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9 JoKEr 08 7樓完結文學創作三十六雨

查看完整版本: [-- 06.29 JoKEr 08 7樓完結 --]

三十六雨 -> 文學創作 -> 06.29 JoKEr 08 7樓完結 [打印本頁]

登錄 -> 注冊 -> 回復主題 -> 發表主題

水之聿

2017-05-10 11:01

各位動力小親親好久不見!!「JoKEr」即日起開始連載，請大家繼續支持與愛護。

為確保後面章節不會霧煞煞，請各位看倌務必先行閱讀前兩案件「未解開的謎」及「黑桃二」，感謝大家。

有靈異，請斟酌。

一、花中之王

鍾守俊的音樂劇宣傳非常成功，還未開拍就引起媒體及藝文界的熱烈討論，能進入團隊的就算只是小小打雜工也會被投以崇拜的眼神，當然不是因為錢少事多離家遠所以應徵的都是”勇者” 的那種同情眼神，是因為『守俊出品，品質保證』，是羨慕的眼神。三月一到我自然要去報到，穿著工作制服的我理所當然一路上受到大家佩服的掌聲，除了有彭晏幫忙之外我本身也是很優秀，所以才有這個工作機會。
「鍾導演以及大家好，我是開拍期間來打工的打工仔，請多多指教。」
「是打工仔，好久不見。」
「原來是莊艾小姐，真的好久不見，看你臉色不錯，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麼？」
「他談戀愛囉。」一位氣質女性開口說話：「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是花巧巧！」我有被交代這裡要叫丁善莉的藝名：「我的偶像。」
「小猴子記性不錯喔。」
「不要叫我小猴子了啦，我這幾年成熟穩重很多。」
這一攀談大家都竊竊私語，原因無他，我一個貧賤之身怎麼會認識那兩位社交名媛，尤其是眼睛長在頭頂的莊艾。至於認出我的就會知道我上一份工作在葉家，會認識那兩位不意外，他們好奇的是我怎麼會放棄一份更好的工作跑來這裡。
「要敘舊等等再敘，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交代。」鍾守俊難得開口，大家都很好奇他會說什麼：「由於劇場終年暗無天日，再加上建造初期、機械運作難免有意外事故，或多或少有一些”故事”，所以我們必須在舞台中央擺一案桌，準備一些飯菜跟乾糧，四方禮拜後將香插入上置的那杯生米，在場的每位都要分食到至少一口供品。每個劇場都有守護靈，你們必須膜拜尊敬，不可以藐視褻瀆，守護靈高興就會讓劇場高朋滿座、名利雙收、平安順利，要是得罪的話會有災難降臨，請大家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最後，因為個人宗教因素或任何原因無法拜拜的，現在請離開。雖然當初應徵時有說明，但以防有人為了錄取而先行答應，或著之後才信教的人，所以在這裡我給大家一次機會，無法遵守的現在馬上離開。」
「導演，工作人員也要吃嗎？」
「不管你是打雜、演員還是任何工作人員，一律都要吃到供品。」鍾守俊環顧四周後開口：「都沒有人要離開嗎？那我先請我特助說個故事。」
「JoKEr是我們這裡的守護靈，可能已經有人覺得耳熟，沒錯，祂的代表符號就是撲克牌裡的鬼牌，大家比較知道的應該就是小丑圖案吧？小丑是能使人歡笑但也能夠讓人走向死亡，不過我不是來講恐怖故事的，我就輕描淡寫的說一個這裡曾經發生的故事。」特助說到這裡已經有人開始拉住身邊還不認識的人了：「很久以前這裡曾經發生過所謂的意外，事發地點的地板就有插入一張鬼牌。」
「我們感謝特助說故事，到這裡有沒有人要離開的？在這裡我給大家最後一次機會。」鍾守俊再次環顧四周：「都沒有人要離開嗎？那我們開始儀式。」
到這裡已經沒有人敢嘻嘻哈哈，姑且不論故事是真實還是為了嚇唬我們，總之鍾守俊是達到目的了。

「好美的歌聲，是誰在唱歌？」
儀式完畢後我們聽到角落傳來天籟美聲，所有人不自覺被吸引而停下手邊工作，直到角落的黑影漸漸朝舞台中心靠近才有人開始害怕，以為是守護靈出現。恐懼是會傳染的，尤其那個黑影直到站定都還是蓋頭蓋臉全身黑的打扮。
「我們有拜拜而且很虔誠，請JoKEr大人明鑑。」
劇場開始了此起彼落的求饒聲，但是黑影不為所動繼續唱著輕快的歌曲。雖說輕快，但沒人聽的懂歌詞含意，所以皆不敢掉以輕心，突然鍾守俊一聲斥喝。
「別鬧了！」
黑影一笑後繼續唱歌，但是那更加恐怖，全身黑透透只有露出下半張白皙臉龐，又是配上紅唇，平時大家只會當他是大美人裝神祕，可是現在不是平時阿！還好黑影在被斥喝後沒多就脫下裝扮，頓時很多人鬆了一口氣。
「大家怎麼不害怕了？」我還是警覺得看著那個神祕傢伙。
「他是人類，是我們的主要演員，俄國人。」
「嚇死人，他幹嘛阿。」我拍拍差點喘不過氣的胸口：「他叫什麼名字？」
「奧列格‧羅科索夫斯基。只是名字難記又長，因為是俄國人，所以大家就暱稱他叫斯基了。」
「可惡耶，他是聽不懂我們的語言麼？鍾導演再三交代的他不知道麼？」
「他聽的懂啦，而且他也有隨身翻譯。」
「那是在亂什麼！」我氣呼呼。
「你冷靜想想，真的沒聽過他嗎？」丁善莉笑嘻嘻的看著我。
「啊！」我雙掌一拍：「就是那明明是個十幾歲的屁孩，可是睡過的女人排起隊來比萬里長城還長的那個渣男。」
「哈哈，你真是直白。」
要說葉昶逸是一朵清新可人的小雛菊，那這個斯基就是一朵豔冠群芳的牡丹花。如果要我形容他的美貌，那就是他有多渣就有多美吧，若不知道他有多渣，我會說就是他的歌聲有多吸引人他就有多渣。
「所以他到底幾個小孩了？」
「不要問，你會怕。」
「莊艾不會跟他戀愛吧？是的話我去打醒他！」我開始捲袖子。
「奴家挑男人的眼光再差也不至於挑個妖豔賤貨。」莊艾朝我們站了過來：「那毛都還沒長齊的小鬼奴家還怕他早洩呢！」
「我看他的經驗應該不至於。」我打量後說。
「哼！那小子不正經，賺個幾桶金就開始不三不四，還真以為每個女人看到他就高潮。」
「你是受過他什麼氣，有必要說成這樣麼？」
「他叫奴家老太婆！」莊艾氣的蹬腳，差點把他十公分的細跟高跟鞋折斷。
「這是事實不是麼？以你們的年齡差來說。」
「打工仔！」莊艾毫不留情的踩了我一腳，有多痛？我都想直接往生了。
「對不起，莊艾娘娘請原諒我。」說完話後我抱著腳一跳一跳的去找隨團醫生。
「有種不要跑！」

「打工仔你也真夠白目了，年齡是女人的禁忌，尤其是成熟女性。」
我怎麼聽怎麼耳熟，轉頭一看竟然是彭晏！
「你怎麼在這？你還沒放棄麼？我以為你講了這麼個大道理是想通了。」
「我陪我女朋友來的，他演女主角。」
「痛阿！醫生你輕點。」我冷靜了一下後才繼續跟彭晏說話：「女朋友？恭喜阿，找到幸福了。」
「等下介紹你認識，不過我聽花巧巧說你是個小色鬼，我警告你你千萬不可以打壞主意喔。」
「才不會，朋友妻不可戲。」
「對了，你這半年休假去哪裡玩？」
說到玩樂我話匣子一下打開，滔滔不絕的說到都忘記疼痛，彭晏是個很好的聽眾，不打斷我也會適時的加個幾句表示有認真聽。
「半年休假真是太短了，真想從今以後都不用工作。」
「這是不可能的。」
治療完畢後我邊搭建舞台邊跟彭晏聊天，反正他女朋友在跟導演開演員討論會，然後我的後台大家已經傳開，根本沒人敢招惹我。
「你現在在哪裡高就？」
「我自己開公司。」
「哇！年輕老闆耶。」我真的很替彭晏高興，脫離葉家之後他變得神清氣爽：「就是可惜了點。」
「可惜什麼？」彭晏不明白這有什麼不好。
「有女朋友了阿，多少人心碎阿。」
「哈哈哈哈哈，你很無聊耶。」
「小晏晏你真不夠意思，來了都沒跟奴家打招呼。」
「是莊艾姐姐嗎？我記得莊艾的年紀應該不只十八歲，你是冒牌的吧。」
「唉唷討厭，小晏晏這張嘴真壞。」
真不愧是撩妹高手彭晏，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莊艾被他哄的暈呼呼的。
「莊艾又在調戲小鮮肉了，我也要。」丁善莉跟著湊過來：「小猴子人家好寂寞。」
「花巧巧你還敢說，當初你拋棄了我，背叛了我們的感情！」我掏出手帕假裝拭淚。
「咦？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湊成一對的？」彭晏不敢置信。
「鬧著玩的啦。」丁善莉把我跟他當初在柳宅的趣事說給彭晏聽。
「你真不夠意思，沒跟我說你是小猴子，不然我們就組動物三人組出道了。」
「那是黑歷史，人家才不是什麼小猴子！」我蹦蹦跳以示抗議。
「這不就是小猴子。」彭晏取笑我。
「彭晏，你最近混的不錯，有沒有興趣追隨女朋友腳步進我經紀公司？」
「我沒有想進圈子，既然開公司了就只想好好當老闆照顧員工。」
「可是你也會唱歌不是嗎？而且你也有音樂劇的表演經驗，可以跟你女朋友唱對手戲。」
「唱音樂劇我是業餘，我現在開的公司也是在推銷相關周邊，這樣就夠了。」
「可是我記得你是本科系，是因為某些原因才讓你從事飯店業。」
「對，我是學聲樂的，但那只是興趣，我不想把興趣當工作。」
「你公司不也算是興趣相關？」
「還是你想唱歌劇？」
「謝謝兩位姐姐，我這歌喉不怎麼樣，只怕上台太抬舉我了，平常同好聚會唱唱就好。」
「真可惜，不然小晏晏這麼帥，可以拿下多少票房阿。」
「哈哈，我不想靠臉啦。」
「知道小晏晏有實力。」莊艾給了彭晏一個飛吻。
「這吻真香。」
「討厭。」
彭晏真的是走到哪桃花就開到哪，而且他算來者不拒，不論男女他都可以跟人家曖昧，這點斯基就差了點，他只吃女人，而且他沒有親和力。
「欸，彭晏，你這樣女朋友不吃醋麼？」
「不會啦，他知道我的個性，而且我就只是點到為止，不會背叛他。」
「少年輕狂過了所以不暈船？」
「算是吧。」
「那朵牡丹花什麼時候穩定呢？」
「什麼牡丹花？」
我將我幫斯基取的綽號告訴彭晏，惹得他哈哈大笑。
「那我是什麼花？」
「三八阿花。」
「喂！」
「打工仔麻煩過來幫忙一下。」
「好，馬上過去。」我轉頭告訴彭晏：「工頭在叫我了，我先去忙。」
「好，有空再聊，我女朋友應該也快好了，我去找他。」

「打工仔幫忙把這架上去。」
「這是什麼？好可怕。」
「斷頭台。」
那朵牡丹花就是不安份，一被鍾守俊放出來又再那尋找獵物，只是這次他惹錯人了！我看到彭晏的眼神開始殺人，所以我猜他現在正摟摟抱抱摸屁股的對象就是彭晏的女朋友。
「哈，有好戲了！」我不擔心彭晏會吃虧，那傢伙最會一些無聊的把戲，肯定能整到牡丹花花容失色。
「斯基大人也看看我嘛。」
「斯基大人這是人家親手做的點心，能讓我餵你嗎？」
一群女人圍在斯基旁邊諂媚，可惜人家看都不看一眼，只顧著拉著彭晏的女朋友吃豆腐。我說這群女人有必要哈成這樣麼？是沒見過男人？不過彭晏跟鍾守俊走過去，要出手了？
「Олег‧Рокоссовский，你等等記者會要唱的曲子準備好了嗎？」
「我想斯基先生是還沒準備好，看他屁股癢的不得了，得先處理才行。」彭晏拿出招牌陽光笑容對牡丹花笑：「正好我男女通吃，可以幫斯基先生止癢，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我對男人沒興趣。」
「沒用過怎麼知道不好，斯基先生你放心我很有經驗，不會讓你太痛的。」說完彭晏馬上環抱住斯基，一隻手壓制亂動的腰身另一手曖昧的在臀部周圍游移。
「A！ты…」斯基身高是超過彭晏，可惜力氣輸慘慘。
「你看，你那聲音多銷魂，就跟你說你會喜歡。」彭晏更加故意的欺負斯基：「你想在這邊給大家欣賞還是要跟我去後台？」
「你變態！」斯基極力掙扎，可惜刺繡的力氣終究比不過練武的：「放開我！」
「被變態說變態真不好受，不過既然都要放開你，說幾句讓本大爺舒服的話。」
「求求你，拜託你放開我。」形勢比人強，縱使斯基一臉不甘願還是只能乖乖求饒：「彭晏大人求你放開我，我不該碰你的女朋友，對…對不起。」
「舒服嗎？」
「舒服、舒服，彭晏大人摸的我好舒服。但是請你放過我，我不行了。」
「可是只有你舒服這不好吧？你出社會這麼久，應該知道禮尚往來的。」
「Я сожалею！我真的…真的知道錯了，求你放開我。」
「你這樣低聲下氣有想過你的粉絲心情嗎？你一直都是高冷代表耶。」
「иди на хуй！我都這樣求你了還不放開我。」
「唷！不過這樣求饒真沒誠意，看來要好好懲罰了。」彭晏一把將斯基壓倒在地：「為了怕你等等體力太差，也不能辜負粉絲的心意，所以我幫你補充體力。」
「你要幹嘛！」
「乖乖吃，不准吐出來糟蹋人家心意。」彭晏拿過剛剛女粉絲做的點心，一口一個的塞進斯基嘴裡：「你要是再非禮這邊任何一位女性，我一定會讓你知道男人是什麼滋味！」
「好了彭晏，放過他吧。」鍾守俊很明顯是故意現在才阻止：「他等等還要表演。」
「聽到沒？」
只見滿嘴點心的斯基瘋狂點頭，彭晏也不為難他，將他拉起身就抱著女朋友走了。全場男性拍手叫好，不管是基於嫉妒還是嫉惡，反正是看斯基不順眼很久了，而我連忙追了上去。
「彭晏，你明明有很多方法，為什麼選一個最不明智的方法？萬一他去告你呢？」
「說的也是，哈哈。」
「… …」
「晏，這位是誰？」
「忘了介紹，這位是打工仔，然後這位是我女朋友蔣念慈。」彭晏將身邊這位氣質女生介紹給我，說真的樣貌平凡，但是氣質卻是出奇的好。
「女神下凡！這氣質好像仙女，彭晏你真是賺到了。」
「謝謝。」蔣念慈雙頰微紅。
之後彭晏開始說個不停，把我跟他還有他跟女朋友認識的過程一口氣說完。
「緣份。」
「真的是緣份。」彭晏像孩子一樣笑的天真：「我好幸運。」
「你真是一點都不害臊。」蔣念慈小小力的打了彭晏一下：「打工仔還在。」
「打工仔你沒事的話來幫忙接待客人，記者會上有一些政商名流，你比較有經驗。」
「好的工頭，我馬上去！」
「去吧。」彭晏跟蔣念慈輝揮手向我告別，之後雙宿雙飛的窩到一旁去看劇本了。
「真羨慕。」

「說來這彭晏真好命，對象一個接一個，不是漂亮就是優雅。」
「他情路其實坎坷。」
「打工仔你知道什麼嗎？」
「他的情事都在八卦雜誌上，那算順利麼？」
「至少有對象…」
「說的也是。」
「斯基也是，明明人品這麼差，身邊美女卻如雲。」
「那些都是孽緣，又不是真心的。」
「這世界的不公平總是超乎我們想像。」
「別說話，斯基過來了。」

「大家好，這次很高興能有機會跟這麼強的團隊合作，這是我第一次跟鍾導演合作也是鍾導演第一次拍攝音樂劇，雖然不是現場直播，但我們的演員陣容堅強所以請各位拭目以待。」
一陣如雷掌聲之後斯基站定位，一個彈指音樂開始。
「我來自俄羅斯，所以今天為大家帶來一首俄文歌。」斯基天生舞台魅力破表，那自帶光芒讓他顯得更有自信：「О Боже, какой мужчина!」

我雖然聽不懂歌詞，但看他邊唱邊跳的那騷勁還是能流出鼻血。宛若無骨的身軀如水蛇般擺動，眼神嫵媚的要把我的魂魄勾出，粉嫩的嘴唇像是要滴出水來，超級性感。
「看到這樣不X他還是男人嗎？」台下很多男士都喊著這一句，然後陸續被架出去，這也難怪，實在火辣的過份。
彭晏倒是正經八百的站在我身邊聆聽，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不舉。
「你怎麼沒反應？」
「那妖豔賤貨值得我有反應嗎？」
「你吃到莊小姐口水麼？幹嘛叫他妖豔賤貨。」
「你就算聽不懂歌詞，看他極力賣弄風騷還不懂嗎？」
「他在唱什麼？」
「一首很適合調情的歌，歌名叫『上帝啊，這是怎樣的男人！』，那歌詞算是露骨。」難得彭晏也會害羞：「裡面一直唱著真想幫對方生兒子、還想生個女孩，不僅如此還說遠遠不夠。」
「就這麼大大方方唱出來沒問題麼？」我大致了解歌詞後配上斯基的舞蹈就更害羞了：「還有什麼歌詞？」
「世間上所有的溫柔詞句都不足以描繪我對你的愛意。」彭晏越說頭越低：「反正就是一堆甜言蜜語。」
「你為什麼要害羞？這是你專門科的。」
「你沒看到那朵牡丹跳成什麼樣子？」
原來不是彭晏沒反應，是他故意躲在桌子後面我才沒注意。女生們每個都尖叫成那樣，哪樣？要不是有欄杆圍著都要衝去扯爛他的衣服了！斯基的魅力根本通殺。
「你要不要上去跟他尬？」
「我怕我忍不住，看到他那樣子真想讓他懷上我的種。」彭晏咬著嘴唇一付很難受的樣子：「斯基真他媽的性感！」
「比起女人，你是不是更愛男的阿？感覺你只對男人說過這種話。」我用手肘撞了撞彭晏分散他注意力：「豬哥樣都出來了，擦一下口水。」

「我們謝謝斯基為我們帶來這麼精采的表演，接下來就請等我們殺青，到時候麻煩各位一定要捧場喔。」
主持人一說完就是久久不停的掌聲，斯基十分享受眾人對他的傾慕，難得的露出笑容回應大家，這麼一笑傾城傾國，眾人又是一陣騷動。說時遲那時快，劇場所有的照明瞬間熄滅，大家以為有什麼驚喜演出，所以又開始鼓掌，等著最愛的斯基開金口。
但員工都知道這不是橋段，所以工作人員馬上緊急處理，燈光很快恢復，確實驚喜的讓大家又開始尖叫跟失控。
「請冷靜在原地保持不動！」工作人員不斷的用大聲公喊，可是沒什麼用。
「斯基在表演雙城記的最後一幕嗎？」
「一定是，，斯基大人這次是飾演Sydney Carton啊，他最後就是上了斷頭台。」
「天阿，這血好逼真喔，是不是真的血啊？劇組真用心。」
「斯基大人的表情不太對耶，Sydney Carton最後是很平靜的面孔，可是斯基看起來很害怕。」
「頭是假的吧，又不可能真的砍了斯基。」
「那他把頭藏到哪去了，跟變魔術一樣，太強了。」
然後不知道從哪裡傳出這是真的死人的尖叫後大家開始四處竄逃，頓時整個劇場亂成一團。
「彭晏，又死人了，我怎麼一直遇到死人？」我抓著彭晏的袖子開始發抖：「我是不是掃把星？」
「別亂說，我們跟鍾導演去舞台上看看。」

不看還好一看我的回憶湧上心頭又開始吐了，這是真的屍體，牡丹花真的被折斷了，那是真的行刑。
「旁邊有一張鬼牌！」其中一個演員開始狂叫：「JoKEr出現了、JoKEr出現了，當初斯基對祂不敬祂真的來教訓了！」
本來就還沒釋懷傳說的人一聽到這個還得了，臉色比白紙還白，各種求神拜佛各類經典紛紛拿出來，有些人開始對JoKEr求饒。
「你們看鬼牌是壓著一張紙的。」
「上面寫什麼？」
「寫的是書上最後一段話，還有JoKEr的署名。」
「所以JoKEr的意思是要我們停止拍攝嗎？劇終的意思？」鍾守俊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他是很認真思考到此為止的可行性。
「不能從筆跡查到是誰作怪嗎？」有人相信就有人鐵齒，一個膽大的工作人員站出來說：「人殺人也是有可能的，故意推給鬼怪混淆視聽引起大家恐慌，我們應該要破除傳說。」
「你懂什麼？你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斯基就是最好的證明！」其他不敢造次的工作人員連忙出聲制止他的膽大。
「晏，你有沒有受傷？」蔣念慈穿過重重人群終於擠到彭晏身邊：「大家說死人了是怎麼回事？」
「我沒事，不過斯基死了。你跟你的助理在一起，別過來也別落單。」
「啊！」蔣念慈一轉頭就看到屍首分離的斯基，慘叫一聲後直接昏了過去。
蔣念慈不是第一個昏倒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負責集中傷兵的工作人員迅速將蔣念慈背去給隨團醫生照顧。
記者專業的有，白目的也有，就像樹大必有枯枝一樣，有一些恨不得天下大亂的採訪人員不斷在一旁提出疑問。問沒關係，可是淨問些你很想挖開他腦袋看他到底什麼構造的問題。
「請問鍾導演你有料到會有死人嗎？」
「請問這位助理你想看到屍體嗎？」
「可以回答我一下為什麼你會吐嗎？」
這時不得不感謝公關人員的專業，馬上將這些礙事的記者團隊帶離命案現場，警察也來的即時，接手後大家安心不少。

第一天就發生憾事誰也料想不到，自然是人心惶惶。鍾守俊人事已盡現在也只能求助神佛。人家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最後鍾守俊找了老師來，再鄭重的擺了一次給JoKEr的儀式，是安撫JoKEr也是安撫人心。
「斯基的死因確實是斷頭台造成的，相關的責任歸屬我們在查明後會向你們說明。在清楚之前希望你們別輕舉妄動，這裡的每個人都有嫌疑，如果可以，希望你們不要離開。」
「我明白了，我們在劇場附近有訂飯店，我會把人都移到那裡，謝謝你們。」
送走調查團隊後鍾守俊疲累的坐在地上，他不知道該怪斯基因為風流而得罪太多人還是該怪自己太掉以輕心沒有保護好員工。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不知道從哪裡傳出彭晏就是兇手的消息，畢竟他們才發生過爭執。不過很快的有人證，攝影機也有拍到畫面，這謠言也算不攻自破了。
「彭晏你要不要去陪蔣小姐？」
「他待在那邊有人照顧很安全。」彭晏突然抓住我的手：「跟我去見鍾導演，我有話跟你們說。」.

「彭晏有什麼事？」鍾守俊還是很沒精神，他承受著兩方壓力，不知道該不該完全放棄這個音樂劇：「是誰又出事了嗎？」
「我只是想說我和葉昶逸都認為伯伯叔叔們出事應該都事有蹊蹺，我怕斯基也是。」
「你想說什麼？」
「張懿淵並沒有死，之前我和葉昶逸遇過幾次攻擊我們也懷疑是他做的。」
「他若沒死寧姿怎麼可能不知道，還有懿淵怎麼可能都沒連絡我們任何一人。」鍾守俊眼裡充滿煩躁：「就算他真的沒死好了，他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如果你說的是私人恩怨好像也沒嚴重到這個地步。若懿淵真的喪心病狂，念耀他們說的過去，你、昶逸跟有浩有關係，但是斯基呢？他跟我們毫無牽扯，你硬說懿淵殺的好像過不去。」
「關於張逸淵先生沒死…」我將江傳剛醫師的話轉述給鍾守俊聽。

「也就是說當時在柳孟文家有人不誠實。」
「所以我想請問鍾導演還知不知道些什麼？我們不能確定是不是張懿淵，但至少多個預防對象。」
「若是他殺的，這麼神出鬼沒恐怕我們防不勝防，他在暗我們在明，你有什麼好辦法？再說沒憑沒據的也無法跟警察說。」
「可是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導演，請問接受採訪嗎？斯基的死真是開工小驚喜。」一位名叫吳惠賢的記者偷溜出記者休息處找上鍾守俊：「噢！正確來說是驚嚇。」
「你可以先報導你自己的惡名昭彰。」
「導演你應該很清楚得罪媒體的下場，而且你的好友郭以寶跟李念耀已經死了，可沒有人能幫你喔。」
「你要採訪什麼？」
「真是識時務。」妝化的很濃走路故意扭腰擺臀的吳惠賢笑著說：「聽說斯基曾經調戲過夫人？」
「… …」
「不說話我就當默認了。」
「那你是不是有殺他的動機？」
「我沒有殺他。」
「證據呢？」
「吳記者請不要含血噴人！」我看不下去跳了出來：「再說你又不是法官什麼的，憑什麼問這麼多。」
「記者有報導真相給大眾的權力。」
「你這已經不是報導真相了，請你移駕到記者休息處。」彭晏打電話請來保全強行送走：「我真想知道他怎麼胎教的，替他肚子裡的小孩感到可憐。」
「他懷孕了？」我完全看不出有肚子。
「他只是很瘦看不太出來，虧他還讀到博士，一點教養都沒有。」
「彭晏不要多說。」
「我有說錯嗎？他還很會指使人，而且只會怪比他資淺的人為什麼沒想到，他想到了為什麼不去做還是說一聲，只是訂個便當而已不是嗎？就他大忙人！然後公開的向主管提一些都是他們不好怎麼這麼失職，所以要怎樣怎樣的建議，結果建議裡的那些工作也推的乾乾淨淨。他主管也真是瞎眼，看不清誰好誰壞，什麼都聽他的。還有主管在時他裝的跟什麼一樣，主管一出差或請假他就黏在椅子上軟趴趴，什麼都沒他的事。」
「夠了彭晏。」
「我還沒說完。」彭晏滿肚子話關不住：「那主管自己做人也失敗，被公司其他人欺壓，也只敢事後在自己課裡抱怨、去演唱會嘶吼，接到的爛事也只能交給課員做，沒當擔！在別課主管拼命幫下屬加薪時，他沒消沒息，當他課員真是倒八輩子的楣。做人還很不公平，就只聽親信的話，明明都是課員，說的也不是在找碴，但是他就是不想搭理。什麼話該私下說什麼話該當著大家面說也搞不清楚，別人都不需要面子嗎？什麼錯都要公審嗎？自己總說自己不是當主管的料，嘴裡也說家人也認為他應該退下主管職，可是呢？就是一個不適合當主管卻硬要佔著坑拉屎的人。」
「彭晏你怎麼說得好像是自己的事？」我以為以彭晏的背景他不會遇到。
「不是我的事，我就是人生勝利組，一出社會就在洛斯洛琳當上層，那是我好朋友的故事。」
「好了，他們公司多少問題眾人皆知，不需要造口業。」
「我只是闡述事實，才不是造口業。」
「醫生應該差不多了，你去叫大家移動到宿舍吧。」鍾守俊不耐煩的揮揮手：「打工仔你去通知警察我們要移動了，他們說為避免有人偷溜，要監視我們移動。」

記者團也沒有放過，還好當初鍾守俊為了隱私跟安全把飯店其中三層全包下來，不然這麼臨時是要去哪裡找住宿。全部的人都覺得很煩，可是想到可以離開JoKEr的勢力範圍還是很迫不及待，每個人可以說手刀衝刺出門。唯一不開心的是彭晏，因為那飯店就是他前男友家的。他不是擔心自己不知如何面對，也不是擔心葉昶逸會尷尬，反正分的那麼難看，幹嘛還為對方想。
「寶貝，我去跟導演說我們已經訂好房間，叫他通融讓我們去外面住？」
「我知道你是怕情敵相見分外眼紅，我也不想跟你裝大方，畢竟你和葉家的牽扯太深，你對葉昶逸的感情我很介意，可是現在的情形不是我們說不要就不要，你去退訂吧，我們不可能去住了。」
「他家只剩他一人，而我對他早就連一絲交情都沒有，我保證我現在愛的只有你一個。」彭晏很緊張幸福溜走，臉都害怕的皺成一團：「連小時候玩伴的朋友情都被磨盡了，真的，一丁點都沒有了。」
人真的是很奇怪，當初愛的命都不要了，可是說斷就斷。
「晏，你跟誰好我都可以當逢場作戲相信你，可是唯獨葉昶逸我真的很害怕他會再次把你搶走，我還害怕他又會傷害你，可是我現在要住進他的地盤，那個他跟你滿滿回憶的地方，我真的很難受可是我只能接受。」
「對不起，當初鍾導演訂的時候我還沒跟他分手，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答應。」彭晏緊緊抱著女朋友，然後包括我在內的單身者想瞪又覺得氣氛不對。
「晏，請你在這段時間陪在我身邊，我真的很需要安全感。」蔣念慈的眼淚撲通撲通的掉，彭晏心疼的不得了。

大客戶來葉昶逸一定會出來迎接，更何況是他家交好的長輩來住。彭晏跟葉昶逸很有默契的隔開走，葉昶逸有聽到彭晏的消息，所以他知道無論生意還是感情彭晏都發展的很好，然後都跟他沒關係了。不過記者不會放棄這個機會，故意利用推擠想把兩人擠在一起，可惜彭晏從頭到尾摟著蔣念慈，也有交代我站他另一邊幫他隔開所有可能。丁善莉跟莊艾眼色很好，連忙一左一右的勾著葉昶逸的手臂，跟他開心聊天，不讓記者多問一句。房間分配當然是讓彭晏跟蔣念慈一間，還安排了離記者跟電梯最遠的那間，至於鍾守俊當然就第一間，這是因為葉昶逸會常常因事宜來找他的緣故。
「記者朋友麻煩住第一層；第二層是演員、化妝團隊、跟導演；最上面一層就是其他工作人員。」
「記者朋友的電梯卡最高就到你們房間那層，這是避免你們打擾到拍攝社團隊。」
當然記者們一定抗議這樣的方式，他們被關在這裡已經很不爽，還剝奪他們採訪的機會，但是葉昶逸跟鍾守俊才不管，話一說完兩個就溜進房間密談，而我很衰的跟鍾守俊同一間，我實在不知道怎麼面對葉昶逸。
「打工仔好久不見，那半年好玩嗎？」
「嗯，葉總裁好久不見，到處旅遊很不錯，很好玩。」
「昶逸真抱歉，我不知道你和彭晏會鬧成這樣，不然也不會訂這邊。」
「我知道導演是因為自己人比較安心才訂我們這邊，不然這麼遠實在不方便。」
「你還好嗎？」
「我很好。比起感情我本來就比較在乎事業，現在這個家只剩我一個人，我不好好努力不行。」葉昶逸的笑依舊好看：「彭晏跟我相反，他是一個把感情放第一的人，所以導演不用擔心，我們分開了對我、對他都好，他也不用再配合我。現在彭晏事業愛情兩得意，不是很好嗎？」
「你真的不再找一個伴嗎？」
「我對感情真的沒多少興趣，況且殺害我父親跟妹妹的兇手我還未查出，沒有心思想自己的愛情。」葉昶逸深呼吸之後才又繼續說：「戀愛、婚姻我都有過，都不是開心的經驗，不管是對前妻還是彭晏。」
「你只是還沒找到讓你義無反顧的那個人。」鍾守俊拍拍葉昶逸的肩膀：「說到有浩他們的死，彭晏有跟我說一些事。」
鍾守俊把彭晏的說詞跟他自己的想法說出，不是他不相信彭晏，只是太難以置信。
「彭晏說的都是真的，他背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還好麼？」
我知道那個傷是彭晏為葉昶逸受的，葉昶逸一直過意不去。
「沒事。」
「寧姿知道懿淵沒死嗎？」
「我們還沒想到怎麼開口。」
「雖說懿淵感情背叛，但是既然沒死也沒通知寧姿實在說不過去。」
「可能不愛了就什麼都忘了。」
「你掌握到懿淵下落了嗎？這事還有誰知道？」
「除了我，只有彭晏跟打工仔。」
「柳孟文他們兄弟呢？」
「不知道。」
「如果我說要找彭晏來，你可以嗎？」
「沒什麼不行，只是我怕他女朋友會不安。」
「他應該不知道你在我房裡，我想彭晏也不會多嘴。」鍾守俊叫我撥分機找彭晏、莊艾跟丁善莉過來。

水之聿

2017-05-18 12:19

二、這該死的愛

「… …」
「… …」
「… …」
這是三人進來後一致的反應，但是葉昶逸沒看到他們的表情有多難看，因為他從我去打電話後就一直低著頭。
「你們先坐，床上也行。」鍾守俊看彭晏站在門邊不肯多進一步也明白，所以先招呼另外兩位：「我找你們來是要談懿淵沒死的事。」
「什麼？」丁善莉跟莊艾聽到都嚇了好大一跳。
「空調有點冷，我先幫各位泡熱茶。」高級飯店就是不一樣，絕對不是廉價茶包。彭晏聽到是要討論此事就放心的進來坐，可是依然離葉昶逸很遠。其他兩位本來以為是來幫兩隻小動物談復合，一聽到不是緊繃的臉有稍微鬆口氣。
「昶逸由你來說。」

