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7 【鬼燈的冷徹】結緣同人文學三十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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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緣

2020-03-07 17:14

結緣

「所以說，那天真的很可怕，我還以為被什麼東西詛咒了喔!」

身為彼世中最有名的偶像之一，蜜桃真紀鼓著臉蛋，眼睛瞪大的如同金魚草在尖叫時的模樣，敲打著桌子，強烈地表達出自己的驚恐。

「哦，發生過這樣的事啊?被捉弄成這個樣子，相當辛苦呢。」

桌子的主人笑了笑，端起因震動而搖晃的茶杯，完全不在意眼前的女孩擺出不符合人們對偶像期望的表情。點落紅妝的細長雙眼瞇得如條縫般，看起來相當愉快。

「可不是嗎?為什麼那些神明大人總是喜歡捉弄人啊?」

「嘛，畢竟結緣什麼的，就是這樣的工作。」

輕揉女孩亂蓬蓬的腦袋，同樣被歸為神明大人的男子，溫柔地笑著，一副正要準備說明神明之所以做這事的原因與目的時；被人蠻恨地抓起領子，痛苦地在半空中掙扎了幾下。原本溫柔的臉龐，瞬間扭曲了起來，只能發出些不明字串。嚇得女孩立刻站起。

「鬼…鬼燈大人!請，請不要這樣。」

「啊，沒事的，真紀小姐。一大早就被這隻白豬糾纏很辛苦吧，可以趁現在離開了。」

來人面無表情地說道，看向男子的眼神卻顯得銳利，手中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

真是可怕。

蜜桃真紀顫抖了一下，雖然本來就覺得這名輔佐官兇殘，但看到原本正與自己談天的男子被無端這般對待，內心的恐懼又加強了幾分。

明明對方什麼事都沒有做喔!

只是笑呵呵地聽她抱怨，還給她泡茶而已。茶味還香甜可口到讓她可以放鬆戒心，在外人面前擺出奇怪的表情。

竟然想讓她跟這種鬼綁在一起，那些神到底是在想什麼啊?是都喝醉了嗎?喝醉就跟眼前這位白澤爺爺一樣笑瞇瞇地唱著小調或是抱著酒瓶倒頭就行了，為何要那般多管閒事?!

在腦中激烈地尖叫。

但身為偶像的專業，仍讓她維持表面上的笑容。

「那，那就先告辭了，鬼燈大人，白澤大人。」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逃出極樂滿月，隱約地聽到後頭傳來一聲，「下次再來啊，小真紀」以及一連串的抱怨惡鬼太粗魯不講理的字句。

如果她那日出現各種狀況是結緣神的惡作劇，那這對黑白鬼神間，又是被怎般的命運之神詛咒?想到這兩位大人間的各種傳說，真紀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快速地往家裡的方向逃去。

說到天國的白澤神獸與地獄的惡鬼鬼燈，他們之間的緣份可說是千絲萬縷糾纏在一起，一人臨時起意想到某地方遛遛，常常就這麼好死不死地遇到正在那裡工作或是休息的另一位，讓聽者不得不感嘆，這是哪門的惡運?

偏偏裡頭還有一隻象徵祥瑞的神獸，每次看到惡鬼便如臨大敵。喔，不對，是真正的敵人，至少眾人所知，在輔佐官的敵人手札裡頭，高居榜首的便是這隻神獸。

每次看到他總是反射性地攻擊。

特別是神獸正在跟女孩們有說有笑時。明明沒說到什麼，也可以被當成攻擊的理由，然後理所當然地打在一起，讓無辜地民眾被波及。

想到那些因為兩人打架而損失的花費，各店家欲哭無淚。你說嘛，要向誰討才是?

