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23 【俏如來X硯寒清】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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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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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6-12-23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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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3 【俏如來X硯寒清】酒醉

現代傻白甜。
————————

"噢…終於醒了。"

當他從睡夢中漸漸轉醒，微微睜開眼時傳入耳中的便是這麼一句話——慢悠悠的調子裡夾雜著幾分揶揄，是他熟悉到幾乎一瞬便能判斷出其主人是誰的聲音。

聲音的主人背對著他正將窗簾合上，刺眼的晨光透過窗隙映得那人披散在後的長髮似真似幻，像是一匹柔亮的綢緞。

他望著那抹身影，習慣性地在腦海裡推敲起事件始末，俏如來垂下眼瞼，想著倘若自己的太陽穴不再隱隱作痛，自己應能回憶起更多。

“硯……”尚未出口的稱呼在片刻斟酌後又吞吞吐吐地響起，“抱歉，是俏如來麻煩先生了。”俏如來有些吃力地直起身，胃裡有隱約的火燒感，他不動聲色地輕捂了會，掀開被子的一角正欲下床，卻被轉過身的對方給單手按了回去。

俏如來循著壓在自己肩頭的手怔怔抬頭，這才發現硯寒清穿著冬季毛絨絨的睡衣，肩上搭著一塊白色毛巾，似是剛從浴室裡出來，一向白皙的臉上透著不自然的紅，平日裡蓬鬆得讓人忍不住想摸摸看的劉海此刻正柔順地貼著主人光潔的額頭，發梢上還懸著幾滴似落未落的水珠，襯得平日裡那雙平靜的黑眸格外柔軟。

硯寒清將床櫃上準備多時的蜂蜜水遞過去，“你再這樣勉強下去才是真正麻煩我。”

被按回床上的俏如來有些狼狽，面上卻不見懊惱，略略移開自己凝視著對方的視線，安安靜靜地垂首接過杯子，低著頭溫和地提醒，“多謝，先生先去吹發吧。”

硯寒清唔了一聲算是回應，用毛巾緩緩揉著頭髮根部，待水分吸收得差不多就簡單擦了擦發尾，拿過吹風機坐在床邊認真整理起自己的劉海。
在吹風機嗡嗡的聲響裡，他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還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嗎？”

俏如來抿了一口甜度適中的水潤了潤乾渴的嗓子，遲疑開口：“希望沒有給先生添太多麻煩。”

對方反應極快地搖頭，“不不不，”
拿著吹風機的手頓了頓，“那些人全都是你一個人打倒的。”

硯寒清全副身心都傾注在自個兒的劉海上，散在背後的長髮卻仍是半濕，俏如來見狀便將手中杯子放在一旁，移了移自己的位置稍稍靠近硯寒清，拿起毛巾輕柔地幫忙擦拭了好一會才帶著笑意開口問，“是嗎？敢問先生俏如來可是以一敵十？”

“確實，大概是你的八塊腹肌沒有白練。”

語畢，隨著某人耳尖驟然地通紅，不太淡定的聲音結結巴巴地傳了過來，“先、先生怎麼知道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太想知道。
硯寒清涼涼地在心底想。

昨晚他不過是依著學弟修儒的請托來幫忙接人，實際上當嘈雜的聲音隔著一條巷子都能傳入他耳裡時，硯寒清只覺心底有一道聲音提醒他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他從來不是愛管閒事的性子，所以在聽到熟悉的名字從旁人嘴裡響起時，他的腳步只是微微那麼一頓，心上也不過是那麼稍稍地緊了一瞬。

待他醒過神來時自己已躲在了電線杆後，探出一個頭開始暗暗觀察。
唉，是身體自己動的，與我無關…
他在心底如此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被圍著的青年氣定神閑，不見一絲慌亂，甚至是乾脆俐落地撂倒了接近他的第一個人。

——嗯，身法不錯。
硯寒清在心底由衷稱讚。
——所以我可以走了。
然而腳下卻紋絲不動。

躺在地上被青年死死架住無法動彈的人一臉難以置信，約莫是沒想到自己會那麼輕易被放倒，回過神後便朝俏如來身後的其它人擠眉弄眼，得到暗示的人不死心地放輕步子欲接近俏如來，被眾人判斷已然醉了的青年目光驟然一凜，回身便是一記準確無誤的旋踢。