葉昶逸一直到說完整個來龍去脈都沒有跟彭晏對上眼，彭晏只是靜靜的喝著茶。倒是莊艾他們驚呼連連，一直打斷葉昶逸說故事。

「所以我找你們來是要搞清楚到底當初莊艾說有幫孟文殺人是怎麼回事，還有怎麼跟寧姿開這個口。」
「寧姿還是別知道的好。」丁善莉早就窩進被子禦寒：「都幾年了才知道原來最愛的人一再對不起他，這種打擊太大，會死人的。」
「可是我們怎麼瞞一輩子？難保他不會去找寧姿。」
「到現在都沒去應該也不會去了吧？我倒是覺得他找上孟文和仲武的機會大點。」
「為什麼？」
「孟文娶了寧姿，仲武間接害死了懿淵的小三。」
「可是孩子們有說他們也遭到襲擊，而且也懷疑念耀他們的死不單純。」
「華介跟奴家一樣有參與孟文殺人，但是奴家現在好好的，華介也是因為生病才走；以寶根本沒怎樣，所以我覺得不可能有什麼蹊蹺。」
「那念耀呢？」
「我記得後來有說是因為剎車被動了手腳。」
「這不就是了嗎？」
「孩子們是因為被有浩牽扯嗎？」
「很有可能。」
「昶逸跟小晏晏，你們在事業上有得罪人嗎？」
「多多少少。」葉昶逸不否認：「可是生意場上競爭難免，我也沒做死，應該不會到要我的命，比我狠的人也不是沒有…」
感受到前男友嘲諷的目光，彭晏滿臉不爽，不甘示弱的看回去，頓時眼刀比試，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也不知道是誰沒用我只好硬起來，我這麼人見人愛怎麼可能樹敵。」
「少來，彭少爺都成為傳說了，有多狠戾眾人皆知。」
「也不知道當時人家要殺得是誰。」
「我還想問是誰害我累到不醒人事。」
「你現在是找我吵就是了！」
「我才沒這麼閒，跟整天找人睡的某人不一樣。」
「葉昶逸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彭晏忍不住氣直接衝過去壓著人就要打，葉昶逸也沒有退縮的意思。
「才剛壓完斯基就又癢了嗎？」
「葉昶逸，嘴巴放乾淨點！」
一開始還以為葉昶逸跟葉昶媛不一樣，現在看來果真是親兄妹。
「你們兩個夠了，一個坐一邊。」鍾守俊拿出長輩威嚴斥責。
「昶逸你怎麼了？」丁善莉過去拍拍葉昶逸的頭：「怎麼這麼失控？」
「他太久沒被操，騷的坐不住了。」彭晏也開啟嘲諷技能：「是想念我的滋味了嗎？」
「你們兩個不要越說越限制級。」
「昶逸乖，阿姨有認識很多漂亮女生，可以介紹給你交往。」
「我才不是成天精蟲衝腦的彭晏。」
「少說兩句。」鍾守俊沒料到場面會變成這樣：「昶逸確實是你開始的，不要再說了。」
「我們言歸正傳，你們覺得是懿淵找大家的碴，那我們是不是先想辦法找出他？」
「所以我來當誘餌。」葉昶逸直接了當的說：「他既然把我當目標，那我們就來個請君入甕。」
「這樣太危險了。」鍾守俊馬上反對：「葉家只剩你一個，我不能讓有浩後繼無人。」
「我還有兒子。」葉昶逸有備而來：「離婚的時候我就已經跟前妻達成協議，我不會再婚再生，我們的兒子將成為唯一繼承人。」
「他才幾歲，你至少等他成年。」
「他媽媽也不是省油的燈，你們不必擔心。」
「彭晏你贊成嗎？」莊艾看向臉色更加不好的人。
「他要死我還攔著他嗎？跟我什麼關係。」
「放昶逸一個人太危險，如果真的要當誘餌必須有人隨後打紮。」
「而且最佳的動手時機是夜深人靜，所以…」
「不可能！你們這樣要我怎麼跟女朋友交代？說我跟葉昶逸蓋棉被純聊天？念慈不會信的，他對葉昶逸完全不能接受。」
「奴家問的是你的想法。」
「我答應女朋友要給他安全感，現在跟他共處一個空間已經是我做的最大容忍。」
「那我去跟葉總裁一起睡。」我自告奮勇。
「你都自顧不暇了怎麼分心保護昶逸？奴家是怕你們兩個都受傷。」
「我有跟彭晏學過一些武術，沒事的。」
「那昶逸你留在這裡，我和打工仔都在。」
「這樣會拖累到鍾導演，我一個人涉險就好。」
「奴家去找你女朋友說。」
「莊艾姐姐你這是在逼我。」彭晏一張臉臭到不行：「念慈就是那種會委屈自己的女孩子，即使不願意也不會說出來，你是逼他把自己的男朋友送去給前情人，這樣誰受的了。」
「念慈一直很識大體，他會體諒的。」
「善莉姐姐，念慈是你的得意門生，你能不能多考慮他一點？哪個人受的了自己的另一半去跟前情人睡一張床的。」
「那你就放昶逸一個人嗎？」
「我可以出錢請保鑣，多少錢都沒關係。」
「外人你信得過？」
「不然要我怎麼樣？」彭晏說話開始大聲起來：「就是一定要我跟葉昶逸睡嗎？葉昶逸你都不吭聲是什麼意思？你們串通好要逼我爬上你的床？你就這麼缺男人嗎？」
「彭晏你說過頭了。」鍾守俊的眉頭深鎖：「說實話，蔣念慈配不上你，你有更好的選擇。我們當你玩玩所以沒有反對你們交往，但是我們是絕對不可能接受他過門，分手只是遲早。」
「彭晏你想清楚，你硬要跟念慈在一起會害到他的前途。」
「老婆是我娶，不需要經過你們同意。」
「你若想被除名你儘管娶，奴家不會攔你。」
「彭晏你應該聽過：『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句話。」
「善莉姐姐你自己就是演員，你說這話對嗎？你們在座的哪一個不是這圈子的，為什麼要這樣說念慈？」
「彭晏對感情的執著一向異於常人，強迫他沒什麼意義，況且我也不需要他陪。」
「你們聽到了嗎？葉昶逸自己說不需要。」
「當初他說不要的時候你不是硬纏著他，現在才裝聽話會不會太遲。」
「奴家才不管你願不願意，反正你若不答應，奴家現在就讓蔣念慈跟你交往不下去。」
「你們就這麼幫葉昶逸，這已經是強人所難毫無道理了！你們除了仗勢欺人還會什麼？只要誰沒有照著你們的意思走就是該死。」彭晏怒氣高漲：「我本來以為葉昶逸你跟他們不一樣，我真是傻，我怎麼會相信從小耳濡目染的你會不一樣！」
「你是聾了嗎？我哪裡說過需要你陪！」葉昶逸也生氣了：「你也從小耳濡目染，別裝清高。」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遇見你。」彭晏扯著葉昶逸的領子：「我寧願當初被霸凌到死也不想遇見你！」
「… …」葉昶逸垂下雙肩：「撕破臉就撕破臉，有必要全盤否定我到這種地步嗎？彭晏我只是沒愛你，但我也沒負你，你的感情我從來沒有插手過，我的人生卻被你攪得天翻地覆。」
知道自己說得過分的彭晏鬆開了手，開了門就出去，剩下的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這樣沉默許久。

「我會自己小心，請各位也提高警覺。」說完葉昶逸拿起外套離開。
「大家各自回房，自己小心點。」鍾守俊送走大家後癱在床上不想動。
「我去葉總裁那裡，我不放心。」鍾守俊沒有回答我當他同意了，收拾簡單行李就去攔他。

「這裡電梯直達總裁辦公室，閒雜人等非請勿入。」
「我跟葉總裁連絡過了，麻煩幫我通報。」
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剎那我大聲喊出自己的名字，葉昶逸知道我很固執，懶得跟我爭，就讓守衛放我過去。

「你來幹嘛？」葉昶逸在看到我的瞬間單刀直入。
「我擔心你。」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當初騙我你跟彭晏沒連絡。」
「… …」
「你搞不清楚誰是主人嗎？這真不是一個好習慣。」葉昶逸拿下金框眼鏡揉揉疲勞的眼睛：「不過這樣目前算優點，因為你不會幫著鍾導演強迫我跟彭晏睡。」
「所以我來了，我不能放你一個人冒險。」
「死了無所謂。」葉昶逸靠著椅子後仰，大大的呼出一口氣：「愛我的都死了，我愛的也死了，我的人生也沒有意義。」
「那些長輩他們很愛你。」
「他們愛的是利用價值。」葉昶逸笑了笑：「愛我的只有爸爸媽媽，可惜我太晚明白，沒機會跟我爸說一句我愛你。」
「那你更應該活著對你的兒子負責，讓他清楚感受到父親的愛。」
「… …」
「葉總裁你消瘦很多，是不是都沒有好好吃飯？」
「我只是對活著這件事累了。」
「那又能怎麼辦？哈，人生本來就無奈。」
「今晚就在這裡等等看。」
「不去房間麼？」
「你忘記吳惠賢在這嗎？會被亂寫毀壞我們的清白的。」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就因為深知大眾胃口寫出幾篇騙點閱率的文章就這麼囂張？」
「他是國家級研究單位裡媒體與公關研究所裡的助理研究員，打著國家級就是有人覺得是神了。」
「呿！我真的覺得這世界的品德跟社會地位成反比，越黑越貪的越有錢有勢，我看洛斯洛琳也改成黑心企業、血汗飯店好了，不一定你馬上成為世界首富。」
「這種錢我賺不下去，還有為什麼我要同流合汙？」
「哈哈，你這點沒變真是太好了。」我自動自發的坐下：「那我們怎麼度過良宵？」
「工作。」葉昶逸戴回眼鏡埋首文件堆：「你幫我輸入這些數據。」

工作是沉悶的，尤其是行政類型。大約一個小時我就受不了，連橡皮擦也覺得好好玩。我偷偷瞄了好幾次葉昶逸，果然是有病的工作狂，認真就算了還腰桿挺的跟槍桿一樣直，我都懷疑他是石膏做的了。
「有時間偷看我不如手動快一點，你真的想通霄工作？」
「不要，我只是看你帥不行麼？」我撇撇嘴輸入了幾個數字：「誰叫你要長的這麼好看，那就不能怪人被吸引。」
「你是吃到彭晏口水？」一本資料夾橫空飛過來打中我的頭：「再胡說今晚沒消夜。」
「不許你胡說！」我學瓊瑤劇男主角講話：「聽到沒，不許你胡說！」
「… …」

我被逼著繼續打字，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我的手指僵硬到再也無法彎曲時，敲門聲響起，飯店經理帶著服務生推著散發香味的餐車進來，行禮後就恭恭敬敬的退出門外等。我眼巴巴的看著葉昶逸等他一聲令下我馬上變身蝗蟲，可是我等的皺紋都長出兩條了他還在認真工作，我乾瞪著食物吞口水，心裡直喊暴殄天物，這樣對的起牠們的犧牲麼？
「進度？」葉昶逸看我不敢說也知道辜負他期待：「我先吃了，你什麼時候完成什麼時候開動。」
「虐待勞工！慣老闆！血汗飯店！」我大聲的叫起來。
葉昶逸完全不理我，移動到沙發後開心的祭五臟廟。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真想搧他兩巴掌，為什麼可以把食物吃的這樣美味阿？以前他們下班後有時候會帶飯店剩的食物回家，所以我知道有多好吃，可是看葉昶逸吃就是覺得特別好吃，所以這是酷刑！
「你做完了快來吃，冷掉是對不起廚師喔。」葉昶逸嘴裡滿滿的食物讓他有點口齒不清，這樣的他有點可愛，可是他的眼神非常挑釁，馬上倒扣一百分。
「呀－」我受不了食物的誘惑，決定衝了！
「等等，沒做完工作不准吃！」葉昶逸連忙抓住我的身體：「喂！這是我的份，你給我放手！」
之後我跟葉昶逸上演食物爭奪戰。

搶來的食物會更好吃，這是人人都懂的道理，我看著葉昶逸像隻可憐小貓一樣垂下頭就覺得手上這豬肋排簡直是只有天上有的美味，我帶著得意的笑吞下最後一口，然後把油膩膩的手擦乾淨後我拍拍葉昶逸的肩膀算是安慰，葉昶逸卻突然把我摔倒在地然後跨坐在我身上舉起拳頭，不意外，因為那是他最喜歡的食物之一，很不巧的是彭晏剛好開門進來撞見了這一幕。
「虧我還擔心你，看來你正在爽。」
「不是，你誤會了。」我連忙推開葉昶逸，拉住了彭晏的手臂：「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我以為的哪樣？」彭晏轉頭狠狠的瞪了葉昶逸一眼：「騷貨！當初跟我在一起時裝什麼正經。」
我跟葉昶逸因為剛剛的爭奪戰顯得衣衫不整，葉昶逸最注重服裝整齊，平常衣服都要燙出摺線，現在領帶鬆開就算了，扣子還開了好幾顆，白皙的胸膛因為剛剛的關係顯得透紅，這麼一看任誰都要誤會，何況是很知道葉昶逸生活習慣的彭晏。
葉昶逸沒有抬頭也沒有起身，就是默默的聽著彭晏的揶揄，而我死命的拉住彭晏不給他走，拼了命的跟他解釋剛剛的情形，可是彭晏一句都聽不進去，他就是認定了葉昶逸放蕩。再來又更八點檔了，莊艾他們三人、蔣念慈跟不知道怎麼混進來的吳惠賢都圍觀了。
拉拉扯扯之間彭晏的服裝也不那麼整齊了，本來就穿寬鬆睡衣的他更顯得心懷不軌。
「晏，你答應過我的。」蔣念慈看到這裡心已涼了半截：「原來你剛剛說有事就是這個。」
「我沒有碰他！」彭晏急於解釋，可是莊艾他們抓準時機插話。
「昶逸你受傷了！」莊艾拉開葉昶逸的白襯衫看到有些抓痕：「是小晏晏強迫你嗎？你看你手腕也有反抗痕跡。」
「不是，事情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昶逸不用怕，守俊叔叔會保護你，你不用擔心彭晏不負責。」
「就說我沒碰他了！」

鍾守俊三人不管我跟葉昶逸還有彭晏怎麼解釋就是自己說自己的，期間莊艾還假好心的去安慰蔣念慈，丁善莉也跟著對他說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無非就是想逼他跟彭晏分手。

「我就知道你根本放不下葉昶逸！我就知道你愛的從來只有他，我只是你寂寞的替代品！」蔣念慈被洗腦成功：「彭晏你這個渣男！」
彭晏百口莫辯只能眼睜睜看著女朋友轉身跑出去，想追過去卻被人牆擋住，彭晏又不敢對鍾守俊他們動手，無奈之下把氣出在葉昶逸身上，大兔子沒有回嘴，任憑彭晏挑釁，我們都以為他沒往心裡去，直到我們看到葉昶逸的眼淚已經積成一灘小水窪。
「哭什麼哭？你以為哭對我有用嗎？」彭晏一拳朝葉昶逸揮去，是故意揮偏的，因為他順勢將葉昶逸擁入懷中：「媽的！還真有用。葉昶逸你真的很心機，明明知道我最怕你哭，你還這樣哭給我看！」
眾人看到這都露出一抹微笑，莊艾跟吳惠賢還按下了快門，之後大家識相的退出去關上門讓他們獨處，只有我知道等等肯定出事，絕對會使用暴力，所以我留下了。
葉昶逸只是冷笑著推開彭晏，那個笑充滿譏諷，甚至有點咬牙切齒。葉昶逸終於爆發了，將彭晏那些風流債帶給他的麻煩一股腦的說給彭晏聽，他是如何的被那些鶯鶯燕燕騷擾、謾罵甚至受傷，彭晏以為他把他的大兔子保護的很好，他以為那些人都知道彭晏對他們只是逢場作戲，他不知道他有太多不知道，最後葉昶逸說的煩，乾脆動手！彭晏下意識的隔擋反而激起葉昶逸更大的怒氣，招招都想讓彭晏死，我拉不動殺紅眼的葉昶逸，只能拿起花瓶往他腦袋砸。
我們不敢引起更大的騷動便偷偷的將人送去醫院，確定沒有大礙後彭晏打了好幾通電話給蔣念慈，未果後發了一封長長的郵件，然後只是望著手錶等待。
「你回去解釋吧，這邊有我照顧不會有事，他醒來看到你反而激動。」
「那我回去了。」
我看著彭晏跟著陪同的警方駕車而去，我再看看床上的葉昶逸，我笑了。

隔天葉昶逸回到飯店上班，把他跟彭晏那些傳得沸沸揚揚的八卦充耳不聞，而彭晏抱著行李狼狽的跑來我的房間說他無家可歸求收留，鍾守俊看他可憐要他先去他床上補眠，我負責將彭晏的早餐拿過來。

「他跟昶逸昨天的後續呢？」鍾守俊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問。
「他們是不可能了，彭晏對蔣小姐是真心的，你看他的樣子就是解釋了一晚。」
「彭晏日子過太爽才會不知道門當戶對的重要。」
「鍾導演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彭晏用情至深而且一旦交往就是認定那個人，他在跟葉小姐交往時對葉昶逸總裁是兄弟看待，後來跟總裁交往時他的眼裡也沒有其他人。」
「我倒是覺得他看昶逸的眼神都是異樣的。」
「可是現在很明顯的就是彭晏選擇了蔣念慈。」我放下餐具正色的說：「蔣小姐是一個不錯的女生，即使家世不夠顯擺，也不能成為阻擋他跟彭晏在一起的理由。」
「你把蔣念慈想的太純潔。」
「是你們把人性想的太骯髒。」
「那你不是應該把他們隔的越遠越好？」
「他們會湊在一起無非是想解決懸案，不要看到他們站在一起就覺得是愛情了。彭晏曾經有過，但那都過去了。」
「你很為他們著想。」
「當初我認為你們很真實，可是如今我覺得彭晏跟葉昶逸做人才真，你們讓我越來越霧裡看花，你們當初都在隱瞞，我覺得你們很虛偽。」
「哈！」
鍾守俊沒有再開口，我們就這樣默默吃完早餐。
「我還有些事要交代工作人員，彭晏就交給你看。」

「我睡了多久？」
「中午了，兩餐的份你吃的完吧？」
「葉昶逸的傷怎樣了？」
「沒事，他有來上班。」
「他還是一樣愛逞強，明明可以休息的。」
「你跟女朋友如何了？」
「他要分手。」彭晏異常得平靜：「愛一個人不對，不愛一個人也不對。」
「哈！總裁也說過一樣的話。這樣剛好，你就不必顧慮蔣小姐，因為我有事要跟你還有總裁講，方便的話今晚跟我到總裁辦公室。」
「你想幹嘛？搓合我跟葉昶逸嗎？所以一切都是葉昶逸主導的？這樣你們高興了嗎？」
「我還沒通知總裁你也要見他，你也別胡思想，你們的愛恨糾葛我看的很煩也無從管起，只是我想告訴你，你們分手後我看過他的眼淚，很真實，還有他昨天晚上說的都是真的，我也幫他處理過你那些風流爛帳。」
「現在是討人情？」
「能把你們湊在一塊的只剩懸疑案，我這裡有李念耀託付給我的資料，跟案子有關。」
「你怎麼現在才拿出來？」
「我們也要時間查證，後來我評估一個人做太危險，可是依總裁的個性他絕對會一個人去衝，畢竟我們兩個都離開他身邊了。」
「所以他看過資料了。」
「嗯。」
「你怎會認為我還想管這件事？他們家交友不慎跟我什麼關係？我既不是葉昶逸的好朋友也不再是葉家的女婿，這些恩怨與我何干。自從我離開葉家後我過的平安順利，我有什麼理由再跟葉家有牽扯？」
「… …」
「你說你理解我跟葉昶逸之間結束了，又用這件與我無關的事把我跟他綁在一起，你是認真的嗎？」
「對不起，是我打擾你了，請忘記這件事。我跟總裁約的時間快要到了，既然你已經醒了我也不用看著你，你自便吧。」
「你態度這麼冷淡要我如何自便？要我幫忙就對我熱情，我不合你心意就一百八十度轉變，打工仔，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我沒有理他就離開房間，昨晚彭晏頭也不回的走人時我就明白，在他心中蔣念慈的重要性已經超過葉昶逸，再加上剛剛我就更明白他對葉昶逸一點情感也沒有了，以前連葉昶逸一點破皮也緊張得要死的彭晏，現在對有可能會丟掉葉昶逸性命的調查也不在乎，我又笑了，跟昨晚一樣的笑。

「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先抓住張懿淵。」
「我已經打聽到他在哪裡也已經布置好，順利的話這幾天可以抓到人。」
「他在哪裡？」
「我們的附近。」
「所以斯基的死真的是他幹的麼？」
「嗯，我也有通知警方，一定讓他插翅難飛。」
「你變聰明了，我以為你會一個人跑去打架。」
「我不認識斯基，不需要為了他拼上自己的命。」
「就算到最後查出你爸爸他們的死跟張懿淵有關我也希望你不要衝動。」
「如果他沒殺我爸跟念耀叔我就不會找他麻煩。」葉昶逸面無表情的問：「關於念耀叔給你的那些資料你有什麼看法？」
「事到如今我已經不相信他們任何一人了，包括我喜歡過的柳仲武。你說的對，我不應該帶入私人情感來辦案，我若當時不要這麼相信自己，或許柳仲武不會把我耍得團團轉，其他人也不會有機會這樣欺騙我。」
「我們都是經過很多才知道一些事，錯不在我們，我只想知道真相是什麼，是什麼把我爸逼上那條不歸路的。」
「令尊當初要我好好照顧你，李作家也要我讓你保持那份單純，可是我讓他們失望了。」
「現在說這些幹嘛，已經無法挽回了。」
「如果之後的案子都是張懿淵做的，那埃及案就會是他的動機。」
「那他為什麼要殺害斯基？那個俄國人雖然臉臭又花心，但哪個國家沒有渣男，再說他跟張懿淵毫無牽扯。」
「或許他是要報復莊艾、丁善莉或是鍾守俊。」
「那裡面最有嫌疑的是莊艾了，他曾經幫助過柳孟文殺害張懿淵。」
「可是斯基的死損失最大的是鍾守俊。」
「難道鍾守俊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我們相視一眼覺得這是重點，馬上筆記下來，可是我們還想不到要怎麼探查，於是我們決定先去找鍾導演閒聊，或許說著說著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鍾導演再喝一杯，讓我們乾杯！」葉昶逸深信酒後吐真言，所以他用酒精把鍾守俊哄的開開心心：「最近我們都太倒楣了，你讓斯基的死弄的新聞滿天飛，我讓彭晏搞的名聲慘兮兮，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
「你說的太對了，之前還被柳孟文搞得烏煙瘴氣的，一定是那個時候被帶衰的。」
「勸君更進一杯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葉昶逸當然沒喝幾杯，那些美酒都倒在後面地毯了，很浪費，那個一瓶不知道是我幾年的薪水。彭晏任憑葉昶逸在那邊胡亂罵他也沒回嘴，大概是知道他有什麼計畫吧，畢竟多年交情有一定默契，葉昶逸也非說三道四之人。
「導演，我看你們演員好風光，每天都打扮漂漂亮亮的，我也想要當了，什麼時候讓我演個男主角？」
「隨時、隨時。」鍾守俊暈呼呼的說：「昶逸你這麼帥，一站出來就夠了，根本不需要演技。」
「你這是在嫌我沒能力嗎？我傷心阿。」
「哈哈哈，我是在誇你一站出來就迷倒眾生，誰還會注意什麼戲呢！」
「我聽我爸說埃及好風景，尤其那個人面獅身像還有金字塔雄偉的不得了，我演個埃及王子如何？」
「埃及不好，千萬別去，會死人的。」
「他們觀光客這麼多，怎麼會不好？」
「你小孩子不懂，我跟你說阿，那個有詛咒，你沒看到我們當初一行人都死一半了。」
「我又沒要挖寶藏，詛咒不到我啦。」
「那你要跟誰去？」
「你的劇組阿，還有你們那些老朋友想故地重遊嗎？」
「別，你小子傻傻的，你跟柳家兄弟去你會被他們害死。」
「導演你醉了，都胡言亂語了。」葉昶逸再把杯子添滿：「這杯我喝。」
「欸！這我的杯子你喝什麼，而且我才沒醉，你看我不是還能跟你講話。」
「哪裡沒醉，你都說我跟柳家兄弟去會被他們害死了，你不知道我從小跟他們好，他們都帶我出去玩呢。」
「說你傻還不承認，懿淵就是他們聯手殺的。」
「說你醉還不承認，張懿淵活的好好的。」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把張懿淵拿來給我看看。」鍾守俊笑的得意。
「你這不是為難我嗎？」葉昶逸服軟的再一番好話哄鍾守俊。

「打工仔和彭晏也別乾瞪眼，這攤我請，你們要喝什麼酒就打電話叫客服送上來。」
「我是主人，哪有讓你請的道理。」
「你們都是小朋友，當然是我這個長輩請阿。」

酒再過三巡後葉昶逸再度催下去，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些當時的事，彭晏的臉色簡直比臭臉時的斯基難看，一個人瞪著葉昶逸，不喝酒也不吃菜。
「你是在怪我們又把你扯進來麼？」我小聲的跟彭晏搭話。
「對，我不是說過我不想管了。」
「沒辦法阿，誰叫你無家可歸了。」我笑嘻嘻的幫彭晏的酒杯斟滿酒：「我和鍾導演住一間，委屈你了。」
「你們不會去葉昶逸辦公室喔！」
「辦公室顧名思義是辦公的地方，還是你都用來跟你的大兔子卿卿我我？嘿嘿嘿。」
「你欠扁嗎？不要再把我跟他扯在一塊。」
「你少來，你明明還很在意他很愛他，你不要裝了，他一直在等你喔，你沒看到他一直藉機跟你接近麼？」
「沒有，我只看到他一直黏在鍾守俊身上。」
「吃醋囉、吃醋囉。」
「吃你媽的醋啦，我只是看不慣他這麼賣自己的身體，說都說不聽。」
「我媽在天堂了，你吃不到，哈哈哈。」
「算了，你都醉成這樣我還跟你較真是我白癡。」
「說到賣身體，我發現今天的兔子肉好像香甜可口，不知道一斤幾兩錢。」
我忍不住朝香噴噴的葉昶逸湊過去，開始又舔又咬。
「走開！」
「什麼走開？我還記得上次只捏了你爸的屁股，你一定很吃醋吧？沒關係我現在就來補償你。」
「打工仔你相不相信我斃了你？」
「你就是這麼粗魯彭晏才會不再愛你，你要溫柔一點啦。」
彭晏和葉昶逸沒再說話，有志一同的往我身上狂揍，突然眼前一黑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不過我記得兔子肉很香很甜。

一醒來揉揉發疼的兩鬢後發現彭晏翹著腳在旁邊看我，那眼神像是要我把戳出兩個洞。
「之前那次教訓看來你沒學乖，你不知道自己的酒品很差嗎？」
「我做了什麼？」我舔舔嘴唇像是想起了什麼：「我對葉昶逸…」
「賓果！不過你的表情可以不要那麼意猶未盡嗎？」
「我好像明白為什麼你會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大兔子真的很美味。」
「你說誰很美味？」
葉昶逸好死不死這個時候進來，直接一腳把我踹下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去刷牙洗臉，我們來討論昨天得到的情報。」
「鍾導演呢？萬一他進來怎麼辦？」
「斯基的那些情婦們跑來吵吵鬧鬧，鍾守俊現在一個頭兩個大沒空管我們。」
「嘖嘖，彭晏看你還敢不敢風流。」
「笑什麼？還有幹嘛扯到我身上？我可沒有在外面亂播種。」
「打工仔你在亂講我就不是把你踹下床，是直接把你踹下樓，你自己算算這裡是幾樓。」
「我是幫你說話耶，你要彭晏繼續拈花惹草來煩你麼？」
「我跟前妻復合了，你別再亂我跟彭晏。」
聽到這彭晏錯愕的轉頭看葉昶逸，到底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葉昶逸都做了什麼，明明這幾年沒消沒息的怎麼突然復合了？
「你跟他真的在一起了嗎？你不是從來沒愛過他？為什麼？」
「你可以談戀愛我不能嗎？」
「說的也是。」彭晏給了一個勉強的笑容：「那很好，你兒子一定很高興吧。」
「不說這些，你不刷牙我就直接開始。」葉昶逸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彭晏你先下去吃東西，記我帳上。」
「為什麼？」
「是我要借用你房間當然是我幫你付帳。」
「不，我是說為什麼要趕我出去。」
「接下來我們要處理的事跟你無關，你別捲進來。」
「早就捲了，昨天我什麼都聽到了。」
「打工仔打暈他，打到他失憶。」
「彭晏，當初是你自己說不要的，你請出去吧。」
「知道了。」彭晏慢吞吞的踱到房門又依依不捨的回頭道：「要不要我幫你們帶點什麼？」
「不用了，謝謝。你趕緊去吃，我們販賣部很熱門，晚了你吃不到。」
「還是我在這幫你們把風？」
「彭先生，請您暫離。」葉昶逸連頭都懶的轉過去。

「所以你真的跟前妻復合了麼？」
「與你何干。」
「我看彭晏打擊很大。」
「與我何干？」
「… …」我扁扁嘴：「總之恭喜你。」
「謝謝。」葉昶逸一臉嚴肅的繼續說：「案情又有新發展，之前我們以為是柳孟文聯合莊艾跟陳華介殺害張懿淵；後來我們找到隊醫江傳剛後發現是柳仲武連合他跟我爸犯案；現在鍾守俊的說法是柳氏兄弟聯手殺人，也就是說不管哪一個都有柳孟文跟柳仲武。」
「我覺得鍾守俊的說法最合理。」
「理由？」
「因為張懿淵對付了江傳剛跟陳華介還有你爸，剛好分屬不同陣營。」
「我們只能確定江傳剛是張懿淵害的。」
「江醫師跟你爸是一夥的，所以很有可能。」
「那陳華介呢？目前我們得知的消息還是病死，而且是舊疾，我們怎麼能說是張懿淵還是誰害的。」
「查最後一次用藥跟查病史。」
「這我做的到！」彭晏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走進房間。
「… …」
「… …」
「我可以幫忙。」
「… …」
「… …」
「對不起…」
「你為什麼偷聽？」
「我想幫你。」
「… …」
「… …」
「對不起。」
「你知道每當我們湊一起就很拖戲嗎？你也幫大家想想可以嗎？」
「對不起。」
「你需要幾天？」
「什麼？」
「我問你查陳華介的藥跟病史需要幾天。」
「一天！不、不，馬上！」
「盡快回報。」
「是的大兔子。」
彭晏接到任務蹦蹦跳跳的跑出去，沒多久就被警察拎回來，害我跟葉昶逸被警察罵了一頓，很像父母因為孩子不乖而被警察罵的感覺。
「你忘記你出不去了？」
「對不起。」
「算了，這我來處理，你下去吃東西，別再偷聽。」
「讓我留下來。」
「你會讓我很難跟老婆交代。」
「所以你真的跟他復合了喔？」
「滾不滾？」
確定彭晏關上門後葉昶逸才又繼續跟我討論案情。

水之聿

2017-05-25 11:42

三、謊言

「後面鍾守俊又說了些什麼？」
「在你醉倒後他又說了是無意間知道這件事的，而且跟念耀叔給的資料不謀而合。」
「人性就是離不開錢阿愛的，為了這個多少人因此喪命。」
「他們所透露的犯案過程雖然不夠詳細但是卻可以看出端倪。哥哥組的利用毒物的專業來殺人；弟弟組的則是利用人脈來找機會下手。」
「看當初張懿淵的死亡報告結果應該是哥哥組的失敗了，所以才會是弟弟組那邊的來接手吧？那個藥是黑桃二運的。」
「他們真詐，明明是聯合卻不告知隊友。」
「張懿淵做人真是失敗。」
「我比較好奇江傳剛跟他有什麼仇。」
「大概就是一顆什麼都不知道的棋子，被利用被威脅而已。」
「想不到柳仲武是這樣的人。」
「… …」
「抱歉，我的失言讓你傷心了。」
「沒有，都過去了。」
「我記得你說過施寧姿知道柳仲武有另外一面，會不會其實他也是主謀？」
「很有可能，畢竟柳孟文兄弟會起殺念都跟施寧姿有關。」
「那我們當初真是打草驚蛇了。」
「也不能這樣說，我相信我們遇到的一切都有它發生的道理。」
葉昶逸的效率很好，孩子不能偷生，遺傳到葉有浩的部分覺醒後整個人做起事來完全不一樣，還好他善良正直的部分沒有完全抹滅，雖然葉有浩也算正派，可惜太多無奈。
「你打算怎麼處理張懿淵？」我問。
「我是不會動用私刑，但是也不會讓他好過。」
「看來你已經有主意了，你要去找他了麼？」
「不急，等斯基的案子正式向外宣布後你才能跟我去吧。」葉昶逸朝我笑了笑。
「我也要去？」
「你忘記我爸要你好好幫我？」
「好吧，沒坑他多少倒是被你們父子利用的一滴不剩。」
「事成之後我願意娶你讓你坑一輩子你願意嗎？」
「你不是跟前妻復合了？」
「怎麼可能，他沒拿刀砍死我就萬幸了。」
「那你為什麼要騙彭晏？」
「徹底死心不好嗎？」
「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阿？」
「沒有過。」
「欸？」我張大眼睛：「那你幹嘛跟我結婚？」
「這樣你才好名正言順的坑我阿。」葉昶逸笑的眼睛都瞇了。
「無聊。」
「我這輩子不會再碰感情，所以就算娶你，也只是個名分。」
「我知道啦，不用擔心，我對你也沒興趣，你不用跟我結婚。」
「好險。」葉昶逸俏皮的吐舌頭。：「我好怕玩笑成真。」

很快警方就宣布破案，殺害斯基的兇手是張懿淵，他必須負起相關責任，俄國也派出人員來處理後續問題，這件事算是一個落幕。媒體最愛的八卦不是斯基死不死，而是張懿淵竟然沒死還有斯基的情婦、孩子爭財產的問題。增產報國不是錯，錯的是孩子們的娘太多又沒一個明媒正娶，這樣還沒關係，更嚴重的是斯基亂承諾，每一個女人都說自己是斯基的最愛，自己的孩子才是絕對的正統，每個都拿的出證據證明自己沒說謊，說好聽點是成天登門拜訪接手處理的律師團，說白了就是去潑婦罵街和扭打其他情婦的。
說吳惠賢不鬧事是不可能的，雖然他的爆點相比之下沒有斯基的女人團來的吸睛，但畢竟斯基是外國人，比不上看本國人八卦來的有親切感。沒錯，中標的自然就是彭晏跟葉昶逸，是舊聞沒錯，畢竟這兩個人兒提時代就認識，一路模糊不清的牽扯著，但是在發生斯基這麼大事件時住在同一旅館還常常在同一房間待到隔天就很令人遐想，尤其還有衣衫不整的照片。照片是什麼？照片就是看圖說故事，大家各自編。我也是苦主之一，因為當時我被葉昶逸壓在身下，而後我又跟彭晏拉拉扯扯發生衝突，當然可以說的很難聽。你以為蔣念慈會被塑造成唯一受害者那就太愚蠢了，男朋友被前情人搶走大家見怪不怪，可是前任是在男朋友眼前上演活春宮被看到，理論上誰都不會想復合，但是蔣念慈這樣還被搶奪成功，呵！這可就有很多話好說了。
「你不處理麼？」
「炒作久沒反應就膩了，如果我現在去回應就正中下懷。」
「可是…」
「不要在那邊可是不可是了，我們要專注的是正事，不用去管那些造謠的閒人。」

蔣念慈大概是壓力太大被逼瘋了，他以為照片是莊艾故意流出去的，沒錯，莊艾當時是有照相，但怎麼想最該懷疑的是同樣有照相又捏造無限腦補故事的吳惠賢吧？但很明顯的是蔣念慈並不這麼想，於是蔣念慈就跟莊艾起了肢體衝突，丁善莉幫誰呢？一個是他的好姊妹，一個是他的得意門生，所以沒什麼好考慮的，當然幫莊艾了。本來丁善莉就只是利用蔣念慈幫自己博版面求上位，現在搞這麼一齣哪還有什麼正面宣傳價值。這下好了，師門不幸的故事又被吳惠賢拿來賺稿費了，可真是一波為平一波又起的最佳例子。
彭晏為了愛情什麼都敢衝，蔣念慈要跟他分手他沒有答應，所以當然還是他女朋友，是女朋友就不能讓他受傷害，彭晏透過各種關係想幫蔣念慈擺平，可是女生不領情。一廂情願是新聞，擁有前後任情人在旁的彭晏更是新聞，最後葉昶逸看不下去，跑去跟彭晏打了一架後彭晏總算恢復思考能力，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對不起，我出手太重了，還痛嗎？」
「你知道錯就好，我要去醫務室了。」葉昶逸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覺得更痛了：「你需要去醫院嗎？」
「你那花拳繡腿傷不了我，倒是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安心。」
「我是沒要打死你，還花拳繡腿勒！」
「好好好，葉大俠最厲害了，不過我還是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拿起車鑰匙拉著人就要出去。
「你是還沒被八卦夠嗎？」葉昶逸甩開男人的手道：「反正現在你們禁令已經解除，趕快從洛斯洛琳搬出去，我還要臉做生意。」
看著他們互動我忍俊不禁，這兩隻小動物到底是冤家還是什麼？
「真是誰嫁給你們誰倒楣，你們這一對好基友這輩子是分不開了。」
「誰跟他是好基友！」
「你阿。」彭晏笑咪咪的一把將葉昶逸抱起來轉圈圈。
「別轉了，我想吐。」葉昶逸已經開始乾嘔聲：「要抱去抱蔣念慈，別拿我玩。」
「還說不去醫院，不一定傷到腦了。」彭晏將人放上沙發：「不管，就要抱你！」
「我真的不太舒服，別跟我鬧。」葉昶逸吐了一些東西出來：「打工仔，幫我聯絡司機送我去醫院。」
「我送就好，一來一往太浪費時間。」彭晏這次輕手輕腳的將又吐的腦袋發昏的葉昶逸小心翼翼的抱起來：「打工仔，你去通知特助跟總經理，我先送他去醫院。」

