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8【1996霸王花】狂風暴雨 5 (陸雨／雲) 4F 同人文學三十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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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靜

2021-06-11 23:26

霸王花1 陸雨／雲

人生起落，而已⋯⋯
而已。

可居然還沒落幕呢。

有時，
連他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

命可真大⋯⋯

不管是洪美雲的四槍，
或是後面挨的槍。

不過⋯⋯

男人逕自望著窗外冷雨飄搖，
身後的歡鬧盛宴已經肆無忌憚到幾近失控的邊緣，他仍是充耳不聞，

身處在一片吞雲吐霧的荒唐環境裏，男人依舊悠然自得，彷彿對這一切早已司空見慣，只是伸手，慢慢慢慢抹下玻璃窗上的水氣，

裝飾極盡講究的奢華宴廳裏氣派輝煌，連黑白相間的大理石地板都仔細地鑲嵌著花紋繁複的金邊，大片鮮花錦簇，一盞盞名貴水晶燈映得宴場內耀眼奪目，

打扮入時的紳士淑女們神態優雅地低聲交談著，
時不時竊竊眺往大廳中央的透明展示櫃，一一展示的貨款上等到令人驚艷，

各樣風情的漂亮女人或男人們在一個個玻璃櫃裡討好的擺出最撩人的姿態，爭相挑逗大金主們出高價標下自己，

吧台區此時正忙得熱絡，
男人的左右手阿媚一如往常的熟稔指揮著服務員為今晚夜宴裡的貴賓們一一奉上幾個月前藥廠剛完成的新品。

很快，
衣香鬢影的嬌客們放縱地歡奏起墮落的宴曲，
有嘻笑的、哀悽著、時而哭鬧呻吟的，又或是放聲嘶吼的，但無論是哪一種情緒，每一個人在此都能夠盡情感受到那股徹底被解放的痛快淋漓，

褪下平日裏的規矩禮範，此刻人們只一意想著掙扎所有束縛傾巢而出，
不多時，便只剩滿室慾望橫流。

赤裸而不加掩飾的原罪，
美得讓人心驚膽顫。

陸雨看也未看這場荒唐。

「謝謝各位光臨，
謝謝各位愛護。」
起身扭上西裝鈕釦，古銅膚色的男人臉上依舊一抹似笑非笑。

五年過去，38歲盛年倒是襯得男人越是囂狂，
卻也有別以往，低斂眉目間的殺勁在歷經歲月洗滌沈澱後，此刻深邃得像是把收藏在鞘裡的利刃，鋒芒稍露便足以要人灰飛煙滅。

交代幾個手下支援後續的收拾工作，男人負手，慢踱至別墅宅院樓下，
散心般慵懶從容，

一路走進專屬停車室，男人拉開其中一輛車子後門坐進去，似乎早已經等候了一段時間的轎車流暢地滑出宅院，無聲駛離這場喧鬧饗宴。

「說。」
摸過座椅暗夾，裡頭並無預期中的資料，
陸雨表情不見絲毫詫異，只覺得煩，

「王玲跟長官在家裡等。」
陳光明脫下厚重眼鏡，
儘管目擊這種場面也不少次了，他仍覺得萬分不適。

野獸般的原始饗宴令人作嘔不已，
中間夾雜的殘酷與殺虐光是想到就⋯⋯

有時，連他都不得不想，
陸雨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能對這種場面無動於衷。

光想就覺得痛苦。

幾年來，
在政府單位跟有心人安排下，他一路竄升到高位，雖然跟妻子王玲分屬不同職位，但實際上卻密不可分，在過去非黑即白認知間，他也開始不得不承認中間灰色地帶的存在，

