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4 【one piece】短篇合集 (基德 / 羅) 完結。同人文學三十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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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雪燄獍

2020-08-14 23:02

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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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代AU 9;pzzZ
§ 黑道大佬！基德 / 地下密醫！羅

手臂倏然一空的失落感令基德警醒了過來。

他在黑暗中迷濛地睜開眼睛，下一秒卻又因為桌邊忽然亮起的檯燈而忍不住把眼睛閉上，抬起一側手臂遮住大半張臉，阻擋十分刺眼的光線。

「開什麼燈？」他沙啞地開口，眼角餘光瞥向背對他的人影，「關掉。」

「你想得美，尤斯塔斯當家。」羅沒好氣地抓過外套披上自己光裸的肩膀，剛睡醒的頭髮亂糟糟的，「是上了年紀所以你的腦子才連同耳朵一塊壞掉了嗎？」

「什麼？」

「你進門的時候，我應該告訴過你我在準備考試的吧？不曉得是誰嘴上說著我知道我知道，一邊卻又毛手毛腳的親上來的啊？養隻狗都比你聽話。」

基德偏頭想了一會兒，才隱約回想起似乎真有發生過這回事，他撇了撇嘴，左手臂的機械義肢一撐，整個人從羅為了遷就他兩百公分的身高而特地訂製的雙人大床上坐了起來，不服輸的咧嘴與對方抬槓。

「什麼嘛，明明你自己也有爽到，死野貓。」

「所以我正在進行事後補救，否則老早就抄刀子把你暴打一頓再扔出去了。」羅邊說，一邊翻開了大部頭的原文醫學叢書，找到有書籤夾著的那一頁。

基德揉了把臉，又爬梳過失去髮膠固定而同樣亂糟糟的一頭張揚紅髮，起身慢吞吞的走過去，從羅的肩膀後方低下頭，瞇著那雙足以使幼童嚇得止住夜啼的凶惡三角眼，匆匆瀏覽過書頁上那些他這輩子大概都沒可能記住的冗長醫學名詞，輕蔑的哼了一聲。

「幹嘛？」對方頭也不回地說。

「沒，只是覺得你還真是個矛盾的傢伙。」直起身體，對書本內容不感興趣的基德走到一旁，從早前他隨手扔下的大衣裡摸出菸盒點燃了一支，緩緩吐出一口菸圈，「好好的密醫放著不幹，偏要去學人家乖孩子插班讀什麼正規的醫學院…對你來說，那一張破執照就真有那麼重要嗎？你都二十六歲了，裝什麼嫩啊。」

「我們談好不干涉彼此私事的，尤斯塔斯當家。」羅說完，看也不看就從腳邊髒衣籃抽出一條自己用過的浴巾往基德臉上甩，「—滾去陽台抽，你的菸味太容易讓人分心了。」

拎著那條還帶著潮氣的浴巾，基德無所謂的拿它往腰上一繫，接著就這麼赤裸著帶有大大小小傷疤的上身，逕自拉開落地門，抽菸去了。靠著陽台邊，基德一面抽菸，一面百無聊賴地掃視四周，羅租住的公寓距離商業區中心很近，沒有入夜後一般住宅區普遍的那股寂靜，臨近午夜反而更是喧嘩的熱鬧。

身形魁梧的男人抽著菸，在居高臨下注視三三兩兩夜歸的人們同時，他自己也在無意中成為了夜色裡踏上歸途的人們眼中一道不容人輕易忽視的風景線。

注意到有幾個才結束遊玩結伴回家的少年少女們大膽地打量自己，基德感覺新鮮之餘，他也逗孩子似的挑了挑叼著菸的嘴角，毫無顧忌散發著自己三十多歲男性的成熟魅力，眼神戲謔地看他們在驚呼一聲後，不約而同捧著自己紅通通的臉頰跑遠。

抽完了一根菸，他將菸蒂留在陽台邊上的菸灰缸裡，轉身又進了房間。羅依然專注地在看書，基德見狀沒鬧他，扯掉腰上的浴巾後他抄起散落在地的衣服套上，褲子是穿好了，襯衫鈕釦他卻懶得全扣，只隨便扣了最中間的兩三顆，再套上大衣，就這麼大剌剌的讓胸膛上的傷疤及吻痕暴露在外面，逕自出了門。

