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30 【禄名封×缥缈月】韶节·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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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7-08-30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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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0 【禄名封×缥缈月】韶节·清和

首发微博，拒绝ky，ooc有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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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为清和，小雨淅沥。冬天的寒冷早已消失，正值春深，百花齐放争奇斗妍，百鸟高歌枝头成乐。因为下着雨，早上天色暗淡，一些起得早的人需要点灯才能看清楚路，一盏盏闪着微光的小灯在昏暗的走廊里很是显眼，因此时而有鸟儿会扑闪着翅膀落在栏杆上，摇摇小脑袋，好奇地望着来往提灯者。
　　冬日里盛放的红梅树此刻在这万花相争的春显得无比落寞冷清，无论在冬日里它如何的火热浓烈或是如何的平淡素雅，此时它也早已悄然离去，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枝，流书天阙的红梅是真真正正只开在冬季，这样一讲似乎有些固执。外面的梅花都是春冬绽放，夏季枝叶繁茂，秋季干枯，不论如何，盛开之时都是一样的美丽。
　　近些时日似乎又到了流书天阙招门生的时候了，不论哪里都是比平常热闹些。缥缈月起了个大早，准备去看看自己心心念念好久的桃花开得如何了，毕竟人一多起来，连独自欣赏美景的机会都没有。
　　自从禄名封恢复后，她就轻松了不少，每天除了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也就没剩下多少事了。如今去赏花，步子很是轻快。途经前几个月赏梅的那个回廊，她停下来看了看那小小的枝头离回廊栏杆还距离的很远呢。她一伸手，发现自己并不能如禄名封般够到那梅枝，自己和禄名封之间的身量差距有那么大吗？
　　缥缈月笑笑，就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她忽然想起那次她自己也伸手够过梅花，还顺便将一些积雪抹了下去，怎么这次会够不着？也许是自己记错了，上次来的不是这地方，毕竟流书天阙那么大，有那么一两个相似的地方并不奇怪。
　　流书天阙有一处地方是专门种桃花的，桃花树种成一圈，中间围了个小池塘，落花流水逍遥意，细雨和风自在情，这样的小雨叠叠缥缈月不喜欢撑伞，要是让禄名封知道了，指不定又是什么说教呢。缥缈月偷笑，还好自己起得早。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开始想起禄名封了。
　　那片桃红满地的小园是流书天阙著名的情侣聚集地，除了年少初入天阙之时她好奇去过几次，就再也没来过了，毕竟她从以前至今一直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不喜欢太多人在自己面前晃荡，至于说出的理由嘛，不是污染了自己的黄昏美景，就是扰乱了落雨时自然的聆听，总之都不是什么正经理由……
　　但实际上她是很想来的。虽然禄名封为了让她高兴在文昭苑内种了一溜桃花，但是，终究比不上这里——放眼望去尽是如珠玉般的湘妃花朵，遍地花瓣仿佛谁的红妆，还有一些在风中漂浮着而后轻轻落在水中成了一叶小舟。她的手拂过花间轻触到了黄嫩的花蕊，而后花瓣被带下来落在了她的发间。
　　她坐在池塘边，临水照影感叹自己被禄名封宠越来越像个小女孩了，连头发梳得都不像个妇人髻，倒像是……是她还是流书天阙一名门生时的发式。
　　嗯？！她急忙垂首再看，真的是自己刚入天阙时的发式，她记得自己明明早上盘好了发髻啊，再看衣服不是自己之前那件棕粉相间的先天儒服，而是有些古板的旧式门生专门穿的衣服。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清凉入骨的触感让她清醒不少。但在她确认了一遍又一遍后确定自己确实穿了那身衣服梳了那个发式。