他承認，
這認知的確令人感到挫折。

但現實卻實在的讓他也不得不妥協，
因為日子總要過，他的孩子是，這社會也是，更也許⋯⋯

從來沒有什麼理想能輕易一蹴而就。

這世界從來就沒有什麼超級英雄，
而仍有太多的平凡人是在這中間地帶痛苦拉拔、掙扎存活著，只為換取最微薄的生存空間。

也許，他無法像小說那樣除惡務盡，
但他跟王玲能做的，至少能夠是⋯⋯盡量地去維持住一個平衡點。

為此，
他們努力到今天。

這也是後車座上那男人能活到現在的理由。

陸雨沈默著，倒也不去與陳光明追問。

五年前的槍傷讓他躺了足足快一年半的時間，醒來後，他沒有選擇，與某些人、單位、深層達成協議，之後在各種助力下，他找回了以前手下與阿媚，重新主持起東南亞的地下王國，

黃賭毒，
各種地下黑市交易暗盤，他越做越大，甚至規模越勝以往。

也是這時他才知道，
他之所以能獲救甚至得到某些高層跨國支持，是因為他通過了十三家族的考驗，

那些個⋯⋯
真真正正是在這世上呼風喚雨的鼎鼎大名家族。

以前他是接觸過這些人，
但涉入始終不深，

應該說，
他沒那個機會真正打進那個圈，稍微對十三家族有所了解的都該知道，十三家族除了錯綜複雜的階層關係，還有著這世上最牢不可破的血緣鐵壁。

他沒想去碰這些原則。

但，他萬萬沒想到⋯⋯
自己原來是被十三家族特意丟棄在仇家家裡的。

打從襁褓開始，他就是刻意被安排在這個家裡成長，儘管有著鐵錚錚的出身血緣，但在沒有證明實力前，

他，
什麼也不是。

這點，他以前聽過，
現在倒是真切體會了。

之後，
在親生母親支使下，被派遣來菲律賓幫他的阿媚帶著他一路通過滅門考驗，

他不知道，直到那時，
他才算是真正被認證了資格。

但也就僅僅是資格，
他依舊還不是之中一員。

直到後來，他被洪美雲開槍沒死，
他的親生母親似乎越是滿意他了，當晚就親手殺了他血緣上的兩個哥哥與三個姊姊。

向十三家族正式宣告了他繼承人的身份。

最後的槍戰，
是他成為繼承人必須經過的洗禮儀式。

然後⋯⋯
他活到今天。

呵，
有時他總想，

那女人老是想逃離他遠遠的也是對的。

他是瘋子，
瘋子生養出的瘋子。

沒有人，
會愛他。

他是，

一個瘋子啊⋯⋯

常靜

2021-06-19 01:48

目前的改動人設：
1:陳光明仍存活。
2:陸雨身世變動。

1996霸王花狂風暴雨2

閱讀完手頭裏所有的資料時，已經是大半夜的時間，
陳光明跟幾個大人物在另一間房開會，

山裏的渡假宅館一片寂靜。

熟門熟路地抽出書房暗格裏焚毀用的桶子，點起火，陸雨將手頭上的資料一張張扔進火裡，一雙眼睛盯著焰火起伏，爭相吞噬著太多不能說的秘密，

這些驚世駭俗的內容，每一個、都足以讓精神科大發利市了⋯⋯
難怪陳光明的上司只願意讓自己過目，

如果意識到這世上的光明不過是緊緊依附著底下龐大穢泥的養份才能滋長得如此活潤，

誰還能對自己過的平靜生活感到心安理得？

這些年，
跟檯面上那些大人物討價還價，
陳光明跟王玲⋯⋯大概也是到極限了。

他們不是這個圈的，

但世人依舊需要景仰與信賴。

人，

很脆弱。

群眾⋯⋯

尤其受不了太多打擊跟黑暗。

重新把腦子裏剛吸收到的錯綜複雜的龐大資訊重新整理過一遍，
陸雨開始做全面性沙盤推演，慢慢沈思入神，

冷不防一張小臉湊過來，

陸雨看也不看，手裡動作仍然，
一隻腿擱在小鬼面前，劃隔開安全距離。

小鬼大方伏著他腿上，靜靜地看著火光明滅閃爍。

陸雨不禁挑眉，

怎麼？
他看起來像是會給小孩發糖的聖誕老人嗎？

不長眼的小鬼是陳光明的二兒子，
四歲大死屁孩年紀，不像他大兒子見到他總像看見鬼似躲得遠遠，想想這心理陰影也難免吧，他到底是綁過他，

但這小鬼⋯⋯

真是不怕他，
每次看到他總要湊近過來幾次。

誰也攔不住，王玲每次見到都要抱離他閃得遠遠遠，要是能躲到火星上八成也會躲去吧他想。

可惜小鬼有白化症，不能見光，也不愛跟人說話。

腦子不知道好不好使，但還不討人厭就是。

「⋯⋯」
回神發覺這會兒掛在他腿上的人居然就這姿勢兀自睡得香甜，陸雨掂了下腿，還在想著該怎麼把人給抖下來，小鬼已經被人一個箭步搶先抱走了，

當媽的人這危機雷達真不是蓋的——

「離開吧。」
發現兒子不見的王玲找到書房，
一看見兒子貼著陸雨褲管睡著，臉色驟變，急衝上前去將兒子緊抱在懷，沈著臉直接對他下起了逐客令。

嘖。

陸雨難得這回老實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他搞不懂這對夫妻是哪裡有問題？

每次看到這小鬼主動跟他貼近，兩人反應之大⋯⋯。

好吧，
他是綁過他大兒子。

但現在？
難道他會去搶個小孩嗎？

