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21 【風月】幼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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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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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樓主發表於: 2016-01-21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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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1 【風月】幼時 (完)

風逍遙x無情葬月

只是想腦補風月小時候認識的樣子～

星幕低垂，夜闌人靜；只餘高高掛在天上的月，散出暈黃朦朧的月光照亮滿地。涼風徐徐地吹，搖動枝頭上的桂花，在空氣中染上了醉人清香甜氣。

突然，一抹人影快速閃過一間間房門，直至庭院，回頭確認沒有人看到他之後，再一次的快速前進，穿梭在低矮的樹叢間。加上來人刻意小心的走動，樹叢在他經過同時，只輕輕搖晃的發出了沙沙聲響。

人影一路至院中最深處的湖畔方停止腳步，看著湖面上風吹動的水面，在月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站到湖岸，水面上映出的是一個馬尾少年。

少年對著美景讚嘆的低聲歡呼，一邊掏出包裡的點心，移動著屁股準備要坐在可以全覽美景的地方。

正當拿出的包子就要咬下去時，少年突然耳朵一動，風聲中傳來了陣陣嗚噎及低聲的叫罵，隱約還有其他不明的悶聲。

少年翻了個大白眼，「不是吧……我也才走這第二次夜路，就遇到鬼……」抓緊腰側上師尊在這次比試賽中贈與他的精美小刀，收起步行聲，將腳步放輕，像貓兒一樣試探性的緩步靠近不遠處的音源，「是哪隻鬼這麼囂張。」

雖然嘴上說著大話，但馬尾少年還是小心翼翼的前進，避開前方有任何可能會突然出現的驚人畫面，他膽子是不小，但這個時間還不想看到鬼。

風不知何時停了，湖面僅剩一片的平靜。

少年緩慢的往目的前進。

「你不配啦！」

「對呀對呀，你不配啦！都是因為是執劍師的兒子，才可以進入修真院，憑你的資質根本連門檻都跨不過去！」

少年靠近，看到幾個同齡的孩童，以稚齡之聲圍繞著一點在叫罵，一邊施以飽拳，中間有個小小的人兒蹲在地上，雙手護著頭，發出低低的嗚噎。

執劍師的兒子？

應該是在說劍宗的人吧，光天化日……嗯，算了更正，這麼晚了在這裡欺負人，也沒有光明到哪裡去。

少年心念一動，隨即跳出喝斥，「喂，你們在幹嘛？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人，丟不丟臉。」

「誰，是誰在管閒事。」

被人發現的驚訝，反應在帶頭者的臉上，他轉過身面對來人，隨即驚訝就轉為斥怒，「我還以為是誰，不就刀宗的風逍遙嗎？」

因為不速之客的來到，一群人停下了動作，風逍遙側頭看了看這幾個人，平常在修真院囂張慣了的世家子弟，全都長的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

「喂，風逍遙，這是我們劍宗的事情，你管不著。」帶頭者向風逍遙跨出了一步，指尖指著不速之客。

「我是不想管，但我難得可以偷溜出來，麻煩就跳出來找我了。」風逍遙一邊抽出腰間小刀，眼神隨興的對著帶頭者，有意無意的將刀在手上旋轉把玩，「我記得上次比試你輸我吧。不服氣的話，要不再這兒再比一次？」

帶頭者眼神閃過一絲驚懼，似乎回想起比試當時的狀況，雖然不服氣，卻也不敢再次挑戰他，只得悻悻然離開，「哼！你給我記著。」，發洩似的，踢了猶蹲在地上的小不點後，憤憤的帶著其他人離開。

「一群欺善怕惡的。」風逍遙等他們走遠後，靠近地上的小不點，「喂，你沒事吧，還好嗎？」

「嗯……沒事。」

風逍遙聽聞，抓抓後腦勺，不是很相信的彎腰探視，「這樣也叫沒事，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飛溟。」

『啊？』

小不點突然抬頭，風逍遙無預警的撞入了一對神情淡然的眼眸。他在對方漂亮的眼瞳中看見了自已的身影，不知是緊張還是怎的，胸口撞了好大一下。

「我叫飛溟。」

沒料到對方突然自我介紹的風逍遙著實有點錯愕，下意識的還是馬上將自已的姓名報上。「呃……風逍遙。」

「嗯，我知道。」

飛溟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動作上牽動了傷處，稚嫩的臉上出現了因疼痛而扯動的表情，「你不怕他們找你麻煩嗎？」