果然是因為彭晏出手太重又打到頭部所以葉昶逸才會不舒服，醫生說先住院觀察幾天看看；果不其然這又是花邊新聞，公主抱耶，多少夢幻少女心想要的，連我都想體驗看看，可惜沒對象。

「你完蛋了，你這麼一抱葉昶逸沒把你灌水泥丟海裡我跟你姓。」在病床旁我不懷好意的吐槽彭晏：「還有你女朋友那你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第一，葉昶逸是因為我受傷的；第二，生命比女朋友諒不諒解重要。我不懂醫學，不知道那一拳會不會要了葉昶逸的命，所以我不能冒險。」
「可是你曾經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你都說是自己的命了當然我自己決定。」彭晏看葉昶逸沒有轉醒的跡象便轉頭跟我說：「我去找念慈，你好好照顧他，或是找他家裡的誰來。」
「他家還有誰，早就死光了。」
「管家會發落。」
「你就放他不管？」
「我有我的事。」

幾天過去葉昶逸有好轉，但是小心起見還是繼續住院，飯店的事平常管的好，少葉昶逸幾天不礙事。令我比較擔心的是彭晏狠狠的被甩了，週刊是寫最後大吵一架分手畫句點。有過一次痛後再來會復原的比較快，彭晏沒有傷心多久就又一條活龍，也是，葉昶逸跟蔣念慈不在一個等級，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蔣念慈整個人卻變得毫不講理、蠻橫任性，所以他的生涯算是毀了，但是跟我有什麼關係。
「蔣念慈殺了莊艾？」
葉昶逸舒服的半躺在病床上看報紙，他很好很健康，只是懶得去上班，所以繼續裝有事，你看，現在正愉快的吃著早餐。
「對，蔣念慈不知道去哪知道莊艾的住處，趁他出門時拿刀一陣亂砍。」
「那女人瘋了。」
「大概是分手又失業的關係吧。」
葉昶逸把整篇報導看完後打了通電話，聽他說的感覺是他要用錢幫蔣念慈打點一切，這讓我無法理解。
「算是我幫彭晏補償。」葉昶逸說：「他的失戀跟失業彭晏脫不了關係，可是照彭晏的個性一但分手什麼情份都沒有，蔣念慈一個單純的小女生，受不了彭晏這樣的反差的，可是殺人是事實，我救不了他，能做的就是讓他在裡頭過的好一點。」
「他不會領情。」
「我沒要他記住我，我也算是導致這一切的壞人，如果沒有我，他跟彭晏也不至於這樣。」
「是一切巧合，從斯基的死開始讓你跟彭晏又碰在一起。」
「如果這是連環計，那張懿淵真是不簡單。」
「葉昶逸。」彭晏推開門進來：「跟你說一個壞消息。」
「你消失這麼久一進門就是要跟我說壞消息？」葉昶逸打趣的說：「你前女友殺人的事我知道了。」
「誰理那瘋婆子，我要說得是陳華介，他的病史跟最後一次用藥都沒有問題。」
「真的假的？」我說：「所以他真的是時間到閻王收去？」
「郭以寶的也是完全沒問題。」
「看來我們線索斷了。」
「不過以防萬一我有再繼續追查，怕是假病歷。」
「如果沒事是最好，雖然在這裡殺一個跟殺十個人判的差不多。」
「那現在我們要怎麼辦？」我問。
「念耀叔跟我爸的死有什麼新發展嗎？」
「說到這消息更壞了，李念耀的車禍整個翻案，沒人動過他的車。」彭晏丟一疊文件過來：「你爸的死依然沒進展。」
「了解，謝謝你。」
「還有沒有什麼要我做的？」
「沒有，你之前答應的也就是陳華介的而已，你多做這麼多已經夠了，謝謝你。」
「那我先走了，我最近的事影響公司太大，快要倒了。」
「去處理吧，不送。」

「你真的是葉有浩的兒子，不把對方的價值榨到一滴不剩絕不罷休。」
「好說。」
「我要懷疑打擊蔣念慈的事是不是你策劃的，用來回收彭晏這顆好用的棋子。」
「不是我設計的，但是幫我一個很大的忙。」葉昶逸笑得我一股惡寒。
「張懿淵你見不見？」
「見。」葉昶逸的笑容跟葉有浩越來越像，討人厭。
「什麼時候？」
「我有預感當初埃及十三人將會滅團。」葉昶逸答非所問。
「那你去喪禮麼？」
「不去失禮，你收拾一下我們就出發。」

莊艾的喪禮很簡單，他最想要的不是什麼昂貴珠寶而是一個愛他的男人，可惜活了一輩子都沒遇到一個。這樣說不對，鍾守俊曾經愛過他，可是郎有情妹無意，後來鍾守俊也就另外發展了。莊艾歷任男友沒一個來這可以理解，但是現任男友卻沒有參加到最後讓人覺得奇怪，畢竟他們在鏡頭前非常恩愛。但從丁善莉嗚嗚咽咽的大罵那個男人沒良心的話語中知道莊艾的男朋友是一個吃軟飯的，這不打緊，莊艾很會賺錢很有本事，能在社會上有一席之地不奇怪也沒什麼好打壓的，重點是那男的有暴力跟酗酒傾向，每次受暴後莊艾逃去丁善莉家尋求保護，隔天渣男就會帶著鮮花禮物登門認錯，任憑丁善莉怎麼勸說莊艾還是相信男友會改，是阿，莊艾沒被男友打死，但那只是遲早。
「莊艾真是傻到沒藥醫，我就說那個男的不是好東西，為什麼就是不分手？他敢動手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會有下一次，永遠不可能改的，為什麼莊艾還要傻呼呼的一再被打？」
「善莉你別再罵了，那男的已經離開，莊艾面前你也別再說這些，何況莊艾也不是渣男殺的。」
「那是殺出一個蔣念慈，不然莊艾還不知道要受幾年折磨，早晚會被那個垃圾打死。」
「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怎麼敢告訴你！萬一你餘情未了又喜歡上莊艾怎麼辦？或著莊艾在脆弱的時候愛上你怎麼辦？守俊你已經結婚生子了，難道你要跟那些爛男人一樣拋家棄子嗎？」
「你都說到哪裡去，我只是希望保護朋友。」
「這件兇殺案已經確定了嗎？」
「昶逸你又再懷疑張懿淵嗎？他已經入監，蔣念慈行兇時也有目擊證人跟監視器，你好心點不要再胡思亂想，我不希望莊艾的最後一程是親友們在當柯南。」
「對不起，是我欠缺考慮。」
「什麼意思？昶逸你在想什麼？」
「仲武他說了，不要在這個時候說一些五四三，我們可以好好的送莊艾最後一段路嗎？認識莊艾這麼多年，不管你喜不喜歡這個朋友，既然來了就好好懷念他一下好嗎？」
「守俊你的肩膀能不能借我？這時候也就你了解我的感受。」丁善莉最愛漂亮，可是好姊妹的死讓他哭花了妝也無所謂。
「好，你放心，我老婆理解的。」

隨著司儀結束整個喪禮，丁善莉的眼淚有稍微止住，可是整個人還是很氣憤，一邊罵那個渣男一邊詛咒蔣念慈被判死刑，看來莊艾的愛情在這一輩子無法圓滿，但他有一個好姊妹在旁邊陪他一起哭一起笑，人生也不算白過。
「你別哭了，你忘記莊艾是頂尖化妝師，你又這麼愛漂亮，讓他看到你一張大花臉他能不生氣嗎？」
「我寧願他氣到爬起來罵我也不要他沒有呼吸！」丁善莉又像壞掉的水龍頭，嘩啦嘩啦的流眼淚。
「我去倒杯水給你喝好麼？」
「昶逸，那個賤人什麼時候槍斃？」
「還沒判刑。」
「會死刑嗎？」
「我不知道。」
「如果沒判那個賤人死刑我就親自去殺了他！」
「善莉小姐你別衝動，這樣一來你跟蔣念慈有什麼區別。」
「我要幫莊艾報仇！那個瘋女人不搞清楚是誰流出那些照片的就亂砍亂殺，我要讓他知道瘋女人不只他我也是！」
「好了，你別為難昶逸，他又不是法官。大家沒事就先回去吧。」

葉昶逸接下來要去見張懿淵，我問他為什麼不打算找蔣念慈，他只是笑著說那女的交給彭晏自己處理，他跟蔣念慈素不相識，何必惹麻煩上身。
「你見到張懿淵要說什麼？問他有沒有殺了你爸爸麼？」
「是你你承認嗎？」
「那你想好要問什麼了沒？」
「我記得你很聰明，你破過的案件不少，怎麼實際上卻是個傻子？」
「你們沒一個說真話我還能怎麼做？都把我當猴子耍我能有什麼線索？」
「我沒騙過你阿。」
「誰知道，反正我能陪你到處跑，但是我不管破案了，就算兇手是柳仲武也與我無關。」
「那你也不管我怎麼做了？」
「我前些日子還覺得你即使變了也沒完全失去正直善良，可是我想收回前話，你只差沒實際作奸犯科，品性已經掉到谷底去了。」
「那正好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谷底。」
葉昶逸見到張懿淵一句爸爸都沒提，連李念耀的事也沒坑一聲，就是寫了一張紙條遞過去，原來他都打點好了，今天來是要傳遞逃獄訊息。張懿淵笑的賊賊的，沒道謝也沒問為什麼，只問葉昶逸那柳孟文出不出去，葉昶逸說放、兩個都放。
「你通知他了？」
「不勞懿淵叔操心，昶逸不會讓你失望。」
「你想聽當年真相嗎？」
「若懿淵叔願意說，晚輩自當洗耳恭聽。」
「如果我說你爸也想殺我你信嗎？」
「我知道這件事。」
「所以你不想報仇了？」
「報什麼仇？殺人人殺，因果循環自有報應，他是該為自己殺人的行為付出代價。」
「可是我沒死。」
「殺人未遂也是罪。」
「那你妹妹呢？他跟我可沒有仇。」
「但跟我有仇。」葉昶逸露出奸人笑容：「他當初可是想生吞活剝我呢！就為了一個精蟲衝腦的彭晏。」
「我真替彭晏傷心，他這麼愛你結果你是這樣對待他。」
「我原本也是真心誠意的把他當哥兒們，可是一步錯步步錯，他也只能怨自己。」
「你看看，這還是我認識的葉昶逸嗎？」
「你我太久沒見，晚輩難免有變化。」
「哈！小兔崽子真的是長大了。」
「是懿淵叔不嫌棄。」
「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好。」
「晚輩可不記得有跟你談妥什麼事。」
「不錯阿，學聰明了，真的虎父無犬子。」張懿淵點燃葉昶逸遞給他的菸吸了一大口才繼續說：「你爸跟你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太愛你、太愛家人，所以才會讓人有機可趁，你就不一樣，兔崽子長大之後連心肺都是黑的，還是根本沒有？」
「沒心沒肺的人才能做大事，你和柳孟文不就是我的良師範本。」
「哈，我倒是罵到自己了。」張懿淵不以為意：「小兔崽子我告訴你，為師的段數比你高上很多，別打我什麼主意，你那點花花腸子瞞不過我。」
「晚生僅記。」
「時間不早了你先離開吧，別讓人懷疑。」

我早就憋一肚子火，敢問這隻小畜生口口聲聲說多愛爸爸、多想為爸爸報仇都是假的？還有說什麼感念彭晏為他付出這麼多也都是假的？葉有浩跟彭晏真的都白寵他了，爸爸的犧牲跟把彭晏變棋子都沒關係麼？這個葉昶逸真是笨到有剩，誰才是真正愛他的他感受不到麼？
「你這個垃圾！」我非常激動的邊哭邊罵葉昶逸：「你這個愚蠢的腦袋到底像誰？難怪你爸爸當初想直接傳位給你兒子，你這個智商欠費都不去繳的欠債大戶！」
「所以你說我為什麼要愛葉有浩？他從來就不把我當人看，更不用說把我當他兒子。」
「你這個大笨蛋、大白癡！」
「你哭什麼？你說過不管我怎麼做的。」
「我不知道你蠢到可以！不行，我一定要去告訴彭晏你要利用他，我不能看他愛你愛到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你傻了嗎？你去告訴他真相他這幾年來的付出算什麼？你要毀掉他你儘管去說。」
「你！」
「你們兩個在吵什麼？葉昶逸你交代我的事我處理好了，法官會給莊艾姊姊一個公道，你可以去跟善莉姊姊說了。」彭晏一臉疑惑的看著我跟葉昶逸。
「你有去看蔣念慈嗎？」
「事到如今有什麼好看的？」
「他就要被執行了，你不去見他最後一面嗎？」
「一個瘋子有什麼好看的。」
「瘋子是你的大兔子不是你的女朋友！」我激動的大喊出來：「彭晏你不要被葉昶逸騙了，他對你都是假的！」
「我知道他對我就是假的，所以分手了不是嗎？還有蔣念慈已經不是我女朋友了。」
「你對分手的蔣念慈這麼絕，也對變樣的葉昶媛這麼狠，為什麼還對耍你的葉昶逸這麼好？」
「我哪有對葉昶逸很好？我只是拿錢辦事，我公司需要資金。」
「別有命賺沒命花，死前還在幫別人算錢。」
「葉昶逸你跟打工仔怎麼了？怎麼他胡言亂語。」
「他嫌我心狠手辣、出賣良心。」
「所以你什麼都沒告訴他嗎？」
「彭晏你知情的話還幫他？你腦子有病是不是？」
「我就說我是拿錢辦事，葉昶逸要怎麼做是他的事，我不是早說不管了。」
「所以你們是懶的查真相就全部一起殺是不是？」
「葉昶逸厲害阿，明明沒沾一滴血卻背負這麼多條命。」
「你彭晏也不惶多讓。」
「你們！」
「對了，張懿淵殺害我爸跟你前妻昶媛的事我已經拿到證據了，要嗎？」葉昶逸亮出隱藏式錄音器給彭晏看。
「你要動手了？」
「還沒，他還有用處呢！」葉昶逸笑著打量彭晏：「昶媛的仇你報不報？我還沒打算讓張懿淵死，但我沒說你不能傷他。」
「不必了，沒興趣。」
「我的好軍師真能放下這仇，不錯阿。」
「我就想這麼狠毒的計能誰想出來，原來真的是彭晏！」我說。
「所以你的葉昶逸前當家還是這麼善良單純有沒有很開心？」
「哈！我很高興我在打工仔的心中形象一直這麼好。」
「我會揭穿你們！」我氣呼呼的朝他們吼：「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辦案！」

拋下那兩隻變壞的小動物後我後悔自己衝動，因為我完全不知道我還能找誰。柳孟文跟張懿淵將逃獄的事我不能說更不能找他們，柳仲武現在疑點重重我去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施寧姿、丁善莉說實話根本沒用，鍾守俊嗎？我沒有葉昶逸的美貌跟交情可以跟他談，剩下的死光光。好吧，死人也好，至少我能放心的說話。我買了一張單程車票去找葉有浩，一邊喝酒一邊跟他說說他那不成材的兒子變成什麼樣了，越說越激動的哭了起來，怨他死的早沒能好好教育兒子。
「葉總裁你若天上有知就好好管教彭晏跟葉昶逸，他們兩個越來越無法無天，這樣下去有一天會真的去殺人的！」
半醒半醉之間我好像聽到葉有浩叫我安心，要我相信彭晏跟他兒子，我嘟囔著自己的孩子不會壞都是別人害的這句話很糟糕，之後我變得迷迷糊糊什麼都聽不見了。

被冷風吹醒的我揉揉雙眼就也算酒醒，葉有浩他們的墓碑就直直的站在那，彷彿跟我交談的事是我自己幻聽一樣，我這麼想著也就毛了起來，連忙說聲有緣再相見就跑了。左思右想沒地方好去就又厚著臉皮爬回去找葉昶逸，跟他說通靈的事，意思就是我賴給葉有浩說我會回來幫他都是你爸逼我的。
「哈，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拒絕你了。」
葉昶逸也不拆穿我，不讓我多解釋就叫人收拾我曾住過的房間給我，這小子眼睛越發精明了。彭晏在一旁竊笑，如同第一次見面那樣的笑我蠢，他跟柳孟文一樣不信怪力亂神，我也只能忍，他的手段我不敢恭維，更何況現在大兔子被他教壞不可能挺我，我還是乖一點。
「對了，你的鍾導演叫你下星期回去工作，他的戲要重新開拍。」
「地點呢？」
「還是JoKEr的地盤。」
「不會吧？他還死不怕？」
「你以為租借場地這麼容易？他沒有那麼多錢可以虛擲。」
「那演員呢？斯基跟蔣念慈都不在了，他們是主角耶。」
「兩位男主角要長的像，斯基既然死了就連另一個男主也要重新找，不過你放心，彭晏沒有要演。」
「我估計你也不想再去那個傷心地吧？」
「我和葉昶逸都會去。」
「為什麼？你們又沒要演也沒有女朋友在那了，去湊什麼熱鬧，不怕被JoKEr殺了麼？」
「我是金主。」葉昶逸亮了亮手中支票。
「我跟葉昶逸現在是互相利用的關係，錢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好吧，那你們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你就好好做你的事，別來妨礙我們就好。」
「可以，但是你們要答應我不能殺人，不管是親自動手還是教唆，我不能讓你們一錯再錯最後回不了頭。」
「那就看你案子辦的快還是JoKEr動手動的快。」
「什麼意思？你們知道JoKEr是誰？」
彭晏和葉昶逸沒有回答我，兩個人就只是一個勁的笑，笑的我毛骨悚然。
「是不是張懿淵或是柳孟文？你放他們出來是不是就是借他們之手殺害十三人？」
「等你發掘我跟彭晏的小祕密。」
「你跟他已經分手就要分的徹底，這樣藕斷絲連有小祕密是不可以的！」
「這時候才想來說教會不會太遲？」彭晏帶著壞笑的看著我：「我記得你很想讓我得償所願。」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在我妹他們墳前說的我們都聽到了，你以為我們會放心讓知道這麼多的你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嗎？」
「此一時彼一時，我早就不想撮合你們了。」
「你不是說過我跟彭晏缺一不可，我們的互補是葉家堅不可摧的力量？」
「葉昶逸你忘記彭晏是怎麼強迫你的麼？還有你多委屈的用藥讓自己滿足他麼？」
「在仇恨面前這點事都不算什麼，我要那些把我生活搞得亂七八糟的人全都剃除。」
「兔死狗烹，等他們死光就會輪到彭晏你，你千萬不可以這麼傻！」
「我從小到大沒被說過傻呢！」
「打工仔，好好聽話才能活命，尤其你知道的太多了。」
葉昶逸並沒有讓我再多說一句就把我趕出去，他說直到鍾守俊開工日我都要被關在房間裡軟禁，沒網路沒電話，就連我想偷塞小紙條出去也做不到，因為彭晏會仔細的檢查進出的一切，我打工仔完全對外失聯。
「老天爺你若有知請救我一命。」這是我唯一的求救方式。

還好沒有多久我就解脫了，第一次見到鍾守俊這麼開心，那是我自由的象徵。
「鍾導演你好，請問斯基的事處理得如何？你看起來很憔悴，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斯基的事沒有什麼難，他雖然賺錢跟印鈔機一樣快，但生性好賭，名下沒有多少財產，那些女人知道後全都變了樣，紛紛帶著孩子離去，沒有再去煩律師團或是來找我盧小小。」
「那該說斯基賭的好麼…」
「打工仔好久不見。」
「花巧巧你的臉色真差，是不是還在傷心？」
「嗯，莊艾與我情同姊妹，不管做什麼都在一起，我們還曾經說過如果退休以後還沒有男人要，我們就要在一起，結果現在他拋下我一個人了，我的生活變得好孤單。」
「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跟你一起住，反正我現在也無家可歸。」
「那真是太好了，自從莊艾走後我一個人就睡不著，最後只能去找醫生幫我。」
「我會付房租，不過可能不多。」
「不用啦，我不缺這些錢，你願意陪我我就賺到了，說真的吃那些藥根本沒什麼用，我還是睡不好吃不下。」
「要不要找仲武看一下？華介之前給他看好像有一點效果。」
「我不敢，除了莊艾我誰也不想信。」
「打工仔這就是你的任務。」鍾守俊轉頭交代我：「我不放心花巧巧一個人，可是我要工作不可能一直在他身邊，還有吳惠賢那個吃飽撐著的女人虎視眈眈，我不能讓他有機會破壞我的家庭。」
「我知道了，我會寸步不離花巧巧，而且我現在也會跟他住在一起，不會讓他出事的。」
「媒體還在等，我跟公關先去忙了，你們就去休息室或是哪裡坐著吧。」

鍾守俊跟丁善莉沒有多深交情，他們的共通話題就是莊艾，現在丁善莉因為莊艾的關係在傷心所以鍾守俊才會幫忙照顧丁善莉，沒有其他不良意圖。
不能一直跟丁善莉兩個大眼瞪小眼，所以我開了個頭問丁善莉跟莊艾之間的故事，真的只是一個很平常的故事。
「我先說莊艾小時候好了。莊艾跟以寶還有守俊小時候就認識，不過不是青梅竹馬，守俊是學長，以保跟莊艾則是隔壁班同學。你也知道莊艾的個性不怎麼好，常常跟隔壁班的小頭目一言不和，兩個小霸王在學校裡常常打架鬧事很讓老師們頭痛，尤其在青春期的孩子更是不受控制，連家裡也管不住他們兩個野蠻小鬼。」
「後來鍾導演出手了？」
「是莊艾對守俊出手。」丁善莉說到這莞爾一笑：「聽他們說守俊一直都是板著一張正直臉，在學校也算是老師喜歡的好學生，所以訓導主任叫守俊擔任小主任，早自習時就把教室巡一巡，不過別插手，有事就去找老師。」
「然後呢？不打不相識？」
「小頭目跟莊艾一天一小打兩天一大打，哪天不打架就是那天有一個請假。」丁善莉搖搖頭：「結果那天莊艾不知道哪裡來的蠻勁，把那小頭目打得滿臉是血哭著找媽媽。」
「太強了，莊艾是無敵大姊頭！」
「守俊正巧想上廁所，剛好去了那一間男廁，他看小頭目要被打死也想不了太多，但是也沒有打過架，拉不動莊艾下只能用肉身去擋莊艾的拳。」
「哈哈哈，好好笑。」
「莊艾就算天不怕地不怕也是有點忌憚訓導主任，守俊是小主任所以莊艾還是不想得罪的。可是守俊不由分說的把莊艾拉去訓導處，霹靂啪啦的就全說是莊艾的錯，所以莊艾事後越想越不甘心，過幾天就跑去拆了守俊的腳踏車。」
「哈哈哈哈，這真的是太好笑了。」
「以寶說因為那個小頭目看以寶好欺負，每次都笑他娘娘腔，那次逮到他落單硬拉著他去廁所要脫他褲子看他是不是男生，莊艾是見義勇為，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那他怎麼不早說？」
「守俊是說那時候他以為是反過來。」
「鍾導演以為莊小姐要非禮郭先生？」
「對，他以為莊艾要欺負以寶，剛好來上廁所的小頭目看到了就見義勇為。」
「哈哈哈，這誤會太好笑了！」
「以寶說他當時嚇的只會哭，又看到莊艾這麼暴力，所以根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後來呢？」
「後來守俊有跟莊艾道歉，但是莊艾不領情。再之後莊艾跟守俊就是官兵抓強盜，莊艾破壞守俊的東西，守俊就防守自己的東西。」
「哈哈哈，真是一對寶。」
「因為守俊是國三，大他們兩屆，所以隔年守俊畢業後就沒有再連絡，後來再連絡上是因為以寶跟守俊考上同所高中，透過以寶的牽線才讓守俊跟莊艾再次相遇。」
「那你呢？」
「我是大學時才認識莊艾的。」丁善莉笑笑的說：「我跟他不同學校，是因為跨校活動才認識的，我們一拍即合，所以很快成為好朋友。」
「那我還想聽八卦。」
「守俊什麼時候暗戀莊艾嗎？」
「對，該不會在官兵抓強盜就開始了吧？」

水之聿

2017-05-31 12:16

四、彭晏

「不是，是到守俊大一，也就是莊艾高二那年。」
「可能到大學看大家交女朋友漸漸耐不住寂寞了。」
「不知道，他們不太說這段故事，我知道比較詳細的就是我認識莊艾之後守俊的追求手段。」
「想聽！」
「守俊很老實，所以就是照著書上教的鮮花、禮物、當司機，就是所謂的工具人吧。但是莊艾喜歡新鮮刺激，守俊那些老套的約電影、看夜景攻勢自然不管用，所以他常常被莊艾利用，載莊艾去跟別人約會呢！」
「太可憐了，有夠悲慘。」
「我跟以寶有跟他透露一些莊艾的小祕密，因為我們知道守俊是個好男人，莊艾那個性如果是守俊的話一定沒問題，可是那個大呆瓜就是有辦法把好好一個優勢用成大扣分，我和以寶怎麼助攻都沒用。」
「這實在是…」
「後來我們叫守俊乾脆告白，不然他連手都不敢碰的情況下根本跟其他男人沒得競爭，莊艾已經被教壞了，他不可能知道守俊是在追他。」
「我看到結局了。」
「對，在柳宅時你已經聽到結局了，守俊龜到三十快四十歲才決心放棄。」
「可是隨著年齡的成長導演沒有新花招麼？」
「他長大莊艾也長大阿，外面的男人誘惑手段更多，守俊進步不了這麼快，也是沒那個天份啦。」
「可是這次跟導演相處，我覺得他已經不是你口中的老實好男人了。」
「對，這個圈子美女這麼多，一個比一個年輕貌美，守俊的名氣漸漸出來，多少女人爭著貼上去，難免有些好色了。」丁善莉有點惋惜的說著。
「那或許是莊小姐提前看到結局。」
「不過守俊色歸色還是沒有做錯事，他忠於老婆跟小孩，也就看看美人跟聽聽好話而已，算很好。」
「他很晚婚呢！」
「他對莊艾真的很癡情，我都懶得算追幾年了。」
「那你呢？」
「我沒什麼故事，就是感情不順，我的人生很無趣。」
「要不要找彭晏陪你？他很會哄人，媲美專業牛郎喔。」
「我知道那小子很會一些有的沒的，不過說到他我有些事想問你。」
「是關於他跟葉昶逸麼？」
「嗯，他們兩個到底搞什麼？不是分手了嗎？而且之前見他們彼此這麼不想見到對方，怎麼蔣念慈一死又黏到一塊了？」
「李作家曾說他們是孽緣。」
「是孽緣。」丁善莉嘆了很大一口氣：「當初我就跟有浩說讓彭晏有多遠走多遠，那小子一開始看上的就是昶逸，後來雖然接受了昶媛，但跟昶逸一天到晚黏一起怎麼可能不出事。」
「我只知道他們很早就交往，可是我不知道那時葉昶逸有婚約了麼？」
「是有娃娃親，不過比起一直同校的彭晏，放長假才回國一趟的未婚妻根本有跟沒有一樣。」
「所以他們兩個都是在有婚約的情況下跟對方交往？」
「對，彭晏很喜歡昶逸，昶逸很喜歡妹妹，妹妹很喜歡彭晏，所以你說彭晏跟昶媛配在一起會怎樣？」
「彭晏不知道他的大兔子被指腹為婚麼？」
「知道但不在乎，他就是那種我愛上了就一定要的個性，所以明著是昶逸想破壞妹妹的婚約，其實彭晏也就順水推舟，何況情敵根本不足為懼。」
「貴圈真亂。」我晃晃腦袋繼續說：「所以少夫人從來就打不進彭晏跟葉家兄妹之間阿。」
「是阿，昶媛也是，一直介入不了他哥跟彭晏之間。」
「那他們為什麼還嫁？這不明擺著不幸福麼？」
「他們都很愛他們的男人，他們也不是沒努力擠進彭晏跟昶逸之間，也是想盡辦法搞破壞，可是你也看到了，昶逸跟彭晏之間根本容不下一根針。」
「這彭晏也真心機，明明什麼都知道卻為了得到葉昶逸什麼都不做，讓這些紛紛擾擾就這麼發生。」
「其實有浩有想把彭晏調去歐洲，他的理由是彭晏當初留學法國，不只法文還會其他很多語言，去那邊沒有語言障礙，那邊高層也不能都是外人，可是彭晏死不答應。」
「什麼時候的事？」
「差不多黑桃二的時候。」丁善莉算算日期：「本來是打算讓昶媛一起去，看會不會兩對都幸福。」
「那我可不可以懷疑葉總裁跟葉小姐的死是彭晏做的。」
「很合理的懷疑。」丁善莉說：「以彭晏這麼像有浩的個性來看，背幾條人命來達到自己目的不是不可能。」
「會不會其實彭晏才是葉總裁兒子？還是私生子？因為大家都說他們個性很像。」
「這你不用多想，確定不是。」
「難道他真的是利用葉總裁的死打擊葉昶逸，然後趁虛而入？」
「我確實懷疑過，可是看到彭晏對昶逸的照顧又覺得這樣就好。」
「殺了想破壞他跟葉昶逸的人又可以恢復單身，這算盤打的真響。」
「還好昶逸對老婆孩子沒多大眷戀，不然我真不知道會不會被下手。」
「太可怕了，如果這一切都是彭晏做的，那他真的是太可怕了。」
「彭晏一直都是個很可怕的人，只是他也有他陽光正向的一面，所以常常會被忽略。」
「葉昶逸知道麼？知道他的小燕子這麼黑麼？」
「燕子本來就是黑的。」
「難怪，難怪張杰當初會這樣說，難怪會這麼擔心葉昶逸。」
「我一直沒說是因為會阻擋他愛情的人都消失了，而且彭晏絕對不會傷害昶逸。」
「可是你知道麼？葉昶逸有跟彭晏說他跟前妻復合，雖然是假的，可是我怕彭晏會…」
「這個你放心，我跟彭晏聊天時他有說他知道這是假的。」
「那就好，不然孩子還這麼小，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實在太可憐。」我大力拍拍自己胸口：「這樣說來彭晏對葉昶逸的態度又開始不佳原來是這樣！」
「什麼意思？」
「我們不是知道他們分手後雙方都不待見對方，彭晏的態度更是糟到不行？」
「對阿。」
「可是在葉昶逸說出他跟前妻復合後彭晏態度明顯變好，甚至又開始纏人，可是沒多久又變的跟分手後一樣愛理不理，原來是他知道葉昶逸騙他的阿。」
「不要小看彭晏情蒐的能力，他對喜歡的人什麼都不會放過。」
「恐怖情人。」
「現在彭晏是沒有要傷害昶逸的意思，可是我希望你還是去保護昶逸，我們這些老的早死晚死都無所謂了，可是我不能看著葉家就這麼被彭晏毀掉，我們也都不希望昶逸的人生永遠擺脫不了彭晏。」
「可是現在葉昶逸跟彭晏合作，我拆不開他們。」
「那你盯著彭晏，千萬不能讓他傷害昶逸，我們這一輩一直都把昶逸捧在手心疼，寧願我們死也不能讓他少一根寒毛！」
「你們為什麼都這麼疼愛葉昶逸？」
「人丁少阿，你算算我們這一輩的共生幾個小孩。而且昶逸一直都是很懂事的孩子，真的又乖又聽話，如果可以我都想把他藏起來，不讓這社會的險惡汙染他。」
「好，其實我也不知道彭晏現在在想什麼，總覺得他精神狀況不怎麼穩定，我也確實有要葉昶逸遠離他的意思。」
「有浩他們是不是彭晏殺的已經不重要，如果彭晏能徹底放過昶逸最好，如果他不肯放手的話，至少不知情的昶逸不會惹殺機，就這樣讓彭晏照顧一輩子也好。」
「可是葉昶逸現在在查弒父。」
「全推給孟文兄弟或懿淵他們吧，或許真的跟彭晏無關。」
「這不夠正義。」
「反正他們也不是太正派，還乾淨的人沒事就好。」
「今天跟你聊天太有收穫，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跟彭晏對抗吃力不討好，你沒怪我推你去死就好，你自己小心。」
「沒關係，我賤命一條。」
「你們在聊什麼？」彭晏從葉昶逸身後探出頭來。
「聊你莊艾姐姐的八卦。」丁善莉擺出一個笑臉迎接。
「是那個暴力渣男出來搶遺產了嗎？你放心，我不會讓莊艾姐姐委屈，這種男人滾遠點！」
「不是，是在講年輕時候的掛。」丁善莉拍拍身旁椅子：「坐阿，今天怎麼有空來？」
「我們不放心你們，想來看看。」
「有什麼好不放心？我們有好好的跟JoKEr說，該有的禮數一樣沒少，你們放心。」
「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謝謝昶逸小鮮肉。」
「都幾歲了不鮮了。」
「哈哈，你們一起來是和好了嗎？」
「就是利益合作關係，葉昶逸的想法我知道了，不會勉強他。」
「你們年輕人好就好，剩下的人不多，我們這些棺材進一半的也沒辦法陪你們多久，你們要好好相處。」
「我們知道。」
「彭晏你公司還好嗎？看你沒什麼精神。」
「有葉昶逸的金援後已經沒什麼問題，接下來就是找一個伴，這樣我的人生就完美了。」
「有喜歡的對象嗎？」
「還沒遇到。」彭晏偷偷看著身旁的葉昶逸，眼神透露著失望。
「昶逸呢？」
「感情已經看開，這樣就好。」
「或許我們會循著你跟莊艾姐姐的模式，到最後沒人要就兩個男人互相取暖。」
「彭晏，說話小心點。」葉昶逸輕輕撞了彭晏一下。
「對不起善莉姐姐，我沒有要讓你傷心的意思。」
「沒關係，我知道你們最乖了。」
「善莉姐姐憔悴很多。」
「等你們到我這年紀就會這樣，白帖收的比紅帖多。」
「要跟我們出去散散心嗎？今天我和葉昶逸都沒工作。」
「也好，有小帥哥陪，如果可以上八卦雜誌就更威風了！」
「哈哈，可以阿，我們有善莉美女陪也很威風。」

一行四人搭上漂亮昂貴的車子就往郊外去，這麼棒的車彭晏當然捨不得給別人開，配上他那依然養眼結實的身材，這樣組合就更耀眼，有這個帥哥駕駛我們都覺得散發出驕傲光芒了。葉昶逸坐在副駕駛座開著車窗吹風，頭髮亂七八糟也還是帥到讓人心生嫉妒，後座丁善莉優雅迷人，略帶高傲的神情真是風情萬種，然後最醜的就是我了，所以我用外套包著臉，遮羞。
「打工仔你幹嘛蓋頭蓋臉？」
「你們個個顏值爆表，我醜我肥我可恥。」
「哈！算你有自知之明。」
「彭晏你別這樣，打工仔很可愛阿。」
「原來善莉姐姐喜歡這一型。」
「我們要去哪？」
「戴你們去山上住宿賞花。」
「可是我們都沒有準備行李。」葉昶逸嚇一跳。
「不用擔心，我已經叫人買新衣服送上去了。」

