煩危機卻是從不間斷,越沉越深的結果,早已忘卻了昔日的清悠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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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生想著想著,不禁悠悠向黑夜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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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常在等著一天,等著來日他倆能再體驗無事品茗的樂趣,就不知蒼天若曉,可否助素還真度過這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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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淒鳴,誰也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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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李白《扶風豪士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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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三月飛胡沙,洛陽城中人怨嗟。天津流水波赤血,白骨相撐如亂麻。我亦東奔向吳國,浮雲四塞道路賒。東方日出啼早鴉,城門人開掃落花。梧桐楊柳拂金井,來醉扶風豪士家。扶風豪士天下奇,意氣相傾山可移。作人不倚將軍勢,飲酒豈顧尚書期。雕盤綺食會眾客,吳歌趙舞香風吹。原嘗春陵六國時,開心寫意君所知。堂中各有三千士,明日報恩知是誰。撫長劍,一揚眉。清水白石何離離。脫吾帽,向君笑。飲君酒,為君吟。張良未逐赤松去,橋邊黃石知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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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影蓮蹤(二)一計雙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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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急事急辦,為不辜負朋友所託,一線生路上風塵僕僕,直趕山徑而行,只希望能越早達到山頭的無慾天,越早助素還真脫離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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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額上汗珠,一線生雖不言累,嘴上卻不禁喃喃自語:「脫俗仙子一定要住這麼高嗎?翠環山和藹可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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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語音方落,一道冷冰冰的千里傳音自山上傳來:「素還真也沒好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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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突來的聲音,一線生嚇得直打囉唆,忙強裝鎮定道:「啊!素還真的確沒好到哪裡,他製造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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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比你多一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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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些些,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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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生內心不禁暗道:『果真是事事計較……』只好又言:「是,是很多,所以我幫他送麻煩來了。我說談無慾啊!我知道你與素還真是競爭的好對手,現在素還真給你送難題來了,你接還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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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有了片刻的靜默,良久方道:「哈,世上只有送不出的素還真,沒有接不下的談無慾!素還真有何難題,就放在右側大樹之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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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生瞧了瞧,果然見到右方有株高達十丈餘的巨樹,喜動顏色道:「你肯接下真是太好了,我代素還真向你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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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他,我不需要他的道謝,因為我們的勝負還沒真正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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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會如實轉告,談無慾,一切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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