就算聽見大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羅也沒有絲毫分心，眼睛隨著默讀的段落來回移動著，右手不時在頁面空白處寫下相關註記。

基德一出了公寓，隱藏在暗處轉角的兩名跟班立刻上前，默不作聲的跟在他身後一同行動。直到來到最近的一條商店街，基德隨便挑了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讓跟班等在外頭之後，他就一個人走了進去，一手插著褲子口袋，義肢拎著提籃，隨意檢視著貨架上的眾多商品。

等他拿著塞滿食物飲料的袋子走出來，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無視沿途認出他的身分而九十度彎腰鞠躬行禮的幫派成員，基德循著原路走回羅住的公寓樓下，把兩個跟班撇在大門外，他拎著東西獨自上了樓，伸手一推就推開了出去時根本就沒鎖上的房門。

男人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在茶几上，隨手甩下大衣，又脫掉身上那件有穿等於沒穿的襯衫。打開袋子，基德從裡頭找出一個三角飯糰撕開包裝，自己先咬了一口，嚐了嚐感覺味道不錯，於是他一邊嚼著嘴裡的飯，一邊把那個咬過一角的飯糰湊到專心看書的情人嘴邊。

後者下意識咬下，隨即皺著眉頭將那口飯吐了出來，逕直罵道，「說了多少次我不吃梅干，尤斯塔斯當家，你是老糊塗了記性差，還是純粹皮癢欠揍？」

「哼，還以為你看書看傻了呢，原來會講話啊，你這刁嘴貓。」三兩口就將被羅嫌棄的梅干飯糰吃下肚，基德再拆了一個海苔飯糰的包裝塞進羅手裡，「明明都會了還看什麼書，現在可是寒假又正值新年，考試這種事放到開學前一天再準備對你來說也不成問題吧，特拉法爾加。」

「下禮拜我沒空，臨時接了幾台手術要幫人開刀。」

「哈…什麼啊，搞半天你都安排好了。」

「怎麼，你那邊又有什麼事要幹？」

隨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五六個飯糰很快就吃完了，又再開了基德剛剛買的飲料喝。由於羅堅決不碰含有酒精成分的飲品，基德只得很遺憾的自己解決幾罐啤酒，隨興拋給對方一瓶綠茶。

喝著罐裝啤酒，他的手同時不太安分地摩娑羅身上各處的刺青，在肩頸、手臂、腰背這幾處來回打轉，間或有意無意的蹭過自己留在對方皮膚上的艷色吻痕，及至那兩對金色耳環，雙眼微瞇，就像頭暫時不太餓卻也不反對逗弄著獵物玩上一會解悶的獅子。

羅忍受了對方這種無法輕易忽略的騷擾片刻，不願承認被基德成功干擾的他忍無可忍一把摔了書，猛地轉過頭，正要張嘴將對方諷刺得體無完膚的時候，基德先一步湊過來，扶著他的臉頰，霸道地用帶著酒味的嘴唇把他所有的話全給堵了回去，再把他拉進懷裡並捲住他企圖閃躲的舌頭肆意吮吻，兩人因此失去平衡，最後一塊跌坐到地板上。

「你這混蛋…！我要宰了你，尤斯塔斯當家的！」羅忿忿地罵。這個旖旎的吻讓他把剛才讀過的東西全忘光了。

基德得意的大笑起來，然後不管羅怎麼掙扎依然將人牢牢按在懷裡，在他目光注視下，低下臉一一親吻過情人十指上刺在第二指節下方處的『DEATH』字樣，接著以他一貫狂妄又傲慢的口吻如此宣告，「我尤斯塔斯．基德的人何時需要像那群乳臭未乾的小鬼們一樣循規蹈矩了？你可是道上人人尊敬的死亡外科醫生，願意去考試是給主考官面子，就算沒去考，你行醫照樣不會有人敢對你優秀的技術提出質疑—」

「你只需要開心自由地活著就行了，特拉法爾加。其他一切有我。」

以基德在道上普遍得到的脾氣暴躁的風評，這已經算是很不得了的情話了，羅瞪著對方半天，少有的不確定該說什麼好，最後窩在基德寬闊的胸膛前訥訥罵了他一句神經，卻是沒再鬧騰著掙扎要爬回去桌子前備考，總算消停了下來。