一路上吃吃喝喝邊玩邊休息，葉昶逸露出久違的笑容，真美，我對他的笑容還是沒有抵抗力，當然彭晏也是這麼想，因為他的眼神透露了他的想法。丁善莉也有注意到彭晏眼神的變化，我們相視之後懂了，彭晏根本沒有放棄過葉昶逸！
「葉昶逸我們去那邊看海好不好？」
「很遠耶。」
「只是爬上這個山上的看臺而已，你若懶惰我揹你就是。」
「你們也一起。」葉昶逸招呼著我跟丁善莉。
彭晏表面沒說什麼但是臉上就是寫著電燈泡三個字，但我們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樣跟著上去。
「哇！好藍好清澈的海。」
「葉昶逸你喜歡嗎？」
「幹嘛只問我？」
「沒有阿，因為他們笑的很開心所以我知道他們喜歡嘛。」
「我也喜歡，謝謝你。」
「那這個你喜歡嗎？」
我們看到彭晏拿出一個紅絨小禮盒，打開後裡面有一條項鍊，我們都知道那是什麼，大兔子與小燕子的羈絆項鍊。
「… …」葉昶逸愣在當場，一會才回過神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只是我們小時候的東西，你臉不用這麼臭。」彭晏繞到葉昶逸身後：「我幫你戴上。」
葉昶逸閃過了，他走下階梯，而且走的很快，彭晏盯著手上的項鍊發愣，忘記去追。我和丁善莉決定一個看著彭晏以免他做出傻事，一個急忙去追想攔計程車的葉昶逸。很快彭晏也追了過去，他拉住要上車的葉昶逸，然後趕走了計程車。
「我又不是求婚，你反應需要這麼大嗎？」
「那項鍊你什麼時候撿回來的？」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們小時候的東西幾乎丟光了，所以我想至少留一樣做紀念。」
「紀念什麼？我們之間有什麼值得紀念的？」
「葉昶逸…」
「我們之間就是單純的利益關係，然後沒有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我沒有要當你的男朋友，我只是…」
「彭老闆。」葉昶逸更生疏的稱呼讓彭晏的心很痛，因為他摀著心臟表情很痛苦。
「我知道了，對不起，請葉總裁原諒我的突兀。」
「那我可以回去了嗎？」
「能請葉總裁賞光嗎？其他人也在，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天色變暗了，等等可能會下雨，我們先在附近找一個旅社，其他等明天再說。」我看彭晏整個人好像怪怪的，連忙出來打圓場，不想再刺激他，以免發生不可逆的事件，丁善莉意會後也跟著附和，葉昶逸軟了態度答應了。
「那上車吧。」

我們找了一個乾淨的旅舍後選擇通鋪，彭晏一定不想跟葉昶逸分開睡，但是葉昶逸一定不肯我們也不放心，但四人房又有床鋪問題，乾脆跟來旅行的小朋友睡在一起。
「葉昶…我是說大家委屈了。」
「不會，大家一起睡通鋪很有趣，你們說對不對？」
「我們四個大人分別睡邊邊保護小朋友吧。」葉昶逸開始鋪床，一點都不想跟彭晏搭話。
「我睡裡面好了。」彭晏看葉昶逸選擇門口好逃跑後認命的拉開最遠得距離，我是認為他認命了。

晚餐旅社有提供簡單套餐，吃飽後葉昶逸就說要回去認識小朋友，剩下我們跟彭晏乾瞪眼，很尷尬。
「嗯…等等大家搶洗澡，我先回去洗。」我想開溜。
「剛吃飽不要洗澡。」
「那我跟花巧巧想去逛逛。」
「對阿，我們想去夜市。」
「你們是不是在躲我？」
「我們幹嘛躲你？」
「很明顯。」彭晏放下筷子看著我們：「我知道你們都很疼愛葉昶逸，所以會希望我放棄他，但我保證我不會傷害他，我會慢慢讓他接受我，所以能不能請你們支持我？」
「… …」
「彭晏，你還是…」
「對，我無法放棄他！我試過了、我真的試過了，可是我還是只想要他！」
「彭晏你有沒有考慮過看心理醫生？」
「你是說我有病嗎？」
「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丁善莉嚇的臉色發白：「我只是擔心你太喜歡昶逸所以給自己的壓力太大，太壓抑自己。」
「我不會傷害他，真的！求你們幫我。」
「可是昶逸的性傾向好像不是那麼適合你。」
「我只是想陪在他身邊，我不需要什麼名分或是肢體接觸，我只想陪在他身邊保護他、照顧他。」
「短時間看起來葉昶逸不能接受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給他一點空間，讓他慢慢習慣你的存在。」
「好，我等，我會慢慢等。」
「可是昶逸無法接受你，嗯…我是說如果在未來昶逸還是無法接受你，我希望你能夠放過自己和他，不要做出傻事。」丁善莉吞吞吐吐的說著：「我是說如果喔！當然昶逸有愛上你是最好的。」
「他會的，他一定會愛上我的。」
我和丁善莉完全無法說服彭晏放下執著，而且我們也很害怕被彭晏棄屍，所以話也不敢講的太否定。
「我想回房間找葉昶逸了，你們慢慢吃。」
「欸那個，彭晏陪我去逛街好不好？聽說這裡的夜市有一攤滷味很好吃。」
「你不是要跟打工仔一起去嗎？」
「討厭，我想要你這種帥哥陪啦！」
「好吧。」

彭晏跟丁善莉玩到很晚才回來，期間我跟葉昶逸已經跟小朋友們打成一片，現在正在重新分配枕頭戰陣營，小朋友就是這樣，一沒人管都要玩到很晚。
「別玩了，過來吃消夜吧。」丁善莉把戰利品放在小桌子，招呼著大家：「這些都是這位彭晏葛格出錢的喔，大家快謝謝葛格。」
玩這麼久小朋友早就餓了，聞到香噴噴的垃圾食物哪還忍得住，一個比一個快的衝過來消滅美食。
「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
我看到葉昶逸竟然湊去彭晏身邊！我一定是眼花了，葉昶逸怎麼可能靠彭晏靠得這麼近，根本是老公回家老婆過去聞聞有沒有野女人味道的場面阿！
「為什麼喝酒？」
「想遮女人的香水味。」彭晏笑笑的張開手臂任葉昶逸全身檢查：「有沒有口紅印？」
「就算有你也會說是丁善莉的。」
「我沒有亂來，所以今天可以給我獎勵嗎？」彭晏單手環住葉昶逸的腰上下游移。
「等你事情辦好我自然任你為所欲為。」同樣身為男人的葉昶逸自然知道男人要怎麼對付，他的下腹不安分的磨擦著彭晏：「今晚這麼多小朋友，別教壞他們。」
「是的，我的主公。」
可能是感覺到我的視線，彭晏跟葉昶逸一下子就彈開，葉昶逸跑去洗澡彭晏則是開始跟小朋友嬉鬧，可是我就不懂了，明明這麼厭惡男人厭惡彭晏，為什麼還要這樣？以葉昶逸的財力不愁沒有幫手，他用不著讓自己落入彭晏手裡，雖然彭晏做事的能力真的很強。
「我跟葉昶逸的事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彭晏冷淡的語氣在我耳邊響起。

晚上沒有什麼事的過去，一早跟小朋友們道別時葉昶逸似乎很不捨，看他昨天跟小朋友們玩的這麼開心，應該是很喜歡小孩，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卻不愛自己的兒子。啊！我懂了，一定是怕彭晏對付他的妻兒葉昶逸才會故意疏遠，原來他什麼都知道麼？
「打工仔再不上車就拋棄你了。」彭晏拉下車窗痞痞的對我說。
等等，葉昶逸竟然好好的坐在車上！他昨天不是想逃跑麼？結果現在好好的坐在彭晏車上玩手機？我揉揉雙眼想看清楚一點，是真的，葉昶逸還把手機拿給彭晏看，之後兩個人哈哈大笑！
「打工仔上車吧。」丁善莉看我驚訝的合不起嘴巴出聲叫我。
「喔、喔好，抱歉讓你們等我。」
我跟丁善莉不能明白到底哪裡漏看了，這是什麼劇情是不是跳過太多？為什麼不到一天的時間可以馬上好的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小朋友才有這種交情恢復術吧？不會是小朋友的影響，讓他們跟小朋友一樣很快合好吧？可他們情況這麼複雜，有可能麼？
「打工仔下車買飲料。」
「蛤？」
「下車買大家的飲料，我要直接開上山不停了。」

一路上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車上也沒有人交談，就只有彭晏播放的歌曲在迴盪，然後彭晏有時候會跟著哼幾句。
「彭晏閉嘴，我想睡了。」葉昶逸側過身子慵懶的說：「冷氣關小點，我手很冰。」
「好，你椅子下的毯子拿去蓋。」
「嗯、嗯。」無意義的哼個幾聲葉昶逸就睡著了，這種睡著速度也堪稱奇葩了。彭晏看上去雖無奈但是似乎很習慣，把車停在安全的地方後伸手摸出毯子幫葉昶逸包的好好。
「有那麼驚訝嗎？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怎麼會不知道怎麼照顧這隻大兔子。」
「是、是，你說的是。」

山上的氣溫偏低，每個人都冷的碰碰跳，各種保暖用品拼命往身上擺，我這種臨時被戴上來的當然只有吱吱叫羨慕別人的份。葉昶逸不用說了，彭晏自然是顧得好好的，丁善莉是美女，彭晏也是捧在手心上疼，就我最可憐沒人愛。
「你想什麼呢？」彭晏拿出一堆保暖法寶塞到我手上：「我不是那種偏心的人，我對誰都好。」
「謝謝，我剛看到有溫泉，可以去麼？」
「可以阿，這是房間的鑰匙，你別弄丟了。」
「其他人呢？」
「他們已經先到房間了，善莉姐姐說房間裡的溫泉池他等等要用，你不要去偷窺喔。」
「知道啦，我會去外面，帥哥美女更多呢！」
「你想的美，大家都有穿。」
「房間怎麼分配？」
「四個一間阿，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不放心我嗎？」
「我可以問一下你和葉昶逸到底好不好麼？你們也合好的太快。」
「就跟你說他給我錢我幫他辦事阿。」
「那身體…」
「你看到啦？」彭晏一臉壞笑帶點驕傲：「那是額外小獎勵，我努力爭取來的。」
「你這樣只會讓他更討厭你吧？」
「有什麼關係？之後的事情很難說，眼前的好處要把握。」

一直相安無事直到凌晨我起來尿尿發現彭晏跟葉昶逸的位置是空的，我躡手躡腳的拿著抽屜裡的小手電筒去找，發現他們在親熱！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只是在親親而已。
「寶貝你好香好軟。」
「親完了沒？還要多久？」葉昶逸不耐煩的推著彭晏的胸膛：「外面很冷，快點。」
「我無法讓你熱起來嗎？」
「對，我就是不舉你滿意了嗎？」葉昶逸閃躲著彭晏的碎吻：「不要留下痕跡！」
「今晚事情就能辦成，你想好明天要怎麼招待我了嗎？」
「等你做到再跟我討好處！」
「寶貝真無情。」彭晏在明顯處留下齒印：「我想上你。」
「不准！」葉昶逸拉好自己的睡袍遮蓋春光後狠狠的說：「在他們滅團前都不准插我。」
我嚇到了，滅團？之前葉昶逸跟我說過他有預感埃及十三人會滅團，難道他就是主使？手電筒掉落的聲音不小，尤其在夜深人靜時，他們聽到聲音轉頭看到我也很驚訝。
「你怎麼在這？」
「我、我起來廁所看你們不在擔心發生意外所以出來找你們，我沒有看到什麼。」
「欲蓋彌彰。」彭晏朝我走過來。
「真的，你們繼續，我很睏先回去了。」我拔腿就跑。

隔天早上葉昶逸的服裝做了調整，把彭晏不規矩的地方蓋的好好的，丁善莉當然什麼都不知道，可是我嚇的都要尿褲子了。還好彭晏跟葉昶逸沒有把我滅口，我乖巧的吃著早餐一句話都不敢講，最好全部人都忘了我的存在。
外面最常撥放的就是新聞台，這間溫泉飯店也不例外，喔！有一則插播新聞。可是我萬萬想不到內容是JoKEr發威了，他這次直接殺了鍾守俊！
「守俊！」丁善莉驚訝到餐具散落地上：「彭晏，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了解情形！」
「好，我馬上去把車開過來，你們準備一下門口等。」

我們回去又能做什麼？人死不能復生，鍾守俊冰冷的屍體已經運走，現場已經封鎖，我們閒雜人等根本什麼都見不到。丁善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來來回回的打探消息可是彭晏跟葉昶逸卻是氣定神閒的在一旁站著。
「是不是你們？」我終究忍不住。
「不是，我們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
「昨晚呢？」
「你不是看到了？我跟葉昶逸在相親相愛呢！」
「你們昨天說的滅團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說過看你案子辦的快還是JoKEr動手動的快？看來你輸了。」
「葉昶逸！」
「哈！彭晏你做的很好，跟我來領獎勵吧。」
「我詛咒你們！你們這兩個假掰人！」
我氣得牙癢癢卻莫可奈何，只能看著他們笑嘻嘻的瀟灑離去，我握起拳頭往牆上發洩，之後我陪著丁善莉到處打聽，我一定要阻止葉昶逸跟彭晏的亂來。

「鍾導演的死因到底是什麼？」
連日來的奔波讓我的黑眼圈開始浮現，我的雙眼已經被血絲充滿，而且又有點癢。丁善莉也好不到哪去，有一定年紀的人熬夜對身體的負擔更大，而且對皮膚也不好，這幾天的作息不正常已經讓丁善莉變醜好多。
「意外事故。」
「最好這麼巧！」
「大家都說是JoKEr發威，但我們該做的都做了為什麼還會出事？到底真的是JoKEr還是人為的？」
「一定是人為的，我才不相信有鬼！」
「打工仔你不是最怕鬼？怎麼又不相信鬼的存在？」
「我怕阿，可是我不想相信斯基跟鍾導演的死是鬼魂做的。」
「那你有什麼想法嗎？怎麼剛好是我們不在的時候發生？」
「你是不是在懷疑彭晏？」
「不是嗎？這麼剛好他帶走我們，而且昶逸也不知情，衣服、房間也都是他幫我們準備的，根本預謀。」
「對，我也是這麼想，這個JoKEr一定是跟彭晏有關，一定是他指使！」
「那現在我們要怎麼辦？一定要將彭晏繩之以法，我不能讓守俊死不瞑目！再怎麼說他對莊艾的好我都無法忽略，不能讓他死的這麼不明不白！」
「好，我們就來設個局，來個甕中捉鱉！」
「怎麼捉法？」
「在你家佈置。」
我跟丁善莉回家去做圈套，反正我本來就說要去住丁善莉家，完全不會有人懷疑。丁善莉也很乾脆，就算我也叫他當誘餌他也二話不說的答應，彭晏這次插翅也難飛了。
「打工仔我們還需要等幾天？我已經不能忍受彭晏逍遙法外了。」
「別急，我們一定要一舉成功，否則一旦打草驚蛇以後要抓彭晏就難了。」

經過幾天的佈署及演練，丁善莉已經能說謊說的面不改色，我們打了通電話邀彭晏到家裡來，說是收到JoKEr的恐嚇信，因為實在太害怕了所以希望彭晏可以來陪伴。彭晏帶著簡單行李就來按門鈴，說要他住幾天都沒關係，他也可以睡沙發，只要我們能平安無事就好，他也會盡力幫忙揪出兇手，要我們不必擔心。我們把用報紙拼貼的信交給他，謊稱是JoKEr寄來的，裡面滿滿死亡恐嚇，說要埃及行十三人不得好死。
「彭晏怎麼會這樣？」丁善莉緊緊抓著彭晏手臂表情擔憂的說：「以前JoKEr從來沒有寄過死亡預告，這次他又要玩什麼把戲？」
「善莉姐姐不用擔心，我相信JoKEr只是個人類，再怎麼神通廣大也就是人力所即的範圍，請先不要自己嚇自己。」
「彭晏你說得輕鬆。」丁善莉整個人蹭進彭晏懷裡，我們就不相信香噴噴的女子身體在懷，彭晏的理智還剩多少：「你不信這種鬼神之事我都知道，可是你也是碰過的阿，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所以我不是來陪你了嗎？」
「嗯。」
彭晏輕輕推開丁善莉，然後拿了抱枕隔在中間，美其名是說讓丁善莉躺著舒服點，實際上就是拒絕。之後藉機上廁所溜走，我們去問也就是說拉肚子，一時半刻回不去。
「可惡的彭晏，不吃這套嗎？」
「我們要不要叫年輕美眉來？感覺彭晏再怎麼來者不拒還是有年齡限制的。」
「雖然你這話聽著刺耳，但我們就這麼做吧。」
我們上網挑選漂亮辣妹，只是還沒來的及預約門鈴又再度響起，彭晏一聽到馬上從廁所出來，叫我們不用害怕，由他來開門就好。
「葉昶逸你好慢，你是去生孩子嗎？」
葉昶逸把行李用力丟給彭晏後直接進門，看到我跟丁善莉驚訝的表情只是簡單解釋幾句，總之就是跟彭晏一起保護我們。
「既然來了就坐吧，行李我幫你放在客房。」我接過行李。
「謝謝，我跟彭晏住一間就好。」
「耶！我愛你。」
「這樣好麼？現在有四個人了，所以你們是不是跟我們配對比較好，一對一的保護。」
「要四個人一間也可以阿，比較有照應嘛。」
「這樣不好吧，彭晏管不住自己，我怕你們會失身。」
「之前四個人一間也沒事，不用擔心。」
「可是我很久沒發洩了，怕我會餓虎撲羊。」彭晏突然從後面抱住葉昶逸：「而且我只想吃香噴噴的葉昶逸，讓你們看到活春宮我的大兔子會害羞。」
「夠了、夠了，你們不要再放閃，我跟打工仔已經夠可憐了，你們愛一間就一間，只是隔音不好，不要太激烈了。」
「可是…」我的計畫比不上孤單寂寞的丁善莉一顆心。
「我要去睡覺了，打工仔你呢？」
「好，我也一起。」
「那我們也晚安囉。」彭晏笑咪咪的挽著葉昶逸的手。

我跟丁善莉輾轉反側到凌晨才有點睡意，只是隔壁的妖精打架才正在開始，嗯嗯阿阿的聲音源源不絕於耳，我受不了起床敲門抗議，可是我卻聽到一聲慘叫！
「啊－」
我急忙跑回房間查看，卻看到丁善莉的床位滿是鮮血，這時燈卻突然亮起，彭晏和葉昶逸穿戴整齊的笑著倚靠在門口。
「我們為你們準備的驚喜還滿意嗎？」
「什麼？」
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順著彭晏他們的眼光看去發現丁善莉跌坐床下看似受了很大的驚嚇。
「怎麼回事？」
「你出不出來？」
「誰？」我問。
一個黑衣人閃出，拿下頭套。
「柳仲武！」我不敢相信。
「差點殺了自己盟友的感覺如何？」彭晏笑的超級痞：「柳仲武，還是該稱你一聲JoKEr？」
「什麼？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腦袋一片空白。
「柳仲武，不先看看你誤傷的丁善莉嗎？」
「你們什麼時候發現的？」
「等一下，丁小姐還在流血，先幫他好麼？」
「丁善莉，你真沒眼光，挑到一個沒心沒肺的合作夥伴。」
「仲武…救我。」丁善莉壓著腰部表情痛苦。
「還是你打算順手滅口？」彭晏繼續笑，絲毫不畏懼眼前的鮮紅血跡。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早就回國？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丁善莉跟鍾守俊在做什麼？你以為我跟彭晏過於年輕不夠聰明是嗎？」葉昶逸臉色變得恐怖：「你答對了，我跟彭晏確實太過單純好騙，但是你錯估了大兔子及小燕子之間的感情，還有，我們對於葉有浩的信任！」
「我們的聰明比不過你這隻老狐狸，但是泰山大人的智商絕對不下於你唷。」
「… …」
「你們到底在演哪齣？」我感覺從沒參與過任何一件事，不然我怎麼完全聽不懂。
「看來葉有浩是準備好才去死了。」
「我爸最討厭的就是無謂的犧牲，他這個決定讓他賠上了我媽跟我妹的性命，我怎麼可能不跟你算。」
「看來葉有浩也不是夠格的商人，這筆生意做的真不划算。」
「因為我爸相信我跟彭晏。」
「那你現在拿我如何？」
「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彭晏拍拍掌：「希望這次你能夠誠實。」
「柳孟文、張懿淵？」我對突然出現的人太過驚訝。
「我可愛的胞弟，你這次過分到我也不想包庇你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殺我的遊戲好玩嗎？仲武。」
「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寧姿一直在等你。」柳仲武給了一個漂亮但虛假的笑容
「你哥為了你的一口氣，幫你殺我還有其他無辜的人，要我幫你數數嗎？」張懿淵笑起來還真不像個善類：「王妙、趙羿吉，還有你最好的朋友簡原玟。」
「為什麼？」我越來越不懂。
「因為他們知道了真相，柳仲武不堪的真相。」張懿淵感嘆的說：「你卻怎麼也沒想到簡原玟到死都沒有出賣你，他如此念情你卻這樣報答他，跟你做朋友好倒霉阿。」
「想當初你也是要替原玟出一口氣，結果反而讓他踏入死亡深淵，胞弟你說，命運是不是好好玩？」
「孟文你也是阿，這麼的幫忙弟弟，結果他過河拆橋，還讓你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怨嘆、真是怨嘆。仲武，你就這麼討厭我這個哥哥嗎？」
「柳醫生你…」我就算再笨也知道柳仲武現在是千夫所指：「他們在說謊對不對？你快告訴我他們在誣賴你對不對？」
「還有嗎？」柳仲武彎了嘴角：「還有什麼精采的故事？」

水之聿

2017-06-07 12:37

五、悲莫悲兮生別離

「其他人是怎麼死的？斯基、陳華介、李念耀、郭以寶、鍾守俊。」我質問在場的每一個人：「甚至是莊艾、葉有浩跟葉昶媛是不是還有內幕？蔣念慈是不是也是你們的一顆棋子？」
「打工仔，我們之間的事輪不到你說話。」
「是阿，我也只是你們玩弄的對象，跟著你們的謊言起舞，跟個白癡一樣！」
「你知道了這麼多還想怎樣？」
「我自願的麼？都是你們這些害人精拖我下水，現在要殺了我好滅口？」
「殺你不好玩，留你一條命看你氣呼呼的才有趣阿。」
「我要知道真相！李作家是誰殺的？是你對不對？」我指著柳仲武：「因為他知道的太多了。」
「念耀叔是你下的手吧？」葉昶逸的拳頭已經準備好在身後：「因為他收集的資料跟你的黨羽鍾守俊說得一模一樣！你為什麼要殺他？他跟簡阿姨都把秘密帶進墳墓，他們這麼幫你你是怎麼對他們的？你不知道嬸嬸是家庭主婦而妹妹還小嗎？你讓念耀叔死了他們家裡的經濟怎麼辦？」
「本來整件事情都與他無關，是他自找麻煩。」
「你說的是人話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錯事還怪他多管閒事？」
「他算哪門子的把秘密帶進墳墓，念耀把資料交給你們了吧。」
「念耀、念耀，你有什麼資格叫念耀叔叫的這麼親！」葉昶逸飛快的出拳，打中了柳仲武的鼻樑：「這一拳我為念耀叔打的，還沒結束，我還要替嬸嬸還有妹妹打死你。」
「大兔子夠了。」彭晏架住葉昶逸，怕他失手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不要阻止我，我忍很久了，今天我一定要打死他！」
「有浩也是你殺的對不對？胞弟你阿，殺人殺上癮了。」
「柳仲武，你敢殺人也有膽承認吧？」葉昶逸的眼睛好紅，真的很可怕。
「守俊也是胞弟吧？兔死狗烹的真徹底。」
「傳剛死了嗎？我記得他跟你也是一夥的。」張懿淵一臉看好戲的說著。
「跟你說個秘密好了，看胞弟這麼冷靜我實在不甘心。」柳孟文故意搖頭晃腦拖時間，就是要釣人胃口：「陳華介是我做的，誰叫你搶走了我的好朋友，而我就是那種我得不到別人也休想的人。」
「你！」
「不過我跟你不一樣，我只是把他的藥換成無害的營養品而已，吃不死他但也沒有治療效果。」
「柳孟文！」柳仲武火大了：「你竟敢傷害華介大哥，我真該第一個殺了你！」「我這人就是這樣，你把我毀了我也要拉你陪葬。」
柳仲武將柳孟文壓在地上往死裡打，柳孟文也不是隨便讓人欺負的，兩兄弟在地上扭打成一團，臉上、身上多了很多傷痕。
「把我的華介大哥還給我！」
彭晏冷哼了聲後跟張懿淵還有葉昶逸將兩人拉開，受傷跟體力耗盡的兩人分別坐在地上大力喘氣，暫時休戰。
「柳仲武，你現在明白自己愛的人死於非命是什麼心情了嗎？」葉昶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才死一個陳華介，我呢？我愛的人全部死於你手裡！」
「柳醫師，你真的讓我好失望，我真的看錯你了。你老實說，在這之前你殺過幾個人？你表現的太過冷靜，絕對不是第一次對吧？」
「我現在還能說什麼？你們根本不相信我。」
「你現在還有什麼能說？我們誣陷你了嗎？」
「就因為你想替寧姿跟原玟出一口氣，結果搞的大家人事全非，我是對不起他們兩個，但我從沒想過要誰的命。」
「你讓施阿姨難過這麼多年，身體上還受到這麼大的傷害，這是你的本意嗎？」
「柳孟文就沒錯嗎？」柳仲武大喊了起來：「他不也是貪財才跟我連手的！」
「仲武阿仲武，你們兄弟倆真的鬼迷心竅，我的身價比起你們算什麼？所以我需要大量資金。還有一個人在異地打拼很寂寞，你不是很能明白嗎？你害死了我心愛的女人還有他肚中的孩子，我才最有資格殺你吧。」
「你出軌在先又玩弄原玟，不要為你的錯找藉口。異地是很寂寞沒錯，但就因為這樣背叛老婆嗎？寧姿不也是這樣在等你？他有給你戴綠帽嗎？原玟愛上不該愛的你，你就應該斷然拒絕，反正你也不愛他，就因為他的錢所以跟他曖昧不明，他連情婦都稱不上，就只是你的提款機。」
「你們不用比誰比較渣，在我看來你們都一樣垃圾。不對，你們比垃圾還不如，即使是垃圾還能去燒來發電，不然還可以當肥料養植物，你們根本連垃圾都比不上！」我大吼著：「你們真敗類，噁心死了。」
「現在整理一下，華介伯伯是柳孟文做的；念耀叔、泰山大人跟昶媛是柳仲武，那剩下的呢？自己招了吧。」
「斯基不是確定是張懿淵殺的，理由跟動機？」
「我只是不爽他玩弄這麼多女人罷了。」
「這裡你最沒資格說這句話。」
「哈！我是過來人所以明白這是不對的不行嗎？好啦，這是理由之一，其實我就只是想讓守俊難堪而已。」
「你們把殺人當遊戲一樣愛玩就玩麼？天阿。」
「我不能接受做壞事的他可以這麼風光，再說我這也是幫他宣傳新作品，你們看效果是不是很好。哈哈哈哈哈。」
「那你最後為什麼殺了他？」
「我沒有喔，我又不是吃飽太閒。」
「那是你嗎？柳仲武。」
「重要嗎？人死不能復生。」
「我想守俊真的就是意外，大型道具在施工裝潢本來危險就很多，這也是為什麼開始之前都要拜拜的原因。」
「想不到哥哥你這麼了解這些民間習俗，我以為鐵齒的你會很不屑的。」
「我是鐵齒，但不代表不了解，我不會去做但是到別人地盤也不要去犯人禁忌，這點很難懂嗎？以寶跟有浩就很信，所以我從來不會去跟他們爭辯這個，故意去踩人家的底線。胞弟，你從來就沒有想了解我這個哥哥，你總是用你自以為的方法跟我親近，這就算了。可是我不能接受你一直洗腦華介，最後我跟他連朋友都做不成，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說到以寶，他真的那麼單純死於心臟病嗎？」
「單純不好嗎？他的身體早就超過負荷，精神方面也很消沉，早點解脫對他好。」
「仲武說得沒錯，但是真的這麼單純嗎？」張懿淵盯著柳仲武。
「誰知道呢！要一個一個聊恐怕有人等不及了。」
「丁善莉！」我竟然把他忘了。
「看來是來不及了。」柳孟文踢了踢一動也不動的丁善莉：「失血過多了吧。」
「這下仲武多背一條人命了，哈哈。」
「真可憐，跟胞弟連手註定死翹翹。」
「當滅口就好，也不是什麼大事。」
「現在連滅口都不用了，東窗事發囉。」
「送醫意思意思一下吧。」
「誰送？」
沒有人願意增加自己嫌疑，所以最後等著屍體發臭被鄰居發現吧。那些沒良心的人是這麼說的，但我也沒要做，因為我找不到藉口說丁善莉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跟他們一樣，只為自己著想。
「胞弟為什麼要殺善莉？」
「誤殺。」
「那你本來想殺誰？昶逸跟彭晏嗎？」
「他們礙到你什麼了？」
「他們查的太多了，遲早揪出我們。」
「原來胞弟是為了保護為兄阿，真是令我感動。」
「不過你怎麼又不救他了呢？」
「救活他反而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胞弟真壞，寧姿跟原玟真的看錯人了。」
「既然我們大家都在這裡，有事情就一併處理吧。」張懿淵笑看著葉昶逸他們：「兩位小朋友，還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我們有沒有問題，是吳惠賢小姐有沒有問題。」彭晏笑著回答：「吳小姐你說呢？」
「唉呀呀，終於輪到我出場了嗎？能跟各位大哥聚在一起真的十分榮幸，畢竟我這種小角色要一次碰到這麼多大咖太不容易，不知道諸位有沒有這個閒情逸致接受我的採訪？」吳惠賢沒有給其他人插嘴的機會：「想來大家是答應了，真的太感謝葉昶逸跟彭晏兩位帥哥給我這個獨家新聞，大家別客氣，請坐，可能要很久，站著腳痠，快別客氣。」
「哼。」
「唉唷，柳醫師氣質注意阿，你給人的印象是溫柔，口氣別這麼兇，人家會怕。」吳惠賢熟練的拿出紙筆跟錄音器：「那就從柳仲武醫師開始囉。咳咳，我想請問柳醫師你是幫施寧姿跟簡原玟小姐出什麼氣阿？我剛剛聽你們提到但不是很清楚，能不能詳細的跟我說一說。」
「你就這點本事嗎？」
「阿是是是，這個故事可能太長，我自己去查就好，不耽誤大家時間。那我改個問題，請問對於本來要幫兩位小姐報仇卻反而害慘他們的你，會覺得愧疚心痛嗎？」
「記者的問題都這麼廢話連篇嗎？」
「唉呀別這麼說，畢竟柳醫師什麼生死沒見過，還背了幾條人命，所以怕你狼心狗肺。」
「哼，你這說話還真是直接。」
「那我再改個問題，請問柳醫師到底殺了幾人呢？就之前提到的埃及行十三人裡幾個人是你殺的？如果還有其他的也一起告訴我吧。」
「相傳記者智商30真不是假傳言，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你知道媒體是第四權，還是不要得罪，不然對自己沒有好處阿。」
「你現在是恐嚇我嗎？」
「不敢、不敢，我只是想讓大眾知道真相。」
「那你可以滾了，我身上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挖。」
「丁善莉、張懿淵、李念耀、葉有浩、葉昶媛跟鍾守俊都是你吧？」
「丁善莉是我誤傷的。」
「可是你沒打算救他。」
「張懿淵沒死。」
「你殺人未遂。」
「其他人跟我沒關係。」
「那跟誰有關係？」
「葉家父女是張懿淵做的。」
「那是誰叫他做的？」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吳惠賢，完全懂得胞弟想推卸的套路阿。」
「柳哥哥想跟我分享一下嗎？」
「孟文你這樣太沒道德了，出賣好友阿。」張懿淵點燃一根菸開始吞雲吐霧。
「我懂了，是柳醫師要你在獄中殺了葉家父女對吧，所以你才故意殺了斯基然後被抓到，這樣就有機會了。」
「真是好故事，你怎麼不當編劇呢？」張懿淵熄掉菸蒂之後湊近吳惠賢：「這些故事夠你寫了，請離開吧。」
「可是其他內幕可能更值錢。」
「只怕你有命賺沒命花。」
「喔？我不是被嚇大的。」
砰！砰！砰！連續射擊。
「傻女人，出來打滾這麼多年還不懂見好就收。」
張懿淵的行為沒人感到驚訝，只有我目瞪口呆，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結結巴巴的發出無意義的字串，可是在場還活著的人都在取笑我的膽小。
「你、你們到底、到底…」
「哈，又不是沒看過死人，怕什麼。」
「我、我、我…」
我轉頭看當初也被死亡現場嚇的不知道人的葉昶逸，結果發現他不見了，彭晏看我一臉疑惑便主動說他早把葉昶逸支開了。
「打工仔，枉費你跟著昶逸他們這麼久，還不知道彭晏多疼他的大兔子嗎？」張懿淵笑到直不起腰：「真蠢。」
「你們泯滅人性！」我節節後退：「你們太可怕了，我不跟你們玩了。」
「你走的了嗎？」
我轉身想逃跑，可是我感覺後面冷冷的目光，我不敢再動，怕步上吳惠賢的後塵。
「打工仔你怎麼擋在門口？」
「葉昶逸！」
我看到葉昶逸出現就撲往他的懷裡，一直哭一直哭，葉昶逸沒有把我摟住但也沒有推開我，我什麼都不敢跟他講，但我也不敢離開他懷裡。
「嗯？他這是怎麼了？」
「丁善莉不治，嚇到了吧。」
「很多血吧，別怕，跟我一樣不要看就好。」
「不、不，他們…」
「大兔子我們走，這裡沒有我們的事了。」
「嗯，剩下的我們會處理。」張懿淵說。
彭晏要帶著葉昶逸離開，而我死活不放開葉昶逸的手臂，無奈之下彭晏只好同意也帶著我離開，我一路上抖的厲害，要不是葉昶逸支撐我我早就摔到地上了。
「小燕子，帶他去收個驚，還有我們也去拜拜去穢氣。」葉昶逸邊把我塞進車子邊對彭晏說。
「好，都聽你的。」
「不過先帶他去看心理醫生，我看他不行了。」
「沒必要吧，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休息幾天就好。」
「可是…」
「你呢？需要看醫生嗎？」
「我有你護著，什麼事都沒有。」
「委屈你了，讓你看到這些不堪入目的。」
「我要見葉總裁！」我像著魔一樣掙扎了起來：「我要見葉有浩！」
「真的瘋了，昶逸你架的住他嗎？不然你來開車我來壓他。」
「啊！」葉昶逸被我指甲抓傷，鬆手後我趁機狂奔。
「小燕子抓住他！」
我逃不了幾公尺就被逮到，彭晏粗魯，被他跩回來的途中淤青少不了。我一樣嗚嗚咽咽的嚷著要見葉有浩，他們只當我精神錯亂，搞不清楚死人活人。
「他好吵喔，小燕子快想辦法。」
「貼膠帶？打暈他？」
「哈哈！」
葉昶逸動作很快，一瞬間我就失去意識，等到我醒來已經在葉昶逸家裡，我轉動了一下門鎖發現我被關了起來。
「不要放我一個人！」我使盡吃奶的力氣大力敲門，我一個人不敢睡，最近的冤魂太多，怕被找上門。