至於嗎？
理由呢？
好處在哪？

莫名其妙。

「⋯⋯有她的下落嗎？」
扔下最後一張資料，陸雨站起身，走出書房前還是那句千篇一律，

「你不也用了所有人在找？」而王玲也一貫這麼回他。

洪美雲，
在四年前，他醒來的半年前⋯⋯

下落不明。

沒有人知道她下落。
完全的人間蒸發。

他動用所有關係，
甚至找上親生母親，但沒有任何一點消息。

生死未卜。

荒謬嗎？
他幾乎拿回所有一切，

獨獨⋯⋯

飛車一路狂馳，
陸雨一手打著方向盤，卸下平日裏斯文翩翩，冷騺神態逐漸頻臨失控邊緣，一意在瘋狂裏競逐痛快，

深夜城市裡，車子玩命般在霓虹叢林間疾駛呼嘯穿梭，
幾度甚至險象環生，

最後，像是終於發洩夠了，
男人倦極般深呼吸了一把，這才放慢了車速，掉頭往另一個方向轉去。

依舊一如往常的夜晚，

車子悄悄地熄了燈，慢慢地滑進了當時她跟他離開的那個路口停住，每一晚每一夜，陸雨無法入睡時只想到這裡待著靜一靜，

如同儀式般虔誠執著，
他無法控制自己，絕望地等待著不可能來臨的救贖。

年復一年。
死不了心。

靠著椅背，
陸雨放空思緒，神色複雜，

這個小區在兩年前被他收購下來，不讓人改動整建，
所以這地方的商業區早已經荒廢了大半，

他由著這地方落寞沈寂，
甚至燈色依舊維持著當年的昏暗。

在那時候，
那天的夜晚裏⋯⋯

他就在這地方故意碰掉女人手裡的紙袋，

當時那女人，就在這樣的昏暗夜燈下漫無目的的獨自走著、神色鬱鬱落寞，消瘦了一圈，要說是人更像是一抹遊魂，

他明白女人設了圈套要抓他，

但，
“餌”很對他的胃，

他⋯⋯
願意上鉤。

『好久不見。』

清楚看見那女人望著他怔了，
錯愕的樣子別有一番趣味，他忍不住莞爾，

這模樣，
要比剛才的失魂落魄好多了⋯⋯。

不過——

『妳是要自願跟我走，
還是要我用槍押妳走？』

他，
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會是條乖魚兒。

常靜

2021-07-01 00:50

（感謝陸雨ＣＵＴ片段提供。）

1996霸王花狂風暴雨 3

愛著他， NDs]}5#
卻不願意跟他走。 Ev$-P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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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算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出乎意料是，
那晚他是被洪美雲一路扯著走的。

暴走的女人一臉凶神惡煞，
一手強拽著他衣領直接拖他進最近的速食店裡點餐。

想起女人的忌諱，他只能摸摸鼻子認了，
連櫃台妹妹都被女人那股騰騰殺氣嚇得不知所措。

『對不起——』
浪費了那袋子食物。

看著女人一個勁的點餐，他挨近女人身邊，低聲下氣誠心認錯，女人轉過身，鐵青著臉把兩盤滿滿炸雞塞進他手中。

『⋯⋯』真的氣得不輕。
女人始終繃著一張臉，不跟他說話。

嚼著雞塊，
他認真地回想著這一切的荒腔走板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女人是警方派來的臥底。
是他以前只要碰到了，就絕對會毫不留情殘殺撕裂到痛快的對象。

起先，
他只是恰巧有點時間也有點興致，想著來點小娛樂也不失為一種生活調劑，就是想跟這群女警玩玩而已。

他跟世界各國的執法人員都交過手，
好幾個女警都乖乖被他收服了。

不肯合作的，
他也不會勉強，全讓手下去處理乾淨。

對他來說，
這只不過又是一局新的戰場而已。

脅逼、鬥智、愛情、利益，一直以來，他遊戲其中樂此不疲，盡情享受著各式各樣的過程與刺激，在 30幾個身份中挑戰著各種難度的對峙策動與謀略反間，

他周旋在各種風情萬種的女人間，有聰慧機智有美麗大方有清純可愛有小家碧玉或者凶狠俐落，

長年來，形形色色的女人滋潤了他的生活色彩。

愛情對他來說，
只是戰果。

當然交手過程與最後的臣服總能令他感到愉悅有趣，
所以這次，

他也是抱著拆禮物的心態。

不過，在醫院抱著那個接到陳光明死訊後幾乎崩潰的女人時，
他真有點愣了。

這個被他的手下狂揍到奄奄一息的女人，是倔到連火龍都問不出線索來的硬脾氣，刑求她時都沒見過她這個模樣。

居然在聽到陳光明死訊時反應會這麼大⋯⋯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這女人曾經想潛伏在他身邊失敗的事。