自認把羅成功哄得回心轉意，晚餐後巡視過場子就跑到對方公寓來的基德打了個呵欠，伸手關掉檯燈後，他半抱半摟著懷裡的人轉移回到床鋪上躺下，不過短短幾秒的時間，嗓音就微弱得幾不可聞，絲毫聽不出他身為黑幫大佬的氣勢。

「睏死了，再睡一會。」他說。「今天還只是新年的第二天而已呢…。」

羽雪燄獍

2020-08-14 23:03

文月

§ 現代AU，接續睦月一文 +}`O^#<qLX
§ 黑幫大佬！基德 / 地下密醫！羅 {d?4;Kd
§ 內文設定與實際情況有所出入，切勿過度考據

特拉法爾加．羅的公寓大門被人拍響之前，他才睡下不久。

『—醫生！求求你開門，羅醫生！老大被條子抓走啦…！』

這一句話令生理機能極度渴求睡眠的羅霎時清醒，甩開搭在腰上的被子，拖鞋都沒穿就這麼赤著腳三步併兩步大步走過房間，解除防盜鎖一把將門打開。門外的小弟他見過，基德有時來他這住都是由這傢伙和另外一個人守在樓下，著實省去了他不少辨認敵我立場的時間。

「怎麼回事？」羅皺眉打量對方。這人全身上下多處都掛了彩，足可見他們和另一團夥之間激烈的火拼程度。

「基拉桑晚上巡場子的時候，突然被不知道哪來的十幾個混混包圍，拚著命不要把他砍傷了。」對方喘口氣後說，又用力拿手背擦掉從額頭傷口淌下來的血，「好不容易我們的人帶著他突出包圍圈，正要趕去醫院的時候，又有另一夥人等在附近路口堵他。基拉桑叫希利趕緊通知老大，結果老大帶人趕到後，那夥人卻放棄基拉桑上來圍堵老大了。」

「後來，老大叫瓦耶背著基拉桑先去醫院，說他要留下來吸引火力並斷後，大聲地叫他們趕緊走。我本來跟著基拉桑，走到一半他說不放心老大一個人，又叫我帶幾個人回頭去找老大。可是等我們兄弟往回趕，老大身旁卻多了草帽一夥在幫忙他對付那些混混。之後，我們還沒找到機會帶老大離開那裡，斯摩格那老菸鬼的車就開來了。他不僅把草帽他們全押上車，連老大都被銬走了…。」

羅不發一語，聽對方將前因後果全交代完才開口，「那你怎麼沒事？」

對方又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本來在講述過程中他還算鎮定，敘述事情也有條有理，不過在羅問了這一句之後，這人居然直接跪下並哭了出來，流下來的男兒淚將他臉上血跡沖刷出了兩條清晰的直線。

「條子還沒圍上來的時候，老大推了我一把叫我趕緊跑，說我還年輕，沒必要這麼早就在條子那裡留下案底，走上他的老路—求求你了醫生，想辦法救救老大吧！他被人偷襲在側腹砍了一刀，我趁機跑掉的時候，那個傷口還不斷在流血…」

隨手扔了瓶沒有標籤的消炎藥給對方後，羅讓他先離開，找個地方避風頭。隨後他關上公寓大門，走到桌邊扭開檯燈，拽開抽屜拿出一本厚厚的備忘錄，來回翻找幾個頁面，修長手指再從上往下依次挪動，不時在某個名字後面註記的電話號碼駐留，指尖輕點著手掌下已經有些年份的紙張，凝神思索了許久。

這些都是直接或間接欠過他人情的病患，有些身家不斐，有些則手握權勢，還有些雖名不見經傳卻消息靈通。但若要盡快從警察手裡撈出那男人，他只需要打一兩個電話便足矣。

羅心裡很清楚他選擇了和什麼樣的男人一起搭伙過日子，也明白以基德天生的暴戾性格，聚眾鬥毆乃至殺人是家常便飯，就算年輕時意外丟了左臂也沒能改變他半分。但即便他深知如此，在聽見基德受傷時，他還是忍不住那一點點擔憂。

只是去看一眼。他在精神上這樣說服自己，而後拿起了手機。

半夜兩點，羅踩著輕巧的貓步，悄無聲息走進了警署。夜色已深，以往一般會留下數名員警值班警戒，但由於今晚逮到了一票大的，尤其裡頭還有個道上凶名在外的『南海船長』尤斯塔斯．基德，署長斯摩格以身作則，親自留下來坐鎮值夜班，一同留下的還有他的副署長達斯琪。