我抱膝靠在門上哭哭啼啼了一個晚上，不知道是我哭的不夠大聲還是被下令了，沒有一個人來關心過我。
「罵我也好阿，不要放我一個人。」
我不敢闔眼也不敢去上廁所，只敢窩在同一個位置等太陽公公現身，白天陽氣足才會讓我有一點點安全感。
葉昶逸他們幫我找來了醫生，每天吃藥、治療、評估，再吃藥、治療、評估不斷循環，我並沒有好轉，只是覺得壓力越來越大。葉昶逸似乎明白了什麼，他連絡了張杰，而這位前管家一接到消息二話不說就答應前來照顧我，有了張杰的陪伴我好很多，他就像是一位慈祥的爺爺，哄著我入睡，給我滿滿的安全感。像第一天他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將我抱入懷中，一邊摸著我的頭安撫，我只是不停的哭、不停的哭，可是他沒有嫌我煩或是抱怨手痠，也沒有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很感謝他，這是我從丁善莉家回來第一次敢在天黑時閉上眼睛，往後我總是要拉著他的手才願意闔眼，也終於沒做惡夢了。
「謝謝你。」
「你是個好孩子，當然疼你阿。」
我因為害怕所以不怎麼敢吃東西，但是張杰給的我很信任，這天張杰端上雞蛋料理要我吃光光，說這是很營養的食物，吃完的話有獎勵。我乖乖的吃完後他帶我我去了公園，我數不清有多少日子沒有出門了，只知道這天的陽光很溫暖，跟張杰一起坐在長椅上吹著微風很舒服。
「你要不要跟我回老家？我的孫女很可愛喔，你可以幫我帶他。你知道年紀大了贏不過小孩的體力，常常追不上他又怕他危險，不然就是我顧到睡著他給我偷溜出門玩，我跟我老伴就算輪流也常常體力不支，如果你願意幫忙就太好了。」
「我當然願意，只是他們願意放過我麼？」我垂下了頭。
「他們是誰？」
「我捲入了很莫名的事件，如你所知，從我答應了葉有浩總裁後我就沒有抽身的機會。」
「不是已經結束了嗎？總裁跟小姐都死了，黑桃二的走私也結案了。」
「正確的來說，從我接下柳孟文家的派遣後我就是一隻落入蜘蛛網的小昆蟲，什麼時候被大蜘蛛吃掉都不奇怪，根本連掙脫的機會都沒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眼眶紅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從何說起，也不敢說出什麼，一切都太過莫名，我連真相是什麼都不知道，誰說實話誰又在說謊我也不敢確定，腦子像一團黏糊糊的漿糊。
「我想死掉，一了百了。」
「打工仔別亂說話，什麼死不死！你還要幫我做勞力活，想逃嗎？」
「哈哈。」
「這樣，你跟我到菜市場買一些菜，中午我要大顯身手做一頓好吃的給你們，當家他們也很久沒吃到我做的料理了。」
「嗯。」
之後我和張杰邊走邊聊，他問我彭晏跟葉昶逸之間的狀況，我說他倆分分合合多次，實在搞不清楚到底還有多少愛，但是彭晏對大兔子又多加維護，實在不像張杰之前說的兩人在互相鬥爭。
「有浩總裁也要我相信他們兩個。」
「嗯，如果能互相幫助那是最好。」
「我從來沒有聽過彭晏說起自己的家庭。」
「沒什麼特別，就爸爸、媽媽跟哥哥還有他，因為哥哥夠優秀的繼承衣缽，所以彭晏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從小就很自由。」
「難怪他這麼多時間在葉家晃。」
「哈哈，你是罵他太閒？」
「沒有這麼閒的小燕子怎麼跟大兔子培養默契，他們現在越來越戲精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超越葉總裁。」
「喔？他們做了什麼？」
「騙我，兩個大騙子，我之前根本白擔心了。」我鼓起腮幫子說：「原來他們什麼都知道還裝無辜，根本滿肚子計策。」
「這樣不是很好嗎？可以自保。不然在那些伯伯叔叔阿姨們居心叵測的環境下，怕是保不住什麼。」
「我以為大家都希望葉昶逸可以單純善良。」
「我有希望阿，可是總裁已經不在了，還是要長點心眼才好。」
「說得也是。」
到市場後張杰開啟了殺價技能，真的超級厲害的，哪像我都默默掏錢，完全不敢跟老闆一來一往，有人說等年紀到了就不會怕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葉家不是很注重食品安全麼？我們在市場買的他們會敢吃？」
「兩個年輕的沒這麼多規矩。」
「那你要小心點，不知道誰會栽贓你。」我湊近耳邊悄聲的說：「防人之心不可無，有些人就是不安好心。」
「我這幾天聽你這樣說倒也明白了一點，放心，我不會讓人有機可趁的。」

高高興興的採買完後我跟著張杰一起在廚房整理食材，中午葉昶逸他們各自解決，所以準備晚餐的我們時間很充裕。出去透透氣果然有助於情緒，或許該歸功於張杰的陪伴，偷看了眼正在醃製食材的張杰，我的嘴角不禁上揚，如果這種平靜的日子可以一直下去該有多好。
「打工仔幫我把盤子沖一下。」
「啊！好。」
「你在恍神？」
「哈哈，被發現了，我只是好高興有你在身邊，這樣簡單的生活真好。」
「說得好像老夫老妻，哈哈哈。」
「你跟夫人也是這樣麼？」
「對阿，退休之後就是白天幫忙帶孫女到處玩，晚上兩個坐在涼椅上聊天。」
「真羨慕阿。」
「我原本以為總裁他們也可以過上這樣的日子，後來的是是非非…」張杰感慨的搖搖頭：「世事說變就變，旦夕禍福。」
「你準備的這些都是他們愛吃的菜，他們一定會很高興。」
「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那些恩怨我不懂，商場上的眉角我也不會，就這樣老老實實的幫他們生活照顧好。」

一些家常小菜不必早早準備，前置處裡完畢後張杰就帶著我做一些家庭代工，不是我們太閒或張杰很缺錢，是因為我們不敢離開廚房，怕食物被動了手腳。
「你中午想吃什麼？我簡單做給你吃。」
「你煮什麼我就吃什麼，我不挑食的。」
「吃得下就好，你都瘦了一圈，要好好補補。」
「你來之後我吃得還不夠多麼？」我失笑：「都胖出游泳圈了。」
「那我就簡單煮個麵，能飽就好？」
「好阿，越簡單的料理越能看出功夫！」
「哈哈，要是你敢說不好吃我就打你屁股。」
「哈哈哈，好阿。」
我會笑了，張杰才來幾天我就已經笑了好幾次，真是太好了，能把這些煩人事拋諸腦後真是太好了。葉昶逸的預言快成真，讓那十三人全部死光光，這樣就天下太平了。

晚餐葉昶逸跟彭晏都有準時回來，看到滿滿一桌的愛心晚餐眼睛都亮了，他們拉著張杰一塊吃，張杰說也讓我一起，彭晏不想打壞氣氛便依著葉昶逸的意思，張杰有料到會這樣所以份量上不成問題。
餐桌上幾句簡單寒暄問近況一下子就熱了，他們嘰嘰喳喳的說很多小時候的回憶，很難得的露出天真的笑容，像孩子一樣纏著張杰撒嬌，張杰也笑呵呵的給獎勵，一袋滿滿的水果糖。
「我要檸檬的！」葉昶逸迫不及待的伸手下去撈：「小燕子你要先吃什麼口味？」
「葡萄的好了。」
「給你。」
兩個人一顆接一顆吃不停，張杰後來把糖果收到身後，要他們把正餐吃完才可以吃零食，如果不聽話以後都不買了。
兩隻小動物哭喪著臉要求再吃最後一顆，之後一定乖乖的把晚餐吃完，可是張杰不答應，說他們前科累累，從小就騙他是最後一顆。
「你們真的這麼愛吃這種水果糖麼？」
「對阿，超好吃的，以前就只有過年才給我們買。」
「那你們現在長大了怎麼不自己去買？」
「不一樣阿。」
「哈哈哈，我買的比較好吃，因為我都會施加超好吃魔法。」張杰大笑：「外面買不到這麼好吃的。」
「就是說阿，打工仔你懂什麼！」彭晏快速掃蕩晚餐，把嘴裡都塞的滿滿的。
「嘴巴有食物不可以說話。」葉昶逸敲了一下彭晏的腦袋：「扣一顆。」
「嗚嗚嗚，我不依。」
「哈哈哈，別玩了，快點吃飯。」

吃完飯後他們在客廳跟張杰玩遊戲，說是小時候的回憶，沒有什麼特別。看他們三個玩得不亦樂乎我非常羨慕，我總是自己一個人，到現在還是自己一個人。
「喂？」
我接起很久沒有響起的手機，在沒有多心的情況下直接接聽起來才發現是我不想連絡的那個人。
「我是柳仲武，你有聽到嗎？」
「你打錯了，我不認識你。」
「等一下！」電話那頭急切的聲音讓我頓了一下：「我想見你。」
「你打錯了，我不認識你。」
「打工仔！」
我將電話關機丟向一旁，然後把頭埋進抱著的膝蓋，我想哭但是卻沒有眼淚，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想哭。
「打工仔你怎麼了？」
曾經與我共事的同事發現我的不對勁，往我身旁盤腿坐下，然後看我不回答他也沒有逼問，就這樣拍拍我的背陪我一起沉默。

「我好多了，謝謝你。」
「有什麼問題可以跟大家說，我們會幫你想辦法的。」
「謝謝，有你們真好。」
「你還有我們的電話嗎？不然也可以來敲我們的門，幾點都可以。」
「有，我都沒刪。」
好溫暖，這種感覺好溫暖，原來我不是一個人，原來在我困難的時候有人願意伸出援手，原來這個家沒有我想像的這麼不堪。
「打工仔去洗澡吧，已經不早了，早點休息。」
張杰跟兩隻小動物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他們全都笑咪咪的看著我，我的眼淚噗通噗通的掉，一定很醜。
「哭成這樣明天你的眼睛一定睜不開。」彭晏用力捏我的臉笑著說道。
「這顆草莓口味的給你吃。」葉昶逸往我嘴裡塞進一顆水果糖。
「嗚嗚嗚，真的好好吃。」我大口嚼了嚼糖果：「真的是外面買不到的，施加了超好吃魔法的水果糖。」
「對吧，罰你明天買一袋回來給張杰施加超好吃魔法。」

我邊哭邊回去房間洗澡，後來想想已經很久沒有泡澡了，所以再度轉開水龍頭放水，熱呼呼的熱水很有放鬆效果，不久我就昏昏沉沉的打起瞌睡，想到這樣很危險，我就起身吹乾頭髮然後倒在床上，今晚很好睡，一覺天亮。

早餐廚師們準備的是牛奶跟三明治，因為我起的晚所以只能一個人孤零零的吃，顯得那三明治一點都不美味了。可是回想昨天的幸福，我還是笑出了聲，有點呆。
「一個人傻笑什麼？」張杰摸摸我的頭：「換個衣服出去買糖果了。」
「你真的要給他們吃這麼多？」
「沒關係，難得阿。」
「他們昨天真像小孩，可惜身體太巨大了，一點都不可愛。」
「哈哈，他們小時候真的很可愛。只是在總裁面前他們不能這樣，所以我們都是趁總裁不在家時才能這樣玩。」
「為什麼？小朋友不就是一直玩麼？」
「總裁規定他們要有禮儀，小少爺要有小少爺的樣子，滿地尖叫奔跑不成樣子。」
「天阿，好可憐。」
「哈哈，就讓他們當小孩吧，上班的時候他們又要是成熟的大人了。」

接下來好幾天都是這種快樂時光，我也跟著他們一起打鬧，雖然那恐怖的經驗沒辦法這麼快消失，但是新的回憶可以是幸福的。我很感謝醫生的照顧，但是有一些不是科學能夠治療的，靠的是愛。只是我沒想到好日子消失的這麼快，柳仲武找上了門。
「你來幹嘛？」
「我打給你你都不接。」
「有麼？手機沒顯示有未接來電。」
「我們可以談談嗎？」
「我跟你沒有什麼話好說，昶逸總裁他們都不在，你可以打電話去跟他們的秘書預約。」
「我要見的是你不是他們。」
「我跟你沒牽扯。」我幫他開了大門：「如果沒要找總裁的話請離開。」
「我是無辜的。」柳仲武拉住了我的雙手懇求的說：「請相信我的清白。」
「你都親口承認也有證據了你還想怎樣？」
「我是被逼的。」
「誰逼？」
柳仲武回答不出來，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我冷哼了聲把他掃地出門，可是他硬卡著門不讓我關。
「滾，這裡沒有人歡迎你。你害了這麼多人還敢來見葉昶逸跟彭晏？」
「葉有浩跟葉昶媛不是我殺的。」
「但你脫不了關係！」
「我保證我是來解決事情的，讓我進去。」
「你要怎麼解決？」
「你讓我進去我就告訴你。」
「那如果我說不呢？」
「那只好得罪了。」
刀子白亮的進去卻是紅的出來，我摀著腹部跪倒在地，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柳仲武笑得恐怖，他居高臨下的嘲笑著我，鮮紅的血撼動不了他的心，他從我身邊走過，補上了一腳。
「啊！」
「我就送你去跟大家黃泉相會。」
我已經說不出話，可是我想阻止他，所以我只能用盡力氣朝他撞去，可惜偏了，那是我最後的力氣。
「不做死就不會死。」柳仲武舉起刀子：「放心，很快葉昶逸跟彭晏就會去陪你了。」
「住手！」
我聽到了張杰的聲音，我想叫他快逃別管我，我也想告訴他柳仲武要殺葉昶逸跟彭晏，可是我喊不出聲，再後來我看到了張杰躺在一片血泊中，以及柳仲武放聲大笑的得意。我心中說了無限次的對不起，可是沒用，我對張杰還是愛莫能助，而柳仲武已經闖進去了。我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然而此刻我對死亡毫不畏懼，只是遺憾，遺憾什麼？我遺憾的太多了。
我看到了眼前有一點光，我知道那是迎接我的終點，我快步的跑向那個光點想要解脫，可是我卻永遠跑不到那裡，距離一點點都沒有拉近。
我沒有放棄接近那個終點，我放棄的是我的生命，那個無能為力、任人宰割的賤命。如果有來生我想要當什麼呢？我開始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然後我笑了，這種幻想真有趣，我怎麼沒有早一點發現。
然後我聽到了葉昶媛的聲音，他罵我自做主張的把他哥哥配給彭晏，還說了很多羞辱我的話，說我笨、說我廢物，還說了什麼我記不清楚，總之他很激動。
我感覺光點變大了，那表示我離死亡更進一步。我總算明白了，老天爺要我把所有人的責罵都聽過一遍才能去報到，好啊，反正我時間很多。
接下來換誰呢？喔！是簡原玟。我跟他打招呼，可是他沒有理我，像我不存在似的，我走向他拍他的肩膀，嗯，碰的到，那表示我確實死了。他看著我的眼神好哀怨，我知道，他在怪我找柳仲武麻煩，愛管閒事，還有我沒去跟他說張懿淵還活著的消息，我問他他是高興張懿淵沒死還是怨恨他竟然沒死，他沒有回答我，只是搖了搖頭，之後小小聲的對我說好久不見。我們就這樣沉默了好久好久，然後他牽起了我手帶我往光點前進，我問他說那是死亡終點麼？他笑著對我說那是大家的終點。我不知道這裡的時間算法跟人間一不一樣，若以人間的算法應該有20分鐘吧，簡原玟放開了我的手，也沒有跟我說再見就消失了，我疑惑為什麼他說走就走，可是我無法得到解答了。
之後我還遇到了郭以寶、鍾守俊、丁善莉、陳華介、阿欽、莊艾、傅勇豐、傅鼎騏和黃春郎，他們跟我說了很多往事，遺憾和快樂的往事。其中郭以寶帶了一個小伙子跟我說這是他兒子，他終於可以好好彌補做一個父親的責任。我問他他對哥哥還有愛麼？他說有，那是他一輩子唯一愛過的人。我跟他說彭晏跟他一樣瘋，他只是笑笑的說這不是瘋，是為愛癡狂。我問他可不可以託夢勸勸彭晏，他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課題要過，彭晏跟葉昶逸要靠自己去領悟明白，而且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對一個人癡心絕對從一而終到底有什麼錯，他錯就錯在為了給家裡交代傷害了妹妹跟兒子。
葉有浩跟老婆一起出現，他們演繹了鶼鰈情深不分陰陽，我看到他們的愛情我又羨慕又嫉妒，如果這世界上的人們都跟他們一樣幸運該有多好。我跟他們聊了很多葉昶逸跟彭晏的情況，看得出來他們很高興兩個孩子都有成長，雖然長大之後有很多痛苦。我問他們對於彭晏的堅持怎麼看，他們說孩子們的感情自己處理，現在葉昶逸跟彭晏都是單身，接不接受都可以，該怎麼面對兩個人要自己想辦法。最後他們跟我說要我相信葉昶逸跟彭晏，他們沒有拋棄他們的初衷。我問他們的初衷是什麼，葉有浩回答我他們看多了無情爭奪，所以他們厭惡。然後我想起了傅家父子，他們現在很好，沒有生前的那些無聊事後，他們很好，所以我問葉有浩後不後悔錯過了跟孩子們的感情，他笑的很無奈。
最後我遇到的是李念耀，他對葉昶逸不知道是該心疼他遭遇了這麼多還是該高興他的成長，我對他說人各有命，至少他還活著，李念耀只是沉默。

水之聿

2017-06-14 12:28

六、C'est la vie

不知不覺已經到達光點，可是我還想跟李念耀多聊聊，所以我拉著他止住腳步，他說他也想多了解一下葉昶逸他們的情況，但是時間上不允許。我說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差這幾分鐘，他說晚了就來不及，要我趕緊進入光點中。我問他不一起進去麼？他說那是屬於我的，別人進不去，他看我還在拖拉便一個用力將我推了進去，原來是個無底洞！無法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差，我想要抓住什麼可是裡面空無一物，除了尖叫我也只能尖叫。
嘟嘟嘟，我聽到的應該是機器運轉的聲音吧？我知道自己不是個東西應該除了地獄沒有地方會收留我，不過地獄也採取現代科技了麼？
「打工仔。」
我眨眨視力模糊的雙眼後朝向聲源看過去，不！看葉昶逸的臉色這麼蒼白，他應該也死了。可惡的柳仲武，為什麼連下一代都不放過！既然葉昶逸在這，那是不是表示連彭晏也死了？不然他怎麼可能讓大兔子被殺掉！還是彭晏終究背叛了葉昶逸？
「葉…」喉嚨太過乾燥讓我很不舒服。
「你沒死。」葉昶逸猜對了我想問的問題，直接回答重點：「急救回來了。」
我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老天這麼眷顧我，竟然能讓我撿回一條命！如果我能平安出院我一定多做善事。
「不過張杰就沒有你的運氣了。」
不！張杰會死都是因為我，是我害了他！我掙扎的想要起身去看張杰，因為我不相信他已經死亡，我能救活他也一定可以。
「啊！」牽扯到傷口痛的讓我跌回床裡。
「你昏迷三天了。」葉昶逸幫我重新蓋好被子：「等等警方就會來做筆錄，我先去請醫生來幫你看看。」
我流著眼淚為張杰難過，這麼慈祥的一個人為什麼就這樣死了？上天未免太不公平，『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句話真的很爛、超不公平的阿！張杰這麼愛老婆、女兒還有小孫女，工作如此盡責，他這樣走了怎麼辦？為什麼好人總是受盡折磨？他明明、他明明…
「你不宜情緒激動。」醫生進來看到我的樣子說了這一句。

把該做的檢查做完後醫生跟著護理人員離開，我盯著天花板想放空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想起張杰，越想情緒越激動，越想親手殺了柳仲武。
「打工仔。」警察進來打斷了我的衝動：「麻煩你配合。」

「感謝你的配合，祝你早日康復。」

「有沒有什麼需要？」葉昶逸在警察走了之後進來關心我。
我搖搖頭，現在我只想靜一靜。
「大兔子你也累了，換手吧。」
「嗯，我先去飯店交代一下事情，有什麼狀況你來那找我。」

「彭晏，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還是…想知道。
「大家合力制住了柳仲武，你放心，不會再有人找你麻煩。」
「那大家有沒有受傷？」
「輕傷而已。」彭晏輕握住我的手：「以後你要記得有事要喊大家幫忙，一個人的力量太小。」
「對不起，是我害了張杰，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他也不會死掉。」
「現在說這個都太遲了，只要你記住大家都是你的夥伴，在這裡你可以放心的依靠我們。」
「對不起。」
「不要再說對不起了，現在你就好好休息，如果腦袋一直亂想停不下來，就抄書吧，讓自己有點事做。」
「你們一定要小心，柳仲武的目標是你跟葉昶逸！」
「好，謝謝你。他現在已經被抓起來了，嚴加看管著，你不用擔心，我跟大兔子也會保護自己。」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裡面傳出來的消息是他嗑藥了。」
「什麼？」
「不管他，你好好休息，我會在這裡陪你。」
「那施小姐知道麼？」
「消息這麼大應該知道了吧。」
「他會不會想不開？張懿淵、柳孟文跟柳仲武相繼背叛他，他受的了這樣的刺激麼？」
「我們有派人去關心他，你不用擔心，我跟大兔子會保護他的安全。」
「我是怕他會自殺！」我拉著彭晏的手：「連我都對柳仲武失望成這樣了，施小姐他要怎麼辦？他這一生的痛苦已經夠多了，不管生理心理都受盡折磨，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為自己而活？」
「這要靠他自己，我們能做的就是幫他找醫生跟陪在他身邊，如果你擔心他，傷好之後去他家陪他住一陣子如何？」
「好。」
「那你就要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恢復精神才能照顧他。」彭晏起身說道：「我先去打幾通電話，你好好休息。」

我有了康復的目標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吃飯、睡覺、服藥我都乖乖的，葉家的每個人都輪流來關心我，我覺得很幸福，這輩子還沒有這麼幸福過。
「張杰家裡我們都打點好了，明天就是他出殯的日子，打工仔你去嗎？」
「要，我想去見他最後一面。」
「那注意自己的情緒，家屬已經夠難過了。」
「好，我知道。」
「明天我和小燕子會來醫院接你，順便幫你辦出院。」
「謝謝。」

我看到了張杰的太太，他是一個慈祥的奶奶，跟張杰一樣給人親切的感覺。我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後才去跟他攀談，他不怪任何人，他知道張杰的個性，奶奶他要我別自責，因為張杰不會後悔，所以要我好好的活著，別執著過去。聽到這裡我覺得我好沒用，這種時候還讓家屬來安慰我，明明就是我的錯、明明就是我害了張杰。
「打工仔，我丈夫常常提起你，他說你做事勤奮負責，將來會是一個很有成就的孩子，個性又很善良正直，他很喜歡你。」
「謝謝。」
「我女兒就常常被他唸說要跟你看齊。」
「不敢當。」
「一個人的力量很小，但是能影響身邊的人，如果你將正面的能量傳播開來，這個世界一定會變得越來越好，我想這是我丈夫想看見的。」
「好，我會做到，我一定會做到！」
「葉有浩總裁對員工好，對我們這些家屬也很關照，我跟張杰都很感謝他，不然我們的日子會過的很苦。不過往事不必再說，現在的葉昶逸總裁跟彭晏先生也是，都受到了前總裁的影響，對我們這些員工跟家屬都很照顧，我們真的很感激他們，所以我希望他們能夠順利平安，這幾年發生了太多變故，可是我沒什麼能力，如果可以，可以請你留在身邊幫助他們嗎？」
「好，你也好好保重身體。」
我也見到了小孫女，是一個很活潑好動的小孩子，嘴巴也很甜，很討人喜歡。聽到他一直問阿公去哪裡了我很捨不得，可是又不敢在他面前哭出來，所以我將他交給他媽媽之後跑去角落掉眼淚，都怪我、都怪我不好，讓小孫女最愛的阿公離開他，可是我不會魔法，不能讓他的阿公復生。

「打工仔我們該走了。」
「好，我去上個廁所就去跟大家會合。」

一路上大家都默默無語，張杰做人很成功，每個跟他共事過的人都很尊敬他，誰也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走，大家都以為他人這麼好，一定很有福報，可以長命百歲。人生就是這樣，誰說得準。
「C'est la vie.」彭晏輕聲的說了一句。

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現在我的狀況承擔不起管家的職責，所以葉昶逸要我跟在他身邊幫忙一些小事，薪水不高但混口飯吃還過得去。
「當家吃飯了。」
「今天是什麼飯菜？」
「紅燒小燕子。」
「你會開玩笑了？」
「是小廚娘說的，我沒看到菜。」
「好吧，希望明天不是藥燉大兔子。」
「… …」
「誰敢煮了我的大兔子？」
「彭晏你怎麼來了？」
「來找大兔子說正事。」
「邊吃邊說吧。」
葉昶逸跟彭晏入座後我的工作就來了，我幫忙分菜倒酒看情況，他們規矩不像葉有浩這麼講究，說真的很輕鬆。
「小燕子呢？」葉昶逸在上完菜後不解的問。
「我在這阿。」彭晏一臉疑惑。
「我不是叫你啦。」葉昶逸突然意會過來忍不住笑出聲：「是打工仔說今天有一道紅燒小燕子。」
「你是活膩了嗎？有膽吃我。」
「我是無辜的。」
「哈哈哈，看來你被小廚娘耍得團團轉。」
「真是笨。」
兩個人提了一些各自事業上的狀況，一切都在軌道上，沒什麼大問題。
「這是答應你的錢。」葉昶逸掏出支票。
「什麼錢？」我問。
「你是幾歲了？記性真差。」彭晏確認數目後收進口袋：「我會回來是因為大兔子答應要幫助我公司度過財務危機，不然你以為我還愛他？」
「所以沒有麼？」
「沒有什麼？」彭晏一樣對我很不耐煩：「他缺人力我缺錢，就這樣。」
我看向葉昶逸，他向我點點頭，看來真是這麼單純。
「懷疑阿？一開始不就跟你講過了。我跟大兔子的分合你都在場，你還不確定什麼？」
「可是你們在丁善莉家的時候很火熱！」
「那是撥成人影片，我跟小燕子什麼都沒發生。」
「為了什麼？」
「為了你的小命！難道會是助興嗎？」彭晏翻了一個大大白眼。
「什麼意思？」
「不把你引來我們房間難保柳仲武不會刺到你。」
「也可能是丁小姐去敲你們門阿。」
「那也沒差，反正柳仲武出場就好。」
「可是你之前不是還對葉昶逸告白？還載著我們到處玩，還想跟他親熱？」
「不這樣演丁善莉會上當嗎？」
「什麼？」
「他應該跟你講不少我的壞話吧？」
「你怎麼知道？」
「他那個人就是管不住嘴，成天說人是非，跟那個吳惠賢一樣惹人厭，一次除掉兩個真是太好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要說幾次？他缺人我缺錢。」
「那我煩惱你們的感情是在煩惱什麼？你們根本在耍人！」
「我們之間的感情本來就不是你能介入的，你何必這麼堅持自尋煩惱？你都認識我跟大兔子幾年了，還不明白？」
「就是知道你們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厚才不覺得是在演戲。」
「也不算全都是演的。」葉昶逸難得開口說他對彭晏的感情：「你們都說我很依賴小燕子，我想了想好像真的是這樣，所以我每次需要幫忙時才會第一個就想到他。我也知道我跟他的關係降到冰點，而天下沒有無償的事，所以我提出了他幫我抓人我幫他還債的想法。很互相利用，但是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他，說來慚愧，我活到三十幾歲了才一個可以信賴的人，而且還是我一再拒絕的人。我一直以為一廂情願的人是彭晏，我是一個被騷擾的受害者，現在聽來，我才是那個一廂情願的人。我以為彭晏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離開我、我以為彭晏這一輩子都會無條件幫我，我以為沒有他我的人生會過的更好。這次找他我才發現沒有了利益交換他根本不想理我，是我的人生沒有他不行、是我這輩子離不開他。」
「如果你早點發現我們也不至於走到現在這樣。」
「對不起，是我太自私。」
「你跟昶媛都很自私。」
「對不起。」
「葉昶逸。」
「嗯？」
「我很高興你對我說出了你的想法，承認了對我的依賴跟感謝，可是我必須誠實的告訴你，我對你一點情份都沒有了，小時候你對我的好我已經還你更多，我也不想跟你討債，因為多做的都是因為我愛你所以心甘情願為你付出。這次的合作結束我希望就到此為止，以後別再找我，能值得你信任的不會只有我，我有我自己的生活要過，請別再打擾我。」
葉昶逸輕輕的應了一聲後別過了頭，我看到他的眼眶泛紅，他終於明白小燕子當初的心情了吧？可能小燕子當初的心痛比他現在更劇。
「吃飯吧。」我為他們添菜，想打破沉默。
「以後除了公事我不會過來，吃飯這種事也別再叫我。」
「嗯。」
「以後約在你飯店或是我公司，約在家裡會被亂講話。」
「嗯。」
「還有謝謝你今天為我準備的飯菜，都是我喜歡吃的，謝謝。」可能彭晏看到葉昶逸不對勁，本來還想說什麼的他突然改口。
「嗯。」
我怕他們尷尬連忙叫人拉延長線過來，搬來了電視後有點聲音氣氛好多了。
「等打工仔你好一點再送你去施阿姨家，你自己好好調適。」那是那場飯局最後的一句話。

當那頓尷尬的晚飯結束後我追了過去，彭晏似乎早就料到，他倚靠在車門邊等我。
「你還想幫他說什麼？」
「你…你當真對葉昶逸一點感情都沒有了麼？」
「當一個人對你熱情時你不領情，等到你明白了想回頭，那人為何還要把你當回事？我看起來有那麼犯賤嗎？」
「彭晏…」
「我對他的付出已經夠多，被他傷害的也已經夠多，我很高興有你為他著想，但能不能不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你很愛他。」
「是，我很愛他。」彭晏望向天空：「他要的是一個讓他自私的人，而我要的是一個能夠回應我的人，我們要的差這麼多，何必再互相折磨？」
「他想通了，你們還是有希望的。」
「大兔子說的沒錯，這次我們也不算全都是演的，可是我一直在角色中踩剎車，讓自己保持清醒。我不是當初的小燕子，他也不是當初的大兔子，他這次演的太入戲，可是我很清楚已經回不到最初。」
「所以你才說那些話？」
「其實之前我有跟他說過，我不知道他是在裝傻還是真的聽不懂我的暗示，所以今天我選擇把話說開。」
「你今天願意來葉昶逸很高興。」
「太遲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你真的要放棄這段感情麼？」
「他是愛情嗎？」
「你們今天這樣，之後還演的下去麼？」
「不需要演了，其他人都知道了不是嗎？」
「所以你們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麼？」
「把張懿淵跟柳孟文繩之以法。」
「那你們見面的機會不多了。」
「趁我還能正常面對他時快結束不好嗎？你也知道我一旦放棄了是什麼態度。」
「你對葉昶逸很特別。」
「我的耐心不多了，你幫我轉告他，要他別再想一些有的沒的，否則我怎麼對待葉昶媛跟蔣念慈的他知道。」
「打工仔，別打擾彭老闆太久，已經很晚了。」葉昶逸走過來幫彭晏開了車門：「慢走。」

目送彭晏頭也不回的離開，葉昶逸的眼眶又紅了，可是他依然沒掉下一顆眼淚。「這樣好麼？」
「一旦不愛了就什麼都不是，你還不了解他的個性嗎？他還願意見我已經是極限了。」
「我以為你們可以幸福。」
「如果我們從不曾相遇才是幸福。」
「你後悔遇見他？」
「對，很後悔。」
「彭晏曾經跟我說過不管重來幾次他都想遇見你，想遇見他善良的大兔子！」
「嗯。」
「他還有說你一定不想遇見他，因為你很討厭他。」
「對，我超討厭他。」
「葉昶逸…」
「很晚了，早點睡，我也要去休息了。」
「哭出來比較好，不要憋著。」
葉昶逸沒有理我，他連著好幾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連送進去的飯也沒吃幾口，我打電話向彭晏求救，可是彭晏不想管。
我自己就已經管不好自己了，葉昶逸跟彭晏還這樣，我的精神壓力更大，找來了醫生幫我看診，醫生也只是要我放鬆別想太多，如果我做的到我還要他來幹嘛！我決定逃到施寧姿家裡去，換個環境或許對我的病情有幫助，再說施寧姿被背叛的事情已經眾所皆知，不可能有更糟的情況了，雖然這樣講很不厚道，但比起在這看不到結果的地方，還不如去施寧姿那解決出一個結果。

很早之前就已經跟施寧姿打過招呼，只是卡著一些事無法過去住，不過備份鑰匙已經放在我這，隨時方便我過去。我收拾簡單行李後去到葉昶逸房門外向他告辭，他說了聲好後就沒有聲響，我知道他不會讓自己死掉，至少在十三人滅團前不會，所以這些天我並沒有找人開鎖。
搭了車到郊外一間小透天，這是施寧姿用柳孟文留下的那些錢為自己購置的房子，別說比起葉有浩家，光柳仲武的房子都比他大上好幾倍，不過一個人住是綽綽有餘，太大顯的空虛，就像現在葉家一樣。
基於禮貌我還是沒有直接開門進入，我按了三次門鈴、打了家裡電話都沒有人應，撥手機直接跳語音，所以我又傻傻的在外面吹了十分鐘的風終於決定自行進入，或許施寧姿剛好不在家也不方便接手機，我先到裡面等也是一樣。
「施小姐我進來囉，我是打工仔。」我朝裡面大喊，怕他或許是在面膜還是在泡澡之類不方便出來。
放下行李坐了一會兒有點坐不住，我在客廳到處看看佈置，很簡單，就是一些小藝術品，不是什麼名家的吧？我沒這方面研究，就憑第一直覺。
「怎麼有點灰塵？」
伸手一摸發現欠缺整理，如果是剛搬出來的施寧姿或許可以理解成不習慣做家務，但是他搬出來都幾年了，就算一開始有阿欽在打掃，這也過世一段時間了，可能都不會麼？再怎麼樣請人來打掃也可以，不過這點程度的灰塵好像也不是很久沒清理，是最近在忙什麼所以沒空麼？
「既然我要搬來這住又不用繳房租，應該為這個家貢獻點什麼！」
我捲起袖子到廚房跟旁邊的小陽台找工具，也是一堆灰塵，我沒料到陽台這麼嚴重，連忙先去包包找口罩，沒辦法，過敏人要有自覺。
「想不到施小姐是個這麼不愛乾淨的人，嘖嘖！」
我決定在打掃前先把一樓逛遍，之後大致對房子有個了解再來決定哪些要打掃。客廳、廚房、客房、廁所、飯廳、書房跟一大一小的陽台，好吧，一個人打掃起來確實有點累，別嫌棄施寧姿髒了。
「好，開始！」
洗洗刷刷外加掃地拖地吸塵器，這一弄大半天就過去了，我還算很隨便想不到也花了這麼多時間，敲敲直不起來的背，我決定先坐在椅子上休息。
「奇怪，這都中午了，人怎麼還沒出現？」
我在拿起手機狂撥施寧姿手機，還是關機狀態，我不知道還能找誰，只能繼續等下去。
休息過後我起身把器材清洗、歸位，這麼一弄也是要半小時，可是人呢？我不免覺得奇怪，雖然怕他出事想上樓查看，可是又覺得不妥，於是我決定等到5點如果還是沒見到施寧姿就上去。滴答滴答的時鐘真的很吵，平常不覺得，這個時候特別難熬。