第一次女人偽裝成應召酒女，被他手下搜出那張跟陳光明的合照時，女人被揍得半死，他的手下認識陳光明，怨結得可深了。

當時女人只佯裝哭稱是在酒店裏認識的好客人。
騙過了他一幫手下。

後來他沒在山上停宿，
那天晚上聽說是有幾個女人逃下山⋯⋯

這件事還是火龍第二次抓到女人刑求無果時才跟他報告的，
也才有他這回親自出馬的事。

⋯⋯
有趣了這蹊蹺。

他讓人暗中去打聽清楚，
知道這女人跟陳光明原來都是彼此的初戀。

據說要不是女人不適合生育，
陳光明早打算在女人畢業後馬上求婚。

真是甜美麼，

他開始想著⋯⋯

絕對——
要搞上這個女人。

作為報復陳光明的絕佳手段與羞辱。

破壞他生意的人，
就算是死了，他也要讓他不得安寧。

他對女人展開熱烈地追求，不斷引誘著女人臣服成為自己的門徒。
但是那女人總是拒絕他。

一次又一次，
拒絕他的追求與討好。

對他的示愛曾經數度感到迷惘困惑，偶爾有那麼點猶豫不解，但最後，對那些鮮花戒指表白她仍是選擇輕輕放下，

不將這些真正放在心上。

卻始終只想著一個人想到出神。

他知道，
他該在這時候放手走人了，

反正該拿到的情報都差不多了，沒必要再糾纏下去。

但他就是覺得不痛快。

跟挫折無關，
他就是不想看到這女人還想著陳光明。

一個早被他親手殺了的死人⋯⋯

他想過無數次，
是不是非要他割下陳光明的頭扔在她面前，這女人才肯死了這條心？

不過，就算是這樣，
他還是有優勢的。

畢竟他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這女人對他有一定程度的好感。

但那跟他想要的截然不同⋯⋯
他並不想要那些感激或友善。

他要女人沈淪⋯⋯

為他沈淪。

以前那些等著伺候他巴結他的女人對他多半都是百依百順的，
就算不是，他也不會沒有半點機會。

而但凡只要有一點機會，
他就有把握能到手。

他，
從沒失敗過。

但這女人，
像是活在過去，執意再不肯走出半步。

⋯⋯欲擒故縱的老招他也看過不少，
但這女人不是。

要真情真意的他也碰過，
但他不想。

他對誰都沒有感覺⋯⋯

一直以來，
他周旋在各種驚濤駭浪的危險間，只是為了能從中找到點刺激樂趣，
他的瘋狂讓他很快闖出名號。

權勢或地位、更多的無數的快感蜂擁而至，早早麻痺了他所有感受，一直以來，他總是文質彬彬斯文有禮，毫無破綻。

他以為，
他已經偽裝得夠完美了。

『有時候，
會覺得你好遙遠⋯⋯』

又一次，女人面對他的表白，
在認真思索後，輕輕輕輕的悠悠說出對他的感受，表情困擾而抱歉，

這女人，
是第一個能確實感受到他的虛偽與無心的人。

所以開始，
她讓他覺得危險。

頭一次他有種直覺，他會輸得徹底。
卻就是不想放手⋯⋯。

也不想服輸。

當然，
他還沒傻到去擱一個阻礙在身邊。

也早已經在心裡盤算過了，她若是讓他厭煩了，
該怎麼殺了才好。

她是特別，
但他卻仍然不認為洪美雲跟以前與他交手過的女警有什麼不同。

但，
也不介意再多添一具死屍，
或者⋯⋯

一個玩物。

『我很好奇，
你有真心嗎？』

把他跟洪美雲的來往盡數看在眼裡，阿媚無意間丟出這麼一句玩笑話調侃他來著，卻堵得他無言以對。

沒有否認沒有承認，
他失去了以往的果決。

那次，阿媚真皺起了眉頭，
認真提醒他，

也許是該離開了。

真情或假意，
或許都分不清了嗎⋯⋯

在他的強力追求攻勢下，
女人開始有了動搖，不過，

不夠。

他真想看這女人只為他淪陷的樣子。

沒有陳光明，
就只有他。

開始意識到自己也會覺得痛苦，
是那回在天臺上，女人跟房東太太的女兒和他一塊玩起抽牌占卜的遊戲。

他不盡信這些玩意，
但多少是知道一些竅門的。

從以前歷史有記載到現在，
這玩意就歷久不衰，

通靈板、碟仙、降靈術、塔羅牌、巫毒、鐵板神算等等，各式各樣的玄門玄說。

信眾從政客權貴皇室富商教授醫生到普通平民百姓。

近年來生意上有往來的那些個富家千金貴族小姐們也頗熱衷紙牌占卜。
風潮始終不墜。

本來他只是陪著女人玩遊戲的心態，
但那晚，
他連續抽到 5張大凶牌。

女人愣了，
勉強扯著微笑卻憂心忡忡的神色不安。

他並不以為意，

但還真是莫名喜歡看著那女人為他擔心的樣子。

喜歡她有份情緒是專屬於他的。
那感覺真好。

縱然他今天會在這兒的原因，
主要是想利用這女人幫他做一場不在場證明而已。

但這場意外的收穫還真是⋯⋯

令他心情愉快。

收到通知後，
他出門處理了一些事。

趁著他出門時，
女人悄悄把那五張牌連同那副她用了很久的牌一張張全燒了。

他回來時就看著女人輕蹙緊眉，淡淡凝視著才剛冷下的灰燼，
而憂愁彷彿無止無盡鋪天蓋地而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會有種捨不得糾結起來，
扎心極了，