真向閻魔廳寄帳單，搞不好會收到一分安檢通知書，等會兒就被勒令停業，怎麼想都得不償失。相較之下，那位神獸到是會送點價值等同的藥品過來，雖然不像是錢那般有用，但再怎麼說……，還算是有點良心。

扯遠了。

說到緣份，有良緣有惡緣，但若是問起那位神獸大人，他百分之百會說他們之間是種孽緣，剪不斷的那種，明明就極力避免與對方見面，但不知怎麼的，那惡鬼的身影就會自動跳了出來。

然後強行打斷他原本在做的事。

業務上會相見的事情也就算了喔，畢竟閻魔廳也是神獸重要的收入來源。

但是，

出門吃飯會遇上。

出門採集藥材時會遇上。

在祭典擺攤順便撩妹時會遇上。

在花街跟女孩子們嬉笑時會遇上。

就連到現世賣藥也會遇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明天地這麼遼闊，跟很多人都是百年不見的關係，為啥跟這傢伙就算是想要避開，仍會猛力地撞在一起?實在是沒天理。

每回想到這兒，神獸都不免懷疑他是不是受到哪位大神的詛咒?

「真是不幸。」

經過一番折騰，好不容易送走前來拿藥與順便打爛桃花的惡鬼，神獸白澤癱在櫃檯上，覺得這世間真的沒什麼天理。

「身為瑞獸還講這種話。」

嘀咕了句，見習藥劑師桃太郎君，為自己倒楣的師父沏上壺茶。即便覺得他有幾分自作自受，但多少也抱著同情，所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雖然這個禍是自己奔來的。

特定跑到別人家裡搗蛋到底是怎麼回事?目的顯注地讓人懷疑最初說雙方極力避免見面只是個謊言。明明不管是訂貨還是取藥派人來做就行了，就算不想浪費人力，也可以由他送過去。送貨到閻魔殿的本來就算在業務範圍內。

「對了，白澤大人，您方才說結緣神是怎麼來著的?」

聽到這般疑問，原本癱倒的神獸立刻翻起身子，拉了兩張高凳，拍著椅面讓桃太郎落坐。臉上泛著光亮，早不見惡鬼留下的痕跡。

「說到這個問題，首先要知道『緣』的本義，桃子君你知道嗎?」

「呃……，不是講緣分之類的嗎?」

「哈哈哈，這是後來的引申義啦，不過要再麼講也沒錯。這字是指衣角邊緣的意思。」

抓著衣角，神獸笑嘻嘻地答著。

「如果連衣角都碰不到，又怎麼可能有更進一步的關係呢?而『結緣』的意思，便是將兩個不相關的衣角綁在一起，讓本來可以分開的雙方建立緊密的關係。」

「所以，所謂的結緣神是專門綁人衣角的神明?……那短袖的人怎麼辦?這樣很難綁吧?」

皺著眉，桃太郎君覺得自己腦中的畫面並不怎麼美好。

一位大神努力地將兩人的衣角綁在一起，結果衣緣太窄，卻怎麼也綁不起來，最後只好放棄地去綁別人。或是惡意地將衣袖弄鬆，脫個線頭之類的。

「桃子君的想像真是具體，很遺憾的，並不是這樣。在日本所謂的結緣神，比較像是增加兩人接觸的機會之神。像方才小真紀所說的，不管是突然踩到東西後摔落，還是身體忽感不適，都是常見手法。畢竟若是適當的人，只需要點契機就可能有進一步的發展，但就算是如此，也無法強制讓兩人在一起。這跟月老比起來，更像是神明的惡作劇吧?之前閻魔大王也說在神無月時期，喝高的神明們會就結緣板上的內容，死命地促成情侶們誕生，然後等酒醒就後悔了。話說回來，做為醫者，是不太欣賞那些會讓人生病或受傷的舉動，突然血糖不足不是很難過嗎?若反覆個幾次，對身體傷害很大喔。」

歪著腦袋，白澤神獸表情有些困擾。

對於女孩兒他素來都體貼溫柔，希望大家都能快快樂樂，開開心心地笑著，完全無法理解為何這些神明會讓可愛的女孩們遇上這種險境。

從樓梯上跌下來，運氣不好的話，是可能折到頸椎死掉的唷。

同樣的，突然血糖低也很危險啊，若是旁邊的人不夠機靈，撞到頭該怎麼辦啊?

「嗯……，這個嘛……。」

看到自家師父歪頭，同樣屬於天國居民的桃太郎君也歪著頭。

雖然很難理解，不過，你本來就很難理解醉漢在想啥啊?