「五點了耶，要不要再等十分鐘？」我對著牆上的時鐘喃喃自語。

「不管了，上去不管看到什麼都假裝沒看到！」我怕施寧姿可能正在洗澡或是交了新男友纏綿到不想起床，所以我躡手躡腳的溜上樓，怕真的看到什麼尷尬場面。
偷開了好幾個房間都沒有看到人讓我放鬆不少，或許真的不在家呢！也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看來我是想太多了。
「施小姐？」我輕聲的喚了幾聲，想說如果真的跟男友抱在一起睡至少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知道有人來了，該穿該遮的趕快做好：「施小姐我是打工仔，我來打擾囉。」
沒有回應？看來是真的不在家了。我放膽開了最後一個房門，賓果！我找到施寧姿了！倒臥在血泊裡的施寧姿。
「噁－」
我到現在還是不習慣屍體，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不想吐？我又是什麼體質怎麼老是看到死人？我吐了一陣後稍稍緩解了，我慶幸我中午沒吃東西，不然這下子沒完沒了。
「施小姐你還活著麼？」我決定碰碰運氣，或許他還有一口氣。
沒有回應，我湊近檢查呼吸發現真的掛了。這次只有我一個人，我剛剛還跟屍體相處了快一天！不！好噁心快救我！誰來陪我？
我嚇得奪門而出趕快掏出電話打給葉昶逸，該死，那隻大兔子連接都不接直接掛斷。我改打彭晏電話，那傢伙一樣沒良心，跟我說自己想辦法後就掛斷從此不接。「報警，對，報警。」我趕快撥了110跟119求救，管他的，有人來就好。
可是等待的時間我要幹嘛？守在屍體旁邊麼？不要，好恐怖。可是去外面罰站麼？郊區的房子隔的遠，沒有鄰居更可怕啊！
「施小姐，我是打工仔，這輩子沒得罪過你，你不要嚇我。」我躲在房門外跟施寧姿說話：「冤有頭債有主，我已經幫你打電話給警察，你有事找他們申冤，我不是道士或法師，沒辦法幫你，不過你放心，之後我會找他們來幫你念經超渡，錢我會出，你不用擔心。」
我在房門外一直發抖，可是警察跟救護人員怎麼一直不來？他們這些人是迷路到外太空了麼？快點啦！我邊在心裡罵他們。

之後我聽到聲音，好多好多人的聲音，我以為是警察來了，可是怎麼好熟悉的感覺，越聽越耳熟。
「不－施小姐你別嚇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咦？等等，好像是眾多男聲，那這房子是不是還有別的冤魂啊？
「不要找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無辜的啊！」
『打工仔。』
「不要、不要！」我聽到被點名的聲音嚇死我了，顧不得什麼形象就直接尿褲子了。
可是奇怪，叫這麼一聲後就真的沒有後續，接下來又是嘰嘰喳喳的男聲從房間傳出。
「天啊，我是做錯什麼事？」我抱著膝蓋痛哭：「為什麼要這樣欺負我？」

我就這麼一路哭到七點，那些迷路到外太空的警察還是不見蹤跡，天色已經暗下，這對我來說更是壓力。可是我想了想其實我也沒有被怎樣，或許是我自己心理作祟，根本什麼都沒有。我在房門外跟施寧姿說我去看一下他的傷勢，沒有要打擾他的意思，請他不要嚇我，之後我用爬的過去，雖然還是害怕，但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施小姐我是打工仔，我是來幫你的，請不要傷害我。」
我繞著他爬了一圈但是不敢翻動，能查看到的傷只有割腕的痕跡。
「施小姐你是自殺？」
他當然不會回我，如果他回答我才更可怕吧！我看到他的割腕方式就知道他是存心想死，一般是橫著割，但是那多半是威脅、恐嚇意味，就是一般嚷著我要死囉、我要死囉，但是卻沒要真死的那種人做的。這樣講也不算對，也是有真心尋死的人這樣割。但是施寧姿這種直的割腕的方式就是真的了，完全不留給自己一線生機的割腕方式。
「怎麼到現在才過不去？」我惋惜得說。
我看著那攤血跡，這種顏色跟乾掉的程度不像是不久前留下的，我想在我來到之前施寧姿就已經自殺，我今天早上就到，那至少也是昨天就割了。
「你何必呢？殺了自己又能挽回什麼？張懿淵他根本不愛你，你知道麼，我跟他見面那麼多次他都沒有在乎過你，你應該要好好活著，你可以幸福的，為自己的人生快樂的活一次。」我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後嘆息的說：「柳孟文那畜生也沒有好好對待過你，你身體跟心理都受盡折磨，為了那種人死值得麼？或許張懿淵真心的愛過你，但那都過去了，從他背叛你的那一刻就過去了，你為他再傷心也沒有用。就像葉昶逸知道痛了，但彭晏已經不願意回來，張懿淵也是啊，不會回頭了，你用死也挽不回的心何必？柳孟文的愛太變態、太極端，還好彭晏沒有那麼喪心病狂。」
我其實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是想發洩這些日子來累積在心裡的一切，一直碎碎念一些毫無文法的字句，反正又不是考試，有什麼關係。
「施小姐你知道麼？葉昶逸跟彭晏徹底玩完了。我本來想來跟你說一說看你有沒有辦法讓他們和好，可是你竟然想不開。你說我該怎麼辦？能商量的對象都不在了，我以後要怎麼辦？嗯？你說我在認識你們之前怎麼過日子就怎麼過麼？那時候的我年少輕狂，可是懂事之後好日子就結束了。」
我大概真的瘋了，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屍體，也不害怕的繼續待在剛剛才鬧鬼的房間，我說到一個段落後開始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在笑什麼，就是很想大笑。
「哈哈哈哈哈，我又聽到那些男聲了，施小姐你有聽到麼？你買屋前怎麼沒有打聽一下？這可以殺價的，哈哈哈！」
我尋找著聲音的來源，發現在桌子上，從一台筆記型電腦發出來的。螢幕已經熄掉，但是電源那個小點是亮的，我總算明白了，那不是什麼魑魅魍魎，是電腦發出的聲音。
「哈哈哈，我真是自己嚇自己，真是沒用，哈哈哈！」
我爬向那台電腦弄亮螢幕，看到了一直不斷循環撥放的影片，為什麼我知道它不斷循環撥放？雖然我不記得我看了幾次，但我一直盯著它阿。然後我好像懂了為什麼施寧姿會自殺。
「哪個畜生寄這個影片給施小姐？」
我看到的是當天在丁善莉家發生的那一切，真相永遠都那麼不堪，所以還是活在謊言中幸福，我是這樣想，施寧姿一定也要這樣想，這樣他就不會自殺了。
”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誰知相知是別離，早知別離莫相知。“這是葉昶逸在彭晏第一次離開他時寫下的句子，那時候我不懂，問了葉昶逸他只說前兩句是出自《楚辭•九歌•少司命》，後面是他自己寫的，至於是什麼意思他不肯說，現在我明白了，可是晚了。原來葉昶逸沒有我和彭晏想像中的不解風情，也是，一個被李念耀賞識的文筆必定博覽群書，怎麼會不浪漫呢？傻燕子，你的大兔子早就將心託明月，就你笨到以為照溝渠了。葉昶逸也真是的，那麼傲嬌做什麼，是能當飯吃麼？為什麼想到這裡來？因為所有人從一開始到現在，不都是這句話的寫照。
我關掉螢幕背靠著桌子，不爭氣的我又哭了，我大哭了一場，這次我不用顧慮什麼，可以盡情發洩。這世界真醜陋，好人注定倒楣，壞人活的逍遙，憑什麼？所謂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呢？為什麼好好做人的都是被剝削的一方？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我的正義受到了動搖，或許這世界從來就沒有正義，或著我以為的正義並不是正義。
「難怪大兔子壞掉了，活在這個世界不壞掉不能生存是麼？柳仲武你到底有沒有好過？你到底有沒有真心過？」
明明不能沒有對方，可是卻不知道在幹嘛，裝一個不珍惜的樣子有好處麼？明明很愛對方，卻要用傷害對方的方式去愛，到底多有病？這世間的感情本來就很難剛好相愛，可是明明有那個珍惜的機會為什麼都不好好把握？
「葉昶逸、柳孟文你們真的很奇怪耶！」
曾幾何時我的心理一直是銅牆鐵壁，現在我只是一個破娃娃，被摧殘到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自殺，或許發瘋就很幸福了？我想起江傳剛，發瘋了好像也還是在恐懼中，這樣想來，早死的好。
「施小姐，不介意我跟你共用一把刀自殺吧？」
就是有這麼剛好的事！就在我瘋瘋癲癲時警察得不到應門所以闖了進來，拍掉我手上的刀子後把我抱了出去。
「你們看著他，我封鎖現場。還有打電話叫鑑識科的人盡快趕來，救護車呢？怎麼還沒到？我看他精神狀況不穩，需要送醫治療，他有沒有外傷？小心點。」
「哈哈哈，我才沒病，哈哈哈。」我想掙脫警察的壓制，可是沒有用。
「看他手機的前幾個連絡人是誰，打電話叫他們來。」
「是彭晏、葉昶逸跟被害人。」
「什麼？還是連絡看看。」

警察們很忙，在那邊喊什麼我也聽不真切，我也不知道彭晏跟葉昶逸會不會來，反正沒差，我對那群人哀莫大於心死。

「你別一直扭來扭去！」
「哈哈哈。」
「遇到瘋子真麻煩。」
「我才不是瘋子，你才是瘋子，你全家都是瘋子！哈哈哈，瘋子、瘋子。」

「報告，彭晏跟葉昶逸電話都打不通。」
「還有沒有誰的？」
「沒有，通訊錄裡幾乎都是已經過世的人。」
「蛤？」
「葉有浩、葉昶媛、黃春郎、張杰…」
「好了，不用唸了。總之多打幾通去通知彭晏跟葉昶逸，如果不行直接上門找人。」「可是…」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救護車來了，把人架上去。」

路上顛坡許久才到了醫院，不過我不是什麼非插隊不可的患者，所以我在走廊上等。我不安份的扭來扭去引來其他人的注目，他們表面裝的竊竊私語，其實根本就想讓我聽到，那些人一直說我是瘋子，然後嘲笑我，想要激怒我好讓大家知道瘋子很可怕，有些人則是很害怕連忙抓著包包跑走。有什麼可怕的？瘋子才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衣冠楚楚但喪盡天良的人，那些享受的高級生活與眾人景仰但作奸犯科的人！天知道我一個人都沒傷害過，哪裡可怕？
「啦嗚啦嗚啦！」
「瘋子發瘋啦！」
我看著人們被我突然的作怪嚇的到處逃竄，心情好的一直大笑，結果他們更當我是神經病，叫警察趕快把我關起來。
「神經病跟精神病都搞不清楚，你們才有病！」我朝他們吐口水。
「瘋子好噁心，快把他關起來！」
「你安份點。」警察將我拉到牆角：「你再亂來我就揍你。」
「警察可以使用暴力麼？」我咧嘴一笑後朝其他人喊：「警察要動用私刑，記者快來報！哈哈哈。」
「你！」負責帶我就醫的警察粗魯的摀住我的嘴：「你再亂說話我抽你巴掌。」
「你要抽誰巴掌？」
「啊！是葉總裁。沒有、沒有，說笑而已。」
「打工仔看醫生了嗎？」
「還沒輪到他。」
「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剩下我來就行。」
「可是他是瘋子，葉總裁跟他在一起恐怕會被欺負。」
「你看。」葉昶逸用下巴指指外面：「彭晏來了，你可以放心了吧。」
「是，有他照應我就不打擾了。」

之後他們陪我一起等醫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想鬧了，安安靜靜的跟他們乖乖坐著等。
「葉昶逸、彭晏，謝謝你們。」
「你知道幾點了嗎？我明天還要上班。」
「到底出什麼事？你在瘋什麼？」
「葉昶逸，我跟你說…」我撲向他的懷裡撒嬌起來：「我今天不是去施小姐家麼？結果施小姐他…」

我的語氣極為撒嬌，但是故事內容卻一點都不可愛，葉昶逸跟彭晏聽我斷斷續續的說完也明白了我的反常。
「說完了就放開手。」
「我會怕。」
「不用怕，我們兩個不是在你旁邊嗎？」
「可是當時真的很恐怖，我一個人跟屍體相伴這麼久。」
「好、好、好，你乖，我牽著你就是了。」
「醫生怎麼這麼久？我去問看看。」
「彭晏！」我連忙拉住彭晏的手：「不要離開我。」
「昶逸不是在陪你嗎？」
「不夠、不夠。」
「算了，就耐心等吧。你若是累了就回去休息，我打電話回家叫人來就好。」
「不用了，都一趟車來，我跟你陪他就好。」

等著等著也無聊，我晃著兩隻腳也晃痠了，突然想到我對彭晏的不了解，所以我轉頭過去問他他家裡的事，他卻望向葉昶逸，葉昶逸淡淡的說自己決定。良久，我看他們不開口就自己講了起來。
「我只知道你家除了你還有父母跟哥哥，他們都是從事法律相關行業。」
「嗯。」
「你哥很優秀，所以你很自由，想學什麼都可以。」
「算是吧。」
「我從沒聽你提過家裡。」
「沒什麼好講的。」
「你都很晚回家。」
「工作很忙啊。」
「沒有每天忙。」我看向葉昶逸：「為什麼彭晏寧願跟你膩在一起也不回家？之前出事的時候他也說留宿就留宿，好像也沒打回家說一聲，你們的家人都不會覺得奇怪麼？」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葉昶逸輕輕帶過問題。
「你幹嘛突然對我這麼好奇？」
「葉家跟傅勇豐他們雖然都有親子問題，可是吵吵鬧鬧之下還是看得出他們對彼此的了解跟感情，但是彭晏你真的太奇怪了，我都要以為你只有一個人。」
「一個人不行嗎？」
「可是你有家人吧？」
「不親。」
「你這麼熱情，小時候一定很會撒嬌，怎麼可能不親。」
「你問這麼多幹嘛？又沒要嫁他。」看來葉昶逸不想我問下去：「你安靜點，這裡是醫院。」
「算了，他這個倔脾氣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彭晏給自己做了很多次深呼吸後緩緩的說出：「我的家人對我的性向不諒解，他們覺得同性戀已經夠噁心了，為什麼優秀如他們會生出一個什麼性別都可以愛上的兒子。」
「再怎麼說你都是他們的親生骨肉，再無法接受也不會討厭你這麼多年吧？」
「他們很固執，認定的事情就是認定了。」
「好了，你知道答案了，可以安靜了嗎？我們出去走走。」葉昶逸想拉我出去晃晃。
「既然說了就說完。」
「小燕子！」
「我有跟你說過我小時候不正經吧？拈花惹草樣樣來。有一天他們發現我跟男的亂搞，除了我還未成年就這樣讓他們生氣外，更讓他們不能接受的是我喜歡男生，所以一直想辦法想把我變成異性戀，各種偏方都試過，有些還很變態。後來我跟他們說我喜歡隔壁班上的一個小女生時他們很高興，以為我終於正常了。我也以為我正常了，所以我也很高興，因為我不用再被他們冷嘲熱諷，也不用被他們強拉去看一些邪門歪道做矯正。可是後來我發現我超級不正常，不是矯正有了效果，而是我本來就接受男生和女生，那時候我嚇死了，但是我不敢跟他們說，因為我想要被他們當正常小孩看待。」
「他們不讀書的麼？你還小就算了，他們都幾歲了還不知道什麼叫正常？」
「哈！我也是找資料後才知道的，可是無論我拿出多少證據，他們都覺得我在找藉口合理自己的噁心。」
「你委屈了。」
「大兔子有跟你說過我的頸鍊由來對吧？」
「對。」
「他們還是發現了我是雙性戀的事實，一開始他們自我催眠，說我只是還小，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性別，以後就會像個正常男人一樣，後來他們發現我沒救了之後怕哥哥被我影響，所以急忙將他送出國，離我越遠越好。」

作者的話；我本來是要收了打工仔的，可是這篇是以他的視角寫的，他死了就寫不下去，所以算他賺到~

水之聿

2017-06-23 12:10

七、患難見真情

「小燕子，別說了。」
「沒關係，都這麼久的事了。」彭晏繼續低聲的說下去：「他們聯合學校一起嘲笑我，學生不懂事就算了，可是老師們也一起，他們常常找理由處罰我，學生們也每天捉弄我，這就是大兔子說我在學校被欺負的事實。」
「太過分了！」我邊哭邊罵：「這是什麼父母、這是什麼師長？」
「我根本不期待有人出手救我，因為這樣會被一起霸凌，那時候我常常想，如果就這樣被打死也好，或許下輩子我可以當一個大家眼中的正常人，可以被大家喜歡。」
「小燕子夠了，說好都過去了。」葉昶逸過去抱住彭晏：「你現在很好，大家都很喜歡你。」
「你讓我說完。」彭晏推開葉昶逸：「我沒想到還會有隻兔子跳出來幫我說話，因為一開始幫我說話的人不是突然消失就是一起被欺負，久而久之沒有人敢站出來，有一些本來可憐我的也為了融入大家而開始欺負我。我後來不希望有人幫我出頭還有一個原因，那會讓我被欺負的更慘！所以我以為葉昶逸是要帶頭作亂，仗著他大少爺的身份沒人敢舉發要更可怕的欺負我，哪知道那隻兔子就是隻笨兔子，竟然笨到想幫我主持公道。」
「我就是笨怎樣！我的人生會這麼倒楣都是因為我太笨，才會去幫你，然後一輩子跟你勾勾纏。」
「哈哈。」彭晏拉著葉昶逸的手：「謝謝你，我最善良的大兔子。」
「來不及了，我生氣了，想不到你是這樣想我。」
「後來我發現笨兔子真的很善良，所以我就想跟他當朋友，可是又怕他也會被欺負。」
「那你還一直黏我。」
「因為我後來發現你有葉家大少爺這個金鐘罩阿。」彭晏笑的很開心：「你是我第一個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已經不是唯一了。」
「嗯，我不只想當朋友。」彭晏的臉微紅：「之後我發現我喜歡上笨兔子，可是我因為很害怕自己的心意被他知道，他會從我身邊跳走，所以當大家都在談戀愛話題時我就說不想投入感情，還到處跟鶯鶯燕燕理不清，以為這樣就可以不被大家發現。」
「這就是換葉昶逸被欺負的原因？」
「對，因為我跟笨兔子的故事被大家知道，然後我又好死不死的喜歡上他，所以大家就開始欺負身材比我瘦弱的葉昶逸。」
「高中了還這麼無聊。」我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葉家人對我很好，他們都不會因為我的性向排擠我，他們還願意讓笨兔子跟我玩，我很感謝他們，只有在那裡我才感覺的到什麼是家庭溫暖，我很羨慕葉昶逸，他有這麼好的爸爸媽媽。」
「你看吧，我會討厭小燕子不是沒有道理，我會被欺負都是他害的。」
「哈哈，是我對不起你可以嗎？」
「哼！」
「昶媛那時候就跟笨兔子很不對盤，常常找他麻煩，所以我其實不喜歡昶媛，只是葉家爸媽跟大兔子對我這麼好，我也不好意思都不理昶媛。後來我才知道昶媛喜歡上我，所以他才嫉妒他哥可以一直跟我在一起。」
「那他知道你喜歡他哥麼？」
「他們家都知道，我家也知道，就笨兔子不知道，以為是同學們亂起鬨。」
「那還幫把你跟葉小姐配一起？」
「後來我確定大兔子不喜歡同性後決定給自己還有昶媛一個機會，我家人可高興了，除了攀上一個這麼好的親家外，還有昶媛是女生，這樣他們可以大聲宣揚他們的兒子讓他們有多驕傲。」
「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你爸媽了。」
「之後你就知道了，葉昶逸跑來跟我告白，我喜出望外，以為我之前的調查錯誤，原來昶逸喜歡同性，而且還是我！可是隱約覺得他不是那麼愛我，所以想用吃掉他讓他知道我愛他多深，然後他就說出真心話了。」
「你們真是冤家。」我笑了笑：「我一直以為你們只是從小一起長大所以感情比較好，原來是這麼回事，這下我總算理解你愛葉昶逸愛成這樣的原因了。」
「簡直愛瘋了。」彭晏笑的很甜：「一直以為對笨兔子是感謝，感謝他救了我、感謝他當我的朋友、感謝他讓我知道家庭的溫暖、感謝他讓我有個地方可以去，所以我才想挺身保護他，想要他一生都單純無憂，這也是為什麼我答應了泰山大人的請求，要用一生來守護昶逸。後來我發現我對他不只是恩情，是更深的愛戀，想要跟他牽手一輩子的那種情感，我一直很努力想得到他的心，但是一方面我又害怕我勉強他喜歡男人會有反效果，有時候我無法控制自己，表現得太過強烈，所以大兔子才會那麼討厭我。我想跟大兔子結婚也是因為我想給他一個溫暖的家，我知道他在家裡過的不開心，所以我想要給他一個幸福的家。」
「你怎麼沒跟我說這麼多？」葉昶逸有些愣住：「你從來沒對我說出你的真正想法，也沒有跟我說過你喜歡我喜歡的這麼久。」
「因為你很排斥異性戀以外的性向吧？我不知道這樣的你為什麼還願意跟我做朋友，所以你不說我也不戳破，我不想失去你。」
「是，可是認識你後我改觀了，我有去了解，所以我並不排斥。」
「那你真是傲嬌。」我笑嘻嘻的調侃葉昶逸：「早點承認不就好。」
「他個性就是這樣。」
「你有意見嗎？」
「沒有，認識你這麼多年，有意見早就爆發了。」
「我有一個問題，你不是叫大兔子麼？為什麼彭晏剛剛一直叫你笨兔子？」
「因為一開始就是笨兔子阿！只是他不喜歡，所以改叫大兔子而已。」
「噗！」
「跟你說這些不是要給你壓力，是你之前把想法說出來了，我也不想有遺憾，所以藉著打工仔的問題將自己的心意說出來，我之前跟你說我們到此為止的承諾還算數。」
「彭晏你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好不容易氣氛這麼好，復合有希望，彭晏那個笨蛋竟然說這麼一句，你看看，葉昶逸的臉都垮了：「才不是笨兔子，我看是傻燕子！」
「什麼？」
我把我在施寧姿家想通的那首詩解釋給彭晏聽，彭晏不敢置信的看著葉昶逸，他的大兔子到底傲嬌到什麼程度，實在是浪費時間的傲嬌鬼。
「打工仔，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句句屬實！」
「葉昶逸，你再這麼傲嬌我就幹你幹到你誠實為止。」
「才不是，我只是在哀悼我們的友情，才不是喜歡你！」
「打工仔！」
「有！」
「輪到你看診了，請到這裡。」
「可惡，我要錯過精采片段了。你們不准先演喔，等我回來繼續。」我問護理師可不可以晚幾分鐘，得到了嚴正拒絕：「好吧，漂亮的護士姐姐我來了！」

等我出來後只剩下臉上有五爪印的傻笑小燕子，我問他葉昶逸人呢，他說他害羞的跑掉了，不過沒關係，他會把他追回來。
「恭喜你，撥得雲開見月明。」
「不過他說你是瘋子，說的話不可信耶。」
「我才沒瘋，我只是受到的驚嚇太大一時失常罷了。」
「真的？」
「你去問醫生阿。」
「好，你乖乖在這等。」

「你這個瘋子加騙子！」彭晏怒氣沖沖的把我拖到陰暗角落一陣打：「明明就不正常了。」
「哈哈哈哈哈，說你傻燕子還不信。」
「你害我在葉昶逸面前真的黑名單了啦！看我打死你！」
「哈哈哈哈！笨死了、笨死了。」我一溜煙的逃走：「彭晏是瘋子、彭晏是瘋子。」

我沒有彭晏的運動神經，一下子就被拎到葉昶逸家道歉。
「昶逸對不起，我太笨了，竟然相信這個騙子。」
「哼！」
「對不起，我讓你打到出氣好不好？」
「哈哈，彭晏失戀囉，哈哈。」
「你給我閉嘴！」
「你幹嘛拿病人出氣？甩你巴掌的是我。」
「你打的好，跟你沒關係。」
「虧我還有一點點感動，原來你還是一樣不正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親你的。」
「你不會看場合嗎？那是醫院、醫院耶！」
「咦？」
「咦什麼咦？我有說錯嗎？」
「所以你在意的是場合，不是我親你的這件事？」
「你！」葉昶逸撇過頭：「閉嘴啦。」
「打工仔你裝瘋吧？」
「哈哈哈，教你一點常識，精神病患不會一直處在發病狀態，他們也有正常的時候，哈哈哈。」
「葉昶逸。」彭晏黑著一張臉看向大兔子。
「明白。」葉昶逸也看著小燕子。
然後，我被“雙打”了。
「好痛！打人阿！」
「叫你裝瘋賣傻、叫你裝瘋賣傻。」
「老子今天不打扁你明天就跟你姓！」

「嗚嗚嗚，好痛喔。」我摀著臉上的瘀青哭哭啼啼。
「你活該。」
「我是小紅娘耶，有你們這麼不領情的麼？」
「你給我閉門思過，今天晚了，之後再來教訓你。」
「打都打了你們還想怎樣？」我索性躺在地上耍賴。
「啊！」彭晏突然一聲大叫。
「幹嘛？你也欠揍是不是？」
「我想到我說那故事除了跟你表白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吃兔肉麼？」
「呵！」一聲冷笑後我知道了葉昶逸拖鞋穿幾號了。
「你正經點，是關於案情的最新進展，我會去醫院主要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
「所以不是擔心我的病情麼？也不是為了要見葉昶逸？」
「你說說。」
「很晚了，要不明天？」
「明天飯店有很重要的活動，我沒辦法撥時間給你，恐怕連回家睡覺都不可能。」
「那我們再約，明早我公司有事，需要精神，我們都先休息吧。」
「要不要從此住下？反正回去他們見到你也不開心，你天天這麼早出晚歸避開他們也麻煩，這麼晚開車也危險。」
「呵呵呵，滾床單！大兔子跟小燕子要滾床單了！」
「我把他嘴貼膠帶，你先去睡。」
「嗯。」
彭晏沒有真的用膠帶貼住我的嘴，就是訓我幾句亂說話的地方，他要我乖乖睡覺別再亂跑，早上有人會來照顧我要我別出房門。
「所以你今晚要跟葉昶逸一起睡麼？」
「我跟你說這個你給我說那個！」彭晏沒好氣的看著我：「沒有，個人睡個人的，你別再亂想，大兔子是異性戀。」
「可是我感覺他喜歡你很久了。」我抱著新買的小玩偶在床上滾來滾去。
「那是依賴，好友間的依賴而已。」
「那你呢？還愛他麼？」
「不知道，我不知道對他是愛還是習慣。」
「我想跟你說，如果不確定是愛他那就斷的乾乾淨淨，不然你們只會分的更難看。」
「不管我還愛不愛他，我都決定陪他一輩子。他本來就是沒什麼慾望的人，也答應過前妻不再婚再生，所以他注定是孤單一人。還有你也知道他妹妹跟我前女友有多介意大兔子的存在，根本恨不得昶逸從來不曾出現過，而葉昶逸在我心中永遠都有一個位置，又有多少人可以忍受？」
「所以？」
「他想留住我，因為沒有了我他一無所有；而我想留下來是因為沒有了他我也一無所有。」
「想不到經歷了這麼多你還是這樣想。」
「大兔子想向外界怎麼說我跟他的關係就怎麼說，不管是兄弟、情人還是朋友都可以，反正我也沒打算找對象，就這樣相伴一輩子就好。或許等到他兒子繼承後昶逸會願意跟我走，那時候我就帶他到世界閒逛，我的語言能力不錯，夠照顧他了。」
「你的犧牲真大。」
「從你的角度看或許是。」
「葉昶逸欠你真多，他下輩子也還不完了。就因為小時候的一次幫忙，讓你們一輩子都解不開。」
「緣分到了，跑的再遠也會回來，你看我出國留學最後不是回來了，跟他分手都幾次了，吵的再兇也是又站回他身邊。」彭晏失笑：「他也是，以為結婚生子就可以徹底甩掉我，說了這麼多次傷害我的話最後還不是又跟我黏在一起。」
「那就跟他說清楚，省的又吵架。」
「他這次想的很明白他不能沒有我了，哈哈。」
「你被他聽到他不揍你才怪。」
「他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阿。」
「你們真是天生一對，實在不知道怎麼吐嘈你們了。」
「晚安，我很睏了。」
「晚安。」

隔天一整天都沒有看到兩隻小動物，葉昶逸就算了，他昨天就有說他很忙，可能連回家都有困難，但彭晏好像只說早上有事，這都幾點了還不見蹤影，該不會又跑去大兔子那找事情做了吧？這麼拼命不怕肝變黑白？
「偶像劇多好阿，只要負責談戀愛就好，什麼工作現實都不重要。」
我無聊的打開電視看偶像劇，越看越辛酸，我的愛情成績單到現在都是失敗紀錄，好不光彩。可是想到葉昶逸跟彭晏好像也是慘兮兮突然心情就很好，誰說有錢人幸福！

凌晨被東西拖行的聲音吵醒，我揉揉惺忪睡眼出去一探究竟，原來是彭晏回來了，只是這麼大包小包的是在搬家麼？
「你還沒睡？那就過來幫忙。」
「怎麼這麼多東西？」
「我不是要搬過來嗎？」
「對齁。不過也太多了，你是怎樣阿？」
「不同場合的服裝。」
「你確定衣櫃放的下？」
「可以，大兔子說要把一間房間改成我的試裝間。」
「X！有錢真好。」

因為勞累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今天是休息日，所以葉昶逸和彭晏都在家休息，不過他們不知道在討論什麼，好像很有趣。
「我們要去聽音樂會，你要去嗎？」
「不要，這麼氣質的場合我會睡著。」
「可是兩個人很尷尬耶。」
「怎麼會，你很習慣跟彭晏獨處了不是麼？」
「我還沒想好怎麼應付媒體。」
「不說話就好了。」
「那會被亂寫。」
「有什麼關係，你們就真的交往就好了阿。」我伸了一個大懶腰：「反正你們會過一輩子，又都不想再碰感情，這樣湊一對剛剛好省麻煩。」
「好像很有道理，小燕子你怎麼看？」
「可以阿，只是你要讓我摟你腰跟親你喔。」
「為什麼？」
「這樣才像阿。」
「不要，我無法。」
「少來，這輩子我還少摸過你嗎？」
「哼！」
「還是你要主動親我也可以。」
「變態！」
「你也沒認真拒絕過我阿。」
「好了、好了，不要放閃光彈，快滾出門。」我摀著眼睛說。
「小燕子。」
「幹嘛？」
「回來之後你要跟我說那天你去醫院找我是什麼事，你答應我跟你出門你就要說的。」
「好，一言為定。」
「一定不是多重要的事，彭晏只是要拐你跟他約會吧？」
「我哪有這麼心機，是要放鬆心情而已，我們昨天都這麼忙，想休閒一下你都有意見嗎？」

目送兩個討厭鬼出門後我很無聊，抱著小玩偶四處閒晃，最後看外面太陽溫暖，決定去庭院那邊草上打滾。玩著玩著又想睡了，但很懶的爬起來，索性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醒來後發現一個下午就這麼過了，我對這個世界完全沒有貢獻的混過去了。

晚飯過後兩隻小動物才回家，看來約會很順利，他們兩個有說有笑的感情很好，手都挽上了，我猜明天八卦頭版了。
「歡迎回家。」我抱著小玩偶迎接他們。
「好了小燕子，可以說了麼？」
「事關重大，先洗澡。」
「喂！我今天已經陪你一天，而且受盡你的性騷擾，你還不肯說嗎？」
「我沒不肯說阿，只是想先洗澡。」
「說！我現在要知道。」
「就跟你說彭晏是想騙你約會而已，哪有什麼重要的事。」
「是這樣嗎？」
「才不是，你別聽瘋子亂說。」
「那你為什麼一直拖？」
「你再吵我就改鴛鴦浴。」
「你真的被打工仔說中了吧？」葉昶逸生氣了：「你根本就是計畫好要我跟你約會，然後明天報導一出來我就真的跟你交往了！」
「就說不是了，我只是單純想陪在你身邊。」
「那你為什麼不說。」
「他一定是想在床上說啦！一定是求婚。」我嘿嘿笑。
「彭阿晏！」
「不能放鬆的時候再說嗎？」
「我們剛放鬆完不是嗎？」
「… …」彭晏盯著葉昶逸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我發現我父母也有涉案。」
「什麼？」
「我說了，可以洗澡了嗎？」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
「洗澡。」
「彭晏！」
彭晏不管葉昶逸怎麼問都不再開口，被問到煩了之後一把將人扛起進浴室，嘩啦嘩啦的水聲響起我就偷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了。聽到他們穿衣服的聲音後我趕緊躲了起來，結果我看到彭晏眼眶濕濕的，而葉昶逸的眼神透露著擔心跟不可置信。
「你為什麼不早點講？」
「真的要講的時候我發現不知道如何開口。」
「笨蛋。」
我看到葉昶逸緊緊抱住坐在床沿的彭晏，讓他靠在自己的腹部。彭晏沒有趁機吃豆腐，我想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所以彭晏才這麼正經。
「沒事、沒事。」葉昶逸一直摸著彭晏的頭安撫：「以我們兩家的交往，爸他一定會求助你父母的，所以他們可能是無端被牽連，你不要想太多。」
「我沒有不捨他們，他們對我不好，所以我才不管他們怎麼樣。」
「那你在害怕什麼？」
「失去你。」
彭晏突然的一句話讓葉昶逸愣住了，不是不知道彭晏一直以來的心意，只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聽到。
「我怕我會再一次失去你。」
「傻瓜，說什麼呢？」
「我的家世不再清白，執法人員知法犯法。」
「我家也沒多乾淨阿。」
「可是…」彭晏哭喪著臉：「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你又沒錯。」
「你這麼善良，都是因為我才會帶壞你。」
「胡說八道！是爸的決定讓我走上這路，你幫我擋了很多髒事，我才要說對不起。」
「昶逸，你不要嫌棄我好不好？」
「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不要自己亂想！你父母的所作所為又還沒查清楚是故意的還是被牽連，不一定是爸害他們做壞事的。」
「不是，我查的很清楚了。」彭晏抓著葉昶逸的手腕：「恐怕不久後就會報出來，到時候會影響到飯店。」
「怕什麼，又不是沒落魄過。」
「所以到時候我會跟你切割。」
「沒事的，我們一起面對。我們有沒有真的在交往沒人在乎，我們的感情這麼好，早就傳的亂七八糟，所以我們一起面對也不用怕什麼！」
「大兔子…」
「嗯？」
「我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我以為我還有時間陪你。」
「難怪你後半場音樂會這麼不專心，我以為你是太久沒跟我相處所以感到彆扭，原來是真的出事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好沒用對不對？」
「你保護了我這麼多次，超有用的好不好！」葉昶逸蹲低身子：「這次換我保護你！我會牽著你的手跟你一起面對所有責難，我不會放你一個人，我保證就算全世界放棄彭晏，我葉昶逸也不可能丟下我的小燕子。」
「可是這次我會拖累你。」
「我哪次沒拖累你？真要算的話我欠你還比較多。」
「昶逸，謝謝你。」
「我沒跟你道過謝，你也不用。」
「謝謝你。」
「你沒做錯什麼，不用擔心，有我在。」
「你好MAN喔！」
「我本來就很男人，平常只是讓你。」
「少來，有種現在床上見真章。」
「你真是不能哄的，才說幾句屁股就翹這麼高，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這種事！」
「我喜歡你！」
「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
彭晏緊緊抱著呆掉的葉昶逸，一直說著有多喜歡他，還邊哭邊說，葉昶逸回過神後一直取笑彭晏是愛哭鬼，彭晏不甘示弱的嗆葉昶逸才是愛哭鬼。很好，患難見真情，我的眼睛瞎了，都是那可惡的閃光彈害的，我要創建一個打倒閃光萬萬歲的社團！然後我強烈懷疑葉有浩根本預謀，他根本就要把兒子跟彭晏送作堆，所以才搞出這麼多事，不管主動還被動。