『人的命運都註定好的，
燒得掉嗎？』

解厄的事，
他也知道一些。
女人的做法是直接承擔了他的厄運。

默默承下他的所有厄運險關⋯⋯

他知道⋯⋯
這無關感情。

當時在醫院，他阻止了崩潰的她尋短後，女人就一直是這樣一個狀態。
乍看下是安穩了，但出任務比以前更衝。

女人在自我毀滅⋯⋯

這次不過是藉由他的災難成全了自己的念想而已。

『只是想燒掉過去。』
望著晦暗夜空，
女人神情惆悵飄忽，像煙那樣似乎隨時要消散。

讓人再也捉摸不著。

他實在忍不住，
很想很想，就再多靠近她一點，想讓她別再走遠去了。

但女人又一次拒絕，
迴避了他的靠近，他的吻⋯⋯

他看著她掙扎著、努力地想跟他解釋清楚，努力著不讓自己把他當成臨時的安慰劑，直白承認她對他是動了心，

但她也確實還忘不了陳光明。

百般克制著、不想讓自己的軟弱淪為對他予取予求溫暖的工具，
試圖劃開他們的距離。

當他的面坦承一切的她看起來格外蒼白，已是萬般心力交瘁。
像是再也經受不起半點風雨摧折了。

他想去收容她的軟弱。
再無關報復⋯⋯

想著這女人為什麼能讓他覺得危險又痛苦。
想著就惡狠狠的糾纏下去，就算至死方休也無所謂。

那種豁盡一切的瘋狂真是他前所未見過的巨大而強烈，
幾乎吞蝕掉這些年他磨鍊出的所有理智與自制。

他開始想真正做點什麼，
真心的。

可惜遊戲已經結束了。

他們一起出遊的最後一天，
女人沒拒絕他的吻，

也在同一天，
他的身份被揭穿。

知道他真的是毒王，
是殺死陳光明的兇手。

那天，女人失落的漫步在喧鬧城市街頭，
遺落下了他親手為她編織的花環。

徹底掩上了心門。

他清楚意識到自己正在失去一些東西。
讓他不顧一切就算冒著生命危險也想去挽回⋯⋯

於是開始——
萬劫不復。

他與她，
都在犯傻。

常靜

2021-07-13 00:53

1996霸王花狂風暴雨 4

他以為他輸定了。 v18OUPPX

那天女人在陳光明墓前待了很久時間。

他的手下回報，

一清早山裡雨水打得急，
那女人就只是站在漫天風雨裡，

贖罪般屹立著。

他就選在那天與女人約定了見面的時間地點，
賭著女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她，
會為陳光明報仇，
還是⋯⋯

對他下不了手⋯⋯?