這般的吐槽從腦中飄過去後的零點一秒，桃太郎君決定換個話題。

「啊，對了，白澤大人。您方才說的月老又是怎麼回事?那也是像結緣神那般用開玩笑的方式促成情侶嗎?」

「月老是掌管人世間姻緣的神明，會在人小指上綁下命運的紅線，只要有那條線在，不管兩端的人原本認不認識，隔了多遠的距離，都會宛若命中注定般地相識。和結緣神不同，月老不用到人間就可以讓人透過各種巧合相識，哪怕分處是在世界的另外一端，也會莫名其妙地搭上線。這就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吧?不過，這個緣分也不見得每個都是好的，所以有時候也會令人感到頭疼呢。還有一人手上出現複數紅線的情況，我個人是不討厭啦，但對於世間男女來說，卻不見得是件好事。更何況現在還有些法律問題，嗯，人類真是麻煩。」

啊啊，果然神都是種讓人頭疼的傢伙。

桃太郎君做出個嫌惡的表情，對這沒見過的神明好感度瞬間下降了幾度。

「嘛嘛，別露出這種表情，既然有結緣的方法，當然也有斷緣的儀式。不過，風險也高，有時候良緣斷了，惡緣卻還留著。或是斷得太全面，導致無法與任何人有深入的認識，終身孤寂的狀況。」

白澤做了個一刀兩斷的動作，讓桃太郎君表情更加的嫌惡，喉間發出嗚喔啊的聲響好一會兒，才又說道。

「真可怕，但是……怎麼說呢?若真遇上這位，還真想請他將您身上的紅線通通斷去。這樣對女孩子們才好。」

「啊啊，桃子君真壞心。壞人姻緣是會被馬踢的，雖然那個最該被踢的惡鬼，現在仍活得好好，讓人比較同情那匹馬。」

對弟子的話，白澤也沒氣惱，抱著肚子大笑了幾聲，笑停了還揩去眼角的淚珠。

「不過呢，要斷紅線的前提是身上得先有，所以，桃子君也不用跟月老商量這種事了。到是可以跟他要根紅線，明明就認識了這麼多好姑銀，就沒有對誰心動的嗎?要不介紹些給你認識?」

「不需要，非常感謝您的關心。對了，既然紅線與姻緣有關，那沒紅線的人不就……。」

「就是這麼回事。但反過來說，正因為沒有紅線，才可以開開心心地跟人遊玩不是嗎?」

「您的心態還真是健康。」

雖然早就知道神獸是怎麼性格，但聽到這話時，桃太郎君還是嘆了下氣。

為方才一瞬間同情起神獸的自己感到愚蠢。

這名老爺爺，大概從一開始就沒指望自己能跟某個人定下來吧?

「哎呀，活了這麼幾億年了，就算有什麼不滿也早就調適了。回來說線吧。線的本質可以牽引兩端，不管好與壞，只要一端受到影響，另一端也會受到牽連。透過線路也可以傳遞情感，愛意、好感、憎恨、詛咒，但凡是投射在別人身上的，也會沿著線路回到自身。所以，諸神總勸人要結善緣，就是為了避免惡意的循環。這點桃子君也要留意喔，人們總是不小心就會落入這種的狀況。」

語氣比平常略為嚴肅，但臉上仍掛著笑意，叨叨絮絮地舉了幾個絲線咒術的例子，說明這玩意兒的危險性，不過，桃太郎君抖了一下便所注意力放在繫在神獸耳邊的紅繩上。

平時只覺得那是個奇怪的裝飾，但提到相關話題時，總不免有些好奇。

注意到這好奇的目光，讓神獸歪了下頭，撩起了耳飾。

「桃子君眼光不錯呢，這個就是紅線喔，以前從月老那裡拿到的，因為規格不對就留了下來，看我對這有興趣便送給我了。」

「咦?所謂的紅線是這麼短的東西?」

這樣根本綁不了什麼吧?綁上去不就分不開了嗎?

瞪著那條紅線，桃太郎君覺得理解不能。

「呵呵呵，所謂的紅線是神器喔，原本是要拉多長都可以的，而且牽上去後正常便看不到，不會給生活造成困擾。不然人一分開，線纏得到處都是不是也很困擾嗎?這條是因為斷過才會以這般的形態出現。」

「啊?」

您拿了條斷掉的神器是為了啥啊?這還能用嗎?這個。

話說回來，有人會拿壞掉的東西送人嗎?