風逍遙哼了口氣，「他們不會，因為他們只敢在這種地方欺負人，諒他們也不敢大肆宣傳。」風逍遙看著明明就比自已還幼小的對方，露出這種不適合的他年紀的神情，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隨後，風逍遙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硬是把人家架到他的風景觀光勝地，吃著點心配著涼風美景，還有一個問什麼都不肯再開口的人型石像。

風逍遙見飛溟都不開口，索性也不再自言自語了，開始細細的端詳剛多事救下來的小不點。

明明是男生，長的一副粉琢的娃娃臉，小巧的鼻，大大的眼睛，優美好看的側線；跟他一樣，有著一頭的棕色頭髮，但是隱約之間，還是有些許紅色的髮絲穿插其中，月光映襯下，似乎有種誘人的光澤。

「嗯？」

發現有目光在注視，風逍遙方才回過神，才發現自已早就失禮的抓起人家的髮尾，飛溟倒是好脾氣，動也不動的看著他，一向大咧咧的風逍遙被看的有點困窘，一瞬間像做虧心事被抓到一樣，臉也不自覺的泛紅起來。

「頭髮怎麼了？」稚嫩的聲調再次提醒他剛才做了什麼，風逍遙難得支支吾吾的擺了擺手。

飛溟沒有再對他的動作有任何反應，倒是溫順坐著自顧自的看著天上月亮。

☆☆☆

剛開始飛溟話不多，幾乎都是他在說話，很偶爾才聽到他吐出一兩句。直到那幫人也不再欺負他，漸漸的他也不再那麼孤僻，會有比較多的互動，對於這種轉變，風逍遙很是開心。

風逍遙知道他是執劍師的兒子，天份不高卻破例的進入了修真院，才惹來了之前那幫人的欺侮，想必是有大人在說些什麼，小孩子哪懂的了這麼多，風逍遙不禁為這門派間的各方比拼感到無奈。

他的年紀虛長飛溟一點，想法上自然也是明白一些，加上師尊只有他這個徒弟，經過他一番的旁敲側擊，師尊雖然要他別多管他派閒事，但好在他也不是個嘴碎的人，師尊也才願意多告知他這目前的局勢。

了解的越多，就越是心疼這個小弟，自然就更照顧他一些，風逍遙摸了摸飛溟的頭，得到飛溟的一個疑問的眼神，霎時間發現自已下意識把心裡想做的動作做出來了，正欲解釋時，飛溟粉嫩的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微笑，不知為何，風逍遙覺得心臟好像不受控制重重的跳了一下。

今天的晚風很涼，飛溟的長髮被風吹起，帶動了一抹棕色線條，加上他臉上還未褪去的笑容，這是風逍遙第一次覺得飛溟真的長的很漂亮。

『大哥，義父告訴我，你在這次的比試表現的很優異，刀宗也許可以靠你再次興盛。』

修真院每隔一段時間會安排學員比試，由其中再找出能力及天份較高的學員，再加以培訓，風逍遙剛好是其中一人；其他的尚有陰陽學宗、紫微星宗的學員，也在這次的比試中獲得亮眼的成績，各派系長輩很是看好他們在天元掄魁的表現。

但風逍遙倒是不那麼在意輸贏，他知道師尊對他寄與厚望，每次的比試他也只是拿出了師尊傳授給他的功夫，但看在師尊這麼高興的樣子，他覺得其實認真打也沒什麼不好。

轉眼間他們也漸漸長大，各派系長輩間的關係也越來越緊張，彼此間爭奪魁首的較勁也更蠢蠢欲動。

明明就才威風個幾年而已，他其實也不是那麼稀罕，也不懂長輩間的你爭我奪，可以跟飛溟這樣坐著聊聊天，輕鬆的扯一些五四三他比較喜歡。

風嘛，總是不受拘束的，很多事情隨風而來，就也會隨風而去。

「也許吧。」

☆☆☆

好不容易在一連串的訓練中偷了空閒，風逍遙兩人偷溜出修真院，在太陽下山前到隔壁山頭玩耍，正是愛玩的年紀，每天無趣的功課實在是需要一點玩樂打發。

在風逍遙不小心捅破蜂窩後，兩人被一群憤怒的蜜蜂一路追趕至溪邊，眼見那群發出嗡嗡拍翅聲的蜜蜂仍不死心，風逍遙伸手一抓，將飛溟一併抓住，跳入了水深至他們腰部的溪水裡避難。