從以前到現在，除非放棄，
他從沒輸過。

而這次也是，

他贏了。

看著她憤怒的指控他所有的欺騙，
看著她再不願意相信他口口聲聲的感情，

看著女人真對他開了槍，
卻一發偏過一發。

『⋯⋯』

看著那女人苦苦咬牙逞強著，恨透了自己的軟弱無能，
那雙眼裡全是絕望的淚水，

確實⋯⋯

都是他以前想看到的樣子。

這女人為了他崩潰。

沒有陳光明，
只有他。

他贏了。

女人確實愛上了他。

就算知道他的真面目，
依舊對他下不了手。

他應該要像以往那樣，
得意地數算著又一筆新添上的愛情戰果。

但這回他卻沒有半點勝利的快感。

他笑不出來。

一切都在他原先的算計中。
除了那股陌生的、卻深切蝕刻入骨子裡的痛以外。

那天後，
女人不做警察工作了。
重新找了一個偏僻地方當起幼兒園助教。

躲他。

那天後，
他早該離開這裡。
重新等一個適當時機再出來，但他⋯⋯

想她。

幾場追捕行動他早已從高層那裡拿到消息，

但他實在想再見見那女人。
所以選擇了束手就擒。

玩命般用槍指著自己，不惜拿自己的命去逼那個已經辭去警察職務的女人出來見他。

再次見到她時，
那女人憔悴得像是再用點力就能捏碎了。

就連拿槍指著他時，
手都還在顫抖著，

也跟那天一樣⋯⋯

那雙眼依舊含著倔強的水氣，

他很擔心，
也很滿意。

他唯一的⋯⋯

魂牽夢縈。

那雙眼睛裡又愛又恨的所有，
依然都是他。

沒多久，
他出了那個牢籠。

她不可能原諒自己，

他都知道。

不過，

就是這樣，
他也要把這女人帶在身邊。
拒絕也好接受也罷，

那女人就只有一條路。

這是他會再出現的唯一原因。

在他咬了第25塊炸雞終於開始感到反胃時候，
她才笑了。

『哼哼。』
就著那份笑容，他甘心情願地吞下最後一塊炸雞。

女人始終安靜看著窗外夜景發呆。
在他找上她之前，她就一直是這個樣子。

他其實在對面咖啡廳觀察了她很久，
想這女人的想法，想這女人在想些什麼，

想著她⋯⋯

既然都設下陷阱把自己當餌釣他，
而現在，他也乖乖順從地跳出來咬餌了，

那麼為什麼⋯⋯

她看起來還是這麼悲傷？

捉不準這女人心思，
那種感覺很糟糕。

說是不甘心，
不如說他明顯感覺自己就像在無止境地失去什麼⋯⋯

毫無頭緒，
並且無可挽回。

最糟的是，
儘管現在人就在他身邊了，

他還是沒有半點踏實感。

毒販跟警察，
想想是很荒謬。

不過有些事，就算荒謬，
他還是想做。

比方結婚⋯⋯。

既然他上回都賭贏了。
那這次⋯⋯

他就要再貪心一點。

他要跟她結婚。
不管她願不願意。

他不是沒有其他女人，
但他只想跟她在一起，長長遠遠的生活。

就算帶著屍體也好，
他想帶著她，

讓她永遠跟在他身邊。

要是她敢死了，
他就姦屍。

他說真的。

抹了把嘴，扔下餐巾紙，
他一把扯起她強勢與她十指緊扣，

『你！』終於回過神的她瞪著他，
卻偏抽不開手。

『彼此彼此。』
滿意地舉起女人怎麼也掙脫不開的十指交握輕吻，
陸雨耀武揚威似的搖了搖手。

跟著，
換他了——

強硬帶著女人，要她陪他一塊散步，
消化消化滿肚子的食物。

大街又小巷的，他們走了好幾個小時，
完全沒休息。

十指緊扣的情況下，
女人被迫得時不時勾著男人的臂彎挨緊著才好走路，

好幾次她一個勁地想掙開他，發覺怎麼都甩不掉箝制，索性鬧起脾氣不肯再走了。

他也不勉強，
只是像對寵溺的戀人般順勢托扶著女人纖細腰際，低臉問她，
『腳酸？』

她沒好氣的暼了眼那張絕對是明知故問的笑臉不想多搭理。

沒想到男人眨眨眼，
下一秒當街眾目睽睽下深情款款彎身作勢要公主抱她，

『你敢！』
她像隻炸了毛的貓，

瞪著眼睛恐嚇他絕對不准這麼做，
同時神色不安地緊張看著周圍來往的人潮，顯然真怕了男人當街亂來。

看出了她的慌，
他咬唇露出一抹神秘微笑，

『你——』
她直覺不妙，

果然下一秒男人就大方地張開雙臂，
一副掏心掏肺溫柔體貼地堅持要公主抱她，逼得女人只得拼命辛苦閃躲。

就這樣，
他們你追我跑折騰了一整個晚上。

直到清早時間，
男人才終於肯停下這種幼稚遊戲。

『⋯⋯』
女人軟坐在店外椅子上急喘著氣，頗為懊惱地瞪著男人，這傢伙⋯⋯竟然還有餘裕體力抽空拐去大清早剛開店的花店裡買花，

她卻連走都沒力氣了。
現在她要是一離開座位應該馬上就會瞬間癱軟。

不可思議⋯⋯

這男人，
到底是哪來的體力？

驀然她回想起第一次臥底時，
酒店老闆一次調足 8 個小姐送到山上旅館的事。

本來她想應該是連同賞給小弟的份，
但是當時，
那些小弟連碰都不敢多碰她們。

現在回想起來，
該不會8個都是⋯⋯？

洪美雲忍不住瞇起眼睛直瞪著正在店裡跟店員說話的男人。

也不知道男人說了些什麼，

總之，裡頭幾個正在趕工製作的店員順著男人手指方向，先是探頭看看她，又轉頭看看男人，紛紛露出一臉同情模樣，

一夥人輪流拍了拍男人肩膀像是幫他加油打氣似的，
跟著全員轉向另一邊空置的工作台加速動作，

沒多久居然趕工完成一大把花束交給男人。

『⋯⋯』她看得傻眼，
欸這傢伙，
就算不是毒王也絕對是詐欺犯吧⋯⋯

到底是說了什麼？
能讓擺明正在加班趕工的店員居然肯放下手邊的工作，率先去處理男人要的花。

忽然她又想起這男人初在醫院時，電暈了一籮筐女警的往事。
當時維大力、金明雀、小不點，連她房東女兒都大讚這男人絕對優質上選千載難逢萬萬不容錯過。

⋯⋯

想也知道⋯⋯

這傢伙⋯⋯
絕對、肯定在菲律賓或泰國早有一票後宮在等著他。

『⋯⋯』
女人咬唇皺起眉，