　　简直撞鬼了。缥缈月心想，决定去找禄名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一转身却发现风裳正在身后，缥缈月一愣，她发现风裳的打扮和自己差不多，“裳儿，你怎么……”
　　风裳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走过来亲密地挽着缥缈月的胳膊，拉着她向外走，说道：“师姐，你原来在这里啊。快走吧，早课要开始了。”
       “早课？”缥缈月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出，奇怪地看了风裳一眼，“什么早课？我怎么要上早课？”
　　对于她的举动与言语，风裳似乎比她还奇怪，“流书天阙门生每日必上的早课，师姐，你怎么忘了啊。”
　　门生？她不是已经成为先天了吗？！“现在是什么时候？”
　　风裳抬头看了看天，想了一会，“应该是卯时初刻。”
       “我是问今年何时？”
       “和雍四年。”
　　缥缈月脸色一变，怎么可能？和雍四年这是自己入流书天阙的第三年啊，她在做梦吧。“莫要开玩笑了，裳儿。”
       “师姐你在说什么啊，早课要迟到了。”风裳实在不明白缥缈月怎么了，就像缥缈月不明白她怎么了一样。
　　见风裳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缥缈月又拉住她，“禄名封呢，他去哪了？”
　　风裳的表情更加奇怪了，一副似乎是在怜悯缥缈月的表情，“禄师兄他……已经去上早课了。”风裳表情隐忍，让缥缈月更是不明所以。
       “怎么？”
　　风裳急忙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拉着缥缈月一同走了。半响，缥缈月好像听见她嘟囔了一句还没放弃什么的，只是声音太小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二人一直走到一处阁楼，阁楼两旁的木梁上有两句《论语》中的诗，缥缈月怀念似的走过去看了看，一边感叹自己许久未来此处了一边走了进去。门生们都在认认真真的看着手中书卷，缥缈月视线转了一圈，发现自己以前常坐的一个靠窗的位置此时坐了个人，那人一手持书卷一手撑着下巴，脸上表情平淡，面容白皙俊美却不失男子阳刚，不是禄名封是谁。
　　只见缥缈月自然的走过去，在风裳还没来得及把她拉回来之际，她开口问道：“禄名封，你们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禄名封听到她的声音，剑眉微皱脸上似乎闪过一丝难以捕捉厌恶，他轻轻地放下书卷，开口的语气有些冷淡，“缥缈月，早课需静。”
       “你……”缥缈月一愣很是不可置信，从她认识禄名封开始，禄名封就固执地叫自己皓月，从来不会叫自己全名，“你叫我什么？”
　　禄名封似乎根本不想看她一眼，红色的眼睫轻眨垂下眼帘，“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啧啧啧，哎呀，缥……”冀九方在一旁抱着手摇头，想要嘲讽缥缈月几句，风裳急忙上前呵斥了他一声闭嘴，将缥缈月拉了出去，发现缥缈月眼眶有些红，“师姐，你不要伤心啊。”
　　说着，风裳抬起袖子要为她拭泪却被缥缈月一把抓住胳膊，“我哪有伤心？！这是什么情况？”
      “师姐你到底怎么了？今天早上开始就很奇怪。你忘了吗？”风裳欲言又止。
      “说。”
      “你从入门开始就追求禄师兄，被拒绝都不放弃。这么久了，我以为你该放弃了。”风裳说到最后声音就小了，因为她看见缥缈月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微妙，难以言说的微妙。
　　缥缈月忽然感到天地都安静了。
　　自己是和禄名封身份互换了吗？缥缈月一边走一边想，而风裳怕她出事，连假都没告就跟在她身后，见缥缈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也不敢说话，只好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发呆。
　　皓月。
　　缥缈月猛地一转身，她听到有人叫她啊。可惜什么也没有，反倒是风裳差点撞上来，她忽然想会不会这只是禄名封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她要去找他，如果他现在告诉自己这是个玩笑她还可以考虑原谅他，“我要去找禄名封。”
       “唉？可是、可是，”缥缈月走得飞快，风裳在后狂追，“禄师兄他现在湫苑，在抚琴，不喜欢别人打扰的。”
       “你怎么知道？”缥缈月问。