一、二、三……五。
對方踉踉蹌蹌退後了不過五步。
硯寒清蹙起眉，見狀不由得又輕輕歎了一聲，拉高了自己的衣服領子遮住臉。

將己身當作誘餌釣上了小魚的俏如來自是有所察覺，眼前這波人的痛感的確是較常人要來得遲緩。
他們的主子的確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在耳後一陣凜冽寒風襲來之前，他心上斟酌幾番便有了決定，但還沒來得及回身，身後便有熟悉的暖意貼上，傳入俏如來耳裡的聲音冷靜而清晰：“對於這些人不用有所保留。”

怔忪間他只覺有一股力狠狠劈向對方右肩，待對方右手無力垂下之時俏如來又默契十足地補了一腳踢向對方膝蓋。

待完成這一動作時俏如來便覺自己頭有些犯暈，腦海裡緊繃著的那一根弦仿佛在身後人出現之時便驟然消失，壓制在理智之下的醉意總算是泛上了眼底。

硯寒清同樣注意到了這一點，小心翼翼地扶著俏如來靠上牆壁，眸裡閃著隱約的冷光，緩緩地走向身後其餘八人。

俏如來背靠著牆，暈暈沉沉地休息著。模糊的視線裡硯寒清的身手實在超乎他所料，待最後一人也癱在地上時俏如來一邊心底讚賞一邊無奈地笑，“失算…”

“怎樣失算？”硯寒清拍拍衣上灰塵，好整以暇地等待俏如來的回答。

俏如來看了一圈癱倒在地的人，忍住唇邊笑意鎮定作答，“其實修儒手裡有不少醫用口罩，俏如來若是早早為你準備或許能省掉不少麻煩。”

硯寒清挑眉，心裡徹底沒脾氣了，“你這個方法倒是好，我低估你了，你冷笑話的能耐著實不差。”

俏如來眉眼含笑，“過獎了。”他搖搖晃晃上前一步欲道謝：“多謝你，硯……”

硯寒清撲過去捂住俏如來的嘴，低聲快速地說，“別叫我的名字，渾水蹚一次就夠了。”

卻見對方半響沒回應，早已是靠著自己的肩膀一副睡意朦朧、柔軟無害的模樣。

麻煩，天大的麻煩。

硯寒清將昏昏欲睡的俏如來換了個更為舒適的姿勢攬在臂彎裡，淡淡掃了一眼地上的眾多不明物體，“你們終歸是被引出來了，這樣一來你們的來歷多多少少也是透露了幾分。奉勸一句，有些東西今後還是少碰為妙。”

片刻後他又語氣輕鬆地補了一句，“我其實叫硯如來，是俏如來的大哥，有什麼麻煩還請你們都對準俏如來。”無甚感情地笑了笑，“前提是你們還有餘力爬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

走遠後，被硯寒清背起的俏如來靠著他的臉略帶孩子氣地嘟囔，“先生何必占俏如來便宜…”

硯寒清不想說話，只是低下臉用額頭沒好氣地狠狠碰了碰俏如來的頭頂，直到聽到對方吃痛的低吟方停。

真敢講，到底是誰占誰便宜？

“嗯，人我平安接到了。”

正對著電話另一頭的學弟報平安時，一旁的浴室門亦打開，硯寒清頭也不抬地指了指自己的床示意對方休息。

待掛掉電話時氣氛仍有些詭異的平靜，硯寒清當是那人磨蹭，抬起眼卻看對方雙頰微紅，一本正經地端坐在床邊。

硯寒清目光下移，笑出了聲，“抱歉，我給你拿成我以前的睡衣了。”

那衣服他現在穿著都有些緊，偏偏俏如來乖巧到把每個扣子都給扣得嚴實……硯寒清對上俏如來的眼神，終歸是忍不住發問：“…你還沒酒醒？”

俏如來閉上眼感受了一會又睜開眼，抿著唇微微笑著，老實地回答，“還好。”他坦然地看了一眼硯寒清，垂首將衣領松了松，“衣服先生拿錯了，俏如來這就脫下……”一邊說著一邊抬手解開了第一顆紐扣。

隨著衣物褪去，漸漸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感到了些微的冷，俏如來抬頭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一床被子就迎面而來把他裹在裡面。

俏如來本能地掙了掙，待得有誰在他頭頂被子處安撫性地拍了拍他便乖乖地一動不動。

“你倒是不怕冷。”隔著被子，硯寒清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緊接而來的是一隻修長的手鑽了進來，為俏如來鬆開剩下幾顆紐扣。