「喲，白獵當家的。」

羅突兀的嗓音在安靜的室內驟起，嚇了忍不住打起瞌睡來的達斯琪一大跳。當事人斯摩格唰地站起身，盯著那個倚靠在大門門框處抱著雙臂的青年，眉頭皺得死緊，嘴裡咬著的雪茄隨著他迅速起身的舉動抖落了幾點菸灰。

「特拉法爾加．羅！」他沉聲說，「大名鼎鼎的地下密醫，到這來有何貴幹？」

「沒什麼。只是偶然散步經過，進來打聲招呼罷了。」羅漫不經心的笑道，「想不到一陣子不見，你倒改換了口味，收用了這麼個小美人在身邊伺候。」

斯摩格伸手按下因為被羅一句輕佻消遣而氣得跳腳的年輕女警，「那你呢？同樣還在給人開刀並非法收取高額手術費？不是我說，但你真的以為自己不會有被我們逮到的那天嗎？」

「這句話我要原封不動的奉還給你，白獵當家的。你真的以為自己不會有需要我幫個小忙的那天嗎？」對方意有所指的道，冷淡且毫無笑意的眼神在達斯琪纖細的脖頸上停留，「黑市已經有人出重金懸賞你的人頭。你自己去死不要緊，可一旦事情牽扯到這位無辜小妞，若是子彈不長眼意外給她留了個疤—比方說從額頭正中間穿過去—這真可會是個遺憾了，不是嗎？」

男人目光一沉，按在達斯琪肩上的手勁加重了。

「別聽這種人毫無根據的威脅，署長！」她厲聲說，「我們是正義的一方！」

羅啞然，旋即失笑出聲，語調透著幾分諷意，「正義…吶。」

明顯被人輕視的怒氣在達斯琪胸中醞釀。「你這傢伙—！我要逮捕你！」

「哦…逮捕我啊？真可怕，這位女當家。」羅又是一笑，饒富興味摸著下巴上的一小撮鬍子，「你怎麼說，白獵當家的？」

「你想怎麼樣？」斯摩格通常不受人威脅，但眼下他卻拿不出任何證據能夠指責羅的一番話全是謊言；他冒不起下屬被他牽連並殞命的風險。

「哦？」

「少裝模作樣了，你是受人所託跑這一趟保釋誰出去的吧？」斯摩格聲音平靜的說，一眼就看出對方夜半來訪的背後目的，「錢帶齊了沒有？拘留室人員的名單在這裡，自己過來拿去看。順便告訴你，我不接受三百萬以下的保釋金額。」

然而，青年只是挑了挑眉頭，對所謂的名單看也不看，「你哪來的信心認定我是來交保釋金的，白獵當家？我受人所託是不假，但卻是來治療傷員的。」

斯摩格聞言眉頭狠狠皺在一塊，「你個地下密醫要是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動刀，我保證絕對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的，臭小鬼—到底是誰讓你來的？！」

「蒙奇．D．卡普。聽說他的孫子，外號草帽的那位就蹲在你的拘留室裡。」羅毫無鋪墊就報出了現任警視監全名，無視斯摩格兩人吃驚的神情，他又淡淡補上一句，「還有，到底是誰告訴你我沒有醫療執照的？一個個全是脖子上頂著豬腦袋的垃圾—沒錯，我指稱的對象同樣包括了你，白獵當家的。」

「現在，麻煩叫個人過來給我帶路。」

所謂的警署拘留室以男女隔離為基準，既有單人間，也有的是六人共用一間。相比起人數稀少的女性拘留室，男性的這一側人就多了，又因正值七月，各種體味汗味眼下全都混雜在一塊，那味道可謂精采紛呈，光站在走廊上都能薰死人。

嫌棄的瞥了一眼作用不大的通風扇，羅手指上勾著從帶路的值班警員那借來的鑰匙，看也不看白色鐵欄杆後方的眾多陌生臉孔，逕自走到關押著尤斯塔斯．基德的牢房前站定，凝視著裡頭模樣難掩狼狽的男人。

來找他求援的跟班說得不錯，對方眼下半張臉都沾著血，身上衣物因不久前一陣鏖戰變得破破爛爛的，皮膚上肉眼可見的幾處位置還在緩緩往外淌著血珠，連他慣常穿的那件大氅似乎都沒能倖免於難，好些地方被割破了一大片。