彭晏哭了很久很久，而我窩在衣櫥除了空氣不好和被衣服搔癢外，最令我受不了的是腳麻。我一直想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願意熄燈睡覺，我真的很擔心我的腳等等不聽使喚，更重要的是等等溜出去如果弄出太大聲響恐怕驚醒彭晏。為什麼不怕吵醒葉昶逸？依據經驗，只要有小燕子睡在旁邊那隻兔子就會進入小豬狀態，打雷鞭炮也叫不醒。
「小燕子你該休息了。」
「不要、不想。」
「已經很晚了，還有你也累了。」
「陪我。」
「好，我坐在床邊等到你睡著。」
「一起。」
「我看著你睡就好。」
「我想跟你一起睡，我保證不會亂來。」
「自己睡不是比較舒服嗎？」
「不管。」
葉昶逸拗不過彭晏，認命的一起鑽進被窩，彭晏心滿意足的蹭了蹭葉昶逸，然後乖乖的躺在對方懷裡。難得這次是葉昶逸抱著小燕子，難得到我都已經確定葉昶逸一定是被保護的那個角色，原來他們之間的保護者與被保護者是會互換的，他們之間的關係比我想像的還要平等。

「你幹嘛？想跑嗎？」
「關燈而已，你不是習慣全暗。」
「你喜歡開小燈就開，我沒關係。」
「有你在我不會怕。」
哈哈，原來葉昶逸跟我一樣怕黑喔！看來我不寂寞嘛。
「你還沒從上次那個fantôme事件走出來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後來不是證明那是柳仲武他們在做怪，不是真的幽靈。」
「可是我就是會怕嘛，你很煩耶，快睡！」
「那換我抱你？」
「不用，你快睡，明天我們還要想辦法解決你父母的事。」
「你好香喔。」
「彭晏！你快點睡，不然我要回房間了。」
「大兔子。」
「又要幹嘛？我跟你說真的，你再不睡我就要回房間了。」
「我如果脫離我原生家庭你會收留我嗎？」
「我不是從小就收留你到今天嗎？」
「不一樣，我這次想跟他們徹底劃清界線。」
「不管你認不認他們，這裡永遠是你的家。」葉昶逸頓了一下繼續說：「他們對你如何我很清楚，所以我不會跟你說什麼天下無不是的父母，要你原諒他們。我很討厭他們，非常非常討厭他們，他們根本對不起你，所以你要捨棄他們我很支持，甚至很久之前我就想把你跟他們徹底分開。只是我不知道你怎麼想，怕你對他們有感情，所以我不敢做絕，不然我早就想痛扁他們一頓幫你出氣！」
「泰山大人有幫我報仇了。」
「你說藉機將他們逐出洛斯洛琳的董事嗎？」
「對，只是那時還有閒雜人等，所以我要裝一下。」
「真可惜那時候我在獄中，真想看你的演技。」
「哈，他也是在幫你鋪路，其實你爸他很愛你，我好羨慕。」彭晏道：「看你們親子關係這麼不好我實在很生氣你知道嗎？明明你們這麼在乎彼此，可是兩個人都這麼的拉不下臉好好說一句話，如果一個像我一樣這麼會表達愛意的話，你們父子的感情就會是另一種樣貌，或許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如果你是他兒子的話他一定很高興，這麼有出息有能力，嘴巴還很甜很會撒嬌，我跟我妹都不是會纏著父母討抱抱的那種，他們很寂寞吧？」
「嗯，還好你兒子不像你，他就很會跟爺爺奶奶撒嬌，你都沒看到泰山大人開心到都要融化了。」
「哈，很難想像。」
「昶逸，要不要跟兒子培養感情？」
「嗯？你懷上我的孩子了？我記得我很久沒碰你了，說，誰的種？」
「我沒在跟你開玩笑！我們跟父母都不親，所以我們都留著遺憾，我不希望你兒子也跟我們走上一樣的路。」
「… …」
「我知道你跟前妻的關係，不是要你們復合，只是讓你能給孩子父愛，讓他知道爸爸雖然不在身邊，但還是很愛他、關心他。」
「再說啦。」
「你若不想見他我去幫你講。」
「比起我，他更討厭你，更正確的說他恨死你了，你去找他不是自找羞辱嗎？」
「他恨的沒錯，我確實是你們婚姻中的阻礙。」
「彭晏，我跟他之間即使沒有你也不可能幸福，他的個性太強勢我受不了，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跟他溝通。我知道我個性偏軟，所以爸才會希望我娶他進門跟我互補，將來也給孩子做個榜樣。爸他很不滿我的個性，希望我有家室後可以有肩膀一點，他的考量沒錯，但是一直被碎碎念真的會發瘋你知道嗎？我跟他結婚後他唸個不停我已經很煩了，更讓我反感的是他的每句話都在洗臉我，你說這樣要怎麼相處？他這麼看不起我幹嘛堅持嫁我？婚前我就跟他說過我根本不愛他，可是…唉，他們根本沒一個人聽我說話。誰說伴侶要找互補，互補也不是一定合啊！你不也知道我為什麼寧願在外面罰站也不想回家，看到他我就胃痛。」
「好，那不管他，我只問你你想不想跟你兒子好？」
「說實話，我對我兒子別說愛，根本連順眼都沒有，實際上我有點討厭他。」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
「為什麼？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時候你去法國留學所以不知道，他懷孕期間就像拿了免死金牌一樣，對我更是沒留情面，不管還有沒有其他人在場，他說話從沒客氣過。重點不在於我今天是大少爺還是總經理，就算做為一個普通人，難道都不需要給我留一個尊嚴嗎？知道是兒子後他更無法無天，然後我在家就更不是個東西了。」
「那也是你跟他的事，何必遷怒小孩？難道只是因為你兒子長得像媽媽？他也蠻漂亮的阿，雖然比起你差了很多。」
「我不喜歡人家誇我漂亮，還有，不要趁機親我！」葉昶逸沉默了一秒後說：「就像你說的，兒子像他也好看，沒什麼不好。」
「那是怎樣？」
「好看是一回事，長得像他媽我就是沒好感。」
「你幾歲阿？這也成理由？」
「他媽也一直灌輸他爸爸是個沒用廢物，以後千萬不要像他這樣，兒子開始學說話後看到我都說這些，你說我會喜歡他嗎？」
「他只是在模仿，這個年紀就是聽什麼學什麼，沒那個意思。」
「哼，這麼小就被教壞，長大了還能聽嗎？」
「那你就來個逆轉勝阿，跟他說爸爸很強很厲害，以後要跟爸爸一樣聰明有文筆。」
「不要，長越大越像他媽，看了噁心。」
「葉昶逸，你很幼稚耶。」
「怎樣？我高興！」
「那再生一個？跟別的女人。」
「不要，女人好可怕，你還嫌我被前妻跟昶媛摧殘的不夠嗎？」
「所以還是男人好嘛。」
「彭晏，你有種就再往下摸一點，看我會怎麼揍你！」
「你對我這麼硬，怎麼對女生就軟趴趴？」
「他們兩個都是魔王等級的好嗎？我上輩子是做什麼缺德事，都讓我給碰上了。」
「不是因為你只對男人有反應嗎？」
「不要跟我玩這種爛梗。」
媽呀！這兩個還不睡覺是怎樣，我的腳已經沒有知覺了，誰來救救我阿！
「氣死我了，被你這麼一搞都睡不著了。」
「那我們來做點害羞的事？不一定我們兩個也能拼出一個娃。」
「你白癡阿，我要回去睡了，下次再亂摸我就剁了你的手。」
鼻血阿！雖然暗摸摸的但是窗戶透來的微光還是可以看清那敞開的睡袍讓葉昶逸白皙光滑的肌膚一覽無疑，我、我不行了，實在太刺激了！好想摸！
「啊！」太過興奮的後果就是跌出來。
「打工仔？」彭晏急忙開燈發現是我，臉色超難看。.
「你活膩了嗎？偷聽我跟小燕子講話。」
「我只是擔心你們。」
「你那鼻血是什麼意思？」
「還有什麼意思，就是你被他看光光他興奮了！」彭晏一躍下床用棉被將葉昶逸包成粽子：「看什麼看，沒看過男人啊！」
「我沒什麼好看的，沒這麼誇張。」
「不，你這身材太性感了。」我忍不住舔舔唇：「我想要。」
「發病了？」
「他平常就是這色樣，你還當他只是發病？哼！早就叫你離這色胚遠點，這下子你相信我了嗎？」
「打工仔，你先回去睡飽一點，明天我會好好修理你。」
「讓我摸一下我就回去。」
「還敢討價還價，我馬上把你打成屍體！」
「小燕子好了，這麼晚了先放過他。」
「可是…」
「你對我做更過分的事我都沒把你打死曬乾做標本了，他只是在黑暗中看我一眼，沒什麼事。但是偷聽就不能算了，明天要好好處罰教他規矩！」
「哼！還不快滾。」
「哈哈哈，小燕子吃醋了，哈哈哈。」

我回房間之後怎麼也睡不著，因為大兔子實在太美了，這麼好吃的食物卻看的到吃不到真的很折磨，我實在嫉妒彭晏，可以想摸就摸想親就親。這葉昶逸太不公平了，明明彭晏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為什麼葉昶逸還是願意跟他當連體嬰，我這麼正經有規矩的人卻連摸一下都不行？這衝動一來沒有解決是無法入睡的，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幻想還是滿足不了自己，該死！這葉昶逸實在長的太好看，今天一見後以後我眼裡還能有誰啊？難怪彭晏死活巴著葉昶逸，他比我更清楚兔子肉的美味與可口。怎麼辦，完全睡不著，實在好想葉昶逸，看一眼就好，不要摸也可以，好想再看一眼葉昶逸。
「不行、不行，我需要冷水，我受不了了！」
我衝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可是腦海裡一直出現葉昶逸衣衫不整的樣子，這下讓我更興奮，完全止不住。然後我想起了同樣身為美人的斯基，雖然他死狀很慘，可是他生前的最後一支舞真他媽的令人血脈賁張，我捧著自己噗通噗通的小心臟，真的以為我要死了。
「這世界男人比女人還美，還是天生麗質的那種，這叫那些愛美的女人怎麼活啊！」我不禁感嘆一下造物主的玩笑，想美的沒有，不想漂亮的卻是天生。

後來終於解決了生理需求，我虛脫的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明日事明日愁，看葉昶逸要怎麼處罰我也沒關係，能死在美人手下這一生好像也值得了。小燕子一定也是這樣想，所以他才會說自己是抖M體質，哈哈。

水之聿

2017-06-29 12:17

我很喜歡「逸」跟「晏」這兩個字，所以剛好寫到葉昶逸跟彭晏這兩個角色就賜給他們了，當然接受了好處就要被逼著演更多戲份，所以他們這兩隻小動物很煩吧XDD
本來「晏」是要當姓氏的，不過考慮到普及性還是移去當名字了~其中小燕子很愛逼我給他葉昶逸，所以他跟大兔子才會這麼反反覆覆，要怪去怪他，但要愛請愛我，哈哈!

最後，動力小親親們，選擇你想相信的相信就好。

八、終章

早上把自己洗香香後我就要去葉昶逸書房領罰，可是他和彭晏竟然在客廳，而且面色非常難看。這一定不是彭晏昨晚又對他進行騷擾，因為葉昶逸嘴上說不要，但是從沒真正排斥過彭晏的毛手毛腳，所以現在這樣的臉色一定跟彭晏性騷擾他無關。
我偷聽的毛病又犯了，選了一個足夠隱密的地點蹲下來，想聽聽他們面色凝重的在討論什麼。
「你確定？」
「嗯。」
「大兔子，我不需要你為我做到這樣。」
「你為了我連命都可以不要了，我只是承受點恐懼又有什麼。」
「這不是一點恐懼而已！」彭晏加重語氣說道：「你也看到傅鼎騏的下場了不是嗎？」
「我沒他這麼脆弱。」
「我不同意。」
「一直以來你跟爸都把我保護的太好，我是應該面對黑暗面了。」
「這不是黑暗面，這是一條不歸路，一輩子都無法從恐懼中回來的不歸路！」
「我們知道這件事不可以假他人之手，可是你又不給我做，然道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你為難下去嗎？」
「我已經打定主意不管我爸媽的死活，沒有什麼為難不為難。」
「你說不幫他們就不幫嗎？外面的人會怎麼講你？現在鍵盤正義魔人這麼多，他們根本不管事實出來了沒有、背後的原因是什麼，就是先撻伐了再說，你的人生跟事業怎麼辦？就這樣毀掉嗎？」
「怕什麼！我賺的錢省著花一輩子都夠用了，就算要我養你也綽綽有餘！」
「小燕子！」
「不要再說了，反正我不准你去做。」
「為什麼你就不讓我替你分擔？為什麼我永遠都只能被你保護著？難道我沒有能力為你付出嗎？」
「你要做什麼我都依著你，唯獨這件事我絕對不同意！」
「才沒有，之前我要當誘餌的事你就反對了，哪有什麼都依著我。」
「因為我從來就不想失去我的大兔子，這樣你明白了嗎？我不要你有壓力、委屈，任何不開心的事我通通都不准！」
「我跟你一樣大，憑什麼我就要聽你的？我又不是小孩，你這麼保護幹嘛？你的愛讓我很有壓力，我永遠都要當一個弱者讓你逞威風。」
「昶逸…」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什麼不想失去我都是騙人的，這種話拿去騙那些無知的小羔羊！」葉昶逸將臉埋進雙掌：「我知道你要離開我，我知道你要丟下我，因為你不想拖累我。可是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每次都這樣，你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就消失，留學的時候、車禍的時候，還有好多好多時候，你不知道我會急得團團轉嗎？我只是去上個廁所你就擔心到要報警找人，那你消失這麼久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也一樣緊張？彭晏，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還是你永遠都用自以為的方式在愛我？」
「你不要哭，是我錯了，你不要哭。」
「我才沒有哭！」
我看到葉昶逸的眼淚從指縫中掉下，他腰越彎越低，不想讓彭晏看到這樣的自己。
「我不知道你會在乎我。」
「大笨蛋！」
「對，我是大笨蛋，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走進黑暗中。」
「那你自己髒是怎樣？不能我陪你一起髒嗎？」
「你這次的打算我絕對不認同。」
「為什麼？」
「我是幹過很多髒事，但我也沒有殺過人，你呢？你向來處理的都是光明正大的事情，現在你去殺人你怎麼承受的住？」
「我又不是濫殺無辜！柳孟文、柳仲武這兩個罄竹難書的惡人我殺了他們是為民除害！」
「柳仲武已經抓進去了，剩下的事我們不用管。至於柳孟文，我們把他送進去就是，何必髒了自己的手？張懿淵我們也是這樣處理就好，真的不需要自己去做。」
「張懿淵跟柳孟文逃的出來一次，你以為他們逃不出來第二次嗎？」
「不會的。」
「還有，經過了這麼多事，你還相信司法相信正義嗎？」
「昶逸你激動了，我們先休息一下。」
「休息什麼？等到事情爆發後就來不及了！」
「我父母自己造的孽自己負責，犯了錯就要受懲罰，當初你爸做錯事時你不是也是這樣講？」
「我…」
「沒事的，他們都多大年紀了，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可是…」
「我昨天是很煩惱要怎麼幫他們處理才能讓我們倆的傷害降到最低。不過我想了整晚，覺得幫他們擦屁股的話他們也不會感激，又會惹的自己一身腥，所以我打算不管了，反正我出事的時候他們也只當笑話看，風水輪流轉後我又何必煩惱他們。」
「然後你就又要不聲不響的離開我了對不對？」
「… …」
「大笨燕，你以為我第一天認識你嗎？被你用同一招騙這麼多次，再被騙就是我笨了。」
「我寧願你笨一點。」
「我不准你離開我，尤其是沒有任何告知就消失。」
「那我現在告知你。」
「彭晏！」
「我是說真的。」
「這麼多年、這麼多事，你覺得我們這輩子還能逃的出彼此的手掌心嗎？」
「總要試試看。」
「與其為了對方好不斷閃躲，不如我們一輩子不離不棄的一起面對。」
「大兔子，我們回不到最初了。」
「回不去就不要回去，我們一起走向未來就好。」
「好，這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絕對不准去殺人。」
「早點滅口死無對證。」
「你這麼做我爸媽也不會感謝你。」
「我不需要他們的感謝，我這麼做是因為你，不是為了他們。」
「你反而背上殺人罪，值得嗎？」
「值得，這也是為我爸報仇。」葉昶逸握緊拳頭：「還有那些為此無辜喪命的人。」
「殺人沒這麼容易過得去。」
「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我們再從長計議好嗎？」
「不好。」
「那你殺了我。」
「你有病嗎？」
「如果你殺的下手，我就相信你有這樣的膽識殺了柳孟文他們。」
「小燕子你不要鬧！」
「我沒有跟你鬧，我很認真。」
「認真個頭！」
「昶逸，我答應跟你一起走下去，但我有條件。」彭晏抓起葉昶逸的手：「你不准去殺人。」
「你…」
「答不答應？不答應我就照我的方式處理，處裡完後我們也沒有什麼交集了，真的就到此為止。」
「你在威脅我。」
「我就是在威脅你。」
「… …」
「不回答我就當你…」
「好嘛、好嘛。」葉昶逸甩開彭晏的手：「我答應你就是了。」
「這才是我的乖兔子。」
「哼！笑什麼笑，我這輩子就是爭不過你有什麼好笑的。」
「笑你可愛阿。」
「你去死！」
「不想死了，現在我有大兔子，死了多可惜。」
「貧嘴！」
我真有病，明明知道他們以放閃為樂，我還特意過來讓他們閃，真是活該。不過彭晏真有辦法，真的順利阻止葉昶逸亂七八糟的計策，真是令人鬆一口氣。葉有浩總裁，這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中吧？你知道小燕子總是剋的住你兒子，而且彭晏還是真心為葉昶逸在打算。你這女婿選的真好，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故意把兒子教壞，才不枉費你培養了這麼一個好女婿。只是你真壞心，故意讓他們各自有對象，然後又讓他們經歷風風雨雨，好在他們最終還是走在一起，不然你可就不只賠了女兒。說到這，葉有浩還真對不起女兒跟媳婦，為了留住小燕子，這樣的祭品也太大。不過事實真的如此麼？誰知道。葉有浩死都死了，誰知道他當初是怎麼打算的。
「大兔子我餓了。」
「你想幹嘛？不准碰我！」
「我是真的肚子餓，你想到哪去？」
「呃！沒有阿。」
「那你在臉紅什麼？」
「我會熱啦，剛剛這麼激動所以現在很熱啦。」
「哈哈，那你想吃什麼？」
「早餐。」
「廢話！」
「小燕子煮給我吃。」
「你想把家裡燒掉嗎？」
「打工仔呢？他很會煮，叫他煮好了。」
「哼！」
「幹嘛？你不是誇過他煮的好吃嗎？」
「吃醋！不准你說他好話。」
「還說什麼都依我，明明毛病一堆。」
「好啦，我去叫他起床煮早餐。」
聽到這我緊張了，連忙匍匐前進爬回房間，心裡一直噗通跳，很擔心會不會被發現。可是我等阿等都等不到彭晏，開門出去才知道他們跑出去外面吃了，因為他們不相信瘋子。
「呿！你們才是瘋子，你們全家都是瘋子！」

接下來好幾天都被冷落的我只能跟自己的手指玩，我猜葉昶逸處罰我偷聽的方式就是叫醫生全天候盯著我，我很討厭那個中年肥大叔，不是歧視身材跟年紀，是那個醫生實在很糟糕，愛喝酒又愛發酒瘋，一瘋起來就是追著人家親，不親到他睡著絕不罷休。除此之外還有抽菸吃檳榔的壞習慣，看他嘴巴都紅紅的真的很討厭，菸味也是，常常嗆的我一直咳。比起前陣子發福的中年大叔柳仲武，他真的一點氣質都沒有，討厭死他了。
說那位醫生醫術不好麼？應該是我自己的問題，他雖不像柳醫師這麼優秀，但也算是名醫，是我自己解不開心結所以才會怎麼治都不見起色。
「醫生你別喝了，在病人前面喝酒對麼？」
「誰叫你一直不敞開心胸，害我增加失敗率。」
「喂！怎麼還怪起病人來？」
「打工仔你過來，陪我喝一杯。」
「我看你才是有病的那個。」
「一直跟你待在房間很無聊阿。」
「你可以出門阿。」
「總裁叫我盯著你。」
「那你就好好盯著，別喝醉！」
「我問你，柳仲武會被制裁嗎？」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法官。」
「那張懿淵跟柳孟文在哪裡？」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警察。」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算小有名氣，原來不過是個嫩嫩？」
「我被說瘋子你知道麼？」
「我哪知道。」
「幹！就是你診斷的你跟我說不知道？」
「是我喔？哈哈哈。」
「幹！遇到瘋子。」
「那目前還有什麼新爆料？」
「我哪知道，我是瘋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瘋子！」
「你不是有偷聽總裁他們講話嗎？」
「你說在黑漆漆的房間能幹嘛？而且是有彭晏在的房間你說能幹嘛？」
「想不到你有這種嗜好，嘿嘿。」
「我的媽呀！真的遇到肖仔。」
「他們有沒有提到彭晏的父母？」
我雖然這陣子精神狀況很不穩定，但是到這裡我就警覺了，這個醫生真的只是單純的醫生麼？他的工作應該就是負責看好我，彭晏跟葉昶逸家的那些破事什麼時候輪到他來管？
「彭晏家不是父母跟他們兄弟而已麼？有什麼好提的？」
「是喔？因為彭老闆對於自己家絕口不提，實在太神祕了，想說他跟葉總裁這麼要好，應該會說一些家裡的事，所以我才會好奇。」
「你的病人是我，雇主是葉昶逸，打聽彭晏做什麼？」
「他不是總裁的相好嗎？總要巴結一下。」
「你最好在葉總裁面前不要亂說他們的關係，你會被修理。」
「為什麼？週刊都說葉昶逸承認了彭晏這個舊愛最美，所以兩人復合了，為什麼我不可以說他們的關係？難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麼特殊關係？例如他們兩個被交換身分，其實彭晏才是葉有浩的兒子？」
「你的想像力真豐富，當醫生太可惜了，有沒有考慮當八點檔編劇？」
「你怎麼確定不是狸貓換太子？我覺得葉有浩真的比較疼彭晏阿。」
「才怪，葉有浩疼的是葉昶逸好麼。」
「這就奇怪了，當年事件不是因為葉昶逸不得寵所以風向才一面倒向葉昶逸？」
「你管人家怎麼個的疼法。」
「你跟他們這麼親近，真的沒什麼關於兩家的八卦嗎？」
「當年的新聞把葉家祖宗十八代都被挖出來了還不夠麼？」
「祖宗的事有什麼好聽的，我要聽最新的。」
「彭晏跟葉昶逸就那麼點感情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還問什麼？」
「他們是不是有什麼祕密所以才這麼剪不斷理還亂？是不是葉昶逸有什麼把柄在彭晏手裡，所以葉昶逸才連自己的妹妹跟孩子的媽都可以捨棄？還是相反，所以彭晏才拋棄葉昶媛？之後心有不甘也把葉昶逸弄到離婚？」
「我的天阿，你的超能力是想像力麼？」
「跟我說嘛。」
「沒你以為的這麼複雜，就是你看到的這麼單純。」
「就是因為從小在一起玩所以感情特別好？」
「對。」
.「騙誰！我怎麼沒這樣刻骨銘心的愛情糾葛。」
「你有病阿，他們這樣風風雨雨已經很難過了，什麼事都被攤開來沒有隱私哪裡值得羨慕？」
「他們兩個這麼好，他們父母間的感情呢？我記得出事的時候葉有浩逼著彭晏家撤出董事會，是不是因為沒有配合葉有浩做壞事？還是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裡，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彭家到底有沒有涉案？」
「你一個醫生跟人家辦什麼案？」
「老實跟你說，是有人請我來打聽的，你只要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什麼好處都少不了你。」
「真的？」
「真的，要什麼有什麼，看你是要人還是要錢。」
「我要柳仲武可以麼？」
「呵，有何不可。」
「我沒聽錯吧？我要的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一個有自己意識的人，你說要給就給？」
「主人早料到你會開出這樣的條件，所以都幫你打點好了。」
「這要嘛是你主人就是柳仲武，要嘛就是要用不法手段，感覺就是個坑讓我跳，我不划算阿。」
「打工仔，葉家氣數已盡，識時務者為俊傑。」
「葉昶逸很有本事，雖沒他老子厲害，但也不是什麼昏庸之輩，上面留給他的人才也是濟濟，只怕要倒很難。」
「年輕人終究年輕，還請打工仔三思。」
「別忘了還有彭晏，有他在，葉昶逸只會如虎添翼。」我打量著眼前人：「你們也很清楚彭晏跟葉昶逸的關係有多密切，只怕你們鬥的不是一隻兔子而已。」
「兩個年輕人再怎麼出色也敵不過老的，而且人為財死，底下的那些老將會剩下幾個誰知道呢？最重要的是你確定彭晏沒有問題嗎？」
「你想的這些都不會發生。」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都鬧成這樣難看了，彭晏還一再回頭是什麼意思？再不要臉的人，都會害臊了吧？」
「你！」
「還有你不覺得彭晏對葉昶逸太過包容了嗎？看他對葉昶媛跟蔣念慈就知道，雖然看重愛情的彭晏對另一半很好，但那是有限度的，不是嗎？」
「你不要胡說八道，彭晏才不是那種人！就算全天下都背叛葉昶逸，他彭晏是絕對不會對不起葉昶逸的。」
「那你怎麼解釋彭晏的行為？別告訴我你覺得彭晏很正常。」
「沒什麼好解釋的，彭晏絕對不會做出傷害葉昶逸的行為。」
雖然我一直否認，但是張杰曾經告訴我的話我並沒有忘記，他說要我小心彭晏，還要我好好保護葉昶逸，今天被這麼一講我也動搖了，不過我對醫生的來歷並不清楚，還是不要露出破綻。
「彭晏怎麼對葉昶逸的我看得清清楚楚，容不得你說嘴。」
「我想你誤會什麼了。」醫生對我笑了笑：「我家主人是要幫助葉昶逸總裁的，所以我們是一國的才對。」
「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我們要把彭晏趕出葉家，這樣才能保證葉家長治久安。」
「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我知道你有點喜歡葉昶逸，這沒什麼奇怪的，要是我我也會，因為那小子真的長的太好看，個性又好控制，能得到他什麼都值得了。」
「你在胡說什麼？我才沒那麼噁心的心思。」我惡狠狠的瞪他：「你說話很矛盾，一下說葉家氣數已盡，一下說要讓葉家長治久安，你們到底要幹嘛？」
「除了柳仲武我還能再送你葉昶逸，怎麼樣？」
「你的主人是誰？」
「我沒辦法告訴你。」
「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我能保證你不僅得到你想要的柳仲武，還能得到那個漂亮的葉昶逸，而這些只要你願意開金口告訴我一些消息就可以得到。」
「不可能！」
「你真的堅持要知道我家主人是誰嗎？」
「對，我要知道他的目的。」
「彭晏。」
「你又要說彭晏什麼壞話了？」
「我的主人是彭晏，就是你認識的那個。」醫生對我笑了笑：「他在這叫小燕子。」
「你又胡說什麼？你真是瘋子，而我竟然跟瘋子浪費這麼多時間！」
「主人想要這一切很久了。」
「他那麼喜歡葉昶逸耶，怎麼可能讓給我。」
「你覺得他愛葉昶逸？」
「正是。」
「葉家會這麼不平靜你覺得是為什麼？葉有浩為什麼想把彭晏調走？又為什麼要他跟葉昶媛結婚後有多遠滾多遠？你以為就只是因為怕破壞葉昶逸的婚姻嗎？」
「我不要聽，你給我閉嘴！」
「你覺得葉昶逸那場病怎麼威脅的到葉有浩？因為他兒子跟彭晏太親近，所以葉有浩才能被柳仲武威脅到，不然你以為憑葉有浩會讓人威脅到用藥安全？」
「滾！」
「沒有彭晏的那段日子葉昶逸是不是過的很平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反正給我滾出去！」
「我家主人想要洛斯洛琳。」
「你說話太前後矛盾，我不相信你。」
「不矛盾，是我剛剛口誤。我的意思是我的主人想要洛斯洛琳長治久安。」
「他若想洛斯洛琳他可以回來，我相信葉昶逸沒這麼記恨。」
「他要的是完全的洛斯洛琳。」
「葉昶逸曾經說過要給他，是他自己不要的。」
「那些礙事的傢伙不除拿到了也只是一時。」
「現在那些長輩們死的差不多了，只要彭晏開口，我相信葉昶逸會給的。」
「可是我想保住葉昶逸。」
「你的意思是要違抗你的主人？」
「對，我需要你的幫忙。葉昶逸太信任彭晏了，尤其經過這麼多事情後，他更離不開彭晏。」
「我知道了，只希望你到時候遵守約定，事成之後把柳仲武跟葉昶逸送我。」
「一定。」
「跟你講話好累，我想整理思緒之後再跟你說。」
「好，我會在一旁陪你。」
哼！當我三歲小孩？說話不合邏輯又顛三倒四，誰會被你騙？我確實搞不清楚彭晏在想什麼，但是我知道即使不是愛情了，他也不可能欺負他的大兔子，這點我絕對保證！就算要搶洛斯洛琳，也不會是用傷害大兔子的方式。我要找個機會跟葉昶逸說這個醫生有問題，還有要問一問彭晏到底怎麼看待葉昶逸的。
張杰的話我也不是沒放在心上，到底要不要防彭晏我也不知道，更別說要怎麼防了，這…我得想個辦法探一探彭晏。

「兩位大爺好。」我今天特別出房門攔人：「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吃早餐麼？」
「大爺？你什麼時候這麼巴結？」彭晏說笑著。
「坐吧。」
「謝謝總裁。」
「你是有什麼話想說才特地找我們的吧？醫生呢？」
「對，我有些話想跟你們說。」我叉起一塊肥滋滋培根塞入嘴裡：「至於那位肥醫生還醉得不省人事呢！」
「看來他真失職。」
「彭老闆你的表情真有意思。」
「你今天叫得真生疏，大兔子不是說私下叫我們名字就好。」
「那好，彭晏你聽到醫生失職的表情真有意思，是怎麼了麼？」
「什麼叫有意思的表情？」
「那醫師說你是他老闆。」
「沒錯阿，這醫師是小燕子找的，怎麼了嗎？」
「找他幹嘛？」
「治療你阿，難道還有什麼目的？」
「他一直在打聽彭晏，還說要除掉葉昶逸你呢！而且說是彭晏指示的。」
「這鬼話你也信？」彭晏笑著摟住葉昶逸的肩：「大兔子你信嗎？」
「實話呢？」葉昶逸撥掉彭晏放肩上的手嚴肅的問他。
「如果是我指使的，他幹嘛要探聽我？」
「或許你讓他沒有安全感，他怕你事成之後分贓不公。」
「嘖！我只需要讓笨兔子有安全感就夠了。」
「你想要洛斯洛琳我可以給你。」
「如果我真的覬覦飯店，你當初就說要給我了，我有必要這麼周折嗎？大兔子我要的是陪在你身邊一輩子，權利與金錢一向都不是我的重點，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我嗎？」
「我是說真的，任何財產都可以給你。」
「你非要氣死我嗎？大兔子我再跟你重申一次，我彭晏這輩子答應不離開你就是不離開你，不因為你的任何財產，只因為我答應了葉昶逸。」
看到彭晏信誓旦旦的樣子我懷疑不起來，經過多年的相處他怎麼樣我算清楚，比起那來路不明的醫生或許我該信的是眼前人，可是張杰的話怎麼解釋？但是最後的時光他又跟兩隻小動物們十分融洽，彭晏對張杰的死也十分悲傷，難道只是張杰預防未然而已麼？
「打工仔這下你相信了嗎？」葉昶逸邊拍著彭晏的手安撫邊跟我說：「你寧願相信一個相處不久的醫生也不願意相信我們嗎？」
「可是肥醫生說事成之後要把你跟柳仲武給我。」
「你要我做什麼？」葉昶逸略顯訝異。
「就像彭晏說的啊。」我盯著葉昶逸：「你是大美人，誰看了誰喜歡。」
「我不愛你。」
「你不愛彭晏也可以跟他做什麼，我怎麼就不行了？」
「你！」
「我是我你是你，你憑什麼認為你有這麼大的魅力讓大兔子委身？」
「憑我不貪圖葉家財產、憑我不曾傷害葉家任何一個人。」
「我沒貪圖！」
「但有你在葉家都不安寧！」
「… …」
「這跟小燕子沒關係。」
「他不在的那三年我們都活得很平安。」
「那你要我怎麼證明？」
「你自己想辦法證明！在這之前我不准你靠近葉昶逸。」
「打工仔你夠了！」
「你被彭晏騷擾的還不夠麼？能夠遠離他的鹹豬手你還不要？還有彭晏，把那個肥醫師辭退，既然我們都把話說開了也沒必要安排眼線。」
「小燕子不用理他。」
「我問你，你怎麼沒懷疑過是張懿淵或柳氏兄弟安排的？」
「你最親近最不會被懷疑，不一定你也跟他們連成一氣。」我站起身來讓自己顯得高大一點：「他們三個明明各有盤算卻沒有打起來本身就很可疑，唯一的解釋就是有更大的利益讓他們暫時放下仇恨。」
「好，我會證明我的清白，我會證明我對葉昶逸的愛勝過一切。」
「話別說這麼滿，我看你連對葉昶逸是不是還愛都不知道。」
「小燕子、打工仔你們夠了！」
「不夠！」我跟彭晏異口同聲：「為了你怎麼樣都不夠。」
「打工仔你在說什麼？」葉昶逸用嫌棄的眼神看著我：「你是失戀失到瘋了嗎？」
「我告訴你，葉昶逸永遠是我彭晏的，輪不到你！」
「那就證明你確實有保護葉昶逸的能力。」
「一直以來都是小燕子保護我的，你在懷疑什麼？」
「是出自愛你不是其他目的的保護！」
「我一直都是！」
「口說無憑。」
「打工仔你再添亂我就把你趕出去。」
「葉昶逸你要相信我，我是現在這世界上唯一不會背叛你的人。」
「胡說！」彭晏氣的拍桌。
「彭晏，你身上背這麼多案件你以為能逃多久？到時候放葉昶逸一個人麼？」
「我會解決，就只是企業上的事，不足為懼。」
「好了，你們兩個都冷靜。」葉昶逸拿起椅背上兩人的外套拉著彭晏往大門走：「上班！」

「想不到你這麼直接。」
「誰？」
我轉頭就看見肥醫師笑的賊兮兮的從牆後出來，看他的表情應該已經偷看一段不短的戲了，這傢伙是裝醉麼？心機鬼。
「你都快失業了還笑得出來？」
「我本來就有認知自己只是彭晏的一顆棋子，什麼時候被丟棄都不奇怪。何況我有醫學專業也一直在執業，我怕什麼？」
「到現在還死咬著彭晏麼？你幕後的老闆到底是誰？」
「彭晏。」
「你不說我也有辦法查。」
「好啊，那你就去查，我先走啦。」
「你去哪？」
「你不是叫彭晏趕我走嗎？與其被趕走還不如自己辭職來的好看。」
「我警告你別多做什麼！」
「我知道你會派人盯著我，我沒這麼傻。」
「哼！那就快滾！」
「瘋子仔。」
「不准叫我瘋子！」
「哈哈，後會無期。」
送走了討厭鬼我立刻衝去洗澡，跟噁心的人共處一室連空氣都嫌髒，我要徹徹底底的把自己洗乾淨，我要自己是一個全新的打工仔！