俏如來抓住那雙手，略帶靦腆地笑著，“先生的手卻很冷。”

硯寒清用另只手把被子理了理，讓俏如來裹得嚴嚴實實之餘恰好露出一顆頭。他沒好氣地瞥了一眼臉頰紅撲撲的某人，“是，我畢竟不像某人剛洗了澡後還能裹著被子，全身暖和得不得了。”

俏如來唔了一聲，將硯寒清的手合在掌心內，“那我替先生暖暖。”

硯寒清挑眉，忍不住用手捏了捏俏如來的腮幫子，又用帶著涼意的指尖戳了戳俏如來的脖頸，“我沒想到你能醉成這樣，酒量那麼差還去當誘餌？”

俏如來冷得縮了縮，卻依然側過臉壓住那只作怪的手，彆扭地替硯寒清繼續暖手，認真地回答道，“俏如來下回便對酒有經驗了。”

待感覺到那雙手恢復了該有的溫暖，俏如來便鬆開手眉眼彎彎地對硯寒清說，“先生該睡覺了。”

硯寒清收回手，看了一眼床上精神抖擻的某人，“噢，可怎麼我瞧你的樣子不大困？”

“因為我看先生也不大困，我醒著可以給您講睡前故事。”

“睡前故事？”

“對，我經驗十足您不必擔心。”

“真巧，這邊經驗也不少。”

“…那我們來各自說個開頭，比比看誰的經驗更足。”

硯寒清忍住笑意，一面點頭一面在心底想家中是否還有蜂蜜可兌水喝，“成，一起說？”

——從前有片湖，湖邊有只鵝……
——從前有座廟，廟裡有位和尚……

兩人同時一楞，俏如來立刻清醒過來搶先回答：“然後和尚吃了鵝。”

“真敢講，明明是鵝追著啄和尚。”

俏如來笑眯眯，“好的，就如先生所說，鵝追和尚，和尚吃了鵝。”

硯寒清深吸一口氣，對自己說不能和酒醉的人計較。
平復心情後他憤憤地用手蓋住俏如來雙眸，“你還是睡覺吧。”

掌下那人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先生身上有桃子味。”

“…那是你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床上的人低聲笑：“噢，先生用桃子味的沐浴露……”

“你再不睡我就把你趕出去了。”

俏如來乖乖閉上眼，仿佛一番言論之下自己已是那小和尚心滿意足吃到了鵝，“好，先生也記得睡。”

……

硯寒清在俏如來床邊守了一會，待他熟睡後方走到隔壁間尋來了新的睡衣，調了調房間裡的暖氣，他盯著俏如來的睡顏在心底暗自斟酌，等這人醒了就把這件睡衣燒掉。

沒有第二次。
絕對沒有。

第二日房間裡吹風機嗡嗡的聲響依舊，夾雜在其中硯寒清的聲音毫無起伏：“你物盡其用以一敵十，那串慣用的大佛珠耍得特別溜，在下目瞪口呆自歎不如。”

俏如來靦腆地指出其中紕漏：“但是那串大佛珠俏如來沒帶…”

硯寒清關掉吹風機轉頭看俏如來，眼神格外誠懇，語氣亦十分淡定，“我看錯了，你一套腿腳功夫實在了得，速度之快堪比你的大佛珠。”

俏如來含著笑意溫柔地輕聲說，“謝謝先生昨晚的出手。”

“好吧，我就知道瞞不過你。”硯寒清按按自己的太陽穴，深刻體會到自己的無力，“你再休息會，我給你做早餐。”

俏如來握住硯寒清還放在太陽穴上的手，一把將硯寒清拉進被窩裡，又在那人茫然的視線裡翻身下床換好衣服，“先生忙了一晚先休息會吧，我去為先生買早餐。”看了一眼床上的硯寒清，俏如來忍不住笑眯眯地摸了摸他蓬鬆的劉海。

硯寒清歎氣，看了一眼俏如來說，“…別摸，塌下來又要重新打理，實在麻煩。”

俏如來收了自己作亂的手，為硯寒清仔細掖好被子後，他拿起自己剛換下的睡衣，回頭似笑非笑地問硯寒清，“這件衣服也麻煩先生替我更換。俏如來需要替先生收拾了嗎？”

燒了它謝謝。
然而看著對方溫潤的眉眼，一不留神脫口而出卻成了：“留在那吧。”

硯寒清聽見了心底的長歎聲，於是只好認命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好。”

俏如來輕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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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3 【俏如來X硯寒清】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