基德是被單獨關押的，由於他左手那處與眾不同的機械義肢。斯摩格雖收繳走了他隨身帶著的匕首和手槍，卻沒動他的左臂，因為警署裡沒人會拆這玩意兒。

在單人房的正對面，關押著的恰好就是羅用卡普來誆騙斯摩格的草帽一行人。這位警視監向來不按牌理出牌，甚至在記者採訪時，他也從沒否認過自己有個孫子走了一條和自己不同的路，有鑒於此，斯摩格才連懷疑也不曾就信了羅的話。

草帽其人蒙奇．D．魯夫早已心寬的呼呼大睡，他的同夥卻相對警醒，幾個人隔著鐵欄杆看著羅拿鑰匙把單人間的門打開，走進去跪坐在對方身前，低聲喊那個魯夫路過火拚現場時心血來潮插手幫忙的、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為『當家的』。

「什麼，他不是條子啊？」騙人布驚呼。

「有哪個條子頭上會戴那種斑點帽，手上還有紋身啊，你這白癡。」索隆吐槽。

聽見喊聲的基德睜開眼睛，抬起完好無缺的左臂摟住了羅，把他用力按進懷裡。羅頭上的帽子因此掉落，但他不在意，整個人反手抱住對方後將他撲倒在地，基德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和這男人本身的味道頓時充盈滿了羅的鼻翼，掩蓋住外頭糟糕的各種氣味。

「果然你在家裡坐不住跑來了。」基德調笑道，一側眼角凝固著刺目的血漬。

「沒傷到什麼麻煩的地方吧？」羅坐在他腰上，一邊問，雙手一邊來回撫摸，以確認他身上各個重要臟器完好無虞。摸到跟班說的側腹時，羅發現那裡的確有一道狹長的傷口，但血早已止住，厚厚血痂連同破損的襯衫布料沾黏在一塊。

「沒。但你屁股底下的那一個，現在好像急需安慰。」對方不太正經的動了動腰身，藉這個舉動摩蹭過羅股縫的中間，「老子可想死你了，寶貝兒。是不是有半個多月沒見啦？」

「作夢。我要回去了。」

羅沒好氣給了他清脆的一巴掌，這點力度對基德而言卻像被貓輕輕撓了一下。

「欸欸欸說什麼呢小野貓？」基德在坐起身同時收攏一雙長腿，把羅困死在自己的懷中不讓他離開，沒注意到對面幾個人已經因為他們你來我往的意外發展看傻了眼，「你不是打算陪我等到律師來的嗎？等等，你跟那老菸鬼說什麼了他居然肯放你進來？他不是最死腦筋的嗎？你一個密醫…」

「你管我跟他說什麼，反正天一亮就會有人來把你撈出去的。」羅說完，從基德禁錮他的手臂間爬出來，撿起地上屬於自己的那頂斑點帽戴上，又拿出進門後就順手塞進衛衣兜內的牢房鑰匙勾在食指，輕輕甩了幾圈後將金屬握進掌心。

「尤斯塔斯當家的。」臨走前，羅忽然喊道。

「嗯？」

基德懶洋洋的應了聲，依舊盤著腿坐在那裡，右手支著臉頰瞧他。

未曾想，對方那雙長腿往回走了幾步，猛的抓住他那頭全往上梳固定的張揚紅髮迫使他仰起頭，就著這樣的姿勢，羅相應彎下腰吻了他。雙方旁若無人一般吻了一會，羅抽身離開，習慣成自然的抬腳將基德意欲摸上他小腿的義肢踢開，轉身就走了出去。

「…我等你回來，當家的。」羅背對著鎖上的牢門說，帽沿低低的壓過了眉峰線條，令他泰半張臉都籠罩在陰影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變化，只知道他訴說的話語透著十足溫柔。「別一出來就又迫不及待跑去找人打架。」

牢房裡，已經大馬金刀躺下的基德灑然一笑，接著閉上眼，打算在天亮前小睡片刻。「知道了。」

羅抬手按了按帽子，經過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狗糧的騙人布等人的牢房時，出乎意料地順手替他們打開牢門才走遠，淡淡話聲在寂靜的夜裡飄散。

「我們當家的有勞幾位關照了。」他說，「別忘了替我向草帽當家的問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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