試著排除一股腦全湧上心頭的苦疼，
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騙不了人。

嫉妒⋯⋯。

⋯⋯
多好笑的情緒。

最好笑的是，

在知道這男人背景之複雜後，
她其實就已經不再相信這男人曾經對她說過的任何話了。

但儘管是這樣，就算都已經是如今這樣的程度了⋯⋯
她仍是對他有感覺。

為什麼⋯⋯

這真的是⋯⋯
令她覺得最最痛苦的事。

她無法切割清楚。

從此徹底兩分得乾乾淨淨，
她只能試著獨自去梳理開那種糾結焦心。

努力的自己一個人振作。

她不斷地說服自己，這就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不值得再多掛心什麼。

但這男人回來了。

曾經，

在知道男人身份後，
在一切幻滅後⋯⋯她以為她能好得很快。

但並沒有。

這次，
不同。

很不同⋯⋯

聞嗅到一抹花香，她順勢抬頭，就看到男人雙手正捧著一大束誇張的新娘捧花直直遞給她，

『⋯⋯』
極其華麗的玫瑰花瀑灑滿她腿上甚至都蜿蜒到地上了。

『嫁給我。』

她怔忡望著膝蓋上的新娘捧花，
跟男人當初編給他的花圈同樣一個色系。

『沒拒絕就是同意了。』

她還沒能反應過來，
男人已低彎下身，
把累到已經無法反抗的她連同花束一塊抱起。

看著男人唇角一抹別有深意的微笑，
她這才恍然意識到之前男人的幼稚舉動是在刻意消耗她的體力。

『——
我絕對要宰了你⋯⋯』咬牙切齒的小虎牙可愛極了。

他忍不住只想寵溺，

『讓妳排ＶＩＰ。』特別優惠，
外頭想殺他的人都得排隊的。

不過，

說真的——

『如果是死在妳手裡，
我會覺得⋯⋯

很幸福。』他說得認真。

他喜歡她在身邊，
要是死的時候可以看著她，

他應該會很快樂。

懷裡的女人反倒僵住了，垂臉咬唇，
語氣微弱卻帶狠勁，

『閉嘴⋯⋯
不要再說了。』

緊閉著眼，那張臉蒼白淒慘，像是瞬間失落了所有生氣。
他點頭照辦。

『好。』

那條路上，
他們誰都沒再說過話。

Ａ

常靜

2021-07-28 10:48

1996霸王花狂風暴雨 5

等回到飯店時，
女人早已經累得七葷八素的，匆匆梳洗後隨便抓了他的襯衫就套，直接往床上倒，也不介意與他和衣同眠，

女人睡得不安穩，一直到過了午後才肯醒來，
然後完全沒在跟他客氣的發了幾頓起床氣。

『⋯⋯』

陸雨低眉垂眼，好整以暇地端著盤子淺啜了口咖啡，
整個人斜擋在酒櫃前阻止女人的覬覦。

那女人⋯⋯
穿著他襯衫抱著他枕頭，底下一雙長腿就坐他床上，
那雙發亮的、該死的眼睛卻單單就只盯著他身後一櫃子紅酒，

簡直都快冒出愛心來了。

『不准。』一醒來就碰酒？
不行。

還來不及釋懷自己存在價值遠低於幾瓶酒的複雜感受，
陸雨耐著性子隨手接下又一顆朝他扔過來的枕頭。

擱下咖啡杯盤，
他邁步往床裏邊坐去，兩手圍著女人身側，
幾乎是將女人完全地收攏進自己的臂彎裡。

他試圖想講點道理，
但——

一雙手溫柔搭上他，
那張顯然還在犯迷糊的臉蛋，只是眼巴巴地越過他的肩膀癡癡望著那櫃子的酒。

⋯⋯⋯⋯
他是看台嗎？
⋯⋯天殺的有沒有這麼荒唐的事？

他絕對沒想到有一天他還得去跟幾瓶酒競爭。

陳光明就算了，至少還是個人。
酒？

酒？！

按緊女人肩膀下壓，強勢隔開女人的視線，
女人抬臉看著他，很是不開心，
正好，他也不開心。

『⋯⋯』想說點什麼，視線卻不由自主順著女人敞開的衣領下移，露出的細膩鎖骨跟那雙大腿，此刻就全包在他的襯衫裏，

沾染著，

他的味道⋯⋯
『⋯⋯
聽話。』他真覺得自制力快殘廢了。

『小氣！』
半夢半醒的女人壓根沒發現他的掙扎，
很是不甘心的嘟嚷控訴他。

明明他剛才也灌了啤酒！
為什麼她就不可以？

越想越不甘心，

『為什麼為什麼～』怒槌著他胸口，
女人抬頭直瞅著他的眼睛裡泛著水光，
氣鼓鼓的紅唇鮮豔欲滴，

就近在咫尺。
這一切——
『⋯⋯』男人捉著嘴，仰頭咬牙，深深皺緊眉頭，像是苦苦掙扎著什麼，最後還是選擇堅持住底線，

心一橫，
指著女人再次強調，

『不行。
不准。
不可以。』一副鐵了心沒打算讓步。

他從來不缺投懷送抱的貨，
要是真趁女人半夢半醒時候拿酒拐人上床就太下流了。

還有，
這女人是忘了那時受傷住院順便做了健康檢查的事嗎？

裡頭全都是紅字。
路上隨便抓個老人都比這女人要健康百倍。

她根本不能再碰酒。

男人隨即指揮管家跟幾個房務員，
動作俐落而快速地將房裡的酒全都撤走，就連廚房用的料理酒也沒落下。

女人看著簡直都快被氣哭了，
癟起嘴努力幾個深呼吸後，
『哼！』一把抱著枕頭鑽進被窩裡蹭回籠覺，不再理他了。

纖細背影背著他生起悶氣，
擺明不想看到他。

『⋯⋯』
居然就直接翻臉不認人了⋯⋯

無法無天，
那張簡直貓兒似的多變臉孔可恨到他直想咬一口過癮。

他無可救藥的看著，
滿腦子只想著怎麼獨佔她所有情緒。

擺手打發因為料理用酒被收走，正乾杵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廚師們，
陸雨捲起袖子親自下廚，

女人不能吃甜點，
但很愛那股焦糖甜香。

也是這樣，
這女人只能用酒精麻痺自己。

果然，
蛋糕放進烤箱沒多久，

嗅到絲絲甜香的貓兒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地從被窩裡頭鑽了出來，捉著被單，安安靜靜的重新換了個地方睡憩，