原先蜜蜂仍不死心，有幾隻衝入溪水中，但因翅膀遭水洗後無法再移動，紛紛被溪水沖至下游方向，其它蜜蜂見狀也不敢再衝入水中，在兩人頭上盤旋好一陣子。

好不容易等到牠們死心離開了，在水下的兩人也憋到極限，嘩啦的一聲自水中冒出頭，用力將甜美的空氣吸入肺部。

『我發誓我以後不再捅蜂窩了。』一邊喘著氣的風逍遙一邊說。

雖然是夏天，但溪水仍是低溫，兩人在水中不敵寒意。急急忙忙的爬上岸邊，反正身上也都濕了，乾脆就躺在岸邊，也因為日照西曬的陽光太刺眼，便移往附近的大樹下躲避日光，打算等身上衣服稍微乾後再回去。

「哈啾！」
「哈啾！」

兩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大噴嚏，濕答答的衣服加速失溫的速度，雞皮疙瘩爬滿全身，七手八腳的把外衣脫下掛在樹上，只剩下貼身衣褲。

風逍遙在四處走動，觀察地形以及是否有其他回去的路線，他可不想再看到那群記恨的蜜蜂，不料眼睛顧著往前方路線看，腳卻不慎踩到泥坑，早上才下過雨造成坑中積水蓄泥，唉唉叫了老半天才順利拔起。

今天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倒楣的一天。

看著風逍遙狼狽的樣子，飛溟很沒良心的笑了出來，原先是低低的笑聲，後來控制不住的越笑越大聲，風逍遙難得的窘了，衝向飛溟就是一個撲倒，在他的身上咕機咕機的製造更多笑聲，飛溟笑的累了，連忙扭動著身體要閃。

「好……好了……不笑了…」飛溟受不住的討饒，風逍遙見他終於喊饒命了才肯放過他。

兩個人笑的都累了，飛溟的臉因為剛才的笑染上了兩跎紅暈，還在微微的喘著氣，頭髮凌亂的散在臉頰旁邊。風逍遙見現在如此可愛的飛溟，心中不由得一動，伸出手將黏在他臉上的頭髮撥開。

這到底是什麼奇怪的感覺，他最近只要跟飛溟在一起就會這樣。

見風逍遙又開始發呆，飛溟在他眼前搖了搖手示意他回神，風逍遙這才快速的跳到旁邊去，「衣服快乾了，時間也不早，我們快回去吧。」

兩人快速將半乾的衣服穿回，急急忙忙的趕在吃飯時間前回到飯桌上，一路上風逍遙心不在焉，但腳下卻沒停著，不知道心裡這種奇怪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

隔年，兩人結識了同樣在修真院成績優異的盈曦和昊辰，四人時常聚在一起玩樂，剛開始風逍遙怕飛溟會不習慣新朋友而不與他們親近，但看他們的互動才發現是他自己瞎操心。

昊辰來自陰陽學宗，盈曦來自紫微星宗，加上神嘯刀宗的風逍遙，是目前成績最為出色的鐵三角，各自背負著門人的期待。只有仙舞劍宗的飛溟成績普通，甚至不出色，相較之下顯得暗淡許多。