「不過一開始拿到時還是正常的紅線喔，只是因為效力太強，用在一般人身上會像個詛咒似的，放在身邊又擔心會誤用，才讓我收下的。」

合著來說就是咒具便是了。

您沒事拿個詛咒道具回來是為了啥啊?

三道黑線劃過額頭，桃太郎君覺得這神獸真是沒事找抽的程度。

嘴角不禁抽動了下。

想到之前神獸招惹亡國妖姬的事件，總有種『是不是活太長，就沒了危機意識』的感覺。

「好吧，那您說這條紅線斷過又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啊……。我想想，大概是四千年前吧?記得那時候我前去高天原的酒宴時，拿出來給眾仙女們看的時候還好好的。然後，回程的時候，在棵大樹上休息時，有個小鬼跟我搭話，問些有關緣份的事情。我心情好就跟他聊了起來，還跟他說明了紅線的特性，然後……，嗯……，等我醒來，這條紅線就斷成這樣，那孩子也不見了，因為丟了也可惜，就拿來做耳飾。還不錯吧?」

……。

……，……。

這到底怎樣的故事。

莫名地覺得風滾草在環境中瘋狂地滾動。

桃太郎君捂著額，這老爺子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啊?竟然將這玩意兒明目張膽地掛在耳上，拿詛咒品來廢物利用真的行嗎?

「您就不擔心斷掉的線上哪去了嗎?」

「嗯……，不擔心呢，畢竟線斷了就是斷了，會從一條變成兩條，緣份就會各自再找尋；雖然有極度罕見的例子，因為強大的命運力作用而重新結在一起。但特例也不值得探討，而且若真有那個對像存在，這千百年來也早該出現了吧?比起在乎這個，主動找尋可愛的女孩們不是更實際嗎?」

「意思是?」

「就是這樣，桃子君，把東西收收，關店上花街吧。」

「喂!」

幾分鐘後，

在花街的一角，桃太郎君無言地看著中華神獸與東灜惡鬼一日之內的二次打架事件。

我說……，饒是神獸有多大的良緣，遇上這隻惡鬼也通通被打散了吧?

某日……

「嘿，這就是結緣的紅線啊?」

沒事跑去找輔佐官大人玩的小白，指著鬼燈的收藏物之一好奇地問道。

「看起來完全不起眼呢，鬼燈大人是從哪裡得到的呢?」

「從名神仙那獲得的，說是可以締結雙方緣份的寶物，見我對這好奇，便分了一段給我。」

「哦，那就是指沒啥用的意思囉，不然鬼燈大人現在也不會還沒有對像。」

「畢竟緣份還是靠自己比較實際。」

在那很久很久之前，

一名喝酒喝到茫茫然的神明大人，在聽完一名小鬼的故事後，露出非常困擾的表情，笑了笑，將懷中新到手的寶器交給他。說若是想與人締下良緣的話，便將線的一端繫在那人身上，命運的力量便會將兩人牽在一起。

「那您不需要嗎?」

小鬼這般問道。

神明眨了眨眼，被酒氣薰蒸的臉蛋泛著紅光，雖咧著嘴笑著，但看起來有些寂寞。

「我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無法與人締下任何的緣分，所以不需要這種東西。你若需要的話就拿去吧!雖然還是新興的族群，但鬼量眾多，你一定可以遇上那麼一位，想和他長期走下去的孩子。」

神明笑得溫溫柔柔，伸手摸著小鬼的頭。

「要幸福唷。」

看著眼前的笑臉，小鬼咬緊抿住的下唇，心裡頭默默地做了決定。

後記：

是說，擅自毀壞神器是會遭到詛咒的吧?這詛咒或許就是讓白澤感到惡運纏身的原因，誰讓他沒事將紅線遞給了別人，事後還完全忘了這事。(笑)
中間關於緣份啥的完全是猜測，不值得參考。(合十)

話說，真紀的翻譯有蜜桃．真紀，與碧琪．瑪姬，到底要用哪一種實在是令人困擾啊?

嘛，咱是覺得真紀比較好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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