　　风裳摆了一副无奈的表情，“因为你以前一直如数家珍一样的跟我一遍遍的重复这些事啊。”
　　缥缈月脸一沉，不可能！继续飞奔去找禄名封。
　　果不其然，禄名封此时正闭着眼坐在湫苑的六角小亭之中，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弦，手腕转动间一曲《歙乃》已然流转于四周，冀九方嘴里叼着根野草，躺在小亭的栏杆上，一派悠然。
　　旁边的小树林里还有几双花痴的眼睛在盯着看。
　　缥缈月本来是气势汹汹的，但是看到禄名封那副样子，突然又不忍心打扰，只是在亭前放慢了脚步，静静的听着。可惜，禄名封似乎不这么想，琴声戛然而止。睁开眼睛，深色的眼眸中是难以掩饰亦不想掩饰的厌恶。冀九方在一旁看戏似的睁开一只眼瞥向缥缈月。
       “缥缈月，你又来了。”声音比之前还要冰冷带着一丝不耐。
　　这让缥缈月身形一顿，“你……别在开玩笑了。”
       “无趣的伎俩。”禄名封虽然看着缥缈月，但是却让她觉得他的眼中一丝一毫都没有自己。禄名封从来没这样看过缥缈月，在缥缈月的记忆里，禄名封看她的眼神永远是充满了温柔，不管上一刻他是如何的生气，似乎只要一看到缥缈月这点怒气便会立刻烟消云散。
　　那温柔对曾经的缥缈月来说是令她厌烦的温柔。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缥缈月带这些委屈的说道。
       “我已经生气了。”禄名封“噌”的站起来抱起面前古琴，步子坚定的走向她，而后错身而过。冀九方见状挑了挑眉，一个跃身从栏杆上跳起，将手背在脑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缥缈月身形有些颤抖，她似乎听到了那边树林中传出的嘲笑之声——
       “什么嘛，死缠烂打又来套近乎哦。”
       “真不知道这种不服礼教的家伙怎么进流书天阙的。”
        ……
　　其实这样的嘲讽她也听过，有针对她的说她不服礼教什么的，但是后来都被禄名封挡下了；还有针对禄名封的，因为直白的追求自己，天阙中有些人也会嘲讽他，只是他不在意她也不在意罢了。
　　缥缈月抬手，发现自己的脸上有了两道水痕，带着些温热刚刚从眼眶中流出，她胡乱地擦了擦眼泪，走到小亭的台阶处坐下，把头埋在两臂中。她从来不知道，禄名封如果不喜欢一个人甚至厌恶一个人的话，会用那样冰冷的眼神看对方，可能连看都不愿意看一下，而且该死的是——自己还对他动心了。
　　眼泪根本不受自己地控制流下，缥缈月抽抽搭搭喃喃道；“禄名封，禄名封……”
　　此时的她都忘了自己完全可以提着水盈虚月去把禄名封砍了。

       “皓月，皓月，醒醒啊，怎么了？”禄名封担忧地趴在床上缥缈月的旁边，从刚才开始缥缈月就开始哭还喊着自己的名字，禄名封心疼地把缥缈月搂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缥缈月的脸。
　　缥缈月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坐在台阶上哭，而是躺在禄名封的怀里哭，看着面前的禄名封，缥缈月似乎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还在一顿一顿的喘着气，“你、你……”
　　禄名封温柔地吻上缥缈月的额头，安慰道：“做噩梦了吗？莫怕莫怕，我在……啊呀！”禄名封还没说完，缥缈月就一个巴掌打了过来，一个通红的手印在禄名封白皙的面皮上格外的显眼，但他还是坚强地搂着缥缈月。
　　有些委屈的转过头，道：“皓月，怎么突然打我啊？”
　　缥缈月使劲挣开禄名封的怀抱，一边说着滚开一边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化出水盈虚月一个转身剑尖指向刚刚从床上下来的禄名封，“别跟着我！”
       “皓……”禄名封伸出的手只抓住一阵风，缥缈月已然化光离去。而他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缥缈月一气之下回到自己的昙华无盛，看见正在扫地的绝缨招呼都不打，直接进入屋内，以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响宣告自己的到来，顺便还吼了一声：“禄名封要是来就让他滚！”
        “……是。”绝缨颤巍巍的回答道。
　　而呆在屋内的缥缈月在捏碎了不知几个茶杯后，终于冷静了下来，发现自己好像因为一个梦而打了禄名封一巴掌啊，但是现在让她回去和禄名封道歉而且解释自己为什么打他，她、她拉不下脸啊。
　　不消半天，禄名封就提着食盒药箱和一堆缥缈月喜欢的小玩意跑来昙华无盛“赔罪”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赔罪。