「啊－好久沒這麼享受了。」
我閉著眼睛任憑蓮蓬頭灑下熱水，這一刻的舒爽彷彿等了幾世紀般，是如此的珍貴。我不想回憶這些日子來我受到了多大的精神衝擊，反正打擊已經造成，我也確定壞掉了，打定主意一但這裡的事解決我就跟他們從此天涯，這樣一想心情輕鬆很多。跟這件事有關聯的人大半數都死了，我也不想追究裡面是否有人死因不單純，活著的人該贖罪的贖罪、該好好過生活的人好好過生活就好，是非成敗在人死後不過幾筆青史，我們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連一個標點符號也不會給我們，不重要了。
洗完澡後睏了，我也不勉強自己撐著，就滾上床去成大字型的呼呼大睡，明日愁來明日愁。

「醒了嗎？」
總覺得沒睡多久就一陣天搖地晃，要不是感覺到肩膀的溫度跟聞到熟悉的氣味我還以為阿飄找上我了，大家都知道我打工仔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鬼。
「葉昶逸你別搖了，幾點了？」
「晚餐時間了。」葉昶逸不留情的將被子掀開：「起來，我有事跟你講。」
「有事去找彭晏啦，你們不是最要好了，你的事就是他的事，慢走不送。」我拉起旁邊的小涼毯蓋上又睡去，奶奶說睡覺不蓋肚子會感冒。
「起來。」
「… …」
我索性不跟他拉扯被子，側過身去當作沒聽見，我以為葉昶逸就這麼放棄的時候我感覺我的床下陷了。嗯，我感覺到一個溫熱大物貼上我後背，然後一隻手臂攀了上來。救命啊！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這回事要是被彭晏那吃醋王看見我還不被灌水泥丟海底麼？
「葉昶逸你幹嘛？」
「你不起來只能我配合躺下了。」
「我會被彭晏剁成肉醬！」
「看來你已經清醒了。」葉昶逸露出得逞的表情。
「好，我徹底清醒了，你有何貴幹？」我推開他然後坐起身來：「下去，我還不想死。」
「明天陪我。」
「你的連體嬰呢？」
「他凌晨的飛機。」
「哇靠！你也太耐不住寂寞了吧？老公明早要走你就急著今晚找其他床伴了。」
「亂說什麼，誰要找床伴了。」葉昶逸下床將自己整理好：「我有事要拜託你跟我一起去，畢竟我…我不想讓彭晏擔心。」
「靠！我的大少爺什麼時候這麼為他著想了？說吧，彭晏給你什麼任務？應該是叫你吃好睡飽洗乾淨等他回家吧？哈哈哈。」
「又胡說八道！你滿腦子除了這個你還會什麼？」葉昶逸一張臉脹得通紅：「撕爛你的嘴喔。」
「這麼可愛的表情一點威脅力都沒有，難怪彭晏敢在你說不要的時候還逗你。」
「不正經。」
「好啦，言歸正傳。」
「我想去找彭晏的父母。」
「這絕對不是彭晏要你去的對吧？」
「嗯。」
「你想幫他跟父母和好麼？」
「沒有，我只想查明他父母的涉案程度。」
「彭晏不會希望你這麼做的。」
「你不驚訝他們有涉案嗎？」
「你們的關係這麼親，就算彭晏爸媽知道什麼也不奇怪。」
「彭晏他父母的所作所為我看不下去，他們被小燕子拋棄也是剛好而已，只是我不想要他們影響到小燕子的未來，如果他們真的有做什麼的話。」
「彭晏不會希望你這麼做的。」
「我知道，所以趁他出差的時候做。」葉昶逸低下頭囁嚅的說：「你陪我去的話就算彭晏知道了也比較不會生氣。」
「如果你真擔心他父母做了什麼影響彭晏的話你就應該跟彭晏說，然後讓他陪著你去。」
「小燕子不會答應的。」
「就算他不答應也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可是如果你趁他不在去做這件事，他心裡一定會很受傷的。」
「拜託你陪我去，我想幫小燕子做些什麼。一直以來都是受他照顧，我也想幫上他的忙。」
「你把你的想法告訴他就是最好的選擇。」
「為什麼你們總是把我當小孩？那些長輩就算了，你跟彭晏彭憑什麼也是？什麼都要我找彭晏商量、找彭晏想辦法、找彭晏去解決？我跟他一樣大，為什麼他可以照顧人而我只能依賴他？」
「彭晏確實比你成熟可靠，你空長身高，心智卻很幼稚，彭晏對你太好實在不知是你的幸還是不幸。」
「那我可以從現在長大啊！你們為什麼都不給我機會？」
「相信我，彭晏再怎麼有能力只要一碰上你就當機，你去撒嬌一下他就會什麼都依你，去吧。」
「我自己去，不需要你們陪！」
「葉昶逸不要亂來。」
「難到彭晏父母還要吃掉我嗎？哼！」
「昶逸。」
我們不知道彭晏在外面偷聽了多久，只要聽到葉昶逸的重點就好，那已經足夠解決這件衝動。
「你怎麼可以亂開別人的門？」
被嚇到的葉昶逸不知道怎麼解決現在的尷尬，乾脆先發制人。我都知道這個了跟他一起長大的彭晏怎麼會不知道，他什麼也不說直接衝過來抱住葉昶逸。
「我愛你。」
「你走開！」
「謝謝你擔心我。」
「放開我。」
「我一直讓你擔心了對吧？你才沒有幼稚，幼稚的是我，我不顧你的意願對你做了好多錯事，對不起。」彭晏把臉埋在葉昶逸的肩窩說著：「你做什麼決定都會顧慮到我的心情，可是我做任何事都沒有問過你的意見，每次受傷你雖然罵我白癡但總是哭著幫我擦藥或安慰我，是我的衝動老是讓你擔心，所以我才發誓這輩子我一定要做些什麼來…」
「閉嘴啦，我不要聽，這種屁話你最會說了，拿去哄小姑娘啦！」
「大兔子，你願意原諒我嗎？我保證以後我什麼都找你商量、找你想辦法、找你去解決。」
「男人的保證要能信世界上就沒有騙子了。」
「那我們一起去做變性手術？」
「你！」
「哈哈哈，對嘛，你這樣子多可愛，快笑一個。」
「滾！」
「原諒我我就滾。」
「不要，我很懶，不想動腦想辦法也不想動身體去解決事情。」
「那照舊？」
「那你剛剛說得都是騙我的囉？」
「沒有阿。」彭晏一臉無辜：「我會什麼事都跟你說但你可以只高高在上命令我解決就好，這樣可以嗎？我親愛的陛下。」
「這才差不多，哼！」
「謝陛下隆恩。」
「我要去吃飯了，哼！」

「彭晏你這張嘴真的讓我很想撕爛。」
「哈！」彭晏一把將我推倒：「我都看到了喔。」
「你想幹嘛？我要叫人囉。」
「大兔子對你倒是主動，我好吃醋！」
「喂，你別亂來喔，跟我沒關係。」
「你這魚肉也敢跟我刀俎談條件？」
「葉昶逸你老公要非禮我阿－」
「你叫破喉嚨他聽不到的啦。」
「彭大爺求你饒過小的，我真的連他的一根寒毛都沒動過。」
「打工仔。」
「是。」我拽緊領口不讓春光一絲外洩。
「大兔子明天一定會去找我爸媽，麻煩你打點了。」
「你剛剛不是…？」
「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只是他還是略輸我一籌就是了，哈哈哈。」
「我明白了，我會裝作你什麼都不知道的陪他去。」
「謝謝你，你知道男人的自尊心有時候比什麼都重要，這次就讓著他吧。」
「你常讓著他吧。」
「重要嗎？他開心就好。」
「你這妻奴，葉昶逸比你的自尊心重要。」
「有什麼狀況打給我。」
「你這次出差多久。」
「不管多久，只要出狀況我都會馬上回來。」
「你沒賺錢我們會餓死。」
「我沒那麼不會瞻前顧後。」

「打工仔，彭晏滾出國了喔。」
隔天六點不到葉昶逸就蹦蹦跳跳的拿著備份鑰匙闖進我房間，很不禮貌的翻箱倒櫃扔出幾件還算能看的衣服要我換上試裝。我揉著惺忪的睡眼坐在床上懶的理他一大早嘰哩咕嚕的碎碎念，反正敷衍的嗯喔幾聲就好。
「快起來刷牙洗臉吃早餐。」
「嗯。」
「動作啊！」
「喔。」
「快點，不然我打死你。」
「還很早耶。」我拿起一旁鬧鐘給他看。
「你身材這麼爛很難選衣服，要早點準備才行。」
「好。」
「還坐著？動起來。」
「是。」我倒下去繼續睡。
「我幫你換，順便錄影傳給小燕子。」
「我清醒了。」
「換好一套就從浴室滾出來。」
「遵命。」
真奇怪，小燕子才離開我幾小時我就已經開始想念他了，恨不得他馬上回到我身邊，難道我愛上彭晏了麼？呸呸呸！都是葉昶逸的錯，我當初怎麼會覺得他是言情小說走出來的翩翩貴公子，明明就是他爸一死後就完全不受控的小屁孩。
「好了。」
「好醜！再試試這套。」
就這樣我被折磨到八點多酷刑才結束，接著就是聽屁孩興奮的宣稱他多麼聰明的瞞過彭晏今天要幹的事，我兩眼半閉的邊打瞌睡邊往嘴裡塞早餐，自動把葉昶逸的噪音當野狗亂吠。

「出發！」
「去哪？」
「彭晏家阿。」
「見公婆麼？」
「你找死嗎？」
「不然幹嘛這麼精心打扮？」
「要出門本來就不能隨便。」
「話都你在說。」

「你好，我是葉昶逸，我是來找彭先生跟彭夫人的。」
「葉總裁好久不見，快請進。」應門的人很有禮貌的為我們端上茶水：「請稍候，我這就去請老爺跟夫人出來。」

「昶逸好久不見了，最近過的好嗎？」
「謝謝伯父關心，久疏問候甚感抱歉，無奈家事繁雜，到今天才來拜訪請安。」
「等等留下吃飯吧，我交代廚房煮一些你愛吃的，還是你的口味變了？儘管說沒關係。」
「謝謝伯母盛情。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們今天來訪不只是單純請安，晚輩說得直接還請兩位諒解。」
「是彭晏闖了什麼禍嗎？」
「彭晏很好，不管是生活還是事業他都幫我甚多，不過今天冒昧來訪還是跟令郎有點關係。」
「但說無妨，不過在你說之前我有一樣東西希望你先看一下。」
「好。」

彭父差人拿來了一個信封，他端看許久才將他交給葉昶逸，嘆了口氣後要葉昶逸將它打開。
「伯父若覺為難我便不看。」
「打開看吧。」
「這是！」
「什麼？」我好奇葉昶逸的反應。
「一張鬼牌。」葉昶逸倒抽一口氣：「樣式跟劇場JoKEr的牌一樣。」
「是他麼？」
「我後來想想，JoKEr可能是他們三人輪替。」
「嗯，確實有可能。」
「你們有眉目嗎？」彭父問道。
「你們是什麼時候收到的？」
「前幾天，本來想問彭晏，可是都見不到他。」
「是阿，我和我先生有聯想到斯基的死，所以想聯絡彭晏，可是你也知道我那兒子避著我們。」
「所以彭晏還不知道你們收到JoKEr嗎？」葉昶逸拿起手機撥號：「我叫他回來。」
「不用了，他在工作不打擾他，也沒發生什麼事，應該只是惡作劇。」
『喂，什麼事？是笨兔子想老公嗎？』
『我現在用擴音，你可以再口無遮攔一點。』
『你現在在哪裡？反正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的關係，我有什麼好怕的？』
『我在你家。』
『我家不就是你家，你沒上班？』
『你老家啦。』
『你還是跑去了？』
『呃…』
『回家，馬上、立刻。』
『你才給我回來！』
『想我去我房間啊，充滿我的味道喔。』
『去死啦，誰想你。我是要告訴你你爸媽收到JoKEr了。』
『喔。』
『喂！』
『我要去趕車了，什麼事等我回國再說，掰掰。還有，馬上給我回家知道沒？』
『喂！彭晏。』
電話傳來嘟嘟嘟聲音，再撥幾次都沒有回應，我想彭晏是真的不想理這件事。現場一片沉默，誰都不知道開口的第一句話要說什麼。
「我口好渴，能再給我一杯水麼？」
這麼尷尬的氣氛我很坐不住，索性喝光水杯裡的水岔開話題。
「好，還是想喝飲料？」
「啊，有飲料喔？我可以看看麼？」
「好啊，我們去挑。」
逃離沉默的客廳我跟彭母都鬆了一口氣，也就在廚房慢慢磨蹭，甚至還做起菜來，但是我們還是有偷看客廳的兩位在幹嘛。
「原來你就是打工仔阿。」
「我很有名麼？」
「有聽過有浩提過你。」
「哇！名人了我。」
「哈哈。」彭母將糖霜灑在甜點上：「你說那張JoKEr是什麼意思？」
「我希望只是單純的惡作劇。」
「斯基被殺旁邊有那個對吧？所以我們在猜，我們收到的這張JoKEr會不會是死亡預告。」
「雖然不想這樣說，但是非常可能。」
「為的是什麼？」
「冒昧一問，你們是否參與了什麼？」
「什麼意思？我們夫妻倆除了工作之外放假就是爬爬山，還有之前有入股洛斯洛琳。」
「有跟人結怨麼？」
「檢察官跟法官不管怎麼辦案多少都會有人不滿。」
「那飯店股東期間呢？」
「我們就只想賺錢，可是我們不懂那些，所以全盤交給葉家處理，就只是掛個名而已。」
「那你知道葉有浩總裁牽扯到張懿淵的埃及案麼？」
「那案子的法官跟檢察官就是我們夫妻。」
「不用避嫌麼？」
「還好，大家都知道為了股東一事我們和葉家鬧的不愉快，不過後來也沒事了。」
「又入股了？」
「沒有，我們不差這點錢，只是沒有人會嫌錢多。」
「會不會是牽拖你們？」
「所以JoKEr是跟那些恩怨有關的人嗎？你知道是誰嗎？」
「所以你們夫妻都沒參與事件發生，就只是接手辦案而已？」
「是阿。」彭母不明所以：「只有彭晏跟他們家很親，我們還是外人，所以我們不過問任何事，他們也不會告訴我們。」
「不知道能不能動用你們的人脈找出JoKEr身分？」
「嗯，我會跟我先生講。」
「對了，你們對彭晏的性向還介意麼？」
「昶逸是個好孩子，我們也知道彭晏是高攀了人家，可是看他們倆的互動實在不忍心拆散。都這麼多年了，不接受也接受了，只是個性向而已，跟他優不優秀無關，只是我先生還是很堅持。」
「嗯。」
「只是我想通的太慢，害了昶媛一輩子。」
「唉，這世間事怎麼說呢？」
「他們好像談完了，我們把點心端出去吧。」

「你們在幹嘛？挑個飲料也這麼久。」
「我們在做點心，怕你們肚子餓。」彭母細心的幫我們分盤並招呼我們開動。
「老頭子，剛剛打工仔請我們幫忙查明JoKEr身分，我們幫他們好嗎？」
「昶逸剛也這樣說，我已經答應了。」
「那真是太好了！」彭母挽著丈夫的手繼續說道：「看昶逸越發一表人才長的又漂亮，如果是我們家媳婦不知多好。」
「… …」
「胡說什麼！你看嚇到昶逸了。」
「昶逸你說好不好？我們家彭晏雖然長的醜又沒什麼本事很委屈你，可是他真的很愛你，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人生很難遇到一個好老公的。」
「不用了，謝謝伯母好意。」
「對，不要勉強人家。人家昶逸行情可好，一堆貌美姑娘等著他挑，別耽誤人家好姻緣。我們的兒子不成材無法傳宗接代，不要拖累昶逸了，這樣有浩兄在天之靈也不會安心的。」
「你又知道有浩怎麼想的。」
「他家就昶逸一個兒子。」
「昶逸不是也有兒子了？這樣有交代就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啦！看昶逸跟彭晏兩個從小感情就這麼好，你怎麼忍心拆散？」
「老婆子你今天吃錯藥了？我說不准就是不准！要結婚就給我娶個女人進門，找個醜點的沒關係。」
「你兒子喜歡漂亮的你不知道嗎？」
「女人也有漂亮的，男人長得那麼漂亮跟妖孽有什麼不一樣？」
「… …」
「啊！抱歉，昶逸你是帥，是帥。」
「吃點心，不要客氣，多吃點。」
我看到葉昶逸的眼眶濕了，他默默的低下頭吃著點心不敢抬頭，我看了很心疼。我想我知道為什麼彭晏不希望葉昶逸來這裡，還有剛剛為什麼叫他馬上回家，我認為這是一個原因。
「昶逸你別放在心上，你伯父他不是在說你。」
「我知道，我是男人，怎麼能用漂亮形容。」
「還是昶逸懂事，彭晏就是想不通。」
「謝謝你們的招待，我還有飯店的事要處理就不久留了。」
「不留下來吃午餐嗎？」
「不用了，等等有個會要開，我要趕過去了。」
「那你們路上小心，有空再來玩。」
「好，你們也保重身體。」葉昶逸笑著跟他們揮揮手：「JoKEr就麻煩你們了。」

「葉昶逸。」
「幹嘛？專心開車。」
「你喜歡彭晏對不對？」
「… …」
「因為他父親的態度所以你才壓抑自己的對不對？」
「沒有。」
「所以你才討厭人家說你漂亮對不對？」
「男人不該…」
「現在沒有其他人。」我打斷他的話。
「我喜不喜歡小燕子重要嗎？」
「重要。」我透過後照鏡看他：「你的小燕子一直在等你一句話。」
「我不喜歡他。」
「你不用回答我，你想好之後去跟他說。」綠燈後我把視線轉向前面：「你在他心中的地位足以讓他拋下什麼你知道，他不是那種家人說一句不准就放棄你的人。」
「我不希望他跟家人這樣。」
「只有你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你喜歡我嗎？」
「沒有，那只是對你外貌的一時迷戀，就像對偶像一樣的喜歡而已。」
「可是我喜歡你喔。」
「不要扯開話題。」
「我不敢…」
「有什麼不敢？就算『先告白的人就是輸了』這句話成立，彭晏也早就輸到徹底，你是在不敢什麼？」
「先解決案件再說。」
「你有昶媛小姐的主動跟勇氣就好。」
「哼！你覺得彭晏父母有問題嗎？」
「媽媽這邊感覺不知情。」
「我這邊也是，只是謹慎點好，看他們在調查JoKEr這件事上有跟誰接觸。」
「你還蠻聰明的。」
「我也挑好處理人選了。」
「該不會是苦命的我吧？」
「是苦命的小燕子。」
「真的，他比我還苦命。」
「我要打電話跟他說。」
「告我狀？他接麼？」
「是交代他這件事啦，不接回來揍扁他。」
「載你去飯店上班？」
「當然。」

「葉昶逸你老公有接你電話麼？」
「我老公是誰？」
「快啦。」
「有，他說他知道了，他會盡快把事情安排好就回國。」
「你確定不是因為望君早歸所以才派給他這個任務？」
「我希望他能藉由這個機會跟他家人好好做個了結，看是要和好還是要結束。」
「和好難，童年的創傷陰影很大。」
「那我會收留他。」
「他有說什麼時候回來麼？」
「最快也是三個禮拜後。」
「那我們這段時間要做什麼？」
「監視彭家跟那三個壞人。」
「壞人交給我，那太危險了。」
「你怎麼跟小燕子一樣煩。」
「我是怕你要是缺一角我會被他殺了。」
「你好好接受治療就好，我已經幫你找到好醫生了。」

時光飛逝，彭晏今天回國，但是葉昶逸工作實在太忙所以分身乏術，苦命的小燕子只能自己扛著行李坐車，更可憐的是一堆事情等著彭晏簽章，所以他直接去公司根本無法休息，直到幾天後他們倆才有空坐下來好好討論事情。
「累死我了，大兔子你幫我按摩。」
「不要，每次幫你按著按著都會變成色色的事。」
「可是我真的全身痠痛。」不屈不撓。
「我出錢讓你去找專業的。」
「大兔子好小氣，嗚嗚嗚。」
「說正事！」
「說到這個你怎麼跟我解釋？去找我爸媽的事。」
「對不起，可是我也是想解決問題啊。」
「你受到委屈了對吧？笨兔子就是笨兔子，以前被羞辱的還不夠嗎？」
「解決之後就不會有瓜葛了，沒差。」
「都是因為我你才要去找他們。」
「也不全是因為你，這事牽扯的人太多了。」
「你和打工仔有找發現什麼新進展嗎？」
「有。」
說到這個葉昶逸笑得開心極了，他叫我把所有證據都搬出來要彭晏睜大眼睛看，彭晏表示他眼睛過勞不想盯著螢幕，可是葉昶逸才不管這個，硬是架著彭晏的頭看螢幕。
「你直接說給我聽就好，我眼睛真的很不舒服，這些日子一直埋頭工作，真的很累。」
「看嘛，我怕你不相信我。」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阿。」
「葉昶逸你就多體諒彭晏，你看他眼睛超紅的。」
「好啦。」葉昶逸清了清喉嚨笑咪咪的說道：「你爸媽是清白的，他們沒有參與做壞事，你可以放心了。」
「真的？」
「你不是說相信我嗎？還有，你當初消息來源是什麼？」
「不重要了，他們是清白的就好，那我們就可以開心過日子了。」
「我很介意。」我說。
「你介意就去查阿。」
「我介意的是你父母收到JoKEr這件事。」
「對阿，我們在想會不會是死亡預告？」
「大兔子，他們不值得我們擔心。」
彭晏熊抱住葉昶逸，將鼻子埋在頭髮裡，然後說了句大兔子真香，好久沒聞了。葉昶逸紅著一張俊俏的臉賞了對方一巴掌，要他不要扯開話題。
「不會有事的。」
「你又知道？」
「一直以來的傳說就是這樣，那張JoKEr是死亡證明，不是死亡預告。」
「可是你父母沒事卻收到，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彭晏你會不會太老神在在？」
「打工仔你還在懷疑我有幹什麼勾當嗎？沒有。」
「那你也太不關心你父母，而且也太自信這張JoKEr沒事。」
「打工仔，被這樣對待的孩子不選擇原諒父母很正常，我還肯叫他們一聲爸媽已經是極限。」
「可是他們畢竟是你的爸媽。」
「你的這句話害了多少有陰影的孩子被情緒勒索？我們就必須壓抑自己的厭惡去跟他們上演我們是一家人的溫馨劇情嗎？」
「可是生命攸關。」
「所以我被傷害就可以，他們的命就比較值錢？」
「打工仔，大人造成的傷害是事實，你不能要求孩子一定要原諒，不是所有的錯都能船過水無痕。」
「你不是也希望他們和好？」
「我是希望事情能有一個解決，和好是一個選項，結束也是一個選項，這要看彭晏自己的意思。」
「打擾了。」小僕人慌張的跑過來。
「彭少爺的父母…」
「發生什麼事？」我緊張的問。
「說是爬山時橋樑的繩索斷掉，雖然人沒死但也全身骨折，現在正在醫院。」
「你看，你還說沒事！」
「知道了，下去吧。」
「你不去看他們麼？」
「他們還有一個備受寵愛的兒子。」
「他不是在國外，哪裡來得及。」
「打工仔你幹嘛這麼關心他們？」
「小燕子去吧，別落人話柄。」
「說得也是，就去致意一下。」
「你這什麼態度？父母出事你就只是怕被人家說話才去探望？」
「不然呢？」
「你！」
「昶逸就別去了，我馬上回來。」

「彭晏你快回來！」我焦急的朝電話裡大喊。
「發生什麼事了？」
「葉昶逸他、葉昶逸他…」
「大兔子怎麼了？」
「他出事了！」
「什麼？」
「我們現在在燒燙傷專科醫院，你快點過來。」

「你們幹了什麼？為什麼人家說房子燒了？」
「有人縱火，一定是有人縱火！」我一邊哭一邊盯著重傷急診的門：「不知道為什麼家裡突然燒起來，而且還伴隨著刺鼻的味道。」
「那為什麼你們這麼多人裡只有大兔子這麼嚴重？」
「他首當其衝。」
「幹！養你們做什麼？」
「對不起，我不該放他一個人。」
「他進去多久了？」
「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我現在先去處理後續問題，他若結束馬上通知我。」

『喂？彭晏，結束了。』
『我馬上過去，叫醫生等我一下。』
『不用急，都結束了。』
『呸呸呸！』

彭晏趕來時看到的是包的跟木乃伊一樣葉昶逸，看到他驚訝又痛苦的表情我不知道能不能再跟他說更壞的消息。
「是誰？」
「是葉昶逸。」
「我問是誰幹的！」
「不知道。」
「我一定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彭晏！」
「昶逸什麼時候會醒？」
「醫生說可能不會了…」
「什麼叫可能？什麼叫可能不會醒了？醫生呢？是哪個醫生？」彭晏想衝出去。
「你冷靜點！」我緊緊抱住彭晏。
「你要我怎麼冷靜？」
「換句話說葉昶逸也有醒來的可能。」
「那有多痛你知道嗎？大兔子醒來會有多痛你知道嗎？」
「你給我冷靜！」我狠狠的揍了彭晏一拳：「你要替葉昶逸討回公道，你不冷靜怎麼做得到？」
「可惡！」

彭晏除了自己公司之外還幫忙打點洛斯洛琳，剩下的時間全都拿來陪葉昶逸。葉昶逸還是沒有醒來，彭晏一天比一天憔悴，吃不下睡不著，整個人瘦了好大一圈。
「昶逸，我的大兔子，你一定要康復。」
「彭晏，我們會和專業看護輪流照顧，你去休息吧。」
「大兔子需要我陪。」
「他若醒來看到你有鬍渣一定會不高興的，快去整理自己，讓自己氣色恢復。」
「我已經被公事弄到剩沒多少時間可以陪昶逸，你可以不要剝奪嗎？」
「那查案呢？你打算放任兇手逍遙法外麼？」
「我有派人調查了，你若不放心就跟著去，不要一直在我耳邊碎碎念，我想跟大兔子獨處。」
「知道了，你還是要記得休息，我們承受不住你們兩個都倒下。」
「我上次託付你重做小燕子項鍊你辦好了沒？」
「明天店家就會送來。」
「好，出去吧，我想跟昶逸說會兒話。」

我並沒有加入彭晏的調查團，一方面是雞蛋不要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另一方面是幫葉昶逸買個保險，萬一張杰跟那肥醫生所言屬實怎麼辦？可是孤軍奮戰也不是個明智選擇，所以我選擇加入撇除罪犯身分後社經地位高的那三個人，沒錯，正是張懿淵跟柳氏兄弟。
不知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還是怎樣，理論上相繼入監的三人是不能關在一起以免串供，可是現在卻舒舒服服住在豪華大監裡一起生活，到底是為什麼阿？管他的，辦正事要緊。
「唷？這不是打工仔嗎？來的正好，我們三缺一。」
「你們好。」
「你怎麼來了？看你臉色不好，是出了什麼事？」
「胞弟真關心打工仔，明明你會出事他也有一份。」
我忍著不吐槽但忍不住翻白眼，只是我有記得撇過頭去假裝好奇環境，嘴裡讚嘆著這裡簡直比一般人的家裡高級許多，太羨慕了。
「要不搬來一起住？」張懿淵笑笑的走過來把我架到空位上要我跟他們打牌：「我們都要等管理員來才能湊咖，很不方便啊。」
「我們沒有自由所以只有這些能夠消遣。」
我朝柳孟文所指的方向看去是滿滿的桌遊，還有滿滿的酒瓶跟香菸，這叫沒自由？或許是，但我看日子過得挺爽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打工仔你直說來意吧。」
「胞弟你這樣不對啊，好不容易有個人來，不賭個幾把說不過去。」
「就是說阿，小賭怡情。」
「我很窮，口袋裡只有五百元。」
「沒關係，陪我們幾位哥哥玩夠了我們就什麼都跟你說。」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某些不可說的地方啊，哈哈哈。」

打牌期間他們要我說一些近況給他們聽，其實他們什麼都知道，只是當閒話家常省得氣氛尷尬。
「寧姿得到我們三人的喜愛跟重視，卻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再好吃的食物天天吃也會膩。」
「張懿淵你真是畜生！」柳孟文挑三揀四後才摸了一張牌回去：「你跟他後來遠距，哪裡天天吃同一道菜？你跟你那個平凡小三才是好嗎？也沒聽你對那女人膩。」
「就你最愛施寧姿啊，可惜他不願意正視你的心意，否則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麼傷心欲絕的地步。」張懿淵對柳孟文的話也不惱火，爽快的丟出一張牌後道：「不過你那癖好也是太變態了，不然早就攻陷寧姿的心了。」
「我就只對寧姿興奮的起來，實在搞不懂你們這些拈花惹草的怎麼能對其他女人舉起來。」
「我強囉，要試試嗎？或許我對男人也可以。」
柳孟文給個中指當作回應。
「你們怎麼這麼無情？施小姐好歹也是你們的前妻，他都死了你們還這麼笑話他。」
「打工仔又開始正義了。」
「寄給他影片的是不是你們？他已經這麼可憐了還這樣刺激他，你們知道他的死狀有多慘麼？」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的愛也是怪怪的，不然我怎麼會想另尋溫柔鄉呢？」
「不要為自己不忠找藉口！」我手一揮將牌打亂。
「喂，你不想玩也不要這樣吧。」
「不是我們寄得，寧姿對我們而言無舉足輕重，我們不需要多此一舉去逼他。」
「該說你聰明還是笨啊？」張懿淵幫自己點了一根菸：「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放毛茸茸的可愛小兔子跟黑到亮晶晶的小燕子成天廝混。」
「什麼意思？」
「彭晏有問題囉。」
「你們不是都說彭晏絕對不會拋棄他的葉昶逸麼？」
「你覺得這樣的愛跟柳孟文有什麼不一樣？不是都一樣執著的可怕嗎？」
「那跟施小姐有什麼關係？」
「葉昶逸愛女人，而且因為跟家裡的人不睦，所以很渴望有人可以照顧他，因為他對父親的陰影太深，所以他想要的是媽媽式的那種溫暖。」
「寧姿一直想要有自己的孩子。」柳仲武難得的開口：「他們一拍即合，不過寧姿很單純的把昶逸當自己的兒子，可是昶逸的心思卻漸漸變了。有浩發現這點就漸漸的拉開他們的距離，再見面就是這些事情爆發，你也在的時候了。」
「這麼久也該消了。」
「葉昶逸的反覆讓彭晏很沒安全感你不知道嗎？他要杜絕一切大兔子被搶走的可能，你好好回想你的葉昶逸是不是只剩彭晏了。」
「可是他曾經熱心的幫葉昶逸安排相親。」
「那昶逸約會的時候他在幹嘛？彭晏為了昶逸付出的時候你有看到嗎？你們這些外人都知道了昶逸會不知道嗎？」
「一個人為了你這樣付出你再不愛他也會有些什麼吧。」
「彭晏是真的很愛昶逸，願意為他付出一切，但是他說服不了自己放手。」
「那葉家的那把火是誰燒的？」
「有浩跟昶媛都是阻礙，昶逸的前妻跟兒子還好跟昶逸不夠親。」張懿淵熄了菸嘆了一口氣才說道：「我話就說到這。」
我想起來我躲在他們房間偷聽時有聽到葉昶逸對他前妻跟兒子有多不喜歡，或許是這樣他們才沒事？或許是離葉昶逸他們的生活圈太遠所以沒事？
「當初昶逸說要弒父殺妹時彭晏有說什麼嗎？」柳孟文眼帶哀傷的笑著。
我知道柳孟文沒有要我回答，他要我回想，於是我明白了一件事：彭晏當時的反應確實太乾脆了。
「那隻小燕子應該不只一次表明自己不要錢只要大兔子吧？這麼多的警訊就只有你這傻人讀不懂。」
「在他們小時候有浩一直有動作，可惜阻止不了這緣份，所以順水推舟的提拔了彭晏。」
「那彭晏父母收到JoKEr一事怎麼解釋？」
「阻礙就該怎樣呢？」
「為什麼我覺得彭晏被你們說成了最終大魔王？」
「不是我們把他說成，而是他本來就是。」
「你放心，他的縱火案調查團一定什麼都查不出來，你可以加入看看，但你要小心不要查出什麼了，否則我們下一個白包的對象就是你。」
「彭晏把整個葉家搞的天翻地覆。我可以對自己同輩心狠手辣，這打工仔你也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晚輩們依然為情所擾，演變成這般…」柳孟文哽咽的說：「其實我們一直跟有浩講彭晏不可留，只是他最後的決定害了他家破人亡，等到他反悔時已經來不及剎車了。」
「優秀的人才很多，真的不缺彭晏一個輔佐少東。」
「你們也沒幫忙啊。」
「畢竟不是我們的家事，再說後來謀劃了埃及案，我們根本不合了又怎麼會再幫他。」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我有帶一些小菜來等獄方檢查過就會拿過來，給你們下酒。」
「謝謝，有空多來陪我們玩。」
「你們不逃了麼？」
「人都死光了出去幹嘛？不如在這倒數著下去陪他們的日子。」
「那葉昶逸他們呢？鐘導演跟李作家也都有孩子吧？你們不關心了麼？」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老了也累了，只想下去跟老朋友們敘舊跟道歉。」
「我那未出世的孩子還在下面等我，我好想看他長的什麼模樣。」張懿淵的眼神出現一抹為人父的喜悅。
「其實我們不差多背一條縱火或恐嚇罪，所以你要相信彭晏是清白的也可以。」

回去之後我當著葉昶逸的面問了彭晏，想當然爾他一概否認，然後要我好好想清楚或是去調查。
日子就這麼繼續下去，彭晏仍然不離不棄的照顧未轉醒的葉昶逸，而我也繼續待在這裡進行後續治療還有幫忙葉家打理日常，時間的齒輪好像停止了轉動，停在了葉昶逸倒下的那天。

打工仔系列到此結束，感謝各位從105年11月16日以來的陪伴與支持，感謝閱讀、送花及訊息我的動力小親親們，因為有你們的鼓勵讓我開心的繼續創作下去，希望我的作品也能帶給大家一些什麼。
每個角色都帶有我的一部份，有好的也有壞的。還有一些可能是我想說但現實卻不能說的話，透過角色表達出來；也有把一些聽過但卻不認同的論點藉由角色說出來，我希望我的作品不是一言堂，一樣米養百樣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覺得對的觀念，我盡量保持平衡。但是人都有私心，多少會往自己認為對的方向偏頗，所以如果之中有動力小親親不以為然的觀念就互相包容吧。
有些內容或許小親親們會覺得很扯，打工仔系列的故事是虛構的，但裡面有些事件是真實的，有我的，也有朋友的，還有一些是陌生人的。只是為了避免被當事人看出所以移花接木，也有為了小說效果誇大的部分，不過既然有心隱瞞就不會透露，若動力小親親們還是覺得現實不可能的部分就當作我用誇飾法來寫就好。至於那些食(毒)物、症狀都是真的，可是這不在我想說的範圍。
關於仲武、有浩、彭晏跟昶逸，除了我前面說過每個角色都帶有我的一部份外，這四個角色還包括了我的期待與嚮往還有無力。我很喜歡這四個人，基於自肥他們的戲份會比較多，尤其是那兩隻小動物。大家喜歡的角色不同，若賜死了你所喜歡的角色就原諒我吧，本來黑桃二不打算殺人，結果一殺就停不下來，所以蠻多角色就這樣被開刀了，但是未解開的謎跟JoKEr倒是沒有所謂的本來不想卻還是殺了的無辜者。
沒有想這麼多的動力小親親也沒關係，就純粹當小說來消遣也很好，希望有帶給你們開心。
再次謝謝各位這幾個月來的愛護，水之聿深感榮幸。

查看完整版本: [-- 06.29 JoKEr 08 7樓完結 --] [-- top --]

Powered by PHPWind v7.0 Code © 2003-08 PHPWind
Time 0.079066 second(s),query:3 Gzip enabled

You can contact 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