但四人相處卻沒這些隔閡，打打鬧鬧的也是每一天都這麼過了。

不知是誰先起了頭，四人各自為自己取了代稱，並依年紀來做排行，以風逍遙為首，各自為風花雪月。

「我是風逍遙，就要取個跟風一樣的威風名字，嗯…就叫風中捉刀！誰抓的住風中的刀呢。」

「是風中的泥鰍吧！「飛溟與風逍遙最熟稔，馬上開頭取笑了他的新名字，引起其他兩人的笑聲。

「風中泥鰍也是不錯的，風中一尾滑溜泥鰍，的確是任誰也抓不住。」

「去你的！好啊！你們取笑我！」
正又要鬧起來的時候，昊辰清清喉嚨，眼睛偷撇站在身旁的盈曦說道：「我是荻花題葉。」

風逍遙皺了皺眉蛤了好大一聲，「我說昊辰，你就非得要取這文縐縐的名字，這哪裡好唸了啊。」

「荻筆生花，輕題於葉。很有意境不是。」昊辰得意的揚揚眉，俊秀的臉出現了一點驕傲，又偷撇了一邊的盈曦，在對到眼神後，盈曦淺淺的一笑，讓昊辰的臉上多了不知名的紅暈。

風逍遙擺了擺手，咕噥了句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愛作怪，「盈曦你呢？」

「玲瓏…鈴瓏雪霏。取自八面玲瓏，雪晶霏落。」

「好名字！」昊辰搶快的稱讚盈曦，盈曦被稱讚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風逍遙翻了翻白眼，已經不想再吐槽昊辰到底有沒有仔細聽完，還是就急忙稱讚盈曦了，就算再遲鈍，瞎子也該發現了昊辰喜歡盈曦的事情。

眼看只剩下飛溟了，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飛溟，只見飛溟淡淡的開口：「無情葬月。」

風逍遙受不了的拍了拍額頭，所有人嘰嘰喳喳的問他怎麼取了這種名字，究竟是無情在哪兒，取這名字多陰暗之類云云，甚至連叫他換個名字的建議都有了，飛溟仍是不肯更改心意。

最後乾脆話也不說了，其他三人坳不過他脾氣，也就不再追問他。

「以後，我們就是道域的風花雪月了。」

四人時常在一起，有時是互相切磋，更多時間是在一起玩樂，風漸漸發現，雪時常有意無意的看著站他旁邊的月。花追逐著雪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就連私下他與月相處時，也曾經討論過這個問題。

「雪很漂亮，花會喜歡她也是很正常的。」月平舖直述的說出想法，風笑著回應：「他以後就叫花痴好啦，整天眼神離不開雪，開口閉口都是雪。」

「那…」雪…風正想脫口而出，卻又趕緊吞回到口的話，引來月有興趣的眼神，不知為何，他不是很想說出來，興許月沒注意到雪的眼神，被他這麼一提醒就開始留意了，出現這念頭，突然有點不舒服。

「那…那也是他們的事了，感情事，麻煩。」

「嗯。」

☆☆☆

四人間的互動隨著年紀增長開始有微妙的改變，花追逐著雪，雪看著月，風逍遙感覺這情況越來越明顯，但不想戳破四人的情誼，他選擇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這場奇怪的三角戀明明跟他沒關係，怎麼搞連自己也心裡不舒坦起來。

每天都注意著雪的花，很快也注意到雪會看著風月兩人，一開始他不是很確定雪在看誰，但是每次提意見時，雪都會詢問月的意見，花雖為此感到不滿；但月總是對雪沒什麼情緒的樣子，花一方面希望他們不要有更多互動，一方面又希望月繼續保持這種態度，雪總有一天會知道他的好。

某天又是聚會，花提出了月輪花盛開的花季，邀約大夥一塊去賞花，雪擔心被發現後遭長輩責怪，花則以三人成績表現優異不會受到責罰的理由來勸說。

「你說我們三人，可是月…」

聽見雪又開口說月，這讓花很不高興，「雪比較在意月是嗎？」

「不是的…他…』雪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花阻止了。

「月就一起來吧！難得的花期，上一次開花時我們都還沒出生呢！」

「風不去我就不去了。」

『大家都一起去，晚飯後老地方集合。」花結束了推來推去的話題。

等四人回來後，迎接他們的是修真院一百六十六名孩童死亡的慘案，隨後四人各自被嚴加看管，隨即便取消了天元掄魁。執劍師也莫名死亡，三人擔心月一個人無法接受，卻個個被他閉門在外。

而後刀宗宗主，陰陽宗主也相繼因不知名的死亡。三人決定要離開越來越混亂的道域時，月出現了，背上背著血不染要與他們一同離開，三人原本不同意他帶著血不染，但現在交回勢必會遭受更大的責怪，於是四人便這樣各懷心事的偷偷離開了自小身長的地方。

前往苗疆後。四人心照不宣的分別在不同地方居住活動，只有在聚會時才會聚在一塊，四人都知道，自己身上掌握了什麼，又帶了什麼。

有些秘密，是要一輩子爛在肚子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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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1 【風月】幼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