整個人蜷窩在最靠近廚房吧檯前的沙發椅子裏，

他端著咖啡翻著書，她享受著被溫暖甜香味道包圍，一會兒又是睡得唏哩呼嚕去了。

就這樣，
他們什麼也不做。

那個午後，
只有陽光與他們。

仔細把烤好的蛋糕放在事先估量過的位置上，
確定香氣能確實地散發得適當均勻後，

他才端著牛奶走到那隻貪睡的貓咪面前。

拉著還在犯懶的貓咪坐起身，
被打擾了睡眠的貓兒皺起眉頭咕噥幾聲，不滿的抓起他的衣領，才剛想著他家貓咪這態勢莫不是要打拳了吧，

哪知兩隻小手就只是定定地揪住他衣領沒了動靜，
男人正疑惑著，只見犯睏的小臉用力點了幾下，就再撐不住地往前一頭埋進了他胸口，

整個人窩在他懷裡打盹。

男人一臉莫可奈何，
低臉埋進女人髮裡用力蹭弄，

像是覺得被打擾了，貓咪不耐煩地抬臉咬了他脖子好幾口，叼銜著他耳垂吮咬扯弄，渾然沒發覺男人明顯僵住，

跟著女人又重新窩回他胸前，連眼睛都沒張開一下，

『⋯⋯』
就是這個姿勢這個樣子，
擾得他難眠。

剛回到飯店時，累極的女人睡不能安穩，
輾轉反側。

他試著把人攬近過來安撫，
很是受用，女人就枕著他胸口睡下了。

睡得很沉，
全身的緊繃在聽著他心跳聲時跟著慢慢慢慢地鬆懈下來。
不方便的是，每次他一動，她就抬臉叼他一口，耳朵脖子胸口，全是她的齒痕。

幾次下來差點擦槍走火。

這女人，
對他也太沒那方面的戒心了，

他到底是個男人⋯⋯。

不會甘心只當個枕頭的。

『⋯⋯』
不過，這會都下午時間了，
不能再放任她繼續睡下去了。

捉著她的手，男人半推半就帶著女人捧起馬克杯就口，一連試了幾次，還在打盹的貓咪怎麼就是不願意好好配合，

知道昨天那頓折騰真是把人累壞，
他也不再逼了。

轉手輕捏起女人下巴，先是幾個吻引導女人慢慢張開嘴，
緊跟著連串慢慢加深的強勢深吻勾引著女人舌尖熟悉著男人的存在，

男人這才抿了幾口溫牛奶，捧起那張還沒肯睜開眼睛的小臉，強勢地哺進女人嘴裡。

『唔⋯⋯』
一點一點滑進喉嚨的溫熱液體開始喚醒了女人，
入口的溫順口感舒服到甚至讓女人瞇起眼睛，『嗯⋯⋯』不由自主吮舔著男人殘留著奶甜的舌尖，女人輕發出舒服的呻吟，

情況於是一發不可收拾。

『嗯⋯⋯』
那張唇被吸吮得發艷，

一抹白滑出嘴角，男人不自主地順勢吮接著，手裡一路解開女人的扣子，
指掌霸道地捉握著柔軟的飽滿，

指縫裏間的圓潤在覆著薄繭的掌手裡，
慢慢被催弄出細膩的慾色，

他試探著女人每一寸敏感，不放過任何一種可能的探索著，
到底是老練經驗，一會功夫，女人身子已經反映地震顫起來，
『嗯⋯⋯』

他趁機分開那雙大腿，
順勢挺進空間，隔著衣物相互磨蹭的敏感明顯帶起了彼此的熱度。

『陸雨⋯⋯？』半撐起身子，褪落的襯衫堆疊在女人的肘彎裡，
性感到男人捏著那雙裸白的腳踝，完全鬆不了手，

女人開始還有點迷糊，
順著他太過熾熱的目光，女人表情由疑惑到完全清醒、跟著開始對這樣的親密有些侷促不安。

他一把緊捉著女人想抵拒的手架在耳側，陸雨伏在她臉旁，表情理滿滿駭人慾求，

『再等一會⋯⋯』
不然他真的會控制不住⋯⋯

男人惡狠狠地喘著幾口粗氣，
眉頭深擰，古銅色肌肉因為繃緊而淺佈著一層汗水，

她望著男人的痛苦掙扎，輕撇開臉，
明顯感受男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梭巡。

等著男人呼吸慢慢緩和下來，已經是很長一段時間，
女人這才感覺捉著手的力道稍稍鬆開，

她試著想退開距離，

男人雙手捉著她的腰，將她箍鎖得越牢，
她抓著襯衫掙扎著想隔出點空間，
卻清楚感受到緊貼的身下，男人仍舊蓄勢勃發的慾望與熾熱，

她乖乖安靜下來，
不敢再亂動。

他笑得邪魅狂狷，
『終於知道，
妳睡著時⋯⋯

我是怎麼度過的了嗎。』

所以他沒喝點啤酒放鬆一下不行，
這女人弄得他幾個小時都在狀・態・中。

又過好一會兒時間後，
他神色才見真正緩和下來，稍稍鬆開了她，看著女人發紅的耳朵，
『上妳，
或者⋯⋯』

每次，只要他靠近，她的身體就有反應，

真巧，
他也是。

『再，
回答我一個問題。』

八次。

從昨天到今天，
她明明最少有八次逃走的機會，

卻沒有這麼做⋯⋯

那麼，
『妳是真的想我，
還是⋯⋯

想抓我。』

他開口問，
不安卻也期待著回答，

看著男人莫可奈何的模樣，

貓咪笑得壞心，
『不告訴你。』哼。

這是她的秘密。
大概也是⋯⋯

一輩子都不能說的秘密了吧。

她才不要說呢。

否則她會輸得很慘⋯⋯
在愛情裡。

她不想輸到一點自尊都沒有。

他莞爾搖頭，
低頭給女人扭上扣子，沒發覺女人專注地看著他的動作，掙扎的神情始終含帶一抹情柔。

他拿她沒辦法⋯⋯

只要有那麼一點可能性，
那怕就一點而已，都能讓他既狂喜又不安，
一個笑，就難過又快樂，

痛也甜的滋味，
他被折磨到簡直快瘋了。

如果愛恨交織是他們唯一交集的方式⋯⋯
那也行。

只要能，
留下她⋯⋯。

他，
可不是個君子。

從來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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