　　只见绝缨脸一横心想就是这个人欺负了师尊，亏他长了副人模狗样的好皮囊，张开双臂挡住禄名封，“你就是禄名封对吧。”
　　禄名封认识这个小童，缥缈月的徒弟嘛，他笑眯眯的说：“是啊，皓月啊不你家师尊……”
       “师尊说了，你要是来了就让你滚。”
       “唉？”禄名封一愣，估计缥缈月正在气头上，但自己又不想今晚一个人睡，他拿出一堆小甜点，好说歹说了半天，充分发挥了文昭苑苑主的口才以后，绝缨终于让步。
　　他悄悄的走到屋子的纸窗前，听到了里面瓷杯破碎的声音，一边心疼皓月的手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一碟水晶糕推到窗台上，一个小扇从窗户中飞出，“滚啦。”
　　缥缈月在屋内闭着眼睛，半响听见似乎没了动静，睁开一只眼看见窗台上已经放了一溜各式各样的小糕点，忍了一会，还是没经受住美食的诱惑，走过去捏起一块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的清凉甜意让缥缈月心中本就没多少的怒火更消大半，一块一块，不知不觉中缥缈月已经把一盘吃完了。
       “皓月，不生气了？”禄名封的声音悠悠传来。
　　缥缈月嘴里吃着糕点含糊不清的哼了一声，把剩下的一堆糕点一呼噜纳入袖中，然后将窗户关上。
　　蹲着的禄名封无奈地抹去额头上的汗，走到门口发现门已经开了，缥缈月闭着眼睛坐姿霸气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禄名封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皓月。”
       “再叫一声。”
       “皓月。”
       “以后你不许叫我缥缈月，只准叫这个，听见没！”
　　这是缥缈月第一次表现出似乎很喜欢自己给他起的专属于自己的称号，禄名封像个小孩子一样乖巧地回答道：“好的，皓月。”
       “皓月，你的手疼不疼啊？”禄名封看见缥缈月的手上似乎有几道划痕，拿起药箱准备给她包扎。
　　缥缈月以为禄名封要提自己扇他一事，禄名封还没有碰到她的指尖，她就猛地缩回去，“你别碰！我不想解释，你也别问！”
　　谁知禄名封强势地抓过被缥缈月护起来的右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给她那些划开的口子上药，“别动，会疼。”
　　看着禄名封心疼又认真的表情，缥缈月突然鼻子有点酸，使劲甩甩头，暗骂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个哭包，不管是一点小委屈还是一点小感动她都会想哭，以前的那个女先天缥缈月去哪里了！但她没有抽开手，“禄名封，我问你，你会欺负我吗？”
       “怎么会？”他宠她都来不及呢，况且一直是缥缈月在欺负自己吧。为缥缈月上好药，禄名封温柔地将她的手放好，问道：“皓月，回天阙吗？”
　　缥缈月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一直到天阙入口处，缥缈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禄名封，你以前经常去湫苑吗？”
　　禄名封牵着缥缈月的手，想了一会缥缈月口中的“湫苑”是哪里，“啊，是天阙东南角那个吗？在天阙当门生时经常去，不过现在不去了。”
       “应该吧……”
       “怎么突然提这个？”
       “没什么，那你会弹《歙乃》吗？”
       “会啊。”
       “那你回去弹给我听。”
　　禄名封点点头，应了一声，“对了，皓月，天阙的桃花开了，我记得你一直喜欢，我去那里给你弹吧。”
　　二人十指相扣渐行渐远，只留一对令人羡慕的背影隐在这花开的时节，为这深春再添一笔幸福与喜悦，还好，有情人终成了眷属。往前的岁月不需再提，误会也好矛盾也罢，往后的岁月你我不离，风雪也安骤雨也止。
-END-
　　后续：
　　禄名封盯着缥缈月看了许久，纵然缥缈月有心将心思放在手中书卷上，那眼神盯得缥缈月难以淡定，“干嘛？好好调你的琴。”
       “皓月，琴已经调好了。”禄名封拨了一两下弦证明给缥缈月看。
       “那就弹。”
       “可我感觉你无心听我弹琴。”
　   缥缈月正视禄名封说道：“你想表达什么？”
      “皓月，你做的那个梦到底是什么啊，竟然在叫我的名字。”禄名封后面的那句‘我好开心’还没来得及说，眼前已